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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居清贫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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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将这事告诉了自家老娘。
  姜母也吓住了,勒令儿媳妇躺在床上不要动,一直到今日中午过了,杨霜还是没有任何不适,姜母才放心地让小两口来杨家拜年。杨霜一心想早点回娘家和姐妹们说话,结果却拖到这时候才来,心里很是不满,一路上不住地怪姜达多嘴多舌。
  薛氏白氏听完,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通杨霜,怪她怀着身子还这么莽撞大大咧咧地,又夸姜达做得对。杨霜满心地不服气:“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有那么娇气嘛我。”
  白氏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指头戳在杨霜脑门上:“臭丫头,事情没落到你头上你就说大话吧你。我娘家一个姑奶奶,就是头胎没保住,结果此后接二连三地滑胎。因为一直没生下自己的孩子,只好抱养夫家兄弟的孩子做儿子。因为不是亲生的,那儿子很是不孝,我那姑奶奶到老的时候日子过得极可怜,村里人说起她都要掉泪。”
  “是啊,双身子的人就得时刻注意着。”杨雨将杨霜拉到自己身边温声劝慰着。薛氏也神情严肃地对杨霜好一通长篇大论,直说得杨霜不住地保证自己往后一定小心再小心才罢休。
  这样的事情杨雪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不好意思多听,借口宝儿想出去玩,喊着杨冬抱着宝儿去外面院子踢毽子玩。常子胜罗大安也不方便呆在火塘边,也跑到院子里去了。
  不久杨家的两个姑姑杨元莲杨元兰相携而来,杨家的火塘更加热闹。因为喜欢杨雪,马骏往年最喜欢跟着杨元莲来杨家拜年。如今杨雪和常子胜定了亲,马骏愿望落空,这几个月都垂头丧气精神萎靡,今年拜年自然是不来了。就是杨元兰带着最小的儿子来了。
  客人到齐,杨家人开始准备晚饭。荤腥基本上都是事先准备好了的,晚饭很快就做好。这也是乡下人的习惯,正月间待客晚饭都比平常要吃得早。庄稼人就是年尾年头这些日子可以松快松快,一家子人吃完了饭,围着火塘舒舒服服地烤火说笑,不用挥汗如雨下田,不用顶风冒雨上山。
  乡下小孩子盼过年是因为过年有好吃的,大人盼过年是因为过年前后几天可以真正地歇息放松。这也是白氏为什么要在初二那天采那么多菜回家,目的就是初三初四这几天不用出门挨冻,只管安心在家里烤火。
  杨家因为手里不缺钱,一下买了两只小猪仔。如今这两只小猪仔都长到了四五十斤的样子,正是胃口好能吃的时候。喂养两只猪虽然吃得多,但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担心猪食槽剩下猪食,两只猪吃食的时候会抢,一只吃得慢,槽里的东西就会被另一只吃完。
  如今姐姐她们都是客人了,喂猪的活计只能落到杨雪头上。一家人吃饱喝足,杨雪却要准备猪食然后提着猪食桶去喂猪。常子胜今日没少被罗大安和姜达打趣,到最后索性豁出去厚着脸皮直接表现出对杨雪的关心了。大家都在烤火,杨雪一个人却在猪圈前头挨冻,他就大喇喇地拿过竹火笼,铲了火给杨雪送去。
  “你怎么来了,回头叫他们看到又要笑话咱们。”杨雪见常子胜靠近,低声抱怨。常子胜笑了笑:“他们要笑话就让他们笑话好了。冷吧,来,这个拿着烤手。”遇上这么个厚脸皮的家伙,杨雪也是无语,一把接过竹火笼,道:“好了,你赶紧进去烤火吧。”
  常子胜摇头:“你站在一边烤火,猪我来喂。”杨雪可没他那么厚的脸皮,瞪了他一眼,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喂猪,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喂吧。”常子胜急了:“妹妹怎么这么狠心,哥哥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说话才来的,你怎么能先走呢。”这人说话这般直接,杨雪的脸一下红了,羞赧道:“有什么话好说的啊,你这人真是……。”
  常子胜严肃地道:“我想跟妹妹说的话多了去了。呃,先送你个东西。”说完变戏法一般掏出那两朵纱花递给杨雪。女孩子天生对这些东西缺乏免疫力,杨雪接过那两朵花,欣喜不已地问:“四哥你这是从哪里得的这东西!”
  常子胜道:“我买的,我们年前不是撑船到相邻的柳宁县了嘛,那里的女子们头上都戴着这个,我觉着很好看,就买了两朵给你。妹妹喜欢吗?”杨雪点头说喜欢。“那妹妹你戴上给我瞧瞧看好不好看。”
  杨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想着这时候家里人都在火塘边烤火,应该没没谁会出来,于是麻利地拿了一朵插在右边鬓后,然后羞涩地问常子胜:“四哥,好看吗?”常子胜眼神晶亮,只管盯着杨雪,就是不说话。“不好看吗?那我取下来。”杨雪心里没底了,作势欲取下。
  常子胜忽然按住她的手道:“别,好妹妹别取下,好看,比柳宁县城街上所有的姑娘都好看。”“果真好看吗?”“当然,我们雪姐儿戴着不好看,那这世上就没谁戴这个好看了。”杨雪啐了一口:“油嘴滑舌的家伙,真讨厌!”
  心上人薄怒浅嗔,樱桃小嘴微微撅着,仿佛在邀人品尝一般,常子胜把持不住了,握住杨雪的手加大了力道。“四哥,你放开我。”常子胜目光灼灼,呼吸急促起来,杨雪觉得不安,挣扎道:“你捏疼我了四哥。”常子胜放开了杨雪的手,杨雪正要避开一点,可是她还没有所行动,脸就被常子胜的大掌捧住了,“你,四哥你做什……唔,放……哦,放开,唔……”
  常子胜的头低了下来,温凉的嘴唇压在了杨雪的嘴上。杨雪猝不及防,本能地奋力挣扎起来。可是面对高大的常子胜,杨雪的挣扎几乎是蚍蜉撼树。她推搡了一通毫无结果,慢慢地放弃了挣扎。心上人的嘴唇亲上去竟然是这样的,软软滑滑地叫人欲罢不能。
  因为是初吻,毫无技巧可言,常子胜只知道一味含住大力吸吮。杨雪虽然活了两世,可这事儿也是头一遭,懵里懵懂地任由常子胜为所欲为,最后被吻得全身发软,无力地靠在了未婚夫怀里。晕晕乎乎地只觉得常子胜全身火烫,然后他的双手渐渐下移,死死地箍住了自己的腰将自己死命往他身上按,仿佛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杨雪正晕晕乎乎地,忽然闻到了一股子酸臭气味,她下意识地回身一看才发现猪圈里的两头猪因为一直没得到喂食,抗议半天无果,愤怒地攀上了栏杆,一副要跃出来的架势。一头猪的嘴巴正对着杨雪的脸,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这架势彻底换回了杨雪的意识,她这才惊觉自己和常子胜此刻的姿势有多羞耻,若是叫家里长辈看到不得被骂死才怪。奋力一脚踩在常子胜的脚尖上,对方吃痛松了一下手,杨雪才得以逃开。
  两个人都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稍后杨雪跺脚提示:“四哥,赶紧舀猪食啊。再不舀,它们叫得那么凶,非将屋里的人引来不可!”“啊,我,好,我这就舀。”常子胜慌里慌张地弯腰去拿勺子。舀了两大勺子猪食,两头猪立马欢快地吃了起来,总算没有尖声大叫了。
  常子胜方才临时起意吻了心上人,事后才发觉自己实在是太大胆太不谨慎了。这可是在杨家的猪圈前,家里人只要出来,绝对会看到。若是叫祖母或者或者岳父母看到,不知道会怎么看待自己。再看杨雪,一副又羞又恼的模样。糟糕,雪姐儿不会因此厌恶起自己来了吧。
  常子胜越想越急越想越慌,惶恐间,央求的话一下说出了口:“妹妹,你,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就是太喜欢你了,一时间忍不住就亲了你,你别怪我好不好。”杨雪低着头一直不作声,常子胜越加着急:“妹妹,你原谅我吧,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杨雪觉得好笑,声如蚊蚋地道:“你这傻子,谁要打你了。”偏偏常子胜耳朵尖听到了,欣喜道:“妹妹的意思就是不怪我了!妹妹你喜欢我那样亲你是吗?”这家伙说的什么话,杨雪当即羞愤地道:“谁喜欢了,我,我懒得理你,我回屋里去了!”杨雪扭身就走。
  “妹妹还是先别回屋,你,你脸那么红,然后这里也有些肿,去火塘边大人们一下就知道咱们方才做了什么。”常子胜指了指杨雪的嘴唇道。杨雪这下真是恨无地洞可钻,她狠狠地跺了跺脚,提着竹火笼跑出了大门。
  常子胜盯着杨雪的背影,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起先那种销魂的感觉,然后暗自欢喜:心爱的姑娘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鲁莽而生气,她应该是喜欢和自己亲热的吧。
  

☆、一举得男

  杨雪在大门口站了好一阵,直到面部不再发烫,嘴唇似乎也没那么肿了才返身走进院子。常子胜已然喂好了猪,坐在火塘边烤火了。大家没看到杨雪,问她去哪儿了,常子胜顺嘴撒了个谎,说杨雪自觉吃撑了,去外头走动走动消消食。
  白氏听完忍不住暗自埋怨,闺女毕竟年小,即便再伶俐,在这些事情上还是没一点心眼,在未婚夫跟前居然丝毫不知道遮掩。好在常子胜对自家闺女比较了解,不然岂不是以为闺女是个馋嘴贪吃的东西。
  杨雪原本是不打算取下那纱花的,她和常子胜是过了明路的未婚夫妻,常子胜送她东西合情合理,没什么遮遮掩掩的。长辈们问起,她大可以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可是那家伙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时刻会被长辈发现的情况下夺去自己的初吻,害得她面见长辈总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
  在这样的心理下,她可没用把握坦然地和长辈说起和常子胜有关的事情。所以回到火塘边之前,她就将那纱花取下收起来了。而且因为之前的事情,她一晚上都没什么勇气去看常子胜。
  常子胜看到杨雪进来,下意识地去看她的嘴唇,觉得瞧不出什么破绽才微微松了口气。再看她头上,没见那纱花,不由略微有些失望。想了想又觉得这孩子脸皮薄,家里这会子又这么多客人,她不好意思戴出来也情有可原。
  后生家到底是脸皮厚,起先做了那样的事情,心上人又没有生气,常子胜心里一直偷着乐呵。他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感觉,反倒一直偷偷地在看着未婚妻,时不时地回味一下当时的感受。杨雪总觉着这货看自己的目光太过诡异,坐在火塘边是浑身不自在。
  然后这天晚上,杨雪失眠了。这也难怪,活了两辈子,今天才将初吻交出去,而且感觉还不坏,不激动荡漾一把都不合常理。即便再没经验,事后回想起常子胜当时粗重的气息,火热的身躯,还有死命将自己往他身上按的行为,杨雪猜也猜得到那家伙当时的生理冲动。
  要死,当时自己居然晕晕乎乎地任其所为,实在是太不矜持了!幸好紧急关头被家里的猪给唤醒了,不然任那家伙放肆下去,不定会怎么样!坏东西,平日里看着温和守礼,谁知道私下里居然这么禽兽,自己这具身体可是十五岁都没满,亏得他做得出来!
  杨雪一时恼一时羞,心情激荡得厉害,可碍于和孕妇杨霜睡一张床,却不敢乱动弹。只能悄悄地摸着自己热烫的脸,抚着自己温润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赶紧入睡。
  杨霜跌跤彻底将姜达变成了惊弓之鸟,在杨家这几天,但凡杨霜去茅房下台阶的时候,姜达都要小心扶着她,搞得杨霜烦不胜烦。吃罢早饭杨霜要去茅房,姜达又如临大敌非要扶着她,杨霜很不耐烦地抗议:“我又不是那些高门贵妇,没那么娇气。这距离生下来还有好几个月,到农忙的时候,大家忙得脚跟打后脑勺,你也能每天这么伺候着我我就服你了!老这么跟着我,烦不烦人啊你!”
  姜达挨骂了一点都不恼,嘻嘻笑道:“这不是天寒地冻,这台阶结霜打滑,我才扶着你。等天气暖和了,我就不管你了。”杨霜指了指台阶,怒道:“明明这上头的霜都化了你没看见?这是我娘家,我在这台阶上走了十六七年,它哪里低哪里高我清清楚楚,闭着眼睛走都不会摔倒,更何况我还是小心谨慎地走。”
  姜达陪着笑脸:“好媳妇,你肚子里可是揣着我儿子呢,小心谨慎就对了。来,我扶着你咱们下去啊,慢点。”杨霜愤怒地掐住姜达的手背:“我说了我不要你扶,你耳朵聋了不成!”姜达仍旧一副笑脸:“我耳朵好着呢,我听到了,你下去了我就不扶你了,别气别气,你可是双身子的人啊。”
  正在扫院子的杨雪看得目瞪口呆,自家二姐素来脾气好待人温柔,当初婚前和二姐夫两个人你侬我侬蜜里调油一般闪瞎了自己的狗眼,怎么成亲后姐姐对姐夫这般暴躁了,怀孕的人都这么满身戾气吗?
  杨霜进了茅厕,姜达还是老老实实地守在台阶边准备妻子回来后扶她上去。杨雪觉得过意不去,走过去期期艾艾地对姜达道:“呃,那个,姐夫啊,我昨晚吃得有点多,肚子不大舒服,翻来覆去地害得我二姐没睡好,你也知道,这没睡好的人心里头难免会窝火,你就多担待我二姐一点。”
  姜达摆了摆手:“雪姐儿你想多了,你二姐脾气暴躁哪里是没睡好,许多怀着孩子的妇人都这样。我娘说她自己当年就是这样,经常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没来由地想哭,我娘让我对你姐耐心一点。方才祖母和娘也这般劝我了。”
  杨雪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二姐自来极其温和的人,又那么喜欢姐夫,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姐夫辛苦了,等我姐生下了外甥就好了。”姜达不以为然地道:“辛苦什么,你姐可是怀着我的孩子呢。况且你姐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好的。”说话间杨霜回来了,姜达忍着杨霜的念叨再次护着她回了火塘。
  杨雪摇着头继续扫地,扫到一旁劈柴的常子胜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对他感叹着:“二姐夫性子可真好,二姐这么无理取闹人家愣是半点儿都没生气。二姐真有福气啊,真替她高兴,这辈子能嫁给二姐夫这样好的夫婿。”
  常子胜摸着下巴看着杨雪,作古正经地道:“放心,你这辈子一定比你二姐更有福气。你的夫婿宠你绝对会比会你二姐夫宠你二姐更甚。”杨雪的脸一下红了,啐了一口道:“呸,你个不要脸地又在胡说八道了。”
  常子胜道:“谁说我是胡说八道了,我这可是心里话。你要是怀了我的孩子,我就把你供着,什么都不舍得要你做。”这人越说越过分,竟然说到了孩子。她眼下这年纪,搁前世就是初中生,一想到这样的年纪顶着个孩儿妈的身份,杨雪就不寒而栗,骂了句“我不和你说话了”之后,丢下扫把落荒而逃。
  在杨家拜年的日子,常子胜过得快活无比,可惜到了初六这天他们就要回去了。常家准备下半年起房子,上半年他和常子梁还是要出去给人做工挣钱。想着这一走,兴许又是半年见不到杨雪一面,常子胜心里就有些失魂落魄。
  杨雪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悄悄地塞给了常子胜一个自己做的荷包。常子胜宝贝得什么似的,贴身藏着,做工间隙动不动拿出来摩挲,少不得又被自家兄长嗤笑一番。
  六月稻子成熟的农忙时节,常家兄弟辞工回家。常家田土不多劳力充足,常子胜被常兴家干脆利落地打发到杨家塘,全心全意地帮着岳家收割。和未婚妻时隔半年再次重逢,常子胜是浑身有劲干活极其卖力。杨家有了这个好劳力,再加上姜达又来帮了两天的忙,杨家的稻子很是顺利地收回了家。
  杨霜生了个大胖儿子,刚出月子,依照惯例得到娘家住几天。那边杨雨又传出再次有孕的消息,直把个薛氏白氏喜得不行。大晚上的一家人将凉床搬出来在院子乘凉,白氏笑着感叹:
  “霜姐儿头胎生了个儿子,我这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我呀就担心闺女随我,头几个尽生闺女。当初雨姐儿怀着宝哥儿,我担心她生闺女。后来大安来报喜,得知生了个外孙的时候,我真是乐坏了。到了霜姐儿这里我又担心,没想到这孩子争气,又给我生了个外孙。如今呀我就担心我们雪姐儿,但愿这孩子头胎也能给我生个大胖外孙。”
  薛氏乐呵呵地道:“担心什么,我们雪姐儿是个福气孩子,自然也会跟她两个姐姐一样一举得男的。”杨雪羞臊不已,她还没出嫁,离生孩子还早着呢,身为长辈就这么当着她的面说什么生孩子真的合适吗?尤其是她生孩子的“未来合伙人”也在场的情况下,身为娘家人这么做实在是太不矜持了好不好。
  她这里深感羞耻,偏偏某个不要脸的家伙还敢于接话,只听得常子胜道:“娘怎么会那样想呢?我可不是那媳妇连着生几个丫头就嫌弃的人。”白氏道:“你不嫌弃,可难保亲家他们会不高兴。”
  常子胜满不在乎地道:“我爹娘他们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家里又不是单靠我传承香火,我上头三个哥哥都有儿子了。所以我的头几个孩子是不是儿子他们根本不会那么看重。”
  我是聋子,我双耳失聪,面对这样羞耻的话题,杨雪起先还能鸵鸟一般地催眠自己,到最后终究是扛不住,借口喝水跑了。
  可能这话题太惊悚,当天晚上杨雪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穿着前世初中的校服背着书包走进教室。然后有同学指着她的肚子大叫道:“看,她的肚子怎么鼓起来了。”“天哪,她这分明是怀孕了!”然后呼啦啦全班人围了过来,看猴戏一般地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休。那场景太过恐怖,杨雪生生给吓醒了。
  

☆、猜阄

  天气本来就热,又加上惊吓出汗,杨雪醒来之后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浑身汗湿。她喜欢常子胜不假,可是想到嫁人后就要面临生育这一女人的天职,她就头皮发麻。
  十六七岁依照前世还不算成年,身体发育根本还不成熟,让这样稚嫩的身体孕育孩子,闯过生产那道鬼门关,实在是太过冒险。要是能拖到二十岁,再不济也拖到十八岁,那样才更叫人放心吧。
  可是这样的想法根本不现实,她甚至连提都不敢提。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姑娘们大多是十六岁出嫁,十七岁生孩子。常子胜比她大着四五岁,本来为了等她已经是被耽搁了。
  杨雪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努力寻借口安慰自己:情况兴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你看两个姐姐不都是那样的年纪生孩子的,她们两个都平安顺遂地生下了孩子,没道理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了。
  与杨雪对成亲的惶恐心里相反,常子胜可是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杨雪还有多少个月就满十六岁,然后他要怎么想法子最快地将婚期往前靠。
  当然在此之前,先得将房子给建好。常家的房子定在今年冬月初开始动工,估摸着到腊月初十之前就能完工。常家的新房子就建在老房子边上,因为那一片地基本来就是他们家的。
  常家自己人手够,然后攒了这么久,盖房子的钱也足够,木匠们干劲足,房子开始动工之后没停过一天工,腊月初就完工了。新房子建好当然得办酒席庆祝,常家选好的吉日是腊月十六,身为亲家,杨家自然也得登门道贺。
  常子胜是极希望杨雪来的,可薛氏不想孙女还没过门就先见过了常家的各位亲戚长辈,自然是不会让杨雪去。最后杨家去常家道贺赴宴的是薛氏自己,老人家之所以亲自出马,可不是嘴馋那丰盛的酒席,而是想自己亲自去常家瞧瞧,顺便去桐木冲看看大着肚子的杨雨。
  亲家祖母上门,常家丝毫也不敢怠慢,罗老太太亲自作陪,赵氏也比较热情,就是常家的几个儿媳妇虽然忙于宴席待客之事,但出于礼节,少不了会在薛氏跟前问候晃悠。
  薛氏对此求之不得,白氏担忧常家妯娌多,杨雪性子娇憨嫁过去可能会吃亏。薛氏其实也有这种担忧,所以她想趁着这个机会观察观察常家人,尤其是常子胜的三位嫂子,用自己身为老姜的眼光做出判断,以期给孙女嫁人后和常家人相处提供一些指导。
  这边薛氏回到家后将自己对常家三个儿媳妇的初步印象告诉了杨雪,那边常家新房子酒席一办完,一家人却因为新房子究竟由谁住进去争了起来。新房子嘛,谁不想住进去。
  马氏以儿子常松已然七岁。可自己一家四口还挤在一张床上为借口,明明白白地提出想住进新房子里去,一旁的常子柱附和着妻子的意见。
  直接提出想搬去新房子住的还有孟氏。孟氏的儿子常檀两岁多,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没少被堂兄堂姐欺负。尤其是常松,下手没个轻重,常檀在他手上吃了好几次亏,而马氏这个做娘的对自己儿子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孟氏无数次气得想狠狠地揍常松一顿。可碍于长辈的身份又不能,她觉着再这样下去她非得发疯不可。
  孟氏想着若是搬进新房子,虽然大家吃饭还是在一个锅里,但冬天烤火不在一个火塘儿子就可以少受许多欺负。更重要的是往后分家,自己已经占了新房子,没道理还要自己让出来,那更能够完全避开家里这些讨人厌的侄儿侄女了。
  常子樵是个粑耳朵,素来唯孟氏马首之瞻,孟氏向长辈一提完要求,他第一时间就跟着应和,夫妻两个步调高度一致。
  唯独白氏是个容易满足的,想着无论谁家搬去新房子,老房子这边都可以空出房子来,那自家也可以住得宽松一点了,所以她决口不提想住新房子的话。和妻子不同,常子梁却是想搬进去的,尤其是想着起这房子的钱全部是自己和小弟两个人挣来的,他就有一种成就感,然后就更想亲自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不过他毕竟是家里的老大,两个弟弟已经说出想住新房子的愿望,他不好再提出要求让长辈为难。不过他替自家小弟向长辈们提了要求:“不管二郎三郎谁家住进新房子,反正我觉着新房子要给四郎留一间正房做新房。”
  兄嫂们叽叽喳喳说个不休,常子胜一直不做声。并不是他不想争不敢争,而是他早已经从祖父还有自老老子嘴里听到了新房子自己绝对有份,所以根本没必要去争。
  常兴家听得直皱眉:“二郎和三郎都想住进新房子,如果我答应你们两个,那四郎就不能住进去了。四郎明年就要成亲,新房嘛自然是安排在新房子才合适。那怎么办呢,二郎三郎,你们两个谁愿意留在旧房子里头?”
  他说完满怀期望地看着两个儿子,希望有谁跳出来谦让一下。可是他话说完好一阵了,那两对夫妻一直埋着头,谁都不做声,很明显谁都不肯让步,一时间常家火塘边上的气氛极其微妙。
  常建礼看了看两个孙子,暗自叹了口气,这架势什么兄友弟恭地就别指望了。他有些心灰意冷,沉声道:“既然这样,那就猜阄吧。”
  兄弟之间居然落到要靠抓阄来分派的地步,这说出去实在是丢人。常兴家吃惊地看着老父:“猜阄?这怎么行,太不合适了爹!”常建礼冷冷地道:“怎么不合适,太合适了。他们兄弟两个都想住新房子,咱们做长辈的无论安排谁去都会落埋怨。抓阄完全看他们自己的运气,最公平。”
  大家长发话,一家子人谁也不敢反对,很快猜阄的方式就确定了。桌上覆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碗,一个碗下面放了酒盅,一个没有。猜中酒盅的就住新房子,没猜中的照旧住旧房子。酒盅和碗都准备好了,常建礼道:“大家都出去,让你们祖母一个人留在屋里放酒盅。”
  火塘边围着烤火的人都出去了,屋里罗老太太摆好后喊大家进来。常子樵道:“我先猜,我猜左……”“慢着。”马氏急忙阻止道,“三弟你怎么能先猜呢,怎么样也该你二哥先猜吧。”常子柱被自家婆娘横了一眼,赶紧道:“对啊,我可是你哥,你怎么能抢到我前头猜呢。”
  孟氏笑了笑,细声细气地道:“猜个阄而已,犯得着分什么长幼顺序啊,二嫂你也太较真了。这三郎都猜了一半,那就让他先猜又怎么了。”马氏笑道:“既然弟妹这么不在乎,那就让你二哥先猜呗。”很明显,这两对夫妇都认定后猜的吃亏,这是寸步不让呢。
  以往家里几个兄嫂为着一些小利益也会争抢,但从来不像这回这么摆在明面上,连脸面都不要了。看着自家眼前这种叫人极度尴尬的局面,再想起杨家人那种和睦谦让的和谐气氛,常子胜越想越不是滋味。
  常建礼冷眼看着两个孙子孙媳,讥讽道:“放心,你们祖父我既然要将事情做得公正,自然事先将这些问题都考虑好了。你们每个人都会连猜三次,三次中谁猜中酒盅的次数多,就算谁赢。”
  这样一来,谁先猜谁后猜没任何影响,两对夫妇都没意见。只是大家多在堂屋火塘来回几趟,罗老太太多换几次酒盅的位置罢了。
  第一回合常子柱常子樵兄弟二人三次都只猜中一次,打了个平手,只好进行第二回合。第二回合常子樵猜中两次,常子柱猜中一次,最终结果是常子樵一家三口住进新房子。白氏极端失落,一肚子怨气发作不得,灰头耷脑地回房睡去了。孟氏心愿达成,喜上眉梢地拉着丈夫也回房了。
  看完热闹的常子梁白氏夫妇走了,赵氏常子秀嚷着太困也去睡了。火塘边就剩下常建礼罗老太太以及常兴家常子胜四个人。常兴家知道老父今晚被气到了,略带羞愧地道:“都是我没管教好二郎三郎,让爹您伤心了。”
  常建礼黯然摇头:“你又何须自责,这几个孙子老头子自己也是从小管到大的,要说责任我也有。嘿嘿,人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自己争抢好处算是人的天□□,这样说来,二郎三郎的行为也没什么值得叫人生气的。”
  罗老太太叹了口气:“之前我娘家那边,大安的爹娘在小儿子还没成家的时候,就将两个大儿子分出去,我还说人家行事没章法。现在想来人家这是看得开,是明智的做法。”
  常建礼哼了一声:“可不就是,咱们家也该早分家。拖到现在,四郎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花在起房子上头了,若是这时候分家摆明是他吃亏。如今只能等他将媳妇娶进门再说分家的事情了。”
  这边常建礼以为常子胜吃了亏,那边马氏却在和丈夫愤然抱怨常建礼太过偏心:“凭什么新房子就一定要给四郎留一间正房,就因为他成亲需要新房?当初咱们成亲的时候还不都是在这旧房子头,偏他就这么讲究了。按照长幼顺序也该是咱们住进新房,你们家倒好,最好的房子留给年纪小的!做长辈的这心都偏得没边儿了。”
  

☆、各自肚肠

  “你轻点声,仔细叫爹娘祖父母他们听到。”常子柱急得不得了。”“就你个不中用的怕这怕那,难怪家里什么好事都轮不上你!咱们在这里豁出脸面地争新房子白费了力气,四弟一句话不说,长辈们自动就给他留了房间,真是气死我了!”马氏气归气,声音还是降低了许多。
  常子柱道:“你这婆娘,老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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