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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聘金娶媳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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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聘金娶媳妇》作者:幻尘二
内容简介:
女友怀孕,逼迫结婚,礼金要十万。
我无计可施,去北京卖肾求钱。
更得慢,当纪实文写,求消遣的勿入。
第一章 卖肾
我叫张茂,本科大学生,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升起了卖肾的念头,那时候我大三刚结束不久,才开始步入社会。
但我女朋友催促我结婚,她家里人也在催,因为她怀孕了,而且她坚决不肯打掉。
我是三线城市的人,家境不富裕,而这个时候结婚明显不是好事,我没做好准备迎接婚姻和那个小生命。
更残酷的是女方家里要求十万礼金,不然不嫁女儿。
她们在催我结婚,也在催那笔钱。双方家长都见过面了,我父母也同意了,但关于礼金的事一直在争吵。
我女友是市区里的人,她家境要好许多,按照三线城市的标准,她算是一个白富美了。
我大三才追到她,说来汗颜,其实不是我追到她,是她主动找我的,这一度让我惊奇,也让我窃喜,毕竟我一直喜欢她。我们交往了一个多月,然后大三结束,我们开始找工作。
找工作的时候我们合租,又熬过了一个月,八月份的时候她怀了孕,首次提出结婚,现如今已经十月份了。
八月到十月,足足两个月时间我一直在思考去哪里弄十万块礼金。父母给的、亲戚借的,零零散散能凑足七万,还有三万是无论如何都凑不够了,而且我心里很凉,我要娶女友,还得给她父母十万块。
那天吹了阵风,秋季算是来了。我跟女友依旧住在租房里,这些天我一直在忙着找工作弄钱,什么兼职都干过了,但女友整天在家里待着玩电脑睡觉,她就等着我拿出十万块,然后娶她。
这天我终于是有些火了,我感觉特憋火,我就拉她起床,她还没睡醒地踹我,我说我们得商量一下结婚的事,她当即就清醒了,嘴巴也很毒:“家长不是商量好了吗?又不用我操心。”
她肚子似乎有点鼓了,平时我很爱她,甚至不会骂她,但这会儿火气上来就不免叫开了:“我父母一辈子赚的钱都用去买房了,就是为了你,哪里还有十万块?”
“你冲我发火?买了房子了不起啊?那是什么破房子?八十平方也就算了,还离市区那么远,还没装修,你自己没本事冲我吼什么吼?”
我跟女友很少吵架,大三要结束的时候谈恋爱,至今也就几个月,我们甚至没去好好约会过,所以我一直对她心有愧疚,然而如今十万块死沉沉地压在我身上,我真是措手不及。
那天不欢而散,我也是心累,工作也没去找,就一个人乱走,想着天上掉下一坨钱帮帮我吧。
这一片租房多,都是些打工仔,附近饭店网吧也多,我径直去了网吧,而且打算通宵。
网吧环境很不好,但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了“贵人”。
说来很难相信,我旁边有个黄毛青年在玩cf,键盘旁边放着的竟然是苹果手机,具体型号我不认识,但看他那么炫的模样不像是山寨的。
那段时间很流行“卖肾买苹果”,其实是戏言当不得真,不过我当时觉得那家伙肯定是卖肾买的苹果。
后来网管给他送来了一桶泡面,还调侃他:“换新手机了?真去卖肾了?”
网吧人多语杂,平时都是游戏声和草你老母,能听见别的真是难得,而且这网管的话让我很在意,我就竖起耳朵听了。
黄毛嗦嗦地吞面,显然饿得不轻,网管说起他的手机他不免脸上有光:“苹果5,昨天刚买的。”
网管说他叼咯,泡妞没得说,然后继续问他是不是卖肾了。
黄毛很大力地喝面汤,他看起来挺有精神的,而且发现我在注意他他就更加得意:“卖个屁的肾?所以说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卖肾要体检配型,还要等买家,你以为你想卖就有人买?最少都要等几个月才有合适的……啥来着?受体,卖肾的是供体,买肾的是受体,这个要配型的懂不?”
他的知识让我和网管都很诧异,以前我真的以为你想卖肾直接找人割就行了。
网管吃惊之后也好奇:“你咋知道?”黄毛喝完了他的面汤,嘴角的胡须都沾上了汤渣:“我去问了,人家说要去北京圈养来着,妈了个巴子要圈养几个月,傻逼才去,老子直接偷家里钱买了算了。”
我心有戚戚,嘲笑他吧,没那个精神,同情他吧,他不值得同情。
而且这逼相当吵,整晚都在骂娘,键盘噼里啪啦个不停。
最后我只得回家去了,肚子饿,脑袋晕,零星地在思考卖肾的事,但不敢深想。
深夜回到租房,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进屋后开了灯,女友已经睡着了。
她睡着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或者说我更喜欢安静的她,白天她会尽可能地讥讽我,让我心中很伤。
而且我们已经一个月没做过了。当初我们交往一个星期后就做了,那段时间她还是很乖巧可爱的,整天跟我恩爱有加,像是生怕我不要她似的。
做了之后她态度就慢慢变了,等她怀孕了我几乎成了佣人,现在因为钱的事她甚至无视我了。
我这人很传统,不是约pao的主,当然也不敢约pao,可以说我对待感情还是很傻逼的,上了一个女人就会有种要娶她的想法。
女友当初说她也是传统的人,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如今我摸着我左腹的那条疤笑笑,自己真是跟傻逼一样。
从网吧回来我就累坏了,倒头就睡。但这惊醒了女友,她直接给了我一脚,骂我跑哪儿去了。
我说去网吧了,她脸色就很难看:“一整天就去网吧?你到底想不想娶我?我妈妈已经催死我了,未婚先孕很丢脸的。”
她说起怀孕我又气了,直接顶了回去:“让你打胎啊,为什么不肯?打了胎就什么事都没了,我们努力几年就安定了,到时候结婚不迟。”
“你这种贱男总是这样,怀孕了就让女人打,你知不知道打胎很容易造成不孕的,要是不孕了我这辈子都没法活了,亲戚朋友怎么交代!”
女友特别生气,我再次顶了回去:“才一次怕什么?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怕什么!”
女友罕见地不跟我吵了,我看看她,她踢开我自顾着睡另一边:“宝宝是无辜的,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又不是穷得要死,也不是要读书,没必要打掉。再给你三个月时间吧,我肚子快大起来了,你尽快弄到钱,我们好结婚生孩子。”
我不吭声,我觉得我特委屈,我他妈委屈得要命!
我睡不着,翻了几下身,然后女友的手摸过来了,她竟然温柔了,不知发什么抽:“我知道你很辛苦,我父母是小心眼,我劝了很多次了,开始他们都不肯我嫁给你的,还不是我拼死劝的。”
我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真是一个纯种屌丝啊。
纯种屌丝得到了安慰,心里气也消了不少。我女友直接靠了过来,她身材很好,皮肤也比较白,一旦温柔起来叫我吃不消,而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温柔对我了。
我便诉苦:“我可以筹够七万块,真的没有了。”
女友已经贴着我了,她此刻小鸟依人:“你真笨,你给了礼金,我也有嫁妆啊,我妈妈很疼爱我,说不定能给我们一辆小车,那你不就赚回来咯?不要那么心疼了。”
这话好听,结婚的时候真的很挂念女方的嫁妆。我心里更加软了,女友不容我多说,她开始解我衣服:“老公,我不嫌弃你穷,但我想风光一点嫁人啦,宝宝出世后也很花钱的,所以辛苦你啦。”
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这让我蠢蠢欲动,女友故意舔舔舌头,她真的很会诱。惑人。
然后我们就做了,我发泄了长久以来的怨气,再次打足了精神,而且的确要考虑将来宝宝的事,没钱真的不行。
翌日女友打了电话给她父母,然后很高兴地告诉我礼金可以减少两万,凑个八万,大吉利是。
那么我只差一万了,但这一万足够逼死我,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搞笑,一万块就可以让你踏上绝路。
我想到了卖肾,一颗肾两万吧,剩着一万可以买奶粉。此刻我一只脚已经踏上绝路了,就差一个理由说服我自己。
第二章 中介
我还有三个月时间去凑够礼金,暂时缺少一万,但欠缺的远远不止一万。
新房尚未装修、宝宝也需要做好抚养准备,礼金反而只是小问题了。
女友说结了婚她家里会出钱减轻我的负担,现在的紧要任务是结婚。
如今我回想起来,其实三个月足以凑够一万块,装修费奶粉钱什么的都可以慢慢赚。但我那时候鬼使神差地只想着卖肾,很多压力将我压着,它逼出了我的无能和懒惰。
那天我思考了半天,再次回到了网吧。现在是下午了,网吧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环视了一圈,竟然发现黄毛还在上网。
他的桌面上摆了几桶泡面,已经吃得一干二净,我看他还是有点精神的,可能抽空睡了一觉。
我迟疑着要不要去套近乎,岂料他起身往这边走来了,还叼着半支烟。
我稍微让开了点,他扫视我一眼,然后径直去了厕所。
我心想在厕所门口跟他聊聊好了,那里人少不必顾虑什么。
我就去厕所门口等他,这厕所臭得要命,我等了半响也不见他出来,寻思着他是不是放大了?
不过这会儿门开,黄毛终于出来了。他一手拿着苹果5,一手在按裤裆,脸色很舒爽的样子。
他咋一看见我吃了一惊,忙不按裤裆了,只是冒了火:“你他。妈看什么看?”
我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但这不能点明。我就友好地笑笑:“朋友,你这手机好啊。”
他一下子就不火了,脸上有了点得意。我也开门见山:“我也想买个,就是没钱,你是不是卖肾的?”
他有点不悦了,不过摆开了架势要跟我聊:“老子才不是卖肾的,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就想着卖肾,我跟你说卖肾要配型,要……”
他长篇大论,卖弄着他的学识。我心中烦躁,但只能摆出很惊讶的模样。
现在我跟他也算是有点熟悉了,我就试探地询问哪里能卖肾,他一点都不隐瞒:“有中介来找人的,拉去北京圈养,前天我还见过他,不知道现在走了没有。”
我心中有点急了:“他在哪里?”
“深蓝网吧那边,那网管跟他认识,在张罗找人卖肾呢,一般人不知道,也不能声张,免得被举报。”
深蓝网吧在两条街开外,机子不好所以顾客少,不过价格便宜,有很多开着烂摩托的青年在那边游荡。
我思索了一下就往那边去了,先过去问问吧。
深蓝网管是个汉子,挺高大的,外地人,看上去凶巴巴的。
网吧里没啥人,他就在打盹。我尽量镇定地敲了敲桌子,他就醒了,一脸不耐烦。
我几乎是谄笑了:“老板,听说你找人卖肾?”
他有了点精神,那么打量我一下,然后给了我一个号码:“自己去找他,算你好运,他明天就要走了。”
我算是大喜过望,忙连声道谢。我估计他是能有中介费的,所以他对于招人还是挺热忱的。
之后我照着那个电话打了个过去,一个北方口音的人接听了,约我在深蓝网吧后面的巷子里见面。
这边巷子挺宽的,连接着住宅区,不过我还是有点怕,万一这人要害我我就惨了。
我就在巷子入口站着,以便随时可以跑路。大概等了十分钟,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那个北方口音的大汉子停在了我旁边。
他也相当高大,而且挺年轻的,理着个平头,还有点肌肉。
他停下就问我是不是卖肾的,我说是,他就打量我,也就看了两眼,然后问我有没有什么病,我说没,他就点头:“还行,收拾东西吧,明早这里见。”
这个平头男真是惜字如金,让人心里没底。我错愕了片刻,然后开口:“要去哪里?能卖多少钱?会不会出事……”
我并没足够的胆量卖肾,只是来询问而已,平头男还算客气:“去北京等受体,一般都是卖两万,不会出事,能出什么事?我都卖了也不见出事。”
我吃了一惊,这家伙也卖了?他见我不信,也有点烦了:“爱去不去,老子还懒得养呢。”
我忙缓和语气,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只有两万吗?有点少吧。”
我知道就是这个价格,也知道他们会抽取大部分的利润,但总是不死心地多问一句。
平头男有点想走了,他已经发动了车子:“两万算多了,老子当初才一万五,还被骗了,我起码不会骗你,你想要多去找别人。”
我不吭声,这种情况让人很难抉择,我处于那种有人推我一下我就干的状态,但没人推我。
平头男看出我的状态,他也不强求,打算撤了:“大学生也才三万,小朋友回家种田吧。”
他轰隆开车走,我心头一跳:“我是大学生!”
轰隆一声又停下了,平头男惊奇转头:“你是大学生?”
我忙点头,他这次仔细打量我,我心急地解释:“我在茂名xx大学读的,本科生,有学生证的。”
平头男竟然对我笑了:“我就觉得你跟那些小混混不同,原来是大学生啊。”
他这话让我有点高兴,算是给了我一点尊严。但我很奇怪大学生的肾怎么就值钱了?
我就问了,他将摩托车熄灭了,还掏出烟递过来,我是不抽烟的,但不好拒绝,只好接过了。
“大学生的肾不值钱,值钱的是大学生的名头。我以前就介绍过一个广州大学的学生卖肾,香港人来买,本来也是那个价,但人家就是觉得大学生的肾值钱,有素质有内涵懂不?你说人家是要流氓的肾还是大学生的肾?这个就可以坐地起价,人家有钱当然会选择更好的肾。”
这真是让人惊奇,香港人也是神奇,谁的肾不是肾?大学生的竟然能卖贵点。
“跟我走吧,最少三万,我老大挺能忽悠香港人,会替你争取更高价,对了,记得带上你的学生证,造假的可不行。”
我说明白,不过终究是有点虚,平头男态度好了许多,他还撩起衣服给我看他的伤疤:“瞧见这个疤没,就是割肾割出来的,人有两个肾,一个是预备的,只要你不搞极限运动,一个肾完全够用,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平头男无疑是推了我最后一把,我狠狠心答应了,他放下衣服,当我是哥们儿似的:“收拾东西吧,明早去北京,那边还有五个供体呢,不怕。”
我唯有点头,平头男最后自我介绍一下:“叫我老白就行。”
我嗯了一声也想自我介绍,不过老白轰隆开车走了,搅起一地的灰尘,呛得我咳嗽不已。
中介已经找到了,我只需要跟他去北京等受体就行了。
能卖三万还是让我有点开心,尽管是悲凉的开心。
我便回家去收拾东西,女友给我三个月期限,我估计卖肾也差不多要三个月,反正都是等死,不如去拼一拼吧。
回到租房女友在玩电脑,我疲惫地进去,她立刻皱皱眉,然后过来给我按肩膀:“老公,找到工作了吗?”
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短时间弄到礼金、装修费、奶粉钱……
我只能摇摇头,女友有点生气,但她没有骂人,我迟疑了一下,轻轻抓住她的手了:“我打算跟朋友去外地赚钱,如果三个月内不能回来,你要等我。”
女友不知在想什么,脸色阴晴不定,然后她也握住我的手了:“白痴,我口上说是三个月而已,三年我也等啊。”
我心中暖了起来,将头靠在她胸部,她也不多问,还在摸我头发,我一度认为那个时候她是爱我的。
当晚我们又做了,我的未来一片迷茫,我只能在今晚索取最后一点温存,然后去往北京,希望能弄点钱维持好这最后一点温存。
第三章 供体
翌日七点我爬了起来。女友还在熟睡,她肯定是累了。
我没有叫醒她,轻轻吻吻她的脸颊,然后洗漱出去。
老白已经在深蓝网吧等我了,他在跟网管闲聊,看起来很熟悉。
门口停着一辆很旧的面包车,司机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中年胖子,正将脚蹬在玻璃窗上抽烟。
我过去找老白,他也不磨叽了,要了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然后带我上了面包车。我坐在后排,只有我一个。
老白和那个胖子坐在前面,我打量几眼那个胖子,他一身肥油,坐着不动都在流汗。
这是一辆没有空调的面包车。我也开始流汗,老白给我发了一支烟,然后介绍胖子:“他叫王江,我们都叫他王胖子,你也叫王胖子就好了。”
王胖子很冷淡,我觉得他有点看不起我。老白示意开车走吧,王胖子就发动了车子往大路开去。
我不想说话,这一去不知要多久,还要瞒着女友和家人,内心的惶恐可想而知。
老白跟王胖子一直在聊天,老白也提了我一句,说是个本科生。
那个王胖子就嘲讽了:“本科生也卖肾?干什么不行,就是懒啊。”
我很奇怪他的理论,他明明就是卖肾团伙的怎么说这种话。同时我也很尴尬,为自己的无能而尴尬。
老白也笑,但他比较厚道,骂了几句王胖子:“人人都有难处,你别废话,就你清高。”
王胖子哼了一声,不知在哼谁。
老白又扭头跟我说话:“这厮就爱装逼,我们十几人,连老大都卖了肾,就他不肯卖,别管他。”
我大吃一惊,老白抽着烟,看起来心情比较好,所以跟我多说话:“我是卖了肾后干起了中介,很多人都是,这玩意赚钱啊,与其自己卖肾不如拉别人卖肾。”
我半信半疑,老白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故意跟我说很多:“大家都是卖过肾的,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你不用担心,出不了事儿。”
我敷衍地点头,王胖子又哼了一声,不知在哼谁。
之后几天,走走停停,这一路上京,漫长而枯燥。我们每到一个城市都会找旅馆住宿,老白和王胖子住一间,我住一间,老白说不能委屈我这个大学生了,但我觉得他是有意避开我,可能是错觉吧。
一路上都是闲聊,我开始很是害怕,甚至看见收费站都觉得会有警察突然冲出来逮我,不过后来我渐渐免疫了,跟老白和王胖子也放开了。
我也没计算走了几天,但终于是到北京了。
目的地是北京,但完全看不出北京的繁华,反而有种四合院的破败感觉,尽管四周没有四合院,只有住宿高楼。
这里估计是北京的边缘地带吧,这一片住宅区也很旧,老白说到处都有消遣的地方,甚至还有夜总会。
我们到的时候是深夜了,到处都看不见人,但很多地方都有灯光。我本来是在睡觉的,王胖子猛地一刹车我就惊醒了,一睁眼看见前面的老白在吃某种药,还咕噜噜地灌水。
我第一次看见他吃药,以为他感冒了。他也利索地收了起来,跟我笑笑:“这是毒品,要吃不?”
我忙摇头,王胖子哼了一声,不知在哼谁。
接着我们下车,王胖子并没有下车,他似乎要回总部,而老白则带我下车。
我拖着行李跟他走在住房之间,我感觉他回到了这里气势盛了不少,因为他竟然突兀地冲我说狠话了:“包住不包吃,没钱可以先找我记数,卖了肾我直接扣。网吧鸡店都可以去,但在外面禁止谈论卖肾的事,不然警察来了大家一起死,你不死我们也会弄死你。”
我有点不适应他突然的狠话,只好沉默地点头。老白没跟我多说什么,直接带我去了所谓的“集中供养地”。
那是一栋租房的三楼,大概有一百来平方米,四室一厅,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怪味。
地上也很脏乱,老白进门就喊老婆,但没人回应,他查看了几个房间,然后骂骂咧咧:“那帮人又去通宵了,我老婆可能去找供体了。”
看来这个“集中供养地”是他和他老婆负责。我看了看那些房间,除了老白的房间比较整洁外,其余房间都跟狗窝似的,连床都没有,只有臭鞋子和破席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那帮人有的已经等了几个月了,不消遣不行,你也可以跟他们出去玩,守规矩就行了。”
老白嚷了一下,我干笑,我可没那个兴致。老白又让我随便找个房间睡吧,大家都是挤一起的。
我拖着行李找房间,每个房间都很脏,让我有点难以忍受。老白就笑了:“大学生受不了啊,靠近厕所那个房间没人住,你要住就去住。”
竟然有房间没人住?我忙过去,然后知道为啥没人住了,因为这房间完全笼罩在厕所的恶臭中,厕所似乎几年没人打扫了,闻着就想吐。
但我还是住这个房间,因为我不想跟别的供体睡一起。
我放下东西就去冲厕所,老白打趣我:“大学生就是大学生,真勤快。”
我感觉他有点讽刺我一样,我就没理会,老白也不废话,最后交代一下:“等我老婆回来了带你去体检,你先住着。”
我点点头,勉强将厕所冲洗了一下,然后回房间倒头就睡,这一路颠簸已经让我累坏了。
第二天大概十点钟我才醒来,脑袋晕乎乎的,鼻腔里又灌满了厕所的臭气,显然有不少人撒了尿却没冲水。
我受不了这种味道,忙起身去透透气。
老白在大厅里看电视吃早餐,他倒是挺享受的。我瞟了一眼另外两个房间,竟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那些供体已经回来了。
而且这时候大门开了,又一个供体摇摇晃晃地摸索了回来。
这个供体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一脸横肉,脸上竟然还有那种类似于青春痘残留下来的痕迹,以至于他看起来很凶恶。
事实上他的确很凶恶,回来就乱喷:“麻痹,一千块又输光了,老子非得弄死那个傻逼,草他妈会不会打牌!”
我打量他,他也喷我:“看你麻痹,哪儿来的小崽子。”
我忙不看了,老白对他也很凶:“贱狗你又发疯了啊,你已经记了五千块了,再这么下去你卖肾的钱都要给我了。”
贱狗顿时哈哈一笑:“不碍事儿,你老婆给我上一下我死都乐意。”
老白爆粗:“上。你妈逼去,你这些天又偷了我老婆多少内裤?一条两百我记数。”
那贱狗也爆粗:“老子偷个屁,你老婆这几天都不在,我去哪里偷?”
老白并不理会他,贱狗也没多争吵了,他明显累得半死,回来就往房间走去。
然后那房间里又传来他的声音:“干。你妈臭脚放老子席子上,操!”
另外一声痛叫传来,然后整个房间又安静了。
我忽地感到悲凉,真想一走了之,然而我知道自己不能走。
老白示意我过去吃早餐,这顿不记数。
我想着也是,现在我身处这么一个环境,如果连免费的都不吃就太浪费了。
等我吃个半饱,大门又开了,我以为某个供体回来了,心情不免紧张,结果进来的却是一个少妇,而且相当好看,最起码在人群中已经算是惹眼了。
这个少妇打扮挺得体的,皮肤不算白,头发有点短,嘴唇特别红润小巧,让人不由注意她的小嘴。
我感觉吹起了一股春风,这种环境下有个好看的女人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但下一刻我立刻觉得不幸运了,少妇一开口,声音跟逼人还钱似的:“操。他妈的累死了,老白你个狗杂种怎么去那么久!”
老白头也不回:“去广东那个供体出了点问题,要不是抢救及时……你跑哪儿去了?”
老白忽地回头询问那个少妇。少妇打量了我一眼,眼中有点惊奇:“这小伙不错嘛,哪儿找的?”
老白说是大学生当然不错,少妇笑开了嘴:“不错不错,我也去附近转悠了几天,找了个小妹妹,今年质量不错。”
她说着,转头看向门外:“你进来啊,傻杵着干嘛!”
那个小妹妹就进来了,的确是小妹妹,恐怕不到二十岁,脸色很苍白,头发也乱,但她皮肤很好,所谓一白遮百丑说的就是她,另外她胸部真的很大,比我女友的起码大一倍。
我再次感受到了一股春风,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最期待的恐怕就是一个女人了。
那小妹妹弯腰跟老白问好,老白看了她几眼,并没有兴趣,这让我有点惊奇,老白不愧是老江湖了,对这样一个女孩子毫无反应。
那个少妇则关注我,特别友善:“大学生啊,叫我朱姐就好。”
我忙叫了声朱姐,我有点畏惧她,因为她并不是普通的少妇。
朱姐跟我说了几句,然后让那个女孩子找地方睡觉。
我特别希望她能跟我住一个房间,那最起码是一个难得的安慰。但她没有理会我,死气沉沉地找房间住。
而那个贱狗这时候竟然探头出来张望了,还流了口水:“朱姐回来啦,内裤快脱下来给我。”
朱姐露出厌恶之色,但没有骂他,而是回房间去了。
老白皱皱眉没说话。那个小妹妹明显吓了一跳,贱狗也看见她了,口水流得更甚:“哎呀,来了个小姑娘,进来进来,哥哥这里还有大把地方。”
就算是傻子都不会进去,那小妹妹自然也不敢进去。贱狗就跑了出来拉她:“进来啊,以后哥哥罩着你了。”
我心头紧了紧,那小妹妹此刻开始挣扎,虽然尽量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跟要哭了似的。
老白并没有多事,或许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贱狗笑得很欢乐:“别的房间都满了,进来我这里。”
这个时候强行出头明显不妥,而且我怕贱狗。
还好朱姐出来了,一条内裤直接丢了过去,贱狗忙放开小妹妹去接,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深深地闻了几口。
那个小妹妹喉咙一动差点没吐出来,她忙跑去门边:“我不卖肾了,我要走。”
我也想吐,我也想走,但我不能走。小妹妹闹了起来,老白和朱姐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朱姐直接抓住了小妹妹的头发:“你逗我?老娘千辛万苦把你解救出来你要走?那你走吧,出去看那些高利贷的砍不砍死你。”
小妹妹一下子软了,她强忍着哭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朱姐冷嘲热讽:“我告诉你,那些高利贷的我认识,你欠了他们两万块,要不是我求情你早被卖到鸡店了,不知好歹。”
小妹妹彻底没了底气,眼泪已经要流出来了,贱狗哈哈大笑,又要过去拉她。
我一冲动,话已经说出去了:“我这房间还没满,你来这里住吧。”
小妹妹几乎是直接就跑过来了,有人帮她她立刻就接受了。老白和朱姐都看了我一眼,各自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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