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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暮云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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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盘算暂时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就巧妙阿谀奉承了几句,哄得叶成贵心花怒放,皆大欢喜。
最后叶成贵又补充了一句道:“张怀,趁没有回到京城之前,你去对易空灵晓以大义,倘若他明事理肯为我效力,你就好好安抚他;倘若他不知天高地厚不领这情,那他也就留不得了。”****推荐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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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相府献宝
自从献出玉佩投靠叶成贵以后,易空灵的日子前所未有的悠闲起来。他跟随叶成贵的队伍一路北上,虽然也是昼夜兼程,不过叶成贵特意给他安排了一辆马车,派了两名侍从伺候,礼遇有加。
易空灵什么事也不用做,吃饱睡好待在马车里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暗中调息疗伤,到入京前一晚,内伤已经好了七八分。只不过梦盈的死一直萦绕在他脑中,纠结成伤,锥心刺骨。
另外,苏越对叶家的忍让也让易空灵有些担忧,看样子今后必须要用些手段刺激到苏越忍无可忍与叶墨产生更强烈的冲突才可以。
在去平城府的途中,叶成贵的谋士张怀几次来找易空灵,言语暗示,恩威并施,易空灵怎能不明白他的意图。不过他欲擒故纵,特意动了一番心思,几乎耗光了张怀的耐性和智慧,才最终答应为叶成贵效力。当然讨价还价中易空灵也得了不少实惠,比如叶成贵会安排他进入兵部,而不是随便去某个闲职。毕竟叶成贵也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怎能放任人才外流?
张怀原本瞧不起面首出身的易空灵,在几番言语交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易空灵心思敏捷才智过人,倘若真的肯尽心尽力为二公子做事,前途无量。但是张怀又因此有点担心,相爷一向求才若渴,一旦发现易空灵的好处,十有九成会刻意栽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易空灵抢了二公子的风头。相爷惯用的手段就是用旁人的成功来刺激自己的儿子发奋图强,对大公子最是有效,而二公子心胸略窄,难免不会嫉贤妒能惹出什么乱子。留下易空灵此人。究竟是福是祸现在还很难料啊。
一行人回到北都平城府,易空灵被安置进入叶墨地府邸。稍事休息沐浴更衣后,易空灵得到了叶墨的亲自接见。在场的还有叶成贵、张怀以及叶墨地几名亲信谋士。。(奇*书*网…整*理*提*供)。
“你就是易空灵?”叶墨稳坐在上首。抿了一口清茶,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易空灵进入大厅时环顾了一眼厅内众人。果然还是叶墨的风采气度最高。叶墨本来生得就仪表堂堂,年轻时是北国有名地美男子,由于保养的好如今年近五十仍然容光焕发,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一派沉稳威严的态势,是满脸赘肉身体虚胖的叶成伟。尖嘴猴腮油头粉面的叶成贵根本没法比地。易空灵收敛心神,低眉顺目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相爷,小人就是易空灵。”
叶墨早就从线报上得知易空灵是玄素宫红衣圣女的面首,料想此人最多不过是有一幅好相貌几点小聪明而已,所以态度难免存了一些轻蔑。能亲自接见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人,叶墨觉得已经算是对易空灵高抬了。
没有赐坐,几句不疼不痒的褒奖过后,叶墨这才转入真正关心的话题:“易空灵,你可知我儿成伟是如何死的?”
“小人亲眼所见。叶大人是被谢延年一剑刺死。”易空灵从容镇定清清楚楚地说道,“圣女原本和叶大人约好在颍川会合,不过圣女偶然间发现了谢延年等人意图谋害叶大人的计划。情急之下圣女以身涉险试图引开谢延年,让小人偷偷进入叶大人的房间示警。可惜谢延年武功太高。圣女敌不过拦不住。小人刚进入叶大人房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圣女和谢延年相继从房顶跃下。谢延年一剑刺穿叶大人胸膛。圣女唯恐玉佩落入谢延年之手。全力阻挡谢延年,小人则按照圣女吩咐趁机拿到玉佩。幸好崔大人闻讯赶来,将谢延年等人当场拘押,我们才有机会脱逃。这一路我们都被南朝白道的人追杀,穿越边境地时候,圣女伤势过重,自知无望生还,就拼死引开追兵,嘱托小人一定要把玉佩安全带到北国。”
接下来不等叶墨问,易空灵又饱含感激绘声绘色地叙述了如何被叶成贵所救,一路上如何受到礼遇,安全到达平城府的事情,其中不免有夸大叶成贵的英明和能力地地方,不过叶成贵和张怀自然不会揭穿,反而觉得易空灵很识时务懂得变通,能言会道。
叶墨听后点点头,易空灵所说基本上与他得到的情报相同,除了有些故意夸赞叶成贵地地方,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以易空灵地身份将来想要在北国站住脚,总要找个靠山。叶成伟不幸遇难,红衣又死了,如果叶成贵有意招揽他,他当然会投诚示好。如此说来易空灵倒是个可造之材。
易空灵这番说辞叶成贵早就听过一遍,自然没有兴趣多问,帮衬几句,又感怀了一下对兄长的哀思,做足了姿态。
而叶墨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丧子之痛藏在心中,对易空灵所说地事情并没有全信却也不流于表面。他简单又讲了些面子上的话,绝口不提何时实现许诺,安排易空灵官职的事情,耗到大家都没了兴致,才遣退旁人单独留下易空灵一人。
易空灵知道接下来开始的就该是叶墨的特别考验了。
现在偌大的厅堂上除了叶墨虽然看不到旁人,可是易空灵敛气凝神能清楚地感应到四周埋伏有六名高手,应该都是叶墨的保镖。除此以外叶墨的左手一直没有离开座椅的扶手,想必那里也设有极其厉害的机关。只要有人行刺,恐怕近不到叶墨的身前十尺就会死于非命。
“易空灵,听说你曾是南朝摄政王府的下人。”叶墨不紧不慢问了一句。
易空灵微笑答道:“相爷果然耳目灵通。这件事情小人从没有打算隐瞒,崔大人他们都知道的。”
叶墨面上波澜不兴,继续问道:“本相听说南朝摄政王陈梓敬素有贤名,多少英雄豪杰雅士名流都以能为他效力为荣,你出身王府如有真才实干有的是机会平步青云,为何偏要来到北国呢?”
易空灵神色一黯,忧伤道:“不瞒相爷,小人是王府内一名舞姬的私生子,身份卑贱,想要出人头地异常艰难,也因此受尽屈辱。幸好机缘巧合,小人蒙红衣圣女垂青,才知这天下间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选。男儿志在四方,与其困于一地碌碌无为,为何不顺应时势把握机会搏上一把呢?”
“看不出你有如此大志。”叶墨不咸不淡地夸赞了一句,又正色道,“不过你又有何德何能为本相效力呢?仅仅拿到一块玉佩,就想谋份官职未免太儿戏了。成伟他许诺过的话,本相虽然不会食言,却也不能草率兑现,总要考察一下你的才能才可以。”
易空灵没有答话,默默地解开衣襟,脱去外衫,又去解里衣。
叶墨带着几分怀疑几分恼怒几分轻蔑,不解道:“易空灵,你要做什么?本相可不好男色。”
易空灵淡淡一笑,并不停手,直到露出贴身穿的天蚕宝甲。他毫不犹豫地脱下宝甲捧于手中,一字一句说道:“相爷,这是摄政王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做成的天蚕宝甲,天下间只此一件,刀剑不侵水火不近,如今小人将此宝献于相爷以表诚意忠心,还请相爷笑纳。”
“易空灵,你这份礼挺重啊,看得出用了不少心思。可惜这戏演得太过了。”叶墨忽然冷笑着话锋一转,喝道,“来人,把这个南朝奸细关到石牢好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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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身份遭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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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天寒,夜长日短。
叶墨中午接见的易空灵,这才过去不到三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
叶成贵听闻易空灵突然被父亲关入了府内石牢,他心中惶恐不安,几次求见父亲想问明原因,都被各种借口支开。直到用过晚饭掌灯时分,才见到父亲。
叶墨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叶成贵,心中暗暗叹息:成贵虽然比成伟聪明一些,不过少了稳重和大气,多疑偏激,嫉贤妒能,脾气太急,才三个时辰就沉不住气了,怎能成大事?他若再避而不见,恐怕成贵就要闯去石牢惹乱子了。
叶成贵哪里知道叶墨的真实用意,他焦躁不安地问道:“爹,究竟为什么把易空灵关起来了?难道他真是奸细?”
“成贵,易空灵是南朝摄政王府的人你不知道么?”叶墨好整以暇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么?”
叶成贵闻言稍稍定下心,不解道:“爹,孩儿早知道易空灵出身摄政王府,不过他跟了红衣那么久,又如此尽心尽力为咱们办事,连大哥都那么信任他,想必不会有问题吧。”
叶墨沉声道:“首先,你们是否已经查证易空灵的真实身份?他的举止言谈才智胆色都非寻常人能比,他只是王府的一个普通下人么?其次,你和成伟以前都没有见过红衣。成伟仅凭武功和作风就相信红衣是玄素宫的人有欠妥当。再有,刚才易空灵献出天蚕宝甲讨好为父,倘若他只是王府内地普通下人。他如何能将摄政王的宝物弄到手呢?所以为父怀疑易空灵根本就是摄政王苦心安排派过来的卧底,说不定成伟就是被他设计杀死地。。奇#書*網收集整理。这么多年陈梓敬百般算计想渗透奸细来我北国打入政要核心。一次次被为父识破,看来他还是没有长进多少。”
听完叶墨一番话,叶成贵吃惊了半晌,而后狐疑道:“爹,孩儿觉得您说的虽然有理。可是有一点想不通,易空灵毕竟带了玉佩来投。莫非那玉佩是赝品?又或者摄政王根本不知道玉佩关系多么重大。”
“成贵你这么快就能想到此节为父很高兴,不错,你正说出了关键。”叶墨眼中露出赞许地神色,微微一笑道,“这些年为父一直派人去南朝追查玉佩的事情,摄政王不可能毫不知情,说不定对当年为父与卢存义之间的秘密协议已经有所察觉,否则为父派过去的人在南朝的行动不会处处受到摄政王地阻挠。而且易空灵带来的玉佩确实是真的。所以为父才没有立刻斩杀易空灵,无论他是否奸细,总要从他嘴里多问些事情才行。另外有些事情不用强硬手段。他未必肯老实交待。咱们怕他是奸细怀疑他的身份,他也会怕自己交待了所有的秘密而失去利用价值被咱们抛弃。”
叶成贵立刻会意道:“莫非爹是借机考验易空灵?倘若他是真心实意来投。爹打算收用他对不对?”
叶墨捋着长须说道:“易空灵若是真心来投。他身上一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隐瞒未说,为父怎能放心用他?要让他再无倚仗。所有把柄都攥在咱们手里,让他彻底明白只有完全效忠咱们才是唯一的活路,这样用起来才牢靠。”
叶成贵又学到了一课,对父亲的远见卓识更加敬佩。
叶墨教育完儿子又问道:“成贵,你是否已经示意要招揽易空灵为你效力?”
姜是老的辣,在叶墨面前,叶成贵地小手段根本瞒不住,他也不敢对叶墨隐瞒什么,所以点头承认道:“孩儿想扩充羽翼为爹分忧。张怀与易空灵曾经有过几次深谈,他都认为易空灵是可用之才。易空灵又长了一副好皮相,孩儿本来打算将来靠他拴住玄素宫那些女子的心。”“嗯,这一点倒是很有远见。”叶墨顿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些都要等确认易空灵不是奸细之后再慢慢来。”
叶成贵得到表扬,眉飞色舞。叶成伟已死,现在父亲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能栽培,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展才华了。
“既然你想用他,为父就成全你。倘若证实易空灵不是奸细,为父就让你出面把他保下来,这样他定会对你感激涕零死心塌地。另外玄素宫的女子你看上了谁,为父也帮你扶她上位。必须借玄素宫地手把江湖势力牢牢控制住才行。”叶墨摆出一幅慈父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成贵,为父只剩你一个儿子了,将来为父身上地重担也只有你能挑,你要格外努力,做出一番事业才行。”亲第一次如此语重心长推心置腹对他,叶成贵感动非常。他此时心中真地有点感激那个杀死叶成伟的人,否则叶成伟嫡子长兄地身份永远压在他头上,他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受到父亲如此的重视。
叶墨看着叶成贵兴高采烈地离开,自己的心情却怎么也轻松不下来。他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是否自己作孽太多,纵使他妻妾如云也只得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随便谁能有他一半的本事,他也不必如此操心,可惜他们两人文不成武不就,就连长相气质也差强人意。本来玉佩到手是件大喜事,他刚开始庆幸成伟大器晚成开始有出息了,谁料到成伟居然惨死在南朝颍川,这对叶墨而言绝对是极大的打击。
虽然死了一个儿子,但是玉佩毕竟已经拿到手了,这下卢存义那个老匹夫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叶墨狠狠想道,踏平江北入主南朝已经为时不远了,总有一日成伟的仇他要南朝人加倍还,等北国大军攻到颍川,他一定要屠城灭门祭奠成伟的冤魂。
叶墨的沉思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人打断了。是石牢管事来回话。
“相爷,易空灵坚持要求单独面见相爷,可能是有重要的消息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
叶墨看石牢管事惴惴不安的样子就知他毫无收获,所以不满道:“难道这三个时辰你们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问出来么?”
石牢管事惶恐道:“相爷恕罪,属下无能。可相爷吩咐过就算动刑也不能毁他面貌伤筋动骨,所以属下们许多招数都用不了。易空灵看似文弱,骨头却硬得很,寻常的那些刑罚不停地招呼,整整三个时辰他居然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说。直到属下威胁说要取他性命,他才恳求在死前要单独面见相爷。”
“这么说他还有几分骨气。据你们判断他还能撑多久呢?他会不会武功?”
石牢管事如实说道:“用刑前我们专门验看过他的脉息,他至少是没有内功的。不过他身上原本有许多旧伤疤,像是皮鞭棍棒等普通刑罚所致,恐怕他惯受折磨,才会如此能忍痛。最新在肩头掌心的几处伤,是刀剑利器所伤,曾经反复开裂,极难愈合。按照我们现在动刑的强度,就算他心志再坚,身体也绝对撑不住。三个时辰里他晕厥八次,一次比一次更难醒过来。属下判断如此继续不出半个时辰,他必死无疑。所以属下才擅做主张,应了他的哀求,暂停了刑讯,来请示相爷。”
叶墨皱眉道:“既然如此,老夫只有亲自去看一看了。”
第055章 石牢吐怨
相府的石牢是叶墨用私刑的地方,自从建成后十年间先后关押审讯过叶墨的几名私敌和他查出来的潜伏在北国的十几个重要奸细。通常被送入石牢的人犯都是竖着进去,躺着出来,侥幸不死也终身伤残,神志崩溃,生不如死。
为防止这些重要的人犯逃脱或被人营救,石牢设在极隐秘的地方,外表看上去与寻常的馆阁建筑并无区别,可是走入其内就迥然不同了。抛开外围花木丛中的无数机关不谈,房屋内部木构架的外壳里包裹着的是坚硬的巨石垒砌的内墙,墙上只开了几处透气的小孔,打开厚重的铁门进入牢内根本不见天光,没有昼夜之分,阴森恐怖。
如今石牢内燃着火把,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味。几个壮汉手持皮鞭棍棒坐在一旁的板凳上休憩。
而石牢正中垂下两条铁链,牢牢箍住一双手腕,悬挂着一个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人。那个人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打碎,粘在绽裂的伤口里。铁链放开的长度有限,需要被锁之人垫起脚尖才能接触地面分担身体的重量。此时那人的双腿早已无力支撑,不自然地垂下,任由手腕承担躯体所有的重量。他身下的石地上积了一滩血水。停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还有鲜血不断地从他的伤口中涌出,流淌汇聚顺着他的身体滴落在地面。
打手们看到相爷亲临,全都提起精神,立刻有人拎了一桶冷水劈头盖脸泼在易空灵的身上。易空灵的身体被水泼得颤了颤,再无其他反应,意识仍然昏沉。又有人抓起一把砂粒。洒入他左肩的伤口,狠狠揉搓,这才终于把他生生痛醒过来。有人粗暴地扯着他的头发。将他地脸孔扳向叶墨。
叶墨叹了一口气说道:“易空灵,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老实交待了。其实你何必硬撑。一早就开口承认是奸细,老夫定会给你个痛快了断。”
易空灵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在身体承受如此痛楚地时候,易空灵居然还笑得出来,这让叶墨也不禁动容。。。之前在厅堂上隔得远只觉得易空灵俊美非凡,现在近距离仔细看。叶墨忽然发现易空灵的眼眸居然不同于常人地黑色,竟是浅浅的琉璃色。这让叶墨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一直试图忘记却始终记忆犹新的女子。
易空灵缓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几分气力,虚弱地说道:“相爷,我是真心来投,想追随相爷建功立业。我不是奸细。相爷若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就算死我也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
叶墨压住心内的情绪波动,冷笑道:“你说你不是奸细。那么天蚕宝甲你是如何得来?摄政王地宝物岂是你一个寻常下人能够随便偷到的东西?你一定没有讲出实情。易空灵,老夫看你是个聪明人,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
易空灵神色一黯。琉璃色的眼眸里笼上浓重的哀伤,他依然浅笑着。可那笑容充满苦涩和辛酸。他轻轻说道:“相爷,有些事情我不想别人知道。”
这一刻。易空灵的脸形轮廓眉眼嘴唇与叶墨记忆中的那个女子重叠在一起,叶墨心神恍惚,他下意识地点点头,把所有人遣到石牢外,铁门在他身后关好,囚室内就只剩下他与易空灵两人。
叶墨缓缓问道:“易空灵,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你能说出让老夫信服的原因,老夫会考虑放过你的性命。”
“无论相爷是否相信,我接下来要说地都是鲜为人知的真相。”易空灵咳了一阵,喘息了片刻,幽幽道,“我确实不是王府内的普通下人,我是比下人身份还不如地男宠而已。”
叶墨的眼角一颤,却没有打断易空灵地话。南朝摄政王自从王妃病逝后,就对女色失了兴趣,常年冷落妾氏也不续弦召妓,有传言摄政王好起了男风,秘密豢养调教了一批美少年藏在府中淫乐。叶墨心想难道此传言竟是真地?
“……我娘曾经是王府的一名舞姬,身份低贱任人欺凌,而我是一个没有父亲地私生子。像我这样卑微的出身,又生得一幅好样貌,从小就受到了有心人的特别关照。如果放弃从来就没有过的尊严当男宠,可以不用饿肚子不挨打,可以读书识字,有机会受到摄政王重用,我其实还是可以忍受的。不过与我同一批被摄政王收入房中的人很快都有了出路,纷纷脱离了以色侍人的贱行,成为他的助手,有机会建功立业得到了身份和尊严。而我熬了快十年依旧是被人鄙视的男宠,我不服,是我太笨难当大任么?还是我天生下贱就活该一辈子受此折磨么?明明那些远不如我聪明机灵的人,摄政王都肯给他们机会历练,唯独对我动不动就责罚虐打,一点小事就整治得我死去活来,还有大小姐也当我是出气筒,公开地羞辱践踏我。这么多年我身上的伤从来就没断过,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直到后来,我才从我娘那里知道,我爹很可能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北国人,所以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都注定一辈子不会受到摄政王的重用……”
“你父亲是北国人?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叶墨忽然插口问了一句。
“我娘说那人叫易北,博学多才相貌堂堂文质彬彬温柔体贴,我娘对他一见钟情,可惜情深缘浅,只有一晚那人便匆忙离去,再无音讯。临别时那人说他是北国人,还说一定会接我娘离开王府。我娘就信了他,为他守身,后来生下了我。”
叶墨拼命地掩饰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冷淡,但他的声音仍然不自觉地颤抖,他问道:“你娘叫什么名字?”
易空灵咳了一口血,叹息道:“我不知道。我懂事起娘就一直病着,清醒的时候很少,醒了也是胡言乱语认不清人。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我也是断断续续从娘的抱怨中拼凑出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可是就为这捕风捉影的事情,我便要忍受一辈子的折磨欺凌,我怎么能甘
易空灵一直用“那个人”称呼父亲,冷淡中透着怨愤,这让叶墨禁不住颤声道:“你恨你的父亲?”
“我没有父亲。我宁愿相信他早就死了,否则为什么眼睁睁看我和我娘受苦,都不来接我们?我想既然南朝容不下我这个杂种,我就到北国来,偏要做出一番大事给人看。那人若还活着,一定会后悔曾经抛弃我。”易空灵闭上双眼,倔强道,“可惜我天生命贱,走到哪里都没人看得起。相爷若不收留我,我在北国亦难实现心愿,生无可恋,死又何妨?总好过继续再受屈辱。”
叶墨听了这句,恍惚了片刻才勉强收回心神,他幽幽问道:“你娘是不是长得很美?她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易空灵从叶墨的语气中已经听出了几分希望,不过这看似动情的询问,或许只是叶墨的陷阱而以。所以易空灵平淡地说道:“或许我娘以前很美,不过我看到她的样子一直是面黄肌瘦,满头白发,她的眼睛也是瞎的……相爷为何如此关心我娘的容貌?难道相爷认识我娘?”
那个深埋心底多年的答案呼之欲出,涌到嘴边却生生止住,又被叶墨吞回肚里。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多情热血,懵懂单纯的少年,他经历了多少血雨腥风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手握重权肩负重任,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大意,他不能因私废公因情忘理。只听易空灵片面之词,说得再真切,他也不会全信。所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情绪沉声说道:“易空灵,你说的这些话本相自会派人去查证。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比如你怎样拿到天蚕宝甲,比如你还知道什么摄政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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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虚虚实实
易空灵暗暗感叹,叶墨果然老奸巨滑心狠手辣,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明白此时不可操之过急。他又咳了一口血,夹杂着细碎的咳嗽虚弱说道:“一年前我费尽心思争取到了一个出府的任务,摄政王让我将一封密信送到江北隆城左侯爷府上,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有所作为。谁料途中遇到了圣女,是她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给了我新的希望和勇气。她赏识我的才华,爱我宠我,我感激非常,愿意为她付出
我们从那封给左侯爷的密信中得知,摄政王在两年前曾经将天蚕宝甲作为定礼的一部分送给左侯爷,左侯爷拒婚后别的礼金礼物都悉数归还,唯独将天蚕宝甲一直扣留未还。那封密信就是摄政王向左侯爷讨要天蚕宝甲的函件。圣女当下决定去左府盗取宝甲,结果不仅得手还顺便抓了左侯爷心仪的女子邱悦敏。
左侯爷养了一批门客,邱悦敏又是楚江帮帮主之女,要挟他们帮忙,追查玉佩的事情进境迅速。眼看就要得手,我也已经打定主意日后跟随圣女来北国发展,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娘亲。对于王府的人而言,我失踪多时,我怕娘担忧,就央求圣女同意,假装从玄素宫逃出,回到王府看望我娘,想偷偷把她接出来。谁料摄政王对我起了疑心,不仅召我侍寝将我折磨得遍体鳞伤,大小姐更是对我纠缠不休,我若继续留在王府必死无疑,幸好圣女让她的手下协助我偷偷逃了出来,带我到江北。圣女安排我潜伏在谢启尘等白道高手身边,监视他们的举动。其间几经波折,不过最终我们还是成功拿到了玉佩。
天蚕宝甲一直穿在圣女身上,我们一路北逃。她怜惜我,怕我不会武功受伤。才将宝甲给了我穿。倘若她不是把天蚕宝甲给了我,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到这里易空灵是真情流露,泣不成声。。[奇+書*网QISuu。cOm]。
叶墨心想那红衣圣女倒是个痴情女子,易空灵也算是孝顺知恩有情有义。他又问道:“那么你知道玄素宫宫主是谁杀的么?你加入玄素宫地时候她应该还活着的。”
易空灵心神憔悴,身上的伤痛得麻木。刚才一口气讲了那么多话,损耗极大,他此时眼前发黑,勉强维持着清醒,模模糊糊吐出几个字:“圣女与谢延年交手后,她已完全肯定宫主一定是谢延年杀地。还有一件事,听谢启尘说卢金涛也被人杀了……”
卢存义留质皖都的儿子卢金涛死了?倘若此事当真,前一阵子卢存义突然卧病就不稀奇了。要尽快查证此事,机不可失。最好能赶在卢存义将小儿子送回皖都之前,想个办法或拉拢或摧毁卢存义在江北地基业才行。叶墨心潮澎湃,沉思片刻。正要继续再问时,却发现易空灵已经昏死过去。
二十一年前的往事。再次浮现在叶墨的脑海中。一幕一幕清晰异常。那个粟色长发,琉璃色眼眸。带着甜甜体香的绝美女子,一晚温柔刻骨缠绵,令他终身难忘。虽然那时他已经娶妻生子,虽然他是化名易北潜伏在皖都的奸细不能久留,他仍然忍不住对那女子许了诺言。不过随后他才知道那女子不是什么寻常地舞姬,居然是安西侯世子的亲妹妹,也就是南朝第一美女静小姐。凭叶墨当时的身份地位和能力,想将静小姐带回北国,无疑是痴人说梦。
又过了五年,江北战乱四起,北国与南朝彻底决裂,叶墨当时已经完成任务回到北都平城府升任兵部侍郎,本来可以不用从军南下,但是他惦念着静小姐,总存了一个渺茫的幻想,能再见她一面,这才随军出征。可惜到了江北才知道,静小姐早已香消玉损,芳魂无踪。
从易空灵的容貌上看,与静小姐有七八分相似,十有九成是静小姐的儿子,毕竟这种浅淡的琉璃色眼眸非常少见。如果易空灵所言非虚,他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静小姐,而摄政王也一直故意隐瞒实情。摄政王真的那么狠心对待自己地亲妹妹和亲外甥么?这有些不合情理啊。
不过叶墨转念又一想,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原因。说不定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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