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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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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前辈如何这样称呼?”
身子一退,赶紧侧身闪过一边,同时还了一礼。
苏继飞笑道:
“奚兄且莫以大札相见,待兄弟把事情原委对子原说清楚了再说!”
奚奉先道:
“苏兄还没向堡主说明白么?”
苏继飞道:
“路途之上谈话不便,兄弟准备把子原带到这里之后再详为解说!”
奚奉先点了点头,一边移过两张凳子让赵子原和苏继飞坐下。
三人落座之后,苏继飞始道:
“子原,共有两件事情,你听了之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赵子原心想奚前辈唤我为堡主,已够我吃惊的了,不知还有何事会更令我吃惊的?当下道:
“请大叔指教!”
苏继飞道:
“第一件,便是奚兄方才呼你为堡主之事,需知这件事乃出于圣女之安排,圣女有此心久矣,只因那时你武功未成,圣女一直不愿要你这样做,今者,你武功已然大成,自可恢复祖上声威了!”
赵子原惊道:
“大叔此言虽是,然晚辈与圣女毫无渊源,晚辈虽素来遵重圣女为人,但似乎不必听命于她!”
苏继飞笑了一笑,道:
“子原,你何愚蠢如斯,难道你至今还看不出圣女是谁么?”
赵子原心头大震,道:“晚辈只觉圣女十分酷肖家母,只因……”
苏继飞道:
“年龄太轻了些是不?”
赵子原道:
“正是!”
苏继飞摇头道:
“当今之世,易容之术十分盛行,一个三十多岁妇人化装成二十多岁并不是一件难事,何况圣女出身燕宫东后门下,易容之学已尽得东后秘传,无怪你见过令堂之后还会心存怀疑了!”
赵子原暗暗吸了一口气道:
“这样看来,香川圣女果是家母了?”
苏继飞道:
“不错,这也是我所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关于前者,这是母命,想必你没有话说了吧!”赵子原道:“母命怎敢违抗!”
苏继飞道:
“关于恢复太昭堡之事,一切有我和奚兄代为筹划,不用你费心,不过你却要做到一件事。”
赵子原心中微动的道:
“什么事?”
苏继飞正色道:
“迫令甄定远归还太昭堡,如其不然,便出手将他杀死!”
赵子原寒声道:
“晚辈定当尽力而为,不过……”
苏继飞挥手道:
“有话等会再问,你现在有一件事情要做,便是将谢金印杀死以报先人之仇!”
赵子原点点头说:
“大叔方才碰见晚辈之时,晚辈便是正在找他!”
苏继飞叹道:
“子原,这件事需要很大的信心和耐力,令堂要我告诉你,明日此时,谢金印会从城外二十里山下一条小路经过,斯时你不妨守候在那儿,只要全力以赴,必能达到目的。”
赵子原道:
“晚辈遵命,然则家母去么?”
苏继飞道:
“令堂得看情形而定,不过不管她去是不去,你只要如时赶到便行了!”
赵子原肃声道:
“晚辈知道。”
不知为了什么,赵子原接获这两件任务之后,心情显得极是不安和烦乱,他暗暗吸了口气,心想我怎么啦?
苏继飞顿了一顿,道:
“子原,这两件事但望你牢牢记住在心,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尽管请问吧!”
赵子原道:
“据晚辈所知,家母正在家师那里静居,当晚辈别师辞母之际,家母毫无外出迹象,缘何一下子便扮起香川圣女来?”
苏继飞道:
“贤侄离开之际,令堂尚无外出之心,此乃东后所命,令堂才不得不为之应命而行。”
赵子原皱眉道:
“行则行矣,缘何又要扮演那香川圣女,以供千万人瞻赏?”
显然,他对自己母亲扮成香川圣女之事感到大大的不满,问过之后,脸上还流露凄苦之色。
苏继飞叹道:
“此事说来话长,令堂不是自己不尊重的人,怎会自甘‘演扮香川圣女’供人瞻赏,总之一句话,令堂此举乃大有用意,如不然以老夫在江湖上的名望,又岂自甘为令堂权充驭者么?”
赵子原心中微动的道:
“不错,晚辈也为此事存疑已久,只是没有机会请教,不知大叔能否详为一说,以释疑念。”
苏继飞想了一想,道:
“也好,今天便率性都告诉你!”
他轻轻咳了一声,又道:
“这事得从燕宫双后谈起,世人皆知燕宫双后为当代奇人,双后情若姊妹,实则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奚奉先道:
“双后可是面和心不和?”
关于这种武林中的大秘密,奚奉先也是闻所未闻,听苏继飞一说,便忍不住插问了一句。
苏继飞点点头道:
“情形正是如此,双后之中一明一暗,一正一邪,各自心中都有着各自的心事,这种情形长久沿续下来,两人嘴上不说都只在心中,迄至最近,双后的行动终于明朗化!”
赵子原暗想无怪双后如今都有门人在江湖走动,原来两人暗斗已趋明朗化了。
苏继飞顿了一顿,又道:
“大体说来,东后正,西后邪,也就是说东后站在白道这边,西后站在黑道那边,其中西后野心极大,她表面深居宫中不出,实则她已化身为另外一个人在江湖中若隐若现。”赵子原道:“水泊绿屋大主人?”苏继飞道:
“不错,正是她,我刚才曾说到她的野心,她的野心便是准备在近期内召开一次黑道武林大会,,够资格参加的人都是江湖中一流高手,然后便命这些人先向少林突袭,次是武当,再接下去便是昆仑峨嵋……”
奚奉先惊道:
“好大的野心!”
苏继飞冷笑一声,道:
“这还不算,直到江湖八大门派都被她次第消灭之后,她便将矛头掉转过来对付东后,试想在这种情形之下,设若东后一点不知她阴谋好计,纵是本领再高,在双拳难敌四手情形下,也只有等待被消灭一途!”
赵子原暗暗吸了一口气,怪不得司马迁武在黄河岸边曾听到西后有第二个目标之说,也怪不得那玉燕子姑娘听到这个讯息之后要匆匆去找司马迁武询问详情了!
奚奉先道:
“然则东后又采取何种对策?”
苏继飞道:
“那便是‘香川圣女’应运而生的原因,东后之所以请子原令堂如此做,一则要她观察天下大事,分清敌我,再则也命她暗中向江湖八大门派传递消息,叫他们有一个预防办法!”
奚奉先道:
“八大门派都得到消息了么?”
苏继飞道:
“岂止八大门派已得到消息,便连那灵武四爵中的太乙爵也知悉此事,要不以太乙爵个性,他是不屑在江湖出现的。”
奚奉先释然道:
“大事定矣!”
苏继飞摇摇头道:
“奚兄别高兴太早,中途有变!”
此话一出,赵子原和奚奉先都不由吃了一惊。
奚奉先震惊的道:
“变在何处?”
苏继飞皱眉头道:
“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西后并非聋哑之辈,如何不知东后的动静,在她苦思焦虑之下,终于被她想出一个搭上官家的办法,那便是运用官家力量暗暗侦察各派动静,只要各派有打杀之事发生,官家便以捕剿匪寇为名,将发生事故之门派予以清除!”
奚奉先颤声道:
“这种手段未免又太卑鄙。”
苏继飞笑道:
“现在西后己与魏宗贤搭上关系,他们有魏宗贤撑腰,还怕各大门派不次第消灭吗?有道是欲加之辈,何患无词,这便是近日以来,江湖各大门派弟子很少在江湖走动的原因!”
奚奉先道:“苏兄这么一说,倒使小弟也想起一事!”
苏继飞道:
“什么事?”
奚奉先顿了一顿,复道:
“想当年,江湖中并没有职业剑手这个名字,自职业剑手出现之后,所杀尽皆白道顶尖高手,司马道元全家之死便是一例,如今看来,西后早期是用慢慢蚕食的方法,如今却是大举杀戮了!”苏继飞道:“情形正复如此!”
赵子原想不到东后和西后之争,竟有如此复杂,在江湖上掀起这么大的风浪,那西后心肠之狠,真是举世罕见了。
奚奉先转向赵子原问道:
“不知堡主今后行止如何?”
赵子原道:
“小可曾与沈庄主约定,今夜得往魏宗贤府一行。”
苏继飞忧虑的道:
“子原,以你现在武功,要进出魏宗贤的九千岁府应无问题,不过对方高手环伺,一举一动还是小心为妙!”赵子原道:“晚辈理会得。”奚奉先道:
“苏兄,幸运今日能与堡主相遇,更使人高兴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又可见太昭堡名扬江湖,咱们能不庆贺一番么?”
第六十一章 事难两全
苏继飞哈哈一笑,道:
“说得是!”
目观赵子原,复道:
“子原,找个地方去好好吃上一顿,时间快到了,吃完之后你也应该到魏宗贤那里去啦!”
奚奉先接口道:
“但愿堡主此去马到成功,能使魏阉引颈就戮,也是天下一大幸事,咱们这餐酒也算是为堡主预祝成功吧!”
赵子原道:
“只怕小可受之有愧!”
奚奉先哈哈一笑,道:
“成大功立大业之人,讲求心胸宽畅,执剑一击,魏阉喷血而倒,斯时也,天下称快,堡主允为天下第一人杰矣!”
赵子原虽不是沽名钓誉之人,然听到奚奉先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也不由豪气干云的说道:
“奚前辈之言甚是,晚辈愿尽力一搏!”
三人推位而起,他们都不愿过肆招摇,只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馆子,三人据桌而餐,豪气勃发。
赵子原因为晚上还要有事,酒到适量而止,倒是奚奉先和苏继飞好像重负如释,更加心中宽畅,两人遂都喝了个酪酊大醉。
此时天色已黑,赵子原作别而出,由于近两天来京城常常出事,街上不复往日热闹,不时只见兵丁队队疾行而过,整个京城已笼罩在一片紧张气氛之中。
赵子原穿过几条街道,此际已距离魏宗贤九千岁府不远,极目远眺,但见里面灯火点点,队队兵丁往来巡行,其戒备远较往日森严得多。
赵子原等了一会,斯时皓月当空,微风轻拂,赵子原极目抬头张望,蓦见两条人影一先一后疾射而去。
赵子原目光锐利,不由怦然心动,忖道:
“那不是丐帮帮主龙华天和飞斧神丐么?原来他俩也是来谋图魏宗贤的,我倒有个伴儿了!”
赵子原心随念闪,人已飞掠而出。
他早时来过一次,路径甚熟,尾随龙华天和飞斧神丐身后而行,只见两人直奔后院,不由皱了皱眉头,他想难不成他俩已打听出魏阉住在那里面么?
因为据他所知,魏宗贤早时是住在左边一间偏院,尔今龙华天和飞斧神丐直奔后院,想必已探知魏宗贤住所才这样做,实际他哪里知道龙华天和飞斧神丐根本就是瞎撞一气,哪里是早已深知魏宗贤的住所。
龙华天飞掠之际,忽听下面喝了声“打”,一点寒星直向面门射至!
龙华天挥手把那点寒星打落,身子刚刚站定,“呼呼”两响,打从地面先后窜上两个人来。
那当先一人乃是潘春波,其后跟着一名中年汉子,龙华天和鬼斧神丐一望,两人微微一动,采取了应敌态势。
紧接着又是“呼呼’、数响,人影连闪,又有五六个人掠上屋脊,潘春波似是众人之首,哈哈笑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丐帮帮主大驾至此,请恕潘某失迎之罪。”
说着折扇轻挥,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态。
飞斧神丐怒道:
“想不到阴司秀才也做起魏阉的走狗了!”
潘春波冷冷的道:
“潘某人高兴替谁做事便替谁做事,飞斧神丐,你也管得着次?”
飞斧神丐骂道:“自甘下流之人,老子才不愿管呢!”潘春波怒道:
“你骂哪个?”
飞斧神丐就指道:
“便是骂你又怎样!”
潘春波大怒,右手一挥,两名汉子如风扑了过去!
飞斧神丐哂道:
“来得好!”
手臂一抬,板斧已紧握手中,只见他虚空一挥,锐风呼呼响过,那两名汉子同时出剑抵挡,“叮叮当当”一阵清响,三人互攻了一招。
龙华大面罩寒霜,身子一动,潘春波已带着另外几人欺上,就在这时,四下火把大作,照耀得如同白昼。
龙华天大喝一声,奋起神威,“呼呼”劈出两掌,两条人影应手坠去,可是适时又有几条人影掠了上来。
他们目光一扫,但见龙华天掌风呼呼生威,便是飞斧神丐那柄析斧也锐不可挡,齐齐一声大喝,分向两人扑去。
飞斧神丐高声道:
“禀帮主,今夜只怕难以得手!”
龙华天凛然道:
“便是送了这条老命,也要把魏宗贤揪出来!”
潘春波哂道:
“别做梦啦!”
折扇连圈带打,全是奇妙的杀着。
龙华天拳足交加,刹时又被他飞拳击倒数人,但是后面的人越来越多,龙华天和飞斧神丐两人渐渐难于应付。
赵子原在一旁瞧见,心中暗暗忖道:
“像这样打下去,他俩绝难再支持半个时辰,我究竟是出手相助他们好?还是趁便去找魏宗贤呢!”
要知他若是一现身,目标已露,无论走到何处,都会有人发现,那么今夜刺杀魏宗贤之举便落空了。
假如赵子原袖手不管龙华大之事,眼看他两人遇险,又岂能坐视不顾,他一时之间不由大感为难。
赵子原再也忍不住心中激动,身形掠起,同时大喝道:
“帮主莫慌,小可前来相助两位一臂之力!”
“呼”地一掌拍下,飚风激荡,当者披靡。
飞斧神丐叫道:
“赵兄,你果然来了!”
大斧抡动,斧光霍霍,登时有三四个人被砍翻下去。
龙华天精神大振,双掌挥动,一连也击倒数人。
赵子原身形一落,有四名锦衣卫向他攻到,他抡掌一扫,那四名锦衣卫一齐震跌下去。
赵子原此刻已换了容貌,除了有心人之外,连潘春波亦不认识,只因见他来势甚猛,心头一惊,慌忙带着少数几人向后一撤,一面向各处传警,一面监视赵子原等人行动。
赵子原用“传音入密”对龙华天道:
“帮主知道魏阉的居处是么?”
龙华天也用“传音入密”回答道:
“不知道!”
赵子原道:
“然则两位此行是摸索了?”
龙华天道:
“小哥知道么?”
赵子原道:
“不瞒帮主说,小可数日前曾到此地来过,那时魏阉住的不是这个位置!”
龙华天一怔道:
“既然不在这个方向,那么小哥缘何投向这边而来?”
赵子原苦笑道:
“小可适才在暗处,因见两位向这边而来,只道两位另有发现,所以才跟了上来,怎知……”
龙华天道:
“小哥现在也还可以去!”
赵子原道:
“小可放心不下两位安危。”
龙华天哂道:
“小哥大可放心,人生大不了一死,只要小哥能够刺杀魏阉得手,便是我等死了,也死得重如泰山广赵子原神色一动,道:“佩服!”
龙华天满脸英雄气概的道:
“小哥好说了!”
赵子原脑中一闪,道:
“小可想出一个办法,未悉帮主是否认为可行?”
龙华天道:“在下恭候指教!”赵子原道:“不敢!”随又说道:
“小可之意,少时咱们一齐发动,先将潘春波等人击倒,然后相反方向飞奔,两位只故意现露身形分散他们注意,容小可一人独自去找找魏宗贤!”
龙华天想了一想,道:
“此计大妙!”
赵子原道:
“事宜速采行动,便请帮主向飞斧神丐关照一声,小可这便去打发阴司秀才潘春波他们!”
龙华天笑了笑便向飞斧神丐打了个手势,两人也跟在赵子原后面,向潘春波等人欺了过去。
潘春波在一旁监视,只见龙华天和赵子原两人嘴皮掀动,不知两人谈的是什么!此时见赵子原当先欺来,神色一紧,全神戒备。
赵子原哂道:
“助纣为虐,潘春波,你死期到了!”
潘春波一听声音厮熟,再想起飞斧神丐刚才呼叫赵兄,脸色突地一变,惊呼道:
“你……是赵子原?”
赵子原朗声道:
“然也!”
潘春波嘴上有只哨子,神色大变之中一边“嘘嘘嘘”的吹叫起来,这似是一种紧急告急讯号,只见地下人影晃动,灯火乱摇,呼喝之声此起彼落,远远更有数条人影如飞掠至。龙华天大喝道:“小哥不可迟疑,迟则生变广赵子原应声道:
“小可理会得!”
手掌斜举,远远罩向潘春波等人。
潘春波见赵子原手掌方举,直觉对方掌劲已隐隐扣向自己死穴,不由心头大震,他连忙移动脚步,却是无法闪开。
赵子原嘿地叫了一声,道:
“你们认命吧!”
一股宏大的劲力一吐,“轰”然一声大响过后,潘春波和那几人连手臂都来不及抬起,人已纷纷坠下地去。龙华天喝道:“小哥快走!”身形当先疾掠而起。
飞斧神丐紧随其后,两人在空中连打几个圈子,人已掠出七八丈之外。
赵子原最后掠起,忽听房下一人大喝道:
“放箭!”
刹时万箭齐发,集中向走在最后的赵子原射去!
赵子原反手一扫,把四周箭矢纷纷打落,身形一掠,人已脱出箭矢之外,几乎是不先不后的和龙华天飞斧神丐二人同时降落在屋面上。
龙华天赞道:
“小哥好轻功!”
赵子原笑道:
“帮主见笑了。”
忽听一人冷哼道:
“别自吹自擂,尔等今夜谁也休想活着逃出去!”
一条瘦长人影如飞而至,速度之快,当真骇人至极。
龙华天抬头一望,惊呼道:
“清河钓者,是你?”
那人头上戴了一顶宽大的斗笠,那斗笠几乎遮去了他半边脸庞,赵子原乍听清河钓者之名,不由心中一动。
清河钓者哈哈大笑道:“老朋友了,想不到咱们会在此地见面!”
龙华天正色道:
“久闻钓者乃当世高人,缘何也会来助纣为虐?”
清河钓者哂道: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有人肯花钱雇我,我为何要自命高人,帮主你说是么?”
龙华天叹道:
“数日不见,想不到钓者心性竟起了这么大的变化,金钱害人,如今又得一证明!”
只听“哗哗”两响,两名玄服汉子也已从后退到。
清河钓者笑道:
“想那谢金印又是何许人物,还不是受不住金钱的引诱而杀人么?在下又何能例外?”
赵子原冷冷的道:
“谢金印是被金钱所述,尊驾不止是金钱,却连心也卖给了魏宗贤,小可实在以尊驾为不智!”
清河钓者两眼一翻,怒道:
“你是何人?焉敢教训老夫!”
赵子原冷冷的道:
“小可无名小卒,声名虽不及你清河钓者显赫,然自忖本人秉正,是要比你清河钓者强多了。”
两名玄服汉子叱道:
“小辈敢出口骂人?”
赵子原哂道:
“便是骂了又怎地!”
那两名玄服汉子大怒,“呛”然拔剑,其中一名一晃身,剑刃已到面前。
赵子原右手一挽,中食两指骤伸而出,陡然挟住那名玄服汉子的剑锋。
那玄服汉子大惊,手上真力骤发,想把赵子原一只右掌硬生生的割断,随听赵子原一声,喝道:
“断俐!”
“喀嚓”一声,长剑果然一断折为两半,清河钓者心头一震,大步跨了出来,嘿嘿的道:
“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
赵子原道:
“过奖,过奖,小可这几手三脚猫功夫竞能人尊驾法眼,实是荣幸之至!”
清河钓者冷然道:
“别高兴得太早,还有老夫在这里未动呢!”
反手一抓,从身后抓出一节细小的竹节,手腕一抖,那竹节忽然由一变三,节杆倍增,居然变成了一根竹钓杆。
清河钓者冷冷的道:
“小子,你还不亮兵刃?”
赵子原哂道:
“不用啦!”
身形一飘,迎面一掌劈了过去。
清河钓者怒道:
“小子,你想找死!”
钓杆收势一划,一道细长影子横击而至,几乎还有大半节伸出赵子原身体之外。
赵子原身子一扭,五指如钧,狠狠的抓了过去,这一招快如电光石火,清河钓者惊然一震,一招“立竿见影”,钓杆变向而攻,用的仍是横扫路子。
赵子原嗤了一声,身子微微向后一倒,清河钓者得理不让人,杆子一垂,“呼”的直点赵子原胸口。
在他想象之中,这一招非把赵子原点倒不可,哪知招式甫出,眼前忽不见赵子原何在,心中方惊,背后强风已至,一个立足不稳,翻身栽跌下去。
那两名玄衣汉子睹状大骇,跟踪飞落,赵子原也不为己甚,招了招手,和龙华天飞斧神丐两人向前飞掠。
这时魏宗贤这座九千岁府,已塞满了卫士,各处房舍的廊下,都有弓箭射至,三人一面飞奔一面避箭,眼看快到赵子原日前发现魏宗贤之处,赵子原打了个招呼,龙华天和飞斧神丐会意,两人身形一转,“呼”地掠了回去。
下面的人只要看到有人飞掠,便发喊放箭,谁也没有想到赵子原此时已悄悄来到那问院落中。
他目光一扫,但见院中静寂无声,甚至连一个锦衣卫也没有看到,不由心中大感奇怪。
这异乎寻常的平静带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赵子原不敢贸然而下,绕过屋角,悄然转到另一间偏院。
那偏院也是静寂无声,赵子原正感讶异,忽见一间房中门口站了四名劲装又汉,这时门窗微微挑起,一人推窗而出,赵子原一望,不由心头狂跳,那人不是魏宗贤还有谁?
只不过他现在微觉意外,因为以魏宗贤今天的身份和地位,而且又在这种时候,缘何仅仅只有几个武林人物守护他,成了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赵子原向四周一望,四周并无动静,心道:
“必是前面有警,守卫魏宗贤的都出去支援了!”
但他继之一想,觉得这一假想根本不可靠,因为这个府第中应以魏宗贤为中心,余事皆可不论,眼下的情形是,外面紧,里面松,这便大有问题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忖道:
“管他呢,我今夜此来乃抱着必成之念,只要能把魏阉刺杀,就是有天大的危险,我也不顾了。”
他全身蓄满功力,身子慢慢移近,突然飞身而落,刹时弹出四道指风,袭向那四名守卫之人。
赵子原出手点的是软麻穴,是故那四人穴道被封,人仍立在当地,赵子原哪敢怠慢人已飞射而入。
魏宗贤仍端然而坐,一动不动,赵子原心道:
“这贼子死期已至犹不自知,给他一个痛快吧!”
右掌提足十成真力,大喝一声,轰然击出。
魏宗贤不会武功,怎堪这凌厉一击,身子一晃,随即倒下,赵子原睹状一怔,脱口呼道:
“一具橡皮人!”
说时迟,那时快,桌案之下数缕银光飞射而起,剑刃挟着呼啸,其势之疾,实是罕见。
赵子原情知上当,正想转身闪避,蓦然身后和左右两侧飚风又起,赵子原就是想退也不可能了。
赵子原陷入四面包围之中,但他临危不乱,身子腾空一晃,刹时脱出四大高手合击范围之外。
忽听一人喝道:
“好一个太乙迷踪步!”
身形一展,唰地一剑攻至。
赵子原便觉声音厮熟,目光一扫,冷笑道:
“原来是你!”
那人哂道:
“你早该想出来了,哈哈,毕台端便是把你赵子原逼上这条路也?”
赵子原大怒道:
“逼上这条路又便如何?”
手扶剑子,满脸都是杀机。
那四人年龄都不甚大,除“毕台端”之外,其中三人是两男一女,女的蛾眉淡扫,玉鼻朱唇,模样儿甚是美丽,只是此刻在她美丽的脸上却充满了无边的杀机。
赵子原反手一举朝毕台端剑子切去,喝道:
“持剑!”
“毕台端”手臂一撤,道:
“你还有什么说的?”
赵子原冷冷的道:
“赵某只道今夜埋伏在这里的会是那残肢怪人,不然便是摩云手,想不到竟是四位年轻朋友,倒真教赵某人失望!”
毕台端哂道:
“便是我们已够打发你了,何用他们出面?”
赵子原道:
“好说,好说,但赵某人常年在江湖上走动,却不闻几位是何许人物,毕朋友能为赵某引见么?”
毕台端阴声道:
“一个将死之人有所要求,在下又怎能令其失望?”
顿了一顿,又道:
“阁下真认为我是‘毕台端’么?”
赵子原哂道:
“阁下又真以为赵某是钱伯仁么?”
“毕台端”哈哈一笑道:
“彼此,彼此!”
转眼就有一场生命大战相搏,但赵子原和“毕台端”都是嘻嘻哈哈的像没事人儿一般,实际两人心里都赌上了狠劲。
赵子原道:
“然则阁下贵姓大名?”
“毕台端”道:
“在下秦振松是也!”
目注一个玄服青年人,道:
“这位是秦某二师弟尚忠义!”
那尚忠义嘿嘿一笑,道:
“赵兄大名如雷贯耳,尚某今夜正要领教!”
赵子原冷冷的道:
“好说了!”
秦振松又指那女子道:“三师妹王莉。”王莉哼了一声,嘴角泛起不屑的笑意。
最后一人自报姓名道:
“在下钟汝儿是也!”
秦振松冷冷一笑,道:
“一并说与你听,也好叫你死得明白,敝师兄妹受燕宫所差,今番到江澜上走动走动,也有多半是为了你赵子原!”
赵子原笑道:
“荣幸之至!”
王莉哼道:
“别婆婆妈妈的啦,你没别的事要问了吧?”
赵子原道:
“既知大名,复知诸位出身燕官,足矣!”
四人剑身微抖,刹时充满了森寒杀机。
秦振松喝道:
“赵子原,你不拔剑更待何时?”
赵子原再不讲客气,右手掌住剑诀,“青霭剑”已缓缓拔了出来。
他拔剑的动作甚是缓慢,但当他每将剑子拉出少许,室中杀机便加重几分,秦振松四人肃然而立,脸上罩满寒霜。
王莉娇叱一声:
“先接我一招试试!”
手腕一振,剑气飞旋,片片银光如隆冬大雪,飘飘纷飞而下,招数奇诡,赵子原全身大穴都已罩住。
秦振松知道赵子原的“沧浪三式”非同凡响,不敢让师妹轻身涉险,剑子一引,助攻了一剑。
尚忠义和钟汝儿自然也不敢怠慢,双剑一振,有如两条游龙似的夹攻而至。
劲风飒飒,剑气森森,满室银光缭绕,这开始第一招,敢情西后座下弟子便已施出了杀着。
赵子原默察了一下当前情势,心道:
“也许他们四人是第一批,在他们之后只怕摩云手甚至燕宫西后都会出现,我如不速战速决,要闯出魏宗贤这座屋子只怕比登天还难!”
他心随念闪,手中剑子斜斜一撩,这一招看来不着边际,实际其中隐含无数种变化。
秦振松一声大喝,举剑往前一推,刹时四周压力骤增,若换了别人,只怕早已抛剑后退了。
赵子原早已蓄满了劲力,剑子霍然出鞘,一个回旋,剑气迸发,嘶嘶之声不绝于耳。
尚忠义大喝道:
“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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