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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血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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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萍跟小娥一惊霍然旋身,双双就要往密林里扑。

红衣人儿冷然喝道:“不许妄动。”

小萍跟小娥立即刹住扑势,但已双双玉手探腰,各自掣出了一双寒光四射的短小软剑,只要红衣人儿让她两个行动,她两个能马上人剑合一闪电般地扑射人林。

红衣人儿抬眼凝住,冷芒外射,冰冷说道:“你是何人?”

人影一闪,密林中连枝叶也没有拂动一下,密林外已多了个人,那是个有着一付硕长身材,像貌相当俊逸的黄衣老者,他不但长眉凤目,黑髯五绺,长得相当俊逸,而且飘逸潇洒,气度不凡,俨然当代大家。

他一出林便拱起双手,道:“姑娘,老朽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操字,自号‘第一刀’!”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道:“原来你就是‘第一刀’!”

司马操道;“是的。老朽这‘第一刀’自号,自知过于托大了些,但老朽这‘第一刀’自号只是针对‘魔刀’西门厉这‘魔刀’二字取的,如今‘魔刀’西门厉已死,老朽这‘第一刀’自号自然就随之取销。”

红衣人儿道:“你能杀了‘魔刀’西门厉,这‘第一刀’名号可以当之无愧。”

司马操摇头说道:“姑娘过奖了。老朽并非好名之人,对武林中为争名夺利而起的纷争甚为厌恶,‘魔刀’西门厉已死,老朽不愿也不敢再称‘第一刀’,免得那争名夺利的纷争有一天降临到老朽身上。”

红衣人儿道:“听你的口气,你所以杀西门厉,并不是为了一个‘名’字之争。”

司马操摇头说道:“当然不是。老朽并非好名之人,对武林中为争名夺利而起的纷争尤其厌恶,怎么会为一个‘名’字之争杀西门厉。”

红衣人儿道:“那么你杀西门厉为的是什么?”

司马操双眉微扬,毅然说道:“老朽忝为武林一介,每每以武林安危为己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未尝不可以说武林宁乱,匹夫有责;老朽看不惯他父子今天害这个,明天害那个的狠毒作风,凶残心性,故而奋起杀之。有道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红衣人儿截口说道:“这么说,你是卫道除魔?”

司马操道:“说卫道除魔那太大了些,也太堂皇了些;老朽不敢说是邪魔凶徒,人人得而诛之,老凶是看不惯他父子那狠毒作风,凶残心性。”红衣人儿深深一眼道:“阁下以武林之安危宁乱为己任,除魔卫道又不愿居功,侠义心肠,坦荡胸襟,实在令人钦敬。”

要按红衣人儿那种中原武林没好人的看法,以及那种嫉“男”如仇的性情,她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无如司马操杀的是西门飘的独子,暗暗已博得了她的好感。

司马操淡然一笑道:“老朽做的是该做的事,尽的是一个武林人的本份与天职,怎么敢当姑娘这侠义心肠,坦胸荡襟,令人钦敬十二个字。”

红衣人儿沉默了一下道:“听阁下的口气,似乎对西门飘父子的作为相当清楚。”

司马操微一点头,道:“不错,这个老朽倒敢说当之无愧。老朽对他父子的作为,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红衣人儿道:“据说西门厉来无踪,去无影,不但功智两高,而且行动神秘闪烁,武林中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跟西门飘的关系。”

司马操摇摇头道:“姑娘这话只适用于别人,不适用于老朽。”

红衣人儿道:“阁下这话——”

司马操道:“放眼天下武林,唯独老朽对他父子了若指掌。”

红衣人儿道:“别人都对他父子不甚了了,何以阁下——”

司马操倏然一笑,道:“老朽并不是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神奇人物,说穿了不值一文钱,姑娘可知道,当年武林之中有一个人见人怕,人见人恨的神秘组织‘天魔教’么?”

红衣人儿微一点头,道:“我听说过中原曾有这么个组织,‘天魔教’中人人有一身诡异武功,也可以说是一种左道旁门的邪异武功,来无踪,去无影,神出鬼没,心狠手辣,只是它早在廿年前便已支离瓦解,销声匿迹了。”

“不错!”司马操点了点头,道:“姑娘可以说对‘天魔教’知道得相当清楚。老朽可以告诉姑娘,西门飘便是‘天魔教’的教主,老朽则是‘天魔教’的总护法。”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轻轻“哦”了一声。

司马操接着说道:“姑娘一定很奇怪,西门飘既是‘天魔教’的教主,老朽既是‘天魔教’的总护法,为什么会以下犯上,杀了身为少教主的西门厉,是不是?”

红衣人儿道:“不错,我正想问——”

司马操倏然一笑,笑得有点勉强:“老朽早在‘天魔教’创教之当初便加入了‘天魔教’,那时候老朽还不了解西门飘的心性和为人,也没想到‘天魔教’后日会有那种倒行逆施,令人发指的作为,等到老朽跟西门飘相处日久,渐渐明白时,老朽已身陷罪恶深渊,无力自拔。

就在这时候,卫道人土群起围剿‘天魔教’,‘天魔教’邪难胜正,支离瓦解,西门飘潜逃无踪,临走却以一种无名毒药把老朽坑在‘天魔教’里代他受过,因之‘天魔教’被灭后,老朽被诸大门派囚禁在‘峨嵋’金顶达十年之久,直到十年前,由于有人认出老朽不是西门飘,才把老朽开释,放了出来红衣人儿截口说道:“阁下下得‘金顶’之后,一定会遍访宇内,找寻西门飘的踪影。”

“那是当然。”司马操两眼之中腾射仇恨与杀机,道:“不提西门飘不仁不义,也不谈他害老朽遭诸大门派囚禁于罡风凛烈,夏则炙热难当,冬则奇寒彻骨的‘峨嵋’金顶达十年之久,单数他以往的罪孽,老朽就该代天下武林伐诛。”

红衣人儿道:“结果阁下在这儿碰见了西门厉?”

司马操道:“不是碰见的,是找到的。不瞒姑娘说,老朽已在这一带守候整整百日了,由于他行踪飘忽,奸滑机警,直到今夜才让老朽等着——”

红衣人儿道:“恭喜阁下,贺喜阁下,我也为天下武林喜,为天下武林贺。”

司马操道:“谢谢姑娘。”

红衣人儿道:“阁下可知道西门飘现在何处?”

司马操道:“自然知道,姑姑娘也要找他是不是?”

红衣人儿微一点头,道:“不错!我也要找他。”

司马操道:“老朽适才在树林里听见了。老朽无意窃听姑娘的谈话,还请姑娘谅宥。”

红衣人儿道:“好说,阁下可否——”

司马操截口说道:“老朽只听见姑娘要找西门飘,却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找西门飘?”

红衣人儿当即毫不隐瞒地把告诉卓慕秋的故事又说了一静静听毕,司马操义愤之情形于色,双眉高扬,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西门飘他罪上加罪,死有余辜。

姑娘,令堂被他欺瞒了,说什么不敢愧对远在中原的妻儿,他只是野心不死,心性未敛,企图潜回中原收拾残局,卷土重来;实际上他在掌‘天魔教’的时候,广纳武林中知名之荡妇淫娃,早就弃他的妻儿于不顾了。”

红衣人儿一双美目之中射出悲愤仇恨杀机,道:“那么他更该死!”

司马操道:“老朽早在当年便已经听说过世上有一远离尘世,不纳俗人的神秘仙境‘海角红楼’,奈因福薄缘浅,未能一谒,不想多年后的今天,无意中邂逅姑娘几位‘海角红楼’来人,实在荣幸,也足偿生平夙愿了。”

红衣人儿道:“阁下无须客气。‘海角红楼’也是个世俗所在,只因‘海角红楼’都是红粉女儿,不便轻纳外人而已——”

顿了顿,道:“请阁下——”

司马操一抬手,道:“老朽适才说过,邪魔凶徒,人人得而诛之。只要是诛除邪魔凶徒,谁下手都是一样,无须姑娘开口,老朽自当为姑娘带路,直抵西门飘藏身之处。西门飘藏身之处离此不远,盏茶工夫之后便可抵达,姑娘请跟老朽来吧。”

话落,他转身要走。

红衣人儿突然一抬皓腕,道:“阁下请慢走一步。”

司马操转回身来道:“姑娘还有什么教言?”

“岂敢,”红衣人儿道:“我有几件事不明白,正想请教。”

司马操道:“请教不敢当,姑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就是,老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红衣人儿道:“我刚才曾往树林中施放‘海角红楼’的独门暗器,这种暗器颇为霸道,一经施放,十丈方圆之内绝不可能再有生物,一个对时之内,那十丈方圆之内,任何生物沾上无救,阁下怎么——”

司马操道:“姑娘是问老朽,既然隐身林内,怎么能安然无恙是不是?”

红衣人儿道:“正是。”

司马操笑笑说道:“姑娘!这片密林不只十丈大小,而且适才出林的时候,是由树上来的,并没有沾地。”

红衣人儿道:“原来如此。幸亏这片密林不只十丈大小,阁下也机警小心,要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

顿了顿,道:“我要请教阁下的第二件,是西门厉在受创之后,为什么不奔向西门飘藏身处去求援,却——”

司马操道:“姑娘!西门厉知道老朽是谁,但他并不知道老朽已然侦知了乃父的藏身处,他怎么能带着伤去求援把老朽引了去?再说他有个强敌还在那片山坡下,他眼看就要死了,岂肯让他的强敌活在世上,所以他是从那片山坡下来的,受创之后又奔回了那片山坡下,奈何他真气不继,无法支持那么远,那儿又有姑娘几位在。”

红衣人儿沉默了一下道:“我最后要向阁下请教的,是阁下既然知道了西门飘的藏身处,为什么不径去找西门飘,却先向他的儿子下了手?”

司马操笑了笑,道:“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西门飘早在三年前练功不慎走火人魔,四肢僵硬,已是废人一个,杀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他那独子西门厉却深得他的真传,一身功力更青出于蓝,西门飘能活到如今,一方面固然由于他藏身处十分的隐密,让人想像不到,另一方面也由于他这位有‘魔刀’之称的独了的全力守护。要不先杀西门厉,绝难进入西门飘的藏身处。所以老朽不得不先除去这个大障碍。好在以西门厉的所作所为,也死有余辜,多他一个不如少他一个——”

红衣人儿微一点头,道:“我明白了麻烦阁下。指引路径吧。”

司马操道:“姑娘随老朽来。脚下请千万放轻些,西门飘虽然四肢僵硬,但他那敏锐的听觉犹在,万一让他发觉了警兆,他是会嚼舌自绝的。”

话落,转身腾掠而去。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他那唇边浮现起一丝怕人的诡异笑意。

可惜红衣人儿五人在他的背后,看不见。

这位曾经自称“第一刀”的司马操,似乎有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力,他腾掠驰行之间始终潇潇洒洒,从容不迫。

红衣人儿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她相信“魔刀”西门厉确是死在此人手里。

事实上她并没有错。

司马操也没有骗她,“魔刀”西门厉的的确确是死在他手里:司马操是位高手。

“海角红楼”的这几个,也都具有一身难测深浅的功力。

双方驰行都够快的,没出一盏热茶工夫便驰抵一座小山之下,司马操停也没停地便循登山之路掠了上去。

转眼工夫之后,司马操突然停下了。

红衣人儿抬眼一看,只见眼前黑忽忽的一堆,依稀可以辨出那是一座坟墓。

这座坟墓相当高大,简直跟帝王的陵寝差不了多少,可是由于夜色太浓,却看不清墓碑上写的是什么字。

红衣人儿忍不住诧声叫了一句:“阁下——”

司马操急忙以指压唇,轻“嘘”一声,然后指了指那座大冢,低低说道:“就在这儿。”

红衣人儿呆了一呆,低声问道:“在这座坟墓里?”

司马操道:“姑娘!这不是一座普通的坟墓,这座坟墓里有纵横交错的十几条甬道,底下是空的,方圆有好几十丈大小,可以容上百人。”

红衣人儿道:“西门飘就躲在这座坟墓里?”

司马操摇摇头道:“不能说坟墓里,应该说在坟墓底下。”

红衣人儿有点怀疑,目光一凝,道:“阁下没弄错么?”

司马操脸色一整,道:“老朽犯不着欺骗姑娘。姑娘请跟老朽来看看这个,就可以知道真假了。”

转身绕墓行去。

小萍跟小娥双双转眼望向红衣人儿,红衣人儿微一点头,小萍跟小娥立即迈步跟了过去。这座坟墓的确是够大的,走了四五十步才算绕到了墓后。

墓后是一片约达半人高的野草杂树丛,紧挨着一块山壁。

司马操俯身拨开了一片野草,一块五尺见方的石板立即呈现眼前,石板边上有几行很清晰的脚印。

他指者那些脚印道:“姑娘请看这些脚印,是不是能够证明有人从这儿进去?”

有脚印自然能证明有人在这儿走动过。

而这地方紧挨着一块山壁,无路可走,自然表示这地方有一处秘密的进出口。

有秘密的进出口,又有脚印,自然就能证明有人经常从这儿进出。

红衣人儿凝目良久始道:“这儿是这座坟墓的进出口?”

司马操站起身来道:“不错,姑娘!进出口就在这块石板下,老朽曾不止一次跟踪西门厉到这儿,可是一到这儿他便失去了踪影。老朽在最近一次跟踪之后,挨近此处拨开野草,一眼便看见了这块石板。老朽小心翼翼地把石板掀开了一条缝儿,石板下是个有石梯的黝黑洞穴,而且还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两个人的话声由下传出。”

红衣人儿道:“两个人的话声?”

司马操道:“一个是西门厉的话声,至于那另一个话声,老朽虽然多年未见西门飘了,但一听就可听出那是西门飘的话声。”

红衣人儿沉吟未语,旋即俯下身去,伸手一只欺雪赛霜的纤纤玉手抓住了石板边上的一个铁环,只见她轻轻一提便把那块石板掀开了一条缝。

司马操目中奇光飞闪,道:“姑娘好神力,铁拳伏虎,纤手御龙,此言果然不错。”

红衣人儿没答腔,只顾凝神听下面的动静。

从那个缝儿里,可以看见石板下确有一个黑黝黝的洞穴,隐隐可见一道石梯蜿蜒下伸。

只见下面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见。

红衣人儿静静放下石板,道:“阁下,这个洞有多深?”

司马操摇头说道:“老朽没下去过,不知道。”

第 八 章

红衣人儿目光一凝,道:“阁下既然没下去过,怎么知道下面有十几条甬道之多?”

司马操突然笑了,道:“看来姑娘还是不放心老朽。也难怪,咱们萍水相逢,缘悭一面,彼此谁也不知道谁,姑娘自不会轻易相信老朽的话……”

红衣人儿没接口,没说话。

司马操话锋微顿之后,接着说道:“姑娘是因为不知道这座坟墓里埋葬的是谁,如若姑娘知道长眠在这座坟墓之下的是谁,姑娘也会认为这座坟墓下必有交错纵横的十几条甬道。”

红衣人儿道:“这座坟墓里埋葬的是那一位大人物?”

司马操道:“说他是大人物可真一点也不为过。姑娘可知道中原武林中有座名传遐迩,威震天下的‘剑庄’?”

红衣人儿道:“我知道。对中原武林这座‘剑庄’,我是仰名已久。怎么,这坟墓里莫非埋的正是‘剑庄’的什么人么?”

司马操道:“这座坟墓里,埋的是‘剑庄’的庄主卓不凡。”

红衣人儿突然轻轻地叫了一声。

司马操忙问道:“怎么了,姑娘?”

红衣人儿刹时恢复平静,微一抬头,道:“没什么,我刚才已碰见那有‘神剑’之称的‘剑庄’卓二少卓慕秋了。”

司马操道:“不错,姑娘。在那座小茅屋里的就是‘神剑’卓二少卓慕秋,他是卓不凡的第二子。”

红衣人儿道:“原来这座坟墓是‘剑庄’庄主卓不凡的……”

司马操道:“姑娘现在是否认为卓不凡这座坟墓之下……”

红衣人儿目光一凝,道:“卓不凡的坟墓,为什么非有纵横交错的十几条甬道不可?”

司马操道:“姑娘,‘剑庄’不但是武林大家,而且是当世之中有数的豪富,同时它树敌良多,个个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

红衣人儿道:“阁下是说‘剑庄’卓家的人怕人盗墓,怕仇人掘坟?”

司马操一点头,道:“正是,姑娘。所以卓家的人不得不在墓底营造纵横。交错的甬道,把卓不凡的棺木以及陪葬之物安放在中央最难走到的地方。”

红衣人儿道:“既然是这样,他们干脆封死了这座坟墓不更妥当么,为什么还在这儿留下这么一处进出口?”

司马操道:“便利卓家的人偶而前来查看啊。要是不留这一处进出口,万一卓家的人怀疑有人盗墓掘坟,想下去查看,是不是有什么损失,岂不是要自己挖墓掘坟么?那不但不容易,而且会惊动人……”

红衣人儿只觉司马操这种解释有点牵强,可是一时里却也觉得司马操这种说法是理,沉吟了一下道:“这么说,这座坟墓底下有交错纵横的甬道,只是阁下的推测?”

司马操道:“不错,是老朽的推测。看情形老朽这推测恐怕不会错。”

红衣人儿道:“以阁下看,西门飘会藏在这座坟墓底下的什么地方?”

司马操道:“这就难说了。以常情说,他应该藏在最隐秘,人迹难到的地方。只是这座坟墓是卓家人营的,西门飘是不是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还很难说;同时西门飘不是个傻子,既发现这处进出口,他也会想到卓家人有偶而前来查看的可能,要照这么看,他不该躲在最隐秘难找的地方。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要能找遍墓下每一个角落,不怕找不到西门飘。”

红衣人儿沉吟了一下,忽然俯身抓住铁环,掀起了那块石板,但是她站在洞口前并没有动,并没有马上下去。司马操一双目光从她脸上掠过,落在那黝黑的洞口里道:“不管怎么说,老朽是个男人,还是让老朽为几位带路吧。”

他迈步要往下走。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之后开口说道:“怎么,阁下也要下去?”

司马操回身说道:“姑娘几位不下去,老朽也要下去。姑娘怎么忘了,老朽也是来找西门飘的,咱们双方分头找,找着他的机会也应该大一点。”

红衣人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么,阁下先请!”

司马操没再说话,一步踏上那蜿蜒下伸的石梯往下走去,洞里黑暗异常,司马操走下去没几步,便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黄影。

红衣人儿一递眼色,小萍、小娥双双当即跟了下去。

洞里的确是够黑的,一下洞便有伸手难见五指之感,而且越往下走越黑,不但黑,还有点冷意。

司马操没说话,红衣人儿唯恐惊动西门飘,也没敢说话,只能凭敏锐的感觉跟前面司马操保持了一丈左右距离。

有眼不能视物,在这种地方纵有再好的目力也派不上用场,脚下走得自然是相当的慢。

摸索着往下走了约莫十来丈,红衣人儿突然觉得前面司马操停下来了,她不知道司马操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也没敢贸然开口问。

等到她走近两三尺的地方,忽听前面黑暗中司马操低低说了话:“姑娘!老朽刚想起来,西门厉下来探视西门飘的时候,手里也擎着火;事实上他对这墓道不熟,不拿着火恐怕会摸错路。

既然他能拿火,咱们为什么不能?”

红衣人儿道:“说得是,阁下有火么?”

司马操道:“老朽身边带有几只火摺子,姑娘几位可有——”

红衣人儿道:“我们身边没带火,但却有可以代替火,光亮不逊于火摺子的东西,阁下只管打着火摺子往前走吧。”

司马操道:“老朽遵命。”

只听“叭”地一声轻响,火光一闪,司马操手里已多了一只火摺子。

火摺子的光亮没多大,但在此时此地已不啻一盏照明大灯,光亮已经是相当够大,相当够明了。

有火照着自然便能看见事物了。

只见几人的停身处已是石梯的尽头,眼前一条甬道蜿蜒前伸,深不知有几许,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

甬道赫然是一块块青石砌成的,不但洁净,居然还干燥异常,一点潮湿感也没有。

司马操打着了火摺子,红衣人儿并没有拿出所谓可以代替火,光亮不逊于火的东西。

司马操却也没有问,打着火摺子之后,他立即往前行去。

红衣人儿带着四名红衣婢女迈步跟了上去。刚才她跟司马操保持一丈左右距离,如今她却是紧随司马操身后,或许是想借点“光”。

甬道深处仍是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顺着甬道的蜿蜒之势前行约莫七八丈,一条甬道忽然一分为二,两条甬道同样地过丈便拐了弯,仍然无法看出那一条甬道多深,那一条甬道通到什么地方。

司马操停了步,道:“姑娘!看来这是咱们分手的地方了。”

红衣人儿一边走一边早就盘算好了,一路所经并没有什么惊险的地方,也没有石门一类可以封死甬道的东西,即使眼前这位司马操有什么叵测的居心,只要能熟记走过的路奇*。*书^网,退出去就不是什么难事,到了出口处,区区一块石板也无法把她五个封在这座坟墓里。

再说眼前这位司马操也没有理由坑害她五个,除非他就是西门飘。

可是他要是西门飘的话,又怎么会下毒手杀害西门厉呢?

话又说回来了,他如果真是西门飘,他有杀害西门厉之能,自然也有对付她五个之力,又何必把她五个骗到此处来?司马操话落,红衣人儿接了口:“阁下说得是,分头找寻着西门飘的机会大些,而且也可以节省时间。眼前两条甬道,阁下请任选一条吧!”

司马操道:“不,还是由姑娘先选吧!”

红衣人儿没客气,当即说道:“对咱们这些没有来过此处的人,那一条都一样,我选右边这一条。”

司马操微一点头,道;“姑娘说得是,咱们都没下来过,谁知道走那一条可以找到西门飘?姑娘既选了右边这一条,老朽就只有走左边这一条了。老朽跟姑娘先约定个信号,无论谁找到了西门飘,凝力在石壁上敲击三下。地下敲击,容易传音,只要不出这些甬道,应该可以听得见,这样可以免得另一方再费时费事地找下去,也可以借敲击之声赶来会合。言尽于此,老朽这就告辞了。”

一拱手,转身向左边那条甬道行去。

司马操举着他那火摺子渐去渐远,终于拐过弯不见了,眼前马上又是漆黑一片。

但这片漆黑不过一刹那间,旋即这甬道分岔口又亮了起来,比刚才司马操在的时候还要亮。

红衣人儿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那是颗拇指般大小的珠子,七亮也就是从那颗珠子上发出来的。

显然,那是颗奇珍异宝“夜明珠”。

小萍跟小娥双双望着司马操拐过弯去不见,两个人收回目 光—起凝注在红衣人儿脸上。小萍道:“咱们能再往里走么,姑娘?”

红衣人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本来就是一件冒险的 事。我想过了,或许会有惊,但不至有险。”随即那颗夜明珠递了过去,道:“走吧!”

小萍接过那颗夜明珠,一手擎珠,一手持剑,跟小娥双双凝 神迈步在前开道,往前走去。过一丈多拐了弯,眼前甬道忽然又一分为二。

小萍跟小娥呆了一呆,立即停了步,小娥道:“怎么走没多远 又分了岔!”

红衣人儿也觉意外,但她马上就恢复了平静,道:“没听司马操说了这座墓底下的甬道,本来就是纵横交错的,要是笔直一条那么好走,怎么能防人盗墓掘坟?”。

小萍道:“姑娘!咱们走那一条?”

红衣人儿看了一下方向,左边这一条似乎是通往墓底中心的,她当即说道:“咱们走左边这一条试试,不行再折回来走右边。

这一条。”小萍跟小娥双双答应一声,立即仗剑往左行去。

左边这一条甬道并没有大的弯曲,但是才走不到两丈远近,另一条甬道把这条甬道一截为二横在眼前,这一来眼前顿时成了三条路。

小娥一皱眉道:“又来了,搞什么鬼嘛?”

红衣人儿凝目在三条甬道内各自望了一阵,然后说道:“咱们仍选左边这一条。”

所谓左边这一条,也就是横在眼前这条甬道往左直伸的那一段。

小萍道:“姑娘!咱们老往左走,说不定待会儿会跟司马操碰在一起。”

红衣人儿道:“不能说没这可能,只是想想地上这座坟墓座落的方向,像是往左走才能到墓中心。”

小萍道:“您认为西门飘会藏在墓中心么?”

红衣人儿微一抬头,道:“难说。司马操刚才分析过,他分析得非常对,要以隐秘论,西门飘应该藏在墓中心,可是为防盗墓的人发现,他似乎又不会藏在墓中心;在这种地方找一个人,恐怕只有碰运气了!”

说着话已毫无惊险地又走出了两丈远近,忽然两扇石门出现在明亮的珠光下。

小萍抬剑一指,忙道:“姑娘快看!”

红衣人儿早在石门出现在珠光下的当时,便已看见了,她示意小萍跟小娥停步,然后凝目仔细打量。

女儿家毕竟是女儿家,纵然一路至今没什么凶险可言,当眼前环境有变化的时候,她仍要小心谨慎地观察一阵。

这座石门共是两扇,关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门上一对铁门环,都生了锈,看上去每一扇都有半尺厚薄。

看了一阵之后,她道:“只不知道卓不凡是什么时候去世,什么时候下的葬。”

小萍道:“怎么?姑娘!”

红衣人儿道:“卓不凡要是刚下葬不久,这座坟墓似乎不可 能是他的,你不看门上那铁门环锈得很厉害?”

小萍怔了一怔,道:“这么说那个老东西骗了咱们?”

红衣人儿摇头说道:“我还不敢这么说。要是卓不凡下葬已经很久了,门上的铁门环当然会锈。”

小萍道:“咱们忘记问他卓不凡是什么时候下葬的了。”

红衣人儿摇摇头道:“问他也没有用。他要是存心骗咱们,根本就不会说实话。”

小萍道:“那么依您看,这究竟是——”

红衣人儿道:“我刚才说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本来就是一桩冒险的事,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想过了,除非他是西门飘本人,或者是西门飘一路的人,要不然他没有理由骗咱们。再说他既能杀害西门厉,就有对付咱们的能力,也用不着非把咱们骗到这儿来不可。”

小萍道:“即便是他存心把咱们骗到这儿来也不要紧,一路至今,咱们也跟他分手不少时候了,婢子没发现什么凶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断咱们退路的设置与埋伏。”

红衣人儿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眼前,恐怕咱们走错了。”

小萍道:“怎么见得?姑娘!”

红衣人儿一双清澈,深邃而又柔和的目光,落在那两扇石门上,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扇石门根本就没开过,即或开过,开过的次数恐怕也不多。西门厉是经常下来探视西门飘的,西门飘若是藏身在这扇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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