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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风华正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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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在手臂上又清又凉,肿起来的包一个晚上一准消散。”
金小凤这才撅着嘴看了她一眼:“真的?”
“嗯。”金小桃点点头,“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人,不如便让小楼去采回来吧?今日这事也算是小楼引起的,虽然小楼也是好心,不过害得妹妹你被三伯母打了,我想小楼心里一定很愧疚。”
说着抬头冲前边默默走着的金小楼道:“小楼,你不用过意不去,我替你说了情,你为三姐采些草药回来,她肯定原谅你。”
金小桃这话一说,哭傻了的金小凤这才想起,今日之事皆怪金小楼。
要不是她提议不吃饭就去扯猪草,自己又怎么会饿着肚子,还被娘拧了这重重的一下。
金小凤越想越是生气,三个人已经出了村口,再穿过一片田地,对面的小山坡便是女孩们往日扯猪草的地方。
此刻山头的风刚刚吹下来,田野两边的高粱叶哗啦啦响成一片。
金小凤一眼就看到了田野边,那个沤肥的粪坑。
走在前边的金小楼手里拿着背篓,背上背着鳞儿,一步一步,渐渐靠近了粪坑。
金小凤牙一咬,冲上去抬脚便往金小楼的屁股上踹去,她估摸着自己这一脚怎么着也得把她踹进了粪坑里……
第七章 自食其果滚进粪坑
哪知脚刚踹到金小楼背后,金小楼却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般,闪身一躲,竟堪堪躲开了。
金小凤却怎么也收不住力,连人带篓一齐滚进了粪坑里。
夏天里发酵了的粪水,那味道,一扑起来,冲得人几乎晕过去。
“哎哟!”金小桃大叫一声,吓得白了脸,却怎么也不愿靠近一步,撇过了头,瞧也不愿瞧那样恶心的场面,紧紧拉了金小楼的衣袖,“妹妹,你快跳下去救救你三姐……”
金小楼终于回过了身,笑意盈盈的看向金小桃,明亮的双眸眨也不眨,诚挚的道:“二姐,小楼还得去林子里给三姐采草药呢,三姐还是二姐去救吧!”
说完不再理愣在原处的金小桃,转身便走。
刚走出两步,又停下了脚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三舅母这人脾气最大,不知道这回三姐又该受怎样的责罚了……”
这话说完,金小桃的脸色更难看了。
金小楼却心情舒畅得很,从前的金小楼老实巴交,没用又受欺负,连饭都吃不上热乎的。
如今每次做完饭,她自己先吃一碗填饱了肚子,再端出去。
还有这金小桃和金小凤两个姐姐。
金小桃是二舅金顺和二舅母徐三惠的女儿,金顺生的矮小,为人又内向不善言辞,本就不得吴氏喜欢,娶了个媳妇徐三惠嫁进金家这么多年,始终只有一个女儿,便更不受吴氏待见了。
金小桃自然也是爹不疼娘不爱,徐三惠在丈夫和婆婆妯娌那里受到的怨气,皆发在自己女儿身上,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小桃,表面上一副温柔懂事、善解人意的模样,背地里却有着最多最歹毒的心思。
在金家,无论是谁都是小桃计较和算计的对象,她嫉恨大哥是个男丁受众人疼爱,嫉妒三妹有个争气的娘,更恨家里的长辈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往日里只得与比自己地位更低下的金小楼故作亲近,却悄悄将一切不顺意的气使在金小楼身上,以获得些微的慰藉。
从前那个金小楼还傻乎乎的觉得二姐是天底下最好,心地最善良的人。
而三舅母家的女儿金小凤,则草包得多,藏不住心思,有什么不高兴当场便发作了,她没有恶毒的心思,却从不善良,从前的金小楼很怕她,现如今金小楼却更愿意和小凤这样的人在一起。
井口村位于井口山腹地,村口一片连绵的田野,起伏的绿波尽头,是个不大的小土坡。
金小桃口中所说的山林,就在土坡后头。
山林里的大树遮天蔽日,成日里只有捡柴时才敢在近处转悠,断不敢往深入了走。
且不说这山林深处多的是财狼虎豹,即便是林子里的野蚊子也叫人吃不消。
山蚊子咬起人来那包是又大又痒。
金小楼知道,金小桃刚刚说那一席话,不过就是要将自己骗进林子里去,别的危险不说,就算是咬了满身的包回来,也报了没让她吃上早饭的仇了。
金小楼明明知道,却还是来了,是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她常常为了科研任务穿梭于丛林之间,清楚这些密林虽然凶险,却也饱含自然的馈赠。
而今日,她要在这林子里找一样东西……
进林子之前,金小楼要路过一大片高粱地。
不自觉的,便想到了曾经那个金小楼在这片高粱地中撕心裂肺的哭泣,金小楼将背篓背在背上,把鳞儿抱在了怀中。
看着怀里婴孩粉扑扑的小脸,在暖融融的阳光下,心中悸动不已。
她没有亲身遭受那样的屈辱,可记忆却将那种痛苦强加在了自己身上,痛苦过后,留下了这无辜的稚子。
金小楼叹了口气,抱紧了孩子,在心底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找到那个恩将仇报的男人,替那死去的金小楼讨一个公道。
刚踏进山林里,树荫一遮蔽了阳光,温度陡然便降了下来。
虽是夏日,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寒凉阵阵。
金小楼在一株老杏树下,扯了一串马缨丹,马缨丹花色艳丽,初开时常为黄色或粉红色,随着时间逐渐变成橘黄色,最后像火一样红。
常常被人称作五色梅或者是七变花。
金小楼将马缨丹带着柔毛的叶子揉碎了涂在鳞儿的脸蛋和裸露在外的小手上,替他掩好了衣服以免着凉,接着又涂满了自己的皮肤。
她还知道,这马缨丹又叫做逐蝇梅,对人体无害又有着很强的驱蚊功效。
涂了这逐蝇梅的汁液,至少有一大半的蚊子要绕开自己飞了。
金小楼抱着鳞儿深一脚浅一脚的,径直往密林最深处而去。
将近午时,金小楼额上渗出颗颗晶莹的汗珠,她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深,不过此刻村子里的鸡犬相闻早已远去,擦了擦额上的汗,从怀里摸出一个饼来。
这饼是早上做早饭之前悄悄烙的,往常家里的女儿在外扯猪草,捡柴火都没有午饭可吃,只得去地里偷人家的瓜果充饥。
吃完了饼,又咬破了手指喂饱了鳞儿,这才又往林子的更深处走去。
这一回,她走得慢了许多,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在大树底下,藤蔓丛中捡拾着什么,没一会儿,背篓里已装了许多野山菌和野花生。
只是金小楼真正要寻的东西还未见到踪迹。
刚担忧的皱起眉头,她便听到一阵潺潺的流水声,水声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嘤嘤嗡嗡的古怪声响。
金小楼一喜,拨开身前的丛草,飞快的朝着水流响动处奔去。
第八章 密林里自然的馈赠
在一小片红杉树林后,是一条水流涓涓的小溪,些许红杉枯木倒伏在水面上,潮湿的木头上生出大片大片的野生木耳。
小溪两旁的浅滩上,意外的长着数株高挑的长穗植物,盛了花,许多的山蜂挥动着翅膀嗡嗡嗡的围绕在旁。
金小楼差点喜极而泣,低头深深亲了一下鳞儿的脸蛋,冲那还不会言语的婴孩道:“鳞儿,我们运气真好!”
抬眼,顺着乱舞着的山蜂一眼就看到了溪流对面的岩壁上面凝结成的半透明橘黄色蜂蜜。
她就是特意来找这些岩蜂的,从前搞科研的时候,有一回突降暴雨,冲烂了山路,她和科研队的成员一起在山里被困了半个来月,就是靠这些岩蜂的蜂蜜活下来的。
在靠近水源的山崖边,往往会有山蜂在山崖的石缝中筑巢,蜂蜜便顺着岩缝儿往下淌,那可是高蛋白有营养的好东西。
金小楼是为鳞儿特意来寻的。
她自己可以想方设法的吃饱,可鳞儿需要吃奶呀,她又没有奶,虽然知道有的婴孩对蜂蜜过敏,可她想试一试,若是鳞儿能吃这些蜂蜜,那可就解决了金小楼目前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不过,令金小楼没有想到的是,上天对她格外的眷顾,这里除了蜂蜜外,还有这么多的木耳,更让她惊喜的是,浅滩处长着的长穗植物,正是野生的水稻!
她搞了这么久的科研,曾花了三年时间专门研究杂交水稻,要让水稻长得好,最重要的就是要选择好的雄性不育株,而野生的水稻是天生的雄性不育株。
只要得了这些野生水稻的种子,再带回村子里和村里的水稻人工授粉育种,金小楼相信,不出两年,她就可以让井口村整个村子的水稻产量翻上十倍!
金小楼在周围找了一块干净平整的石头将麟儿放下,又扯来一大张鲜嫩的荷叶盖在麟儿身上,替他仔细的遮住日光和蚊虫。
然后起身捡了大捆枯树枝朝那崖壁走去。
岩蜂的巢穴比寻常蜜蜂大许多,一连三四个,呈扇形倒挂在陡崖的高处。有些许藤蔓,从崖顶垂挂下来。
金小楼将枯树枝随意一扔,徒手攀着岩石往上爬了一米来高,抓住一根藤蔓向下扯了扯,藤蔓虽不粗壮,好在金小楼常年营养不良,生得瘦小,倒也能承受她的重量。
但她并没有由此往上爬,金小楼跳下地来,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拇指粗细的竹节。
竹节口用一个小木盖子盖住,打开木盖,金小楼低头冲里边轻轻吹了吹,不一会儿便冒出来一阵青烟,夹杂着零散的火星子。
这小竹节便是最简易的火折子,前日金小楼吃了生火的亏,想起在现代的时候,曾去过一回博物馆,那一回博物馆的其中一个展厅里刚好展出火种的演变,金小楼见过火折子的介绍,她记忆力向来很好,见过就能记起。
早上偷得片刻闲时,她便去屋后的小竹林里砍了一截竹子,又趁出恭悄悄拿了一大叠草纸,将草纸卷得紧紧实实,塞进了竹节里,用打火石点燃后再吹熄,盖上特意做的能通风的盖子。
这火折子每回用完盖子一盖就成,下回要用打开盖子轻轻一吹,就有火星起来,能反复利用到竹节中的草纸燃完。
如此,金小楼再不用每次皆为生火发愁了。
金小楼将枯树枝堆在一处,用那火折子点燃,缕缕青烟扑腾而起,直直的朝着崖壁的蜂巢熏去。
巢里的蜂儿被浓烟熏得晕头转向,纷纷出巢躲避。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金小楼见青烟渐小,挽起衣袖,终于向崖顶攀去。
虽然用烟熏走了大半的蜜蜂,可待金小楼取到蜂蜜下来时,裸露的手臂和脚踝处仍旧被蜜蜂蛰了不少的包。
又红又肿,看着十分的吓人。
金小楼抱起鳞儿,将先前盖住孩子的荷叶包裹起蜜块塞进怀里,又随手扯了些消肿止痛的草药。
她并没有急着涂药,将药与蜂蜜放在一块儿,望了一眼溪流边的野生水稻,扭头往山林外走去。
……
回到井口村时,薄暮已入青峰,夕光映得门前的细柳枝影西斜。
家家户户皆是一派的和睦安乐,唯有自家里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哭喊声……
金小楼刚一推门进去,眼前人影一晃,一个臭烘烘的泥人一股脑的往她身前钻来,金小楼吓了一跳,她怀里抱着鳞儿,生怕眼前的人伤到孩子,下意识的便抬脚踹去,哪知只是轻轻一用力,就将那人踢翻在了地上。
地上的泥猴哭喊着扭过身来,露出一张泪眼朦胧的小脸,竟是金小凤。
第九章 金小楼的连击双杀
金小楼大吃一惊,忙往后退了两步。
这才看清了局势,院坝里,金小桃哭唧唧的立在一旁,空着的背篓撒在脚边,上首,金老太吴氏拿着柳鞭一脸的怒容,看金小凤的模样,估摸着已经被抽了两三鞭。
而老太太身边,周氏和徐氏各怀心思,却不见柳氏的影子。
金小桃一看到小楼回来,又一眼看到小楼背后背着的背篓,眸光一下就亮了起来,樱桃小口一张,细声细气劝道:“祖母您别生气了,也别怪两个妹妹。小楼刚生了孩子,脾气不好那是自然,惹了小凤不高兴,两人扭打起来,这才将小凤推进了粪坑里。祖母,我最了解小楼,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说完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金小楼眉一挑,冷冷一笑。
她若是从前那个傻女孩只怕还要打心底里感激金小桃为自己说话,可现在,只一听金小楼便知道,金小桃是将金老太太的所有火都引到了自己身上来。
果见金老太太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一下往金小楼的身上剜来。
“真当自己生了个太子了?一个不中用的东西,成日里吃着闲饭,还尽给我惹是生非。”
金小桃就知道老太太要骂这样的话,嘴角微乎其微的勾了勾,她接着道:“祖母,小楼今日一早就去了山林里,这么晚才归家,肯定扯了不少猪草,捡了不少枯柴。小楼向来勤快,绝不会抱着孩子偷懒一整日的。”
不中用的东西?成日里吃闲饭?
金小楼冷眼看着这一大家子的人,在她的记忆里,从前的金小楼那叫一个任劳任怨,吃得最少,做得最多,家里的脏活累活全都被她一个人包了,要不是生产时死在了产床上,只怕过不了多久,也会被他们给活活逼死。
眸光扫到小桃,正好对上她那双楚楚望过来的眼睛,眼神看着是那样的无辜善良。
金小楼知道,金小桃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刚刚她看到了自己的背篓。背篓里装的都是野山菌和野生木耳,色泽深褐不显眼,放在背篓里远远看去,没有一点往日装猪草的绿色。
只一眼,金小桃定然以为,自己为金小凤找了一整日的草药,无功而返,背着空背篓回了家。
下一刻,一根柳条夹杂着劲风便向着金小楼的脸颊上打来。
金小楼因有准备,向着旁边一跃,堪堪避开了。
“懒骨头!竟还敢躲?”吴氏气得够呛,双手将腰一叉,指示两个儿子:“金磊,金顺,把这东西给我绑起来,看我不抽掉她的皮!”
金磊和金顺刚要动手,便见金小楼不闪不躲的站在原处,一双剪水秋眸清凌凌的看过来,眸光里是一股不曾有过的气势。
这气势使得金磊和金顺两人一愣。
“愣着做什么?你们两个也跟着反了?”吴氏拿着柳条往地上狠狠一抽,啪嗒一声,令金磊和金顺回过了神来。
紧接着,便听金小楼忽然开口道:“外祖母,小楼向来听话,自然是任你打、任你罚,只是小楼不明白,今日是为何要打我?”
“为何?”吴氏哼哼一笑,“你空着手出去,又空着手回来,偷懒一整日,还有脸问我为何?”
金小楼心底冷成一片,面上却故作不解的小嘴一嘟,扰了扰头:“外祖母,我没有空手回来啊!”
话说着,她伸手将背上的背篓取了下来,揭开背篓上盖着的草叶,往地上一倒。
饱满丰润的野山菌滚了满地,再加上那一朵朵硕大的木耳,惊得一院子的人下巴都快掉了。
半晌,还是徐氏率先开口道:“娘,这些个蘑菇,可够我们吃上好几天了。”
这几年闹饥荒,食物稀少得可怜,人人都想吃饱肚子,可村子里的人顽固守旧,觉得那林子里有能吞掉人的野兽,鲜少有村人进入,自然没有人发现过这山林中的珍馐。
吴氏拿着柳条的手缓缓垂了下去,有些疑惑的看向金小楼:“这些都是你一人采的?”
金小楼一本正经:“今日我去林子里给三姐寻草药,草药没寻到反倒寻到这么多好东西。”
吴氏点点头:“行了,你做饭去吧!”
金小楼装作浑然不觉金小桃一闪而过嫉恨的神色,重新拾起蘑菇,向柴房走去。
院子里,吴氏努了努嘴,冲金磊和金顺道:“把小凤扔去门去,这一股子烂粪的骚臭味,不弄干净别进家门!”
说完,不管金小凤求饶的哀哭,两个人拎起她一下扔出了院门。
金小凤屁股刚落地,痛得她连哭都忘了,身后砰的一声,家门已经重重关上。
金家的女儿都是没有地位的,往常有怀了身孕的娘柳玉燕在,金小凤的处境还要好一些,至少比金小桃和金小楼强,可今日回到家,娘不知去了哪里,自己本就受了一肚子委屈,到此刻,一整日没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满身烂粪,还被扫地出了门。
坐在门前,她便大哭了起来。
“哭哭啼啼,你是咒我不成?要哭给我滚远点!”
刚呜咽两声,门里吴氏严厉的嗓音响起,吓得金小凤慌忙闭了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第十章 麟儿不幸蜂蜜过敏
天刚黑透的时候,金小楼便端着菜从柴房里走了出来。
馋人的香味儿随着金小楼,一路走一路从盘子里往外冒。
今晚做的是三菜一汤,一道金汤野山菌,一道醋泡黑木耳,因为柳玉燕不在,金小楼将那一个鸡蛋打散了和土豆泥一起做成了饼,最后一道汤是味美鲜香的菌菇汤,撒上点葱花在上头,勾得人直吞口水。
金家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饭了,更何况那金汤的做法,只怕整个井口村里都没有人吃过,酸酸辣辣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
金小楼没吃晚饭,她在柴房里忙活时鳞儿交给了黄桂枝照看,见桂枝没在院子里,金小楼转身便进了大嫂的屋子。
屋子里,黄桂枝坐在床上抱着鳞儿,另一手拿着汤勺一点一点的正喂鳞儿喝温水兑开的野蜂蜜。
见小楼进来,黄桂枝冲她柔柔一笑,温言软语道:“这蜂蜜能行吗?我只喂了指甲盖那么一小点,听你说有的孩子会过敏,我这始终提心吊胆的。”
金小楼也笑意盈盈,从怀里摸出来两张鸡蛋饼,放在了桌上:“这鸡蛋饼趁着还暖和,赶快吃了吧。”
金小楼之所以要给金家那一大家子做费时又费力的土豆鸡蛋饼,就是为了给帮助了自己的黄桂枝,留下这两张鸡蛋饼来。
在做晚饭时,金小楼把一个鸡蛋搅散了分成了两份,一份伴在土豆泥里烙了土豆鸡蛋饼,另一份直接和了面粉,做了这两张鸡蛋饼。
金小楼接过了鳞儿,见黄桂枝的神色,知道她想问什么,冲她眨眨眼,忙道:“都是你的,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不用担心。”
金小楼将蜂蜜水喂完了鳞儿,又道:“过不过敏就看这孩子的命数了,你吃完抹干净嘴,去院子里再吃一点,我先回去了,可别叫他们看出端倪来。”
黄桂枝看着金小楼离去的背影,眸光沉沉,小楼,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回到茅草屋内,金小楼哄睡了鳞儿,这才拿出一大包野花生来,胡乱的吃了一把,又灌了两大口水,仰头倒在破床上,伸手揽住了身旁的婴孩,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眨了眨,茅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此刻漫天的星子从破洞中露出头来,明明灭灭的星光恰似曾经深夜城市里的万家灯火,金小楼奔波了一整日,哪里有空吃晚饭,刚刚不过是说来令桂枝安心的,此刻花生在肚子里泡了水,胀起来才总算没了前胸贴后背的饿感,终是慢慢的合上了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金小楼是被一阵哭喊声给惊醒的。
她下意识的以为是鳞儿在哭,赶紧起身坐起来后,才发现哭声是从院门外传进来的。
听着嗓音约莫是金小凤。
金小凤人虽蛮横不讲理,又自私任性,但心肠还算不上恶毒,小楼刚想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就又听到身旁有细微的咿呀声响起。
点燃了油灯,忙将鳞儿抱起,这一抱,却是将金小楼给吓了一大跳,金鳞儿原本玉白雪润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红色的小疹子,从脸颊一直蔓延全身。
樱桃般娇嫩的小嘴咿呀一张,将晚上喂进去的蜂蜜水全都吐了出来。
这是蜂蜜过敏了……
金小楼心一紧,伸手端水时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蜂蜜过敏需要喝大量清水,每日都是金顺下地前,将家里的水缸挑满。
这个时辰也不知道缸里还有没有水。
金小楼将鳞儿放回床上,拿起盆子急慌慌的推门往院子里走去,水缸就在院门附近,她刚走近,就看到金小凤赤裸着身子站在院门外,一张脸哭得又红又胀,尽是鼻涕眼泪。
而柳玉燕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此刻挽了袖子,拿着木桶,将缸里的水舀出来,也不顾这夜晚寒凉会冻坏了身子,一桶一桶冰冷的水冲着金小凤便迎头泼去。
“真是丢脸死了,又脏又臭,蠢得无可救药。”柳玉燕捏着鼻子,说话刻薄得比井水还冰冷,“一点也没有我柳玉燕的影子,真不知道你这种东西怎么会是我的女儿!”
金小楼心中咂舌这柳玉燕真是毫无人性,连亲生女儿都可以这样对待,只不过她也无意去过问人家母女俩之间的事,走到水缸旁边,见缸里还剩了少许清水,心中一松,连忙准备打水。
哪知盆刚一拿起来,柳玉燕横眉一扫,猝不及防的一伸手,砰的一下,将金小楼手中的盆子打落在地。
“你做什么?”金小楼心急鳞儿,也顾不得装傻充楞了,眸光一凌,直视柳玉燕。
柳玉燕冷冷一笑:“做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她斜睨了金小楼一眼,勾了勾嘴角:“怎么,渴了?想要水?”
话说着,捡起一旁金小凤脱在地上沾满了粪污的衣服,手一甩就扔进了水缸里。
“喝吧,你胆子不小,敢让小凤落了粪坑,那你就得给我喝一个月的粪水!”
第十一章 盯住你的只是蟑螂
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响惊动了屋子里沉睡的人。
一盏一盏的灯依次亮起,金寿最先出来,穿着裤衩,光着膀子,一看到自家媳妇回来了立马迎上前来,见柳玉燕面有怒容,连是非黑白也不问,抬起脚就向一旁的金小楼踹来。
金小楼身子一扭,轻松躲了过去。
金寿踹了个空,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升了起来,金小楼这丫头,向来是任打任骂,什么时候反抗过?
一个从没反抗过自己的人,突然反抗了,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没有面子。
这种时候哪怕自己是错的也得撑到底。
金寿“呀嗬”一声,捡起地上的盆子就要向金小楼砸来。
哪知金小楼往后一挪,竟又松松躲了过去。
就在金寿要第三次发作的时候,院子正中央主屋的木门打开,吴氏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半夜三更不睡觉,都在闹闹穰穰的做什么?”
吴氏睨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人,看到柳玉燕时缓了缓神色,转头冲金小楼道:“成日里弄得家里不得安宁,真是个孽障!”
金小楼见吴氏正要发落自己,一旁的柳玉燕眸光一转忽然甜笑着贴了上去,挽住了吴氏的手臂。
只一眼,金小楼就知道,柳氏没安好心,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想要折磨自己,冷着眼,看她做戏。
哪知柳玉燕娇声娇气的冲吴氏道:“娘,您别生气,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等处置了这个孽障再说不迟!”吴氏眼一瞪,这金小楼吵了她的清梦,真该狠狠的揍上一顿,扔猪圈里去。
柳玉燕忙道:“是今日庙里求签的事……”
话说着柳氏的嗓音低了下去,轻声在吴氏耳边嘀咕了两句,吴氏脸色一变,忙拉了柳氏往屋子里去,再顾不得院子里这一摊破事。
金小凤光着身子,这一日丢脸丢到了家,早就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见祖母和娘一走,勾着背沿着黑乎乎的房檐偷摸的回了屋。
只剩金寿,站在金小楼跟前,一双狡黠无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金小楼。
那小眼睛冒着的光看得金小楼寒毛直竖。
不过并不是害怕,是恶心。
因为盯住你的不是狼,而是一只蟑螂。
金小楼不理睬他,转身就走,一只冰冷的手竟从身后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
恶狠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金小楼,你这种臭虫,我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两只,对你舅舅舅母尊重点,否则我立马把你拉到窑子里卖了换酒钱!”
金寿平日里最偷懒躲闲,活儿做得最少,手上的劲儿少得很,金小楼扭身一转,便挣脱了束缚,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我是臭虫,那舅舅你又是什么?”
金小楼特意加重了“舅舅”两个字,说着话,往后退了两步,又道:“再说了,窑子又有什么不好,还能比在这金家更折磨人?”
“你!”金寿气得差点七窍生烟,这金小楼,是既骂了他是臭虫,又骂了金家不如一个窑子,简直是翻了天了,生完一个孩子,这人竟性情大变,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只是金小楼才不等金寿反应,捡起地上的盆子,一迈脚走出了院门。
鳞儿过敏,这缸里的水又被金小凤的衣物污染了,她才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和金寿在这里扯。
她要去村口的水井里打水回来。
过敏的事她虽然心疼鳞儿,却也并不慌张,因为她知道只要多喝水,最多第二天就会好起来的。令她忧心的是,如今鳞儿对蜂蜜过敏,那接下来他吃什么呢……
夏日的夜晚,风凉丝丝的吹拂着四野。
古代的夜可比不得现代,古代少灯,没有月亮的夜晚,黑得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金小楼从来没有在这样黑的夜里在外面走过,周围仿佛是裹上了一层浓稠得拨不开的墨汁。
即便面前有个鬼,她也两眼一抹黑的看不见。
完全凭着感觉向村口摸去,金小楼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走了有多久,只听前面“噗通”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
紧接着,她整个人迎面撞上了一个又温又软的东西……
第十二章 这一次换我来救你
一阵温热的气息扑在金小楼的脸上,带着一缕青草清爽淡然的味道。
金小楼知道,她撞上的是一个人!
“我终于找到你了!”
低沉而又独特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还是一个男人!
金小楼来不及反应,便被人一抱,带着风扑簌簌的滚进了一旁的高粱地里。
身下是软软的乱草,金小楼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四周都是温热。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金小楼挣扎着想要推开面前的人,那人的力气确是不小,任由金小楼又捶又打,不动分毫。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那男人轻轻开口,说得却是坚定无比,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金小楼能够感觉到他那不容人抗拒的气势。
没来由的,她便想到了那个人。
“是你?”金小楼颤着声问,“你就是一年前恩将仇报,把我拖进高粱地里的那个人?”
金小楼恨得牙痒,要不是他,从前的金小楼也不会死在产床上。
安静的夜里,好半天没有人说话。
只有周围阵阵的蝉鸣蛙叫和男人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
金小楼张口,狠狠一下咬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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