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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千张面孔-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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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她的那一截脖子看了许久,心中的悸动越来越强烈,忍不住缓缓俯下身去。
可就在魏霖的唇碰到她的脖子之前,他停下了动作,颇为艰难地直起身。
他答应过她的,她只是留下来陪他守夜,只要她不愿意,别的他什么都不会做。他不能食言,否则今后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魏霖并不觉得困,他便坐在床边,看着赵以澜的睡颜,想的是明日有没有什么办法再让她留下来。他想了许久,微微露出一丝笑,脱了身上的外衣,只穿着中衣就那么冻着。
赵以澜睡了很舒服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了,还没鼓起勇气睁开双眼,就听耳边有人道:“以澜,我能不能吻你?”
赵以澜脑子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许都家中,素衣在问她早上想吃什么。她拿被子蒙了头,嘟囔道:“随便吧。”
下一秒,她就感觉被子被扯了下来,唇上忽然多了道滚烫的触感。她实在懒得动,脑子又迷糊,根本没当回事,不回应也不拒绝,直到有什么柔软湿热的东西撬开她的牙关,灵蛇似的钻进了她的口腔。
赵以澜蓦地睁开双眼,眼前是魏霖那放大的俊颜,此刻他那双凤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漆黑的瞳孔比往常都深。
见她睁眼,原本温柔的舔舐忽然变得激烈,他像是要将她吃下去似的搅动着她的唇舌,她被迫迎合着他,似有酥麻从每一个触点往她的全身传递。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
赵以澜终于彻底清醒过来,面色一变推开他,怒气浮上面庞,刚想斥责他说话不算数,忽然想起之前迷迷糊糊间他的问话和她的回答。
他问能不能吻她时,她的回答是随便吧。
……可是趁着她迷糊的时候问她这种问题,摆明了是在坑她!
赵以澜觉得自己现在很生气,可是她又明白,她气的更多的不是魏霖,而是她自己。
——要命啊,她居然会觉得刚才的那个吻很令人心动!
她不能拿现代社会的法律要求这个时代的人,她也不能以这个时代的风俗律法为自己开脱!她到底还是个现代人,是个成年人,对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人心动算什么?!
赵以澜翻身下床,穿鞋时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也就是说,第二日了,她该走了。
像昨日那样心软来见魏霖的事,可不能再发生了,那可真是要命的!
直到这时候,赵以澜才发现被她推开的魏霖竟趴在床上半天没起,她的武功是比最初的时候好上那么一点了,可还没有到一推就能把人震晕的地步啊!
她连忙凑上前去,却发现魏霖双眼紧闭,额头冒汗,她再一伸手,他额头滚烫,竟是发烧了!
怪不得刚才她觉得他的嘴唇烫得有些吓人呢……
赵以澜连忙将他扶起,放到床上,又忙开门出去,向下望去,正好跟听到动静而抬起头来的罗锐对上视线。
罗锐的眼神从赵以澜那散开的头发和凌乱的衣襟上一划而过,心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之前那么对殿下,昨日还不是从了。
赵以澜可不知道罗锐在想些什么,见他在,连忙说:“你家殿下好像发烧了,快找些人来!”
罗锐一听这话便变了脸色,连忙吹了个口哨,让暗卫去找大夫过来,自己一跃而上,经过赵以澜身边时,还很不满地哼了一声:“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赵以澜:“……”啥?魏霖发烧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害的啊!
——啊等等……好像是因为她占据了他的床,所以他才无床可睡导致发烧的吗?
赵以澜那瞪回去的视线顿时心虚地收了回来。
而在罗锐看来,赵以澜的心虚完全是因为他说对了,他转开视线时脸有点红,作为一个称职的护卫,今后他是不是该劝说他家殿下稍微节制些?
第123章 她这样的女人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 魏霖被安置在了床上,睡熟的他安静地陷在锦被之中,唯有双颊上带着的红晕以及紧闭的双眼让人知道他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赵以澜看到这里大夫下人都在,甚至太子妃都闻讯赶来主持大局了; 自己实在没有留下的必要; 便对太子妃道:“娘娘,我先告辞了。”
万明然担忧地看了眼床上的魏霖,秀眉轻蹙:“赵姑娘,霖儿还未醒来,你再多留会儿,等他醒了再亲自跟他道别如何?若他醒来见不到你; 只怕会难过的。”
赵以澜为难道:“只是我留下也没什么用……”
“只要赵姑娘陪在霖儿身边,我相信他能感觉到的。”万明然道。
似乎是为了应和万明然的话; 魏霖忽然发出一丝声音; 呢喃着什么。
罗锐急忙凑过去; 却听到魏霖在说的只是一个他毫不意外的名字。
“赵姑娘,殿下在唤你。”罗锐直起身,沉着脸对赵以澜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以澜身上; 她颇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只得心中一叹; 一步步走到床边,低声道:“子林,我在。”
似乎是对赵以澜的声音有了反应,魏霖的手轻轻挥动间抓住了赵以澜的; 那滚烫的温度吓到了她,她看着他的面庞,他却并未清醒,只是嘴唇微颤,一直在呢喃着什么,她稍稍低头,便听到他那几乎用气音说出来的话:“以澜,别走……”
看着魏霖那额头冒汗,双眼紧闭,又面色苍白的虚弱模样,赵以澜心里又是无奈地一叹。
那就再、再心软一回吧……
有大夫下人在,赵以澜能做的并不多,她只是被魏霖握着手,在一旁看着他的气息渐渐变得平稳下来。
见状,万明然带着自己的人先行离去。
赵以澜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却发现魏霖抓得很紧,她若不用上可能伤到他的力量,根本抽不出来,只得任由他去了。
可干坐着也无聊,她转头看向罗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罗护卫,能不能请你帮忙拿几本话本过来?”
罗锐原本还想听听她要说什么,听完却十分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那嫌弃的表情似乎在说,陪殿下这么荣幸的事,你居然觉得无聊?
赵以澜被魏霖抓着实在动不了,只能讨好地笑:“罗护卫,麻烦你了。”
罗锐哼了一声,蓦地走出房间,不一会儿走回来丢给赵以澜三本书。
赵以澜感激地对他一笑,拿起书一看差点把书丢到罗锐头上去。
瞧瞧罗锐给她拿的都是什么书?《女德》,《女诫》,《女论语》!
赵以澜面无表情地看向罗锐,她知道他对她很有敌意,可他要不要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罗锐冷哼一声,却笑得十分得意:“赵姑娘,这些都是大家之作,你真该好好看看。”
看你妹!
如果做得到,赵以澜真想把这几本书撕碎了塞罗锐嘴里让他都咽下去。
赵以澜没有发作,她收回目光,随便翻了几页,叹了口气轻声道:“啊,这几本书说得可真好啊。书中所说,才是女子的典范呢,像我这种抛头露面四处闯祸的女子,真真是大逆不道,我看我还是剃发为尼,遁入空门吧。”
罗锐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作为目前魏霖身边最为信任的人,他当然知道他家殿下想要娶她为妻,都想得要疯魔了,若她真遁入空门,他家殿下怎么办?
他几步走上前,从赵以澜手里将那几本书抢走,在她故作疑惑地看过来时,他憋了半天才说:“我拿错书了!”
赵以澜笑容甜美:“拿错了也没事,这几本书挺不错的,我再多看看,多学学。”
罗锐连忙把拿着书的手藏到身后,冷着脸说:“这些书都是要丢的,赵姑娘……你就把刚才看的忘掉!”
赵以澜笑道:“丢了干什么呀?我觉得都说得挺好的呀,像我这般不卑弱,不敬慎,无妇行的女子,真该被拉去浸猪笼,罗护卫,你可也是这样想的?”
罗锐低着头说:“我没有。”
“罗护卫说实话便是,怕什么?我不过就是个流浪天下的弱女子,而你可是皇太孙殿下身边的第一护卫,你何必惧怕我呢?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便是。”赵以澜道。
罗锐低着头并没有应声。
见他不吭声,赵以澜也不想再追问了,收回视线盯着魏霖看。魏霖睡着的时候,真是个无害的美少年啊,其实这么看着,也看不厌。当然,清醒的他无论在其他人面前如何,至少在她看来,也很无害,就是总让她忍不住心生愧疚。
忽听得身后罗锐道:“赵姑娘,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殿下对你日思夜想,曾经误以为你已死去的那段时日,消瘦憔悴得如同行尸走肉。你究竟长了一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会眼睁睁看着殿下如此而无动于衷?”
赵以澜被罗锐的质问问得心烦意乱,她也冷下脸,没有看他,只平缓地说:“罗护卫,那么你说我该如何做?为此感激涕零,永远待在他的身边么?”她转头看着他,“若每一个自称倾慕我的人我都要这样做,一个我可不够分的。”
“你!”罗锐从她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一丝嘲讽,以及按照她的意思,跟她有所牵连的男子还不止一个!
“其余人怎么跟殿下相比?”罗锐道,若是他家殿下不是非她不娶,这样的女子,就该敬而远之!
“情人眼里出西施,有什么不能比的?”赵以澜勾了勾唇,“即便是乞丐,若我喜欢,在我眼里便是潘安。”
论嘴皮子功夫,罗锐自然不是赵以澜的对手,他气恼地瞪着赵以澜,半晌道:“殿下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赵以澜气定神闲地笑道:“我就是不知好歹,你能拿我如何?”
她低了头,加了些力气挣开魏霖抓着她的手。他的手指节分明,白皙纤长,似乎是不舍,不肯放开,但她这回却没有再心软,再用了些力气,终于挣脱开来。
之前说到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时候,她感觉到魏霖的手微微收紧,便明白了他这会儿只怕已经醒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却在继续装睡,她那些话,其实也是说给他听的。
她站起身,对正被她一句话气得七窍生烟狠狠瞪着她看的罗锐笑道:“我不过是乡野村妇罢了,实在不知道好歹两个字怎么写,也配不上你家殿下的千金之躯,你今后还是多劝劝你家殿下,门当户对的豪门贵女才跟他相配……也能为他的登极之路多添一分助力。”
有些话,当着魏霖的面,对着他那双湿漉漉仿佛她在欺负他的眼睛,她根本就说不出口,只能背对着他,借着对罗锐说的话来让他也听个明白。
见赵以澜要走出去,罗锐蓦地抬剑横在前方拦住了她:“你不能走!”
赵以澜侧头看他,似笑非笑道:“你真要拦我?我走,对你家殿下是好事。”
“殿下醒来前,你不能走。”罗锐道。事实上,他也知道若没有她,他家殿下或许不会如此为难痛苦,但如今殿下一门心思只为她,他即便心里再讨厌她,也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让她走。”床上传来魏霖平静的声音。
罗锐蓦地看过去,魏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目光落在赵以澜身上,暗沉的眼中翻涌着激烈复杂的情绪,说出来的话却平淡得听不出任何异样。
赵以澜身子微微一僵。
罗锐咬咬牙,让开路。
赵以澜抬脚向前走。
魏霖道:“以澜,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赵以澜脚步一顿,却没有回答,只是走得更快了些。
看着赵以澜走出房间,罗锐双拳紧握,蓦地跪下道:“殿下,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对赵姑娘说那些话。”
魏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赵以澜的温度。
半晌,他平静地说:“罗锐,你是不是讨厌以澜?”
罗锐抿紧唇,没有否认,干脆说出了心中所想:“是!殿下为她付出那么多,她却如此对待殿下,任谁看了都会寒心。属下对殿下忠心耿耿,实在不愿意看殿下因为她这样的女子黯然神伤,一次次被她伤害!”
“她这样的女子?”魏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他看着罗锐,平静地诉说道,“她这样的女子,在你来之前,曾经救过我三次。第一次,大皇子府被锦衣卫包围,锦衣卫中有人打算趁乱杀了我,我身受重伤,是她救了我出去,替我疗伤,日夜照料我。第二次,我被官兵发现,有刺杀我的人趁机要杀我,救我的人还是她,在破庙里我差点死去,还是因为她,我才能捡回一条命。第三次,我为了留下她随口说希望她保护我,谁知她竟当了真,有人买了血弓刺杀我,替我挡住万毒箭的人还是她,若不是她身上正好有可以治百毒的丹药,后果不堪设想,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受了严重的皮肉伤,手臂上还因此留了疤痕。我问你,什么叫她这样的女子?若没有她这样的女子,便没有如今的我,早在大皇子府被围困的那一日,我便早投胎去了。我欠她的何止三条命,我的命都是她的,被她伤个几次又如何?”
罗锐其实并不清楚在他来之前的那么多事,如今听魏霖娓娓道来,他仿佛能看到平淡话语之下的那些惊心动魄。他忽然很是后悔,之前对赵以澜的态度竟是那么恶劣。
他沉声道:“殿下,都是属下的不是。属下这便去向赵姑娘负荆请罪,请她回来。”
“不必。”魏霖道,“她不是因为你才走的。”
罗锐皱了皱眉,他根本就猜不到赵以澜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然而魏霖却也没有再多做解释,他想,还是今早的那个吻太唐突了吧,以澜定是被他惊着了,今后他还得再小心些,克制些……今后,他一定还会再见到她的。
赵以澜并不清楚她特意说的那些话其实半点用都没有,离开大皇子府时很顺利,并没有任何人阻拦她。只是离开后,怕有人盯梢,她在许都绕圈了很久,又将马卖了,进某家成衣铺买了身男装换了从后门离开,这才往自家走去。
每一次回家,素衣总是在的,赵以澜抱了抱她,脸上很快便带上了笑。大家都已经习惯她时不时出去又不定时归来,谁也不会再追问她干什么去了。
晚些时候奚迟从赵氏书肆那边回来了,见赵以澜回来了,脸上也露出惊喜之色。像是想到什么,他说:“姑娘,正好今日上回那个叫莫羡的派人来书肆给赵一传了口信。”
即便知道赵一就是赵以澜的假名,奚迟还是直接说的“赵一”而不是“你”。
赵以澜惊讶道:“莫羡?他说什么了?”
奚迟道:“他说,今年他已经成功劝说他爹再次同意他出海,预计今年六月出发,问赵一这回能不能再次陪同。”
再次出海去西洋?
赵以澜心中一动。若是之前,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她其实不怎么愿意跑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然而今早的事情,突然让她有种想要逃开这一切的冲动。
按照过去的经验,系统会截取附近比较强烈的心愿,让她帮忙完成。若她能出海,到了另一块大陆,就能以一个全新的自己投入各种任务,而无需面对这段时日弄出的各种人际纠葛。
想到这一点,赵以澜很是心动。
她对奚迟道:“谢谢,这件事我知道了。”
她准备什么时候亲自去莫羡那边问问情况,到时候说不定真会跟他再去西洋。
赵以澜在家里休息了两日,忽然想起作为百晓生的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去通泰钱庄回答问题了。想着百晓生这个招牌可不能毁了,她便又打扮成书童的模样,去了通泰钱庄。
当赵以澜对掌柜拿出通泰玉佩时,掌柜拿出一些问题的同时,也拿出了一张请帖。
掌柜笑道:“这是武林盟主发出的请帖,邀请先生参加将于四月初八在临渊山庄举行的武林大会。”
赵以澜接过这份烫金的请帖,客气地笑道:“此事我会同先生说的,至于先生去不去,可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掌柜连忙笑道。
赵以澜带着请帖和问题回了家,在书房中盯着那请帖看了许久。其实如今百晓生的名头还不够响亮,能接到这份请帖,她觉得很是意外。可既然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要不要紧紧抓住呢?那可是四年一届的武林大会,而听各种传言的意思,萧无渊准备腾空武林盟主的位置,好让萧逸寒上位。可他当了二十年的武林盟主,不知多少人眼红这个位置,到时候参与的各门各派,肯定铆着劲要夺得那个位子,谁会谦让啊!
可想而知,这一届的武林大会不知道会有多热闹。赵以澜有点想去看看,顺道再给百晓生打打名声,可又觉得那一天肯定都是麻烦,去了还不定会被卷入什么样的事情里去。她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下定决心,只能暂且放下。
这一次的问题比上次又多了些,赵以澜看了好一会儿,没有一个她眼熟的,再看看自己还剩下17点的好感度,她挑选了三个问题回答,剩下的问题归类了一下,一部分不想回答,另一部分先留着,今后再看。
第二日,赵以澜将自己的答案带给了掌柜,掌柜给了三千两银票,又顺口询问先生去不去武林大会。
赵以澜便只说先生还在考虑,也没给掌柜留个确切的答案。
又在家里过了些悠闲的日子,天气渐渐变暖,赵以澜觉得可能是进入春困了,每一日都提不起劲来,任务也还没有更新新的,她甚至都觉得无聊了。想想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做,她便决定趁今日天气好去找莫羡问问出海的事。
赵以澜从她的专属懒人躺椅上起身,回屋子换了身衣裳,刚要出来,便听到外头一阵喧闹,她一时心惊,谨慎地选择了偷偷从门缝向外看。这一看,登时瞪大了双眼。
这个在她家院子里待着的人,不是罗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赵以澜眼神蓦地一转,恶狠狠地瞪向那个将罗锐引来的罪魁祸首——范修。
范修这会儿正躲得有些狼狈,那毕竟是他儿子,他又不能动手伤他,只能躲闪,边躲边叫道:“小伙子,你够了啊!老夫被你追杀到这里,都没有还手,你何必如此呢?”
罗锐的回应是狠狠刺过来一剑,见范修躲开之后冷哼一声道:“你鬼鬼祟祟跟踪殿下,究竟想做什么?”
范修一愣:“我什么时候跟踪殿……”他蓦地顿住,他又不能说实话,难不成他说他不是跟踪那什么未来小皇帝,而是跟着他,想要多看他几眼吗?
说不出口啊!
赵以澜简直是胆战心惊,她就知道范修是个定时炸弹,迟早要给她惹事,看吧,如今果然应验了!范修哪儿不好跑,为什么偏偏要跑回这儿来?
这会儿赵以澜自然是不敢出去的,她这要是一出去,就什么都暴露了,今后恐怕就没有安宁日子可过了啊!
她屏住呼吸,只希望范修赶紧将罗锐打发走。这会儿奚迟四人都出门去了,可随时会回来,要是正好撞上眼前这一幕……
那一日在曹莒县城外,她可是换上牧英的身份,亲口承认“赵以澜”已经死了这件事。当时除了素衣之外,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在,罗锐再蠢也会联想到什么的啊,到时候回去跟魏霖一报告……如今她没死的事正式暴露,魏霖应该会猜到“牧英”当日是在刻意帮“赵以澜”隐瞒,再加上这院子里这么巧住着这些人,魏霖说不定能猜到她在这里住着,她要么连夜搬家,要么今后就要小心他随时可能出现……
想到那种可能让赵以澜面色一沉,她继续看向外头,心里祈祷着奚迟他们能晚点回来。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罗锐和范修打成一团的时候,奚迟四人竟推开院子门走了进来,最先进来的人,是奚迟。
当他看到院子里有人在打架时,他微微一怔,而在看清楚打架的其中一方是罗锐时,他表情微变,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退后,又顺道拦住其他人,然后院子门口便空了。
赵以澜在房间内给奚迟点了个大大的赞。当时也是在曹莒县外,奚迟也是在没有提前说过的情况下就配合“牧英”,没有暴露“赵以澜”没死的事,如今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却一定是判断不能让罗锐看到他们在这里,这才躲了出去。
罗锐听到院子门口那边的动静便回了头,可惜那时候奚迟早已经躲了起来,他再回头看向范修,皱眉道:“下回你别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殿下附近!”
见罗锐似乎说完便要走,范修一急,连忙拦住他:“等等!”
罗锐被范修缠得快烦死了,这老头不肯出手,他却又打不到对方,既然他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出敌意,自然打算回去了,谁知这老头竟然会这么难缠!
“你究竟想干什么!”罗锐忍无可忍地喝道。
范修叫住人又不知道能用什么理由留住他,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见罗锐不耐烦地转身又要走,他一急,竟然忍不住大喊道:“我是你爹!”
罗锐身子一僵,回过头来死死盯着范修,脸色蓦地变得阴沉:“你说什么?”
范修搓着双手,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可此刻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锐儿,我是你爹。”
罗锐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狠狠瞪着范修,半晌冷笑道:“我爹早死了。”
“锐儿,我真是你爹,我没死,我就是被人关起来了,前段日子才逃出来的。”范修连忙解释道,“你忘了吗?你小时候过年的时候,我还带你去买过糖葫芦的。”
“买糖葫芦?你是说,我爹因为看人打架忘了我,害我差点被人贩子抓走的那一次吗?”罗锐面无表情地说,“我爹早死了,我没有你这样的爹。”
他说完,再不给范修说话的机会,一跃便离开了这里。
范修呆呆地看着罗锐离去的方向,嘴里也不知喃喃念叨着什么。赵以澜走近了才听清楚,他说:“居然还有那样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赵以澜:“……”这渣爹,活该他儿子不认他啊!
第124章 谢青鸾
范修因儿子的死不承认而唉声叹气; 奚迟一行人见罗锐走了,这才走进院子。
他们在院子外将范修和罗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四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暗地里看范修的眼神难免有些诡异。一个儿子究竟该多恨他爹; 才会当着他爹的面说自己爹死了?可见范前辈这爹当得多么不称职了。
赵以澜就没那么多顾忌; 她还后悔自己曾经好心帮范修试探罗锐对他的态度,结果他居然就拿这个来报答她直接把人引来这里!
赵以澜道:“范前辈,你可知道方才有多危险?没想到罗锐竟然是你的儿子,我知道你认儿心切,可你也不该直接将人引回来吧?他是皇太孙身边的人,我可不能让他知道我住在这里!”
说到这里; 赵以澜又忍不住感激地看了眼奚迟,还好奚迟机智啊; 不然这一关还不好过!
奚迟微微颔首; 颇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
范修面露尴尬:“老夫也不是刻意的; 就是一时见着锐儿太过激动,忘记了……”
赵以澜肃然道:“那麻烦范前辈下回可不要再一时冲动了,不然我们就得搬家了!而且; 还不带你!这里就送给你和你儿子吧!”
范修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 连忙讨好地说:“小女娃; 你瞧你,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别气了别气了; 老夫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你可安心了?”
赵以澜道:“还希望范前辈说到做到才好。”
“那肯定啊!老夫是谁,那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范修瞪着眼睛说。
虽说赵以澜对范修的保证不太相信,可到底也拿他无可奈何,心里倒是在考虑着搬家的事。如今这院子刚好够住人,可要是将来孙倩素衣她们生小宝宝了呢?那这里就不太够了,还是要买个更大的院子,同时也能消除安全隐患。
她悄悄瞥了范修一眼,还真有点认真地盘算起撇开他的事,他跟他儿子总会有来往的,太危险了……
找新房子这时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赵以澜按照原先计划好的,独自离开去找莫羡。
因不知道莫羡究竟在家还是在店铺,想到后者可能性大一些,赵以澜便决定去莫羡家的隆瑞商行碰碰运气。况且,她至今还记得之前到他家时他娘对她的敌意,还是算了吧。
赵以澜运气还算不错,刚找了两家店就找到了莫羡。赵以澜一身女装,施施然来到隆瑞商行旗下店铺说要找莫羡的时候,伙计还以为这是少东家的风流债呢。
莫羡听伙计说赵一姑娘来了,连忙从后堂走出来,见果然是那个他所熟悉的女子,他立即眼神一亮道:“赵姑娘,我等你很久了,里面请。”
赵以澜点点头,跟着莫羡往里走去。
二人落座,莫羡跟赵以澜稍微客套了几句近况之后,便说起了正事。上回整船货物都丢了,还失踪了些船员,对莫家来说可以算是损失惨重。然而这半年多来,隆瑞商行在莫羡的手中渐渐发展壮大,不但之前的损失都赚了回来,眼看着商行是要越做越大啊。因此,莫羡的爹便松了口,同意莫羡再去一次西洋。
上回实在太过匆忙,连西洋语都来不及学便被迫仓皇出逃,莫羡若还想要跟人顺利沟通,势必只能再寻求赵以澜的帮助。按照莫羡的计划,这次若顺利,他打算在西洋待上半年,四处看看风土人情再回大梁。若他的商业计划顺利,再下回去,他要带的,可就不止一艘船了,至少得一个船队吧。
赵以澜听完了莫羡的计划,最后却说:“少东家,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之前她任务在身不得不去,海上毕竟危险,这次她真要为了躲人躲事而逃到西洋去吗?
莫羡笑道:“无妨。我六月才准备出发,赵姑娘只要在那之前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莫羡对这次的出海依然野心勃勃,势在必得,因此即便没有赵以澜当翻译,他也会出海,就是会麻烦一点罢了。引导人叶志平和船长毕伟后来都陆陆续续找到了,带着他们,也勉勉强强吧。
“那便这么说定了。”赵以澜道。
谈妥之后,莫羡还想留赵以澜吃顿便饭,被她拒绝了。
回家吃过午饭之后,赵以澜又出门溜达,找了牙行,让人带着她去看看如今有没有出售的院子,可惜逛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合适的,只能暂时作罢。
进入三月后,春天的气息愈发浓郁,赵以澜带着除范修外的年轻人们出门踏青,一行人玩得高高兴兴,日子悠闲得不像话。
直到这一日,赵以澜发现自己的系统任务终于更新了。
宿主:赵以澜(成就点:16;好感度:11)
任务目标:谢青鸾(北仓派掌门谢毅之女,距离:西北方4351米。)
目标愿望:在武林大会武林盟主争夺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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