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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美人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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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应天城又在一阵慌乱紧张中度过了。第二天十万禁军在武卫将军杜青的率领下出了城北门,急急奔赴泸州救援去了。这支援军本该是孟巩率领的。只是孟巩突然遇刺身死,只能换由武卫将军杜青统领了。杜青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大将,跟随孟巩多年,也立下不少战功。孟巩死后,由他顶替出征,也是众望所归了。


这十万禁军已经是此刻应天所能出动的最多的兵力了。本来应天城共有四十万禁军。前天已经调了十万救援襄都了。现在又调走十万。整个应天就只剩下二十万禁军了。为了守卫应天,这二十万是万万不能再动的了。

这几天在翰林院里面评议时政更是热烈。翰林院平时的职责多是修撰经史子集,草拟朝廷的诏书,对时政是完全没有决策权的,也就是过过嘴瘾而已。

“我的朋友的表兄的叔父是兵部员外郎,你们知道吗,刚刚又有十万禁军出城了。知道是去哪里么?”这几天这个姓刘的翰林发言最积极了。

众人都摇头表示不知。

刘翰林满意的一笑,沉声道:“告诉你们,这支禁军由武卫将军率领,直奔泸州去了。卑鄙啊卑鄙!”

“你卑鄙什么?难道你妒忌武卫将军杜青,想由你领兵去么?”众人一时感到莫名其妙……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刘翰林说着站起,转了几圈,摆了个大将的姿态,对众人道,“其实要由我领兵而去,也无不可啊,你们看我这样子,不就象一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名将么?”

众人都一阵讥笑,有人不耐的道:“那你刚才卑鄙什么?”


刘翰林闻言突现悲愤之色,道“你们知道吗,本来这次出征的大将,应是孟巩老将军的,可恨孟老将军昨夜却突然在家中被刺身死了,不用说,这肯定是汉月国派出的刺客了。”众人听了,都义愤填膺,纷纷大骂汉月国卑鄙无耻阴险狠毒不已。我见过那孟巩一面,觉得那孟老将军确实是一名难得的良将,特别是在此国难当头。现在竟然遇刺了,看来汉月国果真是处处料敌机先,处处占了上风,为了打赢这场仗,无所不用其极了。


“有了杜将军这十万精锐之师,泸州该安枕无忧了吧。杜将军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啊。”一人道。泸州作为应天的北部屏障,城墙修得高大坚固,易守难攻。而且泸州本来就有十万驻军,再加上这救援的十万禁军,一共二十万。而来攻的汉月大皇子的东路军,总共也不过二十五万而已。

那刘翰林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对的,依我看来,这场战争的胜负关键,并不在那泸州的攻防战上,而在于我华炎中部重镇襄都的争夺战上!”
卷二第十九章襄都阴云
“为什么这样说呢。你是不是在瞎说啊?”一个人不明白的问。


刘翰林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道:“不知道了吧。依我看来,泸州方面的战斗,汉月兵力和我方兵力对比是二十五万对二十万,但汉月是攻方,我方依城而守,因此就兵力来说敌方并不占什么优势。而且泸州离应天也较近,我方赴援的十万禁军转瞬即至,到时城里;城外各有十万雄兵,互为犄角之势,汉月很难占到便宜,甚至已处于劣势。所以这方面很可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退一万步说,就是汉月最终能攻破泸州,也将是惨胜,再无力进攻应天了。所以说;襄都方面的胜负,就很关键了。”

众人都听得连连点头,我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一人催促道:“刘兄看来还是有些高见的,请继续往下说。”


刘翰林继续道:“襄都是我国的军事重镇,扼天河中游,是联系我国东,西两部的交通枢纽,本驻有我方十二万精兵,可惜前些时日为平定荆南叛乱,调走了五万精兵。因此此刻城中只剩了七万兵马。现在那杨子昭的十五万大军正日夜兼程,扑向襄都,估计明天午时就可到了。而且从蜀州出发的潘斌的十五万大军几天后也将到达,和杨子昭合兵一处,到时敌方就有三十万大军围住我襄都。前天虽由护国将军卢卫统率十万禁军往援,但路途遥远,我看至少要八九天的时间才能赶到。这样襄都的七万兵马能不能抗住敌方那三十万大军前几天的猛攻,就很重要了。即使卢将军能及时赶到,我方兵力也处劣势,胜负之数,实在难以预料。”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道:“听刘翰林这么一说,我们都有茅塞顿开之感啊。”我也在一旁点头称是,觉得他说得有理。众人都不由的伸起了拇指。


刘翰林见得到众人认同,兴致更加高昂,继续道:“而如果万一襄都失守,敌方三十万大军顺天河而下;几天便可到达应天外围。到时和敌方的东路军遥相呼应,我方的泸州反倒成了孤军。那时敌方的东路军完全可以弃泸州于不顾,和这三十万大军合兵一处,直取应天。到时应天就危险了。”


说到此处,众人都一时默然无语;似乎都感受到了时局不妙的压力。我看了这刘翰林一眼,想不到这人平时虽然有些喜欢吹牛,说大话,但看来还是有些脑袋的。华炎国的前景似是很有些不妙,这次汉月谋定而后动,已经占尽了先机。而且汉月常年跟匈奴交战,军队的战斗力远不是羸弱的华炎军所能比的。


如果到时汉月大军大胜,围攻应天,我将何去何从呢?我开始为自己的处境着想起来。此刻脱身当然是来得及的,但显然还是太早了点。我是如今的新科状元;名声在外,正是众人瞩目的时候,如果敌军尚未至而逃;传之青史,必留下千古的笑柄。这可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而且如今战况还远未明了,华炎尚还远未到日暮途穷之地,此时若逃,日后华炎如打退了汉月的进攻,到时华炎虽大;可也无我容身之地了。更为洪都府蒙羞了。前此我刚为洪都府洗刷的酒囊饭袋之名肯定是前功尽弃的了。


所以说,我现在还不能逃的了,最好还是暂时待在这应天城里,静观待变,才是上策了。如果华炎真败了,也要等到兵临城下前再想法逃了。那时打逃跑主意的人肯定是多如牛毛,到时我再逃,别人也无话可说了,不至于落下千古笑柄。如果没来得及逃掉,至多作个阶下囚,我小小一个翰林院学士,肯定是无人关心注意的了,多是关一关,等局势安定下来就会释放了事,绝不会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我打定了主意,心中也安定了许多。

我看了看时下厅中众人;还都在那里热火朝天的高谈阔论,似是还全无我刚才那一番深谋远虑的想法。不由的心中暗道:和我相比,这些人还真是有些鼠目寸光啊。


接下来几天;从襄都方面传来的消息似乎还令人振奋,起初那杨子昭的十五万大军围住襄都,强攻几次都不克。便稍停了攻势,待那安西将军潘斌领蜀州的十五万兵马攻到襄都城下时,已是几日之后了。两路大军合在一处,对襄都重新发动了几次强攻,都无功而退。此刻卢卫将军的十万大军已经到了离襄都不到二十里的新乡镇,和城外的杨潘大军隔河相对。而泸州方面的战局,也差强人意。武卫将军杜青领十万大军在泸州城外十里沿蓝草河扎下营寨,和泸州遥相呼应。而那汉月大皇子赵扩见杜青的十万大军到来后,也歇了对泸州的攻势,撤离泸州二十里重新扎下营寨。


这几天翰林院也出现了少有的一些轻松谈笑场面,一扫前几日的沉闷之气。这几天的战局,确实是朝着对华炎好的方向发展的。不仅襄都方面在数倍强敌的强攻下未失,支持到了援军的来临,而且泸州方面的战况也好的出了先前的意料,那汉月国大皇子赵扩此刻已然按兵不动好几天了。

“谁说那杨子昭将门世家,用兵如神,我看完全是徒有虚名之辈嘛,他们打一打匈奴蛮夷还算是可以的了,可以碰到我华炎大军,就差多了。”一人大声道。

“恩,汉月快完蛋了,明天我要上书皇上,要我大军乘胜追击,北伐枫城;天下一统。”

“我也要上书,我看大家都联名上书吧,这样显得热闹点。”话落处不少人纷纷响应,已经开始准备笔墨纸砚了。


然而这些人所不知道的是,此刻襄都方面的局势绝不是象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华炎朝中一些大臣们所想象的有利。在卢卫的十万大军到来之前,杨子昭的五万骑兵精锐“飞鹰营”已经抢占了襄都城东十里处的战略要地十里坡,正虎视耽耽,以逸待劳;把那来援的卢卫的十万大军死死的压在了天河的南岸,完全不能和襄都城中的七万守军形成有效的攻守呼应关系。此刻华炎的这两支部队,似乎已被分割成了两块孤军,只能各自卫为战,形势极为不妙。
卷二第二十章俸银十两

这几天因为战争爆发的关系,翰林院兴起了一股讨论兵法战略的风潮。而且讨论的话题已不单单只限于现在的战事,古往的历次战役,经典战例,都有涉及,个个都引经据典,纵横捭阖,仿佛自己便是那手握百万雄兵的大将,征讨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过了一番纸上谈兵的嘴瘾。


无聊中我也去找了些兵法韬略的书来看。翰林院中此类的书籍还是比较多的,例如《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兵法十三编》,《六韬》《三略》《周公兵法》等等。其实这些书籍以前也是看过的,不过此番重新看来,结合着翰林们的高谈阔论,颇有一番温故而知新的感觉。看了之后,我却对数百年前的一位民族英雄岳雷对兵法战阵的话颇有同感,那就是:兵者,诡道也,多变也,其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我也学样,把这句话刻于桌头,作为此时的座右铭。


在不安的等待中又过了数天。这一日,令人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从襄都前线传来了噩耗。从应天赴援的卢卫将军的十万大军在襄都城东天河河畔被杨子昭的大军击溃,星散而逃,已无再战之力。此刻的杨子昭和潘斌的联军重新合围襄都,加紧了攻势。此刻的襄都,正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消息传到应天,整个应天城顿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皇帝李休连夜召集群臣,商议军情,群臣却都面面相觑,束手无策。卢卫的大军一败,襄都已基本是孤城一座,在断绝了外援希望的情况下,襄都还能守多久呢,看来只有天知道了。


只见殿中静寂如死,众大臣都闭口不言。最后还是冯宰相站了出来,奏道:“陛下,卢将军的大军已败,如今能救襄都的,只有荆州,南州的兵马了。请陛下立刻下令,命荆州都督刘希平,南州都督段元庆速速调兵北上,策援襄都。”

李休沉吟片晌,道:“荆西叛乱正凶,南州毗邻大印国,依此刻情形,这两地兵马都难以抽调啊。抽调少了难是那杨子昭,潘斌之敌,抽调多了兵力空虚,恐生不测。”

“陛下,如今之计,顾不得那许多了。襄都才是我国要立保的根本所在,绝不容有失,还请陛下速速下令调兵。”冯宰相急声道,不少朝臣也纷纷点头附合。


“宰相大人之言,虽然在理,但下官还有些异议,南州地接大印,兵马不能轻动。那大印狼子野心,对我国觊觎良久。一旦南州兵马空虚,其必然兴兵叩关,到时我腹背受敌,华炎危矣。”另一大臣辩声道;说得也有道理;也有一些大臣点头称是。皇上李休一时也难以决断。


这时皇太子李恒出声道:“父皇,两位大人都说的有理。儿臣以为,不如叫南州的兵马稍稍北移,威逼荆西的叛军,使其不敢轻动,而令先前入荆的五万襄都兵马和荆州的兵马速速北上,救援襄都。”说到此处李恒心中暗道:早知有今日,便该早调这荆州之兵,和卢卫的大军一起救援镶都。如今卢卫的大军已败,追悔莫及了。

皇太子这折中的一番话,引得了大部分朝臣的同意。李休想了片刻,道:“就依太子之言,令荆州出兵救援襄都。”


然而此刻荆州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自从接到汉月国入侵的战报后,荆州都督刘希平就打消了以前制定的攻心为上,招抚为主,强攻为辅的策略,不得不迅速组织起大军;对荆西黎族的乱军发起了数次的大围剿;企图捕捉到乱军的主力;速战速决;结束此地的战事后及早回援襄都。


然而荆西的黎族乱军显然也猜到了刘希平的意图,所以对刘希平的大军避而不战,采取了游击战术,占着对地形的熟悉,在那荆西的十万大山中兜圈圈,跟刘希平的大军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刘希平的大军空有决战之心,捕捉不到乱军主力,却也无可奈何。


此刻皇上的旨令已到,要荆州兵马速援襄都。襄都已被围了近一个多月了,正苦苦支撑。刘希平也深知襄都的重要。只得留下三万军队镇守夔关,大军包括那襄都的五万援军共十二万撤出荆西,经过荆都时,刘希平又抽调了荆都的三万兵马,只留下二万兵马镇守荆都,这样总共又聚集起十五万大军,直奔襄都而去。至于那三万兵马能不能挡住那乱军近十万兵马的攻击,已经不是刘希平考虑的重点了。此刻刘希平所想的是,不知自己这十五万兵马能不能牵制住围攻襄都正急的杨潘大军,稍解襄都之困呢。


襄都方面,杨子昭听得刘希平的大军到来,重施故技,派遣擅长野战的“飞鹰营”加上潘斌的三万兵马沿河进行堵截,余下大军继续对襄都猛攻不止。看来这围城打援的战术,早已是汉月国预料到并制定好了的了。


接下这十几天的应天城,又是在紧张焦虑的气氛中度过的。前线的战报不断送来。襄都已经被围有近两个月了。刘希平的援军也已跟杨潘的堵截大军接触,互有伤亡。这次刘希平接受了护国将军卢卫的教训,没有心急冒进,而是采取稳妥的步步为营的战术,不图能击溃围城大军,只希望能吸引杨潘的一部分兵力,使杨潘不能集中精力攻城,从而达到缓解襄都的攻城压力的目的。毕竟在华炎本土作战,拖得越久,对华炎总是有利的。

相对于襄都方面紧张激烈的战局,泸州方面的战况显得平静的多。赵扩的大军每日只是作些象征性的攻击,似乎也在等待襄都方面的战局进展。


这一天,我领到了这个月的俸银,不多,只有十两。我在户部拿到银子的那一刻,心里多少有些惭愧之心啊。自己这一个月几乎什么也没干,就像是一个骗吃混喝的。这个月汉月入侵华炎,战事危机,自己也没怎么为华炎出谋划策,反而十分悠闲,仿佛置身事外似的,感觉实在是愧对了这十两银子啊。
卷二第二十一章故人相会

这算是我第一次自己挣的银子,所以我决定到城中酒楼去大吃一顿。傍晚我离开翰林院,来到城东的〃太白酒楼〃。这里位置比较清净,而且还能远远看到天河的入海处,风景实在是不错。


我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叫了颇为丰盛的酒菜。在等待酒菜上来的时候,我却看到旁桌边独坐着一个颇为熟悉的修长窈窕的身影,白衣胜雪,虽轻纱掩脸,但由那出尘的气质仍可令人猜想出面纱后面定是张美若天仙的俏脸。


这不是那晚在汉月国安乐公主下榻的驿馆边对我援手的白衣女子么?那晚来去匆匆,对这白衣女子没有细看,此刻仔细打量一下,越看越觉熟悉,待那白衣女子清澈的眸子看来,我不由心中一怔,暗道:这不是那静念斋的女弟子,武林盟的执行堂堂主纪紫衣么,想不到此刻她竟然出现在这里!

见我神情呆然的样子,纪紫衣知道我认出了她,却并不在意,转过脸去,仍旧去看那黄昏下远处天河静静入海的景色。


我呆了半晌,回过神来。以前的种种迹象,桑如杏的判断,武林盟大会那魔宗高人的话,已经处处显示武林盟是跟汉月国有着勾结的。此刻汉月和华炎正在交战,武林盟的执行堂堂主竟然出现在华炎的都城应天,其中缘由肯定是不简单的啊。我想起前些天孟巩老将军在家中的遇刺身死,不由的心中一动,看来这件事八成是武林盟所为了。还有那晚纪紫衣在安乐公主驿馆边及时出现,救了我一次,看来这事也不简单,那安乐公主逃离汉月失踪一事,多半也有武林盟参与其中了。


此时酒菜上来,我略吃了一些,考虑着要不要上前去跟她聊聊。此刻的应天城,张倩倩走后,还只有她算是个熟人了。当然这是我的一厢情愿的想法,至于她是不是当我是熟人,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我抬头看着窗外,触景生情,想起旧日作的诗,不由脱口吟道:“白日依山尽,天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那纪紫衣听到诗句,显然动容,转头向我瞥来。我不由暗暗好笑,除了桑如杏,这纪紫衣该是这世上第二个听到这诗句的人了。莫非她也是跟那桑如杏一样,是个好诗之人么?此刻我见她盯着我,便上前见礼道:“想不到能在这里再次见到姑娘,在下再次感谢姑娘那晚的相救之恩。”我并没有拆穿她的身份,装作仍没有认出她来。虽然我俩已经心有灵犀,心照不宣。

纪紫衣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道:“刚才你念的诗,是谁人所作,我怎么没有印象呢。”说话的时候是一片惑然不解的神情,似是仍沉浸在刚才那诗的意境中。


我一笑道:“那是我刚才触景生情,新作的一首诗,姑娘自然没有听过,怎么会有印象呢。”纪紫衣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倒忘了你是当今的新科状元,看来你还是真有一番真才实学的啊。”

我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在她桌边坐了下来,口中道:“姑娘过奖了,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难登大雅之堂啊。”说着一边叫店小二把我桌上的酒菜搬了过来。

纪紫衣不以为忤,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呢,看你的样子似乎还很悠闲自在呢。”

我吃了一口菜,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我不过是得过且过罢了。”


纪紫衣闻言眼睛一亮,我忙又夹了一口菜,道:“姑娘为何会在这应天城中,迟迟不离去呢?”我知道自从孟巩遇刺后,应天城已经全城戒严,而且开始大肆搜捕城中的武林盟份子。武林盟在城中的应天分坛早已被关闭,人去坛空,我还以为他们都已经逃离应天了呢,想不到这个执行堂堂主还滞留在这里,想来其它的人也尚在,只是转入地下罢了。

纪紫衣脸色一冷,淡然的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想来林状元不会作那不智之事吧。”语气中颇含有威胁之意。

我忙道:“姑娘对在下有相助之恩,我怎么会呢。绝对不会的了。”

纪紫衣闻言一笑道:“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吓吓你而已,我看你人微言轻,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其实你不说事情也已经很清楚的了。”


她好像不想谈这个,转了个话题,道:“听说张倩倩有个很好的朋友,是读书之人,莫非就是你么?”心中暗道:就为了这个,怕防止泄密,前几次的行动都没叫倩倩参加,倩倩平常可是很喜欢凑热闹的啊!


我猜出她是从白乐山他们口中得知的,但不知道她为何认定是我,便道:“你怎么这么猜呢,虽说我是状元,但应天城读书之人多如牛毛啊。”说完心中一动:莫非她认为只有我这样的才可能是么?


纪紫衣淡然一笑,道:“莫非你还想不承认么,那天晚上你施展的身法,可是鼎鼎大名的飘絮身法,我没说错吧。“其实那天晚上因为巷子狭窄,我的飘絮身法根本没有完全施展开,但还是有些痕迹让她看出来了。想来那晚她应该是早旁观多时,见我快不支时才现身救了我。

我知道搪塞不过,点了点头,道:“嗯,你猜对了,我跟张倩倩只是一般的普通的朋友啊。”


“什么?”纪紫衣盯着我,不知道我是故意如此还是真不知道。张家鼎鼎大名的飘絮身法从不外传的规矩江湖中人几乎无人不知;可现在张倩倩竟然传授给了我这个外人;她也不禁暗暗佩服了张倩倩一把;暗暗替她担心;如果给张梦心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样呢。可现在我竟然说跟张倩倩只是一般的普通朋友;难怪此刻她盯着我的目光有点象看到白痴的样子了。
卷二第二十二章撤军之议

纪紫衣不再理会我,看了看窗外,天色已黑,突然高声叫道:“店小二,结账。”店小二跑过来,纪紫衣抛了块碎银在桌上。店小二皱了下眉头,道:“这位小姐,你给的酒菜钱不够啊。”“什么?你们难道是开黑店的?”纪紫衣讶声道。她今天来这里纯粹是观景散心的,根本没叫什么酒菜。在她以为,刚才的碎银已经给的多的不能再多了,哪知店小二竟然还说不够。


我知道店小二误会了,如果算上我的酒菜,纪紫衣给的银两确实是少了点。毕竟我叫的酒菜都是昂贵之极的,怕是要两三两银子之多。便道:“小二,你弄错了。我的酒菜和这位姑娘的是另算的。”也难怪店小二弄错,任谁看了,也都会认为我们肯定是一起的嘛。我心中暗道。


我又转头对纪紫衣道:“今天正好是我第一次发俸银的日子,就算由我作东请你了,再则也算报答姑娘那晚的相救之恩了。姑娘的饭钱就由我付了。姑娘如有事就先请便是了。”“不用了。”纪紫衣没好气的道,扔下银子,也不要店小二找,径自下楼去了。我见店小二盯着那块碎银,便道:“你先走吧,我跟那位姑娘的帐一起算。”说着把那块银子纳入囊中。店小二只得走了。如此算来,这桌酒菜倒还是我欠了那纪紫衣的了。

我吃毕离开酒楼,回了住所,一宿无话。


又过了几天,襄都方面又传来了最新战报。刘希平的部队和杨潘的大军打了一场恶战,刘希平的部队败北,损兵五万有余,后撤了二十余里。杨潘军则损兵两万。刘希平败退后,杨潘的大军围攻襄都更急。


这一天,翰林院的院长找到我,说朝廷准备要议和,要我准备草拟一份求和的诏书。说着给了我一份清单。我接过看了一下,不由的吃了一惊。清单上面写着,不仅华炎向汉月称臣,愿为属国,而且岁纳币白银一千万两,丝帛一百万匹,米三百万担等等。这么多的民脂民膏,全白白送人,华炎可真慷慨啊!


我接了这个任务,不由得愁肠百结。如果这个议和真的成了,我作为这个诏书的起草者,不用说,日后必定成了华炎国民众千夫所指的卖国贼了。虽说我是奉命行事,可怒火上的老百姓可不会理会这么多,华炎国的朝廷也乐得我替他们当这个替罪羊了。想起刚才那翰林院院长交给我清单时脸上阴沉的笑容,我恍然大悟,果然是早就对我不安好心的啊,否则翰林院这么多人,我还是新来的,怎么就偏偏让我干这件卖国的事呢。想必是当初刚来的时候没给这个院长送见面礼啊,我知道大部分人都送了的,唯独我例外,有人劝我一起跟着送,可惜当时心疼那些银子,没有答应。现在想起来,后悔莫及,当初真不该吝啬那一些银子的。


没办法,不愿意写也只得写了,谁叫我食君之禄了呢。说不定因为这件事我还能名垂青史呢。虽然不是流芳百世,但遗臭万年总还比默默无闻的好吧。我这样暗暗的安慰自己。当我把拟好的诏书交给那翰林院院长时,除了暗暗咒骂外,还一个劲的祈祷汉月国千万不要答应如此谦卑的求和。汉月国的皇帝啊,你这么的英明果敢,一定要看出这不过是我们华炎的缓兵之计啊。等你们的大军一撤,我们华炎就会撕毁和约的了。我心中默默念道。


从那天写求和诏书起,我就意识到华炎国已经有些大势不妙了。此刻的刘希平的残军已经按兵不动,只能遥遥的作壁上观了。襄都现在已是孤军奋战,就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近一个月快过去了,这段时期,令我担心的事终于没有发生,汉月国显然没有答应华炎的求和请求,继续挥军强攻不止。这一天,噩耗终于传来,襄都失守了!


传来的消息是这样的。在凌厉的攻势威慑下,杨潘策反了襄都城中领一万兵马镇守南门的副将钱翔。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钱翔献了南门,里应外合,杨潘的大军杀入城中,襄都的兵马顿时兵败如山倒,迅速的崩溃了。


占领了襄都,汉月的军威一时大震。稍作修整后,杨潘留五万兵马守襄都,余下二十多万大军沿天河东下,水陆并进,所过州县,无不望风披靡,或逃跑,或投降,根本没遇到什么抵抗。十数日已经逼近到了应天的外围采石镇。

这些天,东路泸州城外的汉月大皇子赵扩闻知襄都已克的消息后,也开始频频发动攻势。士气低迷之下,城外杜青的十万大军节节败退。泸州城中的兵马也龟缩城中不出。


此刻华炎应天城的朝堂上,一片死气沉沉。皇上李休的脸上一片木然。一言不发。皇上不说话,更没有大臣敢出头,打破这死一般的静寂。此前有大臣建议皇上暂避其风,弃应天南逃,被李休一怒之下剥了官职,赶出殿外。因此更无人再敢妄言。

“父皇!”终于有人说话了,打破沉寂的是那皇太子李恒。见李休向他看来,李恒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李休淡淡的道:“皇儿有何话要说?”


李恒环顾了一下四周群臣,开口道:“现在杨潘的大军前锋已到采石,过几日主力便可到应天城下。而那赵扩的大军,也随时可能弃泸州而不顾,南下与杨潘的大军会合,围攻应天。因此,儿臣认为,不如立即下令命泸州太守韩光,武卫将军杜青弃守泸州,回师应天。这样,我应天便有近四十万大军,凭借应天的高城厚垒,兵精粮足,守上几年也不成问题。必可令汉月此次的大军无功而返,甚至反败为胜,克敌于城下!”


此言一出,群臣开始议论纷纷。一位大臣出列道:“太子殿下之言虽极为有理,但依臣看来,撤军的最佳时机已过。此刻杨潘的大军已到采石。采石我水陆军加起来不过三万,恐怕难以抵挡几日。如采石被克,则杨潘大军随时可以对我撤军进行围堵。况且那赵扩的大军近日攻势正盛,紧紧咬住了武卫将军的大军。如贸然下令撤军,敌军追袭,恐怕引发溃逃,一发不可收拾啊。”

群臣闻言,也有不少人点头附和称是。两派意见,各有各的道理,李休一时也难以决断。
卷二第二十三章应天围城

傍晚时分,李休还是下了诏书,命令泸州的杜青,韩光的近二十万大军相机南撤,回师应天。同时任命皇太子李恒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领三万禁军出京南下,征召各路的勤王之兵,汇集北上应天,以为应天的外援。第二天凌晨,李恒领着三万禁军便出应天南门去了。


又足足过了五日,才传来采石被克的消息。守卫采石的水陆三万大军全军覆没,为国捐躯。采石的三万军队竟然能挡住杨潘的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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