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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道长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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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顾玙出道以来,会的就是食气法和幻术,以及跟女朋友学的拳脚外功。要知道,食气法和雷法是不兼容的,二者要求的心性不同,理论不同,修炼方式也不同。
  它们不是单纯的法术,或者神通,都是堪称立派之本的主功法,这叫道统。道统这东西,可以兼修的非常非常少。
  想当初,顾玙就提过,想让小斋也学食气法。还好小斋拒绝了,不然只能走他的路子。
  至于幻术,可单挑,可群战,但受于灵力和神识限制,他一波发出去,最多能影响七八个人。这个道法的威力,完全取决于自身的实力,实力越强,幻术也越强。
  能跟食气法在一起的法术,怎么可能菜?所以他从未轻视过,只是幻术的潜力在将来,并非现在。
  除此之外,便是那两枚青玉针,除了快准狠,貌似也没别的优势。
  喏,这就是问题了!他发现自己的攻击手段不多,在应付无意识群体,比如那帮虫子的时候,有点无计可施。
  更悲催的是,如今是末法时代,没那么多选择。只能在现有的资源体系内,尽可能的利用、开发。
  …………
  烈日当空,白剌剌的刺眼。
  谷中的溪流慵懒的流向远方,水面沉沉的静,掀不起一丝欢快。偶尔有风吹过,也是裹着一股闷热和干燥,让人情绪焦躁。
  “啪!”
  顾玙挂断了电话,又瞅瞅四周的葡萄架子,蔫巴巴的无精打采,枝叶萎靡,勉强能带来一点阴凉。
  他从火焰山出来后,没回城里,直接在葡萄沟住下。而在回来的途中,他顺便收集了一葫芦火灵气,为的就是做实验。
  他穿过葡萄架,又略过一片休闲区,进了一家小旅馆。住客不多,二十几间屋子,只住了四五间,甚是可怜。
  顾玙回到屋里,将门锁好,在床上端坐,然后从腰间解下一只青皮葫芦。这葫芦有十二公分长,上下匀称,通体碧玉,倒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嗤!”
  他神念一动,一道青光在面前凭空出现,慢悠悠的在屋内盘旋。他右手托着葫芦,左手拔掉塞子,右掌运气鼓动,里面的火灵气受此一激,嗖地就窜了出来。
  轰!
  屋内的空气震荡,瞬间被热浪填满,仿若蒸笼。
  火灵气的特性,就是非常敏锐,有强烈的攻击性。顾玙操控青玉针,故意挑逗一二,果然,那道火红色的云气就像逮住了目标,突然蜿蜒而上,直奔青光杀去。
  眨眼间,红云便与青光纠缠在一处,难解难分。
  顾玙不敢怠慢,当即神识一扫,将二者裹入其中,然后祭出神炼法,小心翼翼的试着炼制。
  所谓神炼法,就是用灵气温养,用神识淬炼。这个灵气,一般指自己体内的灵气。而现在,他要借用外物来炼制法器,理论上可行,实际操作就难了点。
  “嗤!”
  顾玙的精神高度集中,一眨不眨的盯着虚空。那红云极为暴躁,对青光又非常敌视,无论怎么引导,都不肯平缓下来。
  砰!
  约莫十分钟后,终于爆出一声细响,红云消耗殆尽,青玉针也有些黯淡。
  “……”
  顾玙顿了片刻,没有灰心,而是闭目调息。待精气神恢复,他又拔掉塞子,重新引出一道火灵气,再次试验。
  如此这般,连续三次,葫芦中的存量全部用完,皆以失败告终。
  顾玙却不忧反喜,就在最后一次时,隐约抓住了一丝感觉。
  当即,他又放出青光,看着那红云爬升,将其笼罩在内。他不动声色,反而控制青玉针不要抵挡。
  那团红云包裹着青光,上下游动,而慢慢的,它却主动分出一缕云气,似要侵入其中。顾玙操控着青玉针,就像迎接女朋友一样,让云气毫无阻拦的深入,然后……
  就是此刻!
  他眸子一闪,带着些喜意,神念一动,毫无保留的卷了过去。紧跟着,神识如触手般刺进青光,裹着里面的一丢丢红云,开始强行淬炼。
  这次就清清楚楚,火灵气完全没法抵抗,只能被其揉圆搓扁,一点点滋养着青玉针。
  “呼……”
  过了好半响,他神念一收,青光稳稳的落在掌心。五公分长短,比绣花针略粗,两端尖锐,貌似毫无变化。
  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同,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灼烧感。
  可行可行!
  顾玙总算松了口气,难啊!这就是末法时代的悲哀,如果有名师指点,起码少奋斗二百年。可现在,一切都得自己摸索。
  神炼法也不愧是古时通用的炼器法诀,应用性果然强大。
  按照他的构想,火灵气对一切生命,一切生物,都有一种天生的吞噬和破败力,甚至包括灵气。
  等青玉针炼制完成,对敌就不再是单纯的快准狠,而是附着火属性。
  甚至说,他以后多多炼制,那一大波蓬勃射出,噗噗噗,简直满天骚浪。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死沙
  “安心安心,安他妈的心!”
  一楼的厅里,旅店老板冲电视机里的专家啐了一口,骂道:“这都十一月了,冬天了!平均气温还十八度,你当火洲是南中啊,纯特么糊弄傻子!”
  “瞎嚷嚷什么?我告诉你啊,最近你脾气见涨,到底想干嘛?”老板娘训道。
  “不爱干了我!”
  “不爱干就滚蛋,回老家去!”
  老板娘骂了句,又给儿子夹了块肉,小孩埋头扒着饭,一声不吭。
  他们不是本地人,前些年来这旅游,一眼就喜欢上了葡萄沟。回去便折现家产,在这开了家旅馆,收入还算不错。
  老板明显是妻管严,咕哝了几句没敢硬怼。老板娘匆匆吃了饭,正要收拾桌子,忽地脖子一伸,笑道:“小顾,今天又出去啊?”
  “嗯,出去转转。”
  顾玙背着包从二楼下来,本要往出走,结果身子一转,凑过来道:“我压的钱快没了吧,我还要住一个月,再给您补点。”
  “哎哟,不着急不着急,啥时候有再给。”
  老板娘眉开眼笑,嘴上客气,手上却忙不迭的拿起电话。顾玙一扫码,转过去两千,然后摆摆手,抹身出门。
  “自己住了一个月,成天不见人影,别是什么恐怖分子吧?”老板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一句。
  “人家可是大作家,专门上这找灵感的,你懂个屁!”
  老板娘回呛,又拍了儿子一下,道:“吃完写作业去,好好学习,别跟你爸似的,文盲!”
  ……
  却说顾玙离了葡萄沟,一路上山,没有深入,就在外围找了块地方。
  他盘坐在大石上,摸出青皮葫芦,运气一吸。周遭的红色云气瞬间沸腾,一团团,一道道,争先恐后的往葫芦里钻。
  很快,葫芦装满,他气息一散,四周恢复平静。
  “……”
  他并未起身,而是闭目凝神,仔细感受着火焰山的波动。
  随着冬季到来,此地异象的扩张速度,意外的减缓许多。他原本估计,到明年2月左右,将会彻底爆发,赤地千里。眼下一看,有这个冬天缓冲,火洲还能多坚持一段。
  不过也是苟延残喘,即便挺过明年春天,可接着就是夏季,还得死。
  “唉……”
  顾玙睁开眼,摇了摇头,这才拎着葫芦起身,原路返回。
  这葫芦能装四道火灵气,由于要分化开来,一点点的淬炼,进度较为缓慢。他已经呆了一个月,每礼拜进山1…2次,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炼制法器。
  现如今,青玉针的形态变化明显。以前是青碧色,现在向绛红色转变;以前泛着凛凛寒芒,一看就是锋锐之物,现在却明亮绚丽,似有一层火气流动,威势更甚。
  他也很期待,好像弄出了一套不得了的东西。
  关于这套法器,顾玙跟小斋认真探讨过。用针对敌,虽然有点gay里gay气,但对他而言,却是最实用的。
  世人多羡剑仙,其实他也能整。先打出一柄短剑,用神炼法温养,亦能收放自如,杀敌于百步之外。
  但是呢,一来,剑比针的操控更难,更消耗灵力。
  二来,这确实是飞剑——飞起来的剑,可你不是剑仙。
  真正的剑仙派,传自古仙时期,在青城、峨眉一带颇有流传,现在近乎断绝。其有术剑和道剑之分。术剑者,为有形有象之剑;道剑者,先天一气也。
  剑仙派修至大成,以心为剑,以气为剑,以法为剑,浩然刚大之意,沛然莫之能御,又何须外物?
  像那些所谓的剑仙,用什么万年精金,炼一把无敌飞剑,人踩上去跟门板一样,就叫御剑飞行……
  low不low?low不low?
  话再说回来,这一个多月小斋也没回家,自己在外面乱跑。俩人毫无规律的通话,分开倒也习惯了。
  他还觉得挺好,起码睡觉的时候,没人抢被子。
  …………
  乌木市,试验基地。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农场,四周全是古古怪怪的科学仪器,用来监测和培育。而在地面上,栽种了几百株植物,从树木到野草,种类繁多。
  在农场外面,隔着一层玻璃罩子,穆昆、童局长,以及京城的特派员齐聚于此,正在听专家介绍:
  “我们在火洲七万平方千米的辖区之内,从一区两县,26个乡镇,172个行政村,以及各个景区,每处采集了两种植物和土壤样品。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不断用各种方法进行培养,但很可惜,效果并不乐观。”
  说着,专家示意助手,拿上来两盆花草和一包土壤。
  一盆根茎粗大,皮厚,呈黄白色,圆形叶片。另一盆树皮呈灰褐色,分枝密,有棱无毛,叶呈针刺状。
  “这株叫老鼠瓜,这株叫铃铛刺,都是西北很常见的植物。我们拿回来时,它们已经严重缺水,而经过这段的培育,理论上,它们完全可以恢复生命力,但你们看……”
  专家一按遥控,显示屏上闪出一张图片,正是两株植物之前的样子。众人齐刷刷的对比,发现眼前的这两盆,几乎毫无变化,只勉强精神了一点。
  “我们很奇怪,这违背了生物科学。一切对生长有利的条件都具备,但它们就是不活。我理解不了这种现象,或许按那位顾先生所说,是灵气异变,侵蚀到植物内部。除非把它剔除,否则我们无能为力。”
  “就是说,用科学手段,救不活这些植物?”穆昆忙问。
  “没错!不仅如此,更严重的是这个……”
  专家亲手打开那个小包,沉声道:“可能你们了解一二,土壤中含有植物所需的大量养分,像氮、磷、钾、钙、铁等等。即便一时流失,经过周期性的改良处理,也可以恢复养分。但这个,它的内部结构完全破坏,或者说,它是……死的。对,就是死的!”
  “哗!”
  他刚说完,那包土壤就像回应一般,袋口稍稍沉了一点。里面白色的,干枯的,没有任何活气的东西,沙沙的流到地上,发出古怪的细微声响。
  “……”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转瞬间,它就在地面堆聚成了一小座白塔。就像被风干的历史沧桑,消湮在长河中的过往,轻轻一吹,便是烟消云散。


第一百九十七章 火云针
  乌木,初雪。
  作为偏远省份的城市,向来是奶奶不疼姥姥不爱,乌木已经很久没举行高规格的会议了。所谓高规格,就是看参与人员的成分,官衔越高,会议也自然越重要。
  而今天,大概是乌木建市以来最大场面的一天,三分之一的城区都在封路。警察、特警、便衣排满了一条条街道,皆是严阵以待。
  天气寒冷,入冬的第一场雪细细扬扬,在路面和肩帽上盖了一层浅白。
  政府大楼的会议室内,却是温暖如春。与会的人不算太多,主席位三十七个,副席位二十四个,还显得很空旷。
  绝大部分已经就位,光看名牌就能吓死人,夏国三十六省,各省的头面人物全在此处,更别说,还有军方的诸多代表。
  “嗡嗡嗡!”
  大家忍着疑惑和探究,尽量低声交谈,屋内鼓动着一种非常诡异的紧张和慌乱。
  “嗒嗒嗒!”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有力且急促。紧跟着,一人进了会议室,六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神情肃穆。
  刹时间,屋里悄静一片。
  此人坐在首位,扫视一圈,道:“人都到齐了吧,我们开始。”
  他没有一般领导讲话时,那种拉长音,缓慢,排比句和古怪的语助词,上来就道:“火洲的大概情况,你们都已清楚。据我们的专家推测,火焰山的异象变化与季节有关,冬季回落,春季复发,夏秋最盛。今天是11月20号,按最早的周期计算,到明年4月份,我们还有4个多月可以准备,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下面,宣布几项中央决定……不用记,会上你们先听,会后我还要单独谈……”
  他往下压了压手,止住众人的躁动,继续道:
  “第一项,从即日起,成立火洲异象变化督导小组,全面负责对火焰山的监测,研究,协调,以及解决事宜。
  第二项,火焰山方圆五十公里内,设置十二个观测站。火洲方圆一百三十公里内,设置二十四个观测站。每天对范围内的气候和环境变化,进行监测分析。这个数据我们共享,保密等级为最高级。
  第三项,我们不确定扩散范围,所以要做最悲观的准备。移民工作,我们已经研究出一套较为完善的方案,篇幅较长,这次先不讲,稍后我们再行开会。
  我就说说总体的方向,首先,火洲市进入紧急状态,按照统一安排,马上开展移民工作。西陲省的其他各市,也要做好预备工作,要做到一声令下,即刻撤离。
  临近西陲的四省,青宁省、唐古特省、陇西省、漠北省,要做好接收移民的工作。中原腹地的城市,也不要大意,随时准备接收。
  第四项,即日起,各省建立专门的环境观测组,隶属特异局管理。负责对各地的山川河流,尤其地貌比较特殊的,像沙漠、溶洞、地穴、冰川、天坑等等,进行观测预警。
  凤凰山和天山已经出现异象,还有峨眉山和天柱山,堪为重中之重。
  第五项,舆情方面,要做好引导工作,各省的宣传部门要组建专门的舆情小组。特别是网络方面,要提防少数人利用网络传播谣言,刻意散布恐怖言论,甚至扰乱社会秩序。
  第六项,即日起,西陲的安全工作要提高等级,以防不法分子借机煽动、滋事,一旦发现苗头,要立即扑灭……”
  这人念罢,忽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疼痛。
  离他最近的二人一瞧,只见那眼珠布满血丝,神情也极为疲倦,不知几夜未睡。五秒钟后,他又抬起头,仍是一脸严肃,道:
  “诸位,情势危急,我废话不多讲,只要求一点,行令通达,执行有序。如果被我发现,有谁耍猫腻、藏私心,我必将严惩,军中无戏言!”
  “砰!”
  他话音收尾,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屋内回响。
  “……”
  沉默,满屋子的沉默。
  震动,惊骇,无措,深思……唯独没有,不以为然。
  火焰山的异象,来的太大,太强悍。不像之前的草河口,区区一镇之地,数万人口,辐射面积忒小。火洲可是一城,七十多万人口!
  单从数据上说,对夏国这等庞然大物不值一提。但各位都是从政多年,自然晓得这个数字背后的庞杂和深度。
  而同时,他们也愈发惶恐。从天山事件结束,到现在还不足一年,周遭却越来越脱离原本的认知。
  谁也不想第二天醒来,熟悉的城市瞬间陌生。
  会后,大家散去。
  西陲省的一把手却留了下来,他跟那位曾一起共事,算有些交情。那人在老朋友面前,气势也收敛许多,显得疲惫不堪。
  “您先休息一下吧,也不急在一时。”
  “不急不行啊……”
  那人摆摆手,叹道:“你可能觉得,我刚才说重了,但事实上比这更严重。你们是前线,是第一阵地,不容有失。移民工作,还要你费心了。”
  “为国尽力,何谈费心!”一把手立即表态。
  “呵,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那人强笑两声,又道:“这次灾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们能做些观测,不至于无从下手。”
  这倒是实在话,他们虽然找不到火灵气,但通过周边植被和土壤的形态,甚至最简单的温度变化,可以间接推断。
  有了这些数据,对异象爆发的时间,就有了相当的准备。
  而那人说着,又摘下眼镜揉了揉,问:“对了,那位顾先生还没走?”
  “没走,还留在葡萄沟。他还去了趟天山,消失了好几天,可能去那个节点取东西。我们要不要……”
  “唉,算了。”
  那人摇摇头,道:“当初天柱山协议,确实是我们有意怠慢,何况是人家主动通知,就算点补偿吧。”
  “您说的是。哎,听说另一位也没消停,把各大寺院闹得鸡飞狗跳。”
  一把手笑了笑,道:“我虽然没见过他们,但所听所闻,倒是印象不错了。”
  “呵呵,这两个年轻人,的确是对妙人。”
  那位也笑,道:“只希望以后,不会兵刃相向吧。”
  …………
  顾玙前段去的天山。
  他发现用火灵气炼制青玉针可行后,便迅速行动,直接坐车到天山,然后摸到那个小谷。
  跟第一次去的时候,景象已经完全不同。灵气磅礴而躁动,完全不可吸收,搞得天空都灰蒙蒙的,像个绝境死地。
  谷内仍是皓皓白雪,司马彻的墓孤零零的偏安一角。原本的山梁上也是积雪,辨不清方向,幸亏有水流指引,他才能找到湖边。
  很神奇,那湖水竟然还有,没有冻成冰,反而成了一口小泉,咕咕的往外流淌。这水顺着山坡往下,又冲积成了一块空地。如果灵气安稳,气候回暖,此地又会是盈盈绿谷。
  原本的那些青玉石都被掩埋,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用工具凿下一块。不贪心,取了一家三口需要的量,太大了也拿不走。
  他现在发现,各节点的属性其实很明显。
  像凤凰山,节点核心是老树,属木属土,所以适合种地。峨眉山也是深谷高树,应该跟凤凰山相似。而天柱山是山洞,属金属水,所以有矿和鱼。天山也差不多,就是不晓得除了青玉矿,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顾玙取了矿石,也不管尾行的那帮人,大大方方的回到火洲。然后拿出一部分,找人打磨成七十根青玉针,仍是五公分长短,略粗,两端尖锐。
  他全程监督,连同废料通通收走,搞得人家特茫然。
  至此,他就有了七十二根青玉针。得!不用干别的,就炼器玩了。每次炼制,他同时能炼两根,你就算算,得多长时间?
  葡萄沟,傍晚。
  从葡萄沟往东,是火焰山;往西,是市区;往南,是另一条峡谷。唯独北面,荒凉无人。
  夕阳残照,野草衰黄,放眼一片空旷,只在斜前方有一棵歪脖子老树,斜楞楞的戳在荒地上。不远处,则是赤褐色的山体,红色的云气收拢,似巨蛇冬眠小憩,只等着来年苏醒。
  顾玙就站在原野上,静静的看着那棵老树,约有百步开外。
  他略作调息,待心神俱盛时,当即神念一动,
  嗤!
  随着细小的爆音,凭空浮现出两点绚丽明亮,仿佛游动着光斑的红芒——正是先炼制完成的那两枚青玉针。
  这针一现,周遭的空气顿时一阵波动,被灼烧的有些扭曲。
  紧跟着,他神念再动,那红芒忽地一闪,化作流光,似拖着火红的长尾,向老树疾飞而去。
  哟!
  这气势很喜人啊!还真像流星划破大气层,燃烧坠落时的那种绚烂夺目。
  刹时间,就听噗噗两声,红芒毫无阻碍的贯穿老树,随即又飞至空中。而老树安稳稳的立在地面,似乎没什么变化。
  嗯?
  顾玙微微皱眉,疑惑的念头刚起,又听,轰!
  两点赤红色的火光在树干内部蓬勃喷出,一秒钟不到,就窜满了整棵树木。连带着枝叶、根茎,甚至树下的一小圈杂草,通通燃烧起来。
  老树就像被肢解了一般,噼里啪啦的掉落肢体,最后只剩下一堆黑炭。
  “……”
  顾玙眨了眨眼睛,自己都吓了一跳,要不要这么生猛?
  先不说速度和穿透力的小幅提升,光是这个灼烧属性,就太太太吊了!想想啊,以后对敌的时候,顾先生一挥手,便是漫天飞针,欲火焚身……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次不次几?
  总之,他对青玉针升级后的效果非常非常满意。
  “嗤!”
  顾玙一招手,两点红芒就飞了回来,轻飘飘的落在掌心。一丝微微的灼烧感摩挲着皮肤,不烫不痛,反而有些亲近,这便是法器炼化后的心神相通的感觉。
  “叫青玉针不太合适了……”
  他看着掌心,思索片刻,笑道:“以后就叫火云针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学术剖析
  “人口迁移是一项非常重要的社会变动,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在古代社会,迁移的因素多为自然灾害、战乱和移民支边。
  秦汉暂且不说,先说南北朝时期,在长达一两个世纪的动乱中,北方南渡的人口达到百万以上,占北方原有户口的1/7,为经济和人口重心自北向南的转移奠定了基础。
  然后是安史之乱,所谓天下衣冠士庶,避地东吴,永嘉南迁,未盛于此。这次南迁大潮一直持续到五代十国,导致南方的人口第一次达到了与北方平分秋色的地步。
  第三次是明初,当时中原草莽,人丁稀少。为缓解这种情况,加上开疆卫边的需要,明朝开始组织大规模的人口迁移。在长城一线设立九边,东自辽左,北抵宣大,西至陇西,南尽滇蜀,极于交趾,中原则大河南北,最终使得人口平衡。
  第四次,便是关外移民。黄河下游地区连年遭灾,成千上万的农民流入关外,在一百多年间,直到建国前夕,关外人口达到了六千万。在夏国整个迁移史上,都是强度最大的一次。”
  话说乌木市这几天,都在连轴转的开会。
  今天也如此,正召开着一次很特殊的讲座。在座的有数十位,都是各个大省的高级官员,那位戴眼镜的老者也在其中。
  台上,则是一位头发花白的教授,正对着硕大的显示屏讲解:
  “那建国之后,自然条件和战争的影响越来越低,政策和经济因素不断增大。这个大家应该很清楚,我就不细说了。一是从农村到城市;二是从内地到沿海城市和工矿地区;三是西部大开发。
  我讲这些什么意思呢?从某种程度上,人口迁移是政治、经济、自然环境等变化的决定性因素。有了一次次的迁移,才有了我们现在的发达城市群、经济中心和落后地区……”
  教授讲了半天,停下来喝了口水,哑着嗓子道:
  “那现在,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由天灾决定人类迁移的时代。就说整个西陲省,总人口2467万,火洲占了3%左右,貌似不多,但我们具体分析一下。其中男性37万,女性35万,18岁以下的有19万,18到35岁的只有17万,35…60岁的有24万,剩下的都是60岁以上。
  这些人中,年可支配收入在10万元以上的,还不足10%。
  未成年人和老年人的负担颇重,他们都是无法工作,不能产生价值,需要福利资源保障的弱势人群。而占据最大比重的中年群体,他们的生活、工作、思想都很稳定,让他们背井离乡,到一个新环境去重新开始。我个人觉得,有相当多的人不会适应,也正是这部分人群,是潜在的安全隐患。
  所以说,真正能产出价值的青壮年,只有17万。
  而这些人迁到各地,教育、就业、养老、医疗、住房等等,都将打破原城市的固有体系,甚至造成负担。
  我们现在考虑的,就是70万人如何分配,能尽量保持平稳状态。
  青宁省,6百万人口;唐古特省,4百万人口,陇西和漠北都超过了两千万。前两者地广人稀,但就业机会也少,保障制度更不完善。而且别忘了,这两省都是原始地貌,高原冰川,环境恶劣,境内还有座昆仑山!”
  咝!
  这三个字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震。
  现在的规律就是,山川江河易反常。既然凤凰山这等省级名胜,都能变成节点,那尊为万山之祖的昆仑,谁也保不齐会啥样。
  “陇西和漠北的地势稍缓,但也有祁连山和阴山为重。这两省的产业欠缺,瞬间涌入大量人口,我觉得接受能力有限。
  所以我们才决定,青宁、唐古特不做考虑,陇西和漠北可以少数迁移,大部分还是要迁至中原腹地。”
  “……”
  屋内鸦雀无声,他们纵然清楚此事带来的波及和影响,但听专家一剖析,悲摧感瞬间翻了数倍。
  这还没完,老教授的情绪也很激动,道:
  “我粗略做了一个估算,如果火洲成为死地,我们会损失多少东西?
  首先是5651亿吨的煤,3。5亿吨的铁,1。61亿吨的铜,2657。52万吨的金,还有1。8亿吨的钠硝石,7600万吨的菱镁,2040。436万吨的芒硝……以及10万亩的耕地,35万亩的棉花,50万亩的葡萄,每年5万吨的肉类,3万吨的奶制品……”
  他一连串报出十七种矿物资源和十二种农产品资源,继续道:“还有!如果那所谓的火灵气扩散到沙尔湖、艾丁湖、七克台一带,这几片区域含有大量的浅层煤田。那就不仅是破坏的问题,一旦煤田燃烧,我,我真的难以想象那种情景。”
  “……”
  一片寂静中,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干涩,语调也沉了下来,缓缓道:
  “我从年初开始,就在研究《新环境变化与新社会关系》的命题。以天柱山为例,天门镇有八万人口,大部分靠景区为生。但封山之后,人口大幅度流失,如今的常住居民只有五万,青壮所剩无几。
  以前,他们要为上百万的游客提供服务,现在却降到了一千人。天门镇已经从一个综合性产业服务的地方乡镇,下降到了只能提供基本生活保障的小村庄……”
  老教授德高望重,受过多次首长接见,说话也不怵,直接道:“借此机会,我恳请政府重视,这绝对是一门值得发展和推广的新兴学科,人才培养刻不容缓。
  最后,我个人提出一点建议:
  政府要建立起一套合理有效的,可以长期遵行的救护和移民机制,要做好持续性的大规模人口迁移活动的准备。这个大概方向,应该是往城市群集中,往平原地带集中,尽量远离特殊地貌区。尤其是西北、西南边境,中南山区,北方山区的人口,可能会严重流失!”
  “……”
  老教授话落,扫了眼众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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