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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艺术家(七七)-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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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发生改变。”
虽然这番话有些绕口,但达斯汀·霍夫曼还是理解了埃文·贝尔的意思。
角色和故事是相辅相成的,故事是依托角色而存在的,但同样角色也是对故事的一个补充,角色身上所代表的时代背景、性格特征可以折射出故事的核心内容。所谓二者是没有办法分割开来谈的。埃文·贝尔想强调的,就是角色身上的特质之余故事的补充作用,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甚至是一个匆匆路过的陌生人,都是故事的组成部分,让故事变得更加完整。
埃文·贝尔讲述这个话题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强调这一点,角色身上每一个元素的不同,都会导致故事的不同。而法语,就是格雷诺耶身上必须存在的一个元素,也是“香水”故事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埃文·贝尔将自己对这个剧本历史背景的一些理解表述了出来,希望能够让达斯汀·霍夫曼和艾伦·里克曼了解,为什么采用法语对白是更加合适的选择,还有,为什么即使使用法语对白,他们两个依旧是角色的最佳人选。
艾伦·里克曼并没有听埃文·贝尔把话讲完,他只是听到埃文·贝尔把安托万·里希斯这个角色的背景介绍了一遍,比如说他是法国普罗旺斯省格拉斯城议会的第二参议,比如说他是格拉斯地区最富裕的商人,这样一个贵族,在十八世纪,使用法语是对他们尊贵地位的一种体现,而安托万·里希斯一直希望能够进入上流社会,自然是法语的拥簇。
随后,艾伦·里克曼就打算了埃文·贝尔的说辞,并且点头答应了这次演出的请求。虽然艾伦·里克曼和埃文·贝尔都曾经出演过“真爱至上”,但是那次演出过程中,两个人根本没有碰面。不过,两个人同为英国出身的演员,艾伦·里克曼对于埃文·贝尔还是很有好感的,他最后开玩笑地说到,“这次我总算不用再出演反派角色了,相反,我还是一个受害者。”
在之前,艾伦·里克曼经常出演反派角色,这让电影公司和观众们都对他的形象有一个固定思路,所以,能够出演“香水”中安托万·里希斯这个角色,的确十分打动艾伦·里克曼。
至于达斯汀·霍夫曼,他专门地听埃文·贝尔把所有内容阐述完毕之后,顿了顿询问到,“埃文,告诉我,这个剧本是你改编的吗?”对于埃文·贝尔的认真仔细,达斯汀·霍夫曼倒不惊讶,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这是一名优秀演员、一位优秀导演的必要素质之一,毕竟每个演员不可能那么全面,必须要不断学习知识融入故事才行。但是达斯汀·霍夫曼对埃文·贝尔的这份专注,还是很欣赏的。
“哦,不,我只是参与了部分的修改。为了让主角的心理转变更有说服力,也是为了让电影的主题更加贴近原著。”埃文·贝尔实话实说地解释到,“最主要的改编工作,是伯纳德完成的。”
达斯汀·霍夫曼露出一个微笑,“我愿意相信,使用法语对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但是你最好给我留下足够的时间来学习台词的发音,领悟台词的意思。如果我没有做好准备,我是不会同意开机的。”
这段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严厉的话,让埃文·贝尔彻底笑了起来,“我保证。”
其实达斯汀·霍夫曼饰演的角色吉塞佩·巴尔迪尼是一名香水调配师,也是一名商人,他会使用英语倒是可以说得通的,当然,这位精明的商人在原著之中,一直致力于与上层社会打交道,甚至依靠格雷诺耶配置的香水成功见到了国王陛下,所以,法语作为他的第一使用语言,也是合理的解释。现在达斯汀·霍夫曼也同意了接过这个剧本,对于“香水”剧组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采用法语对白,如果再失去强大的演员阵容,那么伯纳德·艾辛格对于电影进军美国市场就真的不报希望了。还好,虽然是埃文·贝尔直接导致了这样的局面,但也是埃文·贝尔亲自保证了情况不会陷入最可怕的境地。
埃文·贝尔留在纽约做“阳光小美女”的后期制作,而后又忙碌了一堆事,其中包括“事实·虚构(Fact·Fiction)”的音乐录影带拍摄。而达斯汀·霍夫曼、艾伦·里克曼领衔的一众演员,已经早早抵达了巴黎,开始进行前期的筹备,学习法语,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任务。
待埃文·贝尔七月底抵达的时候,达斯汀·霍夫曼和艾伦·里克曼都表示,虽然台词部分的法语没有问题了,但是要结合表演,他们还是需要一些时间,而且可能拍摄的过程中也要继续找感觉。幸运的是,“香水”是以格雷诺耶为主线展开的故事,而埃文·贝尔的法语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前期的拍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第1069章 震惊场面
演绎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这个角色,对于埃文·贝尔来说,是一次挑战,但他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埃文·贝尔对于角色内心的理解,对于表情、动作、心态的把握,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角色身上的忧郁、懵懂、专注、胆怯等各种情绪,都被埃文·贝尔处理得十分清晰生动。一切表演行云流水,帕特里克·聚斯金德笔下的“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就这样完全地降临到了埃文·贝尔的身上。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这个角色让埃文·贝尔热血沸腾,主要是因为角色对于味道的偏执,因为自身没有味道而被人们忽略——在没有味道的情况下,人们很难发现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的存在,角色对于世界跌跌撞撞的探索,全部都是在内心完成的。不同于“致命身份”人格分裂的学科,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身上心理学的范畴更多也更细。研究一个连环杀手的心理,这对于任何一个心理学家——特别是犯罪心理学家来说,都是一门庞大的课题。要知道,犯罪心理学就是一门学科,埃文·贝尔大学修了两个学期的课,结果在写毕业论文时,依旧需要大量查阅资料。所以,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是埃文·贝尔将自己心理学领域兴趣淋漓尽致发挥的一次机会。
埃文·贝尔十分热衷于揣摩这个角色,揣摩他的生活、他的环境、他的状态对于他的心态、举动、意识的多方面影响,这就好像在写一篇论文的感觉。埃文·贝尔乐此不疲。
所以,在片场,达斯汀·霍夫曼、艾伦·克里曼、伯纳德·艾辛格等人就经常可以看到,埃文·贝尔表演结束之后,坐在监视器前面观察自己的表演,然后自言自语地批判自己、分析自己,重新寻求更加合适的方式去呈现。要不是泰迪·贝尔再三保证,埃文·贝尔不会精神分裂,伯纳德·艾辛格都要考虑是否应该请一个心理医生过来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埃文·贝尔呈现出来的表演,让达斯汀·霍夫曼、艾伦·克里曼这样的老戏骨都感叹,那甚至不能算是表演,因为没有任何表演的痕迹,没有任何雕琢的迹象,彷佛眼前这个人就是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他的一举一动就应该如此。
结束了“断背山”的拍摄之后,埃文·贝尔已经有近十个月没有感受到演戏的这种挑战快感了,杰克·斯派洛船长已经驾轻就熟,无法再激发埃文·贝尔的肾上腺素了。而幸运的是,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这个角色又再次让埃文·贝尔爱上了表演。
表演方面的一马平川,也使得埃文·贝尔能够在导演的位置上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思考。导演的位置和演员完全不同,虽然埃文·贝尔以前就知道这一点,但是这次却不一样,上一刻埃文·贝尔还是演员在镜头面前进行表演,下一刻他就必须坐在监视器面前用一个客观的视角去看待自己的表演,而且还要观察整个场景、画面、角度、光线的配合,镜头的走动轨迹、上一场戏和下一场戏的连接转场。这是两个十分不同的领域,埃文·贝尔必须在不同的角色上完成转换。
在刚开始拍摄的第一个星期,埃文·贝尔着实有些手忙脚乱,还好,有伯纳德·艾辛格的帮助,达斯汀·霍夫曼和艾伦·克里曼也帮了不少忙,让埃文·贝尔总算是在新的位置上逐渐适应了下来。但是要寻求导演和演员两个不同位置之间的平衡,依旧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埃文·贝尔很努力在适应自己的新角色。
“香水”的拍摄几乎耗尽了埃文·贝尔所有的精力,他甚至连晚饭吃的是什么都没有精力去观察了。还好,泰迪·贝尔总算是从繁忙的工作中脱身出来,否则埃文·贝尔能否坚持下来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第一次同时担任制片、导演、演员,就遇到了一个如此庞大的剧组,就遇到了一个如此高难的剧本,就遇到了欧美合作的作品,埃文·贝尔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
跌跌撞撞地从七月底走到了八月份,夏天的尾巴已经摇摇晃晃地在眼前越来越远,而“香水”的拍摄也进入了埃文·贝尔的节奏。
埃文·贝尔此时站在一个小广场的正中央,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一千人的城市广场,四周被居民房所包围,土黄色的泥土房屋构造,古典主义的建筑风格,透露出十八世纪的风味。广场的正中间是一个一人高的六边形台子,正北方有一个搭建好的舞台。
埃文·贝尔穿着一套湖蓝色的巴洛克风格贵族服饰。衣服由阿比、贝斯特、克尤罗特三件套样式组成。所谓阿比就是外套,收腰,下摆向外张,称波浪状,为了使臀部向外张,在衣摆里加进马尾衬和硬麻布。前门襟则是一排金丝线排列的扣子,扣子上嵌入了丰富的图案,湖蓝色的布料柔软而舒适,在平民都身着白色、米色、藕色、灰色、蓝黑色这样阴郁的色调之中,格外显眼。
贝斯特是指里面的衬衣,毛织物的用料搭配上金鞭子的刺绣,袖扣装饰有细布做的非编褶饰,从阿比的袖扣露出来。而下半身的克尤罗特则是裤子或者绑腿,斜丝剪裁做的谨慎绑腿,将腿部肌肉勾勒地一清二楚,不用系裤带,也不用吊裤带,同样湖蓝色的缎子,彰显低调的华丽。
虽然这套衣服很是华丽,但埃文·贝尔穿在身上却热得不行,现在还是盛夏的八月,虽然今天是一个多云天气,但依旧闷得不行。左手拿着小风扇对着脸在吹风,右手拿着对讲机,还是在忙工作。“十八号机位,光线和角度怎么样?”
“没问题,不过我这里可以看到二十六号机位,那里位置需要调整一下。”对讲机里穿出声音来。
“二十六号?”埃文·贝尔回头看了一下,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摄像机,站在正中间,视野很是开阔,埃文·贝尔对着对讲机接着说到,“二十六号机位,往你右手边移动两步,光线怎么样,会不会反光?”
“有一点曝光。”对讲机里传来的回答很快。
埃文·贝尔沉吟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今天头顶上稀疏的阳光,对着对讲机说到,“你调整一下位置,看看哪里比较合适。”说完,他就盯着二十六号摄像机,看到他左右略微调整了一下,最终又往右边靠了两步,这才算是定了下来。待对讲机里传来二十六号机位“完成”的声音,埃文·贝尔对着对讲机说到,“十八号机位,现在还有问题吗?”也得到了确认之后,埃文·贝尔才跑下了小台子,直接朝监视器所在的位置去确认光线和角度的问题。
今天这场戏是一场高潮的戏份,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谋杀少女制作香水之后,被逮捕,他对自己的罪行也供认不讳,教廷判决将处死他。整个格拉斯小城的居民都涌到了广场来观看这个凶手的末日。而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的绝世香水已经制作完成,他选择在这个时刻来验证香水的作用,为了证明他的存在感,也为了试验香水的前调、中调、后调能否实现对人们的控制。于是,广场上爆发了让人吃惊的集体性交场面,所有人,包括教皇,都在香水的控制之下,不仅认为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不是凶手,而且还沉迷于香水后调对爱情对欲望的海洋中,彻底放纵了自己。
这一场戏不仅宏大,而且震惊,还是电影的最高潮。同时,目睹了这一切的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幻想,他成功地利用香水控制了所有人。但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这种胜利很可怕。因为他厌恶人们身上的臭味,他不仅没有感觉到欢乐,也察觉不到满足。另外,他也意识到,自己始终是没有气味的人,自己没有办法像眼前这些沉迷于欲望的人一样受到香水的控制,他始终就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的这种心理转变,在此时此刻达到了巅峰,最终他意识到,证明自己的存在根本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没有气味,就意味着他永远都不可能和别人一样,他永远只能用香水当自己的假面具,永远只能是香水所代表的那个人,而不是他,不是他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所以他选择了自我毁灭。
所以,这场戏是群众们被香水控制的壮观场面,也是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内心完成最后转变的时刻。毫不夸张地说,这是“香水”电影得到升华的一场戏,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
为了拍摄好这场戏,埃文·贝尔调动了三十台摄像机同时进行拍摄,全场有六百名群众演员,一百五十名巴塞罗那舞团的舞蹈演员,还有八十名剧组的工作人员协助拍摄,这是“香水”开拍以来最宏大的场面,也是埃文·贝尔成为导演以来最大的场面。如何将千人集体性交陷入迷乱的场面拍摄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前已经连续彩排了两天,今天投入正式拍摄,依旧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第1070章 群魔乱舞
埃文·贝尔就站在广场中央的六边形台子上,那件华丽的阿比已经被脱下来放在一旁,仅仅穿着一件贝斯特,可以清晰看到他匀称的身材。比起几个月前看来,似乎又瘦了一些,埃文·贝尔为了饰演好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这个角色,有在刻意管理身材,毕竟这个角色是生活在社会阶层的最低端,他可没有享受优渥生活的权利。
此时埃文·贝尔虽然身着华服,但却一点贵族的姿态都没有,肩膀上扛着一台摄像机,肱二头肌和背阔肌的流线型线条清晰可见,还可以看到上面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在并不耀眼的阳光下盈盈发光。
“大家注意。”埃文·贝尔的声音在广场上传播了开来,此时广场上站了约莫七百号人,但是一眼望去,说是有一万人聚集于此,也毫不夸张,密密麻麻地全是人头。不过,虽然人很多,但是却一点都不吵闹,相反十分安静。大家都在听着埃文·贝尔发号施令,“记住,你们要表现出沉醉的表情,就好像这是你们梦寐以求的时刻。随后,表现出痴狂的神态,不管你们内心追求的是什么,上帝也好,梦想也好,只要表现出那种为之疯狂的渴望就可以,如果你们把我想象成一堆金子,能够达到效果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
埃文·贝尔的话让现场传来了低低的笑声。现场本就安静,埃文·贝尔的头顶上还悬挂着两台吊臂摄像机,上面挂着巨大的收音话筒,所以他的声音很轻易地就传播了出去。“好,各个单位注意。”过去两天,整个剧组都在彩排这场戏,此时终于要投入拍摄了,所有人都不由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
埃文·贝尔看了看四周,自己扛着摄像机也做好了准备,这才喊到,“三,二,开始!”
以六边形台子为中心,围观的人群都流露出了陶醉的神态,还有人不由自主展开双手,彷佛拥抱上帝一般,表达自己崇高的敬意。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将绝世香水倒了一滴在白色的手绢上,然后让它在风中飘散了开来,这种香气就好像原子弹爆发一般,从六边形台子的震中开始,往外波及,所有人群都拥抱着这迷人的香气,身体无法控制地往后仰,脸上的神情更是迷离而沉醉。
绅士们行为失去了控制,激动万分,每个人都放任自己内心的欲望。女士们在看到格雷诺耶时,把双手交叉在华丽,幸福的叹息;另一些女士由于渴望追求这美丽的少年——她们可不认为眼前的格雷诺耶会是连环谋杀案的凶手,绝对不可能——而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匍匐在他的魅力之下。远处主教和贵族们所安置的舞台之上,自诩高贵的先生们一个接着一个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捂住胸口,虔诚地看向天空,两首痉挛地祷告。
就在这时,高贵的主教上身向前摇动,彷佛他要恶心呕吐似的,他勉强地站了起来,却因为双腿地无力,而跌坐了下去。他的额头撞到了膝盖上,然后整个人狼狈地跪坐到了地上。但是此时,他并不觉得难受,而是平生第一次沉醉在宗教的狂热中,因为在万民的眼前,一种奇迹发生了,因为至高无上的上帝已经在阻拦刽子手,他把世人认定为杀人犯的人宣告为天使。上帝多么伟大!主教不由感叹到,他无法压抑内心涌动的激动,张开了双手,低声呢喃到,“天使降临。”
当主教把这句话说出来时,内心对于宗教的信仰完完全全地释放了出来,他笑了,露出陶醉而满意的笑容,大声喊道,“他不是人,他是一个天使!”
整个广场的人都沸腾了起来,那种低低的骚动刹那之间全部沉寂了下去。人们不由自主跪了下来,向心目中的天使膜拜,表达自己崇高的敬意。从上空看下去,所有刚才还站立的人们,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不规则地倒了下去,集体向那站在最中间的伟大身影朝拜。
此时,站在正中间的埃文·贝尔,依旧扛着摄像机,在以台子为中心捕捉近景,他随后将空闲的右手抬起一挥,所有跪着的人都看到了“格雷诺耶”在召唤他们,刹那间集体起立,并张开双手试图拥抱他们内心的天使,欢呼声开始一点一点聚集起来。他们泪流满面,他们痛哭流涕,他们为之疯狂,所有人都认为站在台子中间的那个穿着湖蓝色衣服的男人是他们所能想象的最美丽、最迷人和最完美的人。
修女们觉得他是救世主的化身,魔王的信徒把他看成是冥界的放射光芒之神,开明人士认为他是最高的主宰,少女们相信他就是童话中的王子,而男人们以为他就是自己的理想的映像。所有人都感到,自己最敏感的部分已经被他识破,被他抓住,他击中了他们的内心柔软处。
“卡!”埃文·贝尔的声音被淹没在广场人群疯狂的呐喊中,他把摄像机从肩头上放了下来,此时广场才逐渐恢复了平静。埃文·贝尔走下台子,回到监视器面前,将刚才拍摄到的画面一一确认,这一次的拍摄核心内容主要就是周围的人群。群众演员们则得到了宝贵的休息时间,因为埃文·贝尔确认画面需要的时间可不是那么短的。
这第一次的拍摄,效果并没有让埃文·贝尔满意,他觉得群众的表情还是不够陶醉,而且镜头推进过程中,群众表情的层次还是不够明显。他希望能够表现出,香水的味道随着风推送出去,而人们从风中嗅到了香气之后,这才导致了如同稻浪一样的连锁反应。这是第一次正式拍摄,大家对于表演的节奏还是没有把握清楚。
埃文·贝尔和摄像师们讨论过后,决定利用吊臂摄像机作为引导,把吊臂摄像机当做蕴含着香气的风,作为群众反应的促发点。第二次的拍摄就显然好了许多,但是群众的近景表情还是不够到位,那种疯狂的神态不到位。专业演员和群众演员、临时演员对于表演的把握还是有差别的,现场这七百多人,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表演的。埃文·贝尔最后决定,以表演经验比较丰富的群众演员作为画面重点捕捉对象,把这场戏的精髓抓出来。
前前后后拍摄了两天,这场戏才算是结束,而这仅仅才是一个开始。
在这场行刑的整体戏份中,埃文·贝尔前后耗费了七天时间,才拍摄到了这场戏最巅峰的一幕。群魔乱舞,性交派对。
品行端庄的妇女们撕开自己的胸衣,在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中果露她们的乳房,裙子向上提起,倒在地上。男人们带着迷惘的目光,跌跌撞撞地在躺着果露肉体的地面上行走,他们用颤抖的手指把裤子扒下来,唉声叹气地倒向某处,以极为罕见的姿势和配对方式进行媾和。所有人,根本不管身边的人是谁,甚至不管身旁的人的性别,只是抓住身边的那个身影,就缠绵地吻到了一起,然后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倒在广场上,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聚集了无数市民的公开场合,进行床弟之事。
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老人和少女,雇工和律师夫人,学徒和修女,耶稣会会员和共济会女会员,就连舞台上的主教,也和旁边的修女滚做了一团……两个人一组,三个人一组,甚至还有五个人一组,一起聚集在了一起……情况乱七八糟,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情欲的甜蜜气味,充满着一万个兽人高声的叫喊、嘟囔、叹息和呻吟,简直就像地狱一样。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就这样站立着,目睹着这一切,微笑着。看见他的人都觉得,彷佛他在用世界上最无辜、最可爱、最迷人,同时又是最能诱惑人的微笑方式微笑着。但事实上,这不是微笑,而是停留在他嘴唇上的丑恶的、嘲弄式的冷笑。他觉得这一切太可怕了,因为他一秒钟也享受不到,他憎恨这里的所有人,他恨不得把所有散发着恶臭的人都消灭掉,他希望这些人发现自己是多么憎恨他们,他希望这些人能够撕开他用少女体香制作而成的假面具,发现他的真正面目,他希望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但他失败了。因为所有人都被这种香水迷惑了,所有人都屈服于自己内心的欲望,而他,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终究还是不存在的。
这一次,喊“卡”的不是埃文·贝尔,而是站在旁边觉得不对劲的泰迪·贝尔。泰迪·贝尔在埃文·贝尔近景特写的表情上看到了一种疯狂,那种几乎要被黑暗所吞噬毁灭的疯狂,那一行缓缓落下的眼泪,在嘴角的那一抹嘲讽中,让泰迪·贝尔察觉到了不对劲。
埃文·贝尔实在是太入戏了,这场戏的疯狂,被埃文·贝尔用这种最直接最有冲击力的方式展现了出来。泰迪·贝尔知道,是喊“卡”的时候了。
这场戏前后一共拍摄了八天,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戏份,终于拍摄完成了。
第1071章 历史如诗
埃文·贝尔站在六边形台子上,没有移动。虽然泰迪·贝尔喊了“卡”,但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监视器旁边的泰迪·贝尔和伯纳德·艾辛格都有些担心,一方面是担心埃文·贝尔的状态,一方面则是在担心刚才这场戏埃文·贝尔是否满意。艾伦·里克曼走了过来,笑着说到,“放心吧,没事的。埃文只是在回味刚才那场戏,相信我,他刚才的发挥简直是太精彩了。”
同样身为演员,艾伦·里克曼对于埃文·贝尔演戏时的那种灵气,十分欣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表演天赋了。达斯汀·霍夫曼的戏份在半个月前就结束了,对于这次合作,达斯汀·霍夫曼是赞不绝口。
艾伦·里克曼现在也感受到了达斯汀·霍夫曼的那种感觉,和埃文·贝尔这个年轻人一起对戏,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因为他总是可以让表演变得有火花。而埃文·贝尔对于角色的投入更是让人惊叹,他赋予了角色真正的生命力。不仅仅是角色那么简单,埃文·贝尔还让角色带上了属于他的色彩,这是一种无法取代的特质。就好像杰克·斯派洛船长一样,换一个演员,就不是杰克·斯派洛船长了。
刚才这场戏,艾伦·里克曼可以清晰感觉到埃文·贝尔内心在肆意狂奔的那种畅快感,在原著小说中,足足花费了近三千字来描写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此时的心理变化,可是那都是文字,真正呈现出来的,却是一句台词都没有。所以,埃文·贝尔必须把内心的冲突、转变、爆发细腻而内敛的表现出来,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在镜头上呈现出来都让人感叹。即使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观看埃文·贝尔的演绎,都是一种享受。
泰迪·贝尔等人站在监视器旁边看着埃文·贝尔,埃文·贝尔站了一会,拍了拍手,扬起声音说到,“很好,大家原地待机,不要急着穿衣服,今天天气还是很热的。”此时整个广场有三分之二都是全果的,剩下三分之一也都是衣衫不整,听到埃文·贝尔这句话,大家都低低地笑了起来。
埃文·贝尔小跑着回到了监视器面前,给了泰迪·贝尔一个眼神,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就开始确认画面。约莫十分钟之后,埃文·贝尔终于宣布,这场戏耗时八天之后,终于宣告拍摄完毕。同时这也意味着,“香水”的拍摄只剩下最后一场戏了,在巴塞罗那的外景地,拍摄电影的第一场戏和最后一场戏,分别是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出生和死亡的戏份,这都发生在一个鱼市场上。
在原著小说里,这个鱼市场是巴黎圣婴公墓上形成的,但是因为考虑到要制造出鱼市场那种恶臭、肮脏、混乱的场面,巴黎自然不是最好的选择。最终伯纳德·艾辛格选中了巴塞罗那之外的一个小镇,在那里搭建了鱼市场的外景地。
“香水”剧组就将在这个外景地结束整部电影的拍摄。
埃文·贝尔确认完镜头之后,就站起来对着演员们大声喊道,“嘿,伙计们,可以穿上你们的衣服了。”现场近九百名演员和工作人员都集体鼓掌起来,这场戏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现在终于圆满结束,的确是值得庆幸的事。
埃文·贝尔坐在监视器前面,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了下来。伯纳德·艾辛格和泰迪·贝尔去组织收拾现场了,艾伦·里克曼则去卸妆了,他们今天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要赶往巴塞罗那。
从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这个角色中走出来之后,埃文·贝尔只觉得大脑有些疲倦,刚才的确是消耗了他很大的心力。看着四周搭建完美的布景,恍惚之间就让人穿越回到了十八世纪的法国。“香水”的故事时间点其实很清晰,1738年的夏天,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出身了,这是路易十五统治末期的法国。
路易十四给法国遗留了财政的混乱和普遍的衰落,路易十五将穷奢极欲发挥到了一个新的极致。路易十五消费了很多精力在对妇女的追求中,他的许多情妇和风流韵事都被载入了史册。最终留给了路易十六一个残破不堪的国家,法国大革命已经开始萌芽。
当初埃文·贝尔在香波城堡拍摄音乐录影带的时候,就对路易十六这个国王产生了许多想法,现在他就“身处”在这个时代,思绪更是在不断翻滚。想想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的一生,他始终在追求气味的世界,他用气味构建了一个属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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