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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居清贫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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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四叔骗人,你肯定买了!”常松拽住常子胜的手臂,作势去翻包袱。却被常子胜劈头敲了两个爆栗子:“馋嘴的东西,一点规矩都没有,竟敢从长辈手里抢东西,找打呢!”常橙急道:“哥哥,你做什么,你怎么老这样!”
  常子胜一板脸,常松瞬间蔫了,老老实实缩到一边,眼睛却不甘心地看着包袱。常子胜哼了一声:“糖嘛确实有,但不是家里的钱买的。是你们四婶的姑姑买给她的,她怜惜你们这帮馋嘴的猴儿崽子,打算拿出来一些给你们尝尝。都跟着我进去吧。”
  “真的有吃的,是什么呀四叔!”常蓝喜得直拍手。常松瞬间活泛起来,嗖地一声就蹿进了堂屋门。常柏道:“四婶真好,多谢四婶。”“呀,有口福了,我要流口水了。”常红常橙相视而笑。
  看着几个孩子欢欣鼓舞的样子,杨雪瞬间想起以前的杨冬,自家那吃货弟弟每逢听说有零嘴吃,也是这番抓耳挠腮乐不可支的模样。这也难怪,小孩子嘛谁不馋嘴,乡下人家又大多贫困,能吃上零嘴的机会实在是太少。
  常松太过激动,三两步奔进火塘大声报告:“我四叔四婶回来了。”罗老太太抬头道:“回了啊,老大媳妇,热在锅里的饭菜你取出来了吗?”白氏笑道:“还没呢,正打算取。”罗老太太点头:“那就好。”赵氏却哼了一声:“捱到这时候我还当他们歇在马家集了。”
  常松道:“不用,四叔他们在马家集吃过晚饭了。” “四婶四叔回来了”常红常橙也跑进来大声嚷着。马氏狠狠地瞪了常橙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一眼常松。自家这两个兔崽子今日是怎么了,不就是四弟和杨氏从县城回来了嘛,至于这般兴奋,上回他们老子回家也没见他们这么来劲儿。
  马氏暗自咬牙的功夫,常子胜和杨雪已经走了进来,挨个地招呼完长辈,常子胜放眼寻找着椅子打算坐下。“今天的风有些大,冷着了吧,杨雪过来,坐这里暖和。”罗老太太满脸慈爱,亲手拉了一张椅子招呼杨雪来自己身边坐下。杨雪依言在老人身边坐下,常子胜扯了张椅子也挨着妻子坐了下来。
  还真是偏心啊,杨氏帮娘家亲戚的忙到这时候才回家,又不是给常家做事,祖母对她居然像待功臣一般。马氏暗自不平,寻思着是不是要讥刺两句。转而一想,孟氏两口子今晚又在新房子火塘,自己孤军奋战没有帮手,更叫人发憷的是祖父这尊大佛在场,弄不好再次引火烧身。她左思右想,终究还是按捺下心头蠢蠢欲动。 
  马氏这边百转千回,对面白氏却道:“四弟妹,听说你们在马家集吃过晚饭了;那我就将锅里留的饭菜取出来了。” “是的,劳烦大嫂了。”杨雪笑着点头。
  罗老太太道:“是在你大姑姑家吃的吧,说起来你大姑姑那人实在是客气,每次赶集碰到我,都要喊我去她家里坐坐。”
  杨雪正要接话,却被常子胜抢了先:“杨家大姑姑就是好。祖母您不知道,今日郎中诊出雪姐儿有了身孕,大姑姑立马给我们孩儿买了做小衣衫的尺头,还给雪姐儿买了几斤点心。”
  杨雪本来是打算私下里悄悄跟罗老太太说起自己怀孕了,谁知道常子胜却当众用这貌似随意的口吻说了出来。她不由大为羞窘,狠狠地瞪了一眼丈夫。
  “你说什么,四郎,你是说你媳妇有了身子?”“杨氏有了?”罗老太太和赵氏婆媳两个比谁的声音更大一般,齐声惊叫。“四弟妹你有了身孕?”白氏不甘落后。“四郎,你再说一次,祖父方才没听清。”喜怒不形于色的常建礼也有些激动。
  常子胜笑道:“自然是真的,县城里最大那家药铺的坐堂郎中诊了两次,能有错吗?”“好,太好了,四郎媳妇怀上了,我总算是放心了。”罗老太太抚着胸口笑,随即又皱眉道:“好好地怎么想起去请郎中诊脉了,可是雪姐儿在县城觉着身子不舒服?”
  常子胜道:“没有,其实前些日子雪姐儿就疑心自己有了,可没请郎中瞧过心里没底,怕空欢喜一场就一直瞒着。今日我们去县城虽说是办别的事,但也想趁机会去寻靠得住的郎中诊一下脉。”
  白氏恍然大悟:“我就说四弟这些日子对弟妹这般护得紧,原来是弟妹有了身子。”常子胜嘻嘻地笑,厚脸皮地道:“那还用说,我媳妇肚里可是揣着我的孩儿呢,我不得看紧着点啊。”这个不要脸的,杨雪暗自咬牙,忍不住悄悄伸手过去在常子胜腿上揪了一把狠的,常子胜不好声张只能忍着痛。
  赵氏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自己前天为着杨雪不挑柴回家生气,更是逼着她大冷的天一个人去洗那么多猪草。幸好四郎自己有所应对没有真让杨氏去做,如若不然,杨氏被折腾出个好歹来,那自己将如何收场。赵氏想起来就一阵阵后怕。难怪小儿子那天那么生气,破天荒地冲自己开吼。
  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谁叫杨氏瞒着不说,自己不知情,怪不得自己。赵氏这么一想,很快就心里好受了。心头好受起来的赵氏抬眼望向常子胜,母子视线相对,常子胜却神色淡淡地,眼睛更是立马看向别处。赵氏脸色一僵,暗骂兔崽子气性真大,竟然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跟自己置气。
  小儿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赵氏越想越心酸,这心酸冲淡了杨雪怀孕带给她的喜悦。她甚至这样想,都怪杨氏这婆娘拿乔作张,怀个孩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至于这么藏着掖着。说不定这婆娘是存心的,故意通过这事来使自己和四郎母子之间越加生分。她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杨雪就是狡诈阴险。
  如果说赵氏是情绪纷乱喜怒参半,那么马氏则是言不由衷勉力演戏。她脸上摆出一副干巴巴的笑脸恭贺着杨雪,心里越酸气冲天。罗老太太拉着杨雪的手,一个劲儿地嗔怪着她太逞能,明明都有了身子还去砍柴,幸好没事。白氏和常子秀也围着杨雪说这说那,仿佛杨雪怀的是龙胎一般。自己当初怀松哥儿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可惜孟氏那婆娘不在,不然两相对比,非气歪鼻子不可。
  哎呀,这下好了,杨氏也怀上了,看孟氏往后还怎么装模作样,这不做那不做,成日里偷懒。马氏想到这事刚一快意,立马又沮丧起来了。为什么呢?因为四妯娌一下有两个大了肚子,那堆到自己和白氏两个人头上的活计岂不是更多。
  马氏觉着这日子没法过了,恨不能自己也怀上,让白氏一个人忙乎,横竖这婆娘憨笨,又有一把子力气,累不死。可惜丈夫不在家,她就是想也怀不上。马氏越想越幽怨,越想越不平。
  大人们各自肚肠,孩子们却等不及了,常蓝走到杨雪身后,拽了拽她的手,怯怯地道:“四婶,我想吃糖。”白氏愣了一下,随即怒道:“蓝姐儿,你个馋嘴的东西,谁叫你问四婶要糖吃的!”
  杨雪嗔怪道:“大嫂骂孩子做什么,是我先答应了要给孩子们分糖吃的。只是方才一说话,居然把这茬给忘了。”白氏道:“这如何使得,这是你姑姑买给你的东西,哪能给他们吃。这怀了身子的人最是馋嘴,弟妹留着自己吃别给他们。”
  罗老太太也道:“不要分给他们。咱们家穷,你们几个怀了身子也没钱给你们买零嘴解馋,已然是对不住你们了,哪好意思再让这些猴崽子抢你的东西。”
  杨雪不以为然地道:“零嘴少吃一口不会掉块肉,横竖姑姑也买了这么多。咱们家的孩子们平日里难得吃到这些东西,就让他们解解馋吧。”她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袱,将里头油纸包的松子糖取出一包打开,逐一分给孩子们解馋。剩下的则递给罗老太太,道:“这些留给祖父祖母吃。”
  罗老太太哪里肯要,但架不住杨雪和常子胜再三坚持,最后只好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可爱莫和闲听落花两位亲的地雷。可是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亲们,那就是我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闷声作大死:我上次申榜的时候居然串榜了,明明是穿越时空却写成架空历史,然后自然是申榜失败。这一次榜单可是从今天一直到二月十四啊,相当于平日的两期。郁闷之极的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那就是老天存心让我过一个不用记挂更新的安生年。没榜单,我的更新也就不会有规律,暂定每隔两天更新一次,亲们别骂我更别抛弃我,反正你们记着,我是不会弃文的。下次的榜单我今天已经申请了的。

☆、两相对比

  “真甜,真好吃。”孩子们吃得眉开眼笑。大人们关心的却是杨元莲给孩子买的尺头,常子秀将那尺头展开,摩挲着道:“呀,这布料真不错。四嫂你大姑真是大方,给婴儿置办东西都这么舍得花钱,咱们这里谁家给小孩子做东西用这么好的尺头。”
  赵氏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瞧那尺头,隔得远看不出质地好坏,但见花花绿绿的,委实是适合于给小孩子穿。她有心插两句嘴表示一下自己的感受,又觉着有讨好杨雪之嫌,她可是婆婆,没得矮了自己身份。
  马氏的目光也盯着那尺头,一边歆羡杨氏的姑妈大方,一边再次遗憾孟氏此刻不在。同样是肚里揣块肉,自己和白氏每次怀上都能得娘家的新尺头,唯独她怀檀哥儿的时候,娘家人没任何表示,那可是她和三弟的头一个孩子呀。如今杨氏怀上了,娘家还不知道,杨氏的姑姑竟然先送了东西,孟氏那婆娘若是在场心头不定酸成什么样子。
  对于小姑子的赞许,杨雪解释道:“我也觉着太贵了,再三推辞,可姑姑非要说这可是我和四哥的头一个孩子,金贵,就该穿好一点。”罗老太太叹息道:“什么大方,那是雪姐儿大姑仁厚又疼你这个侄女儿,下回见了面我得好生感谢一下人家。”
  常子秀道:“四嫂,你明日就将这尺头裁了做成小衣衫给我们看看吧。”杨雪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白氏却道:“家里还要给你们准备尺头,你索性放到一起做吧。”
  罗老太太点头:“是啊,索性等家里给你买了尺头一道做。嗯,你的眼光好,干脆我给你钱,你自己去选花色吧。”杨雪点头:“也好,正好我表哥成亲那天是马家集的集日,我要去喝喜酒,那就那时候去买吧。”
  常子秀道:“我仿佛记得四嫂表哥成亲是在腊月初六,那一天他们家肯定是宾客盈门,四路亲戚都会去喝喜酒。呃,四嫂家还有宋家也就是你二姑家。”杨雪点头:“那还用说。马骏表哥是大姑姑最小的儿子,我不止一次听到祖母念叨,说马骏表哥成了亲,大姑姑和姑父于儿女上头就算功德圆满了。”
  罗老太太深有同感:“可不就是,儿女就是爹娘的债。咱们家如今就差子秀了,将这丫头嫁出去,你公公婆婆也算功德圆满了。”
  常子秀面红耳赤,噘嘴道:“好好地怎么又说到我头上了,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留在常家沟,留在家里。”
  罗老太太斥道:“这丫头尽说傻话,哪有不嫁人的女儿家。你不想嫁也要你哥哥嫂嫂肯养你。”
  “就是,我们可不想养你,你别打这不嫁人的主意。”白氏杨雪齐声附和。常子秀羞赧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马氏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心头暗自腹诽:想嫁也要嫁得出去啊!模样中等,家境又不好,偏还这么挑三拣四地!
  自己好心想撮合表弟和她,谁知道老家伙们竟然说亲戚之间结亲不大不合适,稍微有哪个地方处理不好就会伤了亲戚之间的情分。什么亲戚结亲不合适,那是自己的娘家姑姑,和常家算哪门子亲戚。再说这世上姑表亲姨表亲成亲的多了去了,人家怎么没说不合适,不过是老家伙们不同意这门亲事寻的借口罢了
  为着这事马氏胸闷了好些天,心头对常子秀这小姑子也厌恶起来。常子秀本来就不大喜欢她,跟她不亲近,却是没发觉。
  常子胜汇报完了,怜惜双身子的媳妇走了那么远的路,去锅里舀了一桶热水后就拉着杨雪告辞回房。
  两口子回到房里,杨雪将东西收进柜子,又将油纸包打开,拈了两块枣糕,一块自己吃,一块塞到常子胜嘴里:“咱们自己也吃两块。”
  “我不吃,都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常子胜取出枣糕想放回,却被杨雪阻止了,再次塞进他嘴里。
  “你是双身子的人,我喜欢看着你吃。”常子胜欲再取下,杨雪按住他手指,嗔道:“吃,我喜欢看着你吃。”常子胜无奈,慢慢将那枣糕连同杨雪的手指含进嘴里,揽住杨雪腰身,在她耳边低声道, “明年我一定要出去挣钱,然后买好多这些东西回来,让你天天吃。”
  杨雪环住丈夫的腰,亲了亲他的下巴:“我又不是那馋嘴的,零嘴什么的吃不吃也就那样。不过咱们确实要多攒钱,真要分家了,大家住在一起不是个事儿,咱们要起自己的房子。”“我知道,你别操心,只管安心养胎就是。”常子胜重重一口亲在了杨雪的额头,
  两口子洗完脸,然后共用一盆热水泡脚。热烫的水泡着,杨雪舒服得不想动弹,剩下的事全交给了常子胜。常子胜给杨雪擦干脚上的水,将她抱到床上之后回身倒了洗脚水,然后脱衣躺下,伸手将杨雪抱在怀里温声道:“累了吧,睡了啊。“嗯。”杨雪动了动,以一种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丈夫怀里很快入睡。
  “娘,您吃松子糖,清甜的。”回到房里,常橙将自己原先偷留的松子糖往马氏嘴里塞。马氏扭头躲开:“娘不吃,你自己吃吧。”常橙摇头:“我原先在火塘吃了好些个,四婶给了我一大把呢,这两颗是专门留给你吃的。”
  闺女就是贴心,马氏觉得很欣慰,伸手摸着女儿的头,笑道:“那好,娘吃一个你吃一个。”常橙点头。吃完后问马氏:“比以前□□母在马家集买的更甜吧,这可是县城里的买的。”马氏点头赞同。常橙又道:“我四婶就是好,最喜欢四婶了。”
  马氏的脸瞬间僵硬,一指头戳在闺女额头上,没好气地道:“她好?你,你个馋嘴没出息的,人家不过给了你几颗糖吃,就把你收买了。”
  常橙不满道:“什么叫几颗糖,那是一大把好不好。而且我四婶还给大家都分了的。你说自家亲戚买的就归自家,不用给别人分,上回舅母给我和哥哥的芝麻糕,娘就让我们自己在房里吃,不给大哥大姐他们分。那松子糖可是我四婶的姑姑买给她的,她却分给我们吃。”
  马氏气结,半晌道:“你个尖嘴巴会骂架的,你就有本事顶撞你娘!杨氏的姑姑给她买得多,她才分些给你们,若是少你看她有没有那么大方?”
  常橙却不买娘老子的账,小脖子一梗:“不管怎么样四婶就是给我们分了松子糖,她教我们算账的时候很耐烦,从不骂我们,四婶就是好,伯母三婶都比不上她!”
  马氏额头青筋直跳,正待长篇大论,常橙却丢了句“我和大姐三妹睡去不和你说了”;扭头跑了。留下马氏直跳脚,咬牙暗骂杨氏太狡猾,小恩小惠地轻易就将家里这帮兔崽子都给哄了过去。
  杨雪有孕的消息,孟氏第二天才知道。她因为有了身孕,大冬天早起烧水做饭的活儿一概轮不到她头上,所以起床也就比较晚。等她拉着檀哥儿来到火塘边等着早饭熟的时候,杨雪马氏赵氏几个已经坐在那里剥桐籽了,白氏和常子秀则在灶上忙活。
  今早上本来轮到白氏和杨雪做饭,罗老太太说杨雪有了身子,就让常子秀替她。杨雪不肯,说做饭是轻便活儿又不累,但架不住常子秀硬是要替她,最后只好妥协,老老实实地坐在火塘边帮着剥桐籽。
  孟氏慢吞吞拖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大家忙碌,就这么干坐着,没有一丁点要帮忙的意思。赵氏脸一板,沉声道:“三郎媳妇,你只是有了身子,又不是残腿瘸手,帮着剥一剥桐籽就怎么了?”
  赵氏忽然发难,孟氏措手不及,愣了一下之后,讪讪地道:“呃,刚起来头有点晕,其实我正在寻剥桐刀呢。”赵氏哼了一声:“刀子,你身后箩筐里不就有一把。头晕,我看你是睡多了才会头晕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怀檀哥儿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难受过。”
  赵氏这话有些尖刻,孟氏给说得脸庞充血,良久才颤声道:“是,是啊,我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赵氏懒得再搭理她,孟氏回身抓起剥桐刀,埋头剥起了桐籽,因为羞恼,她的手指有些哆嗦。
  骂得好!叫你装,不过怀个孩子而已,偏就装得自己跟皇宫里的娘娘一般!马氏快意地看了一眼孟氏。杨雪垂着脸一声不吭,孟氏装模作样不值得同情,婆婆动不动脑子犯抽给儿媳妇下马威也颇是可恶。
  孟氏羞愧了一阵后,情绪慢慢平稳。抬头看了看大家,正对上马氏的目光。马氏冲她挤了挤眼,又了一眼杨雪,再看了一眼孟氏,然后说自己想去趟茅房,起身往外走。孟氏怔了一下,也借口檀哥儿跑出去不烤火得喊回来走出了火塘。
  两个女人走到茅房边咬了一阵耳朵之后马氏道:“为什么婆婆突然冲你发火,这下弟妹明白了吧。因为杨氏也怀上了,可人家早早地起床,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两相对比,婆婆可不就看你不顺眼了?”
  “杨氏真怀上了?”孟氏被这消息震住了,根本没顾得上咂摸马氏言语里的讥讽之意。马氏道:“真得不能再真了,县城里最大药铺的坐堂郎中诊的脉,能有假?人家早就疑心自己有了,瞒着不说,非得去县城请郎中瞧过了再说出来。哎,不愧是在县城呆了几个月的人,就是比咱们这些人讲究。”
  孟氏脸色阴沉,喃喃道:“难怪四弟要跟她一块去县城。”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安心吃年夜饭,不管有没有人看也提前发了。同时提前祝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下次更新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初三。

☆、尖嘴巴

  提到这事,马氏也觉得杨雪小小年纪却心事这般深沉,行事这般老辣,真是不可小觑。她心里嘀咕,嘴上却做好心状叮嘱孟氏:“三弟妹,如今杨氏也怀上了,人家是头胎,又深得祖母的欢心,你自己往后行事可是要注意一些,省得又像方才,稀里糊涂地就挨了骂。”
  孟氏一想到方才的屈辱就窝火,冷笑道:“头胎,欢心,哼,崽子还没落地自然是看重,若是她生了个丫头出来呢?咱们三个做嫂子的可都是一举得男,她有没有这福气可说不定。”
  马氏看着孟氏狰狞扭曲的脸,心头一阵暗爽,就知道杨氏有孕孟氏婆娘会不开心。不过这蠢婆娘说的话倒是有道理,自己,白氏孟氏头胎生的都是儿子,杨氏若是生了个丫头,长辈们心里肯定不喜。真是这样的话,倒是能杀杀杨氏的威风,不然这婆娘的日子也过得太舒坦了。
  “装模作样,明明知道长辈偏疼她,偏要做出一副不肯歇息的样子来讨好卖乖!若不是因为杨氏,婆婆哪里会无端冲我发火!”孟氏犹自愤愤然。
  马氏道:“不光是这个,人家杨氏昨晚还带回了零嘴给大家吃。”孟氏愣了一下,跟着撇嘴道:“什么叫她带回的,不过是祖母给她钱买回来的,怎么功劳就算她的了。什么零嘴,我,我们檀哥儿怎么都没分着。”她本来想说我可是双身子的人,怎么我没分着,又及时改口换成替自家儿子抱屈。
  马氏强压下心头鄙夷,解释道:“谁说是家里的钱买的,那是人家杨氏的姑姑买给杨氏的,杨氏倒不藏私,拿了一些出来分给孩子们和祖父祖母吃。你们娘几个昨晚不在火塘,可不就没吃上。县城里买的松子糖,比马家集的好吃,我们家橙姐儿一直嚷着清甜清甜的。”
  居然有这事,真是亏大了,孟氏懊恼万分。转而一想,就算自家不在火塘,檀哥儿也是家里头最小的孩子,没道理哥哥姐姐都得吃了,独独他一个没得吃。杨氏和四弟回房的时候,自己一家三口还在火塘边烤火,他两口子就该走到火塘边来分些糖给檀哥儿,更别说还有自己这个双身子的嫂子了。说穿了,四弟和杨氏就是瞧不起人!
  孟氏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恼火,因为心里不甘,竟然开始怀疑起来,她对马氏道:“二嫂,你觉得杨氏会有这么大方,将自家姑姑买给她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吃?我怀疑那糖本来就是祖母给她的钱买的,她不过拿着家里的钱充大方而已,祖母偏疼她也就不揭穿她。”
  这怎么可能,祖父祖母偏疼杨氏不假,但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杨氏也没那个胆量,关于这一点马氏还是能肯定的。况且从杨氏娘家的家境来说,区区斤把两斤松子糖,杨氏还真不放在眼里,这样的大度岂是孟氏这种穷苦人家出身的女人能理解的。不过马氏巴不得孟氏嫉恨杨雪,当然不会指出这一点,而是附和道:“是啊,弟妹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一层,还真是极有可能。”
  “老家伙们的心偏得没边儿了,眼里就只有杨氏,咱们这些人简直没活路了。”孟氏正咬牙切齿着,却听到赵氏在破口大骂:“孟氏,懒婆娘,你躲哪儿去了?檀哥儿跌了一身泥,你还不赶紧带他回房换衣衫!”
  儿子原先明明在院子里跟着哥哥姐姐们一道玩耍,怎么眨眼间就跌了一身泥,孟氏脸色大变,急慌慌跑过去看。檀哥儿正被赵氏夹在腋下,赵氏一边重重拍着孩子沾满黑泥巴的手一边咒骂不休:“兔崽子,你说你好好地平地不走,你跑沟边做什么,滚一身臭水,看冻不死你个猴儿!你那个偷奸耍滑的娘,还说……”
  “啊,你个不听话的东西,你原先不是跟在你大姐身后吗?怎么眨眼间就滚了一身泥水!”孟氏看到儿子浑身脏湿,又是窝火又是心疼,疾步奔上台阶从赵氏手中接过儿子。
  赵氏的脸黑如锅底,冲她吼道:“你不是特地出来喊你儿子的吗?怎么将你儿子喊到沟里去了?”孟氏讪讪道:“我,我,那个尿急,去了一趟茅房。那时候明明是红姐儿看着他的,都怪红姐儿那孩子,连弟弟都看不好!”她说完抱着儿子疾步奔出院子往自己房里而去。
  “红姐儿呢?这孩子这么大了,竟然这般玩心大,檀哥儿跌到沟里也不见她人!”赵氏火大地张眼四望,可视线转了一圈也没见常红的影子。“这臭丫头人呢,跑哪去了?”赵氏疾言厉色地问。常橙害怕地道:“大姐出去了,好像是祖父喊她和大哥二哥去溪边拿什么东西。”
  赵氏默了片刻,跟着吼常橙:“你是做姐姐的,怎么不知道看着檀哥儿,你看他弄这一身泥水。”常橙被骂得缩着脖子不敢还嘴,稍后不满地低声嘀咕:“三婶自己都不知道看着,我和蓝姐儿踢毽子踢入迷了,一时间没注意,谁知道檀哥儿就跑沟边去了。”
  赵氏气恼地拍了孙女一巴掌:“你这臭丫头,惯来尖嘴巴,你三婶去了茅房,怎么看?”常红委屈得扁嘴欲哭:“三婶哪里去茅房了,她一直在猪圈那里和我娘说话好不!”
  “就是,三婶根本没去茅房,分明是她自己不好好看着檀哥儿,倒好意思怪到大姐二姐头上。”一旁的常蓝忍不住打抱不平了。
  “你们这些臭丫头,一个二个地嘴巴子尖,我,气死我了……孟氏,孟氏这个臭婆娘,真是可恶……”赵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好生修理一番孟氏,可惜孟氏已经抱着檀哥儿回新房子换衣衫去了,赵氏只能顿脚咬牙,喘了一通粗气后冲回了火塘。
  等孟氏给檀哥儿换好衣裳回来,常家的早饭也做好了,家里的男丁们都在,尤其是常子樵在场,赵氏即便恼恨孟氏也不好死揪着她不放了。
  吃完早饭常建礼安排常兴家带着大家去砍柴,常子胜则被派去常建义家帮忙。杨雪怀着身孕,自然是不用上山。两口子回自己房里的时候,杨雪问常子胜叔祖父家里今日要做什么重力气活儿,祖父巴巴地派他去帮忙。
  常子胜笑道:“哪里是真的要去帮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早上我跟着祖父去田里巡视,和祖父说起了那邻县郎中的事,祖父让我跟你一道去和叔祖父他们说。他老人家觉着无论如何都要带子云哥去郎中那里一趟,还说只要那郎中能治好子云哥的病,诊金叔祖父家里拿不出来的话,他老人家就是动员四路亲戚借也要凑齐。”
  杨雪暗自叹息,常子云染病多年,叔祖父一家的家底都掏空了,为今之计也只能求助于亲戚们了。只有支应门庭的常子云恢复健康,叔祖父一家才有希望。
  常子胜家里的早饭比起村里大多数人家的都早,夫妻两个赶到叔祖父家的时候,他们一家子正捧着饭碗在吃,常子云也好好地坐在椅上吃着,气色似乎不算顶坏。看到二人进门,一家人不迭地招呼他们一道吃,两个人摆手说吃过了。孙氏放下碗筷,麻利地搬着椅子喊杨雪烤火。“四叔四婶坐这边,这边暖和。”常桐也脆声招呼着,惹得杨雪摸着头直夸他好孩子。
  杨雪笑道:“你们吃饭,别管我们。”常建义问常子胜:“四郎,你和你媳妇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常子胜道:“委实有事,等你们吃完了再说吧。”他话音刚落,一屋子老老少少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杨雪先是不解,随即又释然:这一家子饱受打击连遭不幸,所以神经极度敏感,颇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味道。她心里酸楚,忙道:“别担心,算是好事吧。”
  即便杨雪这样说了,那一家人还是不放心,非让常子胜立马就说是什么事。常子胜无奈,只好说了有关郎中之事。姚氏听完颤声道:“四郎媳妇啊,你那姓王的熟人果真说过那郭郎中祖上是宫里的太医?”
  杨雪点头:“对,王大叔是这么说的,王大叔是个好人,他不会说谎的。”“他,他真的轻易就治好了蔡捕头岳父多年的老病?”常子云激动地问,常子胜重重点头。
  常建礼却神色狐疑:“宫里的太医,那可是给皇上瞧病的,本事肯定高,可这么有名的郎中,就算他住在相邻的柳宁县,照说咱们武清县应该有所听闻才是,可我活到这岁数,从来都没听说有这么个了不得的郭郎中啊。”
  许是觉着自己的话会让常子胜和杨雪多想,常建义跟着又道:“叔祖父是担心你们两个孩子太过关怀你们子云哥,会不会上当受骗。”
  杨雪道:“这个,毕竟我们也没亲眼见过那郎中,我还真不敢打包票。不过王大叔说过,那郭郎中家祖上因为宫里一桩妃嫔不明不白死亡的事儿,差点被斩了全家。此后他们家慢慢地搬离京城,最后定居在了柳宁县。因为怕自家再次因为医术引人注目,郭家长辈便严令子弟行事低调。若不是王大叔和郭家的关系,郭郎中不可能来武清给蔡捕头的岳父治病,咱们也不可能知道有郭郎中这么个人。”
  

☆、打听

  “祖父,相信四弟和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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