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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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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名羽林卫朝自己走来,黄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跳而起,拾起地上一块陶瓷碎片,猛的朝莫非奔去,口中厉声呼道:“恶女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砰”的一声,她被一脚踹飞,撞到屏风又砰的落到地上,“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王乙清满眼的难以置信,轻“嘤”一声晕了过去。

莫非看着她扑过来眼也不眨一下,她知道就算是剑秀的高手在罗凡面前也休想伤到自己,更何况是这个半吊子水的记名弟子。她有些嫌恶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知道你哪一点最讨人厌么?”

黄丹只是恨恨的看着她,想要再爬起来,却挣扎着又摔倒了。

莫非陡然寒冷了语调,说道:“便是一只狗,你喂了它一只包子,它也是知道向你摇摇尾巴的。这种品德叫感恩。在七秀时你想杀我,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嫉妒我的好运或者说恨我无耻的跪木兰院门,我知道你们都有这种嫉妒和不平,所以我理解。但是,我不计前嫌救过你,你非但不感激感恩,反而将这种恩德当成我施予你的耻辱,对我加倍痛恨!莫不是你当真猪狗不如?”莫非冷哼一声道:“既然我施恩于你你也会恩将仇报,那么,我为什么要对你好?”

莫非对已经走到黄丹身边的两名羽林卫道:“带出去,给她服用软筋散,别让她自尽了。”

两人应了声“是”,便将黄丹如死狗般拖出门去。

第一八二章 处置

黄丹被拖出去的哭骂声让晕厥的王乙清醒了过来,她一阵慌乱,“嘤嘤”的哭出声来,哀求道:“娘娘,民女的父亲也是有品级的官员,请娘娘看在,看在……”王乙清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道“看在父亲为皇上尽忠职守的份上,饶过民女!”

莫非皱了皱眉,走到她身边,浦一弯下腰,伸出手去想要扶起她,王乙清已经被吓得惊叫一声跪着退出两步,又颤抖着磕起头来:“娘娘若真气不过,不过给民女一个干脆的死法,民女是官宦人家的子女,比不得那些奴婢。”就算父亲官职低权势小,但也是正经的官宦家小姐,和黄丹那等富贵人家的体面丫鬟毕竟不是一类的人。

在王乙清看来,被送去离理国卖入青楼,当真比死还要凄惨百倍,并且还会有辱家门。她父亲好不容易凭着些许在农桑方面的才能终于混上了一个五品的通判,若是因为她而影响官声,只怕会生生打死她了事。

王乙清本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墙头草。从前因为鲜伶俐的爷爷鲜太傅对她父亲的前途有助益,她在父母的授意下对鲜伶俐言听计从,从来不问是非。可自从鲜伶俐在宫中暴病而殁,鲜太傅病了一场便辞官归隐,她父亲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按照原本的安排,前两年她就该出师回家寻门好亲事的,但母亲来信说,她便是出了七秀,以她这样的出身,又没了靠山,要么只能嫁给品级低的管家子弟。对父亲仕途没有帮助不说,反倒可能连累家里。若是嫁入大户人家为妾,又委屈了她。还不如在七秀,一来挣的银子可以补贴家用让父亲在官场上疏通打点,二来女儿在七秀。说出去家里也有面子。是以她才一直在七秀呆着,还接替了徐晓倩的位置坐了水云坊的管事。

此时她才知道后悔,若是早知今日。当初便是要嫁入大户人家做妾,也比被莫非卖去离理国的强千倍万倍。尤其是,她想起当初入门试莫非登山之时。自己可是陪着鲜伶俐将莫非一脚踹下山崖。险些死掉的。当初一起做那件事的三个人,闻书香和鲜伶俐都在宫中暴毙,都是身体康健的年轻女子,怎么说死就死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病死的!如今三人中只有她还活着……

王乙清越想越是恐惧,嘤嘤哭着简直又要晕过去,莫非扬了扬手,淡淡道:“我又不是夜叉,不过是想扶你一把。何必吓成这样。”见王乙清只是哭泣仿佛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莫非摇一摇头冷声喝道:“别哭了!”

王乙清顿时止住了哭声,只是仍然抽噎着。抽得身子一抖一抖的,毫无形象可言。

莫非心道:怎么吓成了这样?离理国真有那么恐怖么?难怪太后知道自己编造的身世之后敢对自己喊打喊杀的。突然转念。想起李柚明知她有个离理国青楼出身的母亲,还对自己百般维护,当真是不容易的。

只是一想到过几天要做的事,不由叹息一声,连忙收拾了心绪,再没心情和王乙清说什么,只意兴阑珊的道:“你我素无仇怨,本宫为何要将你送去离理?何况,你又不是哪家的奴婢,即便本宫身为北庸皇妃,岂敢随意处置大臣的子女?起来吧。”

王乙清难以置信的望着莫非,抽噎着,不敢站起来,但先前死灰的眼中却重新有了光芒。

莫非道:“你是个没主意的,总爱被教唆着做些不分是非的事。在七秀时,你从来无心害我,却还是会听鲜伶俐的话处处针对我……”

听到这里,王乙清再难自抑,又磕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莫非心烦的道:“谁要你的命了?本宫叫你起来说话!”待王乙清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站起身来,莫非示意旁边守卫的羽林卫给她搬了张椅子,才道:“你这不明是非的性子,总归是要吃亏的,本宫看在七秀同门的份上,叫你知道些厉害。若真是得罪了某位贵人,不只是你没了活路,只怕还要连累家里人。”

王乙清当了些日子的管事,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听莫非言语虽有些不耐烦,却是真心实意的,不由也觉得惭愧。莫非言语的速度有些慢,她便听完一句应一句是,一面应着,一面用衣袖抹着泪。

莫非问道:“你父亲现在何处为官?”

王乙清麻木答了声“君洲。”突然一顿,抬头道:“娘娘,这些都是民女胡作非为的事,父亲母亲并不知情,还请娘娘明鉴!”

莫非见她态度诚恳不似作伪,心道有孝心便是好的。叹了一气道:“我乏了,你回去吧。”

王乙清依然习惯的应了声是,却不见起身。

莫非见她的样子,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对罗凡说道:“罗统领,请您和洛大人说一声,让她安排可靠的人,送王师姐回君洲去。”罗凡依然极为认真的应了声是,唤来一名羽林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羽林卫便领命出去了。

王乙清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眼泪又滑了下来,讷讷道:“娘娘,我这样回君洲……”

莫非抬手止住她的话,道:“君洲的知府大人我是认识的。”当然认识,君洲知府是李贤闹君洲之乱时涿郡军去平乱时留下来的一位极有才得的将军,是慕容大元帅的旧部,慕容云奇的同窗好友。莫非顿了顿,道:“我会修书一封,若你父亲真是个有才能的,必不会埋没了他,至于你,既到了出七秀的大好年华,何必留在七秀枉费青春?高宗主那边我自会与她交代,你连夜便启程回君洲去吧。”

王乙清呼吸有些急迫,若是能攀上君洲知府这个大靠山,那父亲的前途还愁什么?她有些迷茫的望着莫非,渐渐的变成感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道:“娘娘大恩,乙清没齿难忘,今后娘娘有何差遣,乙清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莫非微涩一笑,心想,只怕你还没粉身碎骨我便先粉身碎骨了。既然叫我碰上了,也不过顺手做件随心意的事罢了。便说道:“只不过不想你再留在七秀罢了,本没想帮你的,不过是看在你一场孝心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感激我。倒是以后,做事先问问自己的心才好。”

王乙清连声应“是”。这时洛依笑已经回来,却是执着湘妮的手,看来两个小姑娘很是合得来。见莫非神色温和,王乙清还跪着,黄丹却不见了踪影,地上还碎着茶盏的碎片,不由有些怔怔。

莫非见了她俩,示意王乙清起身,笑问道:“这么快便逛完了?好玩儿么?”

洛依笑很是喜欢莫非,见她发问,连忙答道:“还没逛完呢,娘亲让我们来请姐姐去松鹤厅用晚饭呢。”

莫非想了一想道:“这位王姐姐今晚要出远门,麻烦依笑小姐请洛夫人单独给她准备些吃食,另外备些路上的干粮,可好?”

洛依笑忙点头道:“娘娘吩咐,自然是好的!”正要转头出去,莫非又让她找些纸墨笔砚来,洛依笑应了,吩咐了守在门外的丫头几句,才转回来。

莫非让她们都坐了,这才问起他们都看了些什么风景,有什么好玩的。洛依笑一一答了,她口齿伶俐,特别是说起明园的风景头头是道,还能说出那些假山块垒的典故和亭台楼阁的布置之道,引得莫非也想去逛逛了。湘妮言语不多,却也经常会对洛依笑的描述做些补充。王乙清一直沉默的听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待丫鬟们送来笔墨,莫非写完一封信交给王乙清,王乙清知道此时不方便再多说什么,便恭恭敬敬的告辞去了。莫非想了一想,在外人眼中自己毕竟叛出了家门,还是再修书一封让云奇大哥打声招呼比较妥当,于是又写了一封信,交给罗凡让他转交洛知府使人送去涿郡。罗凡此时看莫非的眼神有了些异样,却依旧一个字也不多说的应了“是”,便将信纳入怀中。

做完这些,莫非才对湘妮道:“便同我们一起用膳吧,也好说说话。”

湘妮脸一红,低声应了是,洛依笑却是喜笑颜开,和湘妮对望一眼,又执了她的手,起身对莫非福礼道:“娘娘,咱们这便去吧,娘亲准备了许多扬州有名的吃食呢。”

莫非刚刚做完两件顺心意的事,正觉得饿呢,便起身随着洛依笑而去。

到了松鹤厅,洛知府引着一应女眷早在门口候着,见了莫非,行礼之后引进上座,自己陪在下首。莫非招呼一应女眷坐了,见罗凡依然一板一眼的站在她身后,莫非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指着身旁空着的座位道:“你坐这里!”

罗凡的脸刷的红了,很认真的道:“属下不敢!于理不合!”

莫非道:“不听我的话才于理不合呢!我不喜欢有人站在我身后看我吃饭!”

罗凡的脸又白了,道:“那属下出去守着!”

莫非道:“有刺客怎么办?”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白了连,洛知府险些跪了。罗凡的脸更白了几分,沉默良久,终于在莫非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第一八三章 黑船上的紫衣女子

在明园住了一宿,洛依笑见莫非竟然没有带一位服侍的宫女,只有一位年长的嬷嬷跟着伺候起居,便自告奋勇的要去陪房,洛知府见莫非微笑着没有反对,自然是千肯万肯的。洛夫人只细细叮嘱了要仔细些,便吩咐丫鬟们带着湘妮去厢房休息了。

洛依笑本想让湘妮也陪着一起的,但面对罗凡冰冷的眼神和如石头般的表情,只好罢了。洛依笑是洛知府的女儿,罗凡是放心的。那湘妮却是只是七秀一个不知根底的舞优,他怎敢让她过多接近娘娘?

莫非住在芷兰院。洛知府给罗凡也安排了上好的厢房,便在莫非上房对面,只隔着一院子的桂花树,罗凡却嫌那厢房离莫非的住所太远,只是待莫非进房后,安排了换班守卫的羽林卫,便走进上房旁边的一间耳房。盘膝在丫鬟用的小木床上坐了,闭目养神。这下上房有什么响动,罗凡自可以在第一时间内作出应对。

洛依笑服侍着莫非卸下钗环,换了寝衣,又替她换了梳起头来,一面梳一面感叹:“娘娘的头发又黑又亮,还这样多这样顺滑!赶明儿依笑给娘娘做个簪花髻,必定是很美的。”

莫非从铜镜中望着洛依笑满是笑意的脸,有些疑惑道:“堂堂知府大人的千金,做起这些事情来竟然毫不手生,你到底是怎么过的?”

洛依笑不以为然的道:“这算什么,我又不是生来便是千金小姐的。我父亲可是堂堂正正考了进士,可没家里帮衬疏通,也只封了正八品武库署丞呢。咱们家虽挂着豪门大族的名头。可祖父走后,承袭爵位的是大伯,他对几个叔伯都不怎么帮衬,对父亲更是从来不闻不问的。父亲是个老好人,便是立了功也被上司抢去。因此每年的官员评级也只是中上,年俸不高,咱们早些年家里过得也不算好。只有几个家生的婆子丫鬟跟着,要伺候爹娘还要照顾哥哥弟弟,我身边只有一个大丫环。我便跟着她什么都学着自己做。”

洛依笑将莫非的头发梳好。又让莫非躺在长椅上,轻轻的为她按头,莫非舒服得快要睡着了,惺忪问道:“跟着丫环学什么?你却怎么喜欢上剑舞的?”

洛依笑道:“学女红,学做点心。都是些简单的玩意儿。剑舞……有一年过年回洛府,见依兰姐姐舞过一次便喜欢了,可惜她不肯教我。”说着又连忙辩解道,“不过依兰姐姐不是因为我不是嫡女才不肯教我的。她说了,七秀有七秀的规矩,若我想学。便要好好努力,自己考进七秀去。”

莫非被洛依笑的手指按得极舒服。半眯着眼软绵道:“你依兰姐姐说得有道理。你如今家境好了,更不能玩物丧志,放松心境,其实入七秀,最重要的是心境,要有所坚持。”

洛依笑点点头道:“依笑受教了。其实咱们家能有今日,还全凭了慕容大元帅呢!大元帅在涿郡查验武库时,说父亲做事很有条理,武器箭矢都维护得很好,便让他随军掌管军粮军备,父亲这才得了用,便是现在扬州知府的位置,也是大元帅做的保呢。”

洛依笑年纪还小,也不知道忌讳,说到这里边直言道:“别看父亲对娘娘好,可不全是因为娘娘是宫里的贵人。在依笑看,父亲是存了报恩的心思。前儿给父亲送莲子羹去,便听见父亲和母亲说话,父亲说起什么娘娘再怎么闹腾,那也是慕容府的家事,娘娘再怎么不是,也是大元帅的女儿……”

洛依笑见莫非突然睁开了眼,眼中的光也是冷冷的,一怔之下,惴惴不安的道:“依笑……依笑是不是说错话了……”

莫非沉默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便说困乏了,洛依笑便扶着她鎏金雕花大床上睡了,自己则睡在南墙边的精致木床。

第二天一大早,莫非简单用过些点心,并不急着上路,让洛依笑带路,细细逛起园子来。她并不在意洛依笑的典故介绍,反而是极为细致的大量地形布置,又细细看了假山的分布,湖水的流向,整整逛了两个时辰,才将明园走了个遍。

回到芷兰院时候,洛依笑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莫非便让她先去休息,不必陪自己,又让人拿了纸墨笔砚,独自回上房去了。

从逛园子到莫非走进上房门口,罗凡自然是一步不离的跟着,以他当羽林卫多年的敏锐直觉,他感觉到了莫非绝不是简单的逛园子,反而像是在踩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罗凡很是疑惑,也很不安,但他并没有发问,更是下定决心要一步不离的跟着莫非!

……

过了晌午,在洛知府及妻妾的恭送下,莫非一行人带着洛依笑和湘妮,朝七秀行去。

因为莫非的坚持,一行人走的水路,洛知府准备的是朝廷负责海运通商的一只大船,莫非温言婉拒,在码头细细观望一番,便直接上了一条通体漆黑,中等大小,没有任何标志的船只。罗凡从安全角度考虑,本是坚持要莫非坐朝廷的大船,但自她看见那只黑船舢板上站着的那位身材小巧的紫衣女子,便沉默的招呼羽林卫们跟上船去。

罗凡认得那名女子,所以,也猜到了这船的来历,并且很肯定北庸朝甚至燕国也找不到比这黑船更安全结实的船只了。

因为那人叫完颜霜霜。

因为黑船是慕容府的漕运船。

……

从运河转入西子渠抵达七秀后山码头需要半天时间,在这半天的时间里,莫非先是坐在船头倚着栏杆看着风景喝茶吃点心,吃点心的时候,顺便同完颜霜霜进行了一番谈话。

莫非咬了一口手上的蟹黄蒸饺,含糊说道:“你不该来!”

完颜霜霜毫不客气的坐在她的旁边,毫不客气的在船板上的精致瓷盘里拿了个五仁糕扔进嘴里嚼着,慢慢嚼完了才道:“我不想来!”

莫非见完颜霜霜吃得五仁糕只剩下两三块,连忙拣了个三丁包子递给她,然后自己拿起一个五仁糕吃起来,才道:“我都叛家了,他让你来,算怎么回事儿?”

完颜霜霜三两下将三丁包子吃了,觉得不错,又拣了一个,随口道:“你都叛家了,还问家里要船,算怎么回事儿?”

莫非身子僵了僵,觉得和完颜霜霜沟通向来是件痛苦的事,可现在慕容蓝不在,又不能把这个痛苦的事抛给慕容蓝了事,便只能定了定思绪,道:“我要船是因为我要用它来保命。你不出现,谁知道这是慕容家的船?”

见完颜霜霜喝着茶,看着两岸风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莫非不由有些恼火,将口中的酥饼咬得咯嘣咯嘣作响,道:“我好不容易把你们撇出去,为了这个,老娘差点命都没了,他现在却把你丢进这滩浑水算个什么事儿?”

完颜霜霜白了她一眼,冷声道:“你做事向来没什么分寸!真要撇开就不该要船!真要撇开就不该把慕容蓝拖进来。你从来都离不开慕容府,你所做的这些门面上的功夫,只能让天下人看罢了,明眼人谁都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以为你瞒得过皇上么?”

莫非愣住了,半晌才道:“什么意思?为什么提起李柚?”

完颜霜霜看着她的眼睛,确认她真的不知情,道:“不是有暗夜组的人跟着么?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顿了顿才道,“太后出央都城了。慕容蓝建议她到七秀泡药理温泉调理身体。”完颜霜霜又白了莫非一眼才道,“是你的馊主意吧?”

莫非无语,摆手道:“说重点!”

完颜霜霜道:“太后出城的时候皇帝小子正在朱雀台巡查,好像是看今年祭天大典的事,反正少主也去了。太后并没有事先同皇帝商量,皇帝是回宫才得到消息的,好像当时就冷了脸,只说‘快马加鞭,截回来!’”

莫非的脸色有些发白,“李柚到底想干什么?”

完颜霜霜冷哼一声道:“恐怕皇帝小子也想问你一这句话吧。奉茶太监传出来的消息,皇帝自言自语的说‘即便要去也要等莫妃回宫了再去,怎么能这时候去呢!’你说说,他这话时什么意思?”

莫非的脸更白了,怔怔半晌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沉默了很久,突然道:“既然如此,你快下船吧!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完颜霜霜觑她一眼,道:“少主让我带你回去!如果不能带你回去,我也别回去。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将你打晕带回去呢?”

莫非只觉一阵头痛,道:“我打不过你,你直接杀了我带尸首回去好了!”

完颜霜霜眯了眯眼,道:“唔,既然如此,我便帮你杀了那女人吧!”

莫非淡淡道:“我有话问她,问完之后,我要亲手杀了她。”停顿片刻又道,“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我已经判家了,李柚就算猜到什么,也不敢讲慕容家怎么样。别因为你给李柚借口!”

完颜霜霜想了想,道:“除了你,好想只有那个叫罗凡的家伙认出了我,我将他杀了便没人知道了。”说完猛的站起身来。

第一八四章 争执

莫非一慌,连忙起身挡在完颜霜霜身前,沉声道:“不许去。”她起得急切,裙摆带翻了跟前矮几,茶盏点心散落一地,发出“哐啷哐啷”一阵脆响。罗凡闻声从船舱一窜而出,见 莫非没事,松了口气。莫非背对着他和完颜霜霜相对而立,完颜霜霜面上还挂着微凉的笑意,罗凡微微眯了眯眼,沉默的站在舱门口,不上前,也不退走。

完颜霜霜面上露出嘲弄的笑意,附在莫非耳边低声道:“我不去,他这不是送上门来了么?”说着便移步避开莫非,莫非也跟着移了一步继续挡住她,盯着完颜霜霜的眼睛,口中却冷喝道:“滚回去,谁让你出来的!”

此时洛依笑和湘妮也是听了响动跑来,刚刚走到舱门边便听见莫非这声冷喝,吓了一跳,她们见到莫非一直是温温婉婉冷冷淡淡的,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不由颤了一颤,连忙对视一眼,又瞧了瞧舱门外的罗凡,退了回去。

罗凡一愣,静静看了莫非背影半晌,又看了看完颜霜霜,继而清晰的感受到完颜霜霜眼中的杀意,微微皱了皱眉头,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紧,沉默半晌,终于退回船舱去。

莫非听到响动,没有回头,却暗暗舒出一口气,依旧对完颜霜霜说出三个字:“不许去!”

完颜霜霜看着罗凡的背影道:“妇人之仁!他亦步亦趋的跟着你,留着他只会坏事。”

莫非压低了声音道:“你现在杀了他才会坏事!我自有办法摆脱他,不用你操心。我知道你喜欢杀人,但最好别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他是李柚的人。现在又尽心尽力的保护我,所以,他现在是我的人!这一点,你最好记清楚!”

完颜霜霜收回目光,很认真的看着莫非。突然道:“疯子!他肯为你卖命么?现在要为你卖命的人是我!”

莫非皱眉道:“我若有危险,他是肯的!”

完颜霜霜冷哼一声道:“那是他对皇帝的忠心,不是因为你!你若是去做那件事。他也肯跟着你么?什么叫他是你的人!我偏要杀了他!”

莫非一把扯住她的衣襟,恼火道:“云随让你来便是要和我作对的么?你若敢碰他,便做好永远别回慕容府的准备!否则。你便杀了我!哼。不过,你若杀了我,也是回不去慕容府的!你试试!”

完颜霜霜咬牙,眯眼道:“不过是个侍卫罢了!”

莫非认真的看着她:“他是好人!”

完颜霜霜耸了耸肩,道:“我眼中从来没有好人坏人,只有敌人和自己人!”

莫非沉默了很久道:“在我眼中,他是自己人。你也是自己人。因为你们都是为了保护我!若是他想要对你不利,我同样会阻止!”

完颜霜霜看了她良久。一把打掉莫非的手,转回椅上坐了,有些生气的道:“你真是不讲道理!”

莫非见她退回去坐了。顿时觉得适才笼罩在自己身周若有若无的杀气消失无踪,不由舒了一口气。看着她生气的模样,知道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暗叹,“要说服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还真是困难!”随后又有些尴尬:“被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说自己不讲道理!实在丢脸!”见完颜霜霜还在生气,便轻咳一声坐到她的身边,说些笑话哄她。

完颜霜霜面上虽然还冷冷的,眼中的光彩却柔和了许多,见莫非恬着脸说了许久,打断她道:“你这人真奇怪,脸皮也很厚!我不和你说话!”说着站起身便朝船后走去。

莫非望着完颜霜霜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一摇头,唇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不过她却没有看见完颜霜霜转身后唇角荡开的一抹笑意,虽然一闪即逝,可若叫莫非看到了,她或许会有很好的心情。

……

风有些大,莫非还呆呆在外面发呆,罗凡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怪异,讷讷良久,又轻咳了两声,才说道:“秋风凉,请娘娘回船舱。”

听着硬邦邦的语气,莫非回过头来,看见他手上抱着一个大氅,僵手僵脚一副傻傻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心情好了许多,便起身回到船舱。

进了船舱见洛依笑和湘妮两人头碰头坐在角落的圆桌边指着什么说话,还发出低低笑声,莫非便道:“有什么好玩的?”

洛依笑和湘妮见莫非进来,连忙起身行礼。莫非笑着说免了。

洛依笑本有些心惊,但见她面上是温和的笑意,渐渐松了心神,便道:“和湘妮姐姐研究我新绣的香囊。”说完又忙补充了一句,“绣得不好。”

莫非便笑着走过去看,洛依笑便连忙将手上的香囊递上去,莫非接过来一看,绣的是蝶恋花,香囊是浅紫底色,上面绣着两只相伴而飞的翩翩彩蝶,颜色极艳。花是纯白的芙蓉,色彩对比强烈,手工精巧,针脚平整,也算是佳作,不由有些喜欢。

洛依笑见她的样子,便道:“娘娘若不嫌弃,这个……便送给娘娘吧。”

莫非一愣,道:“你做得那般辛苦,我怎么好意思。”

洛依笑闻言有些黯然,道:“娘娘是见过宫中巧绣的贵人,依笑绣工粗浅,适才湘妮姐姐还说我蝴蝶的配色太过艳丽,只怕娘娘是不喜欢的。”

莫非见她的样子,不由笑道:“我是真心喜欢的。既然你这么说,我便收下了。”

洛依笑也笑了起来,道:“娘娘今日这身衣服,配这个香囊倒是正好的。我给娘娘戴上吧。”

莫非便将香囊递给洛依笑,任她将香囊系在腰带上,又系了个好看的花结。洛依笑看着很是满意,见罗凡木木的站在莫非身后,顺口道:“真好看,罗大哥你说是不是?”

罗凡顿时窘迫,面色虽然还是木木的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有些复杂,轻咳一声没有说话。他见莫非也转过脸来看他,不好意思再沉默,微微低了头,老老实实的道:“好看。”言罢只木木的望着船板不再说话。

洛依笑见他无趣,瘪了瘪嘴没有理他,转向湘妮得意道:“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你看衬在娘娘身上多漂亮。”

湘妮觑她一眼,道:“看把你得意的。不是你的香囊好看,是要看佩在什么人身上。娘娘今日这件绣兰草粉色襦裙,配着纯白的对襟上衣和米色的大袖衫,本就淡雅端庄的。你这香囊撞色厉害,佩在娘娘身上,淡雅中反倒更添了些秀丽调皮的趣味。是以不是你的香囊好,是娘娘佩着好看。”

莫非有些诧异于湘妮对于穿衣搭配竟然有这样的见解,正想问几句,突然感觉到身后有目光紧紧盯着她看,便转过头去,正好看见罗凡侧过脸去望船舱窗外的风景,有些疑惑的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又回过头来,便开始问湘妮穿衣打扮的事,洛依笑也很感兴趣,三人便在圆桌边坐了,又叫人送来茶点,津津有味的聊将开来。

罗凡听三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坐在莫非身后不远处的一张木椅上,闭目养神。心思总是静不下来,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最后干脆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开始认真的看风景。

三人聊完穿衣打扮,又聊起剑舞,莫非偶尔会指正湘妮几句,湘妮一副受教的表情,洛依笑更是一脸崇拜。

不知何时完颜霜霜也到了船舱,便开始对莫非冷嘲热讽,说她不过半吊子水,还敢教人。

莫非不服气,对于其他事物或许她真是半吊子水,但单就剑舞和画画来讲,她是极有信心的。于是让人搬来了王乙清让她带回七秀还给高宗主的琴,问过洛依笑学过几年琴,便让她弹琴,让湘妮在甲板上舞了一曲。湘妮今日穿的是水红长裙,头上戴着几样簪环,一曲舞毕,已经引得围观的羽林卫和船夫们高声喝彩。

莫非却是二话不说,将大袖衫脱下,只穿着那件粉色襦裙配着纯白上衣,接过湘妮的剑,就着琴声在甲板上翩然而舞,时而灵动,时而激烈,烟波浩渺,仿若谪仙。

一曲终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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