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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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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萝被徐若瑾横了一眼,尽管一肚子苦水,却也知道这时候把错揽下,三小姐才能不落了坏名声,“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请夫人责罚,奴婢也是心急了。”
  梁夫人冷哼一声,其他夫人们也跟随着松了一口气。
  好歹是找了个圆场的法子,她们的脸上也不会太过尴尬下不来台。
  “哎哟,都是喜事,却被闹成这个样子。”
  “也是若瑾与芳茹姑娘情深,才会这般误会,换了其他人,哪会有这档子事?”
  “也是赶的戏码不好,直接来最后一出《剑合钗圆》不就是了?偏演什么《吞钗拒婚》。”
  绿萝连忙补上一句瞎话,“三小姐只会那一出的几句词,奴婢才想起来,昨晚她还拿出话本在背。”
  “那倒是背上一句我听听?”侯夫人早就在旁边听了半晌的瞎话。
  只是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纵使徐若瑾扯出这么一个圆场的戏来,又有谁能不知,梁芳茹是为了不嫁岑国公府才会闹出这一档子事?
  她不想看徐若瑾得逞。
  也不想让梁夫人这么快就下得来台。
  因为侯夫人很生气,非常生气!
  “情心早共瑶琴碎,琴碎新弦再续难。”梁芳茹声如蚊吟,只说这么一句,却也是《吞钗拒婚》中的一句诗。
  “行了行了,小脸都吓的花哨了,还在这里唱个什么?”梁夫人开始撵她走,“明明是喜日子,让你们闹这一出,我的心都快碎了,去净一把脸,再来给各位夫人们赔罪!”
  梁夫人一转头,看向了徐若瑾,“你也是!看你已是受了伤,便不责罚你了,怎么安抚夫人们受到的惊吓,你自己看着办!”
  徐若瑾立即把话接过,笑着给各位夫人们行礼,“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开席,稍后若瑾亲自给各位夫人们敬酒,一定好好赔罪!”
  “好说好说,唉,这出戏实在不想听了,换一个,继续。”
  夫人们自当会为梁夫人找台阶下,立即几句话垫上,好似刚刚真的是梁芳茹与徐若瑾的闹剧一般。
  侯夫人却不想这般痛快了事,把手中的定亲礼直接塞在梁夫人手中,笑着道:“芳茹的事,便这么定了吧,我只等着她做我的侄媳妇儿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文书
  “抱歉,三姐亲事已定,辜负侯夫人好意了。”
  一道浑厚磁性的男声从远处传来,所有人都惊了,朝向声音之处投目望去!
  人们陆陆续续让开一条路,正有一个人在缓缓的走来。
  那副魁梧的身姿和一张阴煞的面容,不是梁霄是谁?
  梁霄回来了?
  “老四!”梁夫人的声音有些激动,激动到发颤,好似寻找到救命的稻草,又好似迷路的人找寻到前进的方向。
  侯夫人也愣住了。
  一是梁霄无声无息的离去,回来时偏又说梁芳茹定了亲?
  若是芳茹早就定了亲,梁夫人又怎能不说?
  她与吴家的事不是早已经做了了解吗?用这等话语里搪塞自己,实在低级!
  梁霄归来风尘仆仆,步伐缓慢,是因他满是疲累,脸上挂满倦容,反倒更添几分厉色,让人不敢接近。
  “是梁霄回来了,之前都没瞧见你,说是出门子去了?”夫人们寒暄的客套着,梁霄只微笑拱手回礼,没有多说一句话。
  “霄儿,不声不响的便走,你可知错?”侯夫人摆足身份的架势,先捉了梁霄的痛脚短处。
  梁霄走近些,停驻脚步,“事情紧急,没能提前与侯夫人打声招呼,失礼了。”
  “都是亲眷,又是我的外甥,哪能记了你的仇?只是归来便归来,正巧你三姐姐即将要定了亲,这可是我保的媒,是嫁去岑国公府……”
  侯夫人把国公府摆出来,就是在等梁霄接着。
  既是说了梁芳茹已定了亲,对方的人家是谁?
  若是个普通人家,岂不是被其他夫人们笑死,她更会翻脸问一问梁夫人,到底还认不认忠勇侯府这门亲!
  宁肯让女儿去小门小户做个媳妇儿,也不肯入国公府享福,到底是为了什么!
  梁霄朝侯夫人拱了拱手,“真是抱歉,我临走之时并不知您要为三姐姐保媒选亲,所以没有提前与您说,只想定了后再与您和母亲回话,我已把定亲的文书拿了回来,而对方的聘礼也已经在路上了。”
  梁夫人也愣住了。
  她刚刚以为梁霄是故意搪塞,难道,难道他真的是为梁芳茹选亲去了?
  “老四,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夫人紧蹙眉头,“我怎么不知道?”
  梁霄看向梁夫人,“我也是突然得的消息,是大哥为三姐姐做的主。”
  “梁辉?”梁夫人的眼圈不免红了起来,那是他的大儿子,正在边境戍守不允归家。
  若是他为芳茹选的亲,那这件事也便做定了,长兄如父,梁大将军如今杳无音讯,那么梁辉为芳茹做主也是应当应分。
  “就是胡闹!”侯夫人对此很不满意,“他在边境戍守,怎么突然还管起家中事了?选的到底是什么人家?可别一时情急,想要早些为芳茹了了终身大事,便随意乱选。那户人家怎么样?在何处何地?家中可有人在朝为官?你倒是先说一说,若是梁辉早就知道我提岑国公府的亲事,亦或许他不会这样轻易的下了判定,应当还有回旋的余地!”
  侯夫人心中,岑国公府便是朝臣第一。
  这也不怪她如此张狂,因为除了皇亲之外,大魏国一共三公为首,镇国公、辅国公、岑国公。
  梁芳茹没被选秀抬进宫内,在这之前她也没听说有哪座王府相中了梁芳茹,所以梁辉定下的人家,绝对比不得岑国公府。
  “还是不说了吧?各位夫人们先听戏,剩下的事我们晚间再谈。”梁霄退了一步,想要把此事就此截止。
  侯夫人怎肯答应?她必须要在众人面前把事情亮出来!
  “既是喜事,又有什么不能说的?若是选的人家好,我也为芳茹高兴,为你母亲高兴,可若是选的不好,我便要问问你和梁辉,到底想怎么对待你的这位姐姐!”
  侯夫人冷着一张脸,好似寒冰,“就算梁家如今已经落到这个地步,却也曾是朝中的重臣,是梁家大族的砥柱,怎能随意的毛糙度日,那也是堕了梁大将军的身份!”
  “侯夫人,这是咱们的家务事,还是稍后再……”徐若瑾在旁边盯了梁霄半晌,早就看到他眼角中的戏谑,显然他是以退为进,故意逼侯夫人步步逼近,所以便插了一句,把事情再推一步。
  侯夫人本就厌恶徐若瑾,此事她一插嘴,立即脸色大变,“我在此说话,轮不着你个小辈的胡乱插嘴!”
  “若瑾的错。”
  “自当是你的错!”侯夫人看向梁霄,“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不答应,我也无法向侯爷交待。”
  “舅母,您这又是何必?”梁霄一声亲昵的称呼,倒是让周围的夫人们不由心中感慨,觉得是侯夫人太较真了。
  既然已经知道梁家破败了,梁霄也已低声请她保留梁家的颜面,侯夫人又何必当众撕破脸皮、闹的不欢而散?
  “大嫂,你就放过老四吧,这件事是老大做的决定,无论他怎么选,我也听他的,芳茹也会听他的。”
  梁夫人把手中定亲礼又塞回给侯夫人手中,“哪怕是一个小门小户的百姓,我也认了,只要芳茹能过的好。”
  侯夫人忍不住训,“怎么可能过的好?小门小户能比得上国公府的日子吗?你这个母亲做的,实在……实在窝囊!”
  “我就是窝囊,我就认了,我都听老大的,谁让我没本事,撑不起这个家?!”
  梁夫人的撅劲儿也涌了上来,徐若瑾立即上前,“母亲,要不然我们先回……”
  “不行!”
  侯夫人拽住梁夫人,目光直视梁霄,“即便你母亲拒了岑国公府的定亲,好歹我也是你们的舅母,难道我连问问芳茹要嫁去给何人做媳妇儿都不成吗?”
  “老四,你说吧。”梁夫人不想再纠缠个没完,“也请各位夫人们沾一沾喜,到时前来吃上一杯喜酒!”
  “那是一定会来的。”
  “沾了喜气,自当乐意……”
  寒暄的话说的格外尴尬,夫人们也都只看向梁霄。
  梁霄看了一眼梁夫人,退后两步,朝着侯夫人双手鞠躬,满脸无奈,却又似无可奈何,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
  这张纸是定亲的文书,上书梁芳茹与对方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家世。
  侯夫人一把将文书拿过,一张脸瞬间僵在原地,震惊无比!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梁芳茹……梁芳茹怎么可能会嫁去这个人家呢?


第二百六十六章 交易
  夜微澜!
  夜,皇家之姓。
  夜微澜是涪陵王的儿子!
  梁芳茹许配之人居然会是他?居然是他?!
  侯夫人的手有些发抖,甚至抖的很厉害。
  定亲文书上的字格外刺眼,好似烈日强光,让她不敢直视。
  梁夫人还未看到文书上的名讳,只见侯夫人这副震惊无比的表情,便知事情有变。
  凑近看到上面的名字,她也瞠目结舌,半晌没缓回神来。
  徐若瑾一直没有上前,因为她只看侯夫人与婆婆震惊的模样,便知道侯夫人败了,既然是败,那显然这门亲事的人选比那岑国公府的人好上数倍,她又何必去管到底是谁?
  只要芳茹能嫁得更好,她就开心,她这一钗的伤就没白挨!
  倒不是徐若瑾有多么的心慈良善,而是她发自内心的不愿看到侯夫人得逞。
  “夜微澜,”侯夫人轻喃出这三个字,“怎么会是他,怎么会选他?”
  侯夫人道出此人的姓名,其他夫人们倒也十分惊诧,即便不知道这是何人,单听“夜”姓,便知道这是皇族中人。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夜微澜到底是谁,仔细思索,才有一位夫人豁然想起,这是涪陵王的儿子!
  梁芳茹即将要进的乃是王府!
  “呵,呵呵,梁辉倒是好算计,居然想借这么个门路起复梁家,只是恐怕涪陵王自己都难以自保,又拿什么来庇护梁家?!”
  侯夫人缓回神来,又恢复了那一派趾高气扬。
  她看着梁霄,指指文书上的字,“涪陵王年迈病卧在床,更是只有夜微澜这一个儿子,夜微澜如今却在朝中未任一官半职,只是个闲散的王府世子,靠着祖荫度日,更是居住在偏远之地,离京都极远,你觉得他能帮得上梁家什么忙?”
  侯夫人的话,让梁夫人也蹙紧了眉,因为这也是她心中所想,不单单是侯夫人一个人。
  “舅母误会了。”
  梁霄的脸上格外平淡,“世子性格温和,年龄与我三姐又正相仿,大哥之所以选此人家结亲,不是为了起复梁家,只是为了三姐能有一门好姻缘。”
  他的脸色更加慎重,“梁家乃大魏之臣,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不想掺杂进任何权贵争斗,无论是谁,都无法左右大哥的心愿,抱歉了!”
  梁霄的一句“抱歉”涵义颇深。
  侯夫人听得明白,梁夫人也已经懂了。
  她虽有些不甘,但这是梁辉与梁霄一手促成,更是兄弟几人都认可的事,她也再没有什么庞杂的想法。
  仔细思忖,安和的度日,总比让儿子们在刀尖权势潮流中翻滚要好,因为那滚的是命,不是戏。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走。
  其他夫人们虽觉尴尬,但也陆续凑来对梁夫人道一声“恭喜”。
  梁夫人是发自内心的接受了祝贺,更是亲自送走了所有夫人们,只道过上几日再吃酒赔罪。
  徐若瑾给戏班子赏了二百两银子。
  之所以掏了这么多,无疑是封口费。
  今日所见所闻,他们不会传出半个字。
  徐若瑾看着戏班子的人从角门离去,还不等转身,便被后面的人紧紧抱住。
  “想我了吗?”他的声音贴近她的耳朵,呼的她发痒。
  执拗了半晌,徐若瑾摇摇头,又点点头,“确实想过,不过都是在心里骂你。”
  梁霄笑出了声,“后面一句,我只当没听见。”
  “厚脸皮,怎么才回来?”
  徐若瑾转回身,小拳头在他身上一通捶,“你知道我这些日子过的有多难吗?侯夫人更是下了狠话,要把我带去京都,起初我不想得罪,到现在已是得罪,那可是侯府的夫人,都是你,全都怪你!”
  “她的爵位再高,又怎敌得过你的胡搅蛮缠和装傻充愣?”
  梁霄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拼命的敲打,因为根本不疼,好似按摩。
  只是她的调侃,让徐若瑾顿住,随即又是一通狠狠的捶打!
  “嘶,疼了!”
  喊疼的是徐若瑾,因为她忘记了自己的手上还有伤……
  怎么挨打的没事,自己反倒是更受罪?这都什么世道!
  “乖,我给你揉揉。”
  梁霄抚着她受伤的手,埋怨道:“你也是够鲁莽的,吩咐下人过去拦便是了,怎么还亲自跑去挡钗?”
  “我心里急。”徐若瑾对他的呵护倒觉心里有点儿暖,那股怨怼气也消减了些。
  梁霄挑逗着她,“这可是一双巧手,若是伤了,还怎么为我酿酒了?”
  “我跟你拼了!”
  徐若瑾伸手又要捶,却被梁霄狠狠的攥住动不得。
  还以为他是嘘寒问暖的呵护,谁知居然是为了不能再为他酿酒?
  这个臭男人,简直不可理喻,根本就没有情分可言!
  她挣扎不停,梁霄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不由她再动,“我想你,很想你。”
  她顿住不动,“带的酒都喝光了吧?所以才想我。”
  “的确没有了,下次要再多带一些。”
  徐若瑾的心碎了。
  就知道这个人的口中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可压根儿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三姐姐的婚事,真的是大哥定的?”徐若瑾问出心中的疑惑,她总觉得这或许是梁霄的托辞。
  梁霄微微颔首,没有挑明,“不完全是。”
  “真的是为了安和度日吗?”徐若瑾似自言自语,她并没有奢求梁霄会给她答案。
  “这是一门交易,夜微澜也只是筹码,因为的确是要打仗了……”梁霄抱紧他,“可我无能为力。”
  徐若瑾身子一震,“那个夜微澜,会对三姐姐好吗?”
  “总好过其他人。”
  徐若瑾窝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她不知该想什么,更不知该说什么。
  安和度日,那是梦吧?
  两个人没能叙话太久,梁夫人便派丫鬟过来传他们过去。
  梁霄净了一把脸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装,便与徐若瑾去了“福雅苑”。
  而此时此刻,侯夫人已气的暴跳如雷,一连砸碎了不知多少物件!
  “收拾行囊,我们明日启程!”
  侯夫人看向了烟玉,“但我不想让徐若瑾过的这般舒坦,你要做好准备!”
  烟玉身子僵了下,福身道:“奴婢愿听从夫人安排……”


第二百六十七章 身世
  梁夫人此时在看着梁辉传来的信件和那一封定亲的文书,脸色格外淡定,好似变了一个人。
  看到梁霄与徐若瑾进门,梁夫人让方妈妈把丫鬟都打发下去,只与他们二人私谈。
  “信我看了,可我不信老大只是这么单纯的想法。”
  梁夫人看向梁霄,“告诉我个理由,为了芳茹的亲事,我已经得罪了侯府,也不怕再得罪一次涪陵王府,不给我个恰当的说法,我绝不会让芳茹出嫁。”
  梁霄对此并没有惊奇,因为他知道母亲不会信他当众说出的那些话。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信。
  屋中很静,静的落针可闻,徐若瑾觉得呼吸声都能清晰听到。
  这是梁家的私密之事,更是梁家的未来,也怪不得婆婆会如此慎重。
  脸上涌起一丝怨怼,她看着梁霄。
  他这等凡事都闷在心里不肯说的习惯,的确让人烦躁,难怪婆婆会撂出这档子狠话。
  “亲事的确是大哥定的。”梁霄下意识的走近梁夫人,“但这不是大哥自己做的决定,而是皇上。”
  “皇上?”
  梁夫人满目惊呆,那一页文书顺着她的手中飘落到地上!
  “皇上?”她不确信的又问一遍。
  梁霄点点头,“要打仗了。”
  徐若瑾也对此格外震惊,虽然她奇怪芳茹会突然与一个王府结亲,却没想到这件事不是大哥私下定的,而是皇上!
  皇上不是责贬了梁家吗?不是当朝怒斥了梁大将军并将他发配吗?怎么还会私下与梁家联系?
  “对七离国,无人能比梁家人更清楚该怎么打,而皇上妥协的原因也很简单,没有钱。”梁霄的声音虽压的很低,但他情绪中的怒意格外重:
  “皇上有意打七离国,可朝中的几位重臣却不赞同,国库空虚,拿什么来打?人员不足,拿什么来战?何况,他又能派谁攻打七离国?只有梁家人对七离国了如指掌,无人能比!”
  徐若瑾沉了一声,接话道:“如此来说,无论谁领这个命,都绕不开梁家,绕不开大哥二哥,绕不开父亲,那又何必空费事,直接让梁家人任将不就是了?”
  梁霄安抚的拥了下她的肩膀,继续道:“大哥接了皇上密旨,答应了,不过他未求让梁家重赴京都,倒是皇上直接给定了三姐的亲事,这也是为何当初皇上会把吴家罢了官。”
  梁夫人沉默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复杂。
  “把梁家的姑娘许给未任一官半职的王府世子,便能指使梁家人卖命,果真是好算计。”
  徐若瑾从地上捡起那一张定亲的文书,平平整整的放在梁夫人的身旁,她不知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她本以为会看到梁夫人眼中的欣喜,却很意外的发现她在犹豫。
  她不舍用儿子的命去换取以后的安和生活……
  因为那会让她觉得心,缺了一个角。
  而她也明白了,为何侯夫人会执意拉拢梁家,因为梁家又入得了皇上的眼。
  这种挫败的恶心感,让梁夫人很不适。
  可她却没有了往日肆意抛洒喜怒的宣泄,而是格外的平静。
  看了一眼徐若瑾,梁夫人的面容和煦,“你去看看芳茹,她也得了这个消息,可还没来得及与她说说话。”
  “我这就去。”徐若瑾转身要走,梁夫人又叫住了她,可停了半晌都没说出什么,只能又摆摆手,“去吧,回头再说。”
  “是。”
  徐若瑾出了门便去东厢,她知道,这是婆婆有私话要与梁霄单谈。
  她没有迫切探秘的心,反倒是更关心梁芳茹,她对这门突然而至的亲事,会怎么看?
  而之前,险些要自尽……缓回来没有?
  看着徐若瑾出了门,梁夫人的目光并没有完全的收回来,“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人?”
  她这般一问,梁霄的眼睛微眯,又恢复如常。
  他没想到,母亲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他是我的妻子。”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梁夫人转头看向他,“何必瞒我?我不是傻子。”
  梁霄当初执意娶她,便是让梁夫人大惊。
  而严家对徐若瑾的那一大笔陪嫁,让梁夫人也很好奇。
  而侯夫人来到这里,接二连三的探究徐若瑾,梁夫人都知道的格外清楚,若她真的只是徐家的一个私生女,侯夫人心高气傲,绝不会理睬她,更不会觉得她能够牵扯住梁霄和梁家,哪怕她是梁霄之妻。
  梁霄摇摇头,“我还无法确定,若无意外,应与严家有血缘关系。”
  “她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
  梁夫人又轻抚额鬓,“你娶她,就是为了这个?”
  “不完全是。”梁霄笃定道:“我喜欢她。”
  梁夫人没有再说话,母子二人各自沉思。
  徐若瑾则与梁芳茹坐了屋中的床上,说着她即将要嫁的亲事。
  “不管你认不认这门亲事,都不能再胡闹了!”徐若瑾伸出受伤的手,“我可是都为了你负伤了!”
  “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
  芳茹轻抚着她的手臂,满眼心疼和后悔,“我也是一时糊涂,怎么就做了这等傻事,只想了却了,不给家中添乱,我鬼使神差的便答应了侯夫人,给家里惹出多少麻烦……你又何必不惜受伤也来拦着我?”
  徐若瑾道:“你若再犯傻,我还拦。”
  芳茹满眼感动,不知能说什么,“我欠你的。”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话?”徐若瑾悄悄的问,“大爷定的亲事,你怎么想的?”
  “我当然要听大哥的安排。”芳茹只觉得浑身轻松,“我乐意听大哥和四弟的。”
  “你不纳闷为何大爷会突然把你许去涪陵王府吗?”徐若瑾对她分毫没有探究的心思很奇怪。
  梁芳茹毫不在意,“那又怎样?大哥一定有大哥的想法,我只听话就好了。”
  徐若瑾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一肚子话,都无法与芳茹交流,筹措半晌,才道:“可你要嫁去远方了,只有你自己,你自己要有主意才行。”
  梁芳茹点点头,也有些不舍,“其实我怕,我怕离开母亲,离开家人。”
  “那要不……”
  “但我想为家里做点儿事,哪怕是换来母亲一笑,我也心甘情愿,那便是对家里最好的报答了。”梁芳茹拍拍徐若瑾的手,“有这个想法,我什么都不怕了。”
  徐若瑾不知能再说些什么,因为她发现,梁芳茹很清楚自己是个棋子,一颗被人摆布的棋子。
  换了话题,二人开始讨论涪陵王世子所居之地,更讨论起那里的乡土特产和风景名胜。
  看到梁芳茹偶尔露出的期待,徐若瑾心中暗道,乐于奉献的去做交易的筹码,是这世界女人的悲哀吗?


第二百六十八章 小别
  与梁霄回了“若霄轩”,徐若瑾不免觉得有些疲惫。
  白天忙忙碌碌并不在意,坐在椅子上歇息,才感觉浑身酸痛。
  今儿冲过去扑芳茹那一回,等于直接摔了个倒仰,又被钗尖划破了手,当时心急不在意,这会儿才觉得有些疼。
  一张小脸苦涩无比,徐若瑾嘟着小嘴,让春草拿来伤药,准备重新的清洗包扎一下。
  丫鬟们看到四爷归来也都兴奋无比。
  红杏笑着倒茶,杨桃也壮了胆子,立即递上了温水浸湿的帕子,小可递来替换的便鞋,凝香捧着一身便装站在那里看傻了。
  “拿过来,出去吧。”梁霄看到她站在内间门口发呆,才开口吩咐。
  凝香恍然回神,放下东西便簇簇离去。
  “看到你回来,都各个高兴的不得了,你怎么还撵人呢?”徐若瑾埋怨的瞪他一眼,其实她也说不出心中是喜是怨。
  喜的是他心中没有凝香这个丫头,怨的是男人就是这般无情,明明有过亲昵的行为……
  可这事儿自己想想,却又觉得是矫情了。
  梁霄看春草为她包扎的手法实在太烂,便摆手让春草让开,他亲自动手,“你高兴么?”
  “嗯?什么?”徐若瑾没听懂。
  “我回来,你高兴么?”梁霄又问一遍,春草知趣的连忙离开,才不管两位主子是否还短缺了什么物件。
  有四爷这一剂药,四奶奶什么都不缺……
  徐若瑾羞红了一张脸,“当着丫头的面也胡说八道!”
  “你到底高兴不高兴?”梁霄的手一紧,徐若瑾尖叫一声,“不高兴!”
  梁霄的手又一紧,她气急的甩开他的手,“还带威胁我的?”
  “我高兴。”梁霄把她一把拽入怀中,拥着她,继续为她清理伤口。
  那手腕上的一道红,让他蹙紧眉头,呼吸都加重。
  徐若瑾想躲开,却被他的双臂紧紧禁锢,“不许乱动,往后你再这般鲁莽,看我打不打你。”
  “难道看着三姐姐要自尽不管吗?”徐若瑾不再挣扎,窝在他的怀中乖乖坐着。
  有这样一个坚实的依靠,心里很踏实……
  “阻拦她不做傻事,也用不着你伸胳膊去自残。”梁霄轻斥,“你不会推开她吗?你不会打掉她的手吗?偏要自己伸手去挡,你傻不傻?”
  “傻。”徐若瑾自己认了,“不傻也不会嫁给你。”她嘴上不服,心里倒觉得他说的没错。
  为什么要伸手去被戳一下呢?
  看着他粗大的手在摆弄着柔软的绷带,倒是不觉违和,还很舒服。
  “在我面前可以傻,在外人面前不可以。”梁霄把她的手包扎好,便把她抱入怀里,就这么静静的抱着,也不多说话。
  徐若瑾很喜欢这么静谧的呆着,背后有这一堵墙似的男人可以依靠,尽管她不愿承认,但的确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好似一切要面对的都不是问题,一切问题他都可以解决。
  这是信任?
  徐若瑾不知道该如何总结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只觉得很舒服,很舒服。
  “嫣儿姑娘要嫁去澶州王府做世子妃,三姐姐嫁去涪陵王府,我总觉得事情很奇妙,也很有趣。”
  徐若瑾想到侯夫人,“侯夫人今日险些气死,只是她那么轻视涪陵王,是故意的,还是真是那样?”
  “涪陵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在那时便什么都不管,先帝只分封了一个王府给他住,每年给足够的银两花销,王爷也什么都不苛求,一生只娶了一个王妃,生了一个儿子,仅此而已。”
  梁霄的回答,让徐若瑾很惊诧,“只娶一位王妃?”
  “很奇怪?”
  “男人们不都喜欢三妻四妾的围绕,好歹那是位王爷。”
  梁霄捏了一把她的脸蛋,“你把男人都当什么了?”
  “难道我有说错嘛?”徐若瑾揉揉自己的小脸,才缓过来他居然掐了自己一把,还手掐回去,冷哼一声,“我觉得是这样,你不也是?”
  她没觉出自己与他的打闹是在撒娇,倒是让梁霄侧头看着她,“醋味儿很重。”
  “酸死你!”
  床边脚灯的烛光随着二人的起伏呻吟,在轻轻摇摆。
  一室的春光宣泄着小别后的思念。
  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配合他,他也是第一次认真的安抚她……
  翌日一早,徐若瑾醒来时再一摸身旁,又是空的?
  她睁开眼,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好似被抽空了力气,胳膊都抬不起来。
  “春草。”
  徐若瑾轻唤一声,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四奶奶醒了?”
  春草今日的笑容很灿烂,丫鬟们也觉得四爷归来是一件喜庆事。
  如今梁霄不仅是梁家唯一的男主子,更是这院子的主心骨,他不在,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徐若瑾只觉此事好笑,看来梁霄这副凶煞模样也有好处,镇宅!
  “四爷呢?”
  “一早便去院子里了,说是早饭再回来用。”
  徐若瑾撑着自己起了身,洗漱一把脸,又认认真真的换上了一套新装,更是精心的打扮了下。
  前几日的打扮,是为了不让侯夫人挑剔出毛病,说她出身小户打扮的也糙。
  今儿的打扮,是喜悦。
  尽管她不愿承认,这份喜悦来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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