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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千张面孔-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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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以澜没动,盯着他不放:“那可不行,万一你要灭我口呢?虽说我是不怕你,可打起来也很麻烦的。”
舒断念似是诧异地笑道:“澜儿,你先前不是说我们是朋友么?既是朋友,我又如何会灭你的口?”
赵以澜眯着眼像是在思索,实则打开系统,准备向系统问答提问。她要从答案来评估这件事,万一是个极度危险的活,她肯定不能接。
她想了想,问道:七册《天命》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系统秒回:未明。
赵以澜呆了几秒,随即差点惊得跳起来。
未明?!无所不知的系统问答,从来都会给她一个答案的系统问答,居然会给她一个意味着不知道的答案?
这、这《天命》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啊!
第165章 密文
这是赵以澜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一向对系统奉若神明的她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系统过去从来都没有掉过链子,这个问题它突然回答未明,一定是有原因的。
赵以澜想了想; 又向系统提问:沧江全长多少?
系统问答秒回:754。2千米。
赵以澜皱了皱眉头。
系统回答得那么快; 可见它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可见有问题的是她问的这个问题。
《天命》这七卷书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才会让系统都不知道?是里头没有秘密吗?不对,那样的话系统应该回答没有才对,而不是给出“未明”这个几乎让她毛骨悚然的答案。
莫非……这个《天命》的秘密,触及到了她来到这里的原因; 以及系统跟上她的缘由?
舒断念眼见着赵以澜的表情一瞬间变化了几次,不禁问道:“澜儿; 你想到了什么?”
赵以澜回神; 摇头道:“没有; 我一点儿线索和想法都没有。”
舒断念明显不信,嗤笑一声道:“澜儿,你何必骗我?”
“我真没有骗你。”赵以澜叹了口气; 伸出手去; “若你信得过我; 我想看看这些书册。”
舒断念耸耸肩:“你随便看便是。”
赵以澜便从卷一开始,飞快地翻了起来。
既然系统已经指望不上了,她自然只好指望自己。曾经她翻过《天命》的其中一卷,那时候她对《天命》没有太大的兴趣; 所以翻看就真的只是翻一翻,并没有认真去查看,看不懂就放弃了。如今带着目的快速翻看一遍,以她还没有完全被抛弃的古文功力,她发现好几册书里面的文字似乎都不太通畅——不,应该说是所有的都不太通畅。有的是一句话里面的文字语序本身就乱七八糟,有的是一句一句的话没有问题,但连起来的一整段文,上下文却连不上。
不过,这些书里面,卷一是最与众不同的,因为最后一页有其他人的笔迹,是一首情诗,抬头是雪,落款为天。
雪,天……萧无雪和舒鼎天?
赵以澜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萧无渊会向百晓生提问卷一在何处,而最终她和舒断念却是在箫无雪那儿看到了卷一。因为,卷一之中,有舒鼎天写给萧无雪的情诗,而这是萧无雪想要的。萧无渊并不清楚七卷《天命》之中藏着秘密,他只找了卷一,也没见他对其余几卷产生过兴趣,可见确实只是为萧无雪找的,而萧无雪对七卷《天命》背后的秘密也不感兴趣,她要的,只是卷一而已,只是因为卷一最后一页上,舒鼎天送给她的这首情诗而已。
赵以澜在卷一最后的情诗上停了停,抬头去看舒断念,却见他正在翻看《天命》最后一卷。其他几卷在他手中也不知多久了,想来他已翻看过许多遍,只有这本卷七,她才刚给他。
她没出声,收回视线继续看她的。
片刻后赵以澜简单地翻看过所有的七本,看向舒断念:“这些书你都看过了吧?”
舒断念道:“刚刚看完了最后一本。”
“那你觉得他们写得怎样?”
舒断念道:“颠三倒四,犹如疯汉呓语。”
从舒断念这边得到肯定让赵以澜放了心,她的古文功底果然没有倒退太多。
“那么,对前六册书,你是不是已经试过火烧水浸等方法?”赵以澜又问。按照曾经她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经过特殊处理之后,图文可以隐藏,经过特殊的手法又能恢复正常。
“试过,但毫无用处。”舒断念道。
赵以澜想了想,托着下巴看着舒断念:“我问一个问题……你若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说吧。”舒断念道,“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赵以澜呵呵笑了笑,她要是对他太不客气,打起来怎么办?她问他:“既然你都不知道《天命》的秘密,为何还要找它?还一找就是七年。”
舒断念没有立即回答,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眼睛看着桌上的几册书,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叩击,表情淡淡。
赵以澜心中忍不住腹诽,说什么让她随便问,结果她问了他就装深沉,不想说就算了,那她肯定也对这事无能为力了。
虽说她确实很好奇为什么连系统都无法回答《天命》的秘密,但她距离100个成就点还有两个任务的距离,即便不知道这个答案,也无所谓。她太懂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有余力的时候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要是没能力,那自然是距离神秘的东西越远越好。
正当赵以澜以为舒断念不会说,而她也打算抽身而退让舒断念另寻高明时,舒断念终于开了口:“这是我爹生前的一封信中说的,他说《天命》共有七卷,其中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舒鼎天的信中说的?
赵以澜又来了兴趣,她忽然想起,她刚知道的时候,卷一是在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而提问的人应当是萧无渊,是他将卷一找到,拿给了萧无雪。藏卷一的地方是岑莲爹娘岑庆天夫妻曾经居住种植昆仑海的地方,而当年,舒鼎天萧无雪和岑庆天夫妻应当还是朋友,这书不知怎么就藏在了曾经种植过昆仑海的地方,因岑庆天夫妻被柳真真掳走,卷一本会成为永远都没人能找到的东西。或许,只有曾经的舒鼎天知道它在那儿?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最终的结果是《天命》第一卷 留在了那里,而舒鼎天直到死都没有去将它取来,甚至于他到后来已经完全无视了那七卷《天命》的事,并没有着手去收集它们。这事,最终还是犹如命运般落在了舒断念身上。
赵以澜犹豫了会儿说:“我能看看你爹的信么?”有时候转述的话可能会因讲述人的关注重点问题而漏掉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
或许是在之前的沉默之中早已经想好了,舒断念十分干脆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老旧的信封,往前推到了赵以澜面前。
赵以澜小心地拿起,以一种里面可能藏着炭疽病毒的谨慎打开信封,取出里面那张薄薄的信纸,打开阅读。信很短,她读得也快。
这封信是舒鼎天写来表达对萧无雪思念之情的,不过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甚至信也只是写了半截,若局外人看到,一定一头雾水,完全猜不到他究竟是给谁写的信——即便舒断念看到,也只知道这是他爹写给他娘的,却连他娘是谁,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那些肉麻的话赵以澜自动忽略,她只注意到舒鼎天说,“你回来可好?你不是答应过我,同我一道去寻找那七卷《天命》,一道勘破它们所隐藏的巨大秘密?”
赵以澜将信叠好,默默塞到信封里,轻轻推回到舒断念跟前,见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认真地将信妥帖保管好的模样,她不禁心中一叹,又忍不住眉头一挑问道:“就因为你爹的这句话,你便不惜涉险,花了七年时间收集七卷《天命》?”
“有何不何?”舒断念懒洋洋地问道,好像赵以澜真问了个不值一提的傻问题。
赵以澜道:“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天命》背后的秘密是真的,你就不怕找到后发现你面对的只是一个空箱子,里头写着‘恭喜你,你迎难而上百折不挠的勇气正是最珍贵的宝藏’?”像这种操蛋的设定,各种作品里她真是见得多了。
“澜儿,你的想象力可真是无与伦比。”舒断念先是有些惊讶,随即无所谓地笑道,“那也无妨,寻找宝藏的过程,本身就是种乐趣。”
舒断念这么说,赵以澜还真没什么能反驳的。她也不觉得舒断念是在逞强,他爹之前的那些财宝,再加上他从天阳地宫之中找到的财宝,足够他大肆挥霍一辈子,想来他对财宝也没什么兴趣了。而至于说武功秘籍绝世兵器之类的东西,她就更不觉得舒断念需要,他的功夫,早就高得足以在江湖之中横着走,再加上手里还有一个血翼阁,他就算招摇过市都不怕。他也不是个非要一直练功提高再提高的武痴,没必要为了什么秘籍拼命。
或许,舒断念坚持寻找《天命》的原因,除了他自己说的,还是因为那是他爹和他娘曾约定要找的,他只是为了完成他们的遗愿。
无论是怎样的理由,都只是对舒断念自己来说有意义,若不是系统的异常,赵以澜肯定手一甩,让舒断念自己伤脑筋去了。
赵以澜收回视线,又百无聊赖地翻着面前的七本书,这些乱码一样的东西,她能看出个鬼啊?系统又罢工,她还能怎么办?还不如看看舒鼎天写给萧无雪的情诗!
她忽然眉头一皱,视线落在情诗那一页。就在这一页靠近装订处的位置,用极小的字体写着一些字。她连忙将书凑近了蜡烛看,终于看清楚了上面写的字:五 一十八三五 一 十一 四一
这是什么东西?
赵以澜连忙所有的书都翻到最后一页,竟真的在每一本的最后一页都发现了这样一行类似的字。
舒断念也看到了赵以澜的发现,但他对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字无能为力。
“澜儿,你知道这些暗语似的字是什么意思?”舒断念问道。
赵以澜皱眉看了会儿,忽然站起身道:“我先试试看。”
试试看?试什么?
舒断念接着便看到赵以澜拿了纸笔,将每一卷最后一页上的字都誊写下来,按照卷一到卷七的顺序,一行字排列一行,竖着排了七行。
赵以澜边翻书边抽空回舒断念:“这是一段密文。”
所有夹缝里的字都是数字,而且每一个数字之间都隔开了,其中每四个数字之间的空隙会特别大。而每四个数字的第一个数,都在一到七之间,这正跟七卷《天命》相对应。
第一卷 《天命》的前四个数字是“五,一十八,三,五”,应该是指向第五卷,第十八页,第三行,第五个字……不对,书是竖版的,那应该是第三列,第五个字。
她翻开第五卷 ,数着找到指定的字,是一个“异”。
七卷书,每卷都指向两个字,一共十四个字,全部找出来之后,都不用多费心思排列组合,只要按照卷一到卷七的顺序摆放好,就是一行有意义的字:异界之人啊宝藏就在那原初之地
舒断念在赵以澜对到中途的时候也明白了她的做法,但并没有打扰她,只是眼中渐渐多了一丝亮光。
当这完整的话出现时,他先是一喜,随即皱眉道:“原初之地?”
赵以澜并没有对舒断念的话做出回应,她的关注重点是前几个字。
异界之人啊,宝藏就在那原初之地!
先不说这浓浓的中二之感,“异界之人”是什么意思?这本书的作者……或者说,这个密文的设计者,知道她会在几百年后来到这个地方?这书的存在有百年以上了吧,密文设计者不可能还活到现在,可对方究竟为什么会写这些话?就她所知,这样的密文设计,在这个时代似乎并没有出现……若最后一页的那些数字是阿拉伯数字,她就可以肯定设计密文的这位一定也是个穿越者,毕竟这儿还没有出现阿拉伯数字呢。但偏偏,密文是用汉语数字的方式写的……但这种设计方式,以及所谓的“异界之人”,真的没办法不令她往另一个穿越前辈身上去想。又或者说,写这书的是一个真正的神算,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
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系统的设计?所谓的宝藏,有没有可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赵以澜的内心瞬间变得火热。她还有两个任务就可以凑到回去的成就点,可眼前有一个这么吸引人的问题摆在她面前,她真的很想一探究竟。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原初之地”究竟指的是什么地方?
虽然之前问《天命》的秘密被系统回了个“未明”,但这会儿赵以澜还是尝试着询问系统问答:原初之地在哪里?
系统秒回:未明。
赵以澜:“……”好的她知道了,涉及《天命》秘密的都不能说是吧!
第166章 龙脉
既然系统指望不上; 赵以澜只能像刚才一样,继续开动脑筋,尝试找出正确答案。
首先,是有没有一个地方叫原初之地?
这个名字听起来太过中二; 想来应当没有这样一个地名; 况且系统对于她刚才提出的问题给出的答案是“未明”,若大梁有个地方名字叫原初之地,它应当会直接给出答案——总不至于有个叫“未明”的地方包括了这个叫“原初之地”的地方吧?
那么,“原初之地”就是个被赋予了人为意义的说法。问题是,这原初之地是对谁有意义?是她,还是这个密文的设计者?若是对她来说的; 她的原初之地就是她第一次出现在大梁的那条街道,在那里; 她偷窥素衣卖身葬父。但那里是条人来人往的街道; 根本不像是能藏宝藏的; 难道她还要挖开石板一寸寸寻找?不,这种可能性太低了。
那么所谓的原初之地,就应当是对密文的设计者有意义。而密文的设计者; 是不是那个写在书名扉页上的书作者?
因为书的内容并没有任何意义; 可见这书就是专门用来作为密文用的; 也就是说,可以认为书作者就是密文设计者。
赵以澜翻到封面,目光在“武岳”这两个字上停留,抬头问此刻似乎也在沉思的舒断念:“你知道武岳这个人么?”
舒断念回得很干脆; 自然答案也令人失望:“从未听过。”
赵以澜面露失望,舒断念对《天命》已经查找了七年,武岳若有留下什么,必定早已查清,如今连他都说不知道,那想必就真的是个没有任何名气的人,如此她也没办法从对方的籍贯等信息下手。
仗着自己好感度多不怕挥霍,赵以澜又跟调戏系统似的问:武岳籍贯何方?
当然系统的回应也没出乎她的意料:未明。
“有没有办法试着找找这个人?”赵以澜只能将希望放在舒断念身上。
虽说她也猜测这可能是系统给她留的线索,但目前的情况下,她只能盯着她唯一能查的东西。只要找到这所谓的原初之地,她相信她会得到个满意答案的。
“我会再查。然而我过去早已查过,此人未在江湖上留下半点线索,只怕再查也无济于事。”舒断念道。
赵以澜点头表示理解:“尽人事听天命吧……”她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连忙说,“这七本天命都分别是在哪儿找到的?你给我列一下吧。”
原初原初,说不定就是《天命》最先藏的地方呢?
舒断念斜眼看赵以澜:“澜儿,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可是知道每一卷都在何处的。”
赵以澜咳了一声,她也想起她之前问舒断念哪一卷还没有找到的时候,确实顺口说自己知道每一卷的方位来着……
“我只是知道曾经它们都在哪罢了,况且在得知你找全后,我就把那些事都给忘了。”赵以澜恬不知耻地说。
舒断念的眼神很好地表达了他对赵以澜那不实之语的鄙夷,他随手拿过赵以澜之前用过的笔,就着那句密文答案的下方,一条条列下他所知的关于《天命》各卷所在的信息。
按照舒断念写的,卷一在崆峒门地宫下,但赵以澜知道更久远的地点,就在一处深山老林之中,地点她还记得,便在舒断念所写地址后头补充。卷二的寻找她并未参与其中,上面写的是某个小门派,她不自觉地想象那造成了多大的伤亡,忍不住看了舒断念一眼。
舒断念挑了挑眉:“怎么?”
“没事。”赵以澜又垂下视线,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再追究也没意思。
卷三她是一起参与的,就在天阳地宫里。卷四是从她手上到舒断念那边去的,原先是在无量山的山洞之中,舒断念去过那个山洞,知道具体位置。卷五是从一个商人家的藏书中找出来的,那个商人对这本书一无所知。卷六来自一个废弃的村庄,舒断念为了找这书把整个村子都翻了一遍,它再早之前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卷七就是赵以澜刚从庄王府宝库中找出来的。
赵以澜看了会儿,觉得越是早的地方越是可疑,比如卷一所在的那处,本是岑庆天夫妻的居所,而卷一应当是舒鼎天和萧无雪二人带过去的,因此这里便不用考虑在内。这些地方里面,天阳地宫最是可疑,那毕竟是个古老的地方,可如今那地方早就被毁了,他们就算想去查探也没入口。另外一个相对可疑的地方,便是无量山的那些冰洞里,或许也藏着些什么。
赵以澜将自己的分析结果简单跟舒断念说了一遍,他沉思片刻说:“我再去探探无量山。”
“我……就不去了?”赵以澜试探性地说道。
舒断念笑着看她:“你若想去,我也不拦你。”
“……我就不去当你的包袱了。”赵以澜干笑。
“这七卷便先交给你保管了。”舒断念也不意外赵以澜的答案,说着站了起来,“我想,等我回来,它们还会好好的吧?”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赵以澜自然满口答应下来:“那是自然!”
舒断念走了,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赵以澜看着摊放在自己跟前的七册书,长长地叹了口气。
按理说,她是应该跟舒断念一起去查探的,毕竟她也很好奇所谓的宝藏是什么。但她总有种感觉,她无奈之下瞎推断出来的地方,不太可能正好蒙对。一定有哪里她漏掉了,继续待在许都翻看这七卷书,说不定会有更多的收获。
舒断念走了,小徐依然留了下来,像之前那样兼职帮厨和监视者。而赵以澜每日里便躲在房间里翻着这七卷书,寻找着可能有的更多线索,中间觉得累了便在院子里坐坐,于是总会遇上葛优瘫的范修。
范修看到赵以澜总是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样,腆着脸问:“小丫头,那位小殿下怎么不找你来玩了?”
赵以澜戳穿起人来也不客气:“范前辈,你这是想你儿子了?”
走迂回路线的意图被拆穿,范修也没有半点尴尬,反倒笑呵呵地说:“小丫头,我跟你说啊,我家儿子,差一点就要原谅我了,我已经看出来了,他就是不好意思过来找我。所以啊,叫你家那位殿下多来来,就当是给我这老头一点儿面子,你看怎样?”罗锐是魏霖的贴身侍卫,魏霖来,罗锐自然也会来。
看范修笑得如此谄媚,赵以澜都不好意思点明某些事实了。自从范修中毒躺下而罗锐愿意来看他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真是止也止不住,天天跟人唠叨他儿子很快就要原谅他了,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
“范前辈,您若有时间,不如多练练功,您看您如今的功夫都退步成什么样了?”赵以澜不想谈魏霖,干脆转了话题,叹了口气道。
范修似乎并未发现赵以澜的意图,顺着她的话不满地说:“唉我说小丫头你这什么意思?老夫这是病体初愈,要不了多久便会恢复的,到时候看老夫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赵以澜轻蔑地笑,一副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的模样。
范修吹胡子瞪眼,正要发火,就见门口进来一人,他立即变戏法似的露出慈祥的笑容。
赵以澜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恐怕是罗锐来了,头一转,便看到罗锐站在那儿,没有看对他笑得一副垂涎三尺模样的范修,而是看着她微微颔首,退开一步,让出了身后的魏霖。
范修丝毫没有因罗锐的冷淡态度而不满,反倒期待地看着赵以澜,指望着她把魏霖多拖一段时间,他才好跟他的儿子相亲相爱。
赵以澜也有两天没有见到魏霖了,心中无疑是惦记他身上的伤的,虽说两人的关系让她觉得剪不断理还乱,只想逃避,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她总不好再那么小家子气自己跑进房里去。
她的房间里还摊放着那七卷《天命》,虽说赵以澜不认为魏霖对那七卷《天命》会有什么兴趣,可她也不好将魏霖请进房里去,便让他在院子里坐了。
罗锐远远地站着,而范修则将躺椅搬到了距离罗锐不远的位置,时不时忐忑地看看他,简直跟小媳妇似的。
而罗锐则冷着脸不愿搭理他。
“你的伤如何了?”赵以澜率先打破沉默。
魏霖浅浅一笑:“伤得不算重,已经无碍了,想来再过几日便能痊愈。”
“那就好。”赵以澜道。
接着便是冷场,不过魏霖似乎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沉默有什么令人尴尬的,面色极其自然。直到他看到有人从厢房出来,眉头微微皱起。
罗锐虽被范修骚扰,却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本来赵以澜院里的这些人他都认识了,并不会太提防,可这个人,他却不认识……不对,他记得这个人!
“血翼阁!”罗锐当即拔出长剑,身上溢满杀气,眼看着便要向那人冲去。
“等等!”赵以澜差点跳起来,“罗护卫,他不是什么坏人……”
罗锐杀气稍敛,面容严肃:“赵姑娘,此人是血翼阁之人,我过去曾与他打过几个照面。”
“我知道他是血翼阁的,但他真的不是坏人,做的饭也超好吃!”赵以澜努力为小徐辩护,看时间她知道小徐是去准备饭菜了,连忙对表情冷静却戒备的小徐道,“小徐,你去准备吧,这边交给我。”
“好的赵姑娘。”小徐也不跟罗锐对峙,得了赵以澜首肯之后便往后厨去了。
等小徐的背影消失,赵以澜面对的便是两张阴沉的脸。
赵以澜坐了回去,她跟舒断念近日的这段关系真是不好说,尤其是对魏霖,她一说,他估计要炸。
可还没等赵以澜想出个什么说法来,便听魏霖道:“今日起锦衣卫会秘密搜捕血翼阁之人。”
赵以澜心中一讶:“为什么?”
魏霖道:“《天命》。”
赵以澜惊讶地看着魏霖,他说《天命》?!
“舒断念正在收集《天命》,据说《天命》之中藏着龙脉所在。”魏霖道。
龙脉?唉不对啊,《天命》要么跟另一个穿越前辈有关,要么跟系统有关,跟这个所谓的龙脉有什么关系?所谓的龙脉,可都只是迷信啊!
“我……听他说过一点点《天命》的事,你别被这书的名字给误导了,其实这就是几本无关紧要的书。”赵以澜道。她这会儿一点儿都不敢透露所有的七卷《天命》都在她房里的事,跟什么龙脉扯上关系,连魏霖都保不住她。
“太祖高皇帝曾言:‘朕本布衣,以有天下,实由天命’‘上帝命为天下生民主’。”魏霖面容严肃,“此书命名为《天命》,可见其野心之勃。”
赵以澜有种冤屈无处伸的郁闷,真不一定是野心啊,也可能是因为写这书的人中二装逼……
但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位子,不得不拥有不同的角度和立场。赵以澜明白魏霖这边的担忧,可唯二知道真相的她真是眼泪都要掉下来。
“锦衣卫是奉旨办事,我也插不上手。”魏霖看着赵以澜,嘴唇抿紧,“不要再跟血翼阁的有所牵扯,你会被连累。”而我,很可能没办法救你出来。
神医希波治好了皇帝,他一时间无法再下手,便先对庄王动了手。庄王如今正在狱中,可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皇帝的意思。他已经策动了不少朝臣借机弹劾庄王,他这位三叔,身上简直满是错漏,再加上这次的刺杀一事,皇帝只要没老糊涂,就不可能再庇护庄王。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必然的把握在龙脉一事之中保住赵以澜,大梁的基业,是龙之逆鳞,是任何人都不能触动的。
赵以澜在各种影视作品中深切地知道锦衣卫的可怕,不过她之前并没有机会接触锦衣卫。如今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竟还惊动了皇帝?说好的只是江湖夺宝呢?
“让罗锐把那个小徐带走。”魏霖道,“如此你才能完全不受牵连。还有,今后也别再跟舒断念有所牵扯,他是如今的锦衣卫头号要犯。”
赵以澜站了起来,摇头拒绝:“不行,我不会让你们把小徐带走的!”
长得好看做饭又好吃的小哥哥,怎么能因为那种乱七八糟的原因被锦衣卫抓走?被锦衣卫抓走,就等于死!
第167章 两种流言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 赵以澜和魏霖一站一坐,二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江。
范修见这两人竟吵了起来,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可看了眼罗锐的神情之后他就萎了; 只能在心里跟赵以澜说了声对不住。眼看着他跟自己儿子的关系有好转的希望; 他可不想做什么多余的事惹得他儿子对他产生什么不满——他儿子对他的不满已经够多的了!
面对赵以澜的不退缩,还是魏霖先软下态度。
“这样你很可能会被连累。”魏霖满眼的担忧,语气也放柔,“我不希望你出事。若你相信我,便先将他交给我,我送他出城。”
赵以澜选择以强硬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是不想给魏霖她会妥协的错误暗示,如今见他换了态度; 她的神情也缓和下来:“谢谢你的关心; 但没人会知道小徐在我这里; 况且也没人知道他是血翼阁之人。”
魏霖耐着性子道:“见过他的人不是没有,连我都能认出他来,更何况其他人。我不愿你以身涉险。”
赵以澜没有立即反驳魏霖的话。虽说她有系统金手指; 可那不是万能的; 她也有不少次身陷险境; 靠着自己或者运气才勉强过关,因此在这件事上,她确实不该意气用事。即便她再怎么认为那是迷信,可若朝廷之人深信不疑; 那么她说什么都没用,她以一人之力,也不可能跟整个朝廷的力量相抗衡。就像魏霖说的,遇到这种关系到国家社稷的事,绝没有小事,若牵涉其中,他皇太孙的身份也不好用,更何况他还不被他皇祖父待见。
而且,她自己能任性赌上一把,却不能不考虑素衣他们,以及小徐本人的安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抱歉,方才是我太过激动了。”赵以澜对魏霖笑了笑,“若我让小徐跟着你走,你会保证送他安然离开许都么?”
“我保证。”魏霖缓缓点头,那漆黑笃定的双眸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赵以澜道:“那你稍等,我去找小徐说说看。”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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