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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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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皱着眉瞪着他。
“得,以后我不说闵家的女人是娘们了,行了吧?”安逸俯身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子这样和他说话……小厮面上的表情立时不自在起来。
“不是!”听见主子骂自己是饭桶,费了不少心力才把明澈弄回来的安守义马上替自己辩白道:“是菩提庵外面有人守着,那个人我们见过,是平县镖局里的镖师,我们……我们两个也打不过那位师傅。”
安府训练家丁护院的师父与镖局的总镖师有些交情,偶尔也会请人回去教他们几招,所以他们一看到守在暗处的高仲武便没敢妄动。
“呵呵!闵家的小娘……”安逸听着听着又乐了,一张嘴就赶紧把余下的话吞了回去,改口道:“原来闵家的小娘子也是留了后手的,居然派了小混蛋他爹去守着,我妹妹啊,是死活看不上人家,一直和她明争暗斗的,可有处处落了下手,现在看来,闵岚笙选了姓夏的确实有眼光!”
小厮听了苏夏至的话,闲的没事的时候会跟高越学几招强身健体,久而久之,看着高越不顺眼的安逸便把人家的称呼直接改成了‘小混蛋’!
“后来,不知道为何,那镖师忽然离去了,我们才得了机会,趁着庵里的师父们做晚课的时候给那个叫明澈的女子套了麻袋……”
“然后就直接给送到了这里,书房的钥匙还是小小姐给的呢……谁知道我们回来才知道,小小姐竟……”
前后不过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这两个人在菩提庵潜伏了好几天,以为终于逮住了机会将明澈劫持了回来,那个给他们下命令的人却已经不在了,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想不到的。
“呵呵!”安逸听了他的叙述,又是摇头又是冷笑,真觉得自己的妹妹是瞎折腾了一场,最后也不知道她图的什么。
“开开门,我妹妹死啦,她造的孽也只有我背着了。”安逸对着书房的门一扬下巴。
安守礼马上过去开了书房门上的锁。
“不是还有一把钥匙么?你都收了。”安逸一边说话一边吩咐道。
收拾得整齐的书房里四处都落了薄灰,一看就是有日子没有打扫了。
穿着缁衣的明澈口中塞着一大团布,双手向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目光清冷的望着进来的人。
小厮忙越过众人走到她的身前,伸手将堵在她口中的东西拿了出来,并躬身施礼道:“明澈师父,我马上就给您解开,您再稍候片刻!”
“我来吧。”一个女子的身影从门外传来,惹得众人都回头望去。
“东家!”小厮叫出了声。
“这个时候就别婆婆妈妈的了,还行什么礼,赶紧放人吧!”一身浅蓝衣裙的苏夏至匆匆进了屋,伸手对着跟进来了的白衣俊美男子说道:“刀子?匕首?”
明澈的两只手臂被反捆在身后,同椅背绑在了一起,苏夏至一看她身上五花大绑的模样就没了一点点解开的耐心,直接和姜温伸了手。
“本座出门还用带这些吗?”姜温抬眼在书房里四处打量着,越看眼睛越亮。
“赶紧的!”苏夏至伸手就往他的怀中掏去。
“我给你拿,我这就给你拿!”姜温身子一闪躲开了她的爪子,如玉白的指尖上已经夹着一柄匕首递了过去。
‘唰唰’几下,明澈身上的拇指粗细的绳索被苏夏至割韭菜似的割了个寸断,她伸手就想拉起坐在椅子上女子,而明澈却红着脸没有动。
☆、第八十三章 执念难平(第二更)
“嗯?”苏夏至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回头扫了一屋子的男人一眼,对着安逸说道:“我们想单独说说话。”
“都出吧。”安逸什么都没问,自己先走了出去。
苏夏至一把揪住也转了身子的小厮,低声问道:“这院子的茅厕在哪里?”
……
耳边听着‘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当苏夏至惊叹自己这位还没有正了身份的婆婆肚子里憋了一条大河的时候,茅厕里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向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美人红着脸走了出来。
此时苏夏至不禁在心中悄然感叹:这人啊,不管他平时多么的优雅从容,一赶上肚子里有了存货到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他也就成了俗人,没见过上茅房能上出花来的!
“是那个叫安静的女子掳了我,这次多亏了你。”明澈走到苏夏至面前,轻声细语地说道,倒是没对这次的境遇有多少愤懑的情绪。
“您这委屈怕是没法子排解了。”苏夏至抬头看着她,心道:怎么比我还高!不过她长得可这是好看,将来我家一一要是随奶奶的模样也不赖……
明澈微微抬起眉峰,那是一个疑问的表情。
“安静死了,才下的葬。”苏夏至眼睛不停地在明澈身上扫来扫去,心里那个疑团愈大:她现在都年纪一把了还美成这样,年轻的时候不定要多么的使人着迷,秀才他爹怎么就舍得丢下她呢?
“阿弥陀佛!”明澈道出一句佛号之后,马上便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堆苏夏至听不懂的话出来。
“您说的什么?我没听懂。”听她念得和浅唱轻吟似的好听,苏夏至好奇的问道。
“这是‘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是个咒子,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往生咒’。我念的梵文,因此你听着耳生。”明澈耐心的解释道。
“她这样对您,您还念咒子护持她往生?”苏夏至开口问道。
“总是要结个善缘,你不是才说过,她死了。我与死人如何较真?”明澈说话的声音不大,与她的人一样是优雅的,只是带着点淡淡的鼻音,听着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只是明澈这话倒是触动了她自己心底的那根最脆弱的弦,她忽然地便沉寂了下来。
“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情都回去说。”苏夏至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一定是闵岚笙的父亲。
微微颔首,明澈跟在苏夏至的身后往前面走去。
安逸正站在院子中间,饶有兴味地盯着坐在树枝上的姜温看个不停。
“回去做水煮鱼片?”姜温大大咧咧地坐在树上,随意地任安逸看着,直到苏夏至和明澈走了过来他才飘然而下,眼睛晶晶亮地迎了上去:“而且只做给我一个人,咱说好了的!”
“先回家。”明澈被关了几天,依着她那样尊贵优雅的做派早就该梳洗了,因此苏夏至虽然用一道水煮鱼片将赖在自己家中的姜温忽悠了出来,可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得将明澈先送回去。
有一种人,宁可饿死,风度也是必须要的。那是他们世家骨子里的骄傲,是他们高高在上的资本,不是他们不想丢弃这样的念头,而是这样的认知早就在他们的骨血里延续了几代人上百年……
明澈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她才会在肚子都憋得受不了的时候,端坐在椅子上不动,维持着自己的风度。
这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才具有的气质,而非安静这样只两代人的书香门第的家世所能比拟的。
姜温也生在这样的世家,因此他也懂得明澈的骄傲。
在听了苏夏至的话之后,他乖乖地跟在二人的身后一起往外走去。
直至走到大门口,一起跟出来的小厮和安逸等人才发现,自己的大门到现在还是紧闭着的。
不用问,一定是那个穿白衣服的男子带着苏夏至直接从院墙外进来的。
可是……安逸仰头望着自家高的惊人的院墙半晌无语。
眼瞅着前头的一行人自己开门出了院子,安逸一把薅住差点也随着人群溜出去的守诚:“你干嘛去啊?”
“放手!我要和东家一起回去。”这处院子是小厮的梦魇,若不是为了明澈的事情,终其一生,他都不愿再迈进这里一步!
“他们的车上坐不下那么多人。”清楚地感觉到手下攥着的手臂在轻颤的安逸没有松手,他边抬步往外走便对着身后吩咐道:“守礼,把那两个饭桶先看起来,我说放才能放!”
人是救了,可很多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万一闵岚笙要是怪罪下来,这两个人就是认证,反正主谋已经死了,安逸才不怕县太爷找自己的麻烦。
“是。”躬身送走自己的新主子,安守礼支起了脊背,对着三少爷说的两个饭桶挥挥手:“小屋,你们别让我费事,自己去吧。”
一把铜锁将两个倒霉的下人锁在了里面,用的正是书房门外的那把锁。
至于书房,安守礼决定还是换一把新锁稳妥些,毕竟里面的东西都太贵重了。
“我去给你家的傻子送个信儿吧。”两个女子已经上了马车,姜温却并未上去,这个时候苏夏至定是有话要对那个女子的说的,姜温明智地选择了回避:“记得回去给我做鱼啊!”
也就一年的光景,闵岚笙还傻子长傻子短地叫着苏夏至,转眼的功夫,他自己也成了别人口中的傻子。
姜温身子一晃便没了踪影,苏夏至耳边还留着他绯糜的声音,眼睛却已经寻不到他了……
“这人的身手是怎么练的?”挑着帘子东张西望了一通之后才放了手,苏夏至回头一看,明澈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马车的正坐上。她只好在侧面落了座。
“那个女子叫安静?”马车行驶了一会儿之后,明澈忽然开口问道。
“是,您刚才看见的那个长的像狐狸精似的男子是她哥哥,叫安逸。”苏夏至说起这兄妹两个就没好气:“安静可是秀才原来喜欢过的呢,我一直叫她小青梅!”
“我看她啊,好似是对我家秀才有点意思。”
“她掳了我却不是因为岚笙。”明澈淡淡的说道。
“不是为了岚笙?”苏夏至扭过头去看着她:“我以为她捉了您是想威胁秀才呢……”
“威胁?”明澈侧着头似乎是在思索,好久之后她才说道:“安静并不在乎岚笙,她想威胁的是你。”
“哦?”这话就有些费解了,苏夏至没有插嘴,等着明澈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你我见面过后的第二天,她便来见过我,先是说了她的父亲是什么……”明澈一时想不起安静说的安怀远的官职,索性就跳了过去:“我一贯的不在乎这些,因此便记不得了。”
苏夏至点点头。
“那时岚笙还被关在府郡,安静说只有她爹爹能够救他,她可以帮着说说情,可她有个条件。”
“让我离开岚笙?”
“不是。”明澈抬眼对上苏夏至的目光说道:“她想让你自降为妾,让我代岚笙下聘,聘她为正妻。”
“呸!不要脸!”本来心里都想好,安静既然死了那以后自己便不骂她了,可一听到明澈的话苏夏至立时忍不住了,马上爆了粗口。
“要我说啊,她并没有真心实意嫁给岚笙的念头,只是想逼着你为妾,她心里便痛快了。”
“她也与我说了,只要走走这些过场就可以了,她不会嫁到闵家,只是被你抢了岚笙,想要出出气罢了。”
“疯子!”苏夏至扭头望向摇曳的帘子轻声说道:“安静就是个疯子!”
“拥有的,她不会珍惜,已经得不到的,她又不舍得放手,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贱骨头,会迷恋她到永久……”
“她哪里知道,人心是会变的,日子是过出来的,我的秀才,岂是她能用这样的法子就逼得低了头的!”
明澈眼神定定地听着她说话,半晌之后才喃喃地问了一句:“你说,人心是会变的?那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苏夏至挠了头,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让明澈听了进去,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排解了明澈的心事。
“没什么好不好的。总是要看事情而定。”
“就好像我家秀才原来也许是对安静有过那么点意思,可后来他发现对方不是自己想想的那个样子,便不喜欢她了,您说这样的变化能说秀才错了么?”
明澈的眼神又发了直。
一阵秋风吹起了车帘,让车厢里骤然一亮之后,帘子便又飘落回去。
“送我回菩提庵。”半晌没有说话的明澈忽然开了口:“我会在那里等着岚笙和青兰。”
……
闵岚笙和姜温回来的时候,是小厮开的门。苏夏至正在厨房里切鱼片。
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着已经睡着了了安逸。
“公子。”小厮赶紧过去伸手推了推他:“闵大人回来了。”
“哎呦!这几天累死爷了。”他闭着眼叨叨了一句:“死人能把活人折腾死!”
姜温又是身子一闪便进了厨房,看得闵岚笙直接皱起了眉,再看看葡萄架下的那只狐狸,他心里更是一阵添堵。
“爷说他得瞅着爷不顺眼吧?”安逸委屈地看了小厮一眼,拉着他的手起了身,将身上才换的素色袍子整理了一下对着闵岚笙说道:“这事是我妹妹做的,这下我们兄妹好像都对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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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祝:所有看文的,已经做了母亲的朋友,以及我们所有人母亲,母亲节快乐!O(∩_∩)O~
……
当心中的念头成了执着的时候,那么伤害的也许便不是自己了,还会搭上别人~
安静一直没有爱过闵岚笙~
她只是不服气闵岚笙娶了‘不如她’的苏夏至而已~
☆、第八十四章 前尘往事(第三更)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安静死都没想到,自己死了之后还留了这么档子事儿。
不过就算是安逸都不自觉的想到:你也就是先死了,否则真用这样的笨法子去惹了闵氏夫妇,定会比现在死的还惨!
对一个死人,你即便是再气又能如何?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就算是闵岚笙心里再气也不可能把安静从坟里刨出来鞭尸。
所以他只能独自气着,而接受了这个结果。
安逸再次替安家人向闵岚笙道了歉,然后便脚步虚浮地被小厮扶着回了学堂那边的院子。
他也明白,如今这风口浪尖上,还是躲着点县令大人吧。他家里尾巴一样追着闵岚笙娘子的那个俊俏的小白脸子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若不是守诚死活不肯回安府去住,安逸真想回平县去躲几天再回来。
水煮鱼出了锅,雪白的挂了芡粉的嫩嫩的鱼片上蒙了一层红通通的汤汁,那又辣又麻的味道只要闻见就马上让人有了食欲。
老大的一只盆子上了桌,闵家人亦都是围到了桌子边,还包括那个比牛都能吃的高越,姜温觉得自己受了骗,撅着嘴坐在椅子上颇为怨怼的望着苏夏至:“不是说只给我一个人做么?”
苏夏至翻着白眼走了出去,到厨房将余下的一只大碗亲手断了出来放到姜温面前:“这碗里是一条鱼,从头到尾一片不少,就是你一个人的。今儿可是辛苦国舅大人了!”
一句话说个给两个人听,一边拍着姜温的马屁,一面又要告诉秀才:你媳妇欠了人家的情,这是还人情呢,你不要闹……
苏夏至觉着自己也挺累。
嫁给秀才的时候,他是光棍儿一个人。没爹没娘的瞅着可怜。
现在倒不错,老娘已经呼之欲出,她马上就要有个婆婆了,家里还多出了时不时管点闲事的大姑子一家,苏夏至略感疲惫的坐下之后,默不作声地拿起了筷子。
“吃吧。”敏锐地感觉到娘子气场不对的闵岚笙赶紧对着一桌子的人使了眼色,包括姜温的在内的几个人倒是集体的挺配合,同时拿起了筷子,闷头苦吃,不再言语。
汆了水的鱼片嫩得如水豆腐似的,入口一抿已经是骨肉分离,如此独到的火候再加上她独一无二的调味,让这些人一张口就迷上了这味道,暂时忘了别的。
才吃了两口的苏夏至刚将筷子冲着盆子里的那条带着划水的大鱼尾巴伸过去的时候,睡在屋里的一一却提早的醒来。
“唉!”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却发现闵青兰已经先站了起来。
“我去吧,她是饿了。”苏夏至叫住了想要去帮着自己照看孩子的大姑子,自己起身进了里屋。
躺在炕上的小婴儿被几个枕头围在了中间,此刻正蹬着小腿试试探探的哭着,连眼泪都没有。
苏夏至的手才伸过去抓住了她的两条胖乎乎的小肉腿,小家伙便止住了哭声,哼哼吃吃对着母亲吐着泡泡。
伸手一摸,里面垫着的尿布已经尿的湿透了,好在下面还铺了个小褥子给她,否者会连炕被都洇湿。
才把脏了的尿布从女儿的小屁屁下抽了出来,闵岚笙已经端着一盆水进了屋。
他投了布巾递给娘子,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你去吃饭吧,我看着孩子,等下再吃。”秀才的眼神是有安抚的作用的。
尤其是生了女儿之后,苏夏至的活不知添了多少,似乎只要在家便会忙个没完。
偶有累过劲的时候,她便会发脾气使性子,闵岚笙都是用这样温柔神情对着她,然后在她平静之后,一言不发的去洗尿布或是为她揉揉抱孩子已经发了酸的手臂……
两个人就是这样互相安抚着甜甜蜜蜜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并且不管多累,他们夫妻两个倒是想到一块去了:不用下人!
不是花不起那点银子,而是不愿自己这小小的一方宁静的田地里再多了外人。
给孩子用温温的布巾擦拭了两边小屁屁之后,苏夏至又给她换了一条干净的尿布之后才抱起了她:“饿了吧,小东西……”
在给孩子喂奶之前,她必会俯下身去先在一一的小脸蛋上亲一口,而每次亲过女儿之后,苏夏至又会感到格外的满足,那种为人母为人妻的幸福的感觉就会充满她的身体,让她一时忘了所有的劳累!
‘吧唧’!一口亲下去之后,苏夏至的脸上已经挂了笑,她小心地往挂着帘子的门口望了望,闵岚笙马上走过去将折起立在墙边的屏风挡在了门口,而他则把椅子往屏风前一放,自己撩袍子坐了下去。
觉着踏实了的苏夏至解了衣襟上的带子,抱着一一侧身而坐,低头看着狼吞虎咽的女儿,总觉得她好似一直都未吃饱过。
“慢点儿,又没人和你抢!”她小小声地嘀咕道。
“咳咳!”秀才轻咳出声,已然红了脸。
苏夏至瞟了他一眼,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其中滋味也只有他们夫妻才明白了……
片刻之后,脸红心跳的二人眼神又偷偷摸摸地对到了一起,闵岚笙马上离了椅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娘子身边,俯身也在她的胸口上吻了一下。
苏夏至横了他一眼,又对着屏风处努努嘴。
闵岚笙勾唇一笑,听话地坐了回去。
“今儿我们说了会子话。”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苏夏至仔细地将她和明澈的聊天内容都重复了一遍。
“总得去说明白的。”苏夏至看向沉默不语的秀才:“没生一一之前我还没什么感受,自打生了这个孩子之后我才彻底明白了那句话:女人不易啊……”
她说的女人不易,而没有说当娘的不易。
秀才与她一起经历了半个孕期和生产,他是懂得她这句话的意思的。
尽管明澈没有尽到当娘的责任,看着中间也许真的有些误会存在。
作为她的孩子,闵岚笙终要面对她。
哪怕明澈给了他一个最慈悲的选择:我会在菩提庵等着岚笙和青兰。
那是她用一个母亲的身份在告诉她的孩子们:娘亲一直都在,不管你们怎么选择,娘亲都会在一个地方等着你们,不会让孩子们找不到我……
……
两天之后,在经过与姐姐的一番畅谈之后,闵家姐弟以及苏夏至一起去了菩提庵。
秋日午后的阳光如金子般的洒落在不大的庵堂里。
得到通禀的明澈依旧是从后院缓步走了出来。
她眼睛在闵岚笙和闵青兰的脸上来回移动着隐隐有着泪光,似乎是在寻找着多年前,他们姐弟还是孩童时的影子。
倒是她的视线落到苏夏至身上的时候停住了:“多谢你,把我的孩子们照顾的这么好。”
不大的声音,平缓的语调,如她这个人一样波澜不惊。
站在十多年不曾相认的孩子与儿媳面前,明澈还是那么的从容。
可她那样的一句话竟听得苏夏至鼻子一酸,眼泪马上就要落下。
她自问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不会为了定点小事就哭哭啼啼,但此时此刻,她就是想哭!
“进来吧。”行云流水般的从自己的一双儿女面前走了过去,明澈进了供奉着阿弥陀佛的大殿。
在于里面值殿的比丘尼师父轻声慢语地说了几句话时候,那位师父双手合十的走了出去。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苏夏至赶紧将眼中的泪水偷偷的擦去之后才抬腿进了大殿。
迎面的阿弥陀佛造像是整间屋子里唯一的佛像,在香案前的长明灯的光影以及袅袅升起的香烟里,他是如此的虚幻。
苏夏至不禁凝神朝着那尊佛像看去,想透过那虚无缥缈的烟雾,看清佛像脸上的表情。
只是她才从屋外明亮的地方走近光线稍暗的地方,眼睛的视力似乎是下降了不少。
明澈从香案上捻起三根香来,借着长明灯的火将香点燃后一支一支地插在了香炉里。
她后退了几步之后虔诚地跪在了蒲团之上,礼佛之后才起了身。
“坐。”地上散落这几个蒲团,她随手一指,已经随意的坐了下去。
苏夏至闵岚笙与闵青兰也学着她的样子各自寻了蒲团坐下。
“你爹已经不在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只通过娘的口说出来,你们或许是将信将疑的。”
“所以娘就选了在大殿里和你们讲讲那些陈年往事。”
“都说‘佛前不作恶’,娘在这里与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妄语。若是有半句假话,娘发愿永堕阿鼻地狱。”
还是平和轻缓的语气,还是那种娓娓道来的声调,可那个坐在佛前的女子却说着最最严苛的誓言:如有一句谎话永堕阿鼻地狱!
闵青兰猛的起了身,她双手揪着裙带,有些颤抖地说道:“何苦呢,您这是何苦呢……”
“坐下吧,从先在开始,都是娘说,你们听,这些话啊,我是存了多少年了?早就该说说了,否则时日再久,娘都会忘了……”
明澈拍了拍身边的蒲团,示意闵青兰坐下,她自己则闭了眼,半晌之后才开了口:“他们不是都叫我明澈居士吗,明澈是娘的闺名,娘姓明。”
“与府郡的明家是……”闵岚笙沉声问道。
“府郡的明家,那就是我的娘家啊。娘没有遇到你爹之前一直就是住在府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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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如约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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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前尘往事(二)
在苏夏至的理解,府郡明氏一族的地位堪比六朝望族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
明氏也是大梁当之无愧的门阀第一家,其尊贵不亚于岑姓皇室!
在当今圣上岑相思登基之前,大梁国玺还是他的哥哥岑植掌管的时候,朝中的一品大员与封疆大吏中就有四位是明氏族人。
就是当下,明氏党羽于朝廷中的地位与数量都是举足轻重的。
“呵呵,明氏……”闵岚笙冷笑一声。想自己惹上的那个知州大人不就是因为与明氏粘上了一点关系,便敢对他这样的朝廷命官为所欲为么!
“是的,明氏。”明澈淡淡地说道,语气平和以及,如同在讲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听了这些苏夏至还好,毕竟她对古代这些门第氏族之分还没有多少概念。
而闵岚笙和闵青兰的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娘是明氏府郡一支的长房嫡女,我上面还有六位兄长,娘是你外祖父与外祖母的第七个孩子,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我娘是正一品的御尊贤郡主,而当今的明氏族长是你们的嫡亲的舅舅,我的长兄明澄。”
明澈说着话从颈上拽出一条金链子挂着的墨黑色的东西,摘下递给闵岚笙。
闵岚笙脊背挺直地坐在蒲团上,眼睛望着阿弥陀佛的造像,面无表情。
明澈的手僵在那里,进退都无比尴尬。
“这是什么石头?”苏夏至赶紧双手接了过来,知道那东西应该是贵重无比的,因此她拿的分外小心。
“石头?”明澈顿了顿才说道:“也对,玉也是石头。”
黑色的玉?苏夏至没有见过,瞅着新鲜,看得也仔细。
手中的墨色玉石还带着明澈身上的体温,这让苏夏至想起了一个词:软玉温香。
而且她也有种错觉,就觉得手里的东西是软的,润的,似乎用手一攥便能随意捏出形状来。
工整端庄的一块长发型的玉片给人大气磅礴的感觉,凝神望去,墨色的玉石上隐隐的有着云状的花纹,那不是雕琢上去,而是生在玉里面的。
这样的纹路再配上这样的颜色很容易使人想起广袤的夜空中云卷云舒的景致。
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一面一个古朴雅拙字迹,苏夏至都不认识。
不过这两个字凑在一起,她是能猜出来的:“明澈?”
“不错,难得你竟能认得!”明澈点点头,眼中有了嘉许的意味:“这字体是我明家先祖所创,传承千年,识得的人并不多。”
“让您笑话!”苏夏至把玉双手捧着送回给她:“我大字不识几个,其实我是猜的。”
“哦?呵呵!”明澈听她说话率真,心里便又喜欢了几分,伸手接了那玉石又挂回自己的颈上,慢声细语的说道:“这是我明氏一族的信物,一般明氏的子弟用的是羊脂玉,只有长房嫡系才用的是宿玉。”
宿,黑夜的意思。苏夏至咧嘴笑道:“难怪我看到它就想到了夜空。”
“这个,娘先收着,等见到我的孙女的时候,就是她的。”明澈戴好了信物,又整理好缁衣,轻声说道。
“……”给一一?一一可是闵家的女儿,带着明家的信物可是不妥。
苏夏至眼睛瞟向闵岚笙,发现他还老神在在地对着阿弥陀佛造像相面……
“我娘生我的时候都四十岁了,我啊,从小便骄纵异常,任性的很。”也不管孩子们听不听,明澈自顾自地继续着讲述。
“府里太大了,整日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在玩耍。旁的小孩子是不敢来我娘的院落的。”
“她有一品郡主的封号,谁见了她都是一套繁文缛节。每每如此,旁人自是不喜,因此来找我玩耍的伙伴便少之又少。”
“娘到了开蒙的年龄,我娘和爹爹早早地便请了宫里的女先生过来教导于我。”
“人来了几拨,最后都被娘欺负的哭了鼻子!”
说道这里,明澈拢住袖子遮住口鼻低声笑道:“那几个女先生,有点比我娘年岁都大,竟被我这个小丫头气得哭天抹泪,你们说有不有趣?”
有趣吗?苏夏至摆了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给她,算是作为听众捧了场。
可她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明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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