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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风华正茂-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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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使劲一扭身,挣脱了陈大婶,回到了金小楼身边,斜睨着眼。
    金小楼见南阳仍旧生气,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不碍事。”
    然后接着向那茶亭掌柜道:“明日花轿照常出门。”
    见茶亭掌柜与陈大婶两脸茫然,遂笑着冲她们道:“我替你女儿坐这个花轿。”
    “什么?!”陈大婶吃了一惊,“你你你!你要嫁与那山贼?”
    “想什么呢!”高琅立时出言,“我娘子坐花轿,新郎自然是我!”
    南阳眼睛一转,立马明白了过来,接口道:“我们替你治治那伙无法无天的山贼!”
    

第一百九十三章 做过不可告人的事

  当天晚上,金小楼一行人便随陈大婶一起到了七螺村。
    因已事先叫人去城里传了话,陈大婶刚到家没一会儿,那教书先生的花轿便来了。
    虽说当地没有晚上接亲的传统,可为了新媳妇的安危,教书先生自然也愿意破了规矩,连夜将穿着新嫁衣,娇滴滴的新娘子抬回了家。
    新娘子临出门前抱着自家娘亲哭了好一阵子,又要跪下了给金小楼他们磕头,直看到一对璧人相扶而去,金小楼才觉得这事做得值得。
    哪晓得第二日天公不作美,高琅刚出门片刻,便下起了缠缠绵绵的小雨。
    地上的暑气被雨水一蒸,全扑腾起来,金小楼只觉得自己如同蒸锅里的包子,热乎乎,软趴趴,浑身没有力气。
    南阳煮了碗姜汤给金小楼喝下,见时间不早,替她梳洗好了,便静等高琅假扮新郎来上门接亲。
    金小楼不必穿嫁衣,反正坐在轿子里,也没人见得到。
    但高琅却是要穿的,他骑在马上,带着一众小厮,抬着花轿回来时,金小楼看得几乎直了眼。
    上回她与高琅成亲时,因蒙着盖头,看不见他玉树临风的模样,此刻,见那濛濛雨雾中的人,只觉得自家相公,怎会如此这般的好看!
    就像是云雾里走出来的神仙一样。
    咽了咽口水,直愣愣的盯着高琅,金小楼在南阳的搀扶下走出了陈大婶家院子,便要上花轿。
    陈大婶在后边祈求他们一切顺遂,千万平安。
    高琅却是一把揽过了金小楼,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往花轿里放,一边咬着耳朵道:“娘子盯着我的眼神,和前几日盯着那烤鸡时一个样,直勾勾的,看着怪吓人的!”
    金小楼挣脱了高琅的怀抱,见高琅轻扬着唇角浅浅笑着,她扭身往轿子里一坐,学着高琅一贯面无表情的神色,嘟囔道:“有什么好吓人的,你又不是没被我吃过。”
    高琅一听这话,喜不自胜,整个眉飞色舞起来,半个身子探进了轿子里去,好看的脸凑近到金小楼跟前:“我的味道如何?娘子吃得可还满意?”
    金小楼耸耸肩:“一般吧,学习进无止境,公子还需努力!”
    “那相公我一定好生学习,继续努力,争取让娘子十足十的满意!”高琅笑眯眯,一副壮志未酬,还需拼命奋进的模样。
    金小楼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人往轿外推:“少说闲话,我们还有要紧事做!快走!”
    高琅立马一本正经:“现下说的可是头等要紧的事!”
    见金小楼鼓起了腮帮子,却也不再耽搁,当下便出了轿子,骑到了当先的马背上去。
    南阳穿作喜婆装扮跟在大红的花轿旁边,这假装的迎亲队伍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进到山林时,雨已完全停了,山路变得泥泞软烂,马儿走不快,到得岭上时已是正午。
    刚转过了一个弯儿,金小楼正坐在轿子上发呆,忽听得周边林子里窸窸窣窣的响动随风而起,金小楼悄悄掀开一角窗幔,只见旁边密林深处,许多人影跟着轿子一路向前。
    紧接着花轿猛地一停,从斜前方的大树后窜出了十来个汉子。
    周边林子里的人也一齐往外奔了出来,几十人将这迎亲的队伍团团围住。
    除了最前头瞎了只眼的男人,其余每人手里皆提着一把宽背大刀,大喇喇往道路中间一站,前方的路已挡得死死的。
    “小娘子真是守时守信,是个好娘子!”独眼男人哈哈一笑,大声赞到。
    赞完随意瞟了一眼骑在马上的新郎,他本是对新郎毫不在意的,哪晓得这样一看,竟吃了一惊,脱口道:“没曾想这小城里也能出个这般人物?区区一个教书匠,长得如此标致!”
    气度也是不凡,不过这句话已到了喉咙口的话被独眼男人咽了下去。
    他随即笑了:“也是,若没点本事,怎能一眼相中这么好的小娘子?不过教书匠,你看错了人,这小娘子是老子我的女人,你只得乖乖的靠边站了!”
    说完,见马背上的新郎面无表情,好像没听见一样,甚是不满,手一招,身边两个汉子便提着大刀奔了过去,临到马跟前立马矮下身,两柄刀把横劈着,便要向那马儿的四蹄砍去。
    独眼男人虽是山贼,却也不是见人就杀的恶人,只想给那新郎一个教训,叫他晓得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这马蹄一砍,马儿自是跌倒下去,一个只会读书写字的教书匠,肯定得摔个大跟头。
    这跟头一摔,身上一疼,自然乖乖听话了。
    只是他没想到,那两个汉子大刀舞过去,马儿非但没倒,只见那新郎牵起缰绳往上那么一拉,马儿登时扬起前蹄来,突地一踹。
    那两个汉子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思,毫无防备,一下被铁蹄重重踏在胸口,大刀撒手不说,两人皆是瘫软在地,双眼发黑。
    独眼男人仅剩的一只眼眯了又眯,身边的人赶紧上去将那两个汉子拉了回来。
    “没想到,你一个教书匠,竟也会些功夫?”独眼男人冷冷到,“这是你要和我来硬的,可别怪我到时候下手没了轻重!”
    重字一出口,周围的汉子皆提着刀冲了上去。
    南阳当即袖口一展,从中甩出一把软剑来,凛凛然舞了两圈,刺走了好几个人,这种打架如市井流氓般毫无章法的山贼,根本无需七爷出手,她南阳一个收拾他们已经足够了。
    正要上前跃去,擒贼先擒王,却听得那独眼男人猛地一声大叫,眼眶红得几欲流泪,冲着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南阳,颤声喊道:“三妹!”
    南阳一怔,剑势便缓了下来。
    只见那独眼男人随即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三妹离开时比你年纪还小些,如今二十来年,怎么也不会如此年轻!”
    随即又抬起了头,眼神眨也不眨的盯着南阳的面容仔仔细细的看:“若不是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像……”
    一席话一出,南阳心里只觉咯噔一下。
    南阳的娘亲峦英在入宫前有个小名便唤作冯三妹。
    只因峦英姓冯,在家排行老三,这小名不足外人道,都是家里人自己叫着听的。
    “三妹?”南阳屏息,犹疑着问出了口,“冯三妹?”
    独眼男人大震:“你认识她?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女儿。”南阳不知为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个苍莽粗壮的独眼汉子,恐怕与自己血脉相连。
    果不其然,那男人一听,热泪一下便涌了出来,扑身上前来紧紧抱住了南阳:“孩子,你是她的孩子,难怪如此的相似,难怪!”
    “三妹竟有孩子,真好!真是太好了!”
    “你……你是什么人?”南阳握着软剑的手有些发抖。
    “我是你的亲舅舅!”独眼男人扶住南阳的肩头,“冯峦均,我是冯二哥!”
    南阳手中的软剑终于脱落,摔在了地上。
    ……
    大荡寨之所以取名叫大荡寨只是简单的因为寨子坐落在大荡山岭。
    寨子很有一定的规模,十来个宽大的草屋,有关牲畜的棚户,开垦的田地,周围还用大树削尖了头立做了栅栏。
    金小楼与高琅坐在小方桌两边,自顾自的喝茶。
    独眼男人冯峦均仍旧一个劲的盯着南阳看,这舅舅乍见到外甥女,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拉着她问东问西好一阵子。
    待得知峦英已去世十多年时,冯峦均的神色才又重新暗淡了下来。
    峦英可是从小最亲他的妹妹,他捧在手心里宝贝一般的哄大的。
    “我就叫她不要去,她偏不听,还以为进了宫便能成为人上人,过主子般的生活。”冯峦均长叹口气。
    随即他又开口道:“也是,我早该想到的,三妹做了那样不可告人的事,连这么老远的冯家、连我都不放过,又怎么会放过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三妹呢!”
    冯峦均摇头:“我早该想到,三妹她早不在世了……”
    不可告人的事?金小楼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下抬起了眼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鸳鸯戏水的小棉被

  蜀州因独特的湿气环境,又起伏不停的山坡地形,孕育出皮肤滋润细腻,晶莹如玉,身材纤细匀称,行走间摇曳生姿的女人。
    蜀州出美人,这是大周几乎人人皆知的事。
    历来皇帝选秀女多数便来自蜀州,而蜀州之中,又数瑶溪美女如云,传闻只要身处瑶溪,便如身在云间仙境,周边望去皆是如仙女一般,即便是上了年岁的妇人,因肌肤白润,看着也比实际年纪小上许多。
    少女有少女的清新纯真,妇人褪去了青涩又多了份风情,在瑶溪,每个女人都令人魂牵梦萦,难以忘记。
    所以又有少不入蜀的说法,少年一旦入了蜀州,只怕会陷入美色的欲望之中,荒废了自己一生。
    而冯峦英便是出生在瑶溪,在她出生前,冯家已有了两个男孩,老大冯峦江,老二冯峦均,她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一出生,便获得了全家人的疼爱。
    大哥,二哥自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怜惜着,生怕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有什么好吃的先紧着她,只要是妹妹想要的,想方设法也得买回来。
    冯峦英小时候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因生活的顺意,她生得活泼开朗,逢人便是笑意吟吟。
    待冯峦英十二三岁时,已能看出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一笑起来如同春风拂面,搅得人心花怒放。
    她的美,冯家人看在眼里,整个瑶溪看在眼里,蜀州知州亦有所耳闻。待得皇上选秀的旨意下来的时候,蜀州知州当先便将瑶溪冯峦英的名册递了上去。
    冯家人不愿峦英越过高山河川去那遥遥的京城,可冯峦英对此却很是兴奋。在冯家小院的橘子树下,冯峦英拉着前来劝说她的二哥冯峦均的手,眸光里风采飞扬:“二哥,我要去京城,要去皇宫里,那里是整个大周最显赫最尊贵的地方,去了那儿,往后我便是想要星星也能要到了!”
    冯峦均直到现在也忘不掉三妹那时的眼神,那样热切的向往,叫人不敢去戳破。
    可当下他仍旧是嘟囔道:“即便你现下想要星星,哥哥们也会去替你摘来的。”
    冯峦英听过了却是长叹口气,揽住了冯峦均的手臂:“二哥,你们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力,天上的星星那哪是说够就能够到的,普天下只有巍巍在上的天子,才能拥有。”
    那时正是橘花盛开的时节,冯峦英话音落下,微风吹过,朵朵洁白的橘花带着香气如雨般纷纷而下。
    冯峦均抿住了唇,捏着拳头再说不出一句话。
    没过几日,冯峦英便被前来下采的公公带走了。公公看过了冯峦英后很是满意,赏给了冯家一大笔钱财。
    而冯家也至此再也没见过他们疼爱了十数年的小女儿,只是时不时有峦英的家书传回来。
    什么秀女选中啦,住进了皇宫里的采薇阁;什么得贵人赏识,提拔做了掌事宫女;最后一封书信,是写因缘际会,到了宫中最得宠的高贵妃宫里服侍。
    后来,冯家便没再收到过峦英的书信。
    一直到十五年前,冯家二老相继去世,冯峦江已有了儿女,冯峦均也刚刚娶妻,冯家一脉倒也幸福合乐。
    就在冯峦均的新妇怀胎六月时,冯峦均叫上了隔壁的大哥大嫂与一双侄儿女前来吃个团圆饭,酒刚刚喝到三巡,只听院子里一阵细微的响动,家养的黄狗汪汪叫个不停。
    冯家新妇冲桌上喝酒的男人一笑,只说:“许是黄鼠狼来偷鸡来了,我去看看,你们慢慢喝。”
    冯峦均也不在意,黄鼠狼偷鸡是常有的事,原本都是他去赶,可眼下他正陪着大哥大嫂,看了妻子一眼,见她并未不快,遂点头,也就让她去了。
    两个孩子皆是七八岁最贪玩的时候,一听有黄鼠狼来也要跟着去看看。大婶嘱咐两句,自顾自的替男人夹菜。
    三个人吵吵闹闹的往院子里去,可过了好半晌,黄狗早已不叫了,人却始终不见回来。
    其时早春三月,桃花虽已开了,天气却仍旧寒凉,大嫂生怕两个孩子吹了凉风,等下回来又要闹肚子,也起身往院子走。
    哪晓得刚一推开门,便哟呵一声轻呼。
    紧接着只听刀剑声起,长剑径直刺入大嫂腹中,再一抽而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屋中两人眼前。
    两个男人大骇,当下摔了筷子,出门去看。
    这一看,更是心肝具裂,一双儿女浑身是血,早已没了气,冯峦均的妻子更是一尸两命,颈项间几乎被刀砍断。
    这样残忍的场面,令两个男人除了悲痛再无法思考。
    院子里的一群黑衣蒙面人却不管这些,当中一个伸手点了点地上的四人,又点了点门口立着的两个男人,冲身旁的人点头。
    这冯氏一家,齐了。
    身旁那身材娇小的人点点头,一群黑衣人顷刻便提着刀扑了过去。
    冯峦江率先反应过来,猛地转身将弟弟推入房中,手一扯紧紧关上了门。
    数柄刀身一起没入冯峦江的背中,隔着房门,冯峦均清晰的听到大哥血肉分割的声音,和他最后从唇齿间喊出的一声:“快走!”
    冯峦均再顾不得悲痛,猩红着眼,一咬牙,往后院奔去。后院直通山林,冯峦均没头没脑的在林子里乱跑,听着身后的响动越来越近,正好一只野猪从旁窜过。
    冯峦均急中生智,三两下抓住了野猪,系上自己的衣服一拍猪臀,令野猪往前奔去。他自己则抓住身旁高大的云松,向上攀爬。
    一直爬到最高处的树杈上坐定,隐身在层层树荫之中。
    没一会儿,果见一群黑衣人追了过来,他们只在树下一掠而过,急急朝着那野猪跑动的方向追去。
    冯峦均还来不及松气,正坐在树上满脑子乱想,究竟为何会突遭这灭门之灾时,两个黑衣人又原路返回,回到了树下。
    冯峦均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暴露了自己。
    却没想到,底下那男人说话了。
    “姑姑放心,那男人逃不掉的。”黑衣人向身边的人到。
    “嗯。”身边那娇小许多的人一出声,冯峦均才晓得,那竟是个女人。
    “事关峦英必须得铲除干净,一个不留。”女人冷漠的嗓音毫无情感,“峦英做的这事绝不可告人,若在往后掀出一星半点来,都能叫上头腥风血雨。”
    “是!”
    冯峦均在这云松树上坐了三天三夜,直到饿得手脚发软,抱不住树干,这才跌下来。
    脸朝下摔在地上,一只眼睛正好砸在了尖利的石头上,鲜血直流,他也顾不上疼,直奔冯家而去。
    尸体早已不见踪迹,冯家相邻的两处老房子也着了火,火光冲天,周围围了许多村民争相救火。
    冯峦均刚想从林子里出去,便见有好几个面生的人,作村民打扮,也晃荡在旁边。
    心头一个嘀咕,冯峦均收回了脚。看来那伙人还没走,竟一直在村子里等着自己露面。
    最开始几日,冯峦均一直流浪在村子周围,查看那几人的动静,后来见那些人竟似开始常住于此,没了办法,冯峦均只好上了山林,过起了抢劫偷盗的日子。
    没曾想这日子过得越久,与他投趣的人便越多,到得后面,已组成了个小小的寨子。
    冯峦均俨然成了山大王。
    可峦英的事,却始终像是一团阴云笼罩在他的头上,一有机会,他便会四处查探关于峦英的消息。
    想要了解到当年三妹究竟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以至于招此大祸。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冯峦均在一次偷盗后,清点物料时,发现一张鸳鸯戏水的小棉被。
    这被子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初三妹要进宫之时,家母一针一线亲手替她绣成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毫不起眼的小人物

  “鸳鸯戏水的棉被?”金小楼忽然出声,这被子听着耳熟得紧。
    后来想想,这图样是常见的,耳熟也是自然。
    “没错!”冯峦均接着到,“我当下便叫手下的人领我去村子里,找到偷盗这棉被的那户人家。”
    “那是户新来的猎户,姓魏,刚到附近的村子不久。”
    冯峦均话音一落,金小楼猛地想了起来,张口便道:“魏猎户!”
    这魏猎户金小楼还记得,当初桂枝被诬陷患了瘟疫,两人被井口村里的人隔绝时,住的屋子便是个名叫魏猎户留下的。
    当时听说那魏猎户也是流浪来到的井口村,孤家寡人一个,也不爱与人交际,没住多久,又不见了踪迹,因此谁也与他不相熟。
    只是,后来桂枝抱麟儿时用了魏猎户那里的一张小棉被,正是鸳鸯戏水的被子!
    当时被鹤娘瞧见,还用五百两重金换了去!
    金小楼的心砰砰砰地跳得厉害,她觉得她要查找的答案,似乎曾离她无限的近。
    可眼下,又仿佛远在了天边。
    “正是魏猎户!”冯峦均到,“没想到那人看着是个农户模样武功却是一顶一的好,一见我们拿了棉被,当下便将被子抢了回去,还把我们好几个人打倒在地,起也起不来。”
    “直到我说了,那是我妹妹的贴身之物后,魏猎户这才平静了下来,定定的看了我好久之后,才开口说话。”
    “他说什么?”金小楼迫不及待的问。
    冯峦均深吸口气:“他说,被子我仍要留下,峦英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一半。”
    “他说,只告诉我一半,是因为他也只知道一半。”
    魏猎户告诉冯峦均的那一半,正好与峦英最后的一封家书接上。
    峦英是在御乐坊做掌事宫女时,魏猎户还是宫里的禁军侍卫,有腰牌可以行走在内宫之中。
    他与峦英的相识,对于峦英来说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可对于魏侍卫,却是处心积虑的算计。
    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听从了主子的安排。
    他的主子,则是大周至高无上的那个人,天下的主人。
    当皇上派人将魏侍卫传唤到御书房时,魏侍卫也是胆战心惊,可皇上接下来说得话,更令他摸不着头脑。
    皇上让他去接近御乐坊里的一个小小宫女,要让那宫女对他芳心暗许。
    宫中的女人全是皇上的,侍卫与宫女私通更是要命的罪名,魏侍卫怎么也想不通,皇上为何要叫自己去勾引一个宫女,更何况还是一个毫不起眼,默默无名的小宫女。
    可皇上的吩咐,即便想不明白也只得照做。即便魏侍卫早已有青梅竹马、等待着他出宫成亲的爱人,也得照做。
    魏侍卫开始三天两头的往御乐坊里跑,年轻的少女怎经得住有情郎的殷勤示爱,没几日,两人便纠缠在了一起。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皇上下了旨意,说是峦英的瑶琴弹得好听,眼下贵妃娘娘心情郁郁,遂将峦英调到了椒兰殿中去,侍奉贵妃娘娘。
    皇上对贵妃娘娘好,这是宫里人人皆知的。
    贵妃娘娘的尊崇与宠爱更是头一份,能到椒兰殿里去,侍奉在高贵妃左右,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仅人人羡艳,地位陡升,每月的月钱也翻了好几倍。
    可就在峦英亲眼见到高贵妃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震撼了。
    并不是因为高贵妃天姿国色,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而是因为这一张脸她曾见过无数次,就在她的老家,蜀州瑶溪。
    可两人虽然相貌相同,气质秉性却是大相径庭。
    这件事如一根鱼刺一直梗在峦英心头,与贵妃娘娘越是接触,越觉得她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峦英好几次大着胆子凑近了看,仍旧看不出丝毫的不同。
    只是,一开口说话,一有动作,又令峦英相信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终于,峦英将此事告诉了魏侍卫,魏侍卫自然如实禀报给皇上。
    在御书房内,皇上蔚然坐在上首,听见魏侍卫说峦英觉得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时,皇上微微笑了,道了声:“很好。”
    随后,皇上让魏侍卫多向峦英打听高贵妃的一言一行,打听高贵妃的每一个细节之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然后再一一告知皇上。
    到得那时,魏侍卫已暗暗猜测出皇上究竟要做什么。
    特别是峦英开始时不时的说她觉得贵妃近来有些奇怪,好多她从前不爱做的事,变得爱做了,好多不喜吃的东西,也会尝上两口。更奇怪的是,有一回,贵妃娘娘竟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模样活像一个山野里的小姑娘,哪里有半分贵妃平日里端庄优雅的气质……
    只是时而奇怪,时而又很正常,闹得峦英心里像猫抓一样。
    这样的话,从二月底一直说到了五月,然后贵妃似乎又恢复如以往一般,再无半分可疑之处。
    峦英心中舒坦了,魏侍卫却有两点始终想不明白。
    一是高贵妃与皇上自来相爱相敬,两人是从皇上年少时便携手一起走的,就是得到这皇位,也多亏高家人相助。皇上该对高贵妃宠爱有加才是,表面上,皇上也确实如此的做了,特意替高贵妃造了奢华至极的椒兰殿,给她后宫中无人能分的权利和地位。
    可背地里,竟在找人模仿高贵妃,似乎是想要彻底的替代她……
    这第二点便是,如此重要的事,皇上怎么会找到他和峦英这两个在后宫中如蜉蝣一般的人来做?
    第一点直到冯峦均找到魏猎户时,他仍没想通,可这第二点魏侍卫很快便明白了。
    就在峦英告诉他,她怀了身孕的那个晚上。
    魏侍卫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里爬起来摸黑写了封信,然后出房门想托人替他带出宫去,交给一直痴痴等待着他的女人千鹤。
    就在他刚走出不远,便听得身后房间的窗户轻响一声,回头看去,刚好见到一个黑峻峻的人影从那窗户里窜了进去。
    魏侍卫吃了一惊,哪里来的毛贼敢在宫里头作案?
    魏侍卫掉身往回,悄悄靠近,在窗户底下一抬头,却见那人抽出一把长剑,那剑在月光下寒芒毕现,毫不犹豫地一下刺进被褥里去。
    然后探手进去,摸了摸被褥里那人的鼻息,待没气后,拿出个麻袋来一套,将人拖了出去。
    魏侍卫冷汗直冒。
    原来这不是偷窃,是杀人灭口!能在宫里做这样事的,只能是皇上,皇上这是用过了他,便要弃了他。
    难怪要找他这个蜉蝣般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小人物自当唯命是从,又能不激起一丝水花的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是可怜了这个半夜里偷懒来自己房中小睡的好兄弟……
    魏侍卫一咬牙,干脆趁着黑夜自己逃出了宫去,他也惦记着峦英,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若此刻去找峦英,他们俩谁也跑不掉,可他还是趁屋子里那人走后,进去带走了峦英送给他的一张鸳鸯戏水的棉被。
    只是后面半截,峦英究竟怎样了,魏猎户一概不知。
    他出了宫后只与千鹤见了一面,决绝的和她分别后,便与前尘往事断绝了联系,化身猎户,流浪在山川湖海间,每在一个村子里住上一段便换一个地方。从不与人深交,也没有朋友。
    ……
    “是双胞胎!”金小楼出口。
    冯峦均看向她,疑惑的皱起眉。
    “之所以峦英认识的那人与高贵妃长得一模一样,是因为她们是双胞胎。”金小楼轻轻到,“前不久,我也刚刚诞下一对双胎。”
    一说到此处,她便想到了思儿,心口一疼,咬了咬牙,又接着道:“双胎有遗传因素,若是母亲是双胞胎,那么孩子再次诞下双胎的概率会增大很多。”
    金小楼知道他们听得似懂非懂,简单的说:“也就是说,我生双胎多半是因为高琅的母亲高贵妃也曾是双胎之一。”
    南阳乍听到自己的身世,本激动得双唇发白,此刻却被七爷的事牵住心绪,遂开口道:“若是这样,那现下的高太后,岂不是……七爷的亲姨母?”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可以来七爷麾下

  “恐怕确实如此。”金小楼叹到。
    高琅的眉头深深皱起,好半天才开口道:“先皇已经去了,其中内情也只有她知晓,不管她是谁,我都要找她问个清楚。”
    金小楼伸出手去紧握住了高琅:“嗯,我陪着你,陪着你寻到你想要的一切答案,陪你走,你想要往前走的路。”
    一旁的冯峦均实在是坐不住了,忙出声问:“当今太后是你亲姨母?那,那你岂不是皇子了?”
    南阳冲舅舅点头:“没错,舅舅,在你眼前的正是大周的七皇子,如今的尧王。”
    “尧王?!”冯峦均惊叹片刻后,复又镇定下来,思忖许久,缓缓呢喃,“尧王……”
    南阳眸光闪烁,看着舅舅这副模样,忽然出声又道:“舅舅,你若愿意,也可以来七爷麾下。”
    冯峦均猛地抬起了头,他刚刚在心中所想的正是这事:“朝堂上那个老妖婆将整个大周搞得乌烟瘴气,许多兄弟因此投奔了我,若能带着他们有一番作为,倒是很不错。”
    冯峦均看向高琅:“七……七爷,除了我们寨子里的这几百个兄弟,蜀州这边举旗的还有好几伙人,他们三番五次的来找过我,依我对他们的了解,兴许能拉上几拨人一同前来。”
    “那就更好了。”高琅开口,“我们来者不拒。”
    当下几人与寨子里的兄弟们好好的吃了顿饭,然后高琅与金小楼三人便踏上了回贡边的路途。
    冯峦均暂留在此处,待与附近的其他人接谈好后,再一道儿前往贡边与高琅的军队汇合。
    出了蜀州,高琅重新换了马车来。
    坐在车上,南阳感叹:“好心终会换来好报,这一趟若不是夫人于心不忍帮了那陈大婶一把,我们又怎么会遇上我舅舅,若是遇不上我舅舅,那到了瑶溪,冯家早化成了灰烟消云散,我们不过白跑一趟。”
    ……
    回到贡边时,天气又转凉了,防风林大得多,沙暴已很少见到。
    麟儿见娘亲回来,欢喜得不得了,金小楼还未坐稳,他便叫嚷着要表演新学的拳法给娘亲看。
    不过三岁半大的孩子,这向山鹰学来的拳脚功夫倒是有板有眼的,小胳膊一伸,小腿一蹬,看得金小楼心头柔软。
    一套拳法打下来,即便凉风底下,也热得麟儿出了一身的汗,可他毫不在意,蹦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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