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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书生混大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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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哼——公你好坏呀!”掉粉的大姐娇羞道,赶紧用丝帕修补自己的脸蛋生怕露出了里面的真容。如此好的机会,孟星河趁机逃出了这群饥渴女人的包围。冲上了春香楼二楼。
对薛施雨的房间,孟星河早就摸熟。远远看见环儿端着一个药罐冲冲赶过来,神色间略显焦急。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吗?心中自问,孟星河老远就招呼道:“环儿姑娘,薛小姐在吗?”
啊!看见孟星河到来,环儿娇声道:“公不可过来。回去~~小姐。。小姐她病了,公千万不可过来。”好像说的很害怕,环儿已经在往回跑了。
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看见环儿见了自己就像见了厉鬼一样,孟星河将浑身都看了个遍,没有现可疑的地方。他一步步向前面逼近,非的问个所以然出来,免得自己一惊一乍怪难受。
看见环儿跑回薛施雨的房间,孟星河跟了上去。
来到薛施雨闺房前,刚准备敲门。环儿已经掩开了一条细缝,围了一张大大的白色丝巾在脸上,露出一双疲惫的眸,略显焦急道:“孟公,你走吧!”
一个劲的将孟星河往外推,语气中环儿已经小声哭了出来。“孟公,求你看在我家小姐的份上,你走吧!这里你不该来,真的不该来。”
她这样说,孟星河已经肯定里面出了什么事。“环儿,你老实告诉我,薛姑娘究竟出了什么事。她病了?病的重吗?”孟星河有些担心,薛仁贵走的时候,他还向他保证过要照顾好他姐姐。现在连薛施雨病了他都不知道,简直愧人所托。
呜呜~~憋了好多天,环儿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疲惫的眼中,只剩恐惧道:“是,是小姐不让丫鬟告诉公,怕公受了牵连。其实,小,小姐,她患了天花,听大夫说,这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病。就算治好,容貌都。。”没有说下去的勇气,环儿一个劲打嗝哭出声来。
啪~~孟星河一脚踹开了薛施雨闺房的大门。
“你怎么不早说!”极为洪亮的一声责骂,他的人已经冲了进去。天花这个谈者色变的名字,就算现代科技那么达,一旦爆致死率都是极高,别说古代医疗水平低下,是没得救治的希望。哪管什么传不传染,要是辜负了薛仁贵的嘱托,薛施雨出了什么事情,孟星河一辈都不能安心。
第五章 草头医生
看见薛施雨严严实实裹在那张厚厚的被褥里,痛苦的表情,使她原本红润的脸,已经扭曲变形。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蔓延在她脸上,她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接近虚脱。
果然是出天花的症状,孟星河已经开始担心。走到床边,伸手触摸她的额头。“好烫!怎么没有请郎中来呢?”要是没有郎中,后果简直不敢想象。他焦急的问道,已经感觉薛施雨的身在被褥下瑟瑟抖。
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薛施雨迷糊中,喊了两句:“环儿,不要碰我,离我越远越好,我怕我会连累你。要是我死了,你就告诉小礼,叫他将我葬在家乡和爹娘团聚。”声音很弱,隐隐听得出其中有夹着呜咽声。
“小姐。”环儿哗啦一声就哭了起来。“孟公,你救救我家小姐,救救她吧!城里的郎中听说是天花,谁也不肯来医治,深怕自己被感染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小姐她。。。”哭着哭着,环儿直接就跪在地上:“孟公,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小姐吧!环儿就算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喜欢折我寿元是吗?真不知古代的人是为何,动不动就下跪。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孟星河直接安排道:“环儿,你立刻去准备一盆温水,取一张绵帕打湿盖在你家小姐额头上每隔半柱香换一次,要!还有就是从现在起一刻也不要离开她,阻止她自己动手去挠脸上的水痘,否则就算好了也是个麻。”
孟星河不是学医的,好在简单的医学常识还有。趁环儿去准备温水毛巾的时候,他已经将闺房里所有窗户全部关上,点上一片安神驱邪的檀香。拿过桌上的药罐,不知道环儿怎么去开的药,全是一些树皮草根,还不吃死人吗?二话不说,统统被他倒掉了。
将这些简单的准备工作安排好,环儿已经将温水端进来。孟星河娴熟的挽起袖口,在铜盆里晃荡几下,教环儿怎样暂时为薛施雨退烧。看见孟星河忙碌的样,还真像一个体贴的男人。他一个大男人,做起来居然比女人还熟练,环儿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为薛施雨高兴。
“ 记住我说话。看住你家小姐,我去将郎中请来。”孟星河的语气有点重,环儿却是欣喜。有了孟星河这个主心骨,小姐的病情有救了,她如何不高兴。
人命关天的事,一刻也不能耽搁,孟星河几乎是跑步离开春香楼的。
桃源大街上,看见前面回春堂的招牌,孟星河心急火燎的冲过去。
“郎中在哪里?收拾好医箱立刻跟老走。”跨进回春堂的大门,孟星河扯开自己的嗓门,比抢人的山贼还霸道。他也不管周围那些人鄙夷的眼神,点名呼叫郎中,已经是很有耐心了。
看他气势汹汹的摸样,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迎上来,问道:“不知公叫老夫何事?请去看病,请说病因,倘若抓药,请将药方拿来。”
这老头还算和善,想也没想,孟星河客气道:“还请郎中先生随在下前往春香楼看病,至于酬金,绝对不会亏待先生。”
恩,老郎中抚摸着他的三寸美髯。孟星河说的话甚合他心。老郎中得意道:“公放心,无论大病小病没有我妙手回春医治不好的。”把自己的医术吹捧一番,妙手回春不慌不忙问道:“请问病人的病因如何?”
看样这个郎中还有些门道。孟星河也不遮掩,如实道:“病人脸上出现红斑、伴有热、昏厥的症状。情况比较危急,还请郎中先生尽前去是。”
红斑?热?妙手回春脸色顿时黑了起来。立刻换上一副口气道:“伙计,送客。”
谁也想不到他变脸比女人还,先前还包票能医治百病,现在居然胆怯了:“公说的可是无药可治的天花,老夫就算有百个胆也不敢前去送死,还请公另请高明。”
你个老东西,先前不是挺能吹的吗?孟星河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桃源就只有这么一家回春堂,算是桃源好的医馆,要是他都不去,后面的郎中没有指望。“郎中先生我出五百两的诊金,你去不去?”
狠下心来,只有用钱去砸门了。哪知道妙手回春想都没想,直接回绝道:“公,我求你了。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敢去。天花可是要死人的,你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不知道孟星河有没有携带天花,妙手回春赶忙招呼身后的伙计送客,他自己也逃的远远的。
什么狗屁回春堂,孟星河真想放把火将它付之一炬。忍住心中的怒火,孟星河没有耽搁时间,回春堂既然不医治,他又连续跑了几家比较小的医馆。
“公,你回去吧!病人需要什么尽量满足他,染了天花的人,多活不过十五日,早点准备后事,诉老夫无能为力。”一家小医馆前,一个七八十岁的老郎中,好心提醒,无奈的叹了叹气,走回自己的医馆去了。
孟星河双眼一黑,茫然的无力感袭来。要是在现代,患了天花,还可以注视抗体疫苗,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古代又没有这项技术,难道薛施雨真的就这样香消玉殒么?
不管是大医馆、还是小医馆,孟星河都跑了个遍,听到的只有那句“回去准备后事”。狠狠朝一块路碑踹了一脚,孟星河愧疚道:“白袍小生,孟大哥对不住你。”
连续自责了几句,强忍住心中的泪,孟星河立刻往翠微居跑去。桃源找不到好的郎中,老就上江都找,江都找不到,老就去长安。大唐地广物博,自有人会医治天花。
十万火急赶回翠微居,还没有进门,孟星河就焦急的吼道:“小五,给本少爷准备上好的马匹和干粮,我赶时间。”跨进翠微居,孟星河就像打雷那样闹翻了天。一副愤怒的表情,三米内不敢接近。
“少爷?你可回来看。”看见是孟少爷的身影,小五就像看到救星似地跑过来。“少爷,有个老头在翠微居吃白食,我们正愁等你回来处理呢。”
指了指墙角那个胡须花白,看不清面貌的老者,一副邋遢道人的摸样。小五没好气道:“就是他,一口气吃了我们几百两银的东西。”
什么人敢在老的翠微居吃白食,找死么?孟星河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厉声道:“先拖出去爆打一顿,然后送官法办。”
说了这句,孟星河无意间扫过老者,眼睛直勾勾盯着老者放在桌上那副布幡。幡上写着“华佗在世、包治各种疑难杂症。”孟星河立刻跑过去,推开围在老者身边翠微居几个伙计,猴急道:“老先生是草头医生?会治天花么?”
妈的,自己那个时代叫这种江湖郎中都叫草头医生,孟星河管不了那么多,就死马当活马医,先找一个医生去稳住薛施雨的病情,他就算要去江都另寻高明后勤也有保证。
第六章 无垠水、珍珠粉
草头医生这个称号,倒是很有杀伤力。那个吃白食的邋遢老人看见孟星河近乎咆哮的吼声,身居然吓的缩成一团,胆怯道:“这位公一身怒气,想必刚沾了什么污秽之物吧!”
只是随意一句,就死死掐住了孟星河的脖。就像落水者抓到救命的稻草,孟星河几乎是哀求道:“老先生,你会不会治天花?你要是会就立刻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一个朋友现在急需治疗,晚了就出大事了。”
孟星河说的焦急,心中也是小鼓直打。草头医生的医术没见几个是过硬的,坑蒙拐骗之事不在少数。感染天花可不是小病,弄不好自己都要搭一条命进去。他无奈一问,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只能看薛施雨自己的造化了。
“天花?”老者的表情瞬间凝重:“老夫一身从未治过天花病人,可能……可能,不会。”看样也是棘手的问题,老者的把握不是很大。
不会?不会还敢来老春香楼吃白食,纯粹是找死。孟星河突然狠。“小五,叫几个人将他拖出去打一顿,然后送官法办。”不杀一儆百,以后吃白食的人会多。既然治不了薛施雨的病,孟星河就不会心软。
老者听说要暴打他,立刻无比正经道:“我会,我现在会了。天花不过是一种比较难缠的病,只要公有信心,老道就能竭尽全力施药。”
自己一把风烛残年,那经的起年青小伙的拳头。立刻拿起了桌上的布幡,无比虔诚道:“这位公请带路,老道这就随你去。”
这还差不多。吃白食就要交换,不然会挨拳头。片刻都不能容缓,孟星河立刻让小五准备轿,他则是亲自扶住老者走出翠微居,直奔春香楼去。
马不停蹄的赶到春香楼,孟星河一把从轿中扯出老者,连拉带拽将他拖上了薛施雨的闺房。
想不到这老头还是个君,见孟星河将他带入女的闺房,老者立刻高声叫道:“公不可,我道中之人不能轻易进入女的房间的,这样会损伤自己的修行。”
老管你那么多。孟星河一掌就将老者推进了薛施雨的房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这个时候了,先生就不要讲究俗礼,你祖师爷会原谅你的。”
吃老的白食,没打到你吐出来就算好了,你还挑三拣四,早知道就用脚踹。
环儿见闯进来的人是孟星河,而他的身边还跟了个头花白看似营养不良的老头。手中打着一把破布幡,背上挂一个麻布口袋,难道他就是孟少爷请来的郎中?样也太不专业了吧,说他是走街串巷的乞丐还差不多。
“孟公,他是?”环儿好奇的问道。但还是没有失去基本的礼节,为老者看了杯热茶。
“小姑娘面相清秀,心地和善,以后恐怕要嫁一个如意郎君,可惜。。。哎!”老者叹了一口气,从他的布袋里拿出一张黄的白的符纸。笑道:“以后姑娘若遇见如意郎君,请将此符交给他,多灾多难总会团圆的。”
也不知道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环儿红着脸接过那道黄符。“多谢先生。”
他究竟是替人算命的八字先生?还是看病救人的郎中。老不会是抓了个神棍来,跳跳大神,烧几道黄符就算是为薛施雨治病吧!不等老者将手中的茶喝完,孟星河一把抓起他,就像押送犯人那样,来到薛施雨床前,认真道:“先生,病人就在床上,你看看。”
为老者捞来一张凳,孟星河粗暴的按着他坐在凳上,自己却是来到薛施雨跟前,将她的皓腕拿出来,示意老者先把脉,断定病情的好坏。
孟星河不是学医的,还是知道切脉这种诊断方法。看他猴急的样,老者脸上接连苦笑道:“公,老道不过吃了你一顿白食,却被你损了二十年阳寿,毁了三十年的道行,算来算去这顿饭是老道一辈贵的一次。”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孟星河直接无视。老者见他长的一表人,性格却是让人琢磨不透。笑了笑,道:“公,老道有一句话不知你信不信?”
“先生还是请看病吧!迷信之事,我一般不信。”开玩笑,老生在中国,不是唐朝,迷信那套对我不管用。
“哈哈~~池中所潜非凡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公若有心记住,以后自会知道此话的意思。”说了两句莫名奇妙的话后,老者连薛施雨的脉都没有切,已经从身上的麻布口袋中取出一小包东西。
打开一看,孟星河吓了一跳。好家伙,居然暗藏金针,看样以前肯定没有少用。不管他傻兮兮的表情,老者娴熟的拈起三支金针,吩咐道:“公还请回避片刻,道中法式,外人是不可观看的。”
“我偏要看呢?”笑话,你叫我走我就走吗?在这里盯着你是否真能治病,不然老那顿饭岂不是被你白吃了。
“呵呵,我看公天资聪颖,不如拜入老道门下,这法术你自然就可以观看了。”老者笑道。孟星河一张脸已经板了起来,你想招我为徒,我还不肯呢?
“老先生请便,我就在门外候着,要是有什么事,在下一定立刻赶到。”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孟星河已经同环儿出了门去。
他二人离开房间之后,老者神色比较凝重,望着薛施雨烫的脸蛋,摇头道:“你我相遇也算有缘分,只是外面哪位公却是霸道呀!还希望姑娘以后多加管教,免得祸害他人。”
自言自语说了几句,也不知薛施雨能不能听见。手中的三支金针不知何时已经插在薛施雨头顶,然后见老者比绣花妇人还的动作,接连将余下的金针全插在薛施雨身上,脸上已经是大汗淋漓,放佛片刻就衰老几十岁。
在金针的刺激下,薛施雨的身体渐渐起了反应。老者眼尖手,立刻拔掉她身上所有的金针。阵阵刺痛传来薛施雨的身体好像被雷电击中,颤抖了一会了,紧凑的眉头已经露出痛苦的神色。
突然,喉咙一热。
噗!好大一口黑血从薛施雨的嘴里吐了出来。看见地上的印迹,老者绷紧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好像刚刚蒸了桑拿一样,背对门外疲惫道:“两位可以进来了。”
啪~又是一脚踹开,薛施雨的房门在孟少爷两次虐待下恐怕要换的了。刚在门外就听见薛施雨痛苦的呻吟,孟星河一时情急,难免冲动。
他先冲到老者面前,看见床前那滩黑血,孟星河高兴问道:“老先生,她这是好了么?”高兴的时候,孟星河将手搭在老者的背上,赞叹道:“先生果然是神医,连天花都被你降住了,在下不得不佩服。要是以先生的医术再写一本书,必将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大小医馆,堪称药中之王。”
只要医好了薛施雨,管他是人是神,一阵马屁拍下去,孟星河都觉得值。
你还真是脸厚呀,医好了就是神医,医不好就是神棍!老者望了一眼孟星河,疲惫的表情让他看上去略显苍老,还是撑着一口气认真道:“公别高兴的太早。老道不过是用金针为这位姑娘导气推血将她身上的顽疾提前引出来,免得积郁在身内,导致五脏衰竭而亡。至于这位姑娘能不能痊愈全凭公了。”
什么?还没有治好。你个神棍,孟星河的脸色顿时难看:“先生就不要拐弯,直说便是。”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薛施雨,孟星河立刻担心起来。
老者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要治好这位姑娘,只需要两样东西。”
“那两样东西?”你一次性说完不行呀,孟星河暗骂道。
“无垠水和珍珠粉。缺一不可,否则她必死无疑。”
第七章 深夜鬼哭
“无垠水?珍珠粉?”不是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什么,而是觉得老者的话太蹊跷了。没事找无根水和珍珠粉做什么,难道是给薛施雨化妆,这也太劳心劳力了吧!
“公请记好,将无垠水和珍珠粉两样混合在一起,涂抹在这位姑娘的脸上。不但能消除她因天花留下疤痕的影响,主要是这两样东西乃是时间极寒之物,具有生肌活血去热除於的奇效,老夫敢保证,连续涂抹七日之后,这位姑娘必定容颜焕如初。”
算是将一件大事说完,老者的脸上已经掩不住疲惫的神色。刚金针过穴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真力,只是孟星河这个外行看不出来而已。
的确是世间至寒之物,我的心已经够寒了。想到要连续七日涂抹,孟星河无力的叹道:“多谢先生,只是这七日之内从哪里去找无垠水呢?”
“夜时分,屋外万物均打上秋霜,你要的完的无垠水么?”
老者一句话,孟星河就哑巴了。感情这老头是叫自己半夜起来收集外面的露水。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晨练的时间提前。为了给薛仁贵一个交代,受点风霜在所难免。孟星河挺直了腰板,爷们一回道:“这两样没有问题,不知道先生还要不要开一副方助她调养,我看她似乎有点失血过多?”
斜眼瞟到地上那滩血迹,孟星河的担心还是有依理有据。老者却是笑他浅薄,纠正道:“那是气息在心中不善而淤积的气血。看似像血,其实是一种气团。要是不早早排出,只怕就要了这个姑娘的命。这一里有一副导气活血的方,公拿去抓几副药引来,每日分三次给这位姑娘吞服,让她免受邪气入侵,否则就算神仙也救不了。”
这到是我孤陋寡闻了。在医学方面,孟星河的造诣不高,也就不和眼前老者讨论。了解到薛施雨大体情况还算乐观,他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接过那张贴药方,孟星河恭敬道:“老先生真是华佗在世,天下无双,今日略施医术就治好了我朋友。在下无以为报,就请先生前往翠微居,好设宴酬谢对。”
“罢了,谢过公的美意。老道有个坏习惯,任何地方只去一次,第二次就再也不会前去。公真是有心,以后多积善德,造福社稷,必定百千孙,荣华一生。”老者操起他吃饭的步幡,蹒跚往门外走去。
就这样走了?还没见过有郎中连看病的诊金都不要呢?看他样,谁留跟谁翻脸的表情。孟星河好奇的望了一眼,也没作挽留,客气的将老者送出春香楼。
这老头虽然邋遢,医德却很好。看他撑着一张破幡,背个破麻袋和街头的叫花无异。一路远行,向东边走去,形色略显苍老。大隐于市,或许就是这类人吧。每日三餐不济,却活的自在洒脱,不乎别人是否冷眼谤他,自己过的舒坦就是一种追求。
真正的能人,是甘于寂寞的凡人,平凡中透露卓越。邋遢老者淡看江湖的态度,孟星河直接将他划入佩服之人的行列。
再次来到薛施雨闺房的时候,孟星河已经回过一趟翠微居,顺便将孟母留给他那包棺材本中的一串珍珠饰带了过来。
看见卧榻上那个病人,脸上越来越多的红疹。孟星河闭上眼睛,将那串闪着白光的珍珠饰放在研钵里,狠狠捣了几下。每一次捣击,都敲在他心里异常难受。要不是为了救治薛施雨需要珍珠粉,孟星河就算沿街乞讨都舍不得将孟母陪嫁到孟家的饰给粉粹了。
环儿在旁边看的心疼,为了自家小姐,孟少爷还真是用了心。不知从哪里找来如此上等的珍珠磨成粉,这等有情有义的男人恐怕已经不多了。
接下来,孟星河一直守在薛施雨的床前寸步不离。换了几次退热的毛巾后,环儿端着一碗煎好的中药进来。“孟公,小姐该吃药了。”
还差点忘了,先喂她吃药。想到老者说什么邪气入侵,孟星河立刻将薛施雨从床上扶起来,小心靠在自己怀里。看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往日欺霜赛雪的容颜如今已弄的斑斑点点。孟星河心中祈祷,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只要恢复她以前的容貌,用再多的珍珠粉和无垠水都值。
“施雨姑娘,该吃药了。”轻轻的在薛施雨耳边叮咛,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孟星河眉头紧凑,这次病的也太重了吧,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
他接过环儿手中那碗热气腾腾的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呼呼吹凉,举止间颇为细心。慢慢将勺中的中药送到薛施雨已经失去红润的小嘴里,动作很轻,喂药的方式也很熟练,由此猜想他以前肯定也做过类似的动作。
清晰的看见薛施雨的喉咙蠕动一下,孟星河总算放心下来。能吃药就好,能恢复消耗的元气。
将手中一碗中药全部喂完,抬头一看,站在身旁的环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个泪人。
都说花柳先生如何风流好色,今日近距离接触,却是无不感动。自家小姐感染天花,外人唯恐避之不及,而孟星河好像无所顾忌。这种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男人,如何不令女人心动?环儿为她家小姐高兴道:“孟公你是真正的好人,我家小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分。”
任孟少爷脸皮厚过城墙,也染上一点红色。“我这人皮粗肉厚,所以百毒不侵。再说回来,施雨小姐要是倒下了,那我翠微居的生意岂不是要损失一大笔。”说道这里,孟少爷坏坏一笑,将薛施雨轻放回床上道:“所以,薛施雨你趁早给我醒来,否则我就要终止我们之间的承诺。不要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因为对你我从来不说假话。”
果然是十足的奸商,连病人都不会放过。本来好好的一段话,从孟少爷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个味。环儿也没有说什么,嘻嘻笑了几句道:“孟公放心,我家小姐要是醒了,一定会去为你弹琴(情)的。”
这小妮,欺负我听不懂双关么?看见环儿笑了,孟星河的心也踏实许多,至少他对薛仁贵有一个交代,自己也不会遗憾终身就是皆大欢喜。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夜半时分。秋虫打鸣的凄凉,渗的人心中慌。孟星河披了一件单薄的青衣出门,入夜的寒气冻的他赶忙搓了搓双手。
蹲在地上,焦急等待草木结霜,然后化成露水。远处打的声音,就像一催眠曲,孟少爷几次差点就这样蹲着睡了,后还是撑起千金重的眼皮茫然注视眼前是否有露水滴下。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野外收集无垠水。但见深夜时分,一个身穿青衣的男,神色间颇为慌张,在湿气较重的山野中,手拿净水瓷瓶,从一片片打黄的叶脉上接下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
如此往返来复,也不知过去几个时辰。
啊~~一声长长的叹息,飘荡在山野,声传了数里。孟星河好像从雨中走来,从头到脚,都被露水沾湿了身。冻的青的嘴唇,呲牙笑了笑,看见手中满满一瓶无垠水,付出总算得到回报心里踏实许多。
果然是世间极寒之物,老都被冻死了。打了几个冷颤,感觉身已经受不了寒气的入侵。孟星河躬着身,就像一只弯腰的大虾米那样朝春香楼走去。
走了没几步,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没等孟星河转身一看,一种熟悉的音乐传入他的耳中。细细品味一番,孟星河恍然大悟,那日在雁荡山顶也曾听过,是苗疆葫芦丝的音调,在这深夜中,说不出的凄凉,犹如鬼哭。
第八章 出去打酒喝
孟星河收起心思,这种糊弄人的把式对他无用。夜半吹箫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好兴致,真是好兴致。孟星河大声笑了几句,冲身后高声道:“吹萧的美女,你这般卖力的表演,只怕要招来色鬼光顾哦。”
孟少爷的嗓门又大又响,比夜鸦还难听的叫声,顿时打破了宁静的夜空。他一句话居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后面的葫芦丝声已经停顿。
吹的跟鬼哭狼嚎似的,刚没少起鸡皮疙瘩。又向后面吼了几句,四周空荡荡的,只剩山涧厉风刮过的声音,沙沙作响。孟星河感觉从头到脚一股彻底的寒意袭来。不行,老先赶回去,别到时候薛施雨治好了,老又躺下了,那样划不来。跺了跺步,孟星河大步流星往春香楼跑去。
幸好春香楼是个昼夜营业的档口,孟星河赶回去的时候,里面那种热闹的交易还在进行,贩卖的东西价格也合适,因此消费的人很多。
他一口气跑上二楼,环儿被他的推门声惊醒,迷糊道:“孟公,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再过一刻钟就要天亮了。”
那就是说老出去了四个时辰?捏着手里那小瓶无垠水,孟星河第一次感到时间过的如此之。
他也不作追究。找来瓷碗,先放入珍珠粉,然后将瓶里的无垠水倒入,调和均匀后,来到薛施雨的床前。
“对了环儿,我出去的时候,施雨姑娘有没有醒过来?”就像小孩玩稀泥那样,将碗中亮晶晶的透着寒气的混合物仔细的涂在薛施雨的脸蛋上。入手处,凉幽幽的湿润传入指尖,就像大热天抓住一根冰棍解暑那样凉。
环儿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长衫,递给全身湿透的孟星河道:“孟公走后,小姐又咳了几次,吐了一些血出来,就睡下了,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环儿担心的说道,“孟公换件衣裳吧,你身上那套都被弄湿了,怕染了风寒。”
看来我还真是焦急了,就算是神药都不可能一下就医好的。为薛施雨画好脸上的装,看上去就像涂了一层白色的底灰。将自己的青衫脱下,换上比较暖和的长衫后,孟星河无力的走到椅旁直挺挺的躺下去。睡意立刻卷来,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儿。
前三天,薛施雨基本没有醒过。孟星河夜出昼伏的生活,搞得他双眼顶了大大的黑眼圈在上面,看上去就像一只熊猫。不过付出总有回报,看见薛施雨脸上的红疹一天比一天减少,久退不下的高烧也降了下来,脸上渐渐多了一丝正常的气色。所有的痛苦与之对比,全都烟消云散。
到第五天的时候,薛施雨脸上的红疹已经消失了大半,脸色从恢复了以前的水灵。以至于孟星河在为她抹药的时候,停在她脸上的手,忍不住摸了几下。
不错、不错,皮肤细滑,手感比较可以,看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孟星河打着涂药的幌,小小占了一下便宜。这小妞看来包养的很好,摸她的脸就像摸一块暖玉一样,真有点舍不得放开,就这样摸一辈该多好呀。
碗中已经没有混合的药物了,孟星河的手还停在薛施雨的脸上,看样不准备放下来。反正环儿不再,薛施雨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多摸一会儿就当安慰自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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