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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聘金娶媳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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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来吧,我们同学一场,我不至于骗你。
我们聊了很久,我感觉我们有不少话题,如果大学的时候我们有交集的话说不定能做对好朋友,但此刻我却在忽悠她过来。
很深的罪恶感笼罩着我。
陈霞最终还是说来北京了,我给了她地址,还说到时候去接她。
她一一答应下来,我让她带好身份证和毕业证,她说明白。
我松了口气,按住自己的胸口揉了揉,没关系,人人都有难处,说不定陈霞会感谢我呢。
说服同学来北京很难,这是撞大运了,我并没有忽悠别的同学了,免得自找难堪。而且朱姐只要求我找一个人来,如果成功了,以后我应该可以跟着老白干事,再慢慢起家。
数日后,陈霞来了。
我特意整理了一番,然后去接她。她果然就是那个青春痘女孩,脸上依旧有不少痘痘,看起来像是高中生。
但若仔细看她,其实她很白,脖子很迷人,小腿也很不错,可惜了那张脸,该再发育一下的。
陈霞看见我很高兴,还跟我握手,她脸似乎有点红,不知是不是兴奋的。
我早先租了个小房子,现在就带她去住下先。她一直问我酒吧的事,我考虑着如何忽悠她,因为我根本就没在酒吧办事。
我说你先别急,明天我们慢慢讲。她说好,真想不到会跟我一起工作。
她是个阳光的少女,还很稚气,加上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和脸上的痘痘,你很容易误以为她是高中生。
我带陈霞去了租房,租房很小很便宜,不过她还是四处乱看,感觉她对这份工作充满了信心,我有点不敢看她。
我偷偷找了个机会打电话给朱姐,说骗了一个同学来北京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姐意出望外,她说我行啊,厉害。
我说你别夸我了,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哄骗我同学了。
朱姐问了详细过程,然后让我说那酒吧突然倒闭了,工作没了。
我说这怎么行?我同学岂不是要走?朱姐就骂我笨:“你不是说她母亲病了吗?她肯定要钱啊,不然也不会傻乎乎地被你骗。你说你也要钱,跟她同病相怜,然后说你打听到了可以卖肾,你假装跟她一起卖肾,她八成会考虑的。”
我抿紧了嘴,默默地点头了。
陈霞在租房休息了一晚,我也在地板上休息了一晚,之后她又开始询问工作的事了。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说你先别急,我去跟我老板说说,好帮你铺路啥的。
她连连多谢我,我不想接受她的道谢,忙出门去了。
我假意去酒吧,其实只是在附近转了一圈,等过了一段时间又转回来了,陈霞还在等我。
我一回来她就笑开了花,我真没见过这么幼稚的大学生。
我立刻垂头丧气起来,说酒吧开不下去了,马上要卖掉了。
陈霞呆了半响,笑容也不见了。我忙道歉:“前几天老板还说要招人的,谁知道他现在又不干了,我工作也丢了,工钱还没拿到呢。”
陈霞满眼失望,我以为她会骂我,结果她反而安慰我:“算了,人生总会经历挫折啦,我找了一年工作,都被辞退好几次,这不算什么,我们重新找工作吧。”
我呆了呆,她真像宛儿。
第二十章 短暂安慰
陈霞的确有点像宛儿,她很坚强。
我心中有些莫名的难受,就好像你明知自己错了,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做。
我没看陈霞的眼睛,我说要找份好工作太难了,我母亲又病重,我急需钱。
陈霞惊了惊:“你妈妈也病了?严重吗?”
我说还行,但每年都要花很多钱,我压力很大。
我咀咒了自己的母亲。这个骗局像一个陀螺,它不断地旋转着,将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往里面拉扯,当我意识到痛的时候,我半边身子已经被扯烂了。
陈霞很可怜我,她说她母亲也病得很严重,还多次晕厥,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说你来这里了我会照顾你。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工作,你人生地不熟不要乱跑。
陈霞点了点头,她看我的眼神中有点莫名的光彩,让我很不适应。
我又跑出去转了几圈,天黑的时候提着外卖回来了,陈霞无所事事地坐在床上看手机。
我说你吃点东西吧,她露出笑容:“有工作吗?没有我就回去算了。”
我不说话,她过来吃东西。我就迟疑着开口:“工作没有,不过有法子弄钱。”
陈霞很好奇,问我是什么。我想想说算了,她更加好奇:“你说啊,怕什么。”
我就压低了声音:“我听以前的同事说这附近可以卖肾,大学生三万块一个呢。”
陈霞吃了一惊,她立刻摇头:“别去,怎么可以卖肾!”
我说也是,怎么能卖肾呢?
陈霞是很坚定的,但我知道这是本能反应。昨晚我看见她打电话回去了,她甚至哭了,她母亲明显很需要治疗。
我半响不说话,最后我说明天我送你回去吧,我帮你付车费。
陈霞点头,她有点累,然后她问我打算怎么办。
我不说,就是落寞地吃饭。她忽地震惊:“你真打算去卖肾?犯法的,而且肾很重要的。”
我说我不卖的,你别管我。我装出了一副诀别的样子,陈霞更加担忧:“再怎么惨也不能卖肾啊……”
“我再不给母亲寄钱,她要被赶出医院了!”我低头道,陈霞忽地不说话了,许久她才哽咽:“我母亲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种巨大的罪恶感立刻压在了我身上。
我差点也哽咽起来,不知道是为何。我忙抓了抓头发,眼睛看向别处:“明天我送你走吧,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
陈霞这下摇头了,我看看她,她在擦眼泪:“其实我想早点嫁出去,聘礼可以给我妈治病,可是没人看得上我,我找工作也到处碰壁,我知道自己丑,但我很努力的。”
陈霞跟我一样是个可怜人,但她可怜的磊落,我却连可怜都藏着掖着。
我有那么一刻产生了放过她的冲动,但却没这么干,我不断地告诫自己:她需要钱,我只是给她一个门路而已,而这个门路可以让我们双方都得到钱。
——
北京的八月热得叫人受不了,而且你完全听不到蝉叫,似乎所有的热气都是钢筋铁泥散发出来的,跟大自然全然无关。
我在街边吃着烧烤,满脸都是臭汗。旁边陈霞一下一下地夹着河粉,她像是无聊得要死了。
“我刚才去东街那个饭店应聘了,老板竟然说怕我让客人反胃,气死人。”
陈霞在很怨恨地说今天的遭遇,我说扫大街不看脸,你要不要去干?
陈霞无语:“扫大街的人已经满了,我总不能跑去故宫扫吧。”
我说你还真去问了?她点点头:“如果能找到个好工作,我立马逃走,才不要卖肾。”
上个月底朱姐带她去体检后,她就一直在计划着逃走,可是逃啊逃,逃了这么久她还是在这里。
我笑话她别妄想了,吃点麻辣烫消消火吧。陈霞不吃,说坚决不吃辣的东西,她的青春痘要消下去。
我不由看她的脸,看了半分钟,然后竖起大拇指:“的确消了一些。”
她立刻惊喜得要命,跟揉面一样摸自己的脸:“真的?”
我说真的,但也有可能是我看惯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吐着吐着就惯了。
她瞪我一眼:“你好过分耶,老是打击人家,等我痘痘消了不秒杀你。”
我又看她,然后抬手挡住她的脸:“不看脸的话你是个美女。”
她要踹我,我说别闹了,吃饱了继续干活吧。
我和陈霞都需要钱,别人在等待卖肾的期间一般都是找乐子消遣,而陈霞却去找兼职,她找不到稳定的好工作,只能找兼职,我自然也跟她一起干,一旦凑够一千块了,我们就往家里寄,任何一毛钱都是救命钱。
朱姐那货要我继续忽悠校友过来,但我拒绝了,我忽悠陈霞过来就感觉我半边身子被陀螺扯烂了,我不想我剩下的半边身子被继续扯烂。
我告诉她,等陈霞这单完了,我回老家去找人,我老家很多无所事事的混混,他们很想要苹果手机装逼。
我跟陈霞白天干活,晚上则回去我们那租房,那是个破烂的地方,拥挤狭窄,不过比较干净,陈霞还装扮了一下,我们都不想住在朱姐家里。
我偶尔就被朱姐叫过去,她很担心陈霞跑掉,因为陈霞看起来就像是要跑掉的人。
她问我陈霞状况如何,我说挺好的。朱姐就摸摸我手:“你看牢她,我们在联系香港人了,她那肾值钱,不能让她跑了。”
我不吭声,朱姐拍拍我脸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小子,再说陈霞是要钱救母啊,如果不是因为你,她老母可能就死翘翘了。”
我打开她的手,说我要走了,朱姐哼了一声:“那么冷淡啊,你算是我们的人了,好歹要交流一下。对了,昨天我碰见高利贷的伙计了。”
我心一跳,忙回头看她,牙齿也不自觉地咬紧了一下。朱姐怪怪一笑:“真是痴情郎,姐姐好感动哦,来亲一口。”
她笑着凑过来,我按捺住情绪:“是不是有宛儿的消息?”
朱姐让我先亲她,我碰了她脸颊一下,她当即笑开了花:“没有啦,不过我特意帮你问了问,她可能是去东莞了。”
我冷了脸:“还有呢?”
朱姐打趣:“我可不是说瞎话,他们放高利贷的朋友五湖四海,宛儿跑掉了,他们气得要命,当然会让朋友们注意一下。总之我听他们说东莞那边有人见过那个婆娘,最起码很像。”
“东莞哪里?”
朱姐撇撇嘴:“我咋知道,问这个对我也没用。不过你还是死心吧,女人去东莞能干什么?她不可能去当打工妹是吧?你好好想想,别傻了。”
我提高了声音:“帮我问问,到底是东莞哪里,哪条街哪条巷哪个夜店哪个酒吧。”
朱姐不耐烦:“你傻啊,人家要是知道得那么清楚肯定早逮住她了,就是不知道才逮不住啊,人家朋友也就觉得有点像而已,可能就是在大街上看见一面而已,你问个锤子啊。”
我脑子有点乱,手指头也抖了几下,然后又缓缓平和了:“你有空就帮我打听一下吧。”
朱姐啧了一声,然后让我走吧。她似乎懒得说教我了。
我有点失魂落魄地回去了,陈霞在捣鼓晚饭,为了省钱我们特意买了电磁炉和锅,可是心痛死我们了。
我勉强笑了笑,倒开水喝了几口,陈霞开始炒青菜:“我听隔壁阿姨说西街那边在搞工地,一天两百多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第二十一章 傻子
陈霞是个闲不住的人,她也很善于跟人交流。在我连附近有哪些人都没搞清楚的时候,她已经跟人混熟了。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她能打听到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西街的工地招人。
若是以前我肯定不会去搬砖,毕竟是个本科生,但现在有砖搬你就谢天谢地了。我说当然去啊,一天两百多不去是傻子。
陈霞说很累的哦,按天计算工资肯定累死累活的。搬砖的一般都是由工头带着去的,年底统一结算,我没有认识的工头,只能这么去顶数。
我说经历了那么多事,我身子跟铁打似的了。陈霞就给我舀饭,笑着让我吃得饱饱的。
第二天我去西街工地应聘,这里由一个湖南的包工头负责,手底下挺多人的,但工地很大,他在招临时工人。
我七点多钟去的,但还是去晚了,并非只有我一人有搬砖的想法,很多人都有,而包工头对搬砖工又没啥大的要求,你来干就干,干完领钱走。
我来的时候包工头都没空理我,整个工地热火朝天,尘土飞扬,耳边全是吵杂的轰鸣声。
我等了好一阵子才有机会跟包工头说话,他异常地凶悍,也特不耐烦,好像随意要揍人一样。
“过来登记一下,你没心脏病吧。”
我说没啊,他就说让我高空作业,也就是把地上的砖运上楼顶去。
我有点恐高,说有没有在地上的活?他让我赶紧滚,来搬砖还挑三拣四,不差我一人。
我忙不挑了。
登记好了我就是临时工人了,换了工作服,带了安全帽,然后开工。
我从没干过这种重活,干得时候才发现这不算什么,太阳才是最狠的。你在楼顶无遮无掩,太阳就照着你脑袋晒,不一会儿就感觉脑袋要冒烟了,安全帽也滚烫滚烫的。
在楼顶工作的还有不少人,运砖算是比较轻松的了,估计工头知道我没别的经验,所以让我干简单点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有盒饭,是附近饭店送来的,大家都狼吞虎咽,我想着回去吃陈霞的饭,但又不敢走,免得包工头发火。
我就给陈霞打了电话,说中午回不去,她让我小心点,不要伤着了。
中午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全部人都坐在阴凉处歇息,四周都是声音。
我跟谁都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人。不过我发现有个小伙子总是被欺负,他就坐在我不远处,还在吃盒饭,满嘴油腻。
几个人就用小石头丢他,边丢边笑:“二狗,你媳妇跟人跑咯。”
二狗就急红了脸:“没有,她只是回娘家了。”
那几个人似乎跟他是老乡,都是跟着包工头来干活的。
“二狗,你操了她没?”一人又笑,他们并不是非要问清楚,只是拿他来当笑料,这个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外人们就都看着听着,有点乐子总归是好的。
二狗扒饭,他连盒底都舔干净了:“我操了的!”
人家就说你知道什么是操吗?
二狗顿时语塞,结结巴巴地红着脸不说话。我感觉他有点傻,但他个子不大,只能算是傻小个。
我同情心可不会泛滥,免得自己找揍。
中午休息够了又开工了,下午的太阳似乎更加狠毒了,我干一会儿就要歇一会儿,而且我水壶干了,但我又不敢下去打水,生怕被包工头骂。
等我又拉了一车砖上来,我感觉自己有点晕了。这时候旁边就有个人扶了我一把:“你咋样啊?”
这独特的口音立刻让我知道是谁了,就是那个二狗。
我转头看他,他几乎浑身都湿透了,脸颊也红通通的,汗水让他连眼睛都挣不开。
我说没事,谢了。他说我嘴唇很干啊,喝水啊。
我不想跟这个看起来傻傻的家伙混在一起,哪怕他很好心。
我说我没事儿,你干活去吧。他倒是热情,拿自己的水壶给我:“要不你喝我的?”
我真不想喝一个陌生男人的水,而且还是个傻子的。我承认自己的心已经冷漠了,对自己无益的人,我不想接触。
我说真不用,二狗急了:“你不喝会晕的,上次他们偷走我水壶,我就晕了,差点没掉下去摔死。”
他那是中暑吧,我心中还是怕了,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身体清爽不少。
二狗就在我旁边干活,他特有精神,而且想找人说话。我在拉砖,他就跟我乱扯:“大哥你是哪里人?我是湖南的,我干了半年了,年底就有三万块呢。”
这家伙真是傻子,见人就说工资?而且他工资也太低了吧,年头开始干,干完一年才三万?
我禁不住问了一句:“你一个月只有两千多块?现在工地哪里还有这么便宜的?”
他说不便宜啊,很多了。我感觉他是真傻,明显是被工头骗来的,干这么累的活才两千多块,傻子才会干。
我有点同情他了,但更加不想跟他靠太近。我就不吭声,每行每业都有黑心事,他被坑了也是命。
二狗还说包工头是个好人,给了他活干,要不然他在村里要饿死。
我暗自哼了一声,还是不理他。他抹了把汗水,傻乎乎地乐:“我领了钱就去找我婆娘,我婆娘老漂亮了。”
他老乡说他婆娘跑了,我想也是的,没有女人愿意跟着个傻子。
我随口应和了几句,说专心干活吧。他终于不说话了,傻笑着干活。
等天快黑的时候终于收工了,我累成了死狗,这他妈真不是轻松活。
我和别的临时工人都去领钱,我有两百二十块,我第一次有这么高的日薪。
领了钱我就走,不料二狗竟然跑了过来,他还在憨笑:“大哥,你回去要好好按摩一下大腿手臂,不然明天起不来,你的名额就被别人顶替了。”
我愣了一下,他不说我还真不会注意。我说知道了,二狗蹲下来捏我腿:“要这样,用力捏,捏完了还要用手指敲……”
我感觉有点别扭,不少人也看我,二狗的老乡也看了过来,脸色有点不妙。
我忙推开二狗:“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二狗跟我挥手拜拜,我觉得他特傻,傻得无可救药那种,我就跟他说了点话而已,他就那么关心我,这种人很容易被骗,我觉得我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骗他去卖肾。
我心里笑了几声,不知自己在笑个啥。
回到家陈霞已经在等我了,她白天也去兼职的,晚上就做饭。
我说我累惨了,不过领了两百二十块钱。陈霞就笑开了:“真不错,我要是男的我也去干了。”
我说你别想了,我一个男的都顶不住。
我随手捏大腿,陈霞就过来帮我捏:“痛吗?”
我说痛,如果今晚不搞好明天肯定动不了。陈霞就认认真真地给我按摩,她手艺挺好的,舒服得我长呼了一口气。
不过她这样蹲在我面前还是有点不妥,感觉在服侍我似的。
我说你给我按手臂吧,我自己按大腿。她抬头白我一眼:“你还害臊啊。”
我说不是,她手往我大腿根部摸:“你真是一点肌肉都没有,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我感觉皮肤起了层疙瘩,就忙移开大腿,陈霞愣了愣,蹲在那里神色怪怪的。
我忙干笑:“会锻炼的。”
陈霞就起身给我按肩膀和手臂,我感觉她有点失落,像是被人嫌弃了一样。
我并没有嫌弃她,我只是不习惯外人按我大腿根部,那里都靠近命根子了。
我就说你痘痘又少了很多啊,越来越漂亮了。她抿起嘴角挤出个笑容:“当然消了啊,美死了。”
我哈哈笑了两声,埋头吃饭了。
第二十二章 轮到陈霞
在工地干活工资挺高的,但太累,而且临时工人很不稳定,要是哪天你没去,别人就顶替你了。
我只干了一天就要累死了,干的时候没知觉,回来了才发觉痛得厉害。
按摩也是没啥用的,洗完澡我浑身都酸痛,一躺下就爬不起来了。
陈霞让我还是别去了,看我样子就知道累坏了。我说两百多块啊,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
我继续干这个活儿,但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干就能干,比如第二天我就爬不起来,几乎在家躺了半天,陈霞还得照顾我。
不过我没放弃,好点儿了就继续去当临时工,能赚多少算多少吧。
那个二狗每次都跟我说话,我真不明白他哪里那么多话说。他的老乡依旧欺负他,每次休息的时候就欺负他,完全是找乐子。
我避之不及,我不想跟二狗扯上关系。
那之后过了一个月,九月份到了。但夏季还没褪去,天气依旧热得难受。
我此刻皮肤完全黑了,也终于没有那种不适感了,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民工。
陈霞也终于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工作,她给一间饭店洗碗,跟那些大妈待在一起。
有次我去接她,看见她拖着一桶脏碗进厨房,一个伙计还在骂她。
她头发扎成了两个辫子,说是为了方便,但那样看起来真的很土,她也没钱好好打扮,你若不仔细看她,她真跟大妈似的。
我忽地有点内疚了,像我这样的人已经铁石心肠了,很少有东西能触动我,但陈霞是个例外。
我在外面看了她许久,她一会儿擦桌子一会儿端碗,还得被伙计使唤,还得谄笑,身上看不到少女的气息,其实她真是个少女。
我心中触动了一下,然后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美容药膏,听介绍说是可以去痘痘的,但恐怕是假的。
我买了药膏就去接陈霞,她也终于下班了,累得直不起腰。
我在外面等她,她出来见我就很吃惊,忙擦了擦脸上的汗渍。
我说你累不?她说不累,问我怎么来了。我说今天工地闲,放假了。
我拿出药膏给她,她有些疑惑,再仔细一看,又惊又喜:“这是……我不用这种东西的。”
她嘴上说着不要,但笑容是遮也遮不住。我说不要算了,反正是打折的东西,几块钱而已。
她就忙抢过,特欢喜的样子。我看看她的脸,发现她的痘痘已经消了很多了,不过还有不少残留的痕迹,但若化化妆,绝对算一个美女。
我说你这次痘痘真消了,以后多打扮一下,别整得跟大妈似的。
她不好意思笑笑,说不会打扮。
我也不会打扮,但我心底是希望陈霞漂亮一点的。我说要不找朱姐吧,她懂这个。
陈霞顿时缩了脖子:“不要,她是坏人。”
我说你别怕,她再坏也不敢害你。陈霞就说后天去吧,她那天放假。
我说行,到时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秒杀男人。她低头一笑,很是羞涩。
那天我就带陈霞去找朱姐,岂料她不在家,我问一个在看电视的供体,那家伙说朱姐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我皱皱眉,想着给朱姐打个电话,才拿起手机她就回来了。
这真是巧了,我也挺高兴的,朱姐见我和陈霞都在,她也挺高兴的。
“你们还自己来了啊,联系到一个合适的香港人了,他亲自来了北京,小妹妹你好运咯,直接在北京开刀就行了。”
朱姐相当兴奋,这单买卖她肯定能赚不少钱。
我心里晦暗了一下,陈霞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朱姐啧了两声:“脸臭臭干嘛?这是好事儿,小妹妹你以后不用受苦受累了。”
我以为我已经铁石心肠了,但陈霞要被割肾了,我还是很不好受,我又想起宛儿了,她肚子上那条恐怖的月球表面。
而陈霞终究是没赚够钱逃跑,她不敢跑,跑了她母亲就没钱医治了。
我看见陈霞胆怯的眸子,她不说话,但她心里想什么我是清楚的。
朱姐嫌我们矫情,她又劝说:“不就是卖一个肾吗?三万啊小姑娘,你还能去哪里弄这么多钱?别人巴不得快点卖掉呢,你看看那些要死不活的狗东西,你倒是不肯了。”
我的立场是跟朱姐一样的,当初就是我骗陈霞来的,而现在我即将成功了。
我就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等着。
陈霞并没有反抗,她没有反抗的资本。
我摸了摸她头发,然后跟朱姐说话:“你帮她打扮一下吧,说不定那香港人发抽,想看一下供体呢。”
朱姐说人家才懒得看,直接拉去医院割就是了,打扮什么。
陈霞越发落寞,她在惶恐。我轻轻呼了口气:“打扮一下吧。”
朱姐皱着眉头看我一眼,然后进房间:“来吧,真是麻烦。”
这是我唯一能为陈霞做的事情了,我想她最起码这个时候要漂亮一点。
陈霞进去了,朱姐替她打扮,化妆品都拿了出来,朱姐不知为何也有点上心。
我看了一眼靠近厕所的那个房间,一种孤独感袭来,我坐着等陈霞了。
这次化妆足足化了一个多小时,朱姐手很巧,她也挺尽心的。
等陈霞出来了,我差点呆住,她脸上的痘痘和那些痕迹已经不见了,整个脸都很白,身材很娇小,朱姐还给她换了衣服,她像是一个公主。
“咋样?姐的手艺不错吧?”朱姐有点得意,“不过没想到这小妹妹真有几分姿色啊,我看她痘痘要消了的,她比你的宛儿也不差”。
我嘴角一抿,转移话题:“陈霞你现在可以秒杀男人了。”
陈霞微微低了头,她轻轻咬了下嘴唇,像是在挑逗人似的,但我知道她其实只是害羞而已。
“好了好了,你还有半天时间,今晚我带你去医院,你跟你同学说说话吧。”
朱姐难得地温和起来,她还夸我:“这单买卖搞定后你能分到五千……”
我心中一突,朱姐也忙闭了嘴,眼神往陈霞身上飘。
我冒了汗,不过陈霞似乎并没有察觉,她在摸自己的脸,似乎在确定自己美不美。
我松了口气,狠狠瞪了朱姐一眼,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示意我带陈霞走。
我带陈霞离开,她现在真心挺好看的,化妆真是能改变一个女人的一切。
我说还有点时间,你想去哪里玩?她说不知道去哪里,要不去吃麻辣烫吧。
我笑了一声:“去吃肯德基,我请。”
她说很贵的,我并不在意,她要走了,我得送她一程。
陈霞就迟疑着跟我去了,她老是要摸自己的脸,我说你别纠结了,你看街上多少男人看你,你现在很好看。
她偷偷瞄了一眼,嘴边有些小得意,看起来很调皮。
到了肯德基我问她喜欢吃什么,她说薯条。我愣了一下,宛儿也喜欢吃,当时她可是叫了四份薯条的。
我就叫了四份薯条,陈霞说我浪费,但她吃得很开心。
我看着她的吃相,有种奇怪的错觉,她似乎是宛儿,而我将再次害宛儿。
这错觉让我很难受,我说你多吃点儿,以后我们就没机会见面了。
陈霞手滞了一下,她将薯条慢慢地往嘴里塞,像小孩子一样舍不得一口吞掉。
“刚才朱姐说宛儿,她是你女朋友吗?”
陈霞低声问我,我怔了一下,轻轻地点头了。同时我也很担心,我怕陈霞已经听到朱姐的那句话了,我能分五千块那句话。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陈霞又说道,我惊异不定,哪件事?我问她,她摇摇头不说,就是让我快吃。
当天陈霞去辞了工,再晚些时候,陈霞被朱姐带走了,王胖子开着面包车带她们去某间医院,在那里陈霞将失去一个肾。
我在出租屋里呆呆地坐着,我看着墙壁,上面贴着陈霞买来的海报,我再看窗户,那里摆着我们的锅碗瓢盆,我又摸摸床,很小的一张床,但我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跟陈霞同床共眠了。
我觉得宛儿又走了,她那样说着:我走了哈。
但陈霞不是宛儿,她只是一个长满痘痘的丑女,我将脑袋靠在膝盖中,像驼鸟将头伸进沙子中一样。
第二十三章 回家
陈霞是我的第一个单子,进展很顺利,她已经去医院割肾了,香港人的钱肯定也已经分配好了,几十万的一个肾,最后有三万到陈霞的手上。
我心中有很深的失落,我罪恶了两个多月,到头来却是失落。
陈霞离开后的第二天朱姐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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