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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绝对权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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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峰摆了摆手,说道:“张阳,我不跟你争了,我就想告诉你,这份方案,我不同意。乔书记和其他厂领导,也不会同意的。你真要改革,麻烦你拿份合理的方案出来,全厂干部职工都能接受的。你自己去弄,不要总是被范鸿宇牵着鼻子走。我就奇了怪了,你一个车间主任,总调度,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会去相信一个二十岁的小后生?你觉得范鸿宇比你更懂生产管理?开玩笑嘛。既然你让他做统计员,那就让他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总是不务正业,搞风搞雨。工厂是有规矩的,谁也不可以特殊!”

张阳“腾”地站起身来,说道:“好,你不想争,我也不想争。但我告诉你,这份方案,我一定要通过。至于范鸿宇该做什么,他现在是我三车间的人,由我来安排,别人就不用操心了。”

说完,张阳径直转身出门,头也不回。

“你……”

方文峰气得脸色铁青,眼里放出阴恻恻的光芒。

方文峰气得厉害,张阳气得更厉害,大踏步回到三车间办公室,将木板门碰得“砰砰”作响,整个车间刹那间都安静下来,工人们停下手里的活计,吃惊地望向那“空中阁楼”,接下来,所有人都不讲小话了,专心工作,本来躲在旁边抽烟,聊天打屁的几个小后生,也赶紧把手里的烟掐灭了,忙不迭地操起工具干起活来。

连本来在办公室的两个班组长和宁红,都起身离去。

张大炮又生气了,可不要惹他发火!

唯独范统计员依旧坐在办公桌边抽烟喝茶,好整以暇。

张阳一屁股在自己椅子里坐了,呼呼地喘粗气。

范鸿宇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拖着椅子来到张阳办公桌一侧,递给张阳一支烟,笑着说道:“怎么,和方书记怄气呢?他不同意这个方案是不是?”

张阳接过烟,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范鸿宇笑道:“他不同意在情理之中,要是同意了,才不正常。”

张阳不由问道:“你是诸葛亮,什么都知道?”

范鸿宇将火柴丢给张阳,说道:“方文峰怎么说的?”

张阳擦燃火柴,点起烟来,抽了两口,说道:“还能怎么说,就是你刚才说的,他不同意。”

至于方文峰对范鸿宇的“评价”,张阳没有转达。他不是那种喜欢背后播弄是非的人。当着方文峰的面,尽可以争吵,但事后却不想“挑拨离间”。他不屑于这么干。

“张主任,这个方案一定要通过,一定要报上去。你能不能当厂长,这是很关键的一步棋。”

范鸿宇正色说道。

张阳咧嘴一笑,说道:“鸿宇,是不是能当厂长,我倒不是那么在意。只要咱们厂里能改革,能有出路,那就行了。”

范鸿宇一摆手,说道:“这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你不当厂长,就是方文峰当厂长,你觉得他会按照咱们这个方案改革吗?你当了厂长,农机厂才有出路。”

张阳便说道:“嗯,道理是这样。但这个厂长,可不一定让我来当。方文峰刚才说了,他不同意这个方案,乔书记和其他厂领导,也不会同意的。”

范鸿宇马上问道:“那吴厂长的意见呢?”

张阳苦笑一声,说道:“吴厂长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有点老好人。其他厂领导要是反对,尤其乔书记要是反对的话,他就不好拿主意了。”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张主任,放心吧,乔书记不会反对的,其他厂领导也不会反对。这个农机厂的厂长,迟早要让你来做。”

“咦,这话有点稀奇啊,你怎么那么肯定?未必你能说服乔书记?老乔可是最看重方文峰的。”

张阳将信将疑。

“此一时彼一时也。人都是会变的,关键是看对他自己有没有好处。”

范鸿宇悠悠地说道。

第32章请乔凤吃饭

“歌儿姐,你下午打个电话给乔凤,请她过来吃饭。就说你请她。”

在赵歌的小饭店吃完中饭,范鸿宇对赵歌说道。

自从范卫国调往地区之后,管丽梅也跟着调到了地区,范虹彩自然转学到彦华一中上学,范鸿宇在赵歌这里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农机厂的大食堂,确实比较难吃,范鸿宇虽然不怎么挑剔,但有好吃的饭菜总比难吃的饭菜更受人欢迎。

他现在吃得起馆子。

何况赵歌从来也没跟他算过伙食费。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她吃饭?”

赵歌一边给他泡茶,一边笑着问道。

一般范鸿宇来店里吃饭,都是和赵歌小花以及其他几个“国库券收购员”一起吃,就像是一家人。这其实也是赵歌的一种“小手法”,以防将来范鸿宇要和她算伙食费时,有个推脱的理由。

不过范统计员似乎也从未提过要交伙食费,有心要占这小便宜。

每次吃完饭,赵歌必定亲自为范鸿宇泡一杯热茶,俨俨的,清香扑鼻,宛如伺候自家男人。

范鸿宇笑道:“这个你暂时别问,下午就知道了。”

“好。”

赵歌依言点头,果然不再问。

对于范鸿宇说的话,赵歌越来越言听计从了。

“鸿宇,咱们到楼上算下账吧。”

等范鸿宇抽完烟,喝了几口茶,赵歌也收拾干净了桌子,洗了手,对范鸿宇说道。

这两个月,赵歌的小卧室内也起了些变化,最明显的变化是多了一张竹椅,铺着黄色的棉布坐垫,软绵绵的,每次范鸿宇一“大驾光临”,赵歌便请范鸿宇坐在这张竹椅子里,俨然老爷,赵歌则坐了一张小凳子在他身边,翻开账本,一一汇报。

两个月下来,他们的资本已经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了,各处筹集来的本金加上盈利,赵歌现在手里头已经有了将近四万元,其中一万三千多是盈利。

在这个方面,赵歌颇有天赋,哪些是“股本”,哪些是“借款”,哪些是“盈利”,区分得一清二楚。在这宇阳县,她和范鸿宇已经是小小的富家翁了。

八十年代中期,万元户还是大受表彰的对象。

“鸿宇,这生意不大好做了。”

赵歌有点忧虑地说道,漂亮的黛眉微微蹙了起来,伸手轻轻捋了捋头发,顺便舒展一下柔软的身段。这不经意的小动作,往往能对男人形成巨大的吸引力。

“是不是已经有人跟进了?”

范鸿宇随口问道。

“是啊,现在至少还有两批人在做这生意。城关镇的国库券,基本上都被我们收光了,剩下的都是些暂时还没到期的国库券。他们已经在收这些没到期的了,我们是不是也收点?”

赵歌仰起头,望向范鸿宇,等他拿主意。

这个情况,早就在范鸿宇的意料之中。小小县城,私人手里能有多少国库券?大头都在单位。但是单位这些国库券,却是不会轻易卖给私人的,单位头头怕担责任。就算没有其他两批人一起来做,这生意在宇阳县城也做不长久。

“没关系,能赚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生意就算了?”

赵歌说道,脸上露出恋恋不舍的神情。两个月赚了一万多元,赵歌正是心劲十足的时候,忽然说不做了,又哪里割舍得下?

范鸿宇笑道:“怎么能算了?最少也还要做几个月,等手里有十万左右的本金,咱们就能做大生意了。”

“十万?”

搁在以前,在赵歌眼里,十万是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就算是做梦,也从未想过手里能有这么多钱。但现在,她手里已经有了四万,十万虽然依旧很惊人,却不再是可望不可即。

只是十万这个数目,在范鸿宇嘴里报出来,却是如此的轻松,似乎什么都不算。只能说,这个男人的心劲真高!

“嗯。这样,咱们把网撒大点。叫小罗他们几个,去彦华收国库券。彦华是地区所在地,机关工作人员多,私人手里应该还有不少的国库券。咱们抢在前面,还能赚一笔好的。我估计,再有几个月时间,十万本金就能搞到手。这饭店嘛,我看也是时候收摊了。你去彦华亲自指挥。”

赵歌吃了一惊,说道:“这饭店不开了,那你去哪里吃饭?”

她现在倒不在乎饭店这点收入了,每个月两三百块利润,如今已不放在赵老板眼里,关键是去了彦华,不就和范鸿宇分开了吗?

赵歌一点都不情愿。

虽然嘴里不说,但赵歌心里明白,她已经不想离开范鸿宇了。

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哪怕并不是天天见到,赵歌心里都感到十分安然,做什么都好像有主心骨,再不是往日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范鸿宇就笑,说道:“不要紧,我在宇阳也待不了多久。”

赵歌顿时就高兴起来,连忙问道:“真的?你还会调回地区去?”

“是不是调回地区不好说,这个农机厂,肯定不是长久之地。”

范鸿宇说得十分笃定。

“就是啊。你怎么会长久待在农机厂呢?”

赵歌立即附和,对范鸿宇的话深信不疑。

他那么有本事,浅水藏不了真龙!

范鸿宇微笑道:“等我把这个厂长,给张阳弄到手,也就差不多该走了。”

这话牛气!

好像农机厂厂长的大帽子,已经收在他的小衣柜里,只等时候一到,就取出来给张阳端端正正地戴上。自来没有一个车间统计员,如同范鸿宇同志这般牛皮哄哄的。

下午,赵歌依言给乔凤打了个电话,还是打的公用电话。赵歌赚了钱,本来想要给小饭店装个电话,只是那时候装电话贵得离谱,赵歌又不知道自己这小饭店能开多久,思前想后,最终还是作罢。她要装电话的本意,是想多和范鸿宇说说话,但范鸿宇经常过来吃饭,似乎也用不上电话了。

乔凤倒是没怎么怀疑赵歌的“用意”,她和赵歌本来就是闺蜜,赵歌这段时间做国库券生意,听说很发了些财,请好朋友吃个饭,完全应该。

下了班,精心打扮一番,乔凤花枝招展的去了小饭店。

本来对自己的容貌,乔凤还是蛮自信的,不过要面对的是赵歌这样一等一的大美女,乔凤就不能不在意一些了。

赵歌早就准备好了几个菜,乔凤一见,便笑了起来,说道:“歌儿,你这不是要请我吧?”

赵歌笑道:“当然是请你了,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嘿嘿,你看这些菜,全是肉,这分明是范鸿宇爱吃的,还想瞒得过我吗?”

赵歌顿时语塞。

见赵歌俏脸晕红,乔凤便扳住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哎,歌儿,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已经和他那个了……”

赵歌一下连耳朵根子都红了,狠狠白了她一眼,扭动身子,不依地说道:“你说什么呀?”

“嘿嘿,你那点小心思,别想瞒我。我是谁啊?快说快说,你们是不是已经谈对象了,他对你怎么样,亲过你没有?抱过你没有?”

乔凤益发八卦起来,紧紧扳住赵歌的肩膀,不住调笑。

“你……我不跟你说了,来客人了,我炒菜去……”

赵歌羞得不行,用力挣脱乔凤的拥抱,一溜小跑的进了厨房,白皙的小手放在高耸的胸口之上,不住喘息,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

这个死乔凤……

赵歌在心里嘀咕了一声,随即咬住嘴唇,吃吃地笑。

大约十分钟之后,范鸿宇骑着单车过来了。看得出来,范统计员也经过精心“装扮”,短平头整整齐齐,穿着米黄色夹克,磨得发白的牛仔裤,白色球鞋,帅得一塌糊涂。

乔凤甚至有一瞬间的愣怔。

赵歌这死丫头,看来真捡到宝贝了。

乔凤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由有点后悔,自己当初要不乱来就好了,不然,岂不是也有机会?范鸿宇可是在人事股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完全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至于她和范鸿宇之间的年龄差距,乔凤完全不予考虑。

“乔姐,来了?”

范鸿宇停好单车,走进店里,笑着和乔凤打招呼。

乔凤笑道:“我就说嘛,今晚上赵歌其实请的是你,我就是个陪客。你看看这些菜……不过没关系,回锅肉,宫保鸡丁我也喜欢吃。”

乔凤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马上便恢复了常态,和范鸿宇有说有笑起来。

“来来,乔姐,请坐。今儿咱们好好聊聊。”

范鸿宇把出了东道主的架势,一迭声地请乔凤入座。

乔凤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咱们好好聊聊是没问题,你就不怕有人吃醋?”

“怕。”

范鸿宇毫不犹豫就承认了。

“但是再怕我也得和你聊聊,这事,挺重要的。”

乔凤双眉轻轻一扬,说道:“正经事?”

“对,正经事。来,先喝点酒,咱们吃完饭再聊。”

范鸿宇拿起啤酒,亲自给乔凤斟满了一杯,颇为殷勤。

第33章釜底抽薪

“鸿宇,不对啊,你这真有大事呢?”

见了这般架势,乔凤倒谨慎起来,不肯就喝,诧异地问道。

范鸿宇可是多骄傲的一个家伙?今儿忽然对她乔凤这么客气,乔凤有点担惊受怕。虽然范卫国调走了,可也还是地区工业局的副局长,不是小民百姓能比拟的。

关键是,乔凤想不出范鸿宇要对她献殷勤的理由。

乔凤能给范鸿宇什么?

就算范鸿宇寂寞无聊,想找个女人陪陪,现放着一个花朵般的赵歌在,不比她乔凤强?瞧赵歌那样子,分明已经被范鸿宇迷死了,只要范鸿宇勾勾手指头,让她干啥她就干啥,不带半点迟疑。

这点眼光,乔凤还是有的。

“鸿宇,你是不是不想在车间呆着了?”

稍顷,乔凤试探着问道。

应该说,乔凤的脑子还算是转得比较快的,一时三刻,就想到了可能的原因。貌似这个事情,她老子乔书记能够管得着。

范鸿宇瞥她一眼,笑着说道:“我要不想在车间呆着了,你能帮我调回人事股去?”

“嘿嘿,我可没这能耐。”

乔凤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安定下来。看来真是这回事了,要不范鸿宇没理由请她吃饭。搞清楚了原因,这饭就吃得心安理得,乔凤甚至在想,待会要向范鸿宇提点什么条件。从车间调回办公室,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这么简单的一顿饭菜,就想打发了乔大小姐,怕不容易。

“来来,干一杯。”

范鸿宇却也不再提调动的事,举起玻璃杯相邀。

乔凤经常在外边和一帮子年轻人玩的,酒量不错,当下也不推脱,就和范鸿宇干了三杯。

今天小饭馆生意似乎不大好,除了他们之外,只有三位客人,坐了一桌,赵歌给他们炒好了菜,也坐到这边桌上,三个人喝酒说话。

范鸿宇只是和乔凤赵歌喝酒,扯些闲篇,“大事”一句不提。

乔凤打定主意,这事得范鸿宇主动开口相求,她才好“坐地起价”,所以也绝口不提。只是总得找点话来说,乔凤便随口聊起了范鸿宇搞出来的那份改革方案。

“鸿宇,你那份改革方案,找谁商量的?”

乔凤喝了几杯啤酒,脸色红彤彤的,一双眼睛也水汪汪,在范鸿宇脸上瞥来瞥去。

范鸿宇一哂:“不是吧,乔姐,你那么瞧不上我?搞个这样的方案,我非得找人商量?”

乔凤忙即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这个方案,找厂里的老同志商量过没有?他们是什么意见,你问过吗?”

赵歌笑道:“乔凤,我怎么听着,是一个意思呢?”

“当然是两个意思了。很多人都说,鸿宇那份方案好是好,就是太狠了。对厂里的干部职工要求太严格,大家心里都比较怕啊……鸿宇,我呢,是不懂生产线的事,也不知道你那个方案好还是不好。但有一条,如果多数人都反对,你那方案只怕难以落实下去吧?这人啊,都比较现实。不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怎么都好,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乔凤这话,倒也说出了一番道理。

范鸿宇笑着问道:“那你爸是怎么评价的?”

乔凤望着范鸿宇,嘻嘻地笑:“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

“假话比较好听,真话就不好说了……我爸说,想不到范县长的小孩,这么有水平,搞的方案像模像样,很合乎上面的精神,合乎时代的潮流……这是比较好听的话。”

乔凤说着,促狭地朝范鸿宇一笑。

“那不好听的呢?”

“不好听的当然也有。我爸说,你这份方案好是好,就是有点不切实际,步子迈得太快,只怕在农机厂难以实施下去。还说你年轻人,总喜欢好高骛远,不愿意脚踏实地。”

乔凤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待范鸿宇答话,赵歌已经不干了,马上说道:“谁说鸿宇不脚踏实地了?搞一个好的方案,就是不脚踏实地,那厂里那些领导,怎么不见搞方案出来?”

“哟哟,歌儿,伤心了?不该这么说你的鸿宇是不是?”

乔凤嬉笑着,戏谑地说道。

赵歌顿时又羞红了脸,将脑袋别过一边,不敢去看范鸿宇,嘴里却不吭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范鸿宇哈哈一笑,居然也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随即说道:“乔姐,乔书记真这么想的?”

“怎么,你怀疑我在说假话?”

“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乔书记为方文峰着想得太多了,真有一天,方文峰当上了厂长,只怕不见得会反过来对乔书记这么好。”

乔凤登时认真起来,望着范鸿宇,说道:“鸿宇,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爸比较喜欢方文峰,这事全厂的人都知道。向着他点,也没什么吧?”

范鸿宇笑笑,说道:“乔姐,我问你,吴厂长马上就要退休了,你觉得咱们厂里谁最有希望当厂长?”

“嘿嘿,这个我可不敢乱说。照现在这个局势来看,不是方文峰就是张阳,总不会是你和我,你说是不是?鸿宇,虽然你很有能力,但太年轻了,你不是想当这个厂长吧?”

乔凤又带上了戏谑的语气。

早知道范鸿宇不是等闲之辈,不过三车间的范统计员现在就想着厂长的宝座,有点搞笑了。咱们国家,凡事可都有规矩的。

“谁说只有方文峰和张阳可以当厂长的?咱们农机厂,比他俩更有资格当厂长的,还有人在呢。”

范鸿宇摇摇头,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

乔凤就来了兴趣,马上追问道:“哦,这我还真不知道,你说谁比他俩更有资格?”

“你爸爸,令尊大人,乔书记!”

范鸿宇缓缓说道。

“啊?”

乔凤顿时便有点晕。

范鸿宇端起酒杯把玩着,并不急着喝,不徐不疾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乔书记比吴厂长要年轻几岁吧?吴厂长马上就要退休,乔书记可还能干几年。这厂长,凭什么就得两个小字辈来争啊?乔书记不比他们更有资格?”

“这……”

乔凤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眼珠子却滴溜溜地乱转起来,似乎也认为范鸿宇这话不无道理。

“乔姐,这事,我也仔细想过了。要落实我那个改革方案,必须得是一个很有权威的人来当厂长。本来吴厂长就不错,可惜他要退休了。无论是方文峰还是张阳,他们在厂里的威信谁比得上你爸爸?所以啊,我个人认为,顶好是乔书记来当厂长。方文峰和张阳都给他当助手。等再过几年,乔书记也要退休了,再从他俩之中选一个来做厂长,乔书记给扶上马送一程,这是最好的方式。”

范鸿宇一句一句地说道,很是清晰。

“这个,怕不好吧?”

乔凤嘴里说着,心里已经极度地活跃起来。

真是的,以前怎么就没朝这个方面想呢?那会子,乔书记好像有点和吴厂长“打擂台”的意思,吴厂长属意张阳,乔书记属意方文峰,两个人只想将自己看重的人给推荐上去,就没想过乔书记自己来当厂长。可是现在听起来,范鸿宇这话还真的很有道理。

“乔姐,请恕我直言,不管是谁来当这个厂长,也不管乔书记和他关系多好,总不如乔书记自己当这个厂长靠得住。求人不如求己啊。”

范鸿宇说着,端起啤酒杯,向乔凤示意。

乔凤连忙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双眼变得益发亮晶晶的了。

三天之后,方文峰气得在办公室摔了水杯。

这个范鸿宇,简直就是扫把星!

什么事被他一搅合,马上就变得一团糟。

本来乔书记答应得好好的,绝对不会同意将那个方案报上去。谁知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乔书记转眼就改主意了,加上吴厂长本来就支持,厂里其他几个头头谁都不再吭声,方文峰的如意算盘就此落空,范鸿宇鼓捣的那份方案,以农机厂厂部的名义,报送宇阳县政府和农机局。

这犹罢了,就算方案报上去,张阳固然份量遽增,但“大事”也还没有定论。

可农机局的朋友却告诉他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那就是乔书记自己在争取当厂长!

这才是真正让方文峰紧张的。

方文峰争这个厂长,最大的仗恃就是乔书记对他的支持,同时他多年从事厂里的党政工作,和张阳可谓各擅胜场。如今乔书记忽然打算自己争取当厂长,方文峰最大的靠山一下子就变没了,乔书记反倒成为他最强大的对手。

无论和乔书记还是跟方文峰“竞争”,对于张阳而言,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的优势依旧,精通生产管理,精通技术,在这个方面,乔书记不如他。

但方文峰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所有的优势,在乔书记面前都不堪一提。都是搞政工的,乔书记资格比他老得太多,经验也比他丰富得太多。

也就是说,接下来主要是乔书记和张阳竞争,没他方文峰啥事了。

范鸿宇这一刀,正正插在了他的心窝子上!

好不狠辣!

第34章文艺界的声音

“鸿宇,吃完饭一起去看电影吧?”

赵歌一边麻利地搅动着锅铲,一边像是很随意地说道。

范鸿宇来店里吃饭,赵歌比较忙的时候,范鸿宇就喜欢在厨房门口瞅几眼,今天也不例外。范鸿宇承认,看着赵歌炒菜,是一种享受。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给人感觉非常温馨。

“什么电影?”

“相思女子客店,听说很好看的。待会大家一起去,我已经买好票了,还叫了夏言和朵朵。”

范鸿宇就笑。

赵歌为了要和他一起看电影,可谓“煞费心机”了,不但将店里的几个男女帮工一起叫上,还怕“份量”不够,请不动范鸿宇,又将夏言和朵朵也“卷”了进来。她知道夏言和范鸿宇是最铁的哥们,对朵朵也像亲妹妹一样爱护有加,叫上这两位,把握就大得多了。

“笑……笑什么?”

见了范鸿宇那种古里古怪的笑意,赵歌蓦地红了脸,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虚,似乎自己的心思已经被范鸿宇看穿了,连忙扭过头,嘀咕道。

“好,待会一起去看。”

范鸿宇怕她不好意思,笑着应了,点起一支烟,走开去。

晚上七点多,一行七八人来到了位于城北的电影院。

电影院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范鸿宇不由很是感叹。

多久没见过了?

这种盛况,再过得几年,随着电视机和家庭影院的普及,是再难见到了,各地的老式电影院,基本倒闭得一干二净。

现在忽然亲临现场,范鸿宇倍感亲切。

那时节,娱乐少啊,一个好看的电影片,大家便趋之若骛了。

赵歌买的票,不是联排号,六张在前边两排,两张在后边。对此,赵歌的解释是,这部电影太好看了,票不好买,没有八张连在一起的票了。

“理解理解……歌儿姐,你和二哥坐后边吧,咱们坐前边。”

不待赵歌解释完毕,夏言已经一迭声地说道,笑得鬼头鬼脑的。

赵歌又红了脸,忍不住伸手敲了夏言一个爆栗。

范鸿宇跟夏言差不多大,但赵歌对他就很随便,好像对自己的小兄弟,时不时敲他一下,毫无顾忌,在范鸿宇面前,却紧张得不行。

夏言笑嘻嘻的,拉着朵朵的小手,径直往前边去了。

“走吧,咱们也找位置去。”

范鸿宇笑着,朝赵歌伸出了大手。

赵歌明显愣怔了一下,这才“如梦初醒”,犹豫着,一只小手轻轻挨过来,放进了范鸿宇的手心。

范鸿宇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挤进了后排中间的位置。

这么短短的十几秒钟,赵歌的手心便渗出了汗水,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似乎浑身都要冒汗了。她以前也处过一个对象,不过不是自由恋爱,而是经人介绍的,刚接触没几天,就闹出了张大宝那事,就此一拍两散。

这么亲密地和一个年轻男子在电影院手拉手,于赵歌而言,真的是人生中的头一回,直到电影开演了好几分钟,赵歌都没办法集中精神,恍恍惚惚的,只觉得身在云端之中。

“看电影,这电影不错。”

范鸿宇凑过头来,在她耳边低声提醒道,始终握着她柔柔的小手。

“嗯……”

赵歌便连连点头,终于将精神集中到了银幕之上。

这个电影很有时代特色,带着比较明显的批判色彩。影片围绕南方某省偏远山区相思镇一家小旅馆艰难的改革历程和改革者在坎坷艰辛之中,提出了改革先行者在改革中要先付出巨大代价的严肃主题。影片成功塑造了大胆、执着的改革者张观音,又大胆揭示了社会中客观存在的各种改革的绊脚石,反映了其间的矛盾与冲突。

张观音对相思女子客店的改革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最终却未能顶住来自上面关系网的压力和山区的旧习惯势力,在影片的最后,张观音怀着复杂的惜别之情,于一天清晨不辞而别,离开了记载着她的痛苦和奋斗的相思镇。

作为一个经历过二十一世纪初期的重生者,范鸿宇原本以为,自己对所有七八十年代的电影电视剧,都不会有任何兴趣了,之所以答应一起来看电影,主要是因为赵歌的邀请。料必赵歌也是“筹划”了很久,才大着胆子提出这个要求的。

不过,看了十来分钟之后,范鸿宇便被电影剧情吸引了。看到影片影片最后的“悲剧性”结尾,范鸿宇深有感触。倒不是感触于电影女主角的悲剧,而是感触于八十年代文化领域思想观念的开放和文化工作者的大胆。在改革开放如火如荼的大环境下,这个电影却敢让一个改革者以“悲剧”结尾,对官僚社会的鞭挞可谓十分严厉。

这样的电影,居然审核过关,奇哉怪也!

搁在后世,银幕和荧屏之上,清一色的宫剧,清一色的杀鬼子,清一色的民国恩怨,清一色的红男绿女,财产纠纷。

歌舞升平!

以至于范鸿宇有好几年不曾正经看过电视剧了,但范鸿宇绝不相信,是编剧和作者们写不出好作品,只会写臀肥—奶大!

等范鸿宇从电影中回过神来,却见赵歌拿着小手绢在抹眼泪,不由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啦?”

“没……没什么,张观音好可怜,没人帮她……”

赵歌连忙擦干了眼泪,低声说道。

“电影而已。”

“不是的……”

赵歌微微摇头,语气依旧有些悲伤,也许是电影里女主角的孤立无援触动了她的伤心事。在遇到范鸿宇之前,赵歌和张观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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