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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清朝的太监-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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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上来,呛的直翻白眼儿。廊下地几个宫女瞧见了,都抿着嘴憋不住的笑。宁薇的那个侍女叫做香梅的。听见声儿也迎了出来,正带着一脸的怒气,瞧见萧然这模样,也忍不住扑哧一乐。接着又板起脸,没好气儿的道:“进去!”

萧然就非常之不爽。丫叉的,老子又不是犯人。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现在咱可是堂堂大内副总管,王爷大臣都要给面子!妈的,要不是今天心情好,非按到叉叉了你不行!

撩起袍角正要迈进门槛,忽然又觉不妥,倒退数步,正瞧见旁边有一缸清水,养着金鱼。忙借着那水影儿仔细照照自己的摸样。还多亏这么一照,原来方才跑的急了,帽子歪在一边,几绺头发也散了出来。险些就影响了玉树临风地俊男形象。情急也顾不得梳头,摘了帽子,就那水捞了一把,把乱发抿的一丝不芶,好似刚给牛犊子舔过一般。香梅在一旁瞧着,恨不能一脚把他踹到水缸里去。

总算捯的成了,自己照照,简直是气死宋玉、羞煞潘安,这才欢天喜地的进了屋子。屋子正中焚着一炉香,青烟袅袅,里面却不知是哪个缺德王八蛋竟挂起了一面青纱的帐子,只能影影绰绰的瞧见靠窗地一张小几前,坐着一个女孩儿,略显纤弱的身影儿,依稀正是那朝思暮想的人儿!却看她以手托腮,像是在望着窗外出神。萧然不禁暗道:日!精心设计的发型,看来白费了!好歹看一眼,也算给个安慰奖啊。

香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到帐子后面,附在宁薇耳边低低的说了两句。宁薇这才回过神来,朝萧然这边看了一眼,用一种厌恶的语气冷冷的道:“他来做什么?”

萧然就是一怔,却听香梅支吾着道:“也没什么,来请安吧。那,我把他打发了吧?”

萧然顿时急了,也不管什么主子奴才地规矩,大声道:“公主,不是你打发人叫我来的么?”

“恩?我……香梅,是我叫他的么?”宁薇似乎有些困

“不是吧。那个,许是奴才们传错了话儿。”

“不,你别骗我,让我想想……是了,早上我说的要见他。大胆地丫头,怎么又骗我?”

香梅慌忙跪下,连声道:“是,奴婢该死。奴婢再不敢了!”

萧然听的如坠云雾,心说这丫头今儿是玩的哪一出?只听宁薇又道:“那,我叫他来要做什么?”

这回香梅却不敢再隐瞒了,低低的道:“主子说……要找……九公主。”

“找馨儿?我找她做什么?”

“主子是要……要……”香梅吞吞吐吐了半晌,终是没能说出做什么,憋了半天,不知怎么竟哇的大哭起来。宁薇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恩,我想起来了。小三子,馨儿有日子没在宫里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她捎句话?就说……就说我想她了,想见见她。”

萧然心里纳闷儿,嘴上也只能答应着。宁薇又转过头去,继续望着窗外出神。香梅仍旧哭哭啼啼个不停。半晌,屋子里的八音钟打了九响儿,宁薇幽幽叹了口气,回过头看见香梅,诧异的道:“香梅,你在这里哭什么?”

萧然大吃一惊,急道:“公主,你,你怎么……”

宁薇吓了一跳,道:“谁在外面?”

“我是小三子啊……”

“小三子,你来做什么?”

萧然只觉得眼前一黑,半天才缓过神儿,猛的跳了起来,一头便要冲进帐子里去。香梅却已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拼命的把萧然望门外推,一边哭叫道:“你还来做什么!你害的人还不够么?滚,快滚!”

我,我害的?……萧然脑子里一阵迷糊,任凭香梅连踢带打的把他推到门外,接着砰的一声重重的将门关上了。里面隐隐传出宁薇带着惊讶的声音:“香梅,你怎么不问问他来做什么呢?”

宁薇公主!薇儿!萧然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只觉有什么东西猛的刺进了心里,说不出的痛苦难受。张嘴想喊,却又喊不出来,趔趔趄趄的连转了几个***,又忘了要做什么。一个小太监远远的瞧见,忙跑过来拉着他,讨好的道:“主子这阵子身子不豫,萧副总管还是改日再来吧。我送您出去。”

萧然只觉得两个耳朵嗡嗡直叫,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晕乎乎的让他半拖半扶的出了寿康宫,却又不知道要去哪儿。小太监瞧他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禁害怕起来,忙道:“萧公公,奴才还在当值,您坐这千万别动,我这就让人给您请太医去!”说完扶他坐到一个石墩子上,自己一道烟儿的找人去了。

“我害的,我害的!”萧然不停的叨咕着,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宁薇公主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那一颦一笑都似化成了利箭,根根刺在心头。忽然自言自语道:“不行,我要去看她!”刚挣扎着站起身子,忽然又跌坐回去,两条腿软软的竟使不出力气。

正在这时,宫里一个人快步走了出来,正是香梅,手里拎这个物事,却是萧然的凉帽。原来刚才在屋子里纠缠的时候,这帽子掉在了里面,萧然竟浑然不觉。香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将帽子使劲儿望他头上一摔,道:“还你!”扑的一下正砸在脑门儿上,萧然本就心里迷迷糊糊的,给这一吓,哎哟一声,望后便倒。那帽子骨碌碌的滚出去老远。

香梅也吃了一惊,探头一瞧,却见他脑门上涔涔的淌下血来。原来萧然的帽子镶着水晶石顶,竟划出了一道口子。香梅不禁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把他扶起,一迭声的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怎样了?”

“香梅,香梅!”萧然就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她手臂,道:“公主,公主她到底怎样了?告诉我,她找宁馨,究竟是要做什么?”

香梅手臂给他死死的攥在手里,又羞又气,拼命的挣扎道:“放开!自己害人,还有脸来问么!……哎哟!”

只见萧然猛的一翻身,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把她整个人按在了地上,铁青着脸,一字一顿的道:“你听好:我问你什么,你敢隐瞒半个字,我绝不会放过你!说,公主她找宁馨,到底要干吗?”

血顺着萧然的额角留下来,脑门的青筋不住的跳动,英俊的脸孔,这时却说不出的狰狞可怖。刚才的那小太监正找了人来,瞧见这架势,都远远的站住了脚,谁敢靠前?香梅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哆嗦了半天,忽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道:“公主她……她要去做姑子!”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公主她、她要出家,做姑子去了!”

“出家……”萧然仿佛给雷劈了一般,怔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脑门上的血不住的滴下,映得脸孔苍白如纸,整个人一下子萎顿下来,浑没有了生气。香梅自幼进宫,一个女孩儿家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连挣扎都忘了。还是先前的那个小太监见他半天一动也不动,勉强壮起胆子过来,伸出一个指头戳了戳他肩膀,战战兢兢的道:“萧公公……”

萧然猛的一颤,那小太监吓了一跳,倒退了三四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萧然机械的笑了笑,冲他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们都回吧。”

手一松开,香梅忙挣扎起来,扭身便要跑回宫去。走了几步,回头瞧见萧然仍呆呆的坐在地上不动,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怎么竟让她心里一软,迟疑着道:“你,你……”

萧然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没等她回答,自己先自叹息着低下头去。他当然知道这是真地。一个宫女有多大的胆子,敢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是真的,”香梅刚收住的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抽泣着道:“主子要见宁馨公主,就是想让她带着出宫,好找个姑子庙‘纳坎儿’呢!这。这可怎么办呀!”

原来宁薇自小生长在皇宫,哪里有尼姑庵,她根本不知道,这才要找宁馨来帮忙。古时在庙里出家,先要捐一定地银两,化一道度牒,这个便叫做“纳坎儿”。看来这一次,宁薇公主真的是心意已决。萧然深知她的性情跟宁馨完全不同。只要她打定的主意,一定是万难改变的。

一个风华绝代的公主,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难道就真的要扫尽三千烦恼丝,从此青灯古佛,凄然一生?

而这一切,真地都是自己害的么?……

是啊,不是自己,还能有谁呢。当初把她绑架出宫,实在是出于无奈;而后来为了换回雪瑶。不得已又用她来交换人质。这些也都还罢了,但是瑞林最后被自己折磨的半疯,对她说的那一番话,那失常的举动,却给她造成了永远都无法弥补的伤害。对于一个自小就养尊处优、心理又有些封闭的公主来说,瑞林。这个唯一可以倾诉的人、唯一的精神支柱在那一瞬间轰然倒塌,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残酷、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呢?

她跟瑞林,原也算是才子佳人、珠联璧合了,硬生生地被自己拆散了不说,为了让她彻底死心,自己的手段,也实在是恶毒到了无以复加。萧然知道,宁薇对瑞林。真的是一片痴情。可越是情到深处,便越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是的,她不单是对瑞林死了心,事实上。她早已经对人生的一切心灰意冷。

对宁薇地伤害,一直让萧然无法释怀。自打回到皇宫之后,萧然便一直没来看望宁薇,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怕触到她伤心的往事。原还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理的创伤能够慢慢的平复,谁知竟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薇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早知如此,我,我宁愿让你跟着瑞林,也不愿看到你今天的样子!……

萧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痛苦,不仅仅是出于对宁薇的爱慕,还有深深的愧疚、自责。我该怎么做?难道,就没有挽回地余地了么?……萧然脑中一片茫然。

“萧……小三子,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劝劝公主?”香梅怯怯的走上前,拽了萧然的衣袖,可怜巴巴的道,“求求你啦!现在的公主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是再出了家,她后半辈子……”声音哽咽着,已经是泪流满面。忽然扑通跪倒,抓着萧然的裤管连连摇晃,大哭道:“你主意多,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救救主子,求求你救救公主呀!……”

办法?萧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丝苦笑。哀莫大于心死,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那死去的心再一次活过来呢?不由自主的想起丽妃,她也曾一度绝望,但不同的是,自己将她从绝望的深渊拉了出来,而宁薇,却是被自己亲手推到了谷底!

还有什么办法?萧然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这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让他的反应也明显迟钝了下来。半天才用一种艰涩的声

“我,我能不能看看她?”

香梅忍住哭泣,迟疑的看了一眼萧然。看他现在的模样,香梅也知道他决计不可能再害公主,所以尽管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你跟我来。”

带着萧然回到寿康宫,进了宁薇的小院,来到门前的时候,萧然却停住了脚步,道:“现在就去么?要不,还是等晚上吧。”

香梅知道他是怕见到公主,反惹起她的伤心,一时眼神有些感激,又有些疑惑。这个太监明明是又聪明又体贴,事实上从第一次见到公主就极有好感,怎么偏偏把公主弄成了这幅模样?……也许,他不是成心的吧!命运成齑,造化弄人,也大抵如是。

萧然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呐呐的道:“那,我就先回了。”

香梅却拉住他,道:“不用。现在去就成。估计这会公主也该睡了吧。”叹了口气,解释道:“自打回了皇宫,主子地精神头就一天不如一天,前脚说过的话,后脚就忘了。人也倦的厉害,过两三个时辰就要睡一觉。可是睡又睡不消停。好几个太医都来瞧过,梁院史还亲自来瞧过,都说没法子。你说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头呢!”

进屋一看,宁薇公主果然睡着了。轻轻的撩开帐角,就看到了那张精致如一张工笔画的脸庞,依旧是清丽绝伦,浑无一丝缺憾。微微消瘦的脸颊。淡淡地娥眉,挺直如白玉碾成的鼻子,小巧而诱人的小嘴,一切都似跟从前一样,然而那紧闭的双眼,长而细密的睫毛正不住的翕动,睡梦中犹似流露出莫名的惊恐和无助。现在正是闷热的天气,她却整个身子都蜷在被子里,汗水已经把秀发打成一绺一绺地,湿湿的粘在额前。两只小手却仍自死死的抓着被角。那样子就象一只受伤的小兽,令人心也随之一痛。

这就是朝思暮想的人儿么?这就是那个我亲手推向绝地的金枝玉叶?……

萧然鼻子一酸,眼前也渐渐变的模糊起来。这一刻,他听到自己的心在渐渐的撕裂。颤抖着伸出手拿起枕边的一条绢子,想替她擦去脸上地汗水,香梅道:“别动。让她睡一会儿吧。一碰她,倒叫她做噩梦,睡不踏实。”

萧然怕她惊动了宁薇,忙摇手示意她不要出声。香梅低头道:“吵不醒的。她现在精神差的厉害,说话有时都听不见。”

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如花娇靥,现在就真真切切的在眼前。萧然几次想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哪怕只是一下,但是最终还是颤颤地缩了回去。眼泪一次次的在眼眶里凝集,抬起头强忍着没流出来。忽然看到榻里边挂着一只琵琶。那次闻香阁赏雪的一幕顿时在眼前浮现出来,那身披大红斗篷的娇俏模样,那素手轻扬的绝代风华,那开心时的笑容。那生气时的羞恼……

一切都象刚刚发生的一样,在眼前不断地闪现出来。依稀泪眼中,伸手在那琵琶上轻轻拂拭,触手却是一层薄薄的灰尘。香梅低低的道:“公主她……再也不弹琵琶了。又不让我们碰,现在都落了灰了。”

一阵刻骨铭心的痛传来,强忍已久地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滑落在衣襟上。萧然不顾香梅惊骇的目光,固执的伸出手去,轻轻摩挲着宁薇消瘦的脸庞,凄然一笑,低声道:

“风曾盈袖花满天,寂寞瑶琴拔离弦。

剑光悄指凝眸处,不识情愁是红颜。

三更流连酒千觞,绿腰舞罢共翩翩。

霓裳如虹环佩裂,难解心头千千结。

韶华易逝酒易尽,落叶依旧独徊旋。

梦中轻拢又慢捻,不见珠泪落襟前。

他朝两忘烟水里,冷月斜映入画帘……”

“恩……”

睡梦中的宁薇像是惊觉了什么,忽然低低的呻吟了一声。香梅已经被萧然疯狂的举动吓的呆了,怔怔的看着他,甚至忘了阻止。这时猛然醒过神儿来,慌忙把萧然望门外推,急急的道:“快走,公主要醒了!”

萧然却似痴了一般,木然的任由她推出屋去。火辣的阳光照在身上,却又如此的冰冷。萧然茫然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在他眼里,却是一片阴霾。

“香梅,我睡了许久么?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呢!恩,我想想……”

公主的声音!萧然身子一颤,侧过头仔细聆听。

“风……风曾盈袖花满天,寂寞瑶琴……拔离弦。香梅,这是我在梦中得的诗句呢!很好吧?不行,我要把它写下来。你瞧,我的记性是不是好多了?”

薇儿,薇儿!萧然猛的跳了起来。不,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再这样下去!不管怎么样,我

你变成从前的那个宁薇公主,那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幸子!

说来也怪,方才还乱做一团的脑子竟在这一瞬间忽然冷静了下来,思路也变得极为清晰。飞快的盘算了一圈儿,萧然找到先前的那个小太监,让他把香梅找了出来。一把抓住她手,拉到一个没人地角落,道:“公主现在记性不好,是不是?她要出家的念头,也应该是一时想起来,一时想不起来。这样。你别跟她提起这茬儿,她要找宁馨公主,你就想办法敷衍过去。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香梅自幼跟着公主,身上多少沾了些冷冰冰的脾气,平日里对谁都是带搭不理的。头一回被一个太监紧紧的抓着手臂,羞地面红耳赤,轻轻一挣又没能挣脱。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但是也知道这事情要紧,羞臊暂时也顾不得了,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的道:“公主她别的事情都能忘了,独独这件事情,总记在心上。不过我可以按你说的试一试。小三子,你真的……真有办法?”

“你说的对,公主是我害的。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重新振作起来!”萧然斩钉截铁的道,“如果做不到。我他妈还不如陪她一起当和尚去!”

“你……”香梅忍不住扑哧一乐,旋即又低了头,泪光盈盈地道:“想不到你能有这份儿心思。公主……就拜托你啦!”

告别香梅,萧然立刻赶回钟粹宫。巧在这一日下朝比平日早,慈安正在自己的小书房里批阅奏章,萧然一头闯了进去。拉住她劈头便道:“姐姐,宁薇公主要出家,这事你知道么?”

“啊,有这种事?为什么?”慈安顿时一愣。萧然喘了口气,也不瞒她,把当初怎样劫宁薇出宫、又怎样把瑞林弄死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自己假太监的身份跟救出雪瑶那一节,都略过不提。慈安知道萧然这样做,也实在是迫不得已。事实上若不是他拖住叛军并成功瓦解了这一场叛乱。叛军跟恭王两路夹攻承德清君侧的话,那么结局只怕要无法收场。

可是听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慈安还是紧张的脸色发白。良久才道:“出身皇门,这样的命运早已注定。只是……小三子。你的手段也太狠了些!”

“是。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所以,我一定要想法子让她重新振作起来!姐姐,你能不能下一道懿旨,不准宁薇公主出家?”

“这……”慈安迟疑了一下,道:“恐怕不能。薇儿现在虽然仍住在宫里,但是瑞林死了,她就是个寡妇的身份,这一点我也没有办法干涉。况且皇族中人出家,在古也不乏先例,若她决意如此,我没有权力阻止啊。”

萧然知道她说地是实情。世祖顺治皇帝当年就是在五台山出的家,他儿子康熙也拿他没办法,更何况宁薇是一个指了婚的准寡妇?“难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萧然脸色铁青,在地上团团乱转。

慈安看他的模样,心里便有了隐隐的失落。他地性格,她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至关重要的人,决计不会如此的紧张在意。而他对宁薇公主……唉,这个小三子!搁在平时,一定是要揪过耳朵教训一顿的,但是头一次瞧见他如此焦急,如此的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就心一软。这个聪明、俊俏、又有些大胆的小太监,早已不知不觉的成了她生命的支柱,某种程度上说,她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地主宰和支配。

如果有一天为了我,你会不会也这么挂心呢?……罢了,只要你心里还能记着我这个姐姐,也就知足啦!

轻轻的叹了口气,慈安道:“办法么,也不是完全没有。”

萧然大喜,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什么办法?”

“她要出家,我是不能下旨干涉的。但是这京城地尼姑庵,咱们尽可以偷偷的下一道谕旨,叫她们不受薇儿的纳坎儿,不准收留她。这样一来,起码可以暂时把她留在宫里。”

“对啊!釜底抽薪,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姐姐好聪明,你真是……真是我的亲姐姐!”

萧然猛的抱起慈安,连转了四五个***,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撒腿就跑。慈安道:“喂,你又做什么去?”

“我去找丽妃姐姐,让她去陪宁薇公主。有个人在她身边说说话,也能替她解解闷儿!”

“丽妃……姐姐?!”慈安美目顿时瞪了起来,“死小三子,你到底……到底有多少个姐姐?喂,回来!”萧然腿快,早已经一溜烟儿的跑没了影儿。

第8卷 混迹后宫

→第100章 … 自行车运动←

妃平日里从不去过问别人的事情。但是萧然说话,答应,当即去寿康宫陪着宁薇。萧然自己则出了宫,宁馨这小丫头一天到晚的不消停,保不齐什么时候杀回宫里来,让宁薇瞧见就麻烦了。所以必须让几个老婆把她看住了。

清朝的规定,太监是不可以坐轿子的,所以尽管萧然富的流油,府里却不能养轿夫,只能在穿便装的时候偷偷的坐轿。出了神武门,就在街口雇了一乘小轿,沿正阳门西城根回萧府去,正走在宣武门那儿,就听见街上闹闹哄哄的。挑开轿帘子一瞧,只见前边聚了一大帮人,有的抄着木棍、扁担,有的拎着板凳,〃奇…_…書……*……网…QISuu。cOm〃还有人撸起胳膊擎着两个拳头,一齐哄叫着:“拦住他,拦住他!莫叫这个妖人跑了,拿他去见官!”

萧然心里奇怪,但惦记着宁薇的事,也就没太在意。正吩咐轿夫绕行,却听人丛里一个破锣嗓子扯脖子大叫道:“反啦!猪狗养的贼王八,爷是朝廷命官,哪个敢拦?”

这声音一入耳,萧然便是一怔:好熟,这人是……还没等他想起来,就看人群潮水般哗啦啦两边分开,一个须发花白的半大老头噌的蹿了出来,猫着腰两脚乱蹬,脚下骑个大铁家伙,前轮大后轮小,却是曲柄连杆机构的自行车!

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工部员外郎戴桐。这老家伙仍旧是一身油渍麻花地破布袍子。脚下拉着两只片儿鞋,看来真是急红了眼,玩命儿的望前蹬,辫子几乎都顺着风扯直了。身后一群人紧追不舍,还七嘴八舌的叫嚷着:“狗屁官,装神弄鬼。还敢蒙人!揍他!”一时间砖头瓦块箩卜白菜铺天盖地的丢了过来,打的戴老头头也不敢回,活像个过街老鼠。

萧然惊讶的还没缓过神儿来,戴桐大概也是被撵急了,加上骑术实在不怎么地,一时慌不择路,竟笔直奔轿子冲了过来。得亏萧然反应快,噌地掀轿帘子先蹿了下去。两个轿夫一慌神。轿子竟打了横儿,咣当一声跟他的自行车撞了个正着。轿子倒没怎么着,只苦了戴老头,扑通就是一个仰八叉,车子顺轿子底下出溜出去老远。

人群呼啦啦涌了上来,抡起老大扁担、板凳,说话儿就要开打。戴桐哪里挣扎的起,正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萧然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拦在他前面,大吼道:“干什么!这是朝廷命官。我看那个敢动?”

那些个追兵,原来也都是平头百姓。看半路杀出个俊俏公子,衣着华贵,仪表非俗,倒吃了一惊,齐齐刹住了脚。一人道:“你是什么人。敢帮这妖人为非作歹么?”

萧然怒道:“放你妈的屁!这是工部戴员外郎,哪儿来的妖人?”

话音未落,早七八个扯开嗓门叫道:“去他娘的员外郎,这厮定是骗人的。谁见过朝里地大官穿这身打扮的,娘的,拿咱们当傻子啊?”

萧然正要掏出大内总管的腰牌,却见那帮好事的七手八脚将摔出去的自行车抬了过来,一边叫道:“好了!有妖物在此。不怕他抵赖!见官去见官去!”

围观人群见了自行车,更是群情激愤,棍棒、扁担一股脑砸了过去。一个矮个汉子竟提了个木桶奔过来,照着自行车便泼了下去。整条街上顿时臭气熏天,原来却是屎尿。

萧然这才明白过味儿来。感情他们说戴桐是妖人,就是为了这个自行车!妈的,这跟妖怪挨得上么?瞧这些人义愤填膺的架势,出言劝阻肯定是无效的;摸摸腰牌,寻思着也未必能镇得住,赶紧又揣了回去。只这么一犹豫,那矮个汉子提了桶里剩下的秽物,又奔戴桐冲了过来。戴桐吓地浑身直颤,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敢……”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萧然急中生智,猛的一跺脚,抡起两个胳膊左右开弓,一边胡乱划拉着,一边翻着白眼叫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二郎神奉命拿妖在此,都给我闪过一旁,谁敢靠近,误伤概不负责!”

人群一时倒愣住了,胆小的忙不迭的望后退,生怕来个什么天罡正法伤着自己。戴桐气道:“你小子疯了……”萧然照屁股一脚踹过去,压低声道:“我他妈救你呢,给我闭嘴!”

戴桐登时会意,索性开始装疯卖傻。那围观众人也不全是二百五,早有人看出了门道,叫道:“别信他!这两人一起的,串通了蒙人!”

这一声喊,刚散开一点地人群顿时又围了上来。戴桐气得几乎吐血,恨不能揪出那人来生吞活剥了。萧然见这招不灵,猛的又生一计,把怀里的银票、散碎银子一股脑儿掏了出来,劈手望圈外撒去,大叫道:“抢钱啊!谁抢着是谁的!”

那些个市井小民,平日里都是用惯了铜子的,这时见大把白花花的银子丢了下来,眼珠子都红了,哪里还顾得什么妖人、人妖的,早一窝蜂的冲了上去。抢到银子地,不免放声尖叫,没抢到的五内俱焚,揪着那得了银子的,玩命儿PK。倒是那七八张银票,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可惜这么多人一哄抢起来,早被撕做粉碎。

趁着一时大乱,萧然拽起戴桐,拼命钻出人群,撒腿便跑。戴桐却一把拖住,大叫道:“自行车!我那宝贝还在那儿呢!”萧然气得就想抽他一大嘴巴,这个老守财奴,命都快没了还舍不得个自行车!回头却看见那两个轿夫,正瞅着乱哄哄地人群不知所措,萧然一把拽住,道:“把那个妖物给我送到萧府去,赏银百两!”

话音没落。两个轿夫把轿子一扔,冲过去抬起自行车,连那上面淋地屎尿也不顾了,如风般一眨眼就跑没了影儿。戴桐只觉得眼前一花,拽着萧然道:“咦,人呢

?”

萧然忍无可忍。抬腿就是一脚:“老东西,还不快跑!”不由分说,拖起他奔街角穿到小巷里去了。生怕后边再有人追上来,两人撒丫子就是一通末路狂奔,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穿过了巷子,来到另一条街上,随手拦了辆马车,狼狈万分的逃回萧府去了。

进了大门。两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扑通坐倒,都喘的说不出话来。两个轿夫比他们速度还快,已经将自行车送回来了,见了萧然,点头哈腰的跑过来讨赏钱。萧然把手望戴桐面前一伸,没好气地道:“拿银子!”戴桐顿时叫了起来:“我哪有银子?你瞧我这德行,像是有钱人么?”

“靠!那这钱谁出?”

“当然是你出,你是有钱人么!”戴桐理直气壮的道。老脸上毫无愧色,好像萧然当大头,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行,老东西,算你狠!”不得已,只好吩咐从账房那支了一百两银子。两个轿夫估计一辈子也不会见着这么大堆的钱。乐的眼花没缝,欢天喜地的去了。

众老婆听说相公回来了,一溜儿的出来迎接,瞧见萧然这模样,顿时吓了一跳。八只纤手把他从头到脚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哪个零件都没少,这才算放了心。看着他狼狈地样子,不禁捂着嘴儿笑弯了腰。

萧然顾不得老婆们。自己还在那纳闷儿,喃喃自语道:“不能吧?火车刚到中国的时候,老百姓都说是妖怪;一辆自行车而已,怎么就成妖物了呢?”百思不得其解。戴桐在一旁连忙道:“可不赖我。我今儿才第一天骑到大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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