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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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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旧事儿咱都不提了。可有一样儿,婶子得和你说说,以后和傻丫别老拧吧着,她现在是你闵家的人,我这个当娘的管不了太多,倒是你这个当大姑子的要多担待了!”
“婶子,我知道了!”闵青兰被苏婶子的一番话说得无地自容,只能红着脸垂着头应了。
“娘……”苏夏至一直静静地听着这一世她生身母亲说的话,泪水慢慢地盈满了眼眶。
从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起,她便认为自己是一个孤魂野鬼,娘不疼哥哥不爱的……
乃至后来她口上虽然叫着他们‘娘’‘哥哥’,可到底没动几分真心。
只是本能的维持着彼此之间的那么一点点联系。
曾经以为,他们这样的人,几辈近亲成家,人早就淡漠的忘了血脉亲情。
孤独惯了的人,总是分外的渴望温暖。
所以苏夏至在大大咧咧的性格下面影藏着一颗分外纤细的心!
那是她作为女子最为柔软的一部分,她把它小心的藏好,从不展现在外人面前。
直到她遇到了秀才,然后凭着一股傻叉似的热情拼了老命的去追逐,那时,她都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执着的去做这件事。
现在她明白了!
原来,她一直都害怕孤独,害怕寒冷!
原来,被她隐藏的最深的那部分柔软才是最初的苏夏至!
原来,她一直都在渴望着温暖……
因为对感情的执着,她收获了闵岚笙全部的热情。
以为骨子里的善良慈悲,她同样收获了母亲的亲情与哥哥的爱护,他们都是她这一世割不断的血脉至亲!
日子是过出来的,人心是暖出来的。
如今的日子,如今的丈夫,如今的母亲和哥哥……她还求什么呢?
苏夏至走过去,用力的抱住了老娘的肩膀,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靠在娘的后背上轻轻地叫道:“娘……”声音哽咽。
苏婶子被闺女这么一抱,只觉的后背上跟趴了一只狗熊似的,弄得她浑身的不自在!
自从老头子去世以后,她有多久没和人这么亲近的呆过了?过了一会儿,见闺女还没有起来的意思,苏婶子摇晃了一下身子,回头对着她说道:“闺女,快做饭去吧,今儿为了给幸福贤婿送行,我们都没吃早饭呢,娘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娘真背不动你了!”
“……”一腔温柔的趴在老娘背上撒娇的苏夏至被苏婶子搂头盖脸地泼了一盆子冷水,算是彻底醒了。在杨巧莲和闵青兰止不住的笑声里,她面无表情的滚去了厨房做饭,觉着自己的感情是用错了地方,完全对牛弹了琴!
过了晌午,把式叔回来送信,告诉苏夏至闵岚笙已经坐上管府里派的走长途的马车进了京,同行的还有几名一起赶考的举子,让她不必担心。
苏婶子在闺女家里待了半天,终是放不下家里的一百多只鸡,又准备离去。
把这一家老老小小的安排上了把式叔的骡车,苏夏至看着车子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倒是没了早晨秀才离开时的失落。
用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苏夏至想感受下孩子的存在,哪知她才一愣神,六婶子就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秀才家的,你这是咋了?是身子不舒服吗?婶子扶你进去吧……”
“呵呵,没事!”苏夏至对着六婶子咧嘴一笑,扶着她的手臂往台阶下走去:“咱到学堂的院子去看看,我觉着那厨房还得盘个灶才行。”
你来我往,这就是日子,感慨多了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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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解决之道
从菩提庵请回《普门品》,小厮和安逸就开始没日没夜的抄写,除了年三十晚上两个人一起包了顿羊肉馅的饺子,平日吃饭都是简简单单的煮一个菜再蒸几个杂粮饼子。
苏夏至虽然又给了小厮一两银子,但主子现在的身子只能靠吃药调理着,所以尽管手里有钱,小厮也是绞尽脑汁地算计着省钱。
节前他给主子添置了一件缎面的棉袍子。
那几天连着下雪,他们两个又买不起太多的柴火,屋里连个火盆也没有,小厮怕把主子给冻出病来,便咬牙给他加了一件棉衣。
就为这事儿安逸和他发上了脾气,足足的闹了一天,人和疯子一样的,让小厮又急又气又心疼!
因为单单只给自己买了棉衣,安逸是死活不肯穿,逼着小厮自己穿上,要么就再买一件。
小厮舍不得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只能哄着他好歹穿了袍子。
哪知主子是犯了疯病了,非但不穿上那件袍子,还开始脱身上穿的衣衫,并哆嗦着问他:“你到底听不听爷的话了?是不是现在你归了闵家爷就管不了你了!”
看着只穿着里衣的主子一边说话一边直抹清鼻涕,小厮心里都快急死了,再听见他混不讲理的话,小厮心里也气他不懂事,因此说话也重了些:“爷都知道我现在是归了闵家了,就别再说这话,现在身子是您自己的,您要糟践谁拦得住!”
“好,守诚,你行!爷管不了你了是吧?那爷也不用你管!”
小厮的话刺得安逸心疼!他自问自己是个薄情寡性没心没肺的种,活到现在,除了在闵岚笙身上犯过痴他还没对任何事情上过心。
如今他是真对小厮动了情,他喜欢守诚,喜欢到愿意为他做一切,可偏偏那个东西就不领情!
安逸越想越气,再看着小厮对自己板起的面孔,他身子不受控制的哆嗦着,不是冷,是气得!
一双狭长的凤目眯缝起来成了一条线,安逸微扬的头,从眼缝里死死的盯着小厮,一双瘦的见骨的手掌利利落落地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赤条条的抬腿就往门外走。
小厮先是被他的异乎寻常的动作给骇得直了眼,随即才惊觉他要是这么光着屁股跑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非得给活活冻死!
“安逸,你疯了!”小厮倒退着走到门口,回手将门闩拴好,然后用自己的身子往门前一堵对着他喝道:“不许出去!”情急之间竟直呼了他的名字。
“让开!”安逸轻易不发脾气,出了安府的这段时日他与小厮相依为命,平日的生活都是小厮尽心尽力的在照顾着他,他感恩戴德,对小厮是又敬又爱,哪里舍得和他发火?
今儿看着他对自己大呼小叫的真是翅膀硬了,连自己话里的好赖都分不出,因此安逸是发了邪火。
“不让!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否则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好不容易把这个半死不活的东西给救活了,现在为了一件棉袍子,他竟摆出了和自己拼命的架势,小厮也伤了心,横眉立目的与主子拉来了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呵呵!”安逸轻声笑了笑,细长的一双大眼眯成一条缝,眼里精光一闪像只见到了猎物的狐狸精!
看得气势汹汹的小厮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心里的火立时被浇下去一半,他有点怕了……
他咧嘴一笑:“爷不打死你……”
说完他张开双臂就朝着小厮扑了过去:“门儿是你关的,不是拦着爷吗,那咱就战一场吧,看谁站着走出这个屋!”
本来就是为了让他穿上件棉袍子,话赶话说的主仆两个开了战!
安逸一点没客气,揪着小厮的衣服领子只把他往炕上拽,小厮也拼了命,往日被他欺负也就算了,今儿自己原本是一片好心,如今也落了个被欺负的下场,他心里委屈又窝囊,手下也闲着,用了全部的力量抵抗!
但毕竟他是个身子还未完全长成的少年,个头上就吃了亏,再一个,安逸的目标非常明确,只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对付他的衣服上,身体就交代给了小厮,随便他又是抓又是打。
最后小厮气得狠了,连牙都用上,咬住安逸小腿不撒嘴,而安逸哆嗦了一下咬着牙忍了,两条腿依旧压在小厮的身上让他不好逃走,两只手腾出来专心致志的扯小厮的裤带!
“让你不听话!”身上见了汗的安逸终于把小厮扒了个干净,招呼都不打,直接开战。
“!”小厮身子一僵,停了手,头上立时出了一层汗,他打不动了。
“守诚,爷不想伤你,你听话去买件棉袍子穿吧。”守诚不折腾了,安逸的好脾气回归,继续和他商量买棉袍子的事儿,语气很是温柔。
安逸觉得自己要被他气死了,自己都这样了,主子倒来了兴致与自己聊天?现在就是苦于身子一点动弹不得,但凡他能使上力气,一定打死那个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的东西!
“你说话啊……”安逸慢悠悠的,声音颤着继续说道。
“我不说!”小厮疼得大汗淋漓,咬牙发狠,身子僵直的说了气话。
“好嘞……不说就不说吧……”安逸也不再和他废话,真就拿出了不要命的架势开始运动。
小厮先还是忍着,后来开始哀嚎,最后变成了哀求:“买……买……买……主子……我买……”
主仆之间的突然爆发的战争最后在炕上得以圆满解决。
过了晌午,被抓的满脸花的安逸喜滋滋地带着蔫头耷脑走路撇着腿的小厮出了门,到了成衣铺子,挑厚实的棉袍给他买了一件。
二人回了家,安逸又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穿戴整齐,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这多好,爷疼你,你得领情啊!”
小厮明白主子也是心疼他,可一件棉袍并不便宜,银子花出去了,过几天主子的药怎么办呢?因此他心里苦一阵甜一阵,都是说不出的滋味,再也不能把他当做正经主子看待。
欠着身子气哼哼地往炕上一坐,小厮屁股疼的又站了起来。
“来来,过来,爷给你揉揉。”安逸满脸赔笑的走近他,手不老实地伸向了小厮的后面。
“滚你的!”疼得很怪异的感觉让小厮又来了火,抬手对着安逸就扇了过去。
安逸不躲不动,笑眯眯的接了他的一耳光,一声脆响之后,没什么肉的脸颊是火辣辣的疼。
小厮愣住了,眼睛直直的望着他……
“得了,别生爷的气啦!”他腆着脸走近小厮,伸胳膊把他抱进怀里:“现在你屁股疼,爷脸疼,咱扯平了,你可不许生气了……”
“……”小厮的脸被他按在胸口上动弹不得,也不理他,只低着头偷偷地笑了,心道:这说的什么浑话,又是屁股又是脸的,能一样么!
“笑了?”安逸想扳起他的脸来看看,小厮用力的垂着头不配合,于是他只好作罢:“你这脾气发的好啊,爷是因祸得福,你也有了新袍子,咱们是各得其所……”
从安逸病了到现在,小厮就不许他碰。
养了一个多月的身子,安逸自认为已经恢复了正常,早就蠢蠢欲动了,如今两个人闹了一场,他虽然被小厮打的浑身是伤,可以终于又得了手,安逸认为这顿打挨得值!
主仆两个重修旧好,而且安逸认为是比以前还好了。
因为守诚在发脾气的时候敢直呼他的名字了,当时从他的口中气呼呼的喊出‘安逸’这两个字的时候,安逸清楚地知道自己立时就来了兴致。
只是这话他可不能和守诚说,否则以后就再也别想听到他喊自己名字了!
一场风波过后,两个人开始心平气和的没日没夜的抄写经文。安逸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从小被逼着读书写字,底子比小厮不知好了多少,写字也比他快。
三十部《普门品》,安逸一个人抄了十八部,最后执笔的手都抽了筋,心疼的小厮握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揉搓:“下次不要写这么久,血脉都不通了……”
“唉!”安逸叹了口气,他不怕吃苦,可现在看着守诚和自己吃苦,让他从心里难受!
“明儿咱就把抄好的经文送过去吧。”主子的手冰凉冰凉的,小厮揉搓了半天也没给他暖过来,于是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衣襟里塞,想用体温为他捂着。
安逸眼睛一眯,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伸手在他的胸口上揪了一把:“明儿才十二,那个娘们儿不是说让咱们正月十三送过去吗?”
小厮瞪了他一眼,把那只在自己的胸口上作乱的爪子又打了出去,他边整理衣襟边说道:“十六就得到山下村去了,咱这边的东西还得收拾收拾,怎么也得打出两天的富余啊。”
其实两个人被从安家赶出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小厮是想早一天把抄好的经文送过去,能早点拿到功德钱。
主子的药就剩了一天,明天要是拿不到钱,后天就断顿了……这才是他着急的事情。
“嗯。”安逸点了头。
闭眼靠在墙上,安逸伸胳膊蹬腿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个子细高,蜷着身子坐在炕上抄了几天的经文,他早就累的腰酸背痛了。
想着明天要陪守诚到菩提庵去,安逸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又映出了那个缁衣女子的样貌,他猛的睁了眼对小厮说道:“明儿你问问那个娘们到底姓什么!”
“什么娘们娘们的!我都提醒您好几次了,可您总是改不了!”小厮起了身,站在炕边上开使收拾那些抄好经文的纸张:“庙里的出家人,您得喊人家一声师父,那天咱们见到的女子穿着缁衣,想必也是个修行人,咱要称呼她居士的。”
“呵呵!爷记着了。”安逸点头应了,态度倒是很好:“庙里规矩多,爷也不信那个,明天我跟着你去,不说话就是了。”
“您问人家姓什么做什么?若是在庙里带发修行的居士,都是要了尘缘的,咱要是冒昧的问了,怕是要犯忌讳。”小厮收好了经文,细细地码放整齐,到外屋拿了一张干净的包袱皮进来,将经文放了进去包好。
“爷就是觉得那个人和岚笙长得太像了,总觉的她们两个人应该有点牵连……”
☆、第三章 她是明澈 (月票加更)
正月十二,安逸和小厮在家用了早饭便早早的出了门。
路上鲜少见到行人,一般过了正月十五才算过了年,所以这么早的时候,大家几乎都猫在家里不会出门。
天太冷,一阵阵疾风卷着树枝上的残雪呼啸着从两个人身边打着旋地刮过去,和刀子似的!
安逸紧走了几步到了小厮的前面:“你跟着爷身后走就是了。”
揪着衣襟背身立在地上躲避着寒风的守诚听到他的话赶紧回了头,见主子竹竿一样的身子站在自己身前遮挡着一阵阵的冷风,小厮心里瞬间便觉得满满的!
他也紧走了几步,到了和安逸并排而立的时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掌:“我拉着你点儿,看你瘦的,别让大风给刮跑了……”
安逸歪头看着他笑了笑,手掌反握,将小厮的手掌包裹在自己的掌中:“爷也拉着你点儿,别让我这么好的媳妇儿让人给拐走了……”
小厮也侧着头看他,抿嘴一笑,又把头转向了前面。
安逸心中一阵狂喜:在大路上,我喊他媳妇,他没有骂我!他没骂我!
一阵狂喜之后紧接着一阵心酸,有种苦尽甘来终于修成正果的欣喜袭上心头。
安逸握紧了他的手……
“慧念师父!”走到菩提庵前,两个人松了手。安逸怕自己说错话惹守诚不快,很自觉地站在了门口没有进去。
小厮一个人进了门,看到正拿着把大扫帚打扫院子的比丘尼师父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是安居士啊。”慧念师父生的慈眉善目,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来送经书的吧?”
“是啊,正是来送经书的。”小厮双手捧着抱着经文的包裹,说话也放低了声音。
“还送去偏殿吧,明澈在那里。”慧念师父说完拿了簸箕开始清扫地上的一小堆杂物。
小厮赶紧让开,并未直接去偏殿,而是先进了正殿,把手中的经书恭敬地放在了香案上,自己则跪在蒲团上先礼佛!
慧念时候收拾好了杂物,一手拿着笤帚一手端着簸箕,回头儿瞅了一眼正恭敬拜佛的小厮的背影,面带嘉许的笑意走开了……
“他娘的!连这些女秃子也看着我媳妇的屁股笑呢,以后他再来这种地方,我可得必须跟着了!”背着手立在门口的安逸一直盯着院子的一切,慧念师父脸上的慈悲的笑容到了他的眼里也变成了色眯眯的!
佛教里有一句非常关键的话,叫做:万法唯心造。
大抵能堪破这五个字的,便是开悟,明心见性,修成了!
俗世凡人大多只能望文生义,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去解释这几个字,说白了就是:一切东西都是从心里想出来的。
现在安逸看见人家出家师慈悲的笑容都变了样儿,可见他平日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拜了佛,捧了经文迈步出了正殿,小厮往门口瞥了一眼,见他家公子还在那里老老实实的站着,不觉对着安逸一笑,随即径直去了偏殿。
才走到偏殿的窗前,他就听到了从殿里传来的好听的唱经的声音,伴随着不紧不慢的木鱼声一起传了出来。
小厮停了步,躬身站在偏殿的门口等候着。
“哎,守诚,你怎么不进去啊?”安逸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觉得好奇,忍不住张嘴问道。
小厮赶紧回头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那么大的声音说话。
“神神叨叨!”一脚已经迈进菩提庵的安逸只好把脚又收了回去,口中小声嘟嚷着退到了门楼外有阳光的地方站着。
一刻之后,梵音渐断,法器收声,偏殿里没了声音。
小厮侧耳听着,在确定里面已经没有人在做功课之后才轻声叫道:“明澈师父,我把抄好的经书送过来了。”
偏殿里出来极轻的推动案几的轻响,随后门口的棉门帘上伸出一只素白柔美的手来挑了帘子,就在小厮望着那只素手心中一动的时候,上次给他经书的缁衣女子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果然是她!小厮在心里暗暗地想到。
“您是明澈师父?”见她看向自己,小厮赶紧躬身问道。
“我是明澈,你不必喊我师父。”缁衣女子开了口,声音平缓清冷,平白的竟让人生出一种尊贵的感觉来!
“那我喊您一声明澈姑姑吧。”看来真是带发修行的居士了,那是不能称呼人家师父了,而小厮的岁数有小,自然也不能直呼其名,只好叫了姑姑。
明澈看着他点了头:“把经书给我吧。”
“是。”小厮将手里的包袱双手捧着递了过去,缁衣女子也是双手接过,她转了身迈步往回走,小厮紧走了几步走到门前伸手为她打了帘子。
两个人的动作配合的自自然然,仿佛一个就是天生的主子,而另一个,就是天生的下人!
进门前缁衣女子顿了下脚步,随意的瞟了小厮一眼,随即迈步走了进去。
只这一眼便让小厮清清楚楚地看清了她,主子说的一点儿没错:这个女子和闵公子生的太像了,要说两个人没有关系,估计谁都不会相信!
再次望向门口,对上已经进了院子的的安逸的目光,两个人都是眼神一闪,目光交流中,安逸扬了扬眉。
小厮赶紧又转回身子面对着门帘站好。
缁衣女子正好掀了帘子出来,手里拿着一只灰色棉布做的布袋:“这次的经文抄完了,暂时还没有施主再来许愿,施主若是愿意常做功德,不妨常来看看。”
“多谢明澈姑姑!”双手接了布袋,入手是沉甸甸的分量,小小的一阵窃喜,小厮知道主子明天的药是不用断顿了。
想到主子,他猛然想起安逸昨天嘱咐他的事情,于是赶紧抬头想与那女子说几句话,心里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才能不让人家觉得突兀的时候,耳边传来门帘的响动,那女子已经不声不响的转身走了回去。
“走吧,人家都进屋去了,你还发什么呆!”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的安逸还是忍不住过去拉了小厮:“咱回去吧。”
“嗯。”脑子里不断反复交替着出现着明澈和闵岚笙的模样,小厮拉住身边的安逸说道:“主子您说的不错,她和闵公子确实想象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呢!”
“刚才我特意近了去看她的容貌,当真是吓了我一跳,连她的眼神都与闵公子一般无二呢!”
“爷说的就是这个眼神啊,简直是太像了!上次她看了我一眼,若不是她梳着妇人的发饰,我几乎要认为那就是岚笙了!”
这回小厮也不说话了,人的相貌相似的不少,但能相像到这样的地步那就太少见了,除非这两个人真有什么关系呢……
“您见过闵公子的娘亲么?”两个到了家,小厮还在想这件事。
“没有,别说我了,连我爹都不知道他家的事情,我就知道山下村的宅子只是他家的祖宅,岚笙一家原来不住在那里,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在我爹的书院,但他从来不说家里的事情。”
“那……这事儿和闵公子说不说吧?”小厮隐隐的觉着这件事很重要,似乎应该和人家本家的人说一声才好。
“说个屁!”安逸端起炕桌上的饭碗里的水想喝,被小厮手疾眼快的抢了过去:“等等,我去烧水。”
“岚笙现在估计已经在进京赶考的路上了,他不在家,你和谁说去?”安逸两手交叉着垫在脑后躺在了炕上:“再说他那个小媳妇瞅着挺厉害,咱们要是贸然的给她弄个亲戚回去,她兴许还得怪咱们多事呢!”
小厮听了他的话端着那只饭碗默默地走了出去烧水,安逸则两眼眯着思索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以前,他看见了这个女子一定会第一个跑到闵岚笙面前告诉他这个消息。
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小厮,那么一切就得为小厮着想。
万一,这个叫明澈的女子与闵岚笙沾亲带故的,自己就是多管闲事了,要是惹得那个傻子翻了脸,一准儿就不许自己赎出守诚了!
思前想后的,安逸觉得这事儿还是得当着闵岚笙的面才能提。
……
正月十五在家里煮了一锅元宵吃了,苏夏至和闵青兰过了个没滋没味的上元节。
而娇娇也把苏夏至给她买的那几个小纸灯笼烧了个精光,抱着哭的抽抽噎噎的小丫头苏夏至告诉她:“这个咱不能再买了,要等明年过节的时候才有卖的呢!”
十五一过,年也彻底过去,人们都要为新的一年的活计发愁了。
苏夏至倒是不愁一年没活干,而是感慨现在忙得居然没了呆着的时间。
秀才一走,她就开始张罗着收拾自己新买的那个小院。因为大家都在农闲的时候,又看她怀着身子还为村里的孩子们忙东忙西,山下村的村民便自发的过来帮忙。
在小院的厨房里又盘了一口新灶,已经安了锅,让六婶子试了火,就等着正月十六作坊一开工,就在这边起火煮饭了。
小院里原来的家具已经被高婶子的二儿子鼓捣走了,现在是一连大间空空的房子,人站在屋子中间一说话,四处都是回音!
求了高仲武找了几个壮劳力,把闵岚笙原来睡得那张架子床抬到了这个院子的东屋,苏夏至又从家里把那个过节祭祖才用的上的香案搬了过来,杂七杂八的又有人给搬了两把椅子来,看着也能住上人了。
“秀才家的,你家的新房多好,你在还在这院里放张床呢?”高婶子看着她一个劲的折腾,有点不明所以。
“这间屋子是给咱教书先生和……他兄弟预备的。”一张嘴差点把‘他媳妇’几个字说出来,苏夏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十六,先生就该过来啦,你们谁家的孩子准备上学的,都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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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先生到了
新买的院子房契还没有过完就已经被苏夏至起了咔嚓收拾了个利落,并且来帮忙的街坊邻居们宣布:“正月十六,教书的先生就来了,家里有孩子到了开蒙年纪的就都送来吧,反正收的束脩又不多。今儿就回去准备准备吧!”
谁也没想到秀才家的竟在新年过后先办了学堂!
这件在山下村的村民眼中根本就办不成的大事儿居然在她不言不语的时候就办完了。
几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户人里鲜有识文断字的,不是他们不知道识字的好,是穷的让孩子们读不起书!
如今小小的山下村也有了学堂,确实是件让全村子人都高兴的大好事!
几个准备送孩子过来读书的街坊听了苏夏至的话都有些踟蹰的立在院子里,不说走也不说不走的。
“还有事儿?”正屋是三间房里最大的一间,如今还空着。苏夏至准备吃了午饭之后就去镇子里买几套桌椅回来,以后这间屋子就是孩子们学习的地方。
“那个,秀才家的,孩子来学堂里都要准备个啥啊?”高婶子的大儿媳妇赵媛不好意思的问道。
“是啊,我和他爹都是连书都没摸过的,也不知道该给孩子准备什么。”另一个女子也接了口,说的是同样的问题。
“准备什么……笔墨纸砚总是要的。”苏夏至也说不清到底该让孩子们准备什么,被几个人追着一问她才想起来:读书读书,书也没有呢……
“这个,要看先生如何说吧。”想到此,苏夏至对着大伙说道:“笔墨纸砚是一定要的,至于读什么书要等先生到了再说。”
“哦。”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的众人开始纷纷散去。
“婶子。”苏夏至一声婶子让两个女人扭了头看她。高婶子和六婶子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和谁说话。
“高婶子,咱作坊里不是还有些剩下的米面粮油么,等下都给搬这院子的里西屋存着,您和六婶子过下手,明儿作坊一开工就到这边来用饭了。”
“好,我们这就去……”高婶子点头应了,和六婶子说着话离去。
院子里没了人,院门四敞大开着,一眼望去就能看见闵家新盖的一排房子。
苏夏至仰头瞅着自家的屋顶发了呆,秀才走了没几天,她觉得哪里都是空落落的,家显得分外的大,夜也显得分外的长。
“儿子,娘想你爹了……”摸着瘪瘪的肚子,她轻声说道。
……
吃了午饭,苏夏至洗了碗,和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闵青兰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高婶子的大儿媳赵媛急匆匆的去了镇子上。
两个人在路上就掰着指头把有意到学堂上学的孩子算了个遍,估摸着好买多少桌椅。
“八张桌子就够了,一张桌子可以坐两个娃娃,也就十来个孩子。”赵媛家的大儿子明儿也要到学堂去读书,如今跟着东家来给孩子们采买桌椅,她心里是分外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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