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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绝对权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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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年元月七号,下午。
通往宇阳县公安局的道路旁边,一个小杂货铺的二楼,范鸿宇在喝茶,神色镇定自若,夏言则站起又坐下,不时到二楼窗口张望。
二哥特意吩咐他今天一定要从彦华赶回来,却没说什么事。
夏言以为是国库券生意的事,一到宇阳,就忙着向二哥汇报。
这生意,熟门熟路,做起来很轻快。宇阳暂时还没有人收购国库券,所以几天时间内,夏言和三个小兄弟便大有收获,收购了两万多将近三万元的国库券,正准备去银行兑现呢。
不料二哥却只是轻轻点头,似乎对这事并不如何关注,反倒交给他一条铁尺,就将他拉到这小杂货铺来了。这杂货铺的老板,也姓范,按照范庄的族房排行,还得叫范鸿宇叔叔。
范卫国一房,在范庄算得是老幺,所以范鸿宇年纪虽轻,在范庄辈分很高,甚至有叫他“叔爷”的半大后生子。
本家叔叔要借杂货铺二楼暂时一用,老板自然不会有异议。
“二哥,到底咱们要干嘛?”
夏言是个火爆霹雳的性子,哪里耐得住如此寂寞?不断地向范鸿宇打问。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揍人!”
“揍谁?”
夏言顿时便精神一振。
对于打架,夏言实在有天生的爱好。
“郑峰匡!”
到了此刻,范鸿宇也就没必要瞒着夏言了。
夏言立马神采飞扬,叫道:“揍他?太好了!”
范鸿宇自然没有夏言如此兴奋。为了今天这个事,他反复考虑了很久,最终才做出眼下的决定。
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这个案子,范鸿宇了解得远比一般人要深入得多。当他调任宇阳县公安局刑侦大队之后,刻意查阅过此案的案卷。里面很清楚地记述了惨案的发生经过。
其中就包括凶手郑峰匡本人的供述。
本来七号那天在宇阳火车站,葆兴和佟雨只是“过客”,双方并无交集。不巧的是,郑峰匡手下的一个流氓烂仔正在欺负一个小贩,被葆兴看到了。葆兴路见不平一声吼,祸事就上了身。更不巧的是,葆兴的新婚妻子佟雨长得十分漂亮,立时就将郑峰匡的色心勾了起来。
两下往里一凑,便酿出天大的祸事。
此时此刻,“一七惨案”的诸般情形,穿越了二十多年的“历史迷雾”,再一次清晰地呈现在范鸿宇的脑海里。
就在今天,这个惨案正在发生!
必须要阻止它!
但是如何阻止,却很有讲究。
根据卷宗记载的案发时间,此刻郑峰匡等人正在施暴,他和夏言赶过去阻止,双方的力量对比,实在太悬殊了。
说白了,此时此刻,他范鸿宇再加上夏言,两个二十来岁的后生子,想要阻止手里有刀有枪的郑峰匡和他手下那帮恶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郑峰匡绝不会听他的。
想要凭“交情”阻止郑峰匡继续行凶,绝无可能。
至于向郑峰匡言明利害,告诉他那位叫葆兴的副连长,真的有一位将军老子,更是扯淡。郑峰匡要是肯信,早就信了,也不会活活将葆兴打死!
事情明摆着,范鸿宇现在赶去,“胡言乱语”的话,估计就是让郑峰匡多了一个施暴的对象而已。
给县里领导打电话,给范卫国打电话……
这些处置方式只是在范鸿宇的脑海里一闪即逝,随即便被他自己否了。
郑峰匡在宇阳横行不法,不是一天两天,要是这样能够阻止他的话,郑峰匡也横行不到今天。
范鸿宇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案卷里面记述得很清楚,就在这个时间段,葆兴已经重伤,被押回县公安局审讯室后,继续遭到残暴殴打,不久之后便即伤重不治。
当然,太具体的时间,范鸿宇记不得了。
但有一点,范鸿宇可以肯定:要是救不了葆兴和他的妻子佟雨,事情的后续发展,依旧还会是一模一样的。
宇阳县的官场地震不可避免。
任其发展,郑峰匡固然必死无疑,郑天平也会遭牢狱之灾。但对于范鸿宇而言,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今天的范鸿宇,早已不是只会冲动办事的年轻人。多年刑警生涯的历练,范鸿宇堪称老谋深算。
富贵险中求!
不冒险,等着大富大贵从天上掉下来,砸自己头上,那不现实。
所以范鸿宇思虑再三,决定采取最冒险的方式。
赢就大赢,至于输,倒也不见得会输得很难看,至不济是得不到什么好处,总之这个案件一发生,郑峰匡已经被死神贴上了标签。
一念及此,范鸿宇伸手抚摸了一下搁在桌面上的铁尺,其实就是一条戒尺形状的短铁棍,约莫一尺五寸长短。事实上,这是当地一种很古老的传统短兵器“铁尺”改装的。铁尺原本有三齿,为了携带方便,范鸿宇夏言将铁尺两旁的横架锯掉,又将铁尺的中刺锯短,就成了现在这种光秃秃的模样。但范鸿宇对此很满意。这家伙颇有威力,便于携带,能够抵挡刀剑,轻易不会给对手造成红伤,正是趁手的好兵器。
不过操着这种家什和小痞子对阵,那是绰绰有余,如今要以之面对郑峰匡的手枪和其他人的砍刀,却未免寒碜。
但范鸿宇深信,只要筹划得当,时机拿捏准确,铁尺一样能战胜手枪。
“二哥,那咱在这等什么呀?郑峰匡会到这店里来?”
兴奋了一阵,夏言又有些诧异地问道。
暴揍郑峰匡,是夏言的“梦想”,至于揍了郑公子,会有何种后果,夏言从不去考虑。瞻前顾后,不是夏言的性格。那么怕事,还打什么架?
“他会路过这里。”
范鸿宇轻声答道。
眼下,他的思维特别清晰,曾经查阅过的卷宗内容,清晰无比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只要没有外力去推动,历史依旧会沿着固有的轨迹前行。
“那……来了!”
夏言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汽车的声音,连忙从二楼窗口探出头去。
只见两台老式吉普车从马路上疾驰而过,带起一股烟尘,径直驶进了公安局大院。
“他们开车呢!”
夏言顿时十分沮丧。
这“伏击”怎么打?
范鸿宇慢慢站起身来,操起桌面上的铁尺,向楼下走去。夏言分明在二哥眼里看到一抹凌厉之极的神采。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渴盼之意。
夏言又兴奋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范鸿宇身后下楼去。
范鸿宇将铁尺放在身后,站在马路旁边,县公安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遥遥在望。
大约十来分钟之后,好几个年轻男子将一名年轻女郎从公安局的办公大楼内连拖带拽的拉了出来,七手八脚往停在公安局大院里的一台吉普车里塞。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些流氓……臭流氓……我爸爸是农业部的副部长佟守彬……你们快放开我……”
那年轻女郎使劲挣扎,嘶声大喊,嗓子已经哑了。
佟雨!
她就是佟雨。
范鸿宇脑海里立即又浮现出案卷的内容。
被害人佟雨的父亲,确实是农业部的副部长佟守彬。
“二哥,那是郑峰匡啊……”
夏言眼尖,一眼就将那群人的领头者认了出来。
“就是他……”
范鸿宇停下自行车,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无比。
“臭婊子,还在冒充中央领导的亲戚,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骚货!”
郑峰匡扬起手臂,“啪”地甩了佟雨一个耳光,恶狠狠地骂道。
“臭流氓……”
佟雨尖叫起来。
“带走!”
郑峰匡一挥手。
几名喽啰便七手八脚地将邱雨馨硬塞进了吉普车,郑峰匡随即钻进副驾驶座,吉普车身子一抖,屁股上冒出一股黑烟。
范鸿宇望了夏言一眼,说道:“夏言,我拦车,你做好准备。郑峰匡一下来,就往死里打。听到没有?不要手软,往死里下手!”
“好嘞!”
见到刚才一幕,夏言早就双眼喷火,极其干净利索答应了一声。
“棍子!棍子搁背后,不要让他看见了。”
范鸿宇立即又招呼了一句。
夏言狠则狠耳,却不是无脑之人,相反,夏言的脑袋瓜子非常聪明。尤其是打架,这几年简直就是身经百战,年纪虽小,经验丰富无比。不用二哥吩咐,也能知道,今儿这仗不好打。他们只有两个,对方是四五个,而且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搞不好还配了枪。要想打赢,不能来硬的,只能出奇制胜。
所以二哥的话说的明白——目标就是郑峰匡!
所谓擒贼先擒王是也。
至于搞死郑峰匡会有什么后果,夏言懒得去想。
在夏言想来,郑峰匡这种混账东西,就该搞死!
夏言只是喜欢打架,争强好胜而已,本质并不坏,欺男霸女,偷鸡摸狗,流氓调戏之类的破事,那是绝对不干的。
范鸿宇短铁棍别在后腰的皮带里,往路边一站,远远就朝吉普车扬起了手,脸上笑眯眯的,一副完全无害的模样。
第63章真敢开枪
“嘎吱”一声,吉普车果然在范鸿宇身边停了下来,扬起一股烟尘。
“小范?什么事?”
郑峰匡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范鸿宇,毫无防备地从吉普车的副驾驶座上探出了脑袋,很不耐烦地问道。
范鸿宇眼睛一抡,就看到吉普车后座上,挤了四个人,三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将佟雨死死压在后座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一声都不能出。
佟雨妩媚的大眼睛里,露出又是惊惧又是愤怒又是绝望的神色。
范鸿宇只是瞥了一眼,随即将目光收了回来,笑着走近去,对郑峰匡说道:“郑哥,我想找你帮忙办点小事,嗯,借个东西用一下……”
“什么东西?快说!”
郑峰匡更加不耐烦了,不过瞧在那顿酒的面子上,还在按耐着性子。
“借你的脑袋一用!”
范鸿学哈哈一笑,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神色。
“什么?哎呀……”
郑峰匡尚未回过神来,范鸿宇已经闪电般从后腰拔出了铁棍,照着郑峰匡的脑袋,用尽浑身力气,“呼”地砸了下去。
电光石火之间,郑峰匡压根就没有任何招架闪避的余地,只能本能地将脑袋往吉普车里一缩。
说时迟那时快,“噗”的一声闷响,短棍擦着郑峰匡的脑袋过去,重重砸在肩膀之上,随即便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铁尺重达三四斤,挨得如此亲切,郑峰匡的肩胛骨当时便被砸碎了。
范鸿宇一棍砸出,随即伸手拉开了吉普车的车门,劈手便揪住了郑峰匡的胸口,使劲一拽,将郑峰匡一百多斤的身子硬生生地拽了出来,右手再次高高扬起,手起棍落,又是“噗”的一声,郑峰匡脑袋上早着,顿时便如同砸烂个西瓜,黑红的污血喷涌而出。
郑峰匡随即软瘫在地,浑身抽搐。
变起俄顷,大伙顿时都目瞪口呆,等车里的几个人回过神来,郑峰匡已经死狗般瘫在那里,满头满脸血糊血海,没了半点声息。
范鸿宇久历战阵,捕人无数,下手从不容情,干净利落之至!
“王八蛋,你干什么?你疯了!”
稍顷,后座上的黄连生才大叫起来,“砰”地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黄连生个子高大,身材粗壮,孔武有力。
只是谁都没料到范鸿宇忽然会对郑峰匡出手,待得黄连生醒悟,郑峰匡已经糟了糕。
根据案卷记载,参与殴打葆兴的几个主犯之中,黄连生是首要分子,后来和郑峰匡一起,挨了枪子。但此时此刻,黄连生自然还不知道,他的生命,其实已经走上了最后的历程。如果历史依旧按照原来的轨迹前行,两个月之后,他就会被绑缚刑场,执行枪决。
范鸿宇忽然从二十多年后回来,拦住了郑峰匡的吉普车,历史已经开始发生变化。然而这种变化,对于黄连生来说,也未必就是好事。
黄连生刚刚从吉普车后座下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一条黑影悠忽之间便到了他的面前,夏言高举铁尺,一般的使尽浑身之力,照着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黄连生大惊,情急之下,扬起右臂挡驾,随即一声惨呼,范鸿宇再一次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黄连生这条胳膊完了!
范鸿宇丝毫不去理会,迅即在郑峰匡身边蹲了下来,伸手向他腰间摸去。
案卷里纪录得很明白,案发当日,郑峰匡配了枪。
治安干警和刑警不同,原本是不能随时配枪的。只有执行重要任务之时,才能配枪,任务执行完毕,要及时将佩枪交回。但八七年那会,公安机关内部枪械管理本就不严格,宇阳偏地小县,加上郑峰匡身份特殊,就更加没人会在意他是否违反这个配枪的规定。
事实上,郑峰匡这几年,几乎是枪不离身。
范鸿宇一伸手,便摸到了郑峰匡腰间的枪套,随即利索地解开枪套,将一柄六四式手枪抽了出来。
这种枪,范鸿宇用了十来年,熟悉得很。
那边厢,黄连生极其悍勇,右臂骨折,软绵绵地垂在身边,却依旧扬起左手,和夏言搏斗,嘴里发出牛嚎一般的声音,满脸凶戾,双眼血红,身上手上又一连挨了几下,却飞起一脚,将夏言踢得趔趄几步,摔倒在地。
黄连生连声怒吼,大步上前,抬起穿着皮鞋的大脚就朝夏言踹了下去。
夏言也正是年轻力壮之时,个子虽不及黄连生粗壮,但“战斗经验”丰富无比,却不是开玩笑的,关键时刻,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眼见黄连生的大脚踹了下来,夏言二话不说,抡起铁尺便横扫过去。
“喀嚓”一声,黄连生长声惨嚎,胫骨当即断裂,再也站立不稳,重重摔倒,结结实实跌了个狗吃屎,连门牙都磕掉两颗,满嘴鲜血长流。
这么缓一缓,吉普车司机和后座上的另一名年轻男子,都跳了下来,各自手持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就朝夏言扑过去。
“站住!谁动就打死谁!”
范鸿宇“呼”地站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而前,大拇指一曲,打开了六四手枪的保险。
“你丫疯了,有胆你开枪。”
这两位,却也是凶悍角色,凛然不惧,司机冲着范鸿宇就大吼一声,扬起了匕首。
他也是公安局的干警,一般的人可吓不住他,更不要说范鸿宇这样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了。
笑话,你小子敢开枪?
你会玩枪不?
“砰”!
司机吼完,正准备往前冲,刚刚抬起右脚,枪就响了。
司机一声闷哼,大腿中弹,“噗通”就跪了下去,匕首丢出老远。
“再敢动,一枪毙了你!什么玩意!”
范鸿宇冷笑一声,喝道。
另一个拿匕首的家伙顿时脸就白了,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满眼惊惧之意。
这混小子,真敢开枪啊!
而且看上去,这枪在他手里,玩得纯熟无比。
范警官本来就是神枪手。
“他妈的,郑峰匡,给老子站起来,别装死!”
一枪镇住了这些混蛋,范鸿宇随即朝瘫倒在地的郑峰匡狠踹了一脚,怒喝道。
郑峰匡又是一声痛哼,悠悠醒转。
这一回,范二哥还真冤枉郑警官了,郑警官真不是装死,范鸿宇刚才那两下,可不是好玩的,生生将郑峰匡抡晕了过去。
范鸿宇俯身下去,揪住郑峰匡血糊糊的头发,胳膊叫劲,往上一拉,郑峰匡大声呼痛,手脚并用,顺势站了起来。范鸿宇曲起左臂,箍住了郑峰匡的脖子,右手举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你,下车!”
范鸿宇朝最后一个坐在吉普车后座上压住佟雨的男子喝道,说着,手枪直指而前。
那男子早已吓得脸色苍白,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浑身一抖,连连点头,忙不迭地从吉普车里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变化实在太惊人了。
这俩杀神,从哪冒出来的?
整个俩二百五啊,直接将峰哥开了瓢,还敢开枪!
“小范,你,你干嘛呢?我可没得罪你……”
直到此刻,郑峰匡才惊魂甫定,喘息着,有气无力地哼哼道。
郑峰匡确实是莫名其妙。
在此之前,他们不刚喝过和事酒吗?自己是想打赵歌的主意,但也还没成功,范鸿宇怎么就下这样的死手?
郑峰匡也算是“老警察”了,体制内,街面上都混过多年,瞧这个架势,毫无疑问范鸿宇是在和他玩命。难道他不知道,今天这事,已经无法收场了吗?只要他郑峰匡一得到自由,便是范鸿宇的“死期”。而范鸿宇若是真将他杀了,一样是死路一条。
莫非得了失心疯?
“对不起,峰哥,你闯大祸了,我今儿是来救你的。”
范鸿宇哈哈一笑,戏谑地说道。
郑峰匡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这,还是来救我的?
要是来杀我,岂不是早就一枪爆头了?
早听说老范家二小子很横,今儿算是见识了。
“佟雨,快下车!”
范鸿宇不再与郑峰匡废话,冲着吉普车里又是一声大喝。
其实不用范鸿宇叫喊,佟雨已经挣扎着下了车。
至于范鸿宇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这当口乱怏怏的,又有谁深究了?
“你……你是谁?”
佟雨望着范鸿宇,喘了几口气,惊魂未定地问道。佟雨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扯破了好几处,乱糟糟的,不过依旧难掩她的艳丽。
这起惨案,她本来就是“导火线”之一。
范鸿宇说道:“你不要管我是谁,我来救人的。葆兴在哪里?带我们去找他!”
佟雨现在是救下了,但事情最多办了一半,得马上去救葆兴。不然这事依旧难以了局。唯有将葆兴也救下来,范鸿宇这个险,才冒得有价值。
否则,抢夺警枪并开枪伤人,哪一样都是重罪。
上辈子,范鸿宇郁郁不得志,终归还是一名警察,活下去不成问题。这一下回来了,一着不慎,搞不好就有可能去蹲大狱。
但事已至此,有进无退。
第64章救人
佟雨猛醒!
这当儿,自也不是追问缘由的时候。
救人要紧。
“我,我不知道他们把葆兴关在哪里……”
佟雨急急说道。
“没关系,你不知道,他知道。郑峰匡,走!”
范鸿宇极有决断,随即朝郑峰匡喝道。
“范鸿宇,你到底想干嘛?你……你疯了?”
郑峰匡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范鸿宇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郑峰匡,你放清醒点。老子今天枪也抢了,枪也开了,人也伤了,我豁出去了。你最好是老老实实配合我,不然,我先崩了你。我说得出做得到!老子轻轻一扣扳机,砰,你的脑袋就成烂西瓜了。你要不要试试?”
声音冷冰冰的,六四手枪硬梆梆的枪口狠狠往他的太阳穴里钻了一下。
郑峰匡浑身一抖,下身一胀,差一点便大小便失禁。
他丝毫不怀疑范鸿宇的话。
范鸿宇刚才那一枪,已经明白无误地显示了他绝对不是说着好玩的。
这就是个愣头青!
“走!”
范鸿宇使劲一推,押着郑峰匡,向公安局办公大楼里走去。
夏言一声不吭,弯腰捡起司机掉落在地的匕首,卫护在范鸿宇的身边。佟雨紧紧跟在后面。
刚才的枪声,早已惊动了公安局内的人,好几名警察出现在大门口,猛地见到这一幕,顿时一个个目瞪口呆。
发生什么事了?
竟然有人拿枪指着郑公子的脑袋!
再仔细一看!
我的妈,这个愣种竟然是范副县长家的二小子。
这下子热闹了!
范鸿宇理都不理这些警察,一手紧紧箍住郑峰匡的脖子,一手紧握六四式,死死顶在郑峰匡的太阳穴上,脸色冷然。郑峰匡脑袋开花,鲜血不绝地流淌下来,将两人的衣服染得通红,范鸿宇毫不理会,只管推着郑峰匡大步向前。
见了这般架势,那几名警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阻拦,纷纷让开了道路。
实话说,虽然这里就是公安局大院,但这样的场景,所有警察都还是头一回碰到,不要说应急预案,恐怕平日里连想都不曾想过会发生如此情况。
有人抢枪挟持警察,不往外跑,反倒径直冲进了公安局内。
简直不可思议。
“郑峰匡,葆兴关在哪里?”
范鸿宇厉声喝问。
“不……不知道……”
郑峰匡兀自嘴硬,这是赌范鸿宇不敢当真杀他。
范鸿宇毫不迟疑,手枪顶着他的耳朵,“砰”地一响,郑峰匡长声惨呼,一只耳朵已经血肉模糊,整个脑袋轰隆隆作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说!”
范鸿宇一声暴喝!
郑峰匡的耳朵炸裂开来,血肉残渣溅得他满头满脸都是,宛如凶神恶煞一般。
“三,三审讯室……”
郑峰匡已经完全崩溃,大小便几乎失禁,再也不敢倔强,结结巴巴地招供了。
范鸿宇没有再问,押着郑峰匡,向三审讯室走去。
对公安局办公楼内的情形,他只有比郑峰匡更加熟悉。在另一个世界,两个月之后,郑峰匡就见了阎王,范鸿宇随后却在这里工作了十来年。
“夏言,跟紧点,谁敢动手,就别含糊。”
范鸿宇不忘招呼夏言一句。
“知道!”
夏言干净利落地应道,声音里满是兴奋之意。
我的乖乖,二哥不动手则已,这一动手,直接就开枪,是铁了心要将郑峰匡往死里整啊。
夏言喜欢!
那几名警察傻呆呆地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范鸿宇刚才又当着他们的面,给了郑峰匡一枪。
公安局办公大楼面积不大,很快,范鸿宇等人就来到了三审讯室前。审讯室的门是紧闭的。
“夏言!”
范鸿宇大叫道,随即押着郑峰匡往旁边一让。
夏言二话不说,身子往后一退,随即猛力向前,飞起一脚。
“砰”地一声巨响,审讯室厚实的木板门应声而开,重重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夏言早已有备,再起一脚,力道稍轻,木板门再次弹了开去。
范鸿宇押着郑峰匡,冲进了三审讯室。
三审讯室内,亦是一片血腥。
一个年轻男子趴在地上,浑身血肉模糊,三名同样年轻力壮的男子,围在周边,一人手里拿了一个口杯,里面装着凉水,正准备往地上的葆兴泼去,审讯室的房门忽然被踢开,大家都吓了一跳。那名男子手一颤,口杯里的水泼出一小半。
“都滚出去!”
范鸿宇一声大喝,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向三人。
这几位,前些日子都和范二哥一起喝酒来着,貌似都是治安联防队员,当时也跟范二哥通过姓名,范鸿宇却哪里记得住这许多?
谁也没心思去记几个将死之人的名字。
毫无意义!
在另一个世界,因为“一七惨案”被枪毙的坏警察和流氓混子,可远不止郑峰匡黄连生这两人。
上面雷霆震怒,直接从省里派出专案组,进驻宇阳县,将郑峰匡流氓团伙历年来的恶行劣迹一一深挖出来,前前后后,足足杀了十几个脑袋,才算是告一段落。
基本上,前些日子和范鸿宇一起喝酒的那批家伙,个个榜上有名。和一大帮“死人”混在一起,范鸿宇当时,心里着实有点怪怪的。
“你干什么?”
其中一人,最快回过神来,叫了一声,眼里满是诧异和惊惧之色。
怎么那个满头血糊糊的家伙,好像是郑公子来着?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在宇阳县,有人敢对郑公子下这样的死手?
“砰”的一声!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滚!”
范鸿宇又是一声暴喝。
当此之时,处置任何事均要当机立断,绝不能拖泥带水。有郑峰匡这个“人质”在手,就足够了。这几个人留在房子里,只会碍事,还得分神去防备他们。
枪声一响,这三个家伙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屁滚尿流,当下诺诺连声,争先恐后跑了出去,连一眼都不敢往范鸿宇身上多瞧。
“快,夏言,佟雨,救人!”
范鸿宇这才大声吩咐夏言和佟雨。
佟雨早已经急急忙忙跑过去,也顾不得满地血腥,将葆兴翻转过来,大声叫喊。
范鸿宇凝神看去,葆兴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厚实一点的衣服,都被剥干净了,身上到处血肉模糊,满头满脸都是血,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本来挺长大的一条汉子,这当儿静静躺在哪里,一动不动,只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佟雨的泪水不绝流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言,掐人中!”
其实不待范鸿宇吩咐,夏言已经伸手掐住了葆兴的人中。这些年,夏言不知道打过多少架,一般的急救常识,都具备的。
一声呻吟,葆兴悠悠醒转过来。
“葆兴,葆兴,你醒了……”
佟雨大叫起来。
“夏言,扶他站起来。”
夏言依言行事,也不管葆兴浑身血污,拦腰一把抱住了,双膀叫劲,硬生生将葆兴一百多斤的身子抱了起来。
“葆兴,你得振作起来。咱们现在,还在公安局。马上就会有人把这里都围了。快,你现在立即给部队打电话,把情况向他们做个说明。”
范鸿宇急急对葆兴说道,但吐字依旧十分清晰。
葆兴使劲一晃脑袋,定了定神,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范鸿宇,问道:“你是谁?”
范鸿宇说道:“你别管我是谁,总之我是来救你的。你也看见了,这个家伙,就是罪魁祸首……”
说着,范鸿宇用枪口敲了敲郑峰匡血糊糊的脑袋。
葆兴仔细一打量,尽管被鲜血将整张脸都糊住了,还是能看得出来,果然是郑峰匡。
“哈哈,好,好,打得好!”
葆兴仰天大笑起来。
范鸿宇不由暗暗点头。
果然不愧是将门虎子,当此之时,可不是什么人都还能够笑得出来的,并且笑得如此开心的。
范鸿宇随即说道:“葆兴,别的待会再说,你马上打电话,迟了,他们就切断电话线了。记住,就给你的部队打,那是本地电话,不是长途,不需要转接。”
八十年代中期的电话通讯,可远不如后世那么方便。
葆兴到底是优秀军人,自幼出身军伍世家,尽管身负重伤,依旧在顷刻之间便搞清了眼下的局势,眼见范鸿宇用枪指着郑峰匡的脑袋,也知道问题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当下不再犹豫,挣扎着站稳了,在夏言和佟雨的搀扶之下,来到审讯室的办公桌前,抓起了电话,给驻军部队打了过去,三言两语,就将情况说清楚了。
“葆兴,你不要紧吧,来,穿上衣服……”
佟雨已经将散落一地的衣服捡了起来,急急说道。
“小雨,你没事吧?”
葆兴却不忙穿衣服,冲着妻子大声问道,眼里满是关心之色。
“没事……刚刚出门,车就被拦下了,他……他们俩救了我,然后就杀到这里来了……”
佟雨嘴里解释着,却满脸迷惘。
实话说,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弄明白,这两位从天而降的“飞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貌似对自己和葆兴都很熟悉,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65章包围
眼见得葆兴打完了电话,范鸿宇轻轻舒了口气。
“嗯……”
葆兴在妻子的帮助下穿衣服,牵动伤处,顿时咬紧牙关,哼了一声。这顿揍,挨得确实不轻,范鸿宇他们晚来几分钟,只怕就起不来了。
“兄弟,贵姓大名?”
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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