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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清朝的太监-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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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吓的一哆嗦,扭头一瞧,气的火冒三丈。敢跟他这么说话的不会是别人,就只有宝禄这兔崽子。萧然一把揪住他耳朵,怒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想混了是怎地?红包没有,人肉叉烧包有现成的,你敢要不?……咦,你怎么跑我这来了,这大过节的,怎么不在宫里照顾太后?”

宝禄也不恼,灵活的挣脱了他的手臂,笑道:“你猜。”

“猜你个头。……啊,太后!太后她……”

萧然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回过头,就瞧见廊下并肩走过两个人来。灯光映照下,左边的那个粉面含笑,娇媚无限,正是彦琳;右边的那个,一身长裙翩然,身形婀娜。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清丽而略显消瘦的脸上,微微有些憔悴,却仍掩饰不住国色天香。

“太后……姐姐?!”

第8卷 混迹后宫

→第112章 … 离恨总成欢←

肠挂肚、朝思暮想的人儿突然出现,令萧然有些忘乎不得周围有人,扑上去就要来个熊抱。眉吓得连忙闪身避开,使的力气猛了,忍不住弯腰轻轻咳嗽起来。萧然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讪讪的缩了手,道:“姐姐今儿怎么来了,也不事先叫人捎个话儿来。身子可大好了么?”

眉淡淡的道:“我是来瞧公主的。”

声音虽低,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萧然不禁呆了一呆。彦琳连忙打圆场,道:“是啊,今儿不过节么?我跟太后商量着,来跟大伙儿一起凑凑热闹。小三子,还不快伺候着?”一边说着,一边朝眉努了下嘴。

“哦,是,是!”萧然醒过神儿来。他知道眉始终放不下心里的苦闷委屈,但不管怎么说,今儿能来咱这一亩三分地,趁着这佳节喜庆,再加上一张死人都能说活的嘴巴,萧然自信一定能把她劝好。

恰在这时,老娘萧于氏由雨婷、萧莹搀着,带着众老婆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却是晚膳备好,来请太后赏月。萧于氏待行叩拜的大礼,眉哪里肯受,快步抢前,双手扶住。众老婆纷纷跪下,宁薇跟宁馨是公主的身份,照规矩是不必行此大礼的,但是宁薇只觉得好玩;宁馨规规矩矩的磕了头,意思却是依着萧然老婆的身份来叩遏。

眉本想躲开不受。但雪瑶这时挺着老大地肚子,摇摇摆摆像只小熊样的也要下跪,只好伸手把她拉了起来。眉也是今天才知道雪瑶早已被萧然斩于马下,原以为萧然只有雨婷、林清儿这两个老婆,但今儿个一瞧,何止是两个。感情连着公主姐儿俩,都能支两桌麻将了!心里又气又恨,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萧然。但萧然装傻充愣的功夫实在是已臻化境,左顾右盼,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彦琳上前替眉一一将众女扶起,道:“也不是在宫里,不必依什么规矩的。——又不是外人。”这画蛇添足的一句,倒似别有深意。眉只装作没听见。趁着这个当儿,雨来也过来给太后见了礼。眉知道这位同然堂地大掌柜就是雨婷的弟弟,倒也不觉得生疏,勉励了几句,赏他一同用膳。

萧府的下人们已经给雨婷等调教的极有规矩,平素公主在的时候,从不多嘴多言。但今儿个毕竟是一位太后、一位太贵妃驾临,雨婷吩咐丫鬟小斯都回避了,只由众老婆服侍。萧然兴高采烈,一迭声的张罗着开席。

披着银白的月光。踏着石子小径,众人一起来到后宅西华园中。园子里已经铺好了酒馔,除了精致菜式,还有各色鲜果,丰盛斋的月饼、松糕、桂花糕,无一不散发出诱人地甜香。

眉死活请老太太坐了首位。余下一干人,只按年龄长幼,依次落座。宝禄也被赏了个位子,却因着比萧然大上几个月,坐在他上位。大概是久被欺负惯了,这时难免扬眉吐气,手舞足蹈。

雨婷跟雪瑶虽已经发还出宫,毕竟服侍了眉多年。现在同席受饮,颇不习惯。彦琳道:“我今年二十五,越暨坐了个长位,索性再多句嘴:在坐的这十多个人。倒有一半是打宫里边出来的。在宫里那么久了,对那劳什子的规矩,还不嫌腻么?我是快给烦死了。既然今儿出了宫,就别再理会什么规矩,君啊臣啊主子奴才的,倒扫了赏月的兴致。你们说对不对?”

眉笑道:“可不是么!古人尝叹: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今夜举头圆月,樽前美酒,怎可教这些繁文缛节坏了良辰美景?”

自打瞧见萧然,眉那张俏脸一直是冷冰冰的。这时展颜一笑,娇媚横生,萧然瞪着两个眼珠子,一时瞧得呆了。眉腾的就红了脸儿,手脚都不知道该望哪里放了。还是宝禄机灵,忙岔过话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能喝一杯是一杯。这么说,我可也就不怕了!”拖过个青铜大杯,咣当望萧然面前一撂,叫道:“小三子,快给你宝公公斟酒!”

“***,还反了天啊你!”萧然正盯着眉YY的爽,给他这其来地一嗓子,倒吓了一跳,抬手就是一巴掌。瞧见两人插科打诨,大伙都憋不住笑,气氛一下就热闹起来。当即由彦琳提议,轮流把盏,先敬过老太太,众人再对月邀饮。几杯酒下肚,渐渐的就没了拘束。

金风送爽,北京的中秋,正是一年中最惬意的季节。清凉的夜风中,迟开的凤仙,还有淡蓝色地八月菊,绽放着淡淡的芬芳。宽大的梧桐叶子婆娑摇摆,发出沙沙的轻响。

不知不觉中,明月已经爬上了中天。十五的月亮又园又大,璀璨亮白,如水如银。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有一种近在咫尺的感觉。月影斑驳,倘恍迷离,却不知是吴刚掷斧,抑或嫦娥舞裳?忍不住举杯邀月,把酒临风,纵情欢畅。尤其是一大家子团圆一处,其乐融融,那份快意当真是任何语言也无法形容。小竹跟小月取来了瑶琴琵琶,在月光下轻轻弹奏。流水一般的音符,叩响了寂静地夜空,婉转缠绵,悠扬跌。

大伙饮酒赏月,老太太萧于氏到底是一介民妇,跟太后同席,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总觉心下惴惴。胡乱饮了几杯,便称醉告退了。她这一走,萧莹立刻成了山大王,撸胳膊挽袖子,拽着大伙猜拳行令,吟诗射覆,掷骰子摸牙牌,花样百出,玩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就喝的小脸红扑扑地,透出一种格外的娇艳。

她这么一挑头,更是勾起了大伙的兴致。连多日来一直闷闷不乐地宁馨,这时也被这气氛感染了,一扫心中的积郁。宁薇则更是兴奋,像个孩子似的拍着手又跳又笑,很是开心。

萧然这时的心思,却只在眉的身上。自打坐那儿开始,眼珠子就没离开过她那张俏脸。所幸这一桌没有外人,雨婷几个见了他那色眯眯的样子,不免头痛,只是眉是当朝太后,又不敢说什么。

眉开始还假装不见,谁想这家伙却越发地得寸进尺,肆无忌惮。一张俏脸红成了苹果。皱眉道:“萧然,今天我来,一个是想瞧瞧公主,另外一个,却是有一道懿旨要下给你。”

“恩?”萧然心里一阵高兴,道“姐姐又要赏我什么好东西?”

眉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也不再回避他的目光,怔怔的瞧了半晌,眉宇间竟似略过一抹忧伤。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取出一封懿旨。伸手想解开锻带,不知为什么手却抖的厉害,半天也没能解开,叹了口气,道:“这个,还是你自己看吧。”

萧然也没想那么多。满心欢喜的跑过去,接过懿旨,还趁机在她冰凉滑腻的小手上摸了一把。但是展开懿旨,只扫了一眼,忽然如遭雷噬,整个人像被石化了一样,完全僵住了!

大伙立刻安静了下来,疑惑的看着萧然跟眉。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监、内廷副总管一名萧然,忠心耿耿,办差有功。姑念家有高堂。无人侍善,特准发还正身,即日出宫……”

“啊!”所有人都惊讶莫名,彦琳更是脸色骤变,手中地懿旨再也拿捏不住,跌落在地。宁馨呆了一呆,猛的跳了起来,大叫道:“嫂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懿旨上不是说的明明白白了么?”眉深吸一口气,拂袖起身,用一种异常冷漠的语气说道,“萧然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你们心知肚明。继续呆在宫里,总归是不合适。再说大内禁宫,自来就是是非之地,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害了他么?”

听了这话,雨婷、雪瑶跟林清儿几个倒觉得喜忧参半。她们原就有意与萧然脱离是非,归隐田园,眉的这一道懿旨,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可是萧然的心思她们都是明白的,这个时候让他放弃自己的理想跟报负,实在是于心不忍。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突然地变故,彦琳也始料未及,虽然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宁馨眼泪刷的涌了出来,上来那不管不顾的脾气,乒乒乓乓将面前的杯盘扫倒一片,大哭道:“你以为你这是替他着想么?说的好听!你,我看你分明是卸磨杀驴!小三子为你尽心尽力,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现在差事办完了,肃六砍了,兰儿嫂子也关起来了,怎么着就要撵人家?成,他走我也走。宫里边我早就呆得腻了,以后再也不回去,有本事,你一个人守着你的金銮殿吧!”

宁馨一向有口无心,这话一说出来,眉只觉得胸口给大锤重重地敲了一记,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彦琳一把扶住,差点就要摔倒。她本就有病在身,今天来萧府,也是在咬牙硬撑着,怎受得了宁馨的这一番抢白?又是委屈又是难过,紧咬着嘴唇,眼泪在眼圈儿里滚来滚去,半晌才颤声道:“我只说叫他告官出宫,又没说收他的宅子,撵他出京城。你们……你们若是想来看他,不也由着你们的意么……”

“好了,不必说了。”萧然突然开口说道。怔了一会,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眉道:“今天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个消息,对么?你不想让我留在皇宫里,不想让我再出现在你面前,对么?原来太后给我的赏赐是这个,好重的一份赏赐啊!好,好!我答应你。无论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萧然说的很慢,声音低沉,有种说不出地艰涩。眉死命的咬着嘴唇,猛的扭过身去,手捂着嘴巴,肩膀急速的颤动。萧然笑道:“懿旨都下了,太后又何必如此?奴才知道你地心思,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这样子其实也挺好,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你做你的太后,我做我的自在闲人。这样子,真的挺好。”

“小三子,主、主子……”宝禄这时才弄明白怎么回事,结结巴巴的刚想开口,不料萧然一声断喝:“住嘴!我萧然的事,不用任何人多嘴。”

“你,你……”眉再也忍不住,回过头来,已然是泪流满面。萧然大笑道:“太后怎么如此伤心?今日正是中秋佳节,大好的团圆日子,恩,今朝有酒今朝醉,能喝一杯是一杯,怎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来来来,喝酒,喝酒!”

陈年的花雕在灯光下泛出琥珀一样的光华,萧然一杯接一杯,喝的飞快。眉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怔了片刻,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眼泪更加汹涌而出。彦琳看不下去,劈手夺过萧然手中的杯子,不想他又随手抓过一只酒壶,扬起头,将一道辛辣的液体狠狠灌入喉中。

“小三子!”

“哥!”

雨婷跟萧莹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林清儿箭步冲到他面前,一把夺取他手中的酒壶。但现在萧然显然是醉了,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伸出手道:“拿来。”

“相公,你……”

“拿来!”

林清儿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退了一步,坚决的摇了摇头。

“你,你们……!”萧然指着眼前的一帮美女,摇头苦笑。他本就不胜酒力,这么一通狂饮,头已经晕乎乎的,扶着雨来的肩膀,道:“哥们,咱俩喝!”

眉仰起头,好容易收住眼泪,低声道:“或许今日我本就不该来,扫了大家的雅兴,抱歉。丽妃,咱们回吧。小宝子……”

“怎么太后要走?别,别!你不是特意来看公主的么,我走,我走还不成么!”萧然脚下一个踉跄,搂过宝禄的肩膀,笑嘻嘻的道:“我走了,主子的病也就好啦!宝子,你可得把主子照顾好才成呐!”

宝禄鼻子一酸,哇的大哭起来。萧然一把推开他,骂道:“没出息!哭个球!***,走了不更好?省的看见我心烦。”

一边说着,摇摇晃晃的就要离开。雨婷几个急道:“相公,你,你去哪里?”

萧然怔了一怔,道:“哪里,我去哪里?我不知道!咦,这好像是我家啊!没关系,你们聊,老爷我累了,要去睡觉!”不由分说的从林清儿手里抢过酒壶,回手一指,道:“谁都不要跟来,谁跟着,我他娘跟谁急!”

大家从来也没有看到过萧然像今天这样子,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宁薇拍着手叫道:“小东子,你要去哪里玩,我也要去!”说着就要跟过去,小竹连忙拉住。

萧然仍旧踩着那石子铺就的羊肠小径,一步三摇的向园子外走去。不时扬起酒壶,喝上几口。头上依旧是那轮皎皎园月,银白色的月光倾泻下来,披在他的肩头,往日颀长挺拔的身子,在这一刻看来却有些单薄。

眉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往日种种突然涌上心头,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视线,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在寂静的秋夜听来,无比清晰。萧然身影猛的顿住,呆立了一会,忽然放声吟道:



怕天放、

浮云遮月。

但唤取、

玉纤横管,

一声吹裂。

谁做冰壶浮世界,

最怜玉斧修时节。

问嫦娥、

孤令有愁无?

应华发。

玉液满,

琼杯滑。

长袖舞,

清歌咽。

叹十常八九,

欲磨还缺。

但愿长圆如此夜,

人情未必看承别。

把从前、

离恨总成欢,

归时说。”

一曲《满江红》吟过,萧然放声大笑,砰的一声将手中的酒壶摔做粉碎,头顶明月,大踏步的去了。笑声中的背影,却显得如此落寞。

第8卷 混迹后宫

→第113章 … 萧邦降生←

五中秋夜,开开心心的一次相聚就这样散了,萧然平的酩酊大醉。幸好还有一帮子老婆跟着照料,吐了五六回,迷迷糊糊的见他的周公去了。一直到他彻底睡着,眉才算是稍稍放心,带着彦琳宝禄回宫去了。

却说萧然,一直睡到寅时,天色已蒙蒙见亮。一觉醒来,头疼欲裂。偏身边又有只手臂使劲儿的推他,一边道:“公子快起来,公子快起来!”萧然睁眼便想发火,仔细一瞧却是小月,坏笑着捉住她手道:“小妮子,一大早也不教人消停,难不成想来找我偷嘴儿?”

小月羞得满脸通红,道:“还有功夫混闹!快去瞧瞧雪瑶姐姐,好像要生了呢!”

“恩?!”萧然一骨碌坐起,脑子一时有些发怔,道:“不是说九月的么?怎么……要早产?”

原来半夜的时候,雪瑶忽然肚子痛,开始还道是吹夜风着了凉,渐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还好雨婷早早请了稳婆在府里,看了一回,说是要生了。这一帮子老婆谁也没有经验,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当下由老太太萧于氏坐镇指挥,大伙都忙前忙后的张罗起来。

萧然听了这消息,一个高蹦下地去,鞋也来不及穿好,趿拉着飞奔雪瑶卧房而来。赶到门前,劈头就要望里闯,林清儿跟小竹慌忙拦住。毕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人伦大事。萧然激动之余,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雪瑶地早产,大概跟怀孕时受到的惊吓有关,并且由于当初被瑞林下了毒,究竟会不会影响到胎儿,萧然总觉得心下惴惴。尽管稳婆经验丰富。萧然还是让人快马加鞭的请来了李景畴。众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乱转,直到卯时初刻,房里终于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雨婷欢天喜地的抱了孩子出来,一迭声地叫道:“儿子,是个儿子!”

母子平安!萧然只觉得心中热血沸腾,令他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这一刻的巨大喜悦简直无法形容,甚至让他有一种流泪的冲动。这倒不是因为生了个儿子,而是这小生命的降临。让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真实。重生在这个年代,一个延续着他的基因的新生命的到来,就如同给自己冥冥之中地穿越打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烙印!萧然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送到315检的问题产品,而儿子出生的一刻,他恍惚看到质检报告上终于盖上了鲜红而庄严的大印:该产品质量合格!

灵魂的穿越,在这一刻成了真实的隽永。萧然深深的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时代,从此水火交融,生死与共!……

这个早来到世上十多天的小生命,却丝毫没有早产地痕迹。块头甚至比一般的婴儿还要稍大。李景畴细细的诊了一回脉。不一会儿就哭丧着脸过来报告:“萧相公,你家公子也忒狠了些!我好心给他诊脉,他却一把攥住我脖子上挂的玉龙珠,说什么也不肯撒手!呜呜,那可是人家的祖传之宝,不带这样滴……”

萧然很是惊讶。又憋不住的笑。问了李景畴,才知道这玉龙珠乃是李家祖上传下来地,龙眼般大,澄清透明。极为神奇的是这颗珠子竟能够感应水汽,随着空气中湿度的不同,颜色也会由浅到深,变成蓝色,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小家伙看来真是相中了这玉龙珠。小拳头攥的死死的,说什么也不肯放。连哄带骗的半天也没弄下来,萧然心说行,你爹就够贪得无厌地了。想不到你比你爹下手更狠!眼珠一转,道:“老李啊,你看我这儿子,千不挑万不挑,偏偏相中了你这颗珠子,却不是天意?我看你就做个顺水人情,送我儿子做见面礼得了。”

萧然人品如何,李景畴自然再清楚不过。现在一瞧这架势,感情爷俩要一起耍无赖,气得手脚冰凉,险些背过气去。一向脸皮极厚的萧然这时也觉得有些羞愧,毕竟人家是来帮忙滴,这么着就把祖传宝贝A了去,实在说不过去。当即大发慈悲,府里边存着的苏、黄、米、蔡的真迹,一股脑儿地搬了出来,让李景畴随便挑随便捡。

李景畴情知索回玉龙珠无望,一边恨恨的咒骂,拣了一大抱的字画,起了自行车忿忿的去了。一出萧府便仰

:偌大个萧府,看来真是黄鼠狼下崽,一辈比一辈缺

儿子的突然降生,巨大的喜悦冲淡了昨晚的不快。萧然守着雪瑶娘儿俩,笑得半日合不拢嘴。傍晚的时候,议政王奕朝的时候,眉宣布罢了萧然的官职,发还出宫,懿旨一出,朝野震动。奕块儿,萧然的地位越稳固,他才不会有断粮的危险。现在莫名其妙的就给罢了官,一旦萧然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却不要倒大霉?

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由他不管。跟军机处那几位心腹计较了N久,决定发动文武百官,联名上书,务必迫使太后收回成命。而倭仁那一派,小辫子抓在萧然手里,生怕他一来气搞出点什么风浪来,大家都不消停。再说太后跟萧然的关系,大伙都是心知肚明。罢了官,却又不发还原籍,反而继续留在京城里,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了么?

朝中一帮子大臣,这次竟惊人的、前所未有的达成了一致。当下由大学士周培祖、军机大臣曹毓瑛共同捉笔,一具联名保折,洋洋洒洒万余言,文武百官一个不落的具了名字,递到眉的案头。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连眉自己也没有预料道。原以为奕便呈上个折子,三五进言,驳了也就是了,却料不到竟把满朝的大臣都卷了进来!这份联名保折的分量,就连太后也不敢轻易批驳,但是懿旨已经下了,总不能随随便便的打个转儿再收回来吧?一时骑虎难下,事情便僵到了这里。

奕他说的这些事早有预料,既不惊讶,也不失望,一笑置之。

萧然的身份,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庆祝儿子降生,奕在才知道萧府添了位公子。这可正是该施展拍马神功的好机会,问了萧然,听说名字暂时还没有取,不免喜出望外。匆匆告辞,先去亲自备了一份十足十的厚礼,无非是真金白银,古玩字画;另外又连夜召集心腹谋臣,商量着给小公子取名。

整整研究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带着老丈人桂良,醇郡王奕譞,以及军机大臣文祥、曹毓瑛等心腹,浩浩荡荡赶奔萧府,献上礼金,其它不算,单是白花花的银子便有五十万两!至于小公子的名字,取定国安邦之意,遂名“萧邦”,这让萧然哭笑不得。而在奕国安邦四个字,除了萧然的儿子,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担得起?实在是挖空了心思、绞尽了脑汁,谄媚之情洋溢其中。

这边还没计较完,又来了一拨客人,却是老五太爷肃亲王华丰,带着倭仁等前来拜贺。这几位一样是昨晚来邀功,听说小公子降生,连夜准备了贺礼。倭仁精通文史,冥思苦想了个名字,因着是萧府大公子,行为“伯”字;取知诲纳言、海纳百川,况公子降世,又含吐故纳新之意,遂名“萧伯纳”。

萧然彻底无语。斟酌半日,终觉“萧邦”这个名字知名度相对高些,于是采用了奕舞,欣喜莫名。萧然也当然知道,奕是在藉此表明心迹,俯首称臣,绝不敢再有贰心。

朝中的一些胘骨大臣,私下里也陆续收到了萧邦出生的消息,接连几天,萧府访客不断。前前后后的礼金,收了竟有一百余万两。眉跟彦琳也收到了消息,彦琳花了三天三夜,用九百九十九颗珍珠穿制了一件肚兜,送给小萧邦;眉则已萧氏亲支的名义替萧邦典了籍,也就是给这个太监的儿子落上了户口。同时诰命一等侯轻车都尉,世袭罔替。

关于罢黜萧然的那一道懿旨,眉却依然不知怎么办好,只能一拖再拖。萧然倒也乐得在家中守着老婆孩儿热炕头,其他的事情都不管不顾。直到这一天,奕就要正式开馆,邀请萧然前往坐镇。这可是耽搁不得的大事,萧然满口答应下来。

第8卷 混迹后宫

→第114章 … 巧遇张之洞←

本约好了一起去同文馆,结果第二天早上,萧然左等奕。一时大怒,心说这王八蛋居然敢放我鸽子,***实在是不想混了!

正想发火,奕事,同文馆开馆怕是去不了了。问那太监究竟何事,却是一问三不知。不过萧然也不着急,但凡洋鬼子有了什么举动,奕报告的,这么一想也就放了心,叫上马超,骑自行车出了门,径奔同文馆。

京师同文馆,位于老北京东堂子胡同。这里原是大学士赛尚阿的宅邸,新近改建为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总理衙门的东半部,就是学生们上课的地方,再望东,正在修建的是天文馆、算学馆。

来到同文馆,萧然不禁感慨万千。这可是后世的北京外国语学院啊,想想自己那连蒙带抄才过的六级,一时羞惭不已。由于早上耽搁了那么一会儿,现在已经开馆了,整个胡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同文馆的门楼上,大红的绸缎挑上门楣,两挂长长的鞭炮也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萧然一想左右是一身便衣,不如学学人家微服私访,看看奕把这个同文馆办得怎么样。

同文馆现在学习的内容,主要是英文、法文和俄文的翻译。关于学员,奕公开报名,并且专门拨出了一笔款项,作为学员们地补助,每月支给津贴。

十两月银的待遇,自然吸引了大批人才前来报名,整个学馆人满为患。马超护着萧然。连推带搡的好容易挤了进去。由于师资有限,暂时还不能招收大批的学员,初步定下五十人,所以考核相对的也就严格。奕质等等,完全按照萧然所说的新式教育为标准。这样一来可难坏了报名地那些才子们,有一手好文笔的。十个倒有六、七个弱不禁风,体检不合格;那些体检合格的又多是些破落莽汉,大字都不认得几个,哪儿谈得上学问?

溜达到这边一处,却是考教才智。主考官挂出了一幅对联,让才子们来对下联。那些才子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萧然不禁好奇,却又挤不进去。顺手拍了下前边那人的肩膀,道:“兄台可否借过,让小弟瞧一瞧。”

那人头顶瓜洲小帽。看模样应该也是个秀才,回头斜睨了一眼萧然,看他长身玉立,容貌俊美,还道是哪家来凑热闹的公子哥,心里先有几分不快。一撇嘴不屑的道:“浮浪子弟。懂得什么?也敢来附庸风雅!”

马超大怒,捞过老大拳头就要开打。萧然不愿在这种场合闹事,忙拉住他,看着那秀才笑嘻嘻的道:“是啊,兄台说的对极了。小弟就是一俗人,最好附庸风雅,看别人吟诗作对。我看兄台仪表堂堂,气度非凡。想必是个中高手了?”

那人傲慢一笑,大咧咧地道:“怎么说呢?好字咱倒不敢当,不过我若对不出的对子,恐怕是没人能对得出来了。”

这人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进了水。众目睽睽之下就敢这么大言不惭,惹得周围的人一片嗤之以鼻。萧然装出一幅无比崇拜的神情,道:“高人啊!小弟我最羡慕的就是像您这样有学问的人,奈何小弟自小患有脑残,现在还没背会三字经呢。兄台不弃,万请指点一二!对了,里面出的对子,兄台可对出来了么?”

“没有!”那人吹牛吹的响亮,回答的倒也干脆。瞧瞧周围鄙视的目光,脖子一梗,道:“看什么?我不是说了么,我对不出地,就没人能对得出来。你瞧瞧,果然都对不出来吧?”

萧然煞有架势的道:“恩!兄台对不出,那想必是千古绝对了。不知是什么对子这么变态?”

这话大合那秀才心意,洋洋自得的道:“你这人脑子有些不灵光,话可没说错。这个对子却是个无情对,上联是‘陶然亭’。”

萧然一听,只觉肚子一阵抽筋,实在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秀才大怒,喝道:“你敢取笑我?有本事你对出来,我给你磕三个响头!”

众所周知,对联一般要求上下联内容相关,配合紧密。但有一种对联,只讲究上下联字词相对,至于内容则各讲各的,绝不相干,使人产生奇谲难料,回味不尽的妙趣,这就是所谓地“无情对”。

这种对联,往往考教的是一种急才,比如这“陶然亭”,的确是个无情对中的妙对。“陶”是姓,“然”是个虚词,“亭”是个物名,若想对仗工整、平仄相对,委实不容易。

本来萧然绝无这份才智,偏他是打后世来的,巧巧儿的就听过这个妙对,因此好容易忍住笑,道:“这位兄台,请问你是在故意胳肢我呢吧?这么粗浅的对子,便是我这种三字经都背不全的脑残患者都能对得出。你听好了,我对‘张——之——洞’。”

三个字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愣,跟着就眼前一亮。“张”对“陶”,“之”对“然”,“洞”对“亭”,竟极为熨帖,工整之极!挤在人丛里地一个高高瘦瘦的秀才猛的回过头来,瞧着萧然,眼中露出一种诧异的神色。

那个吹牛地秀才怔了半晌,忽然大声道:“这算什么对?‘陶然亭’乃是地名,这‘张之洞’三字,却做和解?”

“这是人名啊,怎么你不知道?”萧然一愣,接着就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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