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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千张面孔-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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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你一定是偷学的!”罗锐说着攻势越发凌厉。
  赵以澜急忙躲闪:“你去偷学一个试试!我说小兄弟,你干什么这么气愤啊?难不成是嫉妒了?”
  赵以澜这个牧英的身份曾经跟范修一起出现在罗锐的跟前过,他知道牧英跟范修应该是有些交情的,但牧英绝不会是范修的儿子,不然范修肯定会跟他说的。这么多年来,范修还在求他的原谅,他其实心里早就松动了,却碍于面子始终不肯松口,因此一直拖着,范修至今还以为他并没有原谅他。
  罗锐知道范修教过哪些人霹雳拳法,目前为止只有一个赵姑娘。范修也想教他,被他拒绝了。霹雳拳法是范修独创的功夫,照理说除了范修、赵姑娘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会,但事实摆在眼前,这个牧英居然也会,还练得相当熟练。想到牧英和赵以澜的关系,罗锐忍不住猜测是赵以澜偷偷教他的,但他又觉得,赵以澜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罗锐实在想不通面前的牧英为何会霹雳拳法,气息不禁乱了一分,而赵以澜便趁着这机会,一溜烟跑到库房外。
  然而,当赵以澜刚沐浴到外头的阳光,呼吸到新鲜空气时,一大把羽箭纷纷朝她射来,吓得她慌忙向旁边躲闪,可还是没能躲过射到她右臂上的一支箭,她也顾不得痛,将箭头整个儿扯了下来丢掉。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罗锐又一次缠上了她,二人在库房前的空地上就这么打了起来。
  与此同时,原本对她射了箭的那些护卫此刻放下弓箭,纷纷拔出长剑围了过来,摆开了阵势。
  要命了,真被他们围上,她不死也要蜕层皮!
  赵以澜原先不想伤了魏霖的人,可如今她留手,他们却不留,这对她来说很不利,她咬咬牙,也不管是不是会暴露什么,向系统兑换了一个霹雳弹,往那群护卫的正中无人处丢去,丢之前还叫道:“小心霹雳弹!”
  霹雳弹炸开,虽说赵以澜已经想办法尽量减少他们的损失,可霹雳弹的爆炸范围广,杀伤力又还不错,顿时听到一阵惨叫。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罗锐惊呼。他之前只在赵以澜那边见到过它。
  赵以澜嘿嘿一笑:“这本就是我明教的东西啊小兄弟!”
  她说着,人已趁机跃上库房墙头。
  罗锐看了眼自己兄弟们的情况,目前还没人死,但不少人受了伤,或许是因为霹雳弹丢的位置恰好减少了伤害,兄弟们也只是受了些轻伤的样子。
  然而饶是如此,他再转头看向赵以澜时,眼底还是涌上了仇恨的血红色:“你伤了我的兄弟们,今日别想走!”
  赵以澜掉头就跑。他这话说的,即便她今日没有伤他兄弟,他也不会放她走啊!让她觉得松了口气的是,刚才她飞快地看过了,她无可奈何出手下那些人都还只是轻伤。
  罗锐紧追在赵以澜身后,而赵以澜则边跑边估计形势。
  之前她是趁着包围圈还没有形成进来的,此刻只怕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她若直接向外跑,在没有罗锐的情况下或许可以试试看,但有个罗锐在身后紧追不舍,很麻烦。她又不能真的伤害他,他却因他兄弟的受伤而对她一副欲除之而后快的模样,这一来一去,她可不就亏死了?
  当然,若她再吃一枚轻功丸,想逃走是容易的,但《天命》第七卷 呢? 
  心中计较一番之后,赵以澜见前方有个院子,当即回头便是一掌,稍稍让罗锐的追击没那么紧密,便一头撞入了其中一个房间,回身将门关上。
  罗锐本就跟得紧,门才关上不过几秒,便又被踹开,他刚一进入房间,看到右方一个影子,当即持剑刺了过去。
  “罗护卫。”
  罗锐刺到对方身前的剑陡然停住,只差分毫便要伤了对方。
  赵以澜心中舒了口气,微微向右侧身,看着正惊讶地望着她的罗锐。
  “赵姑娘?你为何会在这里?”短暂的惊讶之后,罗锐想起了逃进这个房间的牧英,不禁环顾四周,当然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牧英呢?”
  赵以澜轻轻吸了口气,她之前趁着脱离罗锐视线的几秒钟时间摘下了千面,换回自己的模样,只是手臂上受的伤还在,痛得她都想不管不顾地惨叫两声。
  “他跑了。”赵以澜忍痛淡淡道。
  罗锐微微一怔,看到她这种完全不惊讶的模样,恍然明白,今日之事,赵姑娘跟牧英是一起来的!
  “赵姑娘,他往哪里去了?”罗锐沉着脸道,“他伤了我的兄弟们,我必须抓住他!”
  “我不会说的。”赵以澜道,“你们也伤了他。”
  罗锐抿了抿唇,决定不管赵以澜,自己去追,谁知赵以澜却身子一侧,挡在了他的面前:“你想追他,便先胜过我。”
  “赵姑娘!”罗锐气急,他根本不可能对她动手,他就不信她不知道这一点!多耽搁一点时间,牧英便跑得越远,要抓到他就更不可能了。
  “我不会让的。”赵以澜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坚定的态度。
  知道自己今日是不可能越过赵以澜去追杀牧英的,罗锐只得放弃,沉下脸道:“赵姑娘,你这样,我很难跟殿下交代,还请姑娘随我去见殿下。”
  “好。”赵以澜答应得很干脆。
  赵以澜沉默着随罗锐往回走,片刻之后,二人回到了库房外,而这也正符合赵以澜的期待。
  “赵姑娘,这些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都是牧英弄伤的。”罗锐阴沉着脸指着地上躺着的伤员,这会儿他们还只来得及简单处理身上的伤,一个个看起来相当狼狈吓人。
  赵以澜别开视线,沉默不语。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宝库门口,如今宝库门大开,仅仅只是一步之遥而已,但她却偏偏没有办法进去拿东西。要不,直接冲进去拿了卷七就跑?她真要动手,估计这回就轮到罗锐束手束脚的不敢跟她动真格的了,她先把卷七带走,事后魏霖若再来找她算账,那就以后再说吧!
  正当赵以澜心中蠢蠢欲动时,有人从院子外走进来,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咳嗽声。
  赵以澜回头,只见魏霖缓步从院外走进来,他捂着胸口的位置,面色因咳嗽而愈发苍白,唇色也是淡得几乎与肤色相同。
  赵以澜蓦然一惊,行刺的事不是杜撰的,魏霖果真被刺伤了?难道说,他这几天没来,就是因为他被刺伤了没法动?
  魏霖看到赵以澜出现在这里有些诧异,罗锐快步走过去,低声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魏霖目光深深地看向赵以澜,再跳到她身后的宝库出入口,最终收回视线看向她。
  赵以澜嘴唇微动,她想问问他的伤如何了,却见他忽然笑了起来,看着赵以澜道:“以澜,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可以拿走你想要的东西,但作为交换,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第163章 撑不撑得住
  赵以澜从不怀疑如今魏霖的洞察力; 她会出现在这里,势必是要找什么东西。她惊叹的是,他反应如此之快,瞬间便能就此跟她提出一个交易。
  一个“交易”。
  这个说法让赵以澜心中一沉; 她是真不喜欢听他用这样一个词汇。他会提出什么要求?让她嫁给他?还是给他一个机会?无论是什么; 她都不能暴露她要找的究竟是什么,若他真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只好等将来再来找卷七了。
  似是看出赵以澜的犹豫,魏霖道:“以澜,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但若是你甚至都不愿意听听这个交易的内容,那么我会让人烧了这个宝库。”
  ……卷七可是一本书啊; 哪里就经得起烧?
  “是什么交易?我想先听听。”赵以澜道。
  魏霖浅笑:“是一个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交易——我想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去了便知道。”
  “只是去一个地方,没有其他的附带条件?”赵以澜追问道。
  魏霖的回答很简洁:“是。”
  赵以澜想了几秒; 点头道:“好。”
  魏霖轻轻弯起唇角; 眉眼里藏了不易为人所察觉的笑意:“那么以澜; 你进去拿你想要的东西吧。”
  赵以澜看着他,半晌道:“谢谢。”
  他不在乎她要找的是什么,他只是希望能用她要找的东西; 换取一个听上去无关紧要的要求——至少是听上去无关紧要的要求。若他直接找过来请她去某个地方; 她也不一定会拒绝; 但他却偏偏用今日这样一个机会,来换取这个确实微不足道的请求。
  赵以澜心情复杂地转身进了宝库。宝库之中只有她一人,她按照系统所指示的来到一处架子前,上面摆放着不少积灰的木盒; 她一个个打开查看,在找到第七个木盒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那一本书页早已经泛黄的《天命》第七卷 。她用盒子将第七卷装好后走出库房。 
  “我已经找到了。”赵以澜看着魏霖道。
  魏霖点头:“我让罗锐先送你回去吧。明日我再来接你去。”
  赵以澜道:“不用了,请罗护卫送我到王府门口就好,我自己回吧。”
  魏霖也没坚持:“好。”
  赵以澜没有再飞檐走壁的意思,她走到魏霖身边时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他:“你……是不是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魏霖只笑了笑。
  赵以澜踌躇片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应了一声后便跟着罗若向庄王府外走去。
  当罗锐将赵以澜送到庄王府门口,掉头就要离开时,赵以澜忙叫住了:“罗护卫,你家主子的伤是怎么回事?”
  罗锐先前被赵以澜拦着不让他去追牧英,对于她的这种举动心里还有气,这会儿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可到底顾及着她对魏霖的重要性,他只是沉着脸说道:“殿下是被刺客所伤,如今正是带伤硬撑着过来。赵姑娘若还有点良心,就该留下好好照料殿下。”
  罗锐说完,站在那儿看着赵以澜,或许是在等着她跟他一起回去。
  赵以澜呆站数秒,忽然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你家主子贵为皇太孙,身边抢着照料他的人多的是,也不差我一个,我就不去添乱了。多谢罗护卫送我出来,我先告辞了。”
  她说完,抱着木盒子转身便走。
  罗锐看着她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为他家殿下遇到这样一个无情的女子而轻叹一声,转身回去。
  赵以澜回到家里后并没有立即将卷七交给舒断念,她准备等明天去过魏霖要带她去的地方之后再说。
  她不知道魏霖要带她去哪里,但她相信,如今他还是不会伤害她的。即便他已经变了很多,但有些事是不会变的。
  赵以澜这几天都是一出去就一整日,也没人知道她今日又见证了多大的事。对于小老百姓来说,每一日都是平淡的,平淡即是福。素衣虽大着肚子,依然在负责一大家子的饮食,舒断念那边派来的小徐厨艺也很不错,倒是帮着素衣一起准备。对于小徐的存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也从不当面说破。
  因为不好解释也不想让人担心,赵以澜自己偷偷摸摸处理了手臂上的箭伤,好在伤口不算大,过段时间便能好得差不多。
  第二日早上,庄王府的事便传遍了整个许都。说是庄王意图刺杀皇太孙,刺客刺杀失败之后回到庄王府复命,被皇太孙人赃并获逮了个正着。并且,皇太孙带人去捉拿刺客的过程之中,无意间发现了庄王府意图谋杀皇太孙、毒杀皇帝的证据。皇帝得知后大为震怒,将庄王下狱,等候进一步的审理。
  这些是如今流传的版本,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魏霖才清楚了。赵以澜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庄王是被魏霖推波助澜弄成如今这样的。
  午后,赵以澜等到了魏霖的马车。魏霖没来,来的是罗锐,以及一辆马车。赵以澜没多问,上了车后便闭目养神。
  片刻后,她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车子已经驶出了许都城,直往城外去。这究竟是要去哪里?
  马车往城外驶了一段路,先是经过一个林子,借着便是缓缓向上的坡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到这里来了,但这里她确实是来过的,七年前。只是七年前,这里的路崎岖不平,人也只是勉强能走而已,然而如今,路已修得很平整,马车驶上去也并不太颠簸。
  路的尽头,是一个不小的院子,而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破庙。
  赵以澜这一路终于想了起来,这儿是当初她带着魏霖逃出许都之后临时落脚的破庙,他们在这里待了一夜,也就是在这里,他向她求婚,被她以年龄为由无情嘲笑。而今,七年过去了。
  赵以澜下了马车,罗锐一指小院内:“赵姑娘,殿下在里头等你。”
  院子外围了一圈护卫,但没人多看赵以澜一眼,她对罗锐点点头,迈步走进去。
  刚走进院子赵以澜就惊讶地发现院子正中有个十分大的亭子,而亭子下方,正是那个她以为早就拆除了的破庙。
  破庙的庙门早已经腐朽,她一眼就能看到魏霖正坐在破庙里头,背对着她盘膝坐在蒲团上,仿佛正对着那倾斜的菩萨雕像在祈求着什么。
  赵以澜站了会儿才走上前去,见魏霖身边有个蒲团,她却没坐,只是站在他身后,突然出声道:“我以为这里早塌了。”
  魏霖早知道赵以澜来了,但他没有回头,只笑道:“我护着它,它便不会塌。”
  赵以澜摇了摇头:“没用的。你看,即便你建了亭子为它遮风挡雨,可它跟七年前相比还是更残破了。它本就破败,敌不过时间的。”
  “敌得过。”魏霖微微仰头看着上方,语气肯定,“它能撑得住七年,便能再撑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说它撑得住,它便撑得住。”
  赵以澜默然。她有点相信魏霖的话,这破庙或许还是撑得住的,可惜她没有时间去验证了。
  二人又无声地站了会儿,赵以澜说:“你让我来这儿,有什么事?我家里还有点事,得早点回去。”
  魏霖没有回头,声音淡淡:“以澜,你便连一刻也不愿与我多待?”
  赵以澜沉默,片刻后声音清晰地回道:“是。”
  事已至此,她说话没必要再客气了,舒断念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就只剩下两个任务,只有两个了!
  魏霖蓦地起身,赵以澜心头一跳竟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谁知这时,伴随着一阵似乎什么东西承受不住重压的咔嚓声,一大片砖瓦狠狠砸下,而下方正好是魏霖!
  赵以澜立即冲了过去,心里暗骂自己——她有病才在这破庙下面讨论塌不塌的问题,这不就乌鸦嘴了吗!


第164章 未明
  当小院外头的罗锐和护卫们听到那轰然巨响而惊慌失措地赶到院内时; 看到的便是一片烟尘,以及那迷蒙烟尘中已经成了废墟的破庙残骸。
  罗锐面色大变,声音都变了调:“快!快挖开!”
  当外头众人正在争分夺秒地人力挖掘时,废墟下赵以澜缓缓睁开了双眼。
  身上压着什么; 她动不了; 空气中满是灰尘的味道,还有一种腐朽的令人觉得窒息的绝望气息。
  她渐渐回想起来,在倒塌发生的刹那,她冲向了魏霖,抓住他的那刻,上方的碎瓦片已轰然而至; 最后关头却是魏霖一把抓了她将她压在身下。
  斜上方是魏霖的身体,他垂着脑袋; 似乎已经昏迷。
  “子林; 子林……”赵以澜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额头缓缓流下几滴血; 落在赵以澜面前的肮脏土地上。
  赵以澜心头一紧,忙查探了魏霖的情况,见他呼吸正常; 想到外头罗锐他们都还在; 一定会立即展开救援; 不禁稍稍松了口气,她只要等待就好,魏霖只是暂时昏迷了,他不会有事的。
  赵以澜尝试着挪动自己的右手; 片刻后终于忍着昨天伤口引发的疼痛从有着锋利边缘的瓦片间将手挪到了上方,轻轻碰了碰魏霖那近在咫尺的脸。
  魏霖眼睑微动,渐渐清晰的视野之中赵以澜那满含担忧的双眸尤为醒目。
  他笑了笑,又闭上眼,蹭了蹭赵以澜的手,头垂下靠在她的肩头,喃喃道:“真好……”
  赵以澜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外头的挖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赵以澜已能听到一些动静,她放空思绪,双眼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碎瓦。
  “以澜,我真想这般与你在此一辈子。”魏霖忽然开了口。
  说什么浑话啊……
  赵以澜心中一动,忽然多了个猜想,没有回应魏霖,而是打开了系统问答,问道:破庙是年久失修自己倒的吗?
  系统秒回:是。
  赵以澜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自责,她居然怀疑魏霖在玩苦肉计,怀疑他那种下意识救她的反应是出于算计而非真心。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知她能回些什么。
  于是,她眼一闭,头一歪,装昏。
  许久没有得到赵以澜的回应,魏霖强撑着抬起头,去查看赵以澜的状况。见她清丽绝俗的面容上沾染着些许灰尘,他尝试着抬手擦拭她的面颊,却牵扯到了先前的伤口,闷哼一声,无力地垂下脑袋,沉甸甸地压回赵以澜的肩上。
  赵以澜感觉肩上一重,到底担心他,装作刚刚醒转过来的模样,低声道:“子林,别乱动,罗护卫他们正在救我们,我们再等等便好。”怕魏霖再提起先前的话题,她又问,“你身上可有受伤?”
  魏霖沉默片刻,也不抬头,只是闷闷地说:“不过是小伤,无妨。”
  虽说这种想法有些怪异,可赵以澜莫名觉得,魏霖在跟她置气,说自己无妨,不过是故意跟她闹别扭,昨日她离开庄王府时,他也是这样说的。
  她不知该如何回,下一刻便听魏霖道:“反正你又不关心。”
  赵以澜这下可以确定,魏霖确实在跟她闹别扭。她从西洋回来之后,早已成年的魏霖何时展露过这种委屈脆弱的模样?听听,这话里的委屈,都快满溢出来了。
  明明是这样的状况,赵以澜却忍不住想笑,她仿佛看到了七年前的那个魏霖,傲娇可爱。
  “我当然关心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赵以澜忍不住反驳道。
  魏霖不甘心:“我比你大。”
  “可你忘记那时候你在我怀里哭得跟孩子似的吗?”赵以澜说。
  魏霖道:“我没有。”
  “你有,别耍赖了。除非你杀了我灭口,不然你就是有。”赵以澜道,“你那时候发烧了,你不记得,但我记得可清楚了,你哭得稀里哗啦,特别惨。”
  魏霖被赵以澜笃定的语气所惑,极力回想七年前的事,说出口的话便不那么坚定了:“我……没有。”
  “唉,这有什么好否定的啦。谁还没有个不堪回首的过去?你小时候肯定哭过鼻子,尿过床,随地捡过虫子吃。”赵以澜一脸笃定,鄙夷道,“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这点小事都不肯承认。”
  魏霖……魏霖觉得不管自己反驳还是不反驳都不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然而,他却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他真是爱极了她这般肆无忌惮地跟他说话,即便是揶揄他,也让他甘之如饴。
  一道亮光突然窜入,随之而来的是罗锐那惊喜的声音:“殿下,赵姑娘!”
  但令罗锐呆愣的是,明明他是来救殿下的,怎么他家殿下还冷飕飕地瞪他?
  在罗护卫的带领之下,压在二人身上的碎瓦砾被挪开。二人也算是运气好,一根长梁横在二人身上,隔出了一个不小的空间,虽说移动不了,但除了灰头土脸之外,基本没受什么伤,有也就是之前受的伤。
  罗护卫将魏霖扶起,赵以澜刚要自己坐起,就见魏霖对她伸出了手。先前赵以澜跟魏霖那么一番嘴架,早忘记了更早之前跟魏霖用充满暗喻的手法说过让他放弃的问题,自然地伸手让他将自己拉了起来。
  本以为赵以澜会拒绝的魏霖眼睛一亮,拉了人起来便没有松开赵以澜,还是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才不舍地又装作自然地将人松开。
  赵以澜和魏霖站在已经成为废墟的破庙外,看着眼前这已成为过去的一片狼藉,赵以澜说:“破庙还是塌了。”
  魏霖看着一地碎瓦,嘴角却带着淡淡笑意:“是啊,它塌了。”
  是啊,破庙塌了,可是那又如何?
  赵以澜有些诧异地看着魏霖,先前他不还将这破庙当成了某种象征,不让她“亵渎”的么?如今怎么如此云淡风轻,好似完全不在乎?
  魏霖笑着笑着,忽然捂住了胸口,因痛苦而皱起了眉头。
  罗锐急道:“殿下,你的伤……”
  赵以澜本以为魏霖还会说什么无妨,但出乎她的意料,他却紧皱眉头道:“大约伤口裂开了。”
  罗锐面色一变:“殿下,属下失职,请让属下替殿下处理伤口后领罚!”
  “这破庙的倒塌,与你无关。”魏霖道,“先拿金疮药来吧。”
  “是,殿下!”罗锐闻言,立即去取药,而另一个护卫,也从一旁搬来一张椅子,让魏霖坐下。在被魏霖轻飘飘地瞥了眼后,他立即又跑去搬来了另一张椅子,恭敬地请赵以澜坐。
  魏霖处理伤口,赵以澜也不好意思现在就走,只能在椅子上坐了,却有些坐立不安。刚刚在废墟底下,她都说自己关心他了,这时候自然不好说走就走。年少时的冤孽,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罗锐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金疮药。他看了眼手里的药,又扫了眼魏霖和赵以澜,恭敬道:“殿下,您和赵姑娘是否要稍作梳洗?”
  被埋在了废墟底下的二人,这会儿灰头土脸,一个两个都跟花猫似的。偏魏霖还端着皇太孙的架子,正襟危坐,一副我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的正经模样,可鼻尖上的那抹灰怎么看怎么好笑。当然,包括罗锐在内的护卫们每人敢笑。
  但有一人是例外。
  赵以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魏霖看了过来,抿紧唇盯着赵以澜:“以澜,你笑什么?”
  赵以澜眉眼弯弯,笑而不语。
  魏霖蓦地起身,眼睛看着前方,也不知在跟谁说话:“我去梳洗。”
  这包围了破庙的院子很大,旁边还建了些屋子,魏霖便向着其中一间屋子走去,走到一半,他回头看赵以澜,清澈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期盼:“以澜,等我出来,你还会在的吧?”
  赵以澜沉默几秒,也站起来道;“我也整理整理。”她看向魏霖,“这里有空的屋子么?”
  罗锐这时候倒是想说并没有只有一间赵姑娘您就跟殿下挤挤吧顺便帮殿下看看伤口上点药什么的,但觑着赵以澜和魏霖的脸色,他还是说:“赵姑娘,这边请。”
  难得的是屋子很干净整洁,还有水,赵以澜仔细地将自己身上的灰拍掉,又擦干净脸上手上的灰尘,对镜自照觉得已经干净了,还是美美的自己,便走出了屋子。
  虽然赵以澜自觉动作已经足够快,但她出去的时候,魏霖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等在了外头,见她出来,便对她一勾唇角,气质端方,潇洒斐然。
  赵以澜呆站几秒才走上前,赶在魏霖开口前说:“我该走了。”
  魏霖眼中的亮光一点点黯淡下来,他涩然一笑:“好,我派人送你回去。”
  “多谢。”赵以澜点点头,离去前还是说了一句,“你身上的伤小心着些。”她本还想再多叮嘱几句,可又觉得那就像是个老妈子一样,只好悻悻住了嘴。
  魏霖眼里的光蓦地大亮,嘴角含笑,温声道:“好。”
  罗锐将赵以澜送回了家中,他也没有试图跟赵以澜说什么,怕弄巧成拙。
  赵以澜回到家中休息了会儿,便找出卷七,交给小徐:“小徐,这是你家主上要的东西,你就替我给他吧。”
  然而小徐不但没接,反而后退了两步,皱眉肃然道:“赵姑娘,这个您还是直接给主上吧,我不敢碰,我这便去通知主上。”
  赵以澜根本来不及拦住他,小徐便飞檐走壁跑远了,仿佛怕她手中的书册是炸弹,晚跑一步就会将他炸个粉身碎骨。
  赵以澜无语,看来还得再面对一次舒断念……
  她将卷七收一收放好,等着舒断念的大驾光临。
  舒断念并没有立即到来,在赵以澜吃过晚饭又溜达过一圈之后回到自己屋子,才被不知何时到她屋子里的舒断念给吓了一跳。
  “舒阁主,我跟您商量个事如何?”赵以澜看着舒断念皮笑肉不笑。
  舒断念慵懒地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话。
  赵以澜笑道:“你能不能别跟鬼似的神出鬼没?”
  舒断念挑眉一笑,也不理会她的话,伸手。
  赵以澜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从枕头下拿出卷七丢了过去。舒断念原本懒洋洋的模样稍稍一变,双眼微眯,用了几分认真将书册接住,不看书册却看赵以澜:“澜儿,你这一手,可真不错。”
  “过奖过奖。”赵以澜高深莫测地一笑,她可是小李飞刀的正经传人,这飞东西的本事能不厉害么?
  她看着舒断念道:“东西已经拿到了,舒阁主,我已经相当真挚地表达我的诚意了吧?”
  舒断念高唇角一掀,勾起一个足以令万千少女疯狂的邪肆笑容。
  赵以澜心头一跳:“你还想干什么?”
  却见舒断念从地上一捞,一个包裹被他抛到了桌上,黑布滑开,露出里头的六本书册。
  《天命》卷一到卷六,再加上新拿到的卷七,七本书册完整了。
  七本《天命》,居然都收集齐了,是不是可以召唤神龙了?
  舒断念道:“澜儿,百晓生死前可有跟你说这《天命》的秘密?”
  赵以澜虽然也曾经好奇过这《天命》之中藏着怎样的秘密,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即便舒断念曾经想要说给她听她也不想听。但此刻,她早有了自保的能力,再加上也很好奇,又见舒断念似乎有主动跟她说的意思,便笑道:“百晓生没来得及说这个……怎么,舒阁主打算说给我听了?”
  舒断念嗤笑道:“澜儿,我尚记得多年前你死活不肯听的模样。”
  赵以澜一本正经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想听了。若舒阁主不愿意说就算了,门在这边,不送了。”
  大不了,她就问系统呗,这世上就没有系统不知道的事,只要问对了问题,她就是先知!
  舒断念道:“《天命》之中的秘密……”
  赵以澜竖起了耳朵。
  他继续道:“我也还未参详出来。”
  赵以澜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不知道《天命》里到此藏了什么样的秘密,他有病才花了七年时间找这个啊!
  舒断念似乎觉得赵以澜此刻的神情很是有趣,竟哈哈大笑了起来,半晌后指着桌上的七本书册道:“澜儿你一向聪慧,便帮我一道参详参详如何?”
  赵以澜没动,盯着他不放:“那可不行,万一你要灭我口呢?虽说我是不怕你,可打起来也很麻烦的。”
  舒断念似是诧异地笑道:“澜儿,你先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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