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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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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神细细的思索了片刻,没有立时回答。
苏夏至就歪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她要是和秀才没有啥联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难不成,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那就,一两银子吧。”明澈有些犹豫地开了口。
“守诚。”苏夏至听了这个数目二话没说就对小厮挥了手。
“是。”小厮躬身应了,从怀中的前袋子里拿出一两银子的银票双手捧着递到了明澈面前。
“那就劳烦居士将那两头羊送去后面的院子吧。”明澈接了银票,很仔细地看了,然后对小厮说道。
“好。”这两只羊平日在闵家的时候,也是备用绳子拴在狗窝边上的,小厮过去从地上捡起被它们拖着的绳索,一直手牵着送去了后院。
不大的前院只剩了苏夏至和明澈两个人,供奉着阿弥陀佛的正殿里梵音袅袅,木鱼声声,三四个比丘尼师父结跏趺坐在蒲团上,唱着苏夏至听不懂的经文。
明澈见小厮已经把羊牵走,便提步准备去偏殿。
“您……”苏夏至见她要走,不禁横了一步拦到了她的前面。
“确实不认识闵岚笙么?”苏夏至盯着明澈的眼睛再一次问道。
“夫人,我只知道他是平县的县令,是今科的探花,其余的一无所知。”明澈淡淡地应道。
而且苏夏至注意到她在提到闵岚笙是平县的县令的时候,并未像普通人一样加上个‘大人’二字。
而语气也是那种稀松平常的语气,似乎这根本不值得她去挂念似的。
在苏夏至失神间,明澈已经走了过去,二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苏夏至清楚地闻到了她身上檀香的味道,一瞬间,竟让她有了暮气沉沉的错觉……
如同再次穿越了一遭,神情恍惚。
“东家。”小厮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回来,站在她的身边恭恭敬敬的叫道。
“送去了?”
“嗯,后院没人,我就把羊栓到后院的树上了。”
“留下点香油钱,咱们走吧。”苏夏至知道两只羊送到这里已经是最后的结果,最起码这一世它们能得个善始善终,不会再挨那一刀子的苦。
“唉!我真是心太善良了……”觉着自己做了老大的好事,节操已经别人高了好几个档次的苏夏至摇头摆尾地上了骡车。
来的时候晌午才过,如今日头偏西,正是又热又闷的时候,小厮伸手把车厢上的门帘撩起了一半儿用钩子挂在一边儿。
转身回到凳子上坐下的时候,看见东家正不怀好意地笑着。
而且东家保持着这样的笑容可是有会子了。
“东家?”小厮小声的叫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苏夏至收起那抹坏笑,看着小厮说道:“你让我来菩提庵就是来看这个大美人的吧?”
“是。”在苏夏至明前小厮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我从第一次见到明澈师父的时候就觉得她像一个人。”
“是和我家秀才长得有几分像。”苏夏至笑眯眯地说着话,脑子里却在想着要是把闵岚笙照着女人的装扮捯饬捯饬,说不定也能迷倒一片瞎了眼的男人!
东家这不明所以的笑容总让小厮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特意多看了她几眼才移开了视线。
“呵呵!”意识到自己这跳跃的思维可能给旁人带来困惑的苏夏至坐正身子说道:“我是笑那个缁衣女子不会算账呢!”
“啊?”小厮刚还嫌两只羊要给一两银子的草料钱太多了,东家还笑话人家不会算账?
“不是告诉你们了,这两只羊可能吃了!我算过的,很一般的草料,一个冬天下来,它们最少也得吃掉一两五的银子,所以过不了几个月,那两东西就能把那座小庵给啃光!”
“嗯。所以咱们回去吧,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等着她上门去要银子……”苏夏至幸灾乐祸地说道。
“……”小厮傻了眼,细心一算,东家说的不错。
庵里的师父们只能养着两只羊,又不能把羊宰了卖肉,两只羊可比两个人能吃多了!
见小厮面露了不忍的神色,苏夏至抿嘴儿一笑:“没事儿的,我不会看着那几位师父给活活饿死的。就是想……”
她就是想让明澈能亲自到自己的家里去讨债,那个时候说不准就能遇到闵岚笙和闵青兰了。
……
两只羊一送走,回家苏夏至就开始收拾,几桶水下去,将狗窝彻底的冲洗了几遍,在瞅着里面没有了积水的时候,她把猫小白赶了进去:“你还是搬回来吧!”
只是猫小白似乎并不领情,主人刚走,它便不声不响地跑了出来,在院子里找了快阴凉的地方,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
天将要黑的时候,闵岚笙回了家。
苏夏至包了韭菜鸡蛋的素馅饺子,锅里的水已经快要烧开,就等着相公回来饺子好下锅呢。
“娘子。”和姐姐打了声招呼后,秀才直接进了厨房,提鼻子一闻便笑了:“呀,吃韭菜啊……”
“德行!”这韭菜简直就成了两个人的一句暗语,只要一提,他们便会不约而同地想到炕上去,因此秀才一说,苏夏至白了他一眼,两人都无声地笑了起来。
“今天难受了吧?”看着秀才的脸色比早晨好了很多,苏夏至还是心疼地问了一句。
“还好。”对于自己酒醉出了丑的事闵岚笙显然不想多说,见娘子将饺子下了锅,他便准备出去洗手好吃饭。
“秀才。”苏夏至脸朝着锅,一边用笊篱轻轻地搅动着锅里的饺子一边说道:“今儿我见到了一个人,生的模样……”
话才开口,身后便想起了高越的声音:“吃饺子啊!太好了了!有肉么?”
苏夏至回身一看,厨房里早就没了秀才的身影,想来自己的话他是没有听见。
“素馅的。”她随口说道。
“那我也爱吃!”高越拿着碗筷出去摆到了小饭桌上。
如今这孩子已经成了毛病,睡在自己家,长在闵家。一天到晚处了夜里高婶子能见到儿子,平时要见儿子,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必定要到闵家来找。
今天就是,才看见儿子进门去叫了爹娘,再一转眼儿儿子便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院子,高婶子只好追着他屁股后面也到了闵家。
见人家一家子正真准备吃饭,高婶子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你回家吃吧,咱家今天也吃好的。”她讨好的对儿子说道。
“不去。”高越断然拒绝了母亲的要求:“您买二两肉能煮两锅菜,眼神好的都在锅里找不到肉,我还是在嫂子这里吃。”
“你嫂子这里不是也是素馅的!”高婶子不服气的说道。
“可嫂子包饺子用白面,你呢?您用玉米面!”
玉米面饺子?在厨房里的苏夏至听见也是觉得好笑,玉米面只能做蒸饺吧?看来这高婶子也是个想不开的人,现在她家人都有银子挣,她还是过得这么算计。
“婶子,你也坐下吃。”一大盆子的饺子才出锅,个个都圆圆滚滚地像小气蛤蟆,瞅着就顺眼,苏夏至招呼高婶子过来一起吃。
“不了,我家也是才吃了饭。”眼睛看着盆子,鼻子闻着韭菜的味道,高婶子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两家相熟,已经好的快成了一家,苏夏至也不和她假客气,见她不过来也不强求,对着东屋喊道:“孩子他大姑,赶紧出来吃饭了,还等我喂你啊……”
“你看看你这个媳妇!”不大会功夫,闵青兰红着脸从从东屋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哭哭啼啼的乐乐。
“你看看她一天到晚嘴里都说的什么。”
闵岚笙只是淡淡地一笑,并不搭话,倒是看见乐乐哭个不停有些奇怪地问道:“孩子怎么了?”
“没事儿,她看见我头上的钗子就是想要了玩,我怕扎了她不给,就哭闹上了……”闵青兰坐在凳子上,又和高婶子打了招呼,轻声说道。
“乐乐,你娘好么?”奶羊被送走了,小丫头牙还没有长起来,要单独给她做些吃食。
苏夏至端着一碗已经晾了一会儿的蛋羹走了过来。
嫩黄的蛋羹上只有一点点香油和酱油调味,淡淡地,孩子不用嚼就可以吃。
乐乐瞪着她手里的碗用力的摇头。
“哈哈!那舅母好么?”苏夏至把小碗放到孩子的鼻下让她闻了闻味道。
这回小丫头是又点头又流口水,两只小手还不停的拍着桌子,口中哼哼吱吱地只要吃!
“真聪明啊……”把饭碗放到了桌上,苏夏至也坐了下来:“赶紧吃,饺子不能放。”
“你若是再不管管她,连娇娇和乐乐都要被她教坏了!”闵青兰一手拿着汤匙盛了一点鸡蛋羹喂向孩子。
闵岚笙坐姿端正的闷头吃饭,是彻底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
“小四儿,你吃着饭,娘和你说个事儿。”高婶子端了个小凳子坐在了一口一个饺子的儿子身边小声说道。
“今儿你四姨过来了。”
“过来借银子?”高越头也不抬地说道。
“说什么呢!”高婶子给了儿子一巴掌,倒是没用多少力气。
“年前,娘就托她注意着,这不才有了消息么。”
高越对他娘的唠叨是充耳不闻,一心只用在一碗饺子上。
“这回她说这个,娘听着靠谱,姑娘家今年十七了,比你大了两岁,可娘瞅着那姑娘模样不错,比你三个嫂子都俊!”
“您很我说这个干嘛?”高越口中嚼着东西,就觉得娘说的话挺烦人:“我又不认识她!”
“要不,哪天你偷着去你四姨的村子再看看?”高婶子贴着儿子的耳边嘀咕道。
“我看她干嘛?”高越侧着脑袋躲开他娘。
“相亲啊!”高婶子提高了嗓门说道:“你今年都十五了,难道要等到十八九等着别人挑?”
“咳咳!”十八九岁才有娘子追着跑的秀才一个饺子没嚼完就咽了下去,噎得眼泪汪汪地看着高婶子。
☆、第五十八章 人小鬼大
苏夏至忙起了身进了厨房,盛了碗饺子汤端了出来放在秀才面前。
“原汤化原食,喝点儿饺子汤顺顺。”她拍着他单薄的后背说道。
秀才又咳了几声,喝口饺子汤,总算是把那块噎在脖子处不上不下的食物咽了下去。
“我吃好了。”放下碗筷,闵岚笙优雅地起身回了房,那么好吃的饺子,被高婶子一通嘁嘁喳喳地大嗓门也给说得他没了胃口。
他素来不喜多言鸹噪的人,除了娘子,闵岚笙与旁人说话极少有多过三句的时候。
眼巴巴地看着知县大人离开饭桌进了屋,高婶子觉着可能和自己有点关系。
于是她压低了声音问道:“秀才家的,婶子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好好的,秀才咋不吃了呢?”
“天热,我家秀才原本就饭量不大,一入伏天他便吃的更少。”苏夏至和高婶子说了一句之后端起碗筷接着吃饭。
上一世活在钢筋水泥城市中的她原本是和秀才有着差不多的喜好,两个人都好静。
初来山下村的时候,苏夏至打心里反感这些吃饱了就开始走东家串西家说三道四的女人。
处得久了,她也早就把山下村当成了自己的家,如今再看这些碎嘴唠叨的女人们也没那么讨厌了。
甚至,现在的苏夏至是从心里喜欢这些人的。
虽然嘴贱,但大多心地善良,就是遇到了再大的事儿,也就只会扯着脖子撒泼骂街啥的,比平县安府里小白花一样的安小姐之流的女子不知好了多少!
“小四儿,娘说的你到底听见没有啊?”见秀才娘子面色平和没有不快的神色,高婶子马上就把精力又转到儿子身上。
“你要是没啥说的,娘就替你做主,定下这门亲事了!”
“娘您说啥是啥。”高越端过秀才喝了一口的汤碗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省的饺子汤,眼睛依旧盯在饺子上。
“小四儿懂事了!”高婶子听了儿子的话别提多舒心了,抬屁股就想走,准备回去和老头子核计核计,看看挑个日子先把亲事定了。
“那娘就先回去了,你吃完了别掉屁股就走,帮着你嫂子收拾了桌子再回去,听见没有……”高婶子扶着儿子结实的肩膀起了身,心里暗暗的一美:这孩子在闵秀才家可真是没亏了嘴,看看这肩膀头儿,将来一定比他爹还有力气!
“娘明儿就托人给你四姨捎个信儿,给你把这媳妇说定了……”
“您不用问我。”高越一口一个饺子已经吃得八成饱,头都不抬地说道:“您看着谁好,您就自己定,定了之后您再自己娶……”
还没迈开步的高婶子这回总算是听明白儿子的意思了:他根本不乐意!
“你个混小子!有你这么说你娘的吗?”‘啪’的一声在儿子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这回她可是用了力气,而儿子依旧低头吃饭,连筷子都没停!
“我告诉您吧,我就想着以后跟秀才哥混呢。”高越口中嚼着食物,说话吭吭哧哧的。
“娘也没拦着你做现在的这份差使啊!”高婶子的声音又变成了大嗓门。
才端着茶杯准备出来乘凉的闵岚笙一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在听到高婶子的声音之后,一皱眉,随即又悄没声息的退了回去。
“这事儿您指定没和我爹说。”感觉肚子里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高越总算是放下了碗筷,看向了自己的老娘。
“你爹……你爹也得听娘的!”这事儿还真让高越说着了,高婶子就是在和自己的娘家妹子瞎鼓捣呢,高仲武老早就说过,儿女的婚事爹娘管着是管着,还得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思。
因此高婶子在听了她四妹的一通胡诌八咧之后便动了心。想着先从儿子这里下手。
只要儿子点了头,家里的老头子那边就算是妥了。
“切!”一看老娘的神态,高越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果然是没有和父亲说过呢!
“娘,今儿您既然开了这口,我就当着嫂子的面把话都说给您。”高越仰头瞅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是少有的严肃。
“说就说呗,你瞪个大眼珠子吓唬娘啊?”头一次见到小儿子有了这种大人才有神情,高婶子有些不知错错。
恍惚间,她竟从儿子稚气未脱的脸上看到了才与她成亲时相公的影子……
“说吧,嫂子也听听。”苏夏至与闵青兰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我是不会那么早成亲的。”高越张嘴就给自己的老娘泼了一盆子冷水。
高婶子一听就急了,才要开口说话,就看见坐在对面的东家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她忙打住了自己的话头,将话憋了回去。
“秀才哥这一任就三年,三年后无论如何都会被调度。”
“那不是正好么,你现在成了亲,正好可以先生个娃娃,娘帮着你拉扯,等过两年你跟着你秀才哥去新的地方上任,家里的娃娃也拉扯起来了……”
“您总是想生个娃娃生个娃娃!”高越被他娘说的一张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看了苏夏至一眼,又扭头对着高婶子说道:“我一走几年,放家里一个媳妇,不是耽误人家么!”
“说的对!”没想到高小四能替未来的媳妇着想,苏夏至先表了态,对他这个想法表示支持。
“不是……不是有很多女人都这么过吗……”高婶子说着话,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闵青兰。
“唉!”一句话触动了闵青兰的心事,她随即叹了口气。
“不是您自己的闺女您是不心疼!”高越说话专挑他娘不爱听的说:“要是我姐夫常年在外,让我姐姐自己在家带孩子还得种地,您乐意?”
“……”儿子的话虽然难听,噎得高婶子一时没了话,但她细一思量,还真是他说的这个理儿!
“而且我秀才哥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娘子一定要自己找!”高越仰着脑袋用鼻孔对着老娘说道:“我就要学秀才哥,以后自己找媳妇。”
“这个话看怎么说了,你秀才哥和你嫂子可是娘保的媒,你看看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高婶子一辈子就保了这么一次媒,什么时候说起来都是她最得意的事情呢!
“那是我秀才哥有眼光!”高越不以为意的看着高婶子,他老娘的见识,也就是她自己不清楚而已。
这话……让苏夏至默默地想起了去年自己爬墙垛子的悲催日子……
唉,表面上看到的东西果然也不能都信!
“所以娘,今儿我就告诉您,秀才哥以后到哪儿,我都跟着他。将来走的地方多了还怕没媳妇吗?”
“再说了,我现在才十五!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当爹。”
“有眼光!”苏夏至笑着对拍了巴掌:“没准儿你秀才哥办差办的好,还能再进京呢,那时候让咱高越娶个帝都的姑娘做娘子,那多风光!”
“能行么?”东家描述的前景太过美妙,是高婶子想都不敢想的:“帝都可是大地方呢,那里的闺女能相得中我家小四儿?”
“婶子。”苏夏至看着高婶子淡淡地开了口:“儿孙自有儿孙福,缘分不到,您再急也没用。”
“再说高越年岁也不大,您就那么着急给他成个家套牢了他?”
“咱过日子,哪里是只生个娃娃那么简单呢?”
一连几个问句让高婶子一门心思想给小儿子寻个媳妇的想法彻底松动。
坐着将儿子和东家的话都思索了一遍,高婶子起了身着急冒火地往大门跑去:“不成,我的赶紧把定亲的一两银子要回来了!”
“嫂子,您看我娘!连定亲的银子都给人家了……”莫名其妙的就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有了牵扯,这让高越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哈哈!”苏夏至坐在旁边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一两银子很合算了!要不,你赶紧追上你娘,和女方家再缓缓,五百文!五百文你就娶了他家的女儿!”
“嫂子!您也这样说!”被苏夏至调侃地脸都没地方放的高越噌地起了身,一转身就出了院子,跑了……
“哎,你还没收拾饭桌子呢!”低头看见已经空了的大碗,苏夏至对着半开的院门喊道。
“唉,真快!”一小碗鸡蛋羹被乐乐吃的干净,闵青兰把手里的调羹放下,轻声说道:“一转眼儿的功夫,连高家的小四儿都要说亲了……”
嗯?这话听到苏夏至的耳中怎么就觉得酸溜溜地呢?
“孩子他大姑啊,其实……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帮你看着点儿的,有合适的人家,咱也上门提亲去!”
“呸!你个不害臊的!”闵青兰被弟妹的一句话说得连脖子都红了。
“哪有好人家的女子去人家提亲的?越说越不上道!”说完,闵青兰也抱着孩子红着脸一头扎进了东屋。
“哎!你们太差劲了啊!吃完饭都红着脸跑,谁收拾桌子!”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的苏夏至瞅着一桌子的碗筷嗷嗷叫道。
“为夫来收。”该走的都走了,院子里终于只剩了一个他瞅着不碍眼的人,秀才端着茶杯施施然走了出来。
“漱漱口。”他把手里的茶杯递给娘子,真就弯腰开始收拾饭桌子。
“你快坐下吧!”苏夏至拉着秀才坐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些活儿那就轮到你做了……”
“呵呵!”闵岚笙轻笑一声,小声说道:“偶尔做些,无妨的。若是家里有外人,为夫便不好做这些了。”
见他又要面子又要里子的小模样实在是可爱,苏夏至忍不住伸手摸了秀才一把。
“对了,有件事我觉得得和你说说。”一抚上他如玉的容颜,她的脑子里立时便浮现出了明澈的那张面容,苏夏至看着闵岚笙轻声说道:“我看到了一个生得与你一般无二的人,她,是个女子……”
☆、第五十九章 当官的凶险
听了她的话闵岚笙竟然轻笑一声,一歪头小声说道:“和为夫生的一般无二的?还是个女子?可我已经有了娘子了啊!”
“秀才!”苏夏至伸手在他的大腿上拍了一下,拧着眉说道:“我没有和你说笑啊!”
闵岚笙坐正了身子,收了调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天下容貌相似者也是有的,这不足为奇。倒是你说那个女子的容貌与为夫有几分相似,这倒是有趣。女子生的像个男子么……”
呃……是你生的太过柔美了好么?苏夏至无语地望着他。
秀才长得俊,还爱臭美!可你要是说他美的像个女人,他也是不爱听的。
“不是有几分相似!”想了想,苏夏至忽然站了起来,伸手一拉秀才:“走,回屋。”
快步回了房间,苏夏至把闵岚笙按到窗前书案的椅子上,又拿了自己的那个妆奁盒出来,支上那面不大的铜镜之后,她拔了他头上束发的簪子,以手为梳,照着明澈发髻的样子将他的墨发绾了起来。
“我不太会梳头发,大概就是这样发式的,你照照镜子看。”苏夏至伏在闵岚笙的身后,与他一起望向那面不大的铜镜:“真是好像啊……”
镜中的闵岚笙是个明眸善睐的清冷的美人,气质出尘而姿容阴柔,那是一种让他觉得陌生的感觉。
慢慢地扭头望向她,闵岚笙沉声问道:“这么像?”
苏夏至点点头:“你若是不说话,再换上那女子穿的黑色缁衣,便会更像!”
再次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闵岚笙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手解了头上女人样式的发髻,在镜中与苏夏至对视着问道:“她多大年纪?你可问过她是否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不出来她多大岁数了。”在脑海中凭着那人的样貌又做了一次评估之后,苏夏至依然猜不出她的年纪:“二十多岁?顶多不过三十岁吧……”
“而且她好似对你的名字没有一点感觉,我问了她两次,她只说知道你平县的县令,今科的探花。”
“呵呵!”闵岚笙呵呵一笑道:“这两样儿事情好似这里的人都知道吧……”
“说的是呢!”苏夏至扭身往他腿上一坐,随即又马上醒悟过来,自己现在这么大的肚子,再加上自身的重量,秀才的小细腿可是要遭罪了。
“不碍的。”觉察到娘子似乎犹豫着要起身,闵岚笙拦住了她:“娘子是在哪里见到这个人的?”
“菩提庵,在离镇子不远的菩提庵里,我听守诚喊她明澈师父。”
“有姓‘明’的么,这是不是她修行的法号呢?”因为与明澈的交流不多,苏夏至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到底是不是她本人的姓名。
“‘明’姓是有的。”闵岚笙略一思索便说道:“府郡有一家姓‘明’的世家,可是几代为官了。似乎直到现在明家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只不过府郡是他们的祖籍罢了。”
说到这里闵岚笙便住了口,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一两岁以前的记忆他几乎没留下什么。
只是后来从父亲的言谈中零零碎碎地知道了一些家里过去的事情。
父亲曾经对他说过:“我们闵家祖籍就是在山下村……为父曾经到过府郡教书……”
还有一句就是:“你这孩子怎么会越长越像你母亲?倒是你姐姐与她不是那么相像……”
“母亲……”失神间闵岚笙喃喃自语道。
“娘子,等为夫下个月休沐的时候我们去看看她……”心有所感的秀才忽然开口说道,却发现方才坐在自己腿上的娘子早就出了屋……
……
前前后后忙活了二十日,县衙里平日几乎都是坐着办差的六房典史,人人都瘦了一圈,回来向县令大人复命了!
将几个人登记在册的平县的人数做了一个总和,闵岚笙心里有了数。
与打发这些人出去办差的时候沉着一张脸的严肃表情完全不同,县令大人破天荒地态度和蔼,毫不吝惜赞美言辞地将参与办差的十几个人大大的褒奖了一番,并亲自写了为这些人讨要赏银的折子,当着他们的面派人送去了府郡衙门。
“诸位可知道,这个人数对百姓们多么重要么?”闵岚笙右手拍着放在公案上的几本账册动容地说道:“四成,四成赋税,如果都摊到百姓的头上,你我这些人将如何对得起他们!”
“所以,诸位这次的差办的好!”他似乎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望着堂下,让站在大堂上的人很容易的以为大人是在看着自己说话。
这样的大人与平时清冷的他截然不同,是真心在为百姓谋福祉的父母官。
他在为他的手下做了一件前几任县令都没有搞清楚的事情兴奋,而这样的热情,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有血有肉。
同样的,他的情绪也影响了那些跑断了腿儿磨破了嘴的苦力典史们。
与办差时的怨声载道不同,现在的六房典史很庆幸是自己做了这件事。
过程虽然一言难尽,但,将平县的人口分布及数量摸查清楚,确实是早就该做的事情了。
而且他们这些人拼死拼活地忙了二十天,就可以让全县的人减免四成的赋税,这确实值得骄傲!
闵岚笙给这些人放了三天休沐,原本想着一个月才能做好的事情,能在二十天完成,这些人也是拼了老命的。
这都是他的部下,既然要用,就要好好的养着,一张一弛之道,闵岚笙无师自通。
送走了跑的泥猴子一样的众人,闵岚笙几乎立刻就恢复了清冷的样子。
他回到公案后坐在,提笔疾书,这封折子是要上报户部的,关系着平县百姓的民生,因此他写的分外认真,不时的停一下,斟字酌句,唯恐词不达意耽误了事情。
现在是六月,折子送进了京,到了户部那些大人的手里,再被批阅下来都是需要时日的,一去一回最少也要三四个月,那时正好也是年底了,又是该收赋税的时候,他得抓紧时间了。
“大人,您找我?”赵主簿从大堂外面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子热气,显是才出去回来的模样。
“暑热的时候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出去。”闵岚笙放下笔,抬头看着他说道。
“谢大人体恤,卑职知道了!”赵主簿躬身行了礼,口中客气道。
“把这些账册再誊抄出一份来,派人送去府郡的府衙。至于这些原本,你要收好,除了本官,不要给外人知晓!”
“是。”伸手接了那些账册,赵主簿并不多话,拿了就走。
“赵峦兄。”身后传来县令大人不高的声音,听着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赵主簿的大名便是叫做赵峦,比闵岚笙大了不少岁数,因此私下有话说的时候,闵岚笙便会称呼他一声‘兄长’。
“大人请吩咐。”已经转身的赵主簿又走到公案前垂首说道。
闵岚笙抬头往大堂外张望了片刻,扭头对高越使了个眼色。
高越点点头马上出了公堂到门口守着,并随手关了两扇厚重的大门。
公堂宽大空旷,开着门的时候都显得阴森森的,如今大门一关就更显得里面光线昏沉,黑黝黝的。
“你是知道的。”闵岚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赵主簿不疾不徐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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