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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_晴二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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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呢?(*^__^*)
  明天修纲,后天再告诉你们哈哈哈~


第54章 银珠(下)
  头顶的明月撒下银白的光辉,木格雕花的窗户上,映着少女小小的身影。
  她应该是抱膝坐在榻上的吧,这么晚了竟然还没有睡?难道是为府里的事情烦恼吗?竟也没有丫鬟来劝上一劝。
  不经意间,燕凌远脑海里,已经推出来许多的可能,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一个人的事情吧?
  燕凌远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可他仍看着窗户上那个影子。恒亲王府安静得很,而夜色中,倒是也没人看见他那略显奇怪的神情。
  从今天出了英武侯府,鬼使神差地走了到恒亲王府的路,又鬼使神差地来了清萱阁,燕凌远已经思考了一路这个问题了:他究竟是为什么这么想见到宁宛呢?
  自从如意公主大婚后,两人便再没有见过,才不过两个来月光景,可他竟觉得像是许久都未曾见过宁宛了一般,以至于明明没什么事,却又冒着危险来了一趟恒亲王府。这种感觉很是奇妙,燕凌远一向心思缜密,这一次竟也没了任何头绪。
  而他到了清萱阁,就更奇怪了,就这么站在宁宛的窗前,看了快半个时辰了。可他好像也没觉得无聊,甚至觉得,有点幸福?
  又一波巡逻的护卫从清萱阁外过去,燕凌远自是藏到了竹丛后。而这次,等他再出来时,窗口的人影竟然不见了!
  燕凌远猛的一惊!什么人能从他眼皮下将宁宛带走!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害怕,他怕真的有人带走了宁宛,如果再也寻不回来,那要怎么办才好?
  燕凌远冲上前去,作势就要打开窗户,而他的手触及窗棱的一刹那,又忽然停了下来。
  自己竟然这么冲动!幸好没有接着动下去,不然准会惊醒院子里的人。
  燕凌远深吸了一口气,手又重新放在窗棱上。只是没了影子罢了,许是她困了就睡了。燕凌远这样想着,轻轻地打开了那扇窗。
  外面的凉风吹进来,屋里的烛火孤单地跳动了两下,然后被燕凌远无情扔出的两片竹叶打灭了。
  她果然睡了。
  正对窗户的小榻上,宁宛正窝在上面,静静地睡着。粉色的襦裙垂在地上,而她身上没有盖小毯,许是有些冷,身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燕凌远愣了一下,为自己刚才那宁宛被人掳走的猜想感到好笑。小姑娘睡得好好的,他自己在瞎想什么……
  轻轻巧巧翻窗进屋。这还是燕凌远头一回到女孩子的卧房。屋子很精致,长桌、高椅,还有燕凌远屋子里没有的梳妆台,妆匣里放着的钗子耳坠、镯子项链,在月光下时不时折射出一点点光芒。
  姑娘家的屋子,果然精致些。燕凌远心里想到,又自己好笑地摇了摇头。
  继而他便看见正睡在自己对面的宁宛,明明困了却不到床上去,竟然在小榻上就睡着了。燕凌远忽地又有些心疼。
  恒亲王世子纳妾,纳得是柳家小姐的事,自然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燕凌远也是因了这事,才想看看宁宛是不是还好。柳萍是淳王府的人,恒亲王府此举何意,外人都在观望之中,燕凌远自然一时也摸不准这位长辈的意思,故而心里的担心又更多了一重。
  等他走近,果然看到宁宛衣袖上一滩濡湿还未干透。她还是哭了啊。
  忽然又想起那时树林里的她,也是这样小小的一团,流着泪,跟他说着想回家。
  好像更心疼了。
  世人眼中的英武侯世子,一向是冷静、睿智又谨慎的,小小年纪便在军中颇有威望,武艺不俗更是连圣上都曾夸奖过。燕凌远也一向是沉稳的样子,走到哪里都写着一脸的“生人勿近”,而这次,他为了这个姑娘,心疼起来。
  燕凌远伸手,想抱起宁宛,将她放到床上去。可手指才刚触碰到宁宛襦裙,他又停了下来。
  万一自己一动,她醒了怎么办?
  燕凌远突然发现自己很尴尬。圣上赐了婚不假,可宁宛还得七八年才能嫁给他呢。上次抱着是特殊情况,可这次……
  人家姑娘可还不是他的呢!
  燕凌远一脸无奈地站在那,一时不知该怎么好。而这时,宁宛似是睡得冷了,抓着衣服团得更紧了些。
  燕凌远生怕这小姑娘忽然醒了,吓得连忙运功屏息。等了好一会,宁宛的呼吸又平稳下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让人揪心啊。燕凌远心里现在只剩这一个想法了。
  想让她好好睡着,比去校场上跑三十圈还难……
  燕凌远愣愣地杵在那里,杵了好一会,才看见小榻旁放着的薄毯。
  轻轻拿起、展开、盖好。
  终于解决了。燕凌远松了口气。这样好歹不会着凉,傻姑娘兴许以为是自己冷了拉起来盖上的,也不会多想。
  燕凌远又满意地看了一会,这才翻身出去,扣好窗户,仍旧回英武侯府了。
  恒亲王府的夜还是很安静,偶尔有巡逻的侍卫路过清萱阁,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有天上的月亮知道小小的人儿小小的心事。她好像也害羞起来,竟躲到浓浓的云层后面去了。
  “小姐,怎么睡在榻上了?”第二天一早,落雪进来看见宁宛睡在榻上,当先就惊了一跳。
  “嗯?”宁宛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小毯随着她的动作滑了下去。宁宛拿起毯子看了看。
  “昨天你们进来给我盖的毯子?”
  “都怪奴婢,小姐说要自己安静会,奴婢以为小姐会到床上去睡,就没再多想……”落雪跪下承认其错误来。
  “不是你们?”
  “奴婢们昨儿以为小姐睡了,就没再起来。”落花也跪下回道。
  “我昨天自己盖得毯子吗?我好像……想着父亲母亲的事,就睡着了,然后……”宁宛一边说一边回想,可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拿了毯子盖。
  “许是小姐冷了,就拽了毯子盖上了,也不一定。”落雪这时候猜道。
  好像只能是这样了。宁宛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仍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没再问什么了。
  “你们起来吧。昨日是我吩咐的,也不怪你们。”
  落花落雪匆忙起来,这才又服侍宁宛梳洗一番。
  薛梓沁的病自打同元启同吵过架后,又严重了起来,日日吃得药也多了起来,芷园的屋子里都是浓浓的药味。
  看上去薛梓沁心情也不是很差,可她脸色却分外不好。有一日宁宛同母亲进餐时,竟眼看着薛梓沁手一抖,将一双筷子掉到了地上。
  由此宁宛更担心了些。而她忽然又想起薛凝嫣从前曾问过她世子妃拿筷子时是否常有抖动,一时心里更疑惑起来。难道凝嫣表姐真的知道些什么吗?
  宁宛想去问问薛凝嫣,她拜访的帖子还没送,薛凝嫣的帖子倒是自己先来了。
  原是今日天气晴好,薛凝嫣、楚落音几个想办个诗社,就当风雅一下,也算姐妹几个小聚一番。可如今元宁宛又哪有心思参加这些聚会,她满心的只想将薛梓沁的身子治好,日日服侍在芷园,连六月十五日跟着傅先生学习的日子都告了假没有进宫,故而着人,递了书信,说了些略表遗憾的话,就不去了。
  不过宁宛倒是没想到,到了那帖子上约定的七月初二这日,薛凝嫣、楚落音、燕月悠、柳听雨和樊婷婷,竟然齐齐地到了恒亲王府。
  “听闻姑姑最近身子不好,你又不能来,我们干脆都来你家看看。”薛凝嫣向宁宛解释道。
  “世子妃身子如何?可有让太医看看?好好用药才是正经。虽说有个侧妃,可身份在那,又翻不起浪花来,还是养好身体才最重要。”楚落音也关切道。
  “就是,若那什么侧妃敢欺负人,宛儿只管告诉我们,保准教训得她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燕月悠叉着腰气鼓鼓地说道。
  宁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惯是个厉害的,谁都怕你。”
  “那可不,谁人不知英武侯府上三个孩子两个不能惹。也怪道你二哥那样性子,能忍受得了你和你大哥一个冷一个热前后夹击呢。”柳听雨掩着嘴打趣道。
  “让你话多!”燕月悠叫了一声,作势便要挠柳听雨的痒痒,柳听雨吓得躲到樊婷婷身后。宁宛和楚落音都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让你们来做什么的,没的丢人。咱们去看看姑姑,陪她解解闷。”薛凝嫣把俩人拉开说道。
  “宛儿,我们说几句话就出来,不会打扰世子妃休息的。”楚落音解释道。
  宁宛点点头,这便带着几个姑娘一同到了芷园。
  薛梓沁屋里药味浓,故而燃了香,几人来时,便见香炉里有袅袅的烟气,倒是将那药味盖过了不少,闻着也让人舒服了些。
  薛凝嫣几个虽然平日里跳脱,可正事上倒也不马虎。见到薛梓沁气色不好,几个姑娘也是想了法子说些开心事,一时逗得薛梓沁眉间那些许愁丝也似消失了一般。
  正燕月悠和樊婷婷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演示那街上杂耍的卖艺人时,缀珠从门外端了药进来。燕月悠忽然转身,两人撞了个正着。
  薛凝嫣看见缀珠身形不稳,伸手便要去扶,哪想她扑得太厉害,脚下一滑,那边两个撞在一起的没事,她倒先滑了一跤。
  这一下可把屋里几人唬得不清,缀珠忙把药放到一边,跑过去府薛凝嫣起来,宁宛几个也是忙过去问她可摔着了没有。
  可薛凝嫣此时倒是无心关心这些了,她连身上的痛都忘了管。
  因着趴到了地上,她清楚地看见,那雕刻精致的小香炉下面,十几颗小小的银色珠子反射着镂空雕花漏下来的星星点点的光芒。
  薛凝嫣一惊。
  这是,水银吗?!
  作者有话要说:
  燕凌远:亲妈,你有病!
  二初:没毛病哈哈哈哈哈就不让你碰哈哈哈哈哈哈宛儿是我的!
  相思这事,亦苦亦甜啊~


第55章 丹砂(上)
  世子妃的屋子里为何会有水银?薛凝嫣心下隐隐觉出不对来。可事关重大,她不敢贸然开口,只是若无其事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土,说道:“可疼死我了!”
  “表小姐没事吧?都是奴婢的错。”缀珠也唬了一跳,跪在地上一面帮薛凝嫣整理衣服,一面说道。
  “不怪你,燕月悠和樊婷婷两个太能闹了。姑姑的药没事吧?”薛凝嫣摆摆手,向药碗那里看了看。
  “没事没事。”缀珠忙回话。
  “没事就好。你快服侍姑姑喝药吧,我们几个出去,不叨扰姑姑了。”薛凝嫣笑着说。
  “不再坐会吗?”薛梓沁此时精神好了些,又看着几个姑娘可爱,一时挽留了起来。
  “不了不了,她们太闹腾了,姑姑你得好好休息。”薛凝嫣转转眼睛,又说道:“姑姑房里燃得这是什么香啊?我方才摔在了香炉附近,闻着味道还挺好的。”
  “叫安心。名字挺普通,可味道不错。”薛梓沁回答她。
  “这名字倒实在。”楚落音素来也爱研究这些,听了这名字点评了一句。
  “原是这般,回头我也让我娘弄一些来。”薛凝嫣说完,便拉着几个姑娘一同出了屋子。
  “我和婷婷还没表演完呢,你怎的这么着急?”燕月悠出来后,噘着嘴问道。
  “表演什么啊,差点把药碗打了。”薛凝嫣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叨扰世子妃这么久,我们也该出来了。多休息休息才好。”柳听雨说道。
  其他几个姑娘听了也点了点头。大家跳脱是跳脱,总也是在世家里长大的,这些道理还是懂得的。
  “那今日便这样吧。若是姑姑好些了,我们再约宛儿起诗社。”薛凝嫣说道。
  “你们这便要回去吗?”宁宛问。
  “这许久了,也该回去了。”楚落音回答。其他几个姑娘看看天色,也都点了点头。
  “行了,就这样吧。下回再下帖子。”薛凝嫣手一挥,拉着几个小姐妹一同往府门口走去。
  宁宛自也是跟着,一路将几人送到王府的门口。
  眼见着几个姑娘都上了马车,一个个挥手道了别,马车上的薛凝嫣,却又折了回来。
  “嫣表姐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宁宛见状,自然是如此想。
  “宛儿,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同你说。”薛凝嫣却是一脸凝重,拉着她的手又重新进了恒亲王府。
  宁宛不知何故,见薛凝嫣少有地严肃起来,跟着便有些紧张。
  “嫣表姐怎么了?”
  “你母妃房里换香的丫鬟你可认识?”薛凝嫣却问了这么个问题。
  “好似是房里一个小丫鬟。”宁宛想了想回答道,“嫣表姐若是喜欢,改日我着人送去定国公府。”宁宛只当她还是惦记着那个香,故而浅笑说道。
  “方才那个缀珠,可否叫她出来?想必她知道是谁。”薛凝嫣却没管那个香,反而问起了缀珠。
  “自是可以。不过嫣表姐问这个做什么?”宁宛愈发不解。不过她还是吩咐落花去把缀珠叫来。
  “不要惊动姑姑!”薛凝嫣还补充了这么一句,“等会你便知道了。”复而又回答了宁宛的问题。
  不消一会,缀珠便过来了。
  “快,现在去清姑姑房里的香,倒香灰的时候你悄悄把那炉子下面的几颗银珠子拿过来。一定不要用手触碰,快去。”哪料薛凝嫣十分着急,拉着缀珠的手便说了一堆。
  “银珠子?”缀珠一脸茫然,什么银珠子。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记着别让姑姑看出来。”薛凝嫣却推着她赶紧去。
  缀珠一时不知何故,不过还是照做了。不一会,便拿了一个铜盒子过来了。
  “不知表小姐说得可是此物?”缀珠一脸迷惑,把这盒子放在宁宛和凝嫣面前。
  “啊呀呀!快盖上盖上!”谁料凝嫣却突然跳开,又一把把宁宛拉开。
  “这……”缀珠一时也愣在那里,只好拿了盖子盖上。
  “表姐,这是什么?”宁宛却觉出不对来。自己娘亲屋子里发现这么个东西,让凝嫣表姐避之不及,可见不是什么好物,那又怎么会出现在娘亲房里呢?
  凝嫣看看落花,又看看缀珠,走过门口去,把门关了严实,这才低声说道:“此物名叫水银。”
  “水银?那不是书中记载所炼长生不老药之物?”宁宛听过这东西,不过是第一次见。
  “什么长生不老药!呸,骗人!”谁料薛凝嫣却嗤之以鼻,“这是毒!”
  宁宛、落花、缀珠三人都大惊失色。实在是这事同她们所知的相差甚远。这水银,竟是毒?
  “那书中所言……”宁宛心存疑惑。
  “骗你们的!”薛凝嫣一脸不屑,“这水银乃是丹砂所炼,丹砂用火烧过,就可以炼出这种东西。姑姑房里的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据我推断,定是故意有人放在香炉下面的。”
  “可是奴婢们日日打扫屋子,并未见有这银色珠子啊。”缀珠不解。
  “这你们便不知道了。这水银,有一奇特性质,便是在屋里的温度下,就可以直接挥发,而香炉处因燃了香,温度更高些,故而挥发更快。”
  “挥发?”宁宛凝眉,这是什么?
  “啊,就是它像水一样,一会便干了。”薛凝嫣解释了一下,“不过,这东西比水干得还快,你们每日就那个时间洒扫,下毒的人找好了时间,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剩下三人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种奇异的毒?
  “那嫣表姐之前问我,母妃是否拿不稳筷子,便是猜到了这水银?”宁宛惊觉。
  “嗯,那时我有这想法,没想到今日歪打正着了。”薛凝嫣点点头。
  “果然。”宁宛面色更担忧起来。
  “怎么?姑姑真的有此症状?”薛凝嫣见表妹这样,心下也已确定了。
  宁宛点点头。她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要害她娘。
  “可这水银放在香炉下面,世子妃又是怎么中毒呢?”落花问道。
  “这水银挥发在空气里,人吸入了气体,便会积攒毒素,姑姑在屋内的时间最长,自然是中毒最深。而这症状又是慢慢加重,故而不知不觉间拖垮人的身体。下毒之人应是每日都在投入新的毒,而这量也比我们目前拿到的更多,长此以往,姑姑才会慢慢显露出症状。”薛凝嫣解释道。
  “那我娘……还有没有救?”宁宛眼眶红红的。
  薛凝嫣皱着眉,最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的郎中能治成什么样,不过姑姑显然是长期经受此害,怕是只能延缓,不能根治了。”
  宁宛一下似失了希望般,瘫坐在椅子上。落花缀珠也愣在那里,表现出她们对这个结果的惊讶。
  而不消片刻,宁宛又倏忽站了起来。
  “每日给娘亲换香的是哪个丫头?我要好好审问她,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要害我娘!”
  “宛儿宛儿!你莫着急,我们慢慢来,定会查出那幕后黑手的。”薛凝嫣慌忙拦下她。
  “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人!”宁宛红着眼睛,却强忍着泪水,没有让它流下。
  “小姐莫要着急。表小姐兴许有办法。”落花安慰道。
  薛凝嫣看着那铜盒子,想了想道:“现在还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缀珠点点头。换香那丫头她自是知道的,可这么个丫头没胆子害她们世子妃的,定是幕后有人指使。
  “缀珠,这件事只我们几个知道,切不可告诉旁人。”薛凝嫣拉过缀珠叮嘱道。
  “奴婢明白。”缀珠也是明事理的,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自然也会小心行事。
  “那坏人定是每日固定了时间换水银,你平时来往屋中多留意着些,若看见了,就小心收起来。这水银有毒,不可用手碰,要洒上硫磺,装进坛子里,寻个无人处埋了。”薛凝嫣同缀珠说道。
  “这事你亲自做,也不要让姑姑发现,最好别让任何人看到。硫磺一定打扫干净,那些人看到水银不见了,只会当它们都干了,不会多想的。”
  “这硫磺,可是药店里卖的那硫磺?”缀珠问。
  薛凝嫣点点头。
  “奴婢记下了。”
  “嫣表姐,有着硫磺,就能管用吗?”宁宛仍是心绪不宁。
  “放心吧。”薛凝嫣拍拍她,“不过日后你们可要小心观察着姑姑房里的人了。这个我帮不上忙。”
  宁宛点点头。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暗着来的龌龊事,心里难免有些紧张。薛凝嫣握着她的手,感觉到这妹妹双手冰凉,少不得又安慰了一阵。
  等落花缀珠都退了出去,宁宛这才问凝嫣道:“嫣表姐如何知道这些?”
  凝嫣一愣,继而又笑了起来:“我知道的多了。你以为我那些书都是白看的呀。等姑姑好些了,你来我院里,我给你看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呀?”
  “这是秘密。”凝嫣神秘地笑笑,不再往下说了。
  待得日头西斜,凝嫣才告辞离去。而从这一日开始,宁宛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府里有些人恨着她们母女。不光是明处的绊子,所谓“暗箭难防”正是此理。
  随后的几天,缀珠日日都小心清理着水银,这事虽在宁宛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可面上看起来倒和平日无异。那换香的丫头倒暂时还未查出不妥,不过如今毒已经清理了,这查证一事倒是可以慢慢进行,以保万无一失。
  也不知是清理的水银起了效果,还是薛梓沁心情舒畅了些,总之恒亲王府这位世子妃似又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说话也不似那般有气无力。虽然与世子元启同仍旧不温不火,可身体却好像又好了些。
  到了七月中旬,恒亲王府在乡下的庄子上来了管事的人,送了今年的许多新鲜菜蔬、鸡鸭瓜果等物。来的人是庄子上的管事,几车的东西摆了一院子,倒也是好不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It's Xue Ningyan's show time!


第56章 丹砂(下)
  去年他们来时,宁宛正跟着如意公主在马场上学骑马,没有见着,故而今年是她第一次见这等场面。
  有那红的绿的蔬菜,绳子牵了鸡鸭,就这么在院子里,等着府里的大管事一一登记了入库。宁宛因早跟着薛梓沁学账本和庶务,故而也少不得去看了一看。
  这庄子上的管事同他婆娘一起来的,那婆娘经了介绍,知道这位便是王府的嫡出四小姐了,少不得贴上来套套近乎。见宁宛小孩子对着这些新奇,便滔滔不绝介绍起来。
  “等这八月里,咱们庄子上的梨熟了,那才是真真有趣。亲自摘了来,尝上一口,顿时便清了暑气。”那钱婆娘说得兴起,还不忘看看宁宛的表情,见她来了兴致,顿时说得更多起来。
  宁宛听了介绍,又指着几样菜蔬问了问钱婆娘,一时心里也有些发痒,想到庄子上,去看看那田园风光。又她想到薛梓沁久在屋中,也不多出去散心,心下便有了主意。
  钱婆娘见这位四小姐隐隐的似有些心动,又想了想说道:“往常也有姑娘小姐到咱们庄子上去住上几日的。我们那比这京城里凉快许多,正是纳凉的好去处呢。”倒把个农庄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日晚间,宁宛同薛梓沁用膳时,便说了这个事。
  “宛儿听那农妇说得有趣,又是咱们府上的庄子,故而想跟娘亲一道去,就当散散心。说不定娘亲心情好了,病也去了。”
  “你呀,就是爱玩闹。”薛梓沁笑着点了宁宛的额头,“当真那么想去?”
  宁宛点点头,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
  “缀珠,我那药还要服几日才换?”
  “回小姐,还需二十余日。”缀珠站在一旁答道。
  薛梓沁算了算,再二十来日,正快八月十五,故而对宁宛说道:“八月十五中秋,咱们要在府里过的,你也要跟着傅大人学功课,等十六日,咱们去庄子上瞧瞧如何?”
  宁宛想了想,觉得娘亲这般安排也甚是何意,便点点头道:“娘说了算。”
  既然定了这事,少不得要同王妃说。薛梓沁本还想着林氏许是又要刁难一番,已准备好了说辞,哪料她去时,正淳王妃在府上,两人聊得畅快。
  她才一说此事,淳王妃便在旁说着出去散散心也好的话,林氏略一犹豫,就这么答应了。
  事情顺利得有些出乎薛梓沁的预料,可她认真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不对来,最后也只好是当林氏心情好,故而也不屑于刁难她了。
  宁宛原本以为还得找了祖父才行,没想到王妃轻轻松松便应了下来,她心里也奇怪了一下,终是没再多想。
  至八月十五中秋节过后,宁宛和薛梓沁也准备妥帖,十六日一早,这便启程往恒亲王府的庄子上去。
  那庄子在朔京城南,离城不远,宁宛她们的马车慢慢悠悠,不过半个上午便到了。
  迎接世子妃一行的还是当日送东西到府里的钱管事,还有那个给宁宛介绍了许久农庄风物的钱婆娘。
  “我同四小姐来此小住几日,不必因了我们影响了你们的事情。只管按平日里做就是了。”薛梓沁抬手让下面行礼的人起来,这才吩咐道。
  底下的人无不应是。
  “娘亲,我们住在何处?”宁宛此时问道。
  薛梓沁看了一眼钱管事,那管事便上前来,恭恭敬敬朝宁宛行了礼,回话道:“回禀四小姐,咱们庄上有专门给夫人、小姐们住的客房,请世子妃、四小姐随小人来。”
  说罢,便由那钱管事和钱婆娘在前领路,薛梓沁牵着宁宛跟在后面,到了庄子上专门为主子们所建的小院。
  此处与前院相隔,独立出来,清一色的木质结构,倒是不同于农庄上普遍的泥墙草屋。进得屋内,虽摆设朴素,可一应物件齐全,地面桌面一尘不染,所用布料皆是朔京城购得,看去便知是特意给京中的主子们纳凉避暑所准备。
  宁宛看了看,心内道此处果然清幽,只是这房屋到底是过好了些,放在这里清一色的草屋中,倒显得分外特殊。
  “你之前所说那摘梨的梨园在何处?”元宁宛问那钱婆娘道。
  “回小姐的话,梨园就在咱们这院子南面,近得很,小姐想去,午后就能去。”那钱婆娘眉飞色舞说道。
  宁宛点了点头,倒没再问下去。
  因着时间已近正午,故而下人已开始传唤摆饭。这一顿是在这农庄小院里所做,用得都是现摘的菜蔬,虽仍是恒亲王府的厨子,可味道却也不同以往。
  “果然更鲜了些。”宁宛笑着同薛梓沁说。
  “你是个嘴挑的,倒是能吃出这其中鲜味了。”薛梓沁也笑了笑。
  果然到了下午,宁宛睡醒了,便有钱婆娘领了一个看去才十一二的小姑娘,来了这院中。
  “快,给四小姐磕头。”那钱婆娘进得屋来,便将那个丫头按在地上。
  那丫头见宁宛穿着精细,面容姣好,一时竟失了神,被按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才忙不迭说道:“见过四小姐,见过四小姐。”
  一边的落雪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宁宛一眼瞪过去,她才忙噤了声。
  那钱婆娘也马上跪下道:“这丫头没见过世面,让小姐见笑了。”
  “这位是?”宁宛一向对下人较宽厚,此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
  “这是咱们梨园里管事婆子的丫头,名叫英歌的。老奴想着小姐想摘梨,便将这丫头找来陪着小姐。省得小姐也不想见我们这些老骨头。”钱婆娘倒是个会说话的。
  宁宛看那英歌,也是个老实之人,便点头允了,道:“那便今日我跟着这位英歌姐姐。”
  “四小姐可折煞她了,她哪当得起这声姐姐。”钱婆娘又说道。
  “不妨。既是到了你们庄子里,少不得入乡随俗一些,你且忙吧。”不知为何,宁宛心里总觉得这钱婆子满脸堆笑的却有些让人反感,故而少不得赶紧打发了她去。
  等钱婆娘走了,宁宛亲上前去,将这位叫英歌的丫头扶了起来,问道:“你唤作英歌,是哪两个字?”
  “回四小姐,是英雄的英,唱歌的歌。”
  竟不是“莺莺燕燕”那个莺呢。宁宛心里惊讶了一下,瞬时又想到,许是这家里想让这姑娘好养些,就不取那文弱名字了。
  “你可知那梨园在何处?我想去看看,摘些梨来,给我娘煎汤喝。”
  “小姐只管跟着我。咱们庄子上的地,没有我不熟悉的。”那英歌拍拍胸脯说道。
  于是宁宛便招呼了落花落雪,四个人一道出了门,要往那梨园里去。
  才路过一处屋子时,里面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妈子,宁宛远远看着,竟觉得有些眼熟,便问英歌道:“你可知前面那老妇是谁?”
  英歌定睛看了看,回答道:“那是去年年下到咱们庄子上的,听说原来在王府里做嬷嬷的,不知犯了什么事,就遣派到咱们这了。”
  “你可知她叫什么?”宁宛又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听人说她姓王。到了庄子上也不干什么重活,也不知手上如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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