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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花青)-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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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炳成在心里又叹了一声——平民。

他毫不犹豫地从中分发的脖颈上拔出针管,反手又刺进光头的眼睛里,同时用力搅了搅。光头第二次一声不吭地倒下去,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

于是戴炳成关上门,摸黑剥掉中分发的白大褂,罩在自己的身上。他冬眠时剃掉的头发只长出了短短一层。但看起来也算是正常。令他惊喜的是那些头发竟是乌黑的——从前他的白发都已经斑驳了。

他又等待了五分钟,这走廊里的人渐渐散尽。

于是戴炳成出了门,微微低头,沿着走廊走向东侧的那一边。尽头是另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玻璃上贴着“无菌区”的字样。他左右看看无人。便将手里那一包巴掌大小的东西紧紧按在墙壁上,接着快步往中间的大厅走去。

延时引爆——因为这门技术他年轻的时候可没少挨教官的训。他们当初要求利用手边一切可能的东西造出爆炸物来,延时引爆的时间误差还不能超过三秒钟。他现在自然比不得那时候,但药品储藏室里的资源实在丰富,所以他有自信这一次做得也不会太差。

走到中央大厅,他远远看到前方的电梯门。门边有一个刷卡槽,上面亮着小红灯。如果只有这东西他完全可以暴力破解。但问题是电梯里面或许还有别的验证方式,甚至还有别的什么人。

这里的工作人员每隔四天都搞那种仪式,自己一定会被认出来。

所以……

他靠墙站定,微微张开嘴,保护自己的耳膜。

三秒钟之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整个楼层都在剧烈颤动。棚顶的灯光忽明忽暗,汹涌的气浪从走廊西侧翻卷过来,戴炳成也被吹得往前走了好几步。空气里充满了热量、焦灼的气味,还有药品燃烧时的怪异味道。绝大多数药物都是不错的助燃剂,它们混合在一处的时候效果尤其明显。

这一次爆炸比戴炳成预想得强烈的多——他往西侧走廊看了一眼。发现半个走廊都在燃烧。

混乱的惊叫响起来,一些人冲出房间看着火光手足无措。另一些从西侧走廊里有命逃离的人则往东侧走廊跑。而原本在东侧走廊的人发现人们往自己这边儿跑,也昏头昏脑地跑起来。

戴炳成装模作样地也往东边跑,但只是走出了几步就装作被绊倒,趴在了地上。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他之前贴在墙壁上的爆炸物也被引爆了。这一次的破坏力要小很多,甚至一个人都没伤到,只燃出了滚滚的浓烟。但是向东跑的人们仍然手足无措,惊叫声填满了整个楼层。

戴炳成从地上爬起来为他们指一条“明路”,惊慌地喊:“快出去!!这里要塌了!我们要被活埋了!!”

人们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拿出十二万分的勇气一窝蜂往中央电梯里面涌。戴炳成混进人群里,待在中间的位置。等电梯门打开,他三拳两脚打翻了几个,紧跟着头几个人钻进电梯。没什么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因为拳脚相向的可不只有他。

先进电梯的人打算关门,但更多人用手扒开门往里面挤。电梯超重,很快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照常理来说这电梯是走不了了。但是戴炳成知道这种机构——十年前的这种机构——总会有一些应急措施。他照惯例往四处看了看,在一个人身后找到应急门。那是一个红色的、巴掌大的小门,很不起眼儿地藏在电梯扶手之后。他挤过去,一拳破门,将按钮按下了。

于是电梯门无视那些挡在门边的手,开始缓缓合拢。戴炳成出了一口气,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现在可不是十年前了。

几乎就是与此同时,门合拢的趋势被止住了。因为有人使用了能力——两条胳膊变得粗壮有力、毫不费劲儿地就把门顶住了。不但顶住了,还在往两边儿拉。更多的人意识到自己还有撒手锏,一时间电梯门口变成妖魔鬼大游行,甚至还有个人蹭蹭蹭爬上天花板,从上面挤了进来。

戴炳成立即显露本领——他惊慌地喊了一声:“他们要让我们一起死了!!”

闻此言,电梯里面的人当即变得愤怒起来——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平民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集体无意识”——门口的那一位立即转身对外,大吼一声疯狂地挥拳,拳头像雨点儿一样把堵门的那一位给砸了出去。

门口又有个人悍不畏死地冲上来,戴炳成见他不像是一个力量型的能力者,从人群中伸出一条腿果断将他给踹了回去。

趁这功夫电梯门终于合拢,一边“滴滴”地叫着一边往上升。

这里距地面还有五十多米,电梯里也只能塞满十几个人。戴炳成怕这些人在这段时间里发现他,便不停地制造紧张空气,反复叫喊“快点快点要塌了”之类的话。他开头之后平民们很快接替他的工作,大喊大叫恨不得把手伸到天梯房底下托着它往上升。

于是戴炳成终于有时间松口气了。他背对着人群,从金属的墙壁上看见自己的脸。还是十年前的样子,但精神了很多。如果不是这张脸在提醒着他,他真的觉得自己返老还童了。

上去了该怎么办?他还没想好。但此类情况他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很多,不说和吃饭喝水一样寻常,可也差不了多少。他数着心跳,计算电梯门打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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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变种人的首领“于濛”,之前在西伯利亚出现的时候我是写作“王濛”的。但都是一个人,是我笔误了。以后统作“于濛”。

第五十一章重要性

微微一震,电梯停下来了。这次没用戴炳成督促,人们纷纷往外跑。然而好歹到了地面,他们的情绪终究镇定了些。可惜戴炳成就没有之前镇定了。

因为他看到了两个守卫士兵。

电梯在地面的出口当然不是直接朝着荒郊野外,这是在一栋建筑里。十年前这建筑是一栋两层的楼房,楼房外是一片小广场,再向外是铁丝网、军事警戒线。

戴炳成在电梯门口可以看得到这地面一层的门口——玻璃门,全开着,两个士兵和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正在交谈。

两道门之间是一楼的大厅。从电梯里涌出来的人经过大厅往门口跑,但这一次人们不是想要冲出去,而是打算同士兵求救,告诉他们“下面发生了爆炸,可能要塌了”。

这一次没那么容易混过去了。因为门口两个是专业人士——虽然没有他这样高精尖,但总比平民要高明许多。

果然,两个士兵看到奔跑过来的人群时第一个反应不是朝他们跑过去问“到底怎么了”,而是在第一时间端起枪瞄向他们,口中高喝:“退后、后退!”

这明显不是普通士兵,而是精锐部队的成员。

两个人的气势竟然压倒了那十几个人的气势,向他们跑去的人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有那么一瞬间戴炳成想要鼓动他们冲过去,但他发现其中一个端枪瞄准的士兵的瞳孔很快扩散开来,整个瞳仁儿都成黑色了。这说明这人是一个能力者,而且是枪术专精。

戴炳成第一次无比痛恨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能力。因为他知道如果在这种时候自己再制造冲突,肯定第一个被那个士兵制伏。他就只好藏在人群之后,焦虑万分地思索接下来该如何。

这当口儿他看清了原本同两个士兵交谈的女人是谁——是在他刚苏醒的时候坐在床边照顾他的康子汐……

屋漏偏逢连夜雨,有这个女人在,他一定会被认出来。

他险些要绝望了。

但,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两个士兵转身面对人群。于是康子汐就被他们两个留在身后了。这女人的脸上浮现惊讶的表情,朝人群里看了一眼。戴炳成意识到对方是在搜寻什么人。

但康子汐没能找到他。可这并不妨碍她做出接下来的动作——

一柄乌漆墨黑的匕首不知道怎么就从她的衣袖里滑出来,被她握住了。然后这女人同两个士兵相隔两步远,向着虚空里一刺。

左边的士兵立即一声未吭地倒下去了——一个乌黑的刀剑儿从他右侧的太阳穴里穿了出来。右边的士兵本能地转过身。可惜也晚了。刀尖儿同样从他的太阳穴里穿出来,也夺走了他的意识。

戴炳成大吃一惊:这是什么状况??

他的脑海在刹那之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但最终他只选择了最稳妥的一个——敌人的敌人,可不一定就是朋友!他眼下不再是青铜之王,半点儿风险也冒不得。

于是在人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杀戮而目瞪口呆的一刻,戴炳成高喊了一声:“她要杀了我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原则对于大多数普通人都该适用,更何况康子汐从前同这些人也是相识。所以尽管如此,人们还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康子汐听到了戴炳成的声音,往这边走过来,摊开手。说:“戴……”

戴炳成当然不可能让她继续说下去。趁她摊手、匕首微微往上挑的一刹那,他抽出腰间的钢针一把扎向他前面一个人的脊椎。但这一次他失算了,那家伙的皮肤似乎比铁还要坚硬。

受到袭击的人转脸来看他——这时候戴炳成早已收了手,反倒趁机果断往康子汐那儿一指:“她要杀人了!她要杀你了!!”

康子汐所拥有的能力之一应当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操控虚空——隔两步远扎一下,刀尖却从那士兵的太阳穴里穿出来。人们看到了这一幕。虽然搞不清楚昔日的同事怎么就成了杀手,然而心里早已本能地有了警惕。

戴炳成身前的那一位头脑混乱地思考了一秒钟,认可他的话。随后他在恐惧的驱使下爆发出错误的勇气来,啊啊叫着冲向康子汐。

这时候康子汐犯了一个错。她没有立即把双手高举过头顶后退,而是向着人群摆摆手试图解释些什么——摆的是握着匕首的那只手。

戴炳成怎么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这一次钢针出手,总算放倒了一个。这一位倒地的声音终于彻底激发人们心中的恐惧——对面有枪的士兵他们不敢冲上去,但面对只握着一柄匕首、且“打算杀掉”他们的女人时却不那么怕了。

于是这些人也朝康子汐涌过去了。他们当然认识不到自己同专业人士在差别在哪里。但貌似专业人士的康子汐却没对他们痛下杀手。

趁着那那人被人群缠住,戴炳成冲到一个士兵身边将他的武装捡了个精光,一阵风似地跑出门。康子汐看到了他,眼神焦急得很。可惜一个能力者像八爪鳗鱼一样把她给缠住了,她还得在不弄出人命的情况下自卫,彻底地无暇分身。

戴炳成终于从地下逃脱。回归自由了。外面他记忆中的铁丝网还在,但铁丝网之外已经长满了疯草。现在是五月份,青草长得不高,然而去年冬天枯萎的那些却快有一人高了。他冲到铁丝网前,一手勾住扣眼儿用力。带着十几公斤的装备轻巧地跃了过去。

远远地看到康子汐已经从建筑里冲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抛过去一枚进攻性手雷,然后撒腿就跑。三秒钟后他感受到了从背后追来的热浪与巨响,借着这股力量再奔跑几步跳下一条三米多宽的河流,屏息逆着水流一口气往上游游了二十多米才露出头来。

那栋建筑物已经被茂密的高树与矮灌木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倘若康子汐继续追踪他的话,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是顺流向下追。

总地来说,戴炳成的处境暂时性地安全了。

但他还是谨慎小心、尽量不留痕迹地往丛林里扎了四百多米,才在一个被疯草覆盖的土坡后停住脚步、窝了下来。

随后他紧皱起眉头,觉得今天当真是见了鬼。康子汐显然不是平民,但看起来也不像是军人,更像另外一种人——杀手。

可问题是作为一个杀手,她竟然任由自己被一群平民绊住脚步?哪有这么“善良”的杀手。而且看起来她的目的也不是杀死自己,而是将自己控制住。

出现这样一个“善良”的杀手,意味着出现了一个第三方势力。而这个势力做事束手束脚、反应能力又低下,戴炳成并不看好它。

或许康子汐背后的人在现阶段和那个将自己唤醒的势力同样的目标——就是暂时将自己控制在疗养院里。然而这样也不对劲儿。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制造混乱从一群平民的包围当中逃离出来,康子汐要将自己弄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她何不自己弄去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

但如果……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们这一伙人?他们将自己唤醒,康子汐既是在保护自己又是在监视自己?

那么这就意味着前些天经常来这儿的自称隶属审判庭的男子也是他们的人。

一个成员潜伏在疗养院里,另一个成员潜伏在军事系统中……这风格越来越像真理之门了。

但真理之门的人下手黑得很,真是他们的话,今天在大厅里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自己哪有机会逃得出来。

而他们把自己唤醒却又一直关在这儿,又是什么意思?

这样说来……自己似乎可以去某个政府部门寻求帮助。他记得自己在房间里听到过外面的人说一句话——“上面”要求他们礼遇自己。但另一个女人不屑地提到了市医院。是否意味着这一次有关自己的唤醒事件只是这个层级的人搞的鬼?潜伏在这个层级的人?

但问题是……他冬眠了十年。皇帝绝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这意味着皇帝那边也有问题。也许皇帝不想自己妨碍到他“亲政”这件事……

这样一想,去寻求现政权的帮助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戴炳成疲惫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像是孤家寡人了。

他还记得冬眠之前那一天皇帝对他说的话。直到被全身麻醉他才意识到……皇帝、前太子,就是国内那个隐藏的先知。

这的确说得通——若非皇室的力量,又有谁能在特务府的倾力追查之下将自己的身份隐藏了十几年之久?

那天皇帝对自己说,自己和李真都很“重要”。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李真的“重要性”现在戴炳成已经了解了——没他的支持朱照煦不可能亲政。

那么自己的“重要性”呢?也许皇帝口中的那个“重要”是有两个意思的——自己“重要”到了他要将自己冷藏十年的地步,若非有人捣鬼,现在应该还被冰冻着。

第五十二章奇迹

戴炳成不是一个喜欢妄自菲薄的人,但更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十年之前他是阁老之一,手握重权。但他并非权柄最大的那一个——真正的巨头是应公。若说谁对皇权防备得最紧、谁是皇帝亲政道路上最大的阻碍,那应该是应公才对。

如果李真和皇帝连应公都能够应付,那么没理由对自己如此忌惮。皇帝和李真都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再维持一次青铜之王的巅峰状态,不用敌人来杀,他自己便是自杀了。

这样的自己……何以“重要”到了要被处以漫长冬眠酷刑的地步?

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他唯一的感觉。但他是戴炳成——戴炳成从来都不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他决定弄清楚整件事的原委,哪怕是死掉也必须死得明白。

于是他仰面躺在草窝里,让自己的身体短暂恢复一下,让衣服上的水分蒸干。

他便看到了天空。现在的时间应该是19点左右,五月份的燕京郊外,天已经慢慢黑了。太阳在地平线上即将落下,远方的天边变成橘黄色。透过重重树林的上方他可以看得到火烧云。那些厚重的云朵仿佛是用黄玉雕成的山,一片一片掩在一处,从缝隙里透出灿灿金光来。

斑驳的夕阳光也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脸上,但很快向东边移去并且变得黯淡。最终天边的火烧云也褪去了光华,重新变成青黑色的重山。

天空变成蓝黑色。星光与银河渐渐变得清晰。

这让戴炳成感到意外——十年以前哪怕在燕京郊外都不可能看见满天繁星的景象,更遑论银河。但此刻的天空如此清晰明朗,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擦过一样。

他又看了看自己周围的这片森林,觉得事情又有些奇怪起来了。

清洁的天空、茂密的森林,再加上他刚刚泅渡的那条河——河水也很清澈,他甚至在水里看到了大片的游鱼。生态环境变好了。但这不一定是好事,这意味着人类的对自然环境造成的污染减轻了——要么是工业的规模变小了,要么是人口数量锐减了。

而那个由十年前的研究基地改建而来的“疗养院”,似乎也表明了这个世界遭遇了某个问题——资源匮乏。

但这两点是矛盾的啊——那里的金属建材都节约到哪里去了?如果人类正在刮地三尺地搜刮金属资源——而这些资源甚至都满足不了这世界上锐减之后的人口——这世界的天空又怎会如此明朗?

明朗到了天空当中的几颗星亮得耀眼地步!

那几颗星……

戴炳成忽然皱了皱眉头,很快发现那几颗星的异常。它们是凑在一处的。异常明亮。亮度甚至比得上刚刚在西天出现的月亮。再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们的周围还隐藏着很多相对黯淡的小“星星”,但即便是那些小星星的亮度都比得上天空当中另外某些不那么明亮的星斗。

他看得时间久了,渐渐发现那是一个“星带”——如果横贯天空的银河是一条银色的长发。那么那个星带。或者说长条形的“星团”就是这长发上一根竖着的“发卡”。

他之前看到的那几颗异常明亮的星是发卡中段的几颗钻石。其他更多相对黯淡的星向上下两侧延展,整体呈规则的细长菱形。

戴炳成愣了几秒钟,意识到那不是星星……而是人造物!

这个发现令他忍不住坐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他几乎辨识得出中间最亮的那一个人造物的轮廓!这意味着它的实际大小将达到令人恐怖的程度!

他当然了解十年前那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无论是帝国还是南吕宋,哪怕将整个世界的力量都集中起来、只做这一件事,都不可能在地球之外建造出这样的人工天体来。这不是规模或者资源的问题,而是科技水平的问题!

十年、整个世界的人工可以做到很多事,然而科学技术的进步发展这种事情不是资源、人口便可以解决的吧??

这十年我究竟都错过了些什么?他忍不住这样想。

这个匪夷所思的发现也让他想明白了另一件事……帝制。

在知道朱照煦与李真做了那可笑的“皇帝”之后,他的心里满是鄙夷,认为那是野蛮的倒退。然而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干。

民主的社会当然是令人感到愉悦而舒适的——哪怕再虚伪的民主也是。但这样的社会却有一个问题。倘若一件事情人们不愿意去做,那么你就很难真的强迫他们去做。你得用心思、耍花招、套包装,换上另外一种方式来让人们按着你选好的那条路去走。

但这意味着资源与时间的严重浪费——当初为了通过一个提高军人待遇的法案,他奔走了多久?十一个月。差一点儿就一年了。对于他们那种每一分钟都极其宝贵、凡事依照日程表来安排的人来说,一年的时间能做多少事情?!

可戴炳成并不认为这种浪费是毫无意义的——从长远的角度来说。因为这体现了某种尊重。一个人人得到尊重的国度——哪怕这种尊重是虚伪的——将会焕发出长远而欣欣向荣的活力。因为人们清楚他们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决策者,而非彻彻底底地被统治者、被压迫者。

但如果需要在短期内达成一个无比艰难的目标呢?

戴炳成知道答案只有一个。由一个不容置疑、不容异议、冷酷无情的政府所来领导一个国家——这种制度比任何一种民主制都有优势。而这种制度的极致便是高度集权的帝制——甚至用不着由有限的几个家族、几个人来讨论决策,而是直接由一个人发出绝对不容置疑的命令、坚决而冷酷地贯彻下去。

任何反对者、异见者都将遭到残酷镇压。节约一切可能的时间与精力来做一件事——哪怕人们的反对情绪再高涨也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旦某些人的作为超越了皇座上那个人可以忍受的底限,那么就用鲜血与子弹来回应他们。

戴炳成觉得自己的胸腔有些发凉——若非如此,哪怕科技发展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人类也不可能在地球之外的宇宙空间中建造出那样匪夷所思的奇迹吧。

他不由得又想起那个疗养院里的人来。他们都是能力者,然而那一百多个人的能力竟然大同小异。据他的观察,绝大多数人的能力都是迅速再生、精准控制、情绪控制、透视这一类相对温和的能力。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很适合医务工作者。

这不会是巧合,而应当是有意安排的结果。如果他猜得没错儿的话,这种安排可能并不会令人感到舒服。极有可能是帝国现政府采取了某种“人尽其用”的制度——你的能力适合哪个行业,那么就到那个行业去。至于你本人愿不愿意、有没有什么困难?只要职业质素在经过培训以后可以达到标准,那么其他因素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对人性的践踏。但这种践踏保证了整个社会的高效、有序。只要这个政府还能稳定存在。那么它就是一架恐怖而有力的战车——高速驶过。碾碎一切阻碍。

尽管万分不愿,但戴炳成必须承认这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最狼又最疯狂的一个选择。

可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饮鸩止渴呢?集权在人类社会当中从来都拥有最肥沃的土壤。而“民主”则是这土壤上一朵脆弱的花。它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生长。一旦被摧毁。重新生长出来同样很困难。

以后呢?

总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倘若人们有希望——尽管在他看来这希望很渺茫——完成了那个伟大的目标,在一个全新的世界开始了新生活,他们还会甘于扮演被压迫者吗?一旦动乱爆发在那个世界里。又该怎么办?

那里一定是脆弱的,再没可能承受得住战火的洗礼——在那之前那两个人会自己从王座上走下来吗?

他从未像这一刻这样,觉得自己的心情无比复杂。对于皇帝和李真的隐怨无法抹去他对这两个人如今取得的成就的钦佩。然而这种钦佩同样没法儿令他理所当然地接受自己所遭受的磨难。他一方面想要认可那两个人做出的决定,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有某种沉重的使命与责任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那两个人实际上与自己是相似的。很久之前他就告诉自己,为达到一个美好的目的,不择手段是必须且可以被接受的。现在他看到了那两个人这样做——就如自己从前一样。于是他也终于能够切身体会到从前的某些人对于自己的看法。那是敬佩与鄙夷、愤怒兼而有之的情绪。

戴炳成在星空下站了起来,默默地仰头去看天边的巨大人造物。

他觉得自己似乎弄清楚那件事了——他的“重要性”在哪里。

所以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有人跟我说你写成帝制太夸张了,还有别的形式。我说:那样的我敢写吗?

还有人跟我说你小说写什么制度政治干嘛,费力不讨好。可是我也不想写啊,但是怎么可能绕过去呢?人是社会性动物,聚集在一起政治不就必然产生了么。

我总不能写主角挥拳打爆了一个星球,快乐团员大结局。

还有个事儿——这几天是什么状况啊。书评区和贴吧都没人吭声儿了。我一天更一万却遭遇这种情况觉得很诡异啊……还不比从前断更的时候有人问问什么时候复更。

到底是好得你们已经无需多言了还是烂到你们懒得说了啊。最近我心里太忐忑了,怕写到最后被人说烂尾。你们好歹给我指条明路,我怕我一条路走到黑。

我不乐意了,今天先更这一章。:(

第五十三章搬起石头砸脚

南半球的唯一霸主、吕宋帝国首都中都。2030年5月25日,夜。

这座城市的原名为墨尔本,但现在被冠以一个更具东方色彩的名字。虽然名字变了,然而从前那个国家留下的痕迹依旧没能被彻底抹去。街道的某些角落中仍有英文字样被保留下来,但人们并没有特意去清除它们。

因为文化或者意识形态之争在这颗星球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现在整个世界被两位皇帝统治,他们是绝对的权威者。

很多人最常做的一件事便是在安静的夜色里仰望天空,去看那镶嵌在夜幕上的“发卡”。它的官方名字是“人类移民工程天基站”,可绝多数人还是喜欢称它为“发卡”。因为这个称呼听起来更加美丽柔和,更容易让人们忽视掉一个事实——有多少过往的美好因为这样一个工程被彻底掩埋,又有多少人将自己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冰冷的宇宙空间里。

夜晚22点16分,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因为这座城市在执行宵禁。除去某些不得不连夜开工的工厂和医疗机构之外,其他区域被强制断电。偷电、私自外出者将依据《人类救济法案》被严惩——因为他们浪费了资源,损害了人类的整体利益。

这年头的确没什么罪名比“浪费”更可怕。据说即便是那位“神圣皇帝”也会在22点之后将自己的宫殿隐藏在夜色里,而他高踞于黑色王座之上长久地沉默不语,用冰冷的眸子扫视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当然,这也只是“据说”而已。

还总有另外一些人是有特权的。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巡逻。

这支小队共五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在微弱的路灯光芒之下慢慢行走,神情严肃,就好像不是走在中都的大街上,而是走在敌后的战场上。

街边那些建筑物里的平民自然不值得他们如此戒备。违反禁令私自外出者也不值得。虽然这座城市里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做这种事情,但那些人的“借口”大多是家里有人患了急病,情急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实际上绝大多数时候他们说的是真话。这座城市有将近百万的人口,人一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但执法者通常是不那么通情理的。或者说太容易被那些话打动的人也做不了执法者——在如今这个世界上。等待那些违反禁令的人们的命运通常是法律的制裁。或许有些“开明”的执法者会将他们暴打一顿完事——当然“完事”的前提是他们可以从那些人的身上得到令其心满意足的东西。

这种潜规则早被默认,大家心照不宣。

可这一队五人原本并非是负责宵禁巡逻的——他们是隶属特种作战部队的精锐士兵。他们来到夜晚的街上不是为了瞧瞧有没有人违反禁令,他们的目标是另外一个群体。

反抗组织。或者就叫“组织”。

在这个南部大帝国之内只有一个“组织”,在这颗星球上也只有一个“组织”。人们对这个组织既了解却又谈不上了解。

因为他们知道这组织的头目是谁——那是一个名为“应决然”的中年男人。曾经是北方帝国某公爵的唯一继承人、是京畿卫戍部队的高级军官、是一个a级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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