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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_晴二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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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宁宛回了清萱阁时,外面烟火的声音也已小了下去,恒亲王府各院也一一落了锁。落花落雪早将床铺铺开,只等着她回来,便侍奉她休息。
  “你们没出去瞧瞧?”宁宛今日收了礼物,心情也分外好,少不得也同几个丫鬟打趣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夜月色很美~
  哎嘿嘿~
  感谢小可爱  十三  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76章 夜月(下)
  落花落雪皆比她年龄要大,十五六岁的年纪也正到了爱些热闹的时候。
  “奴婢拉着落花姐姐去,落花姐姐只说要早早地收拾好等了小姐回来。”落雪当先告起状来。
  “不是说了让你们自己玩去吗?”宁宛一边换衣服一边又问道。
  “所以奴婢最后喊了落月一道去!”落雪兴奋地说道。
  “可赢了什么花灯回来?”
  “小姐可别折煞奴婢了。我跟落月大字不识几个的,哪能猜了灯谜啊。不过小姐猜我俩瞧见谁了?”
  落雪说到此,神秘兮兮地凑了上来。
  “瞧见谁了?”宁宛顺着话问道。
  落雪却趴到宁宛耳边,声音极小地说道:“我俩瞧见了柳侧妃。”
  宁宛笑了一下:“上元节,柳侧妃跟父亲出去也是正常的。”
  她虽心里对柳萍有着恨意,可那是她父亲的侧妃,上元节和她父亲出门去,这不是她该挑的错处。
  “不是。”落雪的神情严肃起来,“怪就怪在,柳侧妃身边不是世子爷,是个不认识的男人,看穿着倒是富贵。”
  “不认识的男人?”
  “嗯嗯嗯。”落雪不住地点头,“瞧着比咱们世子年轻些,穿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两人走在一处,倒是没什么旁的动作,不过瞧着柳侧妃也极高兴的。”
  宁宛心下觉得不对:“她既和外男出去,怎么会不戴面纱,偏生让你们瞧见了?”
  “戴了的。”落雪说道,“只不过我们瞧见时,他们在一个胭脂摊子旁,柳侧妃摘了面纱,试口脂呢。”
  柳侧妃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此时宁宛也猜不出来。不过不管那男子是哪家公子,总归这事于他们恒亲王府而言不是好事,故而她仍嘱咐道:“此事你只和我说说便罢了,你同落月不许再讲出去,也莫要同旁人说你们曾遇见过侧妃。只当没这事发生。”
  “小姐不告诉世子吗?”落雪性子直,断定这事是柳侧妃的错处,巴不得告诉了元启同,让她受惩罚呢。
  宁宛面色严肃起来:“我既让你不要说出去,自有我的道理。此事事关重大,你只管听我的就好。”
  落花也拍了落雪一下:“听小姐的,哪那么多话?”
  落雪冲落花撅撅嘴,因瞧见宁宛面色变了,这也垂着头应道:“是,奴婢也一道同落月说了。”
  言罢,落雪又凑了上来:“小姐,我们俩还碰见一个人。”
  宁宛抬眼看她:“是谁?”
  “是上次宫里见那个钟姑娘。落月不认识,我也没多嘴,只是瞧见了她。”
  “节日里钟姑娘要上街也没什么奇怪的。你是不是想说,又是同什么人一起?”宁宛拿手指戳了这丫头一下。
  “小姐到底是最聪明的。”落雪嘿嘿一笑,又接着说道:“这个钟姑娘,和镇国公府的方公子方小姐一起走的。”
  方勋?方柔?
  宁宛心下思忖。
  不过这倒也不在意料之外。钟妙柔自打进京,就一直在皇后身边。镇国公府是皇后母家,如果皇后有心想将她嫁进镇国公府,此时同方家的孩子一道出来也是常理。
  不过镇国公府又为什么要娶钟姑娘呢?
  宁宛此时对京中的各方势力多少有了了解。钟妙柔父亲在平州任职,在朔京并无根基。镇国公府要娶这么个世子夫人,多少有些解释不通啊。
  “小姐?小姐?”落雪见宁宛不答话,疑惑道。
  “没事。以后这种事情,我们屋里说说就好了,出去了莫要同人讲。”宁宛想了想,还是又叮嘱了一遍。
  夜色渐深,清萱阁里熄了灯,宁宛自枕下拿出今年年节才得的一颗夜明珠,趴在床头,看起了手中那支铜制的“相思”簪子。
  头起那颗红玛瑙反射着夜明珠微弱的一点光芒,倒好似落了颗小小的星子一般。入手的清凉让宁宛又想起那时在街上,于万千灯火中,他只将这柄“相思”交到她手中。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便是因了这首诗吧。
  制簪之人想来也是妙人,竟得了这个巧。虽只是铜制的簪子,却因了这层含义,倒将金银俗物都比了下去。
  宁宛微笑,将那簪子同夜明珠一道放入枕下。
  明月西斜,正月十五的夜晚,宁宛睡得极香甜。
  十六日倒是个晴明的好天气。宁宛早早便起来,做了操用了膳,这便坐在桌前写起字来。
  因着年节里,宁宛也不必去宫里跟着傅大人学习,故而整个正月里都是她自己读书临帖子。针线学了两年倒也有些进益,只是同宁词比仍差些。
  宁宛的庶姐元宁词过了这个年,便已是十二岁年纪。身量长高了不少,隐隐的也显出了少女的风韵来。因着从小家教良好,有些充作嫡女教养的意味在里头,故而在朔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也好评甚多。
  也有许多人家探听过四夫人刘氏的口气,不过嫡母终归不是亲娘,她亲娘肖氏又惯是依附四夫人,故而元宁词的婚事倒是没个定论。刘氏只说还要几年才及笄,不着急。
  姐妹们终要长大嫁人,除宁宛已同燕凌远有了一纸婚约外,其他几个姑娘仍是未知。虽宁宛与她们也不多交心,可到底同在屋檐下,也希望她们能谋个好婚事。
  “小姐写什么呢?可歇会,吃点果子?”落花端了洗好的小果子进来,瞧见宁宛仍写着,便劝了一句。
  “我因想着到同福寺去,想邀了嫣表姐来,正愁这帖子如何写呢。”宁宛抱怨一句。
  她从前倒是收了许多帖子,可正论自己写,倒还没正经写过。从前她过生日,年纪小,都是她哥哥给她写好了,今日里倒不想麻烦兄长,自己便写了起来。
  “小姐问我可是问错了。这帖子啊还得问顾嬷嬷。顾嬷嬷见得多,小姐写完了给顾嬷嬷瞧瞧,顾嬷嬷说没问题,那便是挑不出一点错了。”落花笑道。
  这倒是了,她竟把顾嬷嬷给忘了。
  “去瞧瞧顾嬷嬷正做什么?让她来给我看看。”宁宛这便吩咐道。
  落花应声出去,不一会便回来。
  “顾嬷嬷正在那处理下人呢。咱们小厨房有人贪了油水,顾嬷嬷正打发人呢。”落花禀报道。
  “贪了油水?”宁宛一时又想起之前的王嬷嬷。也是贪了银两,这等下人,果然都是不得留的。
  “去瞧瞧。”
  自打院子里的事上下有齐嬷嬷和顾嬷嬷打点后,宁宛其实甚少亲自管这种事情,如今私藏银两是她最为痛恨之事,一时便要亲自管上一管了。
  “我听说有人贪了银两,怎么回事?”宁宛进了安竹园的主厅,便扬声问道。
  “回小姐话,这个名叫绿萝丫头,贪了厨房里十两银子,正想着打发出去,也清净。”顾嬷嬷回话道。
  那名叫绿萝的丫头,看去大抵同落花落雪一个年纪,样貌倒生得清秀,此时跪在地上,眼泪掉成了断线的珠子,见宁宛来了,便膝行过来,不住说着:“小姐饶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宁宛如今是院里最小的主子,先时府里那些下人多少有些看不起她,如今见她样样事做得有个样子,倒也怕了几分。这绿萝也知四小姐自打世子妃去后就有些“铁石心肠”,如今更是哭得泪人一般。
  “我素来最讨厌,便是贪图银两之人。你如今犯了这事,在我这便是不能饶恕的罪责。顾嬷嬷要罚你,自也是按着规矩来的。”宁宛瞥了她一眼,看向此处垂首而立的其他下人,扬声说道。
  “既是顾嬷嬷说了要撵出去,那就大家各自清净……”
  “小姐……”正这时,落雪忽然从外边冲了进来,扑通跪到了宁宛面前。
  “怎么了?起来说。”宁宛见她面色焦急,少不得先问起这边来。
  落雪提裙起来,趴到宁宛耳边,似有话要说,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你今日怎么了?要说什么只管说就是了。”宁宛讶异,问道。
  落雪看向落花,落花也是一脸疑惑看着她。落雪急得跺脚,一着急,也豁出去了。
  反正小姐也九岁了,况且又比别家的小姐早成熟许多,若不说,万一捅出更大的祸事来,可如何是好。
  “小姐……”落雪压低了声音,“这绿萝从前在三公子房里伺候的,因犯了错,被三公子撵了出来。前几年原是同我家堂哥定了婚事,却被我婶婶发现了,那蹄子竟同三公子牵扯不清,这才退了婚事,后不知又怎么到了我们厨房里了。”
  这等肮脏之事,落雪本是不想说的。奈何宁宛如今要撵人出府,府上三公子元方棋是王侍妾所出,是宁宛的庶兄。若是绿萝真同三公子牵扯不清,到时候让小姐和庶兄生了嫌隙,可有的愁了。
  宁宛也是一愣。她对这个庶兄印象不深,只知道她比哥哥小一岁,平日里待人也是温温和和的,跟着家里兄弟在松山书院读书,也不曾惹出什么事来。
  见人也有些唯唯诺诺,怎么会同丫鬟有染?
  况且元方棋今年不过十三岁,听落雪所言,倒是前几年就有的事,那……
  宁宛又看了那丫头一眼,样貌倒也还可以,只是她庶兄出身再低微,也不至于这么早对一个丫鬟动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宛的四哥元方立,是三房元启哲去逝的妻子周氏所出,就是之前失手打死楼冉娘那个。如今过了两年,愈发风流。
  宁宛的三哥元方棋,是宁宛的庶兄,侍妾王诗悦所出,现年十三岁,存在感比较低,之前还没怎么出场过。
  怕大家忘了,再在这里解释一下~


第77章 山寺(上)
  末了,宁宛沉声道:“没什么说的了,我们院子容不得这等心高之人。顾嬷嬷,仍按本来的处理吧。”
  顾嬷嬷闻言应是。
  两个婆子便上前,将绿萝架了出去。那丫头仍是不死心,哭着喊着求四小姐饶了她。声音渐渐小下去了,宁宛才又对着屋里的人道:“我自知年纪小,院里许多事情都是顾嬷嬷劳动,可若你们谁有了一星半点逾矩心思,我必一个都不放过。今日里是绿萝,明日里不管是绿叶红花还是什么青萝碧萝,齐齐的都是一样下场。”
  屋内下人俯首应是。宁宛这才又命了顾嬷嬷回了清萱阁,同去看方才写的帖子。
  才将帖子拟好了,准备着人去送,便见落珠急急回来,手里还拿着对牌。
  “让你去支下个月做春衣的银子,你怎么拿着牌子回来了?”顾嬷嬷问道。
  “小姐,方才让撵出去那个绿萝,奴婢在外头二门上瞧见她了。”落珠说道。
  “怎么了?”
  “几个婆子压着绿萝出去,正赶上四公子从外边回来,他瞧了瞧,把绿萝带回倾梅园了。”
  四哥?
  宁宛的四哥便是那个打死了楼冉娘的元方立,自幼便是难以管教,几度留恋花丛,房里那些丫头没哪个不是被他调戏过两下的。
  不是说这绿萝和三哥纠缠不清吗?怎么又扯进了四哥?
  “四哥可有说什么?”宁宛问道。
  “四公子问了为什么撵人出去,听罢就说人他要了,把婆子们遣回来,自己带着人走了。”落珠如实回禀。
  “去跟落雪说,让她听着些三房消息。有什么事直接来同我禀报。”宁宛思量半晌不得解,干脆让落雪再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做定夺。
  至晚间吃罢饭,落雪才回来禀了消息。
  “奴婢和三房的丫鬟们不太熟,只听说今日里四公子领着个清秀丫头回来,才进院子,便抬成了一等丫头。可巧四公子身边正缺了个丫头,那绿萝就补了空。”
  “别的呢?可有说四哥之前认不认识这丫头?”
  “只说从前见过四公子和这丫头打照面,旁的倒是不知道了。”落雪皱着眉,明显也觉得这事奇怪。
  绿萝是差点就成了她堂嫂的人,从前婶婶也多跟她提起,可也只是说,这丫头经常往三公子那里凑,这怎么又被四公子领回去了呢?
  “你仍多留意些,也留意着王侍妾那的动静。若有什么奇怪的,再来同我说。”
  经了许多变故,宁宛渐渐得也懂得这后院之中许多事故。如今绿萝去了四公子那倒不打紧,关键是,若是王侍妾同三房有牵扯,那她少不得要早些提防了。
  说来也巧,往日总不得见的三哥,自出了这个事,宁宛两日里倒见了三回。
  元方棋虽是王侍妾所出,可因是少爷,故而除了年幼时养在王侍妾那,后来皆是同府里兄弟一起。如今也有了自己的一个小院,就在元方睿院子旁边,除了去王侍妾那问安,倒也不是太同生母腻在一起。
  宁宛在清萱阁门外的小道上碰见正要出去的元方棋,自是礼貌地行了个礼:“三哥这是要出去?”
  “嗯。”元方棋点头。
  因他是庶出,平日也不怎么受重视,自小便这副唯唯诺诺有些怯意的样子。宁宛虽是他妹妹,但却是嫡出,故而他在宁宛面前,也有些拘束。
  “外边天寒,四妹妹早些回屋。”
  “多谢三哥提醒。”宁宛甜甜一笑。
  她倒不觉得这位庶兄有什么坏心思。他虽话不多,可为什谦恭有礼,也从未对下人发过什么火。应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元方棋见妹妹笑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自小因庶出的身份没少受过排挤,几个妹妹尤以元宁如最爱取笑他。可这个嫡妹回来后,却一直对他礼遇有加,也让他对这个嫡妹放下了戒心。
  打完了招呼,却不想两人同时侧身避让。
  宁宛瞧着对面这个有些窘迫的少年,噗嗤笑了出来:“三哥是兄长,自是做妹妹的礼让。”
  “四妹妹过谦了,愚兄不敢当。”元方棋低着头,不去看面前这个比他低了半头的小姑娘。
  宁宛略一沉思,朝向落花落雪道:“你们在这等着。”
  说罢抬脚,自元方棋身边走了过去。
  过去后回头看向元方棋和等在原地的两个丫鬟。
  “三哥请。”
  她眼睛明亮,嘴角微微翘起,伸手比着请的姿势。竟让元方棋一时愣在了那里。
  宁宛见元方棋没反应,又用眼神示意一番:“三哥?”
  元方棋忽地释然了。嫡妹胸怀坦荡,他又何苦纠结于那些细枝末节。
  他冲宁宛笑了笑,昂首走了过去。
  落花先时还愣在那,不知宁宛何意,待得元方棋过去了,才突然反应过来。
  “小姐这是?”落雪仍愣着。
  “小姐果真聪明!如此既全了三公子的礼数,又全了我们小姐的礼数。当真妙极!”
  落雪呆了一下,进而也反应了过来:“竟是这样!”
  “我觉得三哥,不像是会同绿萝牵扯不清的人。”不料此时站在前面的宁宛却来了这样一句。
  “小姐,那是有人亲眼所见的……”落雪跑上前解释。
  “眼见就一定为实吗?”宁宛问道。
  落花落雪都默了下来。她们在恒亲王府十年多了,又怎会轻信那一句“眼见为实”呢?
  “你自盯着绿萝那边的动静就好了。”宁宛说罢,走进清萱阁中。
  正月二十二日,前天刚下的雪已化了不少,这日天气晴好,正是宁宛和凝嫣约好了往同福寺去的日子。
  因了顺路,宁宛早晨起便乘着马车到了定国公府。
  薛凝嫣着了宝蓝色的袄子,下着了橘色织金线的裙子,外罩了正红色的毛绒斗篷,又过了个年,倒是更精神了。
  两人共乘了一辆马车。薛凝嫣才一上车,便挽着宁宛说起话来。
  “你怎么想起约我去同福寺了?自来也没见你这么急着想祈福去。”
  “早前听说同福寺祈愿灵得很,就想试试。”
  “呦,元四小姐想许什么愿呀?怕不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薛凝嫣说着将两根手指对到一起,在宁宛面前晃了晃。
  宁宛推她一下:“让你会说。你才是要许了这个愿还差不多。苏公子过两年可要下场考试,考完了少不得要成家立业,你不早些许愿,若被人抢了先,看你上哪哭去。”
  “哎呦你个丫头过了个年可是会说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薛凝嫣说着,伸手便向宁宛的小肚子上挠去,只把宁宛逗得笑个没完。
  今日两位小姐到同福寺,本就是祈个福,也没带太多侍卫。只宁宛身旁落花落雪楼望楼天跟着,薛凝嫣身边灵沫并几个定国公府的侍卫跟着。楼望赶车,三个丫鬟坐在车外,余下侍卫皆骑马,行进起来倒也快。
  还不到上午,便到了翠屏山下。
  京郊翠屏山,临近山顶处有同福寺,是朔京城附近最大的寺庙。朔京城中不论贵族还是平民,大多都虔心信奉,每年少说都要来此处拜上一拜。
  翠屏山上多松树,因常年绿色,故得名翠屏。承宣马场旁的翠屏山庄在修建时,也是从此地引借了名字。取“苍翠百年”之意,不过因了地理位置,倒也有了朔京屏翰的意蕴在里头了。
  “两位小姐,此处上山,不能再乘马车。”楼望跳下车,禀报道。
  里边宁宛和薛凝嫣两人穿好斗篷,先后从马车里出来。
  “到底还是外边敞亮,日日在那方斗小院里拘着,好好的人也要闷出病来了。”薛凝嫣跳下车伸了个懒腰,望着阳光下尚覆着白雪的翠屏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宁宛掩着嘴笑了起来:“嫣表姐素来爱自由。”
  “那可不啊。自由是这天下最难得的东西,若真得了,少不得要捧在手心里,视作珍宝才好。”
  “可是比某位公子还珍宝?”
  “你倒是学会了个打趣人,当心我打你!”
  宁宛早笑着跑远了,薛凝嫣紧跟在后面追了上去。余下几个丫鬟侍卫也笑了起来,将马车安顿好,跟着两位主子上山去。
  翠屏山上只修石阶,上山下山皆是这一条路。石梯不宽不窄,四人并行恰可,五人并行便略显拥挤了,若要六人并行,少不得要挤下人去了。
  “你从前来过这没?”薛凝嫣问道。
  宁宛摇摇头。她虽已到了朔京两年,可只听得同福寺的名字,自己还是头一回来。
  “你竟没来过。”薛凝嫣感叹一句,低头瞧见宁宛腕上带着初见时她母亲送的那条荷花纹样的金链子,于是说道:“这链子便是当年我娘带我来寺里求的。”
  “舅母曾说过,你我一人一条。”
  薛凝嫣便将她手腕上那条也亮了出来:“那年我烧得厉害,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等好净了,娘就带我到这来,求了这链子来。”
  “舅母自是最疼表姐的……”宁宛说着,脸上已有了落寞。
  薛凝嫣瞧见,知她是想起自己母亲伤心,便转了话题:“我只说这都是骗人把势,偏没人信我。你估计不知道,这同福寺里最厉害的不是住持,是一个法号叫……叫什么来着?”薛凝嫣问向灵沫。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您触发任务:大战!京郊同福寺!
  嘿嘿嘿,此番又是一次奇遇哦~


第78章 山寺(下)
  “是玄衍大师。”灵沫提醒道。
  “对,就是这个玄衍,是个老僧人,据说参透了什么佛法,是得道高僧,可惜啊总是出去云游。那年我来时,他还在这,不知今年在不在了。”
  “听说玄衍大师可以预知后事。”落花显然是听过这个老僧人的,故而兴奋地说道。
  “什么玄之又玄的事你们也信。不过是骗人的罢了。”薛凝嫣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若有幸得见,倒也是赶了巧了。”宁宛说道。
  “你见了他便知了。不过一个白眉老爷爷,就同那个钦天监的姜大人一样。”
  这么一说宁宛便知了,那姜大人她见过许多次了,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爷子,时常眯着眼笑,倒是一点看不出是钦天监的大人。
  一行人又爬了有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在日上中天时,到了同福寺。
  今日不是什么节日,寺庙里来往的人也不多,只有几个僧人时不时经过。朔京城数的上名号的人家,像恒亲王府、定国公府,在同福寺都是有专用的厢房的。那寺门口的僧人见得这有两位姑娘过来,瞧其身上衣着便知是哪家小姐。
  落花和灵沫上前去,将恒亲王府和定国公府的牌子给那小僧人看了,那小僧人便领着众人到了两府的厢房。
  原是不挨着的,因只有宁宛和凝嫣两个,故她两人倒是一起到了恒亲王府这厢房里。
  “寺里有素斋,两位施主可要先用了斋饭?”那小僧人倒也客气。
  “我们先去拜过佛祖,再摆饭吧。辛苦小师傅了。”薛凝嫣来过几次同福寺,大抵知道这里规矩,故而她上前说道。
  于是宁宛便和凝嫣一道先至正殿拜过了佛祖,又回了厢房用了斋饭。
  “惯常吃家里那些东西,如今吃了这寺里的素食,倒觉得更好些。”宁宛尝过后,同薛凝嫣道。
  “这寺庙别的不说,斋饭倒做得极好。想来许是清净之地,连那吃的也跟着清净起来了。”
  吃过饭,又歇了中觉,至下午两人才起来。由薛凝嫣领着,到寺里各处看看。
  又到千年古松那,写了许愿的签子,栓了红绳挂在树枝上。
  那古松上结了许许多多这样的绳子。早先年的,已在风吹日晒中失了颜色,挂着的签子也几不可辨。新结的绳子仍是鲜艳的红色,被风儿吹得轻轻晃动。每一个上面,都满含了祈愿之人的诚心。
  宁宛瞧着满树的红绳,又想起那每一个的后面兴许都是一个家庭,一时又感慨了起来。
  命运,究竟是什么呢?
  “小姐,那玄衍大师云游回来了,两位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两人正在此处对着千年古松伤怀,忽灵沫过来,同她俩说道。
  “那老和尚竟回来了?可真是赶了巧了。”薛凝嫣笑道,“那大师有意思得很,宛儿,要不我们也去瞧瞧?”
  宁宛倒是没见过这位大师,见凝嫣兴致盎然,她一时也没有拒绝,两人便相携着往另一处的院子走去。
  到灵沫所说的那个院子门口,一个小沙弥正坐在地上打着瞌睡。
  “玄衍大师可是在此处?”元宁宛上前问道。
  “嘘……”那小沙弥一个激灵站起来,朝宁宛比了个手势,“师父正在清修,最不喜人打扰的,两位施主还是请回吧。”
  宁宛看向凝嫣,凝嫣撇撇嘴,刚要离开,便听得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外边是谁?”
  那小沙弥听得这声音,忙道了声:“两位施主请稍等。”就跑了进去。
  凝嫣点着脚往里面瞅了瞅,院子倒是清净,空无一人。
  不大一会,那小沙弥复又出来,同宁宛和凝嫣说道:“两位施主请进。”
  待两人进去后,又将后面落花落雪灵沫三人拦住道:“师父只让两位施主进去。”
  凝嫣摆摆手,意思无妨。三个丫头也只好在门口等了起来。
  这位玄衍大师所住的院子布置得朴素。院里只栽了两株槐树,目今枝丫光秃秃的,树下有石桌石凳,倒同芷园有些相似。只不过这石桌石凳瞧去长年不曾打理,倒是有些破损了。
  宁宛和凝嫣推门而入。厢房里生了炭火,暖和一些。木质桌椅皆是一尘不染,转过一架小屏风,正对面榻上坐着一位白眉白须的长者,头发全无,看去便知是修行的高僧。
  屋里安静得很,只能听见外面隐隐约约的风声。
  元宁宛看向薛凝嫣,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这位大师坐在那里,真同哪里来的大仙一样,宁宛一时也辨不出这人是好是坏。
  薛凝嫣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走到那个大师面前了,那个玄衍还是没有反应。薛凝嫣伸出手来,在玄衍面前晃了晃。
  原本闭着眼睛的玄衍突然间睁开了眼:“施主又来了。”
  “啊!”
  薛凝嫣大叫一声,朝后跳了两步。宁宛忙走上前拉住她的手。
  玄衍大师眯着眼睛在元宁宛和薛凝嫣身上打量了半晌,问道:“二位施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薛凝嫣将宁宛挡在身后,说道:“人家都说你是大仙,能卜人命运,不知你卜得准是不准?我们特来瞧瞧。”
  玄衍哈哈一笑:“一别多年,施主竟还在此地,未曾离去。”
  凝嫣和宁宛愣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薛凝嫣收了戏谑的心思,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早先见时,贫僧曾说过,施主是自异界而来,不想如今,竟然仍游离于此。施主本在浮世之外,又何苦同世俗同流合污?”
  宁宛听得迷惑,便看向薛凝嫣。但见她表姐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玄衍,嘴巴抿紧,神色比方才更严肃了几分。
  “大师旧事重提,倒也有趣。我本就是一介凡人,又何来异界之说?”
  玄衍摇摇头:“施主放心,此乃天机。贫僧自不会泄露。”
  “嫣表姐,他是何意?”宁宛拉拉凝嫣袖子,小声问道。
  “不过是疯和尚的疯言疯语罢了,不用理他。我们走吧。”薛凝嫣说着,便要拉宁宛离开。
  “这位施主倒是第一次见面。”玄衍此时又出言。
  “你还有什么话,赶紧说完了完事。”薛凝嫣撇撇嘴说道。
  “这位可就是方才所禀的恒亲王府元四小姐?”玄衍笑眯眯的,宁宛见他笑起来倒真同姜老儿似的,一副和蔼老人样子,便也放心了些,上前福礼。
  “正是小女。请大师指点。”
  “施主谦恭有礼,果然是灵秀之人。”
  “果然?”
  “哈哈哈施主命定河山,早有听闻,此时得见,果不其然。”
  “命定河山?什么意思?”薛凝嫣比宁宛更快出口问道。
  “此乃天机。”
  “天机天机,你就知道天机。说话说了一半,没得让人难受。”薛凝嫣小声抱怨了一句。
  “大师所言……恕小女愚钝。”宁宛说道。
  玄衍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末了才说道:“施主且记,‘三五去二,当躬亲生死;朔望归朔,应策马御之。’”
  “三五去二,当躬亲生死;朔望归朔,应策马御之。”
  宁宛重复了一遍,“小女不解,还请大师详说一二。”
  玄衍满意地伸手缕缕自己的胡子:“施主且记得便好,到时方知。”
  “你这大师,惯会编些奇怪句子来哄人。”薛凝嫣又编排道。
  “非也非也。”玄衍大师摇摇头,“施主贵重,自会逢凶化吉,只这一件,须得得此判语。”
  “我们宛儿自是贵重,用不着你来说。”薛凝嫣说罢,拉起宁宛便往外面走去。
  宁宛犹自思考着方才玄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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