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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原配-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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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的态度,方太后有些满意。就不知道外面怎么会传得那么难听,连小妹都说继女一直包藏祸心。
  依她看,锦安侯夫人应该没有那么深的心机,能一骗就是近十年。
  所以方太后坚信,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挑唆她们的关系。这个有心人,不用说,除了成国公府的那些人,没有别人。
  命妇进宫,是有时间限制的。除非是有天大的恩宠,宫中才会留膳。像郁云慈这样的,是不可能会留膳的。
  安妃看着时辰不早,道:「太后娘娘,时辰不早,臣妾送锦安侯夫人出去。」
  方太后本就不太愿意看着这两张相似的脸在面前晃,闻言嗯了一声,便有宫女送她们出殿。
  她们一走,良妃的脸就拉下来,恨声道:「姑母,你看她们…还不知在心里怎么嘲笑我…我真是没脸了…陛下也不肯见我,我怎么办哪?」
  「什么怎么办?那件事情虽是丢脸,却本不是你的错。等病一好,该干嘛干嘛。你要记住,你是宫妃,还是宁王的母妃。除了皇后,陛下的后宫之中,就你地位最高,你有什么好惧怕的。你可别忘记了,还有哀家在呢!」
  良妃心稍定,姑母说得没错。可是她一想到那件事情,脸就辣得慌。要不刚才那个锦安侯夫人闹着要什么嫁妆,她哪里会丢那么大个人?
  她与安妃一直不太对付,不光是因为一个姓成一个姓方。更多是的陛下的宠爱,明显给安妃的更多。
  自己拿安妃没有法子,但对付一个臣子之妻还是可以的。
  小姑的心思她知道,以前她虽乐见其成,却并没有插过手。或许她应该助小姑一臂之力,让那个与安妃长得像的女子跌落尘泥。
  方太后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哼了一声,「你小姑那边的事情,你不要参与。你只要笼住陛下的心,看好宁王。以后再收拾她们,到时候一个都跑不掉。」
  「是,姑母。」
  良妃低着头,心里有了计较。
  那边郁云慈跟着安妃再次回到祥宁宫,向成太后与安妃告别,然后再出宫。她跟在小太监的身后出了祥云宫,一路低头走着,看两边的景物,应还是进宫时的路。
  承元殿的最顶层之上,有一道明黄的身影。
  正康帝龙目深沉,一直看着那道身影。
  「张东海,你看她像不像安妃?」
  张东海手托着拂尘,目光不敢乱瞄。躬着身子,回道:「陛下,锦安侯夫人是安妃娘娘的外甥女,长得相似些是有的。但娘娘身份尊贵,岂是锦安侯夫人能相提并论的。」
  正康帝唇角扬起,笑意不达眼底。
  「就你滑头,跟了朕这么多年,连句实话都不敢说。」
  「奴才该死。」
  正康帝眼里闪过杀意,「该死的可不是你!」


第45章 草包
  且说郁云慈坐着马车行到街市中,不知因为何事,马车又停了下来。她心想不妙,上次出门被沈绍陵给拦住马车,不会是他还不死心,又想故技重施吧?
  「姓郁的,你给本小姐下来!」
  外面传来一道女声,她听出声音好像是那位程八小姐。
  她叹息着,这都是什么事,每次出门都能有人拦行。暂且摆平一个沈绍陵,又来一个程八。程八看着虽不是什么心机深的,可却是个敢下黑手的。
  武将家的小姐,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万一用鞭子抽伤她,她岂不是冤枉?
  「姓郁的,你是怕了,不敢见人吗?」
  她怕什么啊!她是侯爷的正妻,妥妥的原配夫人。
  都说古代女子矜持,怎么会有程八这样的异类?自己倒是要看看,司马府再势大,程八还能当街把她一个侯夫人怎么样?
  「程八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本小姐找你,当然是有正事!」程八嚣张地道,勒着缰绳让马调个头,横立在街中。
  侯府的马车就是想硬闯都不能,车夫在外头低声地说着情况。郁云慈用眼神朝采青示意,采青把马车的帘子卷起。
  车帘是蓝纹的,车内的光浅也看不真切。但正是因为不真切,她的面容越发的莹白如玉,眼眸熠熠生辉,红唇水润光泽。
  不可否认,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程绮红骑在马上,眼中闪过嫉妒。随即想到她平日的所作所为,慢慢转为不屑。手中捏着长鞭,示威似地晃了一晃,「怎么?你不敢下马车吗?这样的鼠胆,岂能配得上锦安侯?」
  她垂着眸子,怪不得上次侯爷一见到程八就连忙闪人。自己还以为侯爷不解风情,平白辜负美人恩。
  却原来是程八性子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便是现代,也极少这样当街拦着原配挑衅的女子。
  「配不配得上不是程八小姐说了算,程八小姐拦住我,不会就是因为此事吧?我是侯爷的嫡妻,长辈之命,名媒正娶。程八小姐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难不成你们程家权势大到可以随意掌控朝臣世家的婚事?」
  「牙口倒是利!」程绮红眼一缩,挥鞭抽了马一下。那马吃痛,高声呼鸣。
  「我仅是替锦安侯抱不平,方才你问我以什么身份问话,现在我就告诉你。我是你们郁家的主子,郁将军不过是我们程家的一个家将。主子问话,你居然坐在马车上,动也不动,好生不懂规矩!」
  郁云慈冷笑着,程家当真是忘本。说到主子,匡家可不就是程家的主子。
  「程八小姐倒是健忘得很,你们程家现在位高权重是不假。但你若是这样论的话,我少不得要说道一下你们程家的出身。若是我记得没错,程老大人当年不过是匡家的家将,这才过了四十年,居然连自己的出身都忘了。还敢大言不惭地自称为主,你难道不知匡家少爷要唤我一声师母。说起来,我亦是你们程家的主子!」
  街上围着人开始议论起来,因为惧怕程八,都压着声音。
  「可不是嘛,程家以前就是匡家的奴才…」
  「奴才得了势,也敢摆主子的款…」
  「程八小姐一直想嫁给锦安侯爷…以前天天追着跑…」
  骑在马上的程绮红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得铁青。姓郁的牙尖嘴利,竟然敢说程家是奴才出身。
  「本小姐与你说的是你和锦安侯的事情,你何必掰扯出那些陈年往事,混淆视听!」
  「原来在程八小姐的心中,那些只是陈年往事,居然连自己的主家都忘得一乾二净,果然是得势就忘本。」
  郁云慈因为今日进宫,特意穿了一身石榴红曲裾裙,衣服上绣着梅竹相映,裙口及裙边是缠绵的云纹。
  她长得美,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美得耀眼且安静。
  与她的淡然不同,程绮红双眸都在喷火。同上次一样,她依旧是大红的窄袖骑装,浓烈似火。
  凭心而论,郁云慈从心里并不讨厌程八,程八虽做派她不敢苟同,但却很欣赏她的勇气。在封建教条森严的古代,能够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厌,特立独行,我行我素,实在是令人佩服。
  「谁说我们不敬匡家?你扯东扯西的,比那些女子还要讨厌。我且问你,你到底识不识趣?识趣的话,就自请下堂,莫要污了锦安侯的名声。」
  好大的口气!
  郁云慈都要被她气笑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姑娘,大呼小叫地让自己下堂,真够可笑的。
  方氏母女想害死自己,给郁霜清挪位置。这位程八也想让自己下堂,好腾出侯夫人的名份。她就不明白,难不成满京城里就没有别的好男人了?怎么一个两个都盯着锦安侯府不放?
  「我虽然出身没有程八小姐高,但也是将门之后,我父是将军,我母是国公府的嫡长女。我自己亦是将军府的嫡女,怎么就污了侯爷的名声?程八小姐以为,一旦我自请下堂,你就有机会了吗?你把侯爷当成什么人,岂是你一个女子能够左右的。再者你以为天下万物,包括人心都能用权势强夺而来吗?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程家位高权重不假,却不是只手遮天。程八小姐也不是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凭什么就能随心所欲?」
  程绮红好像被她说得有些发懵,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姓郁的嘴真是够利索的。只是她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等等…自己差点就被姓郁的给带歪了。
  她是司马府的小姐,本就应该配京中武学最厉害的男人。除了锦安侯,她想不出还有谁能配得上自己。
  「强词夺理!你自己名声怎么样自己不知道吗?与人有私,是为不贞,怎么还有脸质问别人!」
  郁云慈还是淡着脸,变都未变。她就知道,任凭她撇得再清,还是会被人私下议论。市井之言,本来就不去管什么有不有理,关键是值不值得茶余饭后拿出来做谈资。
  她盯着程绮红看了一会儿,脸色一沉,「程八小姐好歹是司马府的姑娘,怎么如市井妇人一般爱嚼舌根子?我与谁有私,还请程八小姐说出名来。可有证据?若是有,我愿与程八小姐对薄公堂。若是没有,程八小姐红口白牙就污人名声,难不成程家家风如此?」
  「大家都那么说,岂能有错?」程绮红昂着头,脖子梗着,满脸的傲气。
  「别人都说的就是真的?原来这就是程八小姐为人处事的方式。人云亦云,毫无判断是非的能力。」
  一听到别人质疑自己的能力,程绮红勃然大怒,用鞭子指着她,「你说谁没有能力?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子,知道什么是能力吗?有本事下来,咱们较量一番,看谁的能力强!」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有好事的人开始起哄,「都是将门虎女,若不然两位比武分高低吧?」
  「对…此计甚好。」
  「比一场吧。」
  支持的声音变大,程八小姐得意地挑着眉,斜睨着她。她朝采青使个眼色,采青把车帘放了下来。
  「被人当成猴子杂耍一般围观,恕我不能奉陪。程八小姐若是愿意,大可以当街表演一个拿手绝活,比如说什么胸口碎大石,赤脚走刀阵。若是程八小姐能办到,我甘愿在能力上认输。」
  路边的茶楼上倚着一位少年,闻言「扑嗤」一笑,凤眼眯起,摇着手中的折扇。颇有些调侃地对雅间的另一位少年道:「实光,这位锦安侯夫人当真有点意思…胸口碎大石…啧啧,亏她想得出来。你过来看看,程八嘴都气歪了。」
  坐在桌子旁边的另一位少年约十七八的样子,长相略为阴柔,正是广昌侯世子方实光。
  方实光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看的,一个水性扬花不守妇道,一个抛头露面不贞不娴,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起了身,朝窗边走去。
  临窗而站的少年是宁王赵干,看到他过来,挑了一下眉。
  「程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想把程八塞给你?」
  提到这个,方实光就冷了脸。
  一个成天追着男人跑的疯女人,程家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莫不提两家在朝中势不两立的局面,就说程八这样的女子,哪个敢娶,就得做好当绿毛乌龟的准备。
  他又不是脑子坏掉了,会同意这门亲事。
  窗外面的街道上,那不知廉耻的女子还得意洋洋地坐在马上,浑然不觉自己被一群贱民围着指指点点。
  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许是觉查到有人看自己,程绮红头一抬,眼睛一瞥,就看到窗边的方实光。她的眼珠子转了两下,心生一计,跳下马来。
  她的马堵在路上,侯府的马车不能通行。
  郁云慈倒也不急,淡定地坐在马车里。忽然听到车夫的惊呼声,一只手从车帘外面伸了进来,一把撩开车帘。
  程绮红那张脸放大在眼前。
  「你不是说不愿在街边任人评头论足吗?不如我们去茶楼,好好说说话。」
  「我与程八小姐并无什么话说,不知程八小姐有没有听说过好狗不挡道,何况是人?」
  她话音一落,就看到程绮红诡异一笑,已扑向自己。
  程绮红自幼习武,力气比寻常的女子要大上许多。一个使劲,就把郁云慈拖出马车。那车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上前来拉,又怕唐突自家夫人和程府的小姐。
  采青和传画惊呼着,死死地抱住自己的主子。
  若是把程绮红换成男子,就是一场恶少当街强抢良家妇女的戏码。郁云慈心知今天这事善不了,忙冲自己的丫头们道。
  「你们放开。程八小姐是司马府的小姐,不会对我怎么样。各位乡亲们,若是我出茶楼之后有个什么好歹,那必是程八小姐所为,还请到时候大家作个见证。」
  她说话的同时,朝采青使了眼色。
  采青会意,随即朝传画耳语几声。传画听完,冲出人群,撒丫子跑起来。
  程绮红见郁云慈没再挣扎,松了手。
  郁云慈理了理衣裳发髻,随对方进了茶楼。
  茶楼里三两地坐了几个客人,正中一座台子。台子上有一长方桌,桌上有醒木有扇,一位身着直缀的中年书生在说书。
  只见他似乎是说到激动处,敲着扇子,仰着头,目光如痴。
  「黄沙漫漫,浓尘滚滚…突闻匡长风仰天长啸,不除南羌,誓不成家!」
  听到匡字,郁云慈多看了说书人一眼。他口中的这位匡长风必是匡家那位赫赫有名的战神,四十年前战死的那位先祖。
  她感觉到程绮红也停了下来,眼中充满尊敬。
  说书人拍了一下醒木,中场休息,坐下来喝着茶水。
  程绮红似乎有些遗憾,转头拉着她,往二楼走去。
  她甩开对方的手,在大堂中挑了一个不怎么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程八小姐,既然诚心请我喝茶,不如就坐这里。既能品茶,也能听书,岂不是更好。」
  程绮红眼睛瞄了一下楼上,又看了一眼说书人,心内挣扎。最后她冷哼着,略有些嫌弃地坐到郁云慈的对面。
  小二连忙上前来招呼,她从鼻腔哼出声音,「来一壶碧潭飘雪。」
  很快,茶端上来,还有两碟配茶的小点心。闻起来甜香扑鼻,看起来白软绵糯。
  郁云慈一早进宫,说实话眼下确实饿了。也不与程八客气,径直自斟自饮起来。她不怕茶水与点心有什么不妥,以程八的脾气,应该不会玩那些阴私手段。
  吃了两块点心,肚子舒服了一些。
  「你这样子还算顺眼。」程绮红撇了一下嘴,也吃起点心来。她最看不惯那些个女子自诩端庄,做什么事情扭扭捏捏的。
  郁云慈笑了一下,明艳无双。
  「哼,现在又讨厌了!」
  程绮红赌气般,狠咬了一口点心,三两下嚼过咽进肚中。
  那边说书人喝过茶水,重新站起来,拍了一下醒木。
  「上回说到…匡长风举起长剑一跃而起,如腾空飞鹰直冲而去。方才那得意之时大笑三声的南羌太子笑声戛然而止,目瞪如脱眶,头颅滚落地下。此时匡长风已是力竭气尽,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以剑为杖,遗世独立。数千支乱箭射来,穿胸而过。待缓兵来时,匡家将士才知他气绝多时。将士们忍着悲痛,绞杀残敌后再抚英魂……匡长风死后三日不倒,直到匡家军大破南羌。英烈一门四子出,归途只余一子还。碧血长空鸟悲鸣,故国千里传佳讯!」
  说书人说到这里,已是流下两滴清泪。
  这个故事,确实与历史上的某个家族很相似。郁云慈是现代人,有些无法理解古代这些死忠的人。
  但她还是被故事里的内容所震撼,很是钦佩那样的精神和节气。心里纳闷着,程八好像听书听得认真,对方请她进来,不会是真喝茶吧?
  此时的程八,哪里还顾得上情敌。因为自小习武,她最敬佩的人就是武神匡长风。这个故事她听了不下上千遍,可是每回听,她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郁云慈惊讶于她的眼泪,或许自己方才说错了。不管程家对匡家是什么态度,至少这位程八小姐对匡家先祖是敬重的。
  一个能听故事听到哭的女孩子,是坏不到哪里去的。
  更让她吃惊的是程八抹干眼泪,抽抽答答地道:「今天本小姐没有心情和你说话…你回去吧!」
  语气有些不甘,似乎好像便宜了她一般。
  她心下莞尔,觉得程八有那么一点可爱。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今日谢谢程八小姐的茶水,改日若有机会,我请程八小姐喝茶。」
  「哼,谁要你请?我们的账下回再算。」
  「我们之间哪有什么账?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男女之间贵在两情相悦。你心悦的人若是也心悦你,那才是天作之合,否则就是一对怨侣。追求爱情是人的本能,可是也要想想你的行为会不会给对方带来麻烦。程八小姐你是司马府的姑娘,不用说以后定会嫁入高门。与其徒劳追着一个有妇之夫,不如看看京中还有哪些未婚的青年才俊。说不定将来你能凭自己的眼光,找到一个志趣相投的好夫君,岂不美哉?」
  程绮红低着头,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转念一想姓郁的好生狡猾,居然差点就把自己说动了。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就在这里干一架!」程八明显是恼羞成怒,装作恶狠狠地道。
  郁云慈笑了一下,朝站在一边的采青示意,主仆二人赶紧出了茶楼。
  一到门口,正看到左三左四匆匆而来。
  见她无事,两人长松一口气。
  传画跑得急,结结巴巴地说一通。他们都没有听明白,也不知侯爷听清楚没有。反正传画那丫头说完,侯爷就把他们兄弟俩派来了。
  「劳你们跑一趟,已经没事了,走吧。」
  左三左四连声说着不敢,等她上了马车后,就跟在马车的后面。
  茶楼上的赵干神色玩味,看着远去的马车,低声道:「真看不出来,锦安侯还颇为在乎这个女人。」
  「空有貌美,满腹草包。景修玄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易被美色所迷。」
  方实光的话,赵干不太赞同。
  他摇了摇折扇,凤眼轻挑,「依本王看,未必…」


第46章 波动
  侯府内,檀锦已经睡着了。
  小人儿脸上有一处红肿,在白嫩的皮肤上很是醒目。长长的睫毛还是湿的,随着他睡沉过去,鼻尖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子。
  高氏坐在榻边上,用绢帕轻轻地替他擦拭着。眼睛里全是心疼,低低地叹着气。
  「景齐少爷实在是太过份了,居然这么对我们表少爷。」喜乐立在一边,两颊气鼓鼓的。在侯府养了一段日子,她两颊冻出来的红印子淡了一些。
  今日是檀锦入学的第一天,因为郁云慈要进宫,所以送他去学堂的是高氏和喜乐。喜乐是丫头,一直就守在学堂外面。
  林夫子教学期间离开过一会儿,她就听到自家少爷的惊呼声。等她冲进去后,就看到表少爷在胡乱地跳着,好像要抖掉什么东西。
  她忙上前,从少爷的襟中捏出三只黄色的毛辣子。她问过表少爷,得知毛辣子是锦齐少爷扔过来的。锦齐少爷当下就不承认,还说表少爷是诬陷。
  幸好她以前是村子里长大的,这样的小虫子倒没有吓到她。可是被毛辣子的蛰过的滋味她也知道,又痛又痒,让人忍不住去抓,直到破皮流血。
  表少爷年纪小,咬着唇忍着没哭。
  她急忙带表少爷回来,看到他脸上胸前起了几个红肿的包,用以前的土法子盐泡水替他擦拭过。回来后少爷哭了一会儿,就没再哭。
  他越是强忍着不哭,她的心里就越是心疼。
  许是累了,他用过午膳就睡着了。
  高氏抹起眼泪,看着檀锦的睡颜。她是真的把表少爷当成自己的孩子,一看到他哭红的眼睛,她的心都跟着碎了。
  可她是个下人,纵使心里再有气,也不敢去二房替表少爷讨个说法。
  「夫人疼爱表少爷,你放心,她回来后,定会替表少爷讨个说法的。」
  喜乐点头,也只有等夫人回来处理。
  自家夫人一脚迈进院子,喜乐就赶紧上前,把学堂里发生的事情一说。
  当下,郁云慈的脸色就冷下来。二房的那个孙子,前次她带锦儿去的时候就感觉不是个善茬。这才第一天入学,就敢欺负锦儿,可见平日里就是个欺凌幼小的。
  「表少爷呢?」
  「回夫人的话,表少爷已经睡着了。」
  她没有先进自己的屋子,而是转到檀锦的住处。
  高氏一见她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夫人,表少爷刚睡着。」
  「你们辛苦了。」她说着,坐在榻边上。
  檀锦已经睡着,脸上毛辣子蛰过的红肿处很显眼。她心里划过心疼,暗骂自己大意。明知那二房的孙子不怀好意,她怎么就没有提早预防?
  她以为上学第一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都怪她!
  看了一会儿,她便起身离开。一边往自己的屋子走,一边命采青去厨房弄些吃的。灶下的杨氏一直温着饭菜,见采青一来,忙揭盖端碟子。
  采青道了谢,端着饭菜返回。
  郁云慈在传画的侍候下梳洗更衣,刚拾掇完,采青就进了屋。
  照旧还是四菜一汤,菜色都偏清淡,正合胃口。
  「你们也饿了,我这里不用侍候,你们下去吃饭吧。」她捉起筷子,示意采青不用布菜。
  采青略一愣,便与传画行礼退出去。
  没有外人侍候,郁云慈用起来反倒是随意。她真是饿得狠,因为要进宫,本来就不能多进食,更不能喝水。
  在宫里时刻提着精神,不光是人累心更累。加上还有程八那一出,虽然用了几块点心垫肚子,但远远不够。
  她的速度很快,一共享了一碗饭并一半的菜,汤也渴了半碗。
  将将擦净嘴角,就见采青和传画进来。想来她们也是急急地扒了几口,生怕误了主子的事情。她放下帕子,挪开凳子起身。
  「走吧。」
  采青和传画互看一眼,不知她要去哪里。
  她冷冷一笑,「二房的孙子欺负了锦儿,身为舅母,怎么不去替锦儿问个清楚?」
  两个丫头立马明白了,忙跟上她的脚步。
  她们一出月洞门,就看到有下人飞快地往里面跑,想来是去禀报二房的主子们。她面如寒霜,目不斜视,在采青引路下,径直去了二房老夫人的院子。
  二老夫人听到下人来报,眉头皱起。
  这位侄媳妇自打嫁进侯府,就没有登过二房的门。前些日子侯府那边动静不小,最近居然隐有太平之势。
  她心里一直嘀咕着,不知侯爷到底怎么想的。那么一个行为不端的女子,怎么还不休掉?
  「娘,她来做什么?」
  问话是景湘,手里还拿一个花绷子,花绷子上一朵成形的梅花栩栩如生。二老夫人低头一看,露出一个笑意,「湘儿的技艺越发的精巧,这朵梅花为娘看着,就像真的一般。若是放在外面,说不得还能引来蝶儿。」
  「娘又夸我。」景湘说着,眼底却没有喜悦。
  二房虽和侯府沾着亲,可是别人都知道,侯府是侯府,二房是二房,从不一概而论。因为二房势微,她结交的闺友都是一些小官之女。
  除了女红,她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母亲一直对自己说,女人一定要精通女红。可她却是知道的,没有一个世家主母是自己制衣绣花的,都是养着针线下人,或是在京中的成衣阁里定制。
  二老夫人瞥了一眼女儿,又看向屋外,就是坐着不动身。
  郁云慈带着采青和传画进来时,二老夫人才起身,脸上全是诧异之色,「侄媳妇怎么来了,也不派人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出门去迎接。」
  景湘上前见礼,口中唤着三嫂。
  景修玄在同辈中行三。
  「来得急,就没派人知会,二婶不要嫌我不请自来,唐突就好。」
  二老夫人挂着笑,似是无限欢喜,「我哪会嫌你,巴不得你天天来。」
  她招呼着郁云慈坐下,又命下人倒茶。
  「茶水粗陋,侄媳妇莫要嫌弃才好。」
  郁云慈微微一笑,端起沾了一下唇便放下。眼睛四处看去,看到桌上搁着的花绷子,赞了两声。
  「那是湘儿绣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常教导湘儿,要贞静贤德。以后入了别人家的门,上能孝顺公婆,下能替照顾男人孩子。旁人提起,都赞一个贤慧,才是正理。」
  「湘儿妹妹就是能干,女红一事,我一窍不通。好在我嫁的是侯府,府里养着针线婆子,倒不用自己动手。」
  二老夫人被她一噎,笑意僵住。景湘更是白了脸,低头咬唇。
  天底下万没有别人讽刺自己,而自己还要伸着脸不能反讥的。郁云慈心下冷笑,二老夫人提什么贞静贤德,不就是暗谕自己名声不佳。
  那么她刺对方两句,也算是礼尚往来。
  何况,从原书中看,这二房可没有一个好人。
  「怎么齐哥儿不在吗?」
  「他呀,学业紧,正在屋子里练字呢。」
  提到长孙,二老夫人是眉开眼笑。「夫子都夸我们齐哥儿,不光是学问好,而且人又知礼,还很刻苦。说是明年就提议让他下场,试个水。」
  「是吗?我今日来倒是有一事想问问齐哥儿…听二婶这么说,倒有些怀疑我们认识的齐哥儿是不是同一个人?」
  「侄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二老夫人面色不好,她最得意的就是长孙,哪里能容得了别人置疑。
  郁云慈直视着她,露出一丝疑惑,「二婶说齐哥儿知礼又懂事,那怎么会朝我们锦儿身上扔虫子。虫子把我们锦儿的脸都咬红了,身上同样也有几处红肿。」
  二老夫人胸口急促地呼吸着,景湘不动声色地按着母亲的手,笑道:「三嫂许是误会了,孩子们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我们齐哥儿绝不会故意捉弄锦哥儿,一定是锦哥儿不小心在哪里沾了虫子,才被咬的。」
  「没错,我们齐哥儿自小就懂规矩,肯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侄媳妇,不是二婶说你,你心是好的,可也得分轻重缓急。锦儿姓檀,我们齐哥儿可是姓景。他一个寄居在我们景家的表少爷,哪里能不知感恩,反倒诬赖我们景家人。这样的品性可不好,你得防着点,就怕日后他对你一样心生怨恨…」
  「二婶此言差矣!我们锦儿是侯爷的外甥,论亲疏,一个同姓的族中子侄哪里比得上亲外甥。既然二婶说事情不是齐哥儿做的,那我就且信着。只是学堂里面居然会有虫子,这次咬到我们锦儿,下次就不知咬到谁了。」
  郁云慈顺了一下衣裙,慢慢地站起来,脸上带着笑,看不出任何一点生气的迹象。她撇得清,把二房比作是同姓的族人,这让二老夫人心里极不舒服。
  「侄媳妇,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唤我一声二婶,侯爷也唤我一声二婶。我们齐哥儿唤你三婶的,你怎么能帮着一个外姓人来寒我们的心。」
  在古代,对同姓族人看得重,云慈当然知道。但对二房,决不能当成亲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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