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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原配-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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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跟着进去,就见里面别有洞天。
  暗室很大,难怪要叫地宫。一个个纱帐罩着的大床隔开着,像一座座红房子。每个房子里都有人,五个同样衣不蔽体的女子。
  「你们是谁?」那位最先出现的女子抖着声问道。
  「我正要问你们,你们又是谁?」
  那女子昂着头,骄傲地道:「我们是真人的道侣,与真人一起双修,将来要得道成仙。」
  「愚昧!」
  匡庭生喝着,这些女子明显就是被善水散人所惑,甘愿当他的玩物。修道之人不善心渡人,反而心存害人之心,存于道观之中,还敢妄想成仙?
  「你们私闯地宫,真人知道必会惩罚你们的。」另一个女子斥责着他们,摆出一个娇媚的姿态。
  「走!」
  匡庭生说着,带头离开。
  这些女子,爱走不走。
  五个女子迟疑地跟上来,一直跟着他们出了地宫,见到外面的光亮,都伸手挡住眼睛。看样子,她们在地宫里呆的时日不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真人呢?」
  匡庭生不理他们,走到屋外,猛然停住脚步。
  不对!
  地宫里关着的人是心甘情愿的,那么那些抵死不从的人去了哪里?善水散人性喜少男少女,被强行掳来的人又被关在哪里?
  他微眯起眼,对赵显的侍卫们道:「你们再仔细找,此地应该不止一处密室。」
  那些侍卫看了赵显一眼,见赵显点头,领命四散去找。


第56章 处置
  那几位女子,衣着露骨却丝毫不以为意,她们见无人管,便偷偷摸摸地往前面跑去。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她们凄厉的尖叫声。
  匡庭生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她们瞧见也好,那什么真人?不过是个死人!
  如此污浊不堪的人,还想成仙,真是可笑!不知她们看到横死地上的善水散人,还信不信那双修成仙的鬼话?
  侍卫们动作很快,随着他们的仔细挨屋搜寻,果真寻到了四个十几岁的少年。三男一女,都是细幼的模样,惊恐的眼神,畏缩的身子,抖如落叶。
  另外还在一间柴房中找到被捆的人,是一位十几岁丫环装扮的姑娘,长相普通身材壮实。
  「小姐!」
  那丫头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期间还摔了一跤,爬起来接着跑,好大一会儿才到了卫青英的面前。
  「小桑,你有没有事?」卫青英认出来人,一把扶起她。
  名叫小桑的丫头摇着头,看到小姐无事,心里才算是踏实。
  昨日她和小姐两人正在观殿中添着香,不知何故竟然晕了过去。待她清醒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柴屋中,而小姐不见踪影。
  她想呼救,无奈嘴被堵着。
  从昨日到现在,她滴水未进。柴房外面没有人守着,偶尔她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说她长相粗陋,实在是不堪,还说要把她卖得远远的。
  她的心是紧了又紧,小姐长相清丽,不知这些人把小姐弄去了哪里?
  一直到刚才,那些侍卫找到她。此时见到小姐,她不由得哭了起来。怨自己大意,恨贼人大胆,居然敢在道观之中意图不轨。
  她一夜未进水米,唇还裂着。这一哭,唇中就起了血丝,看着有些凄惨。
  赵显朝一个侍卫使眼色,那侍卫取出一个水袋递到小桑的面前。小桑感激接过,喝了半袋,终于缓了来。
  卫青英低声朝赵显道谢。
  她虽然吃了一些东西,可一夜的遭遇…如此想着,身形有些站不住。不由得悲从中来,恨不得痛哭一场,偏还要强忍着。只能死咬着唇,哀然而立。
  「别哭了,你们小姐无事。我与师弟二人在山中遇到逃出道观的卫小姐,她除了衣裙被树枝勾烂,并无大碍。那些修行的道士,私下行龌龊之事,天理难容!」
  匡庭生轻描淡写地说着,几句就撇清了她的清白。
  她投去感激的眼神,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匡公子大恩,她无以为报。若是将来匡公子有用得着她的一天,便是赴汤蹈火,她都愿意。
  「小姐没事就好,否则小桑…」小桑说着,终于是止住泪水。四下看去,没有看到一个道士,惊问:「小姐,难不成是道观中的道士害人?」
  卫青英点着头,眼神沉沉。
  小桑明白过来,唾了一口,「这些该死的畜牲,也不怕天尊责怪,让他们死后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时,刚才到前面去的几位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回来。个个花容失色,面上惨白。真人趴在地上,后背血红一片,看上去气绝多时。
  若是真人已死,她们怎么办?
  小桑一见她们的穿著,不由得就皱起了眉头,挡在卫青英的前面。「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穿得如此有伤风化?」
  那几个女子不理会小桑,眼神直直地看向匡庭生和赵显。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道观行凶,还杀了我们的真人…你们且等着,天尊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会对你们施以严惩,替真人报仇!」
  说这话的是在地宫中最先发现的女人,她似乎是五位女子之首。
  「真人?亏你们说得出口,一个淫道。占山为王,还建有地宫,欺骗你们这些女子。让你们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玩物,这样的人天尊若是知道,必会严惩!」
  匡庭生淡淡地说着,眼神未多看她们一眼。
  侍卫们差不多已搜完整个道观,全部聚齐过来,立在赵显的身后。赵显脸色鲜有的严肃,眼神看向自己的师兄,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匡庭生把那几位后搜寻出来的半大孩子叫上前,一一问过话。其中那名少女是京外人氏,在集市上与家人走散,被拐卖到京中,善水散人从别人手上将她买来。
  而另外三个少年,全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因为长相不俗,被留心的善水散人发现,骗进道观中。
  善水散人喜好美色,却颇有些心机。京中的那些人,他是不敢碰的。今日若不是匡庭生实在是貌美,加上他探话得知他们不是京中人士。恐怕借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对他们起心。
  怪只怪他欲望熏心,迟早要遭报应。
  那少女一直低着头,心里知道最近几日的遭遇意味着什么。家是不能再回去的,没得让别人指指点点,说尽闲话。
  再说,她家境贫寒,便是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前程。
  自己长得好,在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镇子上的富户老爷还想纳她为妾,若不是那家的太太不同意,只怕她现在已在大宅子里吃香喝辣。
  眼前的两位公子都是贵人,若是能跟着他们,怎么着也比回去强。
  虽然她贞洁没了,可是她还有美貌。再加上纳妾纳色,其它的应该男人们不太会在意。她村子里的寡妇都能被大户人家的老爷看中,何况她还如此年轻。
  眼前的公子长得实在是好看,她若是能跟着他,与他常年相伴。等到几年后,公子要收房,她是最有可能的。
  如此想着,心生憧憬。
  她跪在匡庭生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恩公大恩,小女无以为报,愿今生做牛做马,报答恩公的大义。」
  且不论她是真心报恩与否,匡庭生都不可能收容她。
  匡庭生倒是没有说什么,赵显脸色立马变了。
  他最烦别人打扰师兄,师兄性子冷清,身边若是多了这么一位丫头,不知别人会如何说师兄。再者,他一想到这丫头或是对师兄存了其它的心思,就浑身不舒服。
  「你们几人,若是真无去处,本王倒是可以安排。」
  那跪在地上的少女一听他自称本王,惊得面色煞白。她嚅着嘴唇,这位小公子是王爷?那么面前的公子又是谁?
  她的心「咚咚」地跳着,伏着身子,连连磕头。
  「你们可愿意追随本王?」赵显年纪虽不大,一旦表明身份,不知不觉中就带着王者的气势。
  那三个少年一听,哪有不愿的。他们原本就是流离失所之人,又被那淫道给…若是浪迹市井,谁知还会有什么厄运等着他们。
  他们虽小,也知京中有几处小倌馆。要是还有其他的有心之人觊觎他们的长相,恐怕他们以后的命运会更不堪。
  听到赵显的招安,几人连忙跪下来,口里称着主子。
  唯有那少女,还在犹豫着。她是女子,什么侍卫的活,她不想做。要做,她也愿意做一个丫头,侍候公子。
  「不如你就跟着我吧,我家中正缺人手。」卫青英看一眼冷着脸的匡庭生,对那女子道。
  「这…」少女迟疑着,侍候姑娘哪有侍候公子好。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匡庭生不由得沉了脸。
  赵显冷哼着,「主子们的事情,哪里由得了你挑三拣四?你若是不愿意,本王倒是可以派人送你回家。」
  「不…英儿愿意。」
  「我们小姐闺名有英,要是你愿意留在我们卫府,名字不能犯小姐的忌讳。」小桑眼神有些凌厉,这叫英儿的姑娘一看就是不老实的。小姐是替匡公子解围,若不然谁会搭理她。
  英儿委屈地低头。
  所有人都冷了脸,卫青英面色也不太好看,「你若是愿意跟着我,就叫香儿吧。」
  英儿想了半天,可怜地应着,「那…我就叫香儿吧。」
  「什么我?你要自称奴婢。」小桑纠正着她,她猛地抬头,可怜兮兮地看一眼匡庭生,委屈地应了。
  「王爷,奴家也愿意追随您。」那五人之中的其中一位女子道,软着身子就要靠前来。
  她想得倒是好,小公子既然是王爷,那就是陛下的儿子。她只要住进王府,以后自会结识其他的达官贵人。
  真人已死,她总得为自己打算。
  赵显眼一冷,杀气腾腾地看着不知死活的女子。她自以为是什么?一个下贱的女子,居然敢有非分之想。
  他未出声,身后的侍卫们手已握在剑柄上。只待王爷一声令下,便结果这不知死活的女子性命。
  「我们都是真人的爱侣,怎么能堕入红尘之中,污了道人的仙名?」厉喝出声的是领头的女子,说着人就上前,一把将跪在赵显前面的女子扯起来。
  「真人必是已得道成仙,身为他的道侣,我们自当追随!」
  她自以为激昂地说着,若不是身上的薄纱轻到透明,里面的肚兜上的绣花都清晰可见,只怕匡庭生都要信了她与善水散人是真正寻仙问道的道侣。
  「你们自便。」他冷冷地说着,和赵显对视一眼。
  一行人便要出山,只把先前想跟去的那个女子急得跳脚。
  宝殿外面,那些尸体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引来了不少山中的牛蝇,嗡嗡地围着乱飞。地上血迹斑斑,与尘土混在一起,已干涸成紫红色。
  「殿下,要清理吗?」
  一个侍卫问赵显,清理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毁尸灭迹,当场焚烧掩埋。
  「不,带回京中,交给顺天府,以修道之名,行山匪之事为罪名,让顺天府记录在案。」赵显吩咐完,看向匡庭生。
  匡庭生点头,一下子灭了整个道观,哪里能一掩了之。
  「殿下英明。」
  赵显听到他的肯定,严肃的表情有些崩不住。到底还是个九岁的少年,得到师兄的的称赞,脸上露出些许兴奋之色。
  那些侍卫领命,开始收殓尸首。
  后面的五位跑出来,却是为首的那个女子不知从哪里寻到剑,在追杀另外几个。
  「公子,救救奴家…」
  那原先想追随赵显的女子说着,就要冲过来。
  「你们违背道义,真人…」为首的女子转头看到死在地上的善水散人,丢下剑跑过去。或许是真有些感情,居然嘤嘤地哭起来。
  跑到赵显面前的女子被侍卫们拦住。
  她们与解救出来的少年少女不同,她们是心甘情愿跟随善水散人,甘愿成为他的玩物。这样的人,谁都不愿意沾惹。
  「把她们带上,送到顺天府。」
  赵显一句话,便决定了她们的命运。至于到了顺天府,府尹如何问询,如何处置那与他们无关。
  几位女子一听要进官衙,开始往后退。
  侍卫们哪里由得她们,几下便把她们制住,绑在一起。准备与十具尸体一起,送到顺天府衙处。
  任凭她们如何哭喊,下山的一行人都充耳不闻。
  下山后,进入大道,卫青英便与他们告别。匡庭生和赵显翻身上马,很快就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之中。
  少年如玉,英姿飒爽。
  两匹骏马,一红一白,相得益彰。
  卫青英凝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竟恍惚生出错觉。觉得他们二人真是般配,就像天造地设出来的一样。一人着黑,一人穿白,黑白原是天地二色,却相辅相成。
  「小姐,我们回去吧。」小桑看着王爷留下来护送他们的两个侍卫,心道王爷真是心细。
  那改名叫香儿的丫头跟着她们去到卫府,卫编修一直以为女儿去到道观住了一宿,半点没有怀疑。
  卫青英看到若无其事的父亲,心里有些酸涩,有些委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挤着笑意唤了一声父亲。
  「英儿回来了,一路可还顺利?这位是……?」
  卫编修三十有四,一身的儒雅之气,看着就像二十七八的男子。他身量清瘦修长,长相斯文,莫怪范氏能一眼相中他。
  香儿已经知了人事,刚刚错过尊贵的公子,现在看到如此年轻的卫编修,不由得改变主意。「奴婢香儿,见过老爷。」
  「香儿?」卫编修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卫青英面如寒霜,若不是为匡公子解围,她哪里愿意带回这个香儿。可是让香儿这样的污浊之物去亵渎恩公,她做不到。
  「这是女儿在路上救下的人,女儿怜她无家可归,故而带回家中。小桑,你带香儿下去,让王妈妈安排活计。」
  小桑早就看香儿不顺眼,斜眼看着对方,「走吧。」
  香儿依依不舍地跟着下去,不停地回头看着卫编修。
  卫编修的眉头皱得更紧,女儿救下的这位少女怎么如此不规矩。英儿到底单纯,虽然在内宅中看着能干,一旦步入尘世,还是不够精明。
  「英儿,这香儿不妥,早些送走的好。」
  「女儿知道,先不急。父亲,英儿有些乏累…」
  卫编修看她确实精神有些不太好,忙道:「那你赶紧回屋歇着吧,成七小姐没能陪你一起去,还特意来向为父赔不是。你这孩子,怎么要在观中住上一日都未与为父讲明,害得为父担心不已。若不是成七小姐说明,为父差点就出城去寻你了。」
  卫青英听到父亲如此说,刚才的酸涩委屈全部散去。手紧紧地掐着,指甲掐进手心,隐隐泛起血腥气。
  原来如此。
  她就说自己一夜未归,父亲居然能安心呆在家中半点不急。却原来是成七捣的鬼!
  成七嫌自己碍事,竟然想用那样阴毒的法子弄死自己。她偏不能让对方如愿,她之所以没有羞愤自尽,还要苟活于世,就是要阻止成七的阴谋得逞。
  「父亲,其实女儿此行有些波折。」
  「什么波折?」卫编修上下打量着女儿,惊问道。
  卫青英强忍着泪意,指了指书房,与自己的父亲进去后关上门。把寺中的事情道来,当然是隐去自己的遭遇,只说自己挣扎逃出,遇到匡公子与贤王殿下。
  「父亲,若是女儿记得不差,成七小姐是此前一直养在玉贞观。而且也是她提议去玉贞观中进香,要不然女儿都不知道那道观在何处。您说,道观中的污秽,她究竟知不知道?」
  卫编修原本斯文的脸上带着薄怒,他真不知道女儿不过是进山上香,居然能遇险。要是英儿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对亡故的发妻交待。
  成七小姐到底是不是存心…
  他有些动摇,非要说成七小姐毫不知情,他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要是成七小姐是知情的,且不说她在寺中的事情,便说她的品性就值得怀疑。自己初时拒婚,就是以英儿为由,成七莫不是因此才心生恼恨,所以想加害英儿。
  自己差点就害死女儿!
  「英儿,你放心,无论她是不是知情的,为父都决心不再另娶!」
  他心生愧疚,做出决定。
  卫青英瞬间泪奔,不顾自小知道的规矩,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卫编修以为她是吓坏了,迟疑半晌,手伸出抚在她的背上,「英儿莫怕,有父亲在。父亲一定不会让我的英儿受半点的委屈。」
  她的哭声更大,肝肠寸断。
  成七…已经毁了她!
  她一定不能放过对方,她要让成七付出该有的代价!


第57章 甜汤
  此时的成七,穿着道服,正斜靠在锦绣软榻上。屋子里没有别人,她妆容精致,嘴角至始至终都挂着笑意。
  神色微邪,眉眼轻佻。
  榻上有一方小桌,桌上摆放着茶具。她涂着蔻丹的手指慢慢地摆弄着茶具,一时间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醒心凝神。
  茶水二遍后,她端起一杯,缓缓送到唇边。闭目嗅闻,脸上全是享受之色。
  突然,门从外面推开。阴沉着脸的范氏一人进来,看到她此时的模样,眼前阵阵发黑。如此装扮,哪里像个修行问道的人。
  道袍不像道袍,把胸前勒得紧紧的。她身子斜靠着,描眉画眼,极尽风流媚惑之态。这般模样,范氏几乎是立刻就信了那玉贞观是淫窟的说法。
  玉贞观的事情虽上报顺天府,但其中真正的原由已压着不外传。只说观中道士占山为王,行抢匪之事,被贤王殿下撞破。
  「娘,您怎么来了?」成冰兰坐直身体,替她斟满一杯,双手奉上。
  范氏始终不愿相信是自己把女儿送进淫窟的,当初选中玉贞观,就是因为玉贞观地方隐蔽,离京中不远。
  谁能想到居然是那样的污秽之地。
  这些年,女儿有没有…
  「今日顺天府破了一件案子,说是京外有座道观打着修行的名号,实则干些山匪之事。道观中的人拦路抢劫,不想竟碰到贤王殿下,所有道士当场伏诛。」
  她接过成冰兰奉上的茶,坐到对面。
  成冰兰眼睛一亮,尔后瞳孔猛缩。
  都死了?
  那些人全部都死了,善水散人,元清仙姑,难道真的全部被杀?到底是老天有眼,他们死得好,死得真是太好了!
  范氏紧盯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心不由得往下沉。
  「你知道母亲说的是哪家道观?」
  成冰兰笑意加深,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浮现讥讽。良久,眼珠子转开,扬了一下眉,神情变得很是怪异。
  「女儿哪里知道,母亲不会想告诉女儿,那座道观刚好是玉贞观吧?」
  「正是。」范氏心沉到谷底,语气艰涩,充满愧疚。
  「那么母亲巴巴地来和女儿说此事,不会是想问,女儿当时在观中有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对吗?」成冰兰的语气有些尖锐,声音刺耳。
  范氏艰难地点着头,虽然她不想听到残酷的回答,但事情到底如何,她一定要问清楚。若是不了解实情,她如何应对?
  成冰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到眼里出现水气,泛着泪光。好半晌,才止住笑,泪眼朦胧中隐含着恨意,「母亲送女儿上山时,难道没有打听清楚吗?玉贞观是个什么样的道观,女儿以为母亲一直清清楚楚呢?」
  「你…当时情急,母亲并未仔细打听…难不成你…」
  「我怎么样?母亲倒是说啊!」成冰兰变了一个脸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满脸的嘲弄。
  当初为了给大姐让路,母亲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问都不问清楚,就把自己送进玉贞观。为什么?她是成家嫡出的女儿,为什么就可以被家人随意抛弃?
  自己到观中后,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为了瞒人耳目,母亲是转了几道手才把自己送过去的,道观中的道士不知自己的真正身份。
  起先,他们还对自己有些忌惮。后来发现根本没有人来探望自己,才开始慢慢放肆起来。
  有一天,她无意之中撞破善水与元清的丑事。
  不想他们为了让自己保守秘密,不惜给自己下药。
  虽然他们有所顾忌没有行到最后一步,可善水为人恶心,自有各种玩弄女人的法子。她醒来后,木已成舟。
  她闹过,甚至差点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却被元清一句可以让她无声无息消失的话给唬住。她知道,元清不是说着玩的。她曾亲眼见过不服从善水散人摆布的女子最后下场,不是埋尸在深山老林,就是被卖到荒蛮之地。
  没有人能救她,她只有屈服他们的淫威。
  从那以后,她便被他们带进万丈深渊。十年来,她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污秽之事,倒是慢慢摸出一些门道,渐渐能享受其中。
  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自小受过的教养告诉她,在道观中的一切都是为世俗所不能容的。她一面沉沦那种快活,一面又在心里唾弃自己。
  与此同时,她对所谓的家人是越发的憎恨。要不是他们妄想滔天的富贵,不惜瞒天过海,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范氏语噎,那话让她身为母亲,如何问得出口?
  眼前人是她的幼女,自是疼爱有加,若不是当年事情紧急,她又怎么会送女儿进道观?她看着分开多年的女儿,觉得好陌生。
  自打女儿被接回来,些许小任性,她都能忍。
  如今这样的神态举止,哪里还像一个世家闺秀?
  至于像什么,她不齿提及。
  「冰兰,您告诉母亲,玉贞观那些恶道的所做所为,你是不知情的…」
  「哈哈…哈哈…母亲您天真!」成冰兰兀地笑起来,笑声尖利。
  都到这个时候,母亲还在自欺欺人。
  「母亲,什么抢家劫舍,我倒是真不知情…但是其它的…」她故意拉长音调,倾刻间变得阴狠扭曲的面容把范氏看得心惊,脸上的肉都开始抽搐。
  「其它的?」
  范氏呢喃着,贤王殿下虽然说得隐晦,自己却是听得明白。所谓的道观,掩在修行成道的表面下,是暗行那男盗女娼之事。
  「冰兰,你…」
  「我当然知道其它的事情,托您的福,这么多年来,我活得生不如死!您说,我不应该有恨吗?我不应该让那些阻碍我的人…也尝尝那样的滋味吗?」
  说完,她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
  哭声幽怨,惨凄凄的。
  范氏刚才被她的样子吓呆,现在又被她哭声弄得心酸不已。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得知她在道观中居然…此事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范氏哪能不内疚?
  「我的傻姑娘…你怎么不把事情告诉母亲?」
  要是冰兰一回家就把事情告诉她,她自有法子把所有的事情解决。冰兰只图一时痛快,不管不顾,反倒是把自己的丑事揭露出来。
  虽然对外掩盖着,顺天府那边也不会过多声张。但京中有些人脉的世家,哪个打探不出来。到时候,冰兰的清白必会受到质疑。
  「告诉您?」成冰兰抬起头,脸上挂着泪水,眼底却没有半点伤心。她又露出那种古怪的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怎么告诉您呢?您把我丢进那污秽之地不闻不问,只顾着大姐。为了大姐,您可以当我不曾存在过,我又怎么能相信您会不会再一次抛弃我?」
  范氏被她问得心里越发的沉痛,嘴唇嚅着,竟是半个字都反驳不了。
  当年的事情,她确实没有仔细周全。若是早早谋划,她必定会给冰兰找一个可靠隐蔽的地方。这么多年来,为了怕人起疑,她不敢去探望女儿。
  她亏欠了女儿一次,定然不会再有第二次!
  「冰兰,是母亲对不起你。你放心,此事绝不会连累你的名声。娘必定给你挑给好人家,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所以你不能再瞒着娘,你到底有没有……?」
  「…他们还算有所顾忌,没有取女儿的清白…」
  「好,没有就好。母亲心里有数,玉贞观的事情扯不到你的头上。」
  「娘…」
  成冰兰似是很感动,抱住范氏痛哭起来。范氏看不到她的表情,背着范氏的脸阴狠邪气,眼底竟是带着令人心惊的恨意。
  玉贞观的事情多多少少流出一些,有心的人家对于这个名字大多有印象。与此同时,国公府的人出来辟谣。
  他们家的七姑娘确实是自小养在道观,但那座道观远在江南,名为玉清观。七姑娘修行时认的师父也不叫元清仙姑,而是叫元贞仙姑。
  许是名字有些相似,容易让人混淆。
  成国公府的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甚至听说成七姑娘的师父元贞仙姑还要来京中小住。如此一来,大家深信不疑,再无人怀疑玉贞观的事情与成七有关。
  消息传到卫青英的耳中,她轻「嗤」一声。虽然早就知道以成国公府的势力,此事怎么也不可能扯出成七。
  是以,她宁愿自咽苦水,也没有去顺天府指证成七。
  一则是为自己的名声,二则是因为她知道,就凭父亲现在的地位,根本就无法与百年国公府抗衡。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成国公府居然如此手眼通天,短短时日内就能寻到完美的掩盖之法。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花绷子,方才一时激动刺破了手指。鲜红的血珠子从指尖冒出来,沾到洁白的软缎上。
  「小姐,成七小姐来访。」小桑从外面进来,跑得气喘吁吁。
  她还有脸来?
  卫青英放下手中的花绷子,冷声道:「请她进来。」
  小桑欲言又止,她虽是丫头,却与自家小姐主仆情深。上次进道观的事情,确实是成七小姐一直怂恿的。
  小姐差点遭难,都是拜成七小姐所赐。
  她忿忿地出去,不大一会儿,便领着成冰兰进来。
  「青英,我听说你上次去道观差点出事…心里急得不行,你到底怎么样了?可有受伤?」成冰兰满脸的焦急,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卫青英。
  卫青英微微一笑,「我没事,我娘在天上看着,一直保护着我,哪里能让小人得逞。」
  「你没事就好,你可不知道,我一听说玉贞观是那么一个地方。急得夜不成寐,食不下咽,生怕你吃亏,那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成冰兰眼神闪烁着,想从卫青英的脸上看出什么。偏生卫青英脸色如常,确实不像是遭遇过…
  她倒是命好,还能从善水散人手中逃出来,被贤王殿下所救。为什么自己当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没有人能及时救出自己?
  但凡是命好的人,她都痛恨!
  「都怪我一心想与你交好,听到有人谈起玉贞观的香火灵验,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你。若是你真的有什么事,我该如何向你父亲交待。」
  卫青英略微露出疑惑的眼神,不解地道:「成七姑娘为何要向我父亲交待?」
  成七脸色一沉,复恢复常态,露出娇羞之色。她眼神脉脉,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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