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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聘金娶媳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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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却径直脱我衣服:“完事儿了你就滚吧。”
    我说我不是要你,她恶狠狠地扒我衣服:“我要你!”
    像是瞬间点燃了情欲,我也脱她衣服,两个无可奈何的可怜人跟疯了一样索取着对方。
    宛儿体力不支,她还是拼命地索取着,她全身都是汗,她一定要占据主动,如同当初在北京的那一晚。
    我抚摸着她的背脊,听着她急促的声音,我说:“我在你身体里留了点什么东西。”
    她葱玉般的手指敲了我胸口一下:“就是一滩恶心的……”
    “不是。”我打断她,她哼了一声,力气用完了,我就去亲她,她再次挡住我的嘴:“脏。”
    我忽地明白过来,没人愿意亲吻妓女的嘴。
    我说不脏,宛儿将头低下,她还在很轻的喘气,像一朵不堪风雨的莲花。
    我再次说不脏,她锤了我一下:“穿好衣服滚蛋吧,别磨蹭了,真是便宜你了。”
    她干脆利落地起身下床,赤身体上还沾着很多汗水,她用毛巾擦拭身上的脏东西,然后冷得打哆嗦,我忙将她的衣服递给她,她飞快地穿好了。
    我也只得起床,两人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宛儿说送我去车站吧。
    我默默点头,该走了。
    街上已经喧哗起来,很多跟我们一样的人在为生活而奔波着,但他们又跟我们不一样。
    宛儿放弃了她那性感的打扮,她衣着朴素,叫人根本看不出是陪酒女。
    我说你这样最漂亮了,就跟当初在北京一样。她轻轻白我一眼,脸上倒是很欢喜。
    我不着痕迹地抓住她冰凉的小手,她试图挣扎开,但最后还是任由我牵着了。
    我们一路去了车站,如今的车站早已经丢失了最后一点浪漫,送人上火车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宛儿只能将我送到候车室。
    我说天气冷,你回去吧。她点头,轻轻挣开了我的手。
    我目送她离去,那种当初偷她钱的感觉再次袭来,我低着头抹眼角,鼻子酸得厉害。
    宛儿没有回头,她不是矫情的人,走就走了。我想她肯定就是那样的,这一走就是真的走了。
    等我上了火车,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可是哭不出来,宛儿兴许正在大街上走着,她插着手叼着烟,像是一个闯荡江湖许多年的大姐大,可是她心里软弱得如同一张纸。
    我想着,然后将手放进衣袋里取暖,走了走了。我对着窗户哈气,外面的景色都消失在烟雾蒙蒙中,然后我的手在衣袋里动了一下,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内心忽地就落泪了,我说宛儿啊,你真是个混蛋。我把手伸了出来,那张银行卡静静地躺在衣袋里面。
    ——
    翌日中午我抵达北京,这一去一回仿如隔世,我的四分之三生命好像拿回来了,但没有实感,它像一场梦。
    我哈着气往屋子里走去,其实春天已经来了,天气已经没那么冷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冷。
    陈霞应该还在上班,租房里空无一人。我去卧室看了看,相框还挂在墙上,屋子里干干净净的。
    我躺着歇息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洗个澡,去朱姐的租房。
    朱姐早就离开了,租房只有二狗一个正常人。我来的时候他在看动画片,租房里很干净,连厕所的臭味都没有。
    他还真厉害,竟然保持了这么多天。我进去叫了他一声,他立刻惊喜起来:“大哥!”
    我笑笑:“最近没什么事吧?”他说没有,就是有个人被那个胖子带走了,不知道带去哪里了。
    肯定是去割肾了啊,我也不解释,夸他做得好。他就高兴不已,又跟我扯废话:“我每天就看见你媳妇从街上走过,她没跟别的男人好。”
    我说你管这个干毛,好好洗你的厕所吧。他说帮我看住媳妇嘛,免得被人骗走了。
    我就想着陈霞,她这些天肯定很寂寞。我说二狗你继续看着这里,我有点事先走了。
    他嘿嘿笑:“肯定是去找媳妇。”
    我没理他,径直去超市找陈霞,回来了就跟她下个馆子吧。
    现在也快到吃饭时间了,她应该要下班了。
    果不其然,我一去她就下班了,跟同事有说有笑地出来。
    我在外面等她,她终于看见我了,忙走了过来,还捶我:“回来了啊。”
    我说你别这么粗暴,淑女点儿。她说反正没人喜欢了,管它什么淑女不淑女。
    我笑话她,她拉我去吃饭:“吃饭去,你请客。”
    她并没有问我关于宛儿的事,我也没说,她只是说我回来就好了。
    她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晚些时候她问我还要不要继续住下去,我说当然。她就什么都懂了,展颜一笑:“没关系。”
    我默然。
    再晚些时候我又去了一趟朱姐家里,原本也没什么事儿的,但朱姐却突然回来了。
    我暗自吃惊,她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一个供体都没带啊。
    我说你遇到警察了?她呸了一声:“我这几天只是去老大那边开会了,好消息啊。”
    我对她们团伙不怎么上心,随口笑笑,朱姐还真是很高兴:“我们自己的医院建成了。”
    我差点没咬到舌头:“你们一个卖肾团伙竟然建了医院?懵谁呢?”
    朱姐有点得意:“其实就是个别墅,手术室护理室药房病房都齐全了,医生也有了,以后不用租医院了,省了一大笔钱。”
    我说你说明白点儿啊,朱姐喝了口水:“我们在北京租了栋别墅,花了五十多万改建成医院,什么设备都买了,以后可以直接去那里进行手术,医生和护士都固定,一次手术能省不少钱。”
    我知道他们是跟很多人合作的,以前的医院是找人租的,医生也是临时的,那样租医院要钱、医院中介要钱、医生中介要钱、开刀医生也要钱,如今全部搞一堆,的确很省钱。
    不过也玩得太大了吧,五十万买设备改建别墅,要是被发现了就一锅端了。
    我说你们老大真牛逼啊,看来你们是发达了。朱姐说不下血本就赚不了大钱,以后他们分钱也分得多了,五十万也就两个肾的钱。
    
    第五十二章 调职
    
    我挺佩服朱姐他们这帮人的,卖个肾搞得风生水起,动辄几十上百万,小屁民得吓傻。
    我就说那祝你们赚多多钱吧,别玩脱了。朱姐似乎真有点担心玩脱了,但她直接忽视这个问题。
    她说如今人手变动很大,团伙里新来了一个主刀医生,也踢走了两个吃白饭的废材,一切都精简起来。
    主刀医生都来了,那么以后真是一条龙服务了。我说你们牛逼,啥时候给我涨工资。
    朱姐立刻不高兴了:“你一个打杂的能有多少工资?我们团伙里的核心成员个个都要分钱,那个新来的主刀医生啥都不用干,就等着开刀,每次都有五万,我和老白加起来才五万,我心里还不平衡呢。”
    一个人顶两个人工资,这也是太赚了。我问那个医生什么来头,朱姐说不太清楚,就是老大千辛万苦请来的,听说以前是别的卖肾团伙里的人,经验老道。
    这是挖墙脚啊,不给多点钱如何能行?我笑话她小气,她还抱怨:“除了核心成员还有打杂的,徐州那边还有几个医生跟我们是一伙的,他们每次也要分走一两万。”
    我仔细想想,他们团伙的成员似乎浮出水面了。
    团伙老大负责统一调配人手,朱姐和老白负责找供体,王胖子负责运输,那个主刀医生是别墅里镇场子的,徐州的医生负责打下手和护理,另外还有受体中介没见过,那个家伙应该是常年混迹于肾移植医院的。
    核心成员应该就这么几个,其余的都是外围的,不然他们不可能分到那么多钱。
    我也是外围的,虽然已经计入团伙名单了,只不过是朱姐用来忽悠她老大的。
    我也乐得如此,少管他们为妙。但当天晚些时候朱姐接到个电话,接完了她就神色怨恨地生闷气。
    我说咋了?医院被一锅端了?
    朱姐骂骂咧咧地开口:“老大说医院人手不够,团伙里也没人了,让你去医院帮忙。”
    我吃了一惊,我说关我屁事啊,我啥都不知道啊。朱姐语气十分不悦:“肯定是那个主刀医生要求的,医院里什么都齐全了,就缺人,老大又找不到能信任的护士。而且他肯定不想给我分那么多钱,他就是找个借口把你弄走,以后他就不用给我分两个人的钱了。”
    朱姐是骗她老大说我是她亲戚的,老大也没多管啊,还把我写入名单了,现在怎么闹腾起来了。
    “这个团伙就是我和老白跟他创立的,当初就只有我们三人到处找供体找受体,现在他越来越威风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操他妈的!”
    朱姐还在大骂,我说我不去就是了,在这里挺好的。
    朱姐摇头:“你不去不行,他已经决定了,前几天成交的那笔生意,他说只给我打两万五,这是告诉我你算不得成员。”
    我靠,这算什么事儿?我们以前可是值五万的,现在朱姐值两万五,我一毛不值?
    “供体中介说白了就是做苦力的,到处找供体,换个人也可以,老大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这么对我,操他妈的狗娘养的!”
    我说我一定要去?我啥都没干啊,我凭啥要去?
    “算了,你还是去吧,我没办法给你开工资了。”
    朱姐闷声道,我说我走了这里咋办?二狗卖了肾也得走啊。
    “他恐怕早就分配好人手了,之所以要调走你就是为了不给我发五万块,他肯定会再调一个人过来,妈了个逼的。”
    我想想也是,作为一个老大不可能任由手底下的人耍手段,以前他给朱姐面子,但现在他做大了,医院都有了,朱姐就无关紧要了。
    我皱眉迟疑,我可不想去医院,那就是个黑医院,我要是去了就真成了卖肾团伙的了,而且只是打杂的,钱少人累,被抓也是大罪。
    我就不吭声,朱姐气也消了,她还是得认命,因为老白等着她救命。
    她随口问我跟宛儿咋样了,找到了咋不见人影。她倒是想起来了,还冷笑:“你个傻逼跟我说又要卖肾我就知道宛儿肯定坑你了,她是不是坑你?”
    我说不是,是我自己要卖的。朱姐呸了一声:“那现在呢?还要不要卖?”我说不卖了,她想给我一脚:“我就知道,还好我没上报,不然又是一场麻烦。”
    我忙道歉,这个是我二了,还好朱姐比较了解我。
    我想想也是挺心疼她的,我说我去医院干能得到多少钱?朱姐说不清楚,应该跟徐州那些医生差不多,干一次给一次钱吧,不过我要额外照顾那个主刀医生,他挺老了。
    那应该比这里高,我思索了许久,医院在北京,这里也是在北京,没肾割的时候我可以回来。
    我就说那我去干吧,赚多点钱也好。朱姐在大事上并不墨迹,她说行,跟那个主刀医生混熟点,说不定能捞到一些好处。
    这个我明白,找个靠山总是好的。
    我就准备去干了,朱姐抱怨了好一阵子,然后忽地开口:“宛儿到底怎么样了?”
    我说你关心这个干嘛?朱姐说好奇啊,我说挺好,就是没钱。她找到了话题嘲笑我:“难道你想赚钱给她?”
    我说她不会要的,我为自己赚钱。朱姐撇嘴,但他懒得理我了,叫二狗给她打洗脚水。
    我就打算去那个医院,这也算是升官发财了。
    回家后我就跟陈霞说,我没说清楚,只说要换个地方赚钱。她终于忍不住问我:“他们要你干什么?”
    “他们”就是朱姐那些人,我有点尴尬,我说不干什么,不会骗人的。
    她自知失言,忙不问了。她总是这样,不过问任何事,生怕会破坏什么似的。
    “我有空就会回来的,反正也是在北京。”我安慰道,陈霞变得小心翼翼:“那你注意点儿……”
    我应承下来,隔日就出发了。接我的人是王胖子,他似乎收到通知了。
    但他好像挺惊讶的,问我怎么受到老大重用了。我苦笑,说这个可不是重用,是你们内部矛盾的结果。
    他估计明白了,也不多问。
    我就问了:“你们内部到底有多少人啊?打杂的又有多少?”
    王胖子心不在焉:“内部的也就五六人吧,基本都是早期跟着老大的人,后来的人都是打杂的,多数是老人带出来的,连老大都没见过。”
    看来我就是朱姐带出来打杂的。王胖子倒是一直独来独往,我说你怎么不带个徒弟呢,一个人跑运输多累。
    他说一个人自在,犯不着找徒弟,我觉得他是不想跟任何人往来。
    面包车开了近两个小时,然后似乎到了一个郊区地带,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王胖子说是某个山庄,别墅月租八千多。
    看起来很高档的样子,他们也是花了一番心思啊。
    之后就到了那个别墅,是个四层楼的别墅,明显是崭新的。
    王胖子来过这里,他径直带我进去。而且他有钥匙,我估计核心成员都有钥匙。
    别墅里好像没有人,感觉阴森森的。我问王胖子这里有谁,他说主刀医生。
    我仔细观察别墅内部,一楼似乎是睡觉的地方,还有锁着的房间,我冲窗外偷看一眼,发现里面摆着一些药物。
    二楼三楼四楼我则没上去,因为王胖子直接带我去了一楼的角落房间,那房间没锁,一拧门把手就开了。
    里面是那种学校里的上下双人床,有好几个床位,搞得跟宿舍似的。
    王胖子说以后我就住这里了,这别墅区有菜市场的,自己买菜做饭。
    我觉得挺阴森的,二楼三楼或者四楼,肯定就是割肾的地方,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浑身不舒服。
    我说我可以随时走吧,王胖子说我归主刀医生管,平时要照顾他的起居。
    我就搞不懂我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当保姆还是当护士?
    
    第五十三章 瘦术刀
    
    可惜王胖子话少,他送我到了这里就走,我可以看出他不喜欢这里。
    他走后这里就更加阴森了,房间里只有床铺,连电视都没有,我把东西放好后就四处看看,一楼有好几个房间,不过都打不开。
    我就上二楼去,二楼竟然是病房,虽然很粗糙,但能看出个大概。
    我接着上三楼,终于看见手术室了,很简陋的手术室,甚至可以说就是一张床外加一些灯,还有不少设备,不过我不认识,但瞧着让人发麻。
    四楼则很空荡,只有一张老人椅,还有几个盆栽,阳台很宽,可以看见远处的高楼。
    那个老人椅摆在靠近阳台的位置,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走近几步才发现老人椅上躺着个人,动也不动跟死了一样。
    这老人长相很丑陋,而且很瘦,年龄恐怕有六十多了,脸上皱巴巴的跟外星人似的,总之他很吓人。
    我就被吓到了,这是主刀医生?朱姐说过他挺老的,不过老成这样子也着实叫人吃惊,我很怀疑他站不站得起来。
    我也没敢出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他了。我就寻思着悄悄走吧,但才转身他的声音就传来了:“给我倒杯水来。”
    他声音跟铁棍摩擦砂锅一样,又苍老又刺耳,不过中气倒是挺足的,这就更让人害怕了,他只是看起来老,并不虚弱。
    我忙去倒水,四楼还有个饮水机,这就是个休闲的地方。
    主刀医生一直没回头,我端水过去给他他才睁开眼睛,也就看了我一眼,然后话也不说。
    我干巴巴地问了声好,他点点头,没别的表示。
    我现在处境很别扭,我应该是来这里服侍他的,可我不想服侍他。
    他喝了一口水后就起身了,杯子随手递给我。我忙接过,觉得这杯子很恶心,我不想触碰。
    “跟我来吧。”他往楼下走去,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只能跟着。
    他先到了三楼,然后看着那些手术设备,脸上颇为满意的样子:“人就是在这里被割掉肾的,你感受一下。”
    我心想我感受个毛啊,又不是我割肾。我继续干笑着站着,他摸了一下那些设备,脸色很难形容,然后他去二楼。
    我赶紧跟着去,二楼是病房,可能也有一些休息室,我还没搞清楚。
    不过这主刀医生明显清楚,他指了指一间关着的房间:“那是护士室,有人割了肾在病房里养着,你就要当护士。”
    我说我知道的,他的破嗓子还是干瘪瘪的:“那就好。”
    之后他就没啥说的了,他似乎很有威严,而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毒,我一直觉得他这种人心里是恶毒透了的。
    朱姐跟我说过,要跟他打好关系,说不定能捞到一点好处。
    我就自己找话说:“医生,怎么称呼您?”他很怪地笑了一声,随手拍打病床上洁白的床单:“他们叫我瘦术刀。”
    瘦术刀?这称呼倒是别致,不知道有什么含义。我也不好过问,我就讨好地笑:“瘦术刀医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他浑浊的眼眸瞟着我:“小娃子还懂得拍马屁,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说以前跟供体中介一起的,看管供体。他噢了一声:“骗了几个人?”
    我一怔,这话让我有点心闷,我想了想说只骗了一个,然后我想我们都是犯罪团伙的,我应该说骗了很多啊,我装什么好人。
    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瘦术刀就不在意地咧咧嘴:“骗了谁?”
    他怎么对这种事感兴趣,我心里头疑惑,王胖子已经让我感觉很怪了,这个瘦术刀更加怪。
    我说是同学,他露出饶有兴致的模样:“那个人现在如何了?”
    我说还行吧,没有什么不适。
    他就嘿嘿笑,那笑声很恐怖。我有点受不了他,他也没问了,低声叹息,跟个精神病一样。
    我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我说我去做饭吧,他没反应,当是默认了。
    我就跑去做饭了,一楼有厨房,还有冰箱,冰箱里有很多菜,看来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后来到了吃饭的时候,瘦术刀自个就来吃了,他一声不吭地吃着,眼珠子盯着那盘廋肉,我觉得他很恐怖。
    “你看,猪肾。”他忽地开口,筷子往瘦肉里一伸,夹出一块肉来,那是猪舌,跟瘦肉混在一起的,我直接切了炒的。
    我说是猪舌,瘦术刀摇头,脸庞十分苍老:“我看见什么都觉得是肾,你吃吧。”
    他竟然夹给我了,我内心本来就很恶心他的,而且他非要提肾,我就感觉更恶心了。
    我自然没吃,瘦术刀也不在意,眼珠子还是怔怔地盯着猪肉,他真像个神经病。
    之后几天都是这么过的,瘦术刀这人没事就躺在四楼的老人椅上,看似在睡觉,其实他根本没睡觉。
    而我则每天拿着手机过日子,这么大的别墅里连电视都没有。
    后来王胖子突然来了,我心中一跳,供体来了。
    瘦术刀反应也很大,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起身、洗脸、准备手术设备,然后坐在三楼简陋的手术室里发呆。
    王胖子带来的供体很虚弱,估计路上又吐了一车。这个家伙我见过,在租房待了一个多月了,也就是说他通宵了一个多月。
    王胖子很讨厌这种人,他把供体丢给我就走。我难得见到一个外人,就赶紧拉住王胖子:“王叔,那个瘦术刀是不是疯子啊。”
    王胖子问我咋了,我说他奇离古怪的,可别把我给宰了。
    王胖子说他不清楚,那是老大请来的人,医术比大医院的人都要厉害,不要得罪。
    我说我在这里太难熬,要不找个人换我吧。王胖子说不可能,让我省省心。
    他并不同情我,让我赶紧带供体去收拾一下,他要去接徐州的医生了。
    我只得带这个供体去收拾,他一身脏兮兮的,二狗肯定也不敢要求他洗了澡再来。
    我就带他去浴室,他有气无力地问我:“大哥,我觉得要死了,让我先睡一觉行不?”
    我说你昨晚还跑去通宵了吗?他说是,忍不住啊。我暗骂他活该,我说你先洗个澡,医生还没到齐,洗完澡可以抽空睡一会儿。
    他就赶紧去洗澡,也就随便搓了一下,然后跑出来找地方睡觉。
    我也本想让他歇一会儿的,但楼上瘦术刀的声音又传来:“带上来吧。”
    这供体被那声音吓了一跳,他还哆嗦了一下:“妈呀,谁啊这么吓人。”
    我说是医生,上去给你把把脉。我带着他上去,他紧张又害怕,等看见瘦术刀了他吓得腿软:“哥,这人靠谱吗?我卖肾的可不是卖命的。”
    “靠谱,他是北京中心医院来的,割肾几十年从没出过差错。”
    我低声安慰他,说的当然是假的。供体这才安稳了一点。不过瘦术刀不让他安稳,瘦术刀冲他露齿笑:“你运气不错,今年的第一刀就开在你身上了。”
    供体被他吓到了,主要是瘦术刀长得太吓人了,声音也刺耳得很。
    我只得说瘦术刀喜欢开玩笑,我拉他去手术室,瘦术刀开始戴手套,他目光刹那就锐利了。
    我忙说医生还没到齐,我什么都不懂帮不上忙的。瘦术刀像是恍惚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也对。”
    他又把手套摘下了,供体竟然冒了一头冷汗,坐都不敢坐下。
    瘦术刀看看他,声音蕴含着威严:“躺下吧,护士,拿点葡萄糖给他喝。”
    我一怔,赶紧去拿了一盒葡萄糖,这种葡萄糖不是注射用的,是口服液,我一直没想明白为啥这里会有口服液。
    我拿了几支敲开口子给供体喝,他也老老实实地喝,知道这是好东西。
    
    第五十四章 担忧
    
    傍晚的时候徐州的几个医生到了,他们都认识,全是相互介绍来的,当然也只是外围打杂的,主刀医生还是瘦术刀。
    他们一到就要开始割肾了,王胖子也没走,像是还有事情要做。
    那个供体吓得不轻,但他也不敢走,就是看我,几个医生全都围着他,麻醉药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我也很怕看这种场面,我只能下楼去了,等结果吧。
    王胖子在楼下抽烟,我过去找话说:“医生都靠谱吧?”
    他说靠谱,不靠谱瘦术刀不会要。
    我看了楼上一眼,总感觉心惊肉跳的。
    我心惊肉跳是有理由的,因为我不相信瘦术刀,我感觉他有种报复社会的倾向,我就觉得他会随时给供体一刀,这想法让我不寒而战。
    但我还是想多了,手术结束后供体没有出现生命危险,肾也顺利取出来了。
    然后一个医生捧着一个小箱子下来了,这箱子应该是放在病房里的,我一直不知道有什么用。
    王胖子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箱子然后放入了车内。我说这是什么,他瞟了我一眼:“储肾箱。”
    我立刻感到一股恶寒,忙不看那箱子了。我说要运到哪里去?他说去受体医院,换肾手术我们搞不定,只能把肾运过去。
    我就没问了,王胖子上车:“你招待好他们,我得赶紧把肾运过去,明天我再来接他们。”
    我表示明白,他就带着那个装肾的箱子走了。徐州的那几个医生陆续下来,看起来挺轻松的,他们还有说有笑的。
    二楼和三楼都有休息的地方,我就去给他们准备房间,然后我看见瘦术刀了,他在手术室里走动着,安安静静地收拾他的手术设备。
    那个供体还躺在床上,应该是麻醉效果还没过。我偷偷去一看,供体腰部那里都是血色,尽管已经处理过了,但血迹掩饰不住。
    我立刻觉得肾疼,这他妈造孽啊。我就不敢看了,瘦术刀却开口:“以后你照顾他,等他能走了就让他走。”
    我说我不会换药换绷带,而且还要拆线吧。他说这些他会做,我只需要负责他的吃喝拉撒。
    那还好,我可不是护士。
    这一晚上别墅里就很多人,但依旧冷冷清清的。那几个医生不搭理我,瘦术刀也不搭理我,而他们相互之间也不搭理。就如同大家都心知肚明在干什么,然后避开这种心知肚明一样。
    翌日王胖子果然来了,我估计现在受体都必须来北京等待了,不然肾根本不能及时送过去。
    王胖子留了两万块给我,然后接走了那些医生,别墅里又只剩下我和瘦术刀,还有一个受伤的供体。
    供体也醒来了,受了很大的刺激,我甚至看见他偷偷哭了,但有什么用呢,肾已经割了。
    我自费去买了好东西给他补身子,也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等他情绪稳定了我就把王胖子留下的两万块给他,他立刻抢了过去,看起来又要哭了。
    瘦术刀就在门口看我们,他面无表情,像是看着两个肾。这感觉让我很难受,供体也很难受,他悄悄地把钱放在枕头下,不敢看瘦术刀。
    后来我听见瘦术刀在嘀咕着什么,他此刻终于像一个老人了。
    我说您去歇着吧,我会照顾供体的。他并不关心供体,我不知道他在关心什么。
    然后我仔细听他嘀咕,才听出他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又一条命啊。”
    他是这么说的,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心里头有点古怪的感觉,我主动扶他去四楼休息,他背负着双手,弯腰驼背地上去:“不如早死呢。”
    我就说死不了的吧,还有一个肾呢。我纯碎找抽,瘦术刀看着我,他忽地有点正派老学究的样子:“你不懂,顶多一年,他身体就要垮。”
    我一怔,干笑着说不会吧,可能有些人体质好呢。我想到了宛儿,还想到了陈霞。
    “没有例外,一个肾负担太重,迟早罢工,到时候什么病都来了,最后大病也来了,身体就废。”
    瘦术刀很郑重地给我普及知识,然后他又笑笑:“不如早死得好呢。”
    我搞不懂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但我此刻慌了,顶多一年?
    宛儿都过了一年了,那她岂不是已经病了?我回想了一下,上次去找到她她好像瘦了不少,难道那也是得病的症状之一?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越想越害怕,会不会在我走后宛儿就突然崩溃了。
    我赶紧去给她打电话,这个号码我上次去四川找她的时候就弄到了,可是一直没打过,我以为我的四分之三生命拿回来了,以后不会用到这个号码,但现在我却用上了。
    我急冲冲地给宛儿打电话,她也接了,现在是白天,她在睡觉,而且相当不悦,她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张茂,她的哀叹声就传来:“喂,老板,你又要干嘛?不是说好了放过我的吗?”
    她语气有些作怪,并不是真的生气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忧,我觉得她声音很虚。
    我说你没事吧,她说我能有什么事,活得好好的。我旁敲侧击:“你除了觉得容易累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感觉?”
    宛儿说没有啊,吃好喝好睡好,一切都好。
    “你再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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