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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道长生-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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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
待顾玙退下,郭可敬独立中堂,调整了许久患得患失的情绪逐渐消散,转而狂热且自信。
七日,还有七日,治所的文书就会下发。以自己在上头的关系,继任观主十拿九稳!
……
一观观主羽化是当地大事,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不少受过恩惠的百姓自发前来,点上三炷香,磕上几个头。
县令当天就来了,念了一篇悼文,并派人手帮忙操持。到了第二日,府观来人;第三日,治所来人,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走程序意思意思。
顾玙这边忙着治丧,也没忘关注县里。米面的价钱一日比一日高,几天涨了数倍,就这还不一定能买到。
贞阳国土地肥沃,是一等一的产粮大户,但最近不知怎么的,好像所有的存粮都被收之一空。
此等异常,连陈母那样的人都觉出不对,更别提平民百姓。一时间风言风语,人心惶惶,整座县城弥漫着一股诡异又紧张的气氛。
唯一庆幸的,就是陈家提前收购粮食,外加酒水、肉类、菜种、食盐、蜡烛、纸张、被褥、铁器等生活用品,马匹套着大车,足足装了二十车,都存在城南的庄子里,由曹化彰等人看管。
七天一晃即过。
下葬的这天早上,棺椁从观内抬出,排成长队,一行近百人绕着道观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东面的墓林里。
此处安葬的皆是历任观主,吴老子七品道官,又是凝神期,规制不高。仅有黄龙木棺材一具,蜻蛉玉一枚,法衣一套,各种随葬器物十二件,可保肉身五十年不腐。
若是出窍、神游期高手,肉身等同珍宝,都会被治所收走,免得遭人亵渎。
葬礼结束后,众人返回道观,都有些郁郁。郭可敬和荀玉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在做什么,龙云凤大老远跑回来,倒是不见悲痛,只找着顾玙说话。
“郭可敬终算如愿以偿,以他的关系,必是下任观主。此人貌似公正严明,实则心胸狭窄,一肚子坏水,你们以后可惨喽!”
龙云凤掰开一颗果子,挑着鲜红的果肉送进嘴里,很是幸灾乐祸。她今年十八岁,身材已经长开,腿长胸大,十足的御姐范。
“大师姐,你不也是凝神期么?干嘛不争一争观主呢?”陆小莲眼巴巴的看着她道。
“我无钱无势,拿什么争?顶多这次有了空位子,让荀教习担任威仪,我再当你们的教习。”
“哦,那也好啊,我们又能在一块了!”
陆小莲拍拍手,很是雀跃。
你个沙雕!
顾玙和龙云凤同时瞥去一记关爱傻子的眼神,小丫头资质很好,但人情世故这方面好像没开窍,单纯的可以。
二人刚要说话,同时一激灵,只觉一股莫大的威压从头顶袭来,跟着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郭可敬何在?”
“弟子恭迎上使!”
众人乱七八糟的跑出屋子,见郭可敬已经站在中庭,低眉垂首满脸恭敬。他对面则是个羽衣云冠的年轻人,一身气息深不可测。
年轻人取出一册玉卷,左右一拉,玉石做的东西竟像纸张一样柔韧轻薄,念道:“……鹿鸣观有弟子郭可敬,道法精深,才德兼备,当为观主,授七品箓,赐青印……”
郭可敬听到这,面色明显一松,可紧跟着,又听对方道:“……全观十五人不得妄动,原地候命,会同大军不日出征!”
嗡嗡嗡!
刹时间,场中沸腾起来,众人耳边只反复循环着四个字:“不日出征!”
年轻人念罢,收起玉卷,道:“事急从权,仪式就不必搞了,我这便为你授箓!”
说着,他扬手一抛,一枚翻着青光的道箓没入郭可敬脑中,同时还有一方青色的小小印章——此乃七品道官的权力凭证。
“……”
郭可敬完全是懵逼的,当观主我接受,但后面是什么鬼!!!
“敢问上使,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又去哪里征战?领军之人又是谁?”
“过几日你便知晓,大军已在不远处,自会与你们汇合。好了,我还要去下一县,就此别过!”
话落,年轻人身形一闪,消失在众人跟前。
结果没过两秒钟,此人又抹了回来,道:“有件事忘了说,即日起,各观符术丹器皆对弟子无偿开放,你们要尽快提升战力才是!”
说完又没影了,这回是真走了。
第七百九十八章 观沧海以凝神
鹿鸣县接到消息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了。
清平府作为最东面的一座城市,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桥头堡。十万大军加上数十位神游期高手和数百位各级修士,一夜攻占了东元国的边境县城,随即长驱直入,连下两府。
与此同时,启元国动用了百艘飞舟,强渡通天河,也在北面燃起战火。
等东元国反应过来时,已经丢掉了四府之地!
阴谋!从三年前启元国派人求亲,就彻头彻尾是个大阴谋,双方国主达成的条件之一,便是两国联手瓜分东元!
消息传来,鹿鸣人心惶惶,虽距前线很远,但也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陈家算好的,因为陈靖在清平府担任着重要角色,为大军筹集、调运粮草,俨然后勤方面的核心人物。
陈嫣也专门来信,让母亲安心。
与老百姓相比,大大小小的宫观已经掀翻了天,尤其那些半大少年。我是来修道的,结果一纸军令,就让我去前线生死相搏?
不少人连夜出逃,结果都被抓回来,按逃兵处置就地正法!
鹿鸣观也差不多,郭可敬亲自动手杀了小十一和小十二,勉强震住了人心。大家迷茫不安,惶恐度日,既盼着大军早日到来,给自己一个解脱;又希望永远不要来到,不必去战场送死。
夜,后院。
顾玙踩着湿重的水气,快步走到一间屋前,伸手扣门。
“进来!”
“吱呀!”
他推门而入,行礼道:“教习,您找我?”
“嗯,坐吧。”
荀玉放下手中书卷,见对方一如既往的淡然清澈,毫无杂质,不禁笑道:“本想劝慰劝慰,看到你这样便放心了。找你来不为别的,你已经铭刻了五十道符文?”
“是,共五十三道。”
“如今资源全部开放,还没学的要抓紧时间。”
“宜精不宜多,这五十三道皆是弟子精挑细选,足够了。”
荀玉也不勉强,道:“那好,我本想今年春考结束,再传你凝神之法,但现在这情势……罢了,你且看来!”
她取出两幅画轴,刷的展开。
一幅是一团熊熊火焰,火焰中有一朵金色莲花,任其灼烧热浪,我自悠然绽放。
另一幅是一片幽暗的大海,一只石头般的大龟伏在水中,周遭浊浪翻滚,身体却屹然不动,看尔桑田变幻。
两张画的风格都很抽象,笔墨线条极为粗犷,色彩随意,但细看去,又能品出一丝玄妙的味道。
“这是,符?”顾玙问。
“不错,这两张都是符,专为传道而用。里面蕴含着两种神意,你照着存想,便是冲击凝神的方法。”
荀玉点点头,讲解道:“一幅为阳,重在炽烈;一幅为阴,重在深幽。你习的都是水行术,选第二幅如何?”
“谢教习指点!”
“好!”
荀玉突然伸手一指,似从图中抓取了一道神韵,又投入对方脑中,“你积累已足,但冲击关卡并非易事,莫要急于求成,去吧!”
“是!”
无论荀玉的目的如何,对自己真是没话说,他也由衷感谢。待退出房间,顾玙就把“莫要急于求成”丢在脑后,迫不及待的跑到飞瀑下面,开始修习高级的存想法。
夜深人静,四野漆黑。
寻常人连瀑布都看不到,只能见一道白影晃动,伴随着轰隆隆的闷雷声。顾玙经过三年淬炼,早非之前的菜鸟,很快进入存想状态。
此番与之前不同,一点灵光从识海中跃出,讲自己的神魂完全吞没。他意识一暗,然后发现四周漆黑,水气浓厚,耳边涛声阵阵。
自己竟然化身为那只大龟,伏在广阔无际的大海中,受那浊浪百般冲击。
一时间,他身形不稳,似有被浪涛卷走的意思。
“啧!”
身为一个80级老怪,各种场面见的多了,略想了想便领会了正确方法。当即忘我独神,紧守灵台不灭,连意识也慢慢沉静下来。
不知不觉,四周的冲击力小了很多,涛声也逐渐消失。
迷迷蒙蒙间,竟不知自己是人是龟,不知自己来于何处,去向何方。而他的神魂缓缓上浮,好似与天地相连,刹时间,意识又变为清醒。
顾玙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睁开眼,但他确实看到了。
眼前是一片苍茫大海,天空阴得没有一丝光亮。晦暗的波涛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脚下翻滚咆哮,却听不到半点杂音。
他好像沉到了黑暗里,沉到了大海中融为一体,各种情绪离他而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片海,以及这个深幽的灵魂。
一直存在着,百年,千年……
不知过了多久,顾玙睁开眼,天光已然大亮,只觉神清气爽,体内有一股虚虚实实,若有若无的东西在砰砰跳动。
“凝神境,原来如此!”
讲的直白些,采气期只能运用真气,凝神期却可以调运神魂。而这个存想法,不仅是突破法门,更是日后修习的功法。
他瞧了瞧时辰,过去了半日左右。
“比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不知军队何时过来,看来真得抓紧时间了。”
顾玙闭上眼继续修习,不一会,身上散发出一股深幽的气息,连带着肉身也忽隐忽现,诡秘莫名。
……
两日后,清晨。
一股黑色洪流从北面而来,绕过县城,直奔鹿鸣观。郭可敬早收到消息,带着众人在门前等候。
不多时,只见一队骑兵经过,跟着又是两队重甲步兵,然后才到了中军。这些都是普通人,但汇聚在一起,披甲持刃,自是杀气冲天。
“郭道长!”
几匹马嗒嗒嗒跑来,为首之人豹目短髯,不怒自威。此人叫薛陀,之前在宫观修道,后投身军中,出窍期高手,二品将军,也是这一路军的主帅。他态度颇为倨傲,在马上就开口招唤。
“正是贫道,久闻薛将军大名,真是……”
“行了,军阵急行,就免了这套溜须拍马。我只问你,几日前已经告知消息,你们可准备妥当?”
“呃……”
郭可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愣是不敢发作,只得道:“禀将军,我们都已准备齐全,随时可以出发。”
“好!夏衍!”
他唤了个名字,一位随军主簿拍马过来,道:“鹿鸣观共十五人,名册在此,请郭道长配合查验。”
“有两位劣徒怯阵逃跑,被我擒之正法,已经上报了!”郭可敬忙道。
“可有此事?”
薛陀瞅了眼夏衍,对方点头,随即开始点名:“郭可敬,凝神期修为,道官七品!”
“荀玉,凝神期修为,道官九品!”
“龙云凤,凝神期修为,暂无官职……”
“嗯?”
薛陀皱皱眉,当着众人面就道:“这什么破烂地方,连自家事都弄不清楚,此等人塞到军中,怕是活不过一天!”
“嘿,你特么……”
龙云凤听了就要冲上去,被荀玉生生按住。
“xxx,采气期修为。”
“xxx,采气期修为。”
“xxx,采气期修为。”
夏衍一个个点名,底下随之应声,然后轮到了第七个。
“陈昱,采气期修为,入门三年……”
“陈昱?陈昱可在?”
喊了半天没人应,薛陀面色一沉,问:“他人呢?该不会临阵脱逃了?”
“禀,禀将军,师兄在后山修炼呢!”陆小莲哆哆嗦嗦道。
“修炼?早不修,晚不修,偏等这个时候才修?我看就是临阵脱逃,理应……”
“将军!”
郭可敬脸都绿了,忙道:“那陈昱绝不会脱逃,我这就将其擒来。”
“哼!你们俩也去,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什么人物!”
薛陀挥挥手,两名凝神期修士出阵,跟着郭可敬奔往后山。
……
青山,飞瀑。
顾玙一坐便坐了数日,存想那幅玄龟观海图。
玄龟观海,讲究一个深幽,与水行相得益彰。再加上他神仙级的经验和心境,简直一马平川,毫无阻碍。
此刻,他仍在继续存想,神似玄龟,以观沧海。
他只觉自己的神魂越来越纯粹,越来越紧实稳固。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海面渐渐平缓,浊浪幽潜,最后变得一片广阔,平滑如镜。
一瞬间,顾玙心有所悟,试着调运神魂。
一直以来,便如玄龟屹然不动,但此时竟微微颤动,跟着向前迈了一步。这一迈,好似什么桎梏被打破,从里到外激灵灵一抖,神识与天地之气连通,从未有过的清明透彻。
而这股透彻,又反哺于血肉经络,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都在雀跃跳动着。
顾玙神念一动,意识顿时从沧海中无限拉扯,仿佛一幅画面距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双目睁开,仍是那飞瀑之下。
一切都没变化,但他现在观之,好似感官重生,灵魂洗涤,处处都透着一股清新绝伦之感。
“真气涨了数倍,皮肉骨骼也坚韧了很多,神魂更是如指臂使,运用自如……”
他粗略感受了一番,叹道:“存想法能带动内外提升,全身得益,难怪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根本。”
“不知观中如何,也该回去了,不过在此之前……”
顾玙站起身,望着那道陪伴自己三年的飞瀑,眼中神采莫名。他刚想动作,忽觉三道气息从远处飞来,转瞬即至。
下一秒,郭可敬那张气急败坏的臭脸就出现在跟前。
“陈昱,你好大的胆子!”
第七百九十九章 法成
“陈昱,你好大的胆子!”
郭可敬根本得罪不起薛陀,只能埋头装孙子,结果自己吓得心惊肉跳,对方却在这里优哉游哉,不禁大怒:“众人皆在观前候命,你却私自缺席,快随我去同将军赔罪!”
他伸手一抓,便从虚空中跃出一只水气形成的大手,隔着十几丈远就要将其擒获。
水行术之擒灵手!
顾玙一瞧,也虚空一抓,同样跃出一只淡蓝色的大手。
轰!
两只巨手相撞,不分胜负,化作漫天细雨,纷纷扬扬。郭可敬一愣,来不及细想,心中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孽徒!还不快束手就擒?”
他张口一喷,十余道庚金剑气割裂虚空,呼啸而去。
顾玙再次做出同样的动作,嗤嗤嗤!大量的庚金剑气对冲,暴乱的气流好似一柄柄锋锐小刃,将树木山石摧残的一片狼藉。
咝!
郭可敬不再动弹,惊骇莫名的看着对方。
采气期弟子,顶多喷出三五道庚金气,凝神期才能发挥更大的威力。他仔细打量了几眼,心里猛地一抽,“你何时突破的境界?”
“就在刚刚。”
顾玙跳下青石,笑着拱拱手:“这几日我都在此处修习,侥幸所成,还要谢过道长提点。”
一旦晋升凝神期,便不用以弟子自居,而是道官体系下的坚实力量。虽然没有授箓,但原则上二人是对等的。
“……”
郭可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怒无语。
随同前来的两位道人却对视一眼,若是采气弟子,拿了便是,凝神却不同,而且看对方极为年轻,前途远大,更不便得罪。
“这位道友,大将军已在观前等候,见名册缺人,便遣我们前来查探。你若无事,最好随我们回去禀明一二。”
“哦,劳烦二位费心了,还需稍等片刻。”
顾玙说罢,便转过身,望着那道飞流直下的瀑布。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弱,盖因千变万化;其强,也因千变万化,不拘于形……
这道法意,他三年前就已明悟,只是境界太低不足以承受。如今晋升凝神,正是趁热打铁。
他看着那道再熟悉不过的飞瀑,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自身也没有了形态,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
这是法意。
顾玙瞬间明白了。
术,其实与刀剑一样都是对工具的使用;法意,却是对规则的初步理解。心中有法意,才能进而领悟道法,才能呈现出身处天地之间,山河势态尽可成法的豪迈气势!
“我在瀑下坐了三年,你也陪了我三年,如今要离开此地,不如随我一起见见那广阔世界?”
顾玙笑了笑,大袖一挥,法意引动真气,真气融合法意,二者又与那飞瀑相融。
法因形而动,因势而生,五行为本,万法由心……那瀑布在他眼里,不再是死的,而是一条挣扎欲出,逃离牢笼的活龙!
这便是它的形!它的势!
“这是什么?”
“不可能!”
郭可敬和两个修士齐齐退后,目瞪口呆的抬头仰望。那好端端的飞瀑之水,忽然涌动起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顶对头,末对尾,一只硕大的头颅迅速成形,遍身鳞甲,腹有四足……
“吼!”
银河倒挂,水啸龙吟,一条与青山等高的水龙摇头摆尾,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而那道不知淌了多少年的瀑布终于断流,只剩下一面光滑平整的晶壁。
“哈哈!”
顾玙跃上水龙,笑道:“三位,我先行一步!”
……
“有人悟法?”
鹿鸣观前,已等得不耐烦的薛陀骤然一凛,抬眼望向后山,只见一条约三十丈长的水行龙御空飞来,头上立着一道人影,似少年模样。
“哼!”
他眼睛一眯,随手抓起旁边的一匹高头大马,像抛石机一样,嗖地就砸了过去。
“啾!啾!”
马吓得四蹄乱窜,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冲向对方。
“什么鬼?”
顾玙远远瞧见一张被活生生吓成表情包的大脸飞来,不由一愣,但紧跟着就感觉到一股不合常理的莫大压力。
这匹马顶多千斤重,但他感到的气势,却像一座巍峨的大山朝自己狠狠砸下。
“哦?也是法意?”
此种雷霆万钧的重量,一照面就晓得对方境界高深,他没敢硬接,而是跳下龙头,双手挥动。
“吼!”
水龙顿时化作漫天水气,无数颗水滴在空中起起伏伏,跟着滴溜溜一转,嗖嗖嗖向黑马飞去。
噗!空中暴起团团血花,黑马死的不能再死,而它的万钧重量当头砸下,只震散了一部分水珠。
山砸龙,可以砸死,山砸雨怎么砸?
砰!
随着黑马的尸身落地,砸出一个骇人的大坑,顾玙也伸手一招,那漫天水滴又凝成一条水龙,哧溜钻进身体。
刹时间,识海内多出一道深蓝色的符箓,闪闪发光,意味着这道比水龙术强大n倍的法,已经成了。
“……”
全场静默无声,薛陀出手的太突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就更突然,以至于众人还没转过弯。
顾玙则掸了掸衣衫,大步向阵前走去,薛陀也驱马而来,看了他一会,问:“你就是陈昱?”
“回将军,正是本人。”
“何时突破的凝神?”
“刚刚。”
“何时领悟的法意?”
“也是刚刚。”
轰!
全场瞬间爆炸,龙云凤等人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领悟法意的凝神期,跟没领悟法意的凝神期有本质区别,区别大到什么程度?就是你拿着一把有高倍镜的98k,我没有……
“我早已传令,今日此时会赶到鹿鸣观,让全体候命,你却擅自缺席。”
薛陀的语调猛然一沉,杀气弥漫,“你可知军令如天,违令者斩?”
“点名而已,我想还是升级重要些。”
“哈哈哈哈!”
薛陀盯了他半响,就在谁都以为他会当场发飙的时候,忽然大笑起来,“好!这破烂地方总算出了个像样的!”
他竟是不再理会,高高一挥手,“继续前行!”
……
薛陀的部队有一万人,属于偏师。
他的任务是兜到东元国的南面,配合主力进攻,顺便拦截那些逃窜的家伙。这一路经过了很多宫观,皆是就地征兵,待抵达东元国的边境处,已经有一百多位修士。
最高者为出窍期,不要小瞧,一共就五个境界,出窍已是一流高手了。
薛陀是高手,并且知晓兵事,极为难得。他分出两小队人马,每队三百人,分取两角据点,自己带着主力直捣中庭。
所以军队分成了三部分,顾玙跟鹿鸣观的小伙伴在左路,目标是拿下眼前的这座县城——青云县。
“啧,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这打仗跟打架确实不一样。”
城北外的山岗上,顾玙骑马望着青云县,嘴里嘀嘀咕咕。
东元与贞阳各方面都很贴近,该县城高墙厚,也有布置防御禁制。本地道观的修士已经缩进城里,且坚壁清野,摆出一副死守的架势。
他看不出什么究竟,策马回返。那三百人已经安营扎寨,领头的是名小校,叫李照。
士兵负责事后占领,真动手的还是修士。饭后,李照召集众人议事,郭可敬、荀玉、龙云凤、顾玙四人为重。
其实他信心满满,县级对县级,像己方这样一个县观蹦出来四个凝神,对方不太可能。
“诸位道长,此战以你们为尊,我等配合,不知有何想法大家来议一议。”
“青云县并无驻军,全凭道人本事。说白了,只要打破那城门防御,自能长驱直入,夺城杀敌。”郭可敬道。
“说的在理,就不知对方布置了什么禁制,得先探查一番。”龙云凤道。
“各位都是高士,在下信得过。郭观主修为高深,行事稳妥,还请您出马。”李照道。
“嗯,既然随军前来,自是当仁不让。”
郭可敬对利害关系还是拎得清的,反抗不了就接受,再说也并非惨事。因为战场上,是立功最容易的地方。
他不仅自己应承,还扭头道:“陈昱,你与我同去如何?”
“好啊!”
顾玙点头,心中冷笑,此人未免太过狭隘了,瑕疵必报那种,如果让他逮住机会,一定会弄死自己。
说着,二人出营,来到北门前面。城墙上的守卫和修士见有人过来,立时绷紧神经,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北门外颇为开阔,地势平坦,顾玙向前迈步,密切留意四周。
三百丈,无事。
二百五十丈,也无事。
走到二百丈的时候,城墙上似有人按捺不住,嗖地飞出几道术法,有金行,有火行,有水行、雷行等等,一时眼花缭乱。
顾玙刚要躲,忽觉不对劲,给自己套上一层金甲,身子猛地沉入土中,飞快向前窜去。
眨眼窜到一百丈左右,仿佛触碰到了开关,锐利如刀的庚金气扑面而来。他急忙后撤,飞上地面,背后的空气割裂声不断,连耳膜都快炸掉。
果然,之前攻击是虚晃,一百丈才是禁制的触碰距离。
他回身观瞧,见整面城墙都被金色浓重的气息包裹,乱流翻腾,尖锐肃杀,将进入其中的一切东西都绞成肉馅。
郭可敬更惨,他冲的比自己还要靠前,守卫见有机可乘,竟然发动了一具大法器。
无数道金气组成的一支巨大弩箭,在城头迅速形成,箭头直指郭可敬。这货吓得肝颤,急慌慌往出跑,险些中招。
而那支弩箭射出,携带的威力和气势令人心惊肉跳。顾玙毫不怀疑,所谓凝神期修士,一发就能捅死!
第八百章 头功
城外营地内,众人又在商议。
青云县的防御禁制有点超乎想象,就像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无从下嘴,而且还特么有重武器!
荀玉见李照有些焦急,安慰道:“小将军不必忧虑,那禁制虽然难破,但每一次触发都要消耗能量,我们每日多加试探,等对方消耗殆尽,城门自破。”
“教习,道理我懂,但军令如山啊!大将军限三日内攻下城池,多一天都不行,诸位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李照道。
“实在不行,只能多点强攻了。”
郭可敬还是有点本事的,思量道:“那金色巨弩虽厉害,但我观其运作十分繁琐,可能只有一具,只要把这处拖住了,别处便大有希望。”
“青云县城墙不短,我们十几个人分散开去,总能找到薄弱点。”龙云凤道。
李照听了半天,见顾玙始终不语,问:“小道长,你有什么想法?”
“分兵并非好事,我们没有一锤定音的实力,分散开就算抢上城头又如何?谁敢保证能打开城门?”
“那你说该怎样?”郭可敬哼道。
顾玙没理他,只问荀玉,“教习,那禁制只是抵御外部攻击的么?”
“大多如此,怎么了?”
“哦,倒是有了个想法。”
“道长有何高见?”李照喜道。
“眼下还不能说,待我准备一二。”
郭可敬只道他故弄玄虚,仍然坚持自己的主意。李照也很油,一边让顾玙酝酿,一边配合郭可敬攻城。
于是从第二日起,十余名修士分散开来,从各个方位冲击城墙。
起初对方也手忙脚乱,后来统一部署,只盯住三个凝神期,其余菜鸡一概不管。郭可敬试了多次,皆是灰头土脸,还伤亡了两名弟子。
一共就十三人,现在剩十一个了。
至于顾玙,他只在不断的绕城行走,东南西北到处转圈,似在感应着什么东西。
转眼到了第三日晚上。
营地灯火通明,李照正独自在帐内发愁,三天拿不下青云,会耽误薛陀的全盘计划,他连请罪文书都写好了。
“啪嗒!”
突然间,帐帘没来由的一挑,夜晚的凉风吹入。李照还以为有人进来,抬眼却不见人影,正疑惑间,耳边忽传来一句低语:
“李将军,一会见我信号,便可整军入城!”
“小,小道长?你在哪里?”
李照听出是谁,四处寻找无果,更是惊疑不定。
月黑风高,山岗寂静。
顾玙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黑暗中的青云城郭,里面灯火点点却不显明亮,反似乌云摧城,涌动着一股莫大的压抑感。
他闭上眼睛,识海中一枚新结不久的黑色符箓闪现光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深幽之意。跟着身体如水纹般波动,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夜晚的青云县非常安静,百姓担惊受怕了三天,慢慢适应过来,对守住城池愈发有信心。
……
城北的一户民宅里,两进小院,卧房点着烛火。
“吱呀!”
门一开,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女孩跑了出来,后面跟着长辈的叮嘱声。她捧着一只翠绿色的瓜果,却是要去院中打水冰镇。
她趿拉着鞋子,颠颠跑到角落,蓦地一顿。自家的水井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陌生少年。
皮肤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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