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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风华正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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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犀
文案:
连恋爱都没谈过的金小楼穿越到了古代,还变成了一个小包子的娘? 带着一个傻相公和三分田地,先定一个亿的小目标。 宅斗?宫斗?做皇后不如当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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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而来未婚产子

  日光熹微。
    金小楼只觉得头疼欲裂。
    甫一睁开眼,身下猛然一股热涌喷薄而出,紧接着,是一声嘹亮清脆的婴孩啼哭。
    “作孽啊,竟真叫她给生了下来!”床边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将孩子抱起,伸到金小楼眼前,“看一眼吧,好歹留个念想。”
    说罢,便像拎一只小鸡儿一般拎着婴孩,径直往门外而去。
    金小楼脑袋里昏昏沉沉,只记得自己刚熬夜在无菌舱里做完实验,防护服都还没来得及脱呢,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金小楼时常有这样的状况,毕竟年龄也不小了,稍微熬个夜就容易低血糖。
    可谁叫她是农学院里新来的教授呢,自然要多做一些活儿的。
    只是……这怎么再一睁眼,竟躺到了张古色古香的木床上?
    这黄扑扑,灰沉沉的四面土墙,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熟悉的环境……
    正恍惚间,脑仁一疼,大段大段陌生又无比清晰的记忆瞬间涌入金小楼的脑海里。
    这是……穿越了?
    金小楼向来便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三岁能念诗,五岁学奥数,十岁古筝就过了十级,十八岁上了帝都最好的大学,同年就作为优秀交换生出国留学,五年后,念完博士回国,直接进了一流的高等学府任教,是校史上最年轻的教授。
    可这穿越后……是什么鬼……
    金小楼叹气,别人穿越都是做什么王妃,贵妃的,再不济,好歹也是大户人家里的次女,至少不愁吃不愁穿。
    可这原主同样是叫金小楼,命途却多舛得可悲。
    出生在穷乡僻壤也就算了,偏偏家里人丁兴旺,金小楼的娘是幺女,本就不受待见,还未出阁就和邻村的男人跑了,一年后才大着肚子回来。
    无名无分的生下了金小楼便撒手人寰。
    金小楼从小是下人一般的长大,受尽了冷眼和嘲讽,眼看着快到出嫁的年纪,终于能逃出金家这个火坑,九个月前,上山采猪草时,却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拉进了高粱地里……
    不明不白的怀了身孕,连那男人的脸都没有看清,金小楼不敢声张,仗着自己身材瘦小,一直藏着掖着,直到今天,临到生产时,这桩丑事才被揭破。
    本是要浸猪笼的,却因为血崩,生生死在了产床上,才使得这现代的金小楼阴差阳错的重生了。
    “拖出来吧,把大人孩子一块儿绑了浸猪笼!”
    金家掌事的外祖母吴氏拄着拐杖,用葛布手帕掩住口鼻,站在门口,看都不愿看金小楼一眼,只想赶紧抹去这个给金家丢脸的女人。
    “真是娘俩一个货色,一门心思只想着勾男人的骚蹄子。娘,早当初要听了我的,将这小浪货一生下来就溺毙了,哪里还有今天这些事。”三舅母柳氏倚在吴氏旁边,最爱落井下石。
    吴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头也怪自己当初心软了那么一时,竟留下了这样一个祸端,如此丑事,在金家接二连三的出,只怕村人背后都说他们家风不正!
    招招手,金小楼的两个舅舅便一前一后的将她拖下了床。
    不顾那满身的血污,径直塞进木篓里,用牛皮绳绑住了金小楼的双手双脚,长扁担一挑,如同抬猪仔一般的抬了起来。
    “快走,快走,趁着现在天还未大亮,溺毙了她,拉后山上去埋了。”
    吴氏拐棍一顿,两个汉子咬牙担起金小楼就往小石塘的方向走……
    

第二章 急中生智保住性命

  金小楼刚刚苏醒,方搞清了状况,即刻便要被浸了猪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估摸着,兴许是熬夜太多,一不小心猝死了。
    她还这么年轻,连恋爱都没谈过,一门心思搞科研,还妄想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女科学家,却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金小楼不甘心。
    好不容易有了这重生一回的机会,她不愿就此放弃。
    脑筋飞速的乱转,在背脊刚刚挨到冰冷的池水,不自觉的一个激灵,浑身寒毛皆竖起来的刹那,她想起来了。
    那日,金小楼好心救了那个蒙着面,一身黑衣的男人,却被男人恩将仇报夺去了清白,事后,金小楼蹲在高粱地里哭得撕心裂肺,直到日落昏黄,欲离开时,才发现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安安静静的遗落在乱草之中。
    那玉佩形似锦鲤,尾端刻着两个篆体小字,通体莹润剔透得如同一块寒冰,在夕阳暗沉的微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金小楼向来没有念过书,大字也不识两个,但只一眼,她便认定此物必定不凡。
    由此便悄悄的将那玉佩藏在了自己住的茅草棚子里。
    从前的金小楼不识字,如今的金小楼却清清楚楚的知道,那玉佩尾端刻着的是“和颜”二字。
    只是在脑子里有限的认知里,她也不明白这“和颜”二字代表了什么。
    大舅金磊和二舅金顺手一放,竹篓便整个的瓮进了水里。
    金小楼刚刚生产完,本就虚弱不堪,冷水一泡,口鼻浸入泥污,一口气呼不出来,差点昏死过去。
    她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头,用深入骨髓的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因为她知道,此时若再闭上眼,就真的永远醒不过来了。
    “舅舅……”金小楼的呼喊随着口中的鲜血一起溢出口。
    可谁又有好心听她说话?
    那两个男人残忍得令人心颤,不说将要溺毙的是他们亲生妹妹的孩子,共同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人。
    即便是一个陌生人,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呐,怎么忍心就此活活淹死……
    可金磊和金顺便连眼皮也没有抬。
    “舅舅……孩子的父亲是和知县……”
    金小楼拼了命的将嘴巴抬出水面,用尽最后的一丝气息,喊出来一句话。
    说罢,脖子一软,便沉进了水中。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金小楼被反手绑在柴屋里。
    虽是暑夏最热的天气,她却冷得发抖。
    一抬眼,便看见金磊和金顺恶狠狠的站在她的面前。
    见金小楼醒过来,金顺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吴氏就跟着进来了,严严实实的关住了柴屋的小门。
    “你说,那野种的爹是和知县?此话可当真?”吴氏浑浊的老眼中冒出一丝精明的神色,将信将疑的盯着金小楼。
    若这贱蹄子的话不假,那小野种的爹真是和知县,咱们金家岂不是和知县老爷攀上了亲?
    吴氏的主意打得飞快,如今这孩子还小,刚生下来谁也瞧不出模样来,待把那孩子养大了,血脉亲情,总归是像他的,到时候他不认也得认,无论怎样都能敲上一笔钱财。
    只见金小楼好半天才喘匀了气,良久,终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摇了摇头。
    吴氏的脸色一瞬便沉了下去,扫了老大老二一眼,斥责道:“办事不力,处理一个祸端还生出这么多的波折来!直接活埋了事算了!”
    说完便走,刚要开门,便听身后,金小楼嗓音呜咽响起:“孩子的父亲不是和知县,是和知县的儿子……和广坤……”
    吴氏停住开门的动作,转过身来,盯着金小楼,一字一句的问:“你可有证据?”
    金小楼点头:“那日,和少爷非礼我时,我从他身上扯下来一块玉佩……被我藏在屋子的草絮堆里……”
    吴氏使了个眼色,金顺立马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从金小楼居住的茅草屋内摸出来一块羊脂白玉的锦鲤玉佩。
    待这玉佩交到吴氏手中的时候,吴氏满脸的皱褶子都要笑成了一团菊花。
    金小楼心中暗自发笑,口里却一本正经:“当时我扯下了这个玉佩,和少爷也不生气,他说他自小被人夸赞’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由此便命人打了这个玉佩来随身带着,他说这玉佩上是一个‘和’字一个‘颜’字,其实就是那句诗的意思,是夸赞他倾世的容颜。”
    吴氏树皮般的干手摩挲着这上等的羊脂白玉,她不用问就知道这是块好玉,只是略一犹豫,还是出声吩咐道:“把桂枝叫来看看。”
    大嫂黄桂枝是整个金家里唯一一个识字的人,是自小念过学堂的,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曾想九岁那年家族长辈得罪了权贵,整个黄家一齐落魄了,逃难来到了他们井口村,后来下嫁给了金磊的独子金大成。
    待黄氏看过了玉佩,点了头,吴氏这才是实打实的信了金小楼的话。
    人人都知道金小楼不识字,又生得蠢笨,即便是要编,也编不出这样的花儿来。
    “看来那孩子果真是和广坤的种!”吴氏捏着玉佩睨了一眼金小楼,“你们娘俩这贱命先留着吧,给她解了绑。”
    金小楼的双手刚刚松开,就听吴氏又道:“天都快黑了,还不快去做饭,你是想要饿死我们一家子吗?”
    金小楼心底凉成一片,这原主从前过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刚刚生产完,不到半天,还差点被他们害死,转过头来第一件事,竟是让自己去给他们做饭。
    他们也真是心大,不怕自己下毒毒死那一大家子人吗?
    

第三章 金小楼的初次反抗

  金小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说是屋子便连风也挡不了,不过是猪圈旁多搭出来的一个茅棚。
    她换下了满身血迹污秽不堪的衣物,刚刚生产完,身体在一刻不停的排着恶露。
    金小楼照着记忆里古代女人来月事的法子,将塞了茅草的棉布垫子垫在裤子里,这才去柴屋里做饭。
    记忆中,火石一打,柴火很轻易就能燃起来,那是从前的金小楼日日年年做过千百遍的事,可如今的金小楼无论多么努力,那干哑哑的木柴却怎么也燃不起来……
    金小楼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的挫败,连高数和分子实验都能轻松解决的她,如今竟面对一堆柴火发愁。
    蹲在灶膛前,从来没哭过的金小楼第一次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竟要来过这样的人生,在现代,她虽不是什么社会名流,但好歹是受人尊敬的,是别人眼中的优秀者,可如今在这落后闭塞,还封建愚昧的古代,她成了最弱势的存在,她的命比草芥还不如,任人欺负凌辱,却没有一丝还手的能力。
    金小楼想要强大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止住了将将泛起来的眼泪。
    她从小什么事都能做好,即便是在如此境遇里,她相信,她也能冒出头去!
    她有这一股气,一股向来便不服输的气。
    “锅都还没热,这么久你在做什么?是皮子又痒了?欠收拾了?”
    大舅母周氏踹开门时,正好看到金小楼猫在墙边一动不动,她不分青红皂白,拿起门边挂着的柳树条便往金小楼的身上抽去。
    那柳树条用得极为顺手,是打金小楼打惯了的。
    金小楼吃了一鞭,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一咬牙,手一搓,打火石一下便点燃了木柴。
    金小楼嘴角一勾,在周氏下一鞭抽过来的瞬间,就着火光一下抓住了那磨得光滑细软的柳条,趁周氏还愣神的片刻,便将那柳条扯了过来,一把扔进了火光里。
    “你!”周氏反应过来,气得脸色涨红,她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八竿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金小楼,竟敢烧她的柳条,“小蹄子,你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金小楼的眸子在闪烁的火光中分外的明亮,她昂起头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周氏,那样坚定又不屈的目光,竟看得周氏心里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突。
    “三舅母身怀有孕,可饿不得,大舅母难不成是生怕来年三舅母生下儿子,威胁到大哥的地位,刻意刁难我磨蹭时间,要饿坏了三舅母?”
    金小楼一席话说完,周氏只觉浑身发冷,真是活见了鬼了,这些个话怎么可能从这丫头嘴里说出来!
    却也连忙向外看,生怕金小楼这话被旁人听到了。
    前些日子柳氏诊出有孕,老太太又去庙里问了和尚,断定是个男胎。金家人口虽多,到金小楼这一代,男丁却单薄得只有一个,也就是周氏所出的金大成。
    这对金家来说是坏事,可对周氏来说却是好事,因此,柳氏一有男胎的消息传出来,第一个不舒服的就是周氏。
    老太太是从媳妇过来的,自然知晓周氏的心思,明里暗里的告诫过周氏好多次,若金小楼的话被老太太听到了,周氏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或者是盼着饿得三舅母营养不良,停了胎,甚至是难产而亡……”
    “够了!闭上臭嘴,快做你的饭吧!”周氏听金小楼越说越过分,脸色都变了,一声厉呵断了她的话,慌忙转身离开了柴房。
    待周氏一出门,金小楼脸色一瞬暗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生了火,煮了一大锅清汤稀饭,又炒了一盘蒜蓉丝瓜。
    唯一一个鸡蛋在白水里滚熟了,仔仔细细的剥了壳放进三舅母柳氏的粥碗里,这是柳氏有孕以来的惯例。
    金小楼先喝了一碗米粥填了肚子后,再把晚饭端了出去。
    一张老旧的八仙桌,上方坐了金老太太吴氏,左右两边是金磊金顺和独苗金大成,三舅金寿和柳氏一起坐在下首。
    金家的媳妇和女儿都是不能上桌吃饭的,只能端了碗在桌旁站着。
    柳氏身怀有孕,是个例外。
    “这粥是越来越稀了,我看呐,你们就是想饿死我儿子。”柳氏两口吃完鸡蛋,看着清汤寡水没了胃口,把碗一放,委委屈屈的撂下了话。
    吴氏刚抬起眼皮子看向金小楼,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周氏抢先道:“我刚刚路过柴房,见小楼鬼鬼祟祟的端着玉燕的粥碗,此刻想来,多半是小楼嫉妒玉燕有鸡蛋吃,偷吃了玉燕的粥,恐怕还冲粥碗里吐了口水!”
    话音刚落,柳氏便将碗一掀,站起来一个巴掌扇在了金小楼脸上。
    这突如其来重重的一下,打得金小楼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就栽倒在了门槛上……
    

第四章 金麟儿岂是池中物

  周氏忍不住好笑,心中畅快极了。
    这小蹄子,煮饭时竟还敢给自己脸色看,真不知是谁给她胆子。
    周氏知道那柳玉燕顿顿的清粥,早就喝厌烦了,听到自己的挑唆,必定不会去辨别真假,金小楼她不过是一个出气筒而已,借机发一通脾气,消消火。
    往常家里有谁不顺心,皆是找金小楼的晦气。
    “小楼也不用吃饭了,她的粥倒了喂猪去。”吴氏横了横眼,从怀里摸出一包猪肉干,这风干了的猪肉干是上个月吴氏生辰,金磊特意去县城里买回来孝敬她的。
    吴氏扯下来一大块,递给柳玉燕:“吃了吧,饿着肚子我的孙儿怎么长得好?”
    柳玉燕咧嘴一笑,欢欢喜喜的接过了,当着大伙儿的面就吃了起来。
    一家子人都是好久没吃肉的了,一个个看得眼红心馋。
    只有黄桂枝还想着倒在地上的金小楼,赶紧放下碗筷去将她扶回自己房间。
    金小楼再醒过来时,看到的是初初穿越过来时的那间土屋。
    这是大嫂黄桂枝的卧房,当时金小楼突然生产,她自己的屋子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黄桂枝心善,接了金小楼在自己床榻上生产,又自己洗净了满床的血污,还因此受了金家人不少的嘲讽。
    黄桂枝的丈夫金大成甚至还差点对其大打出手,他嫌金小楼晦气!
    金小楼刚半撑起身子坐起来,黄桂枝就端来一碗糖水。
    “小楼,来,快把这糖水喝了,你刚刚生产完,气血虚,要补补。”
    黄桂枝扶着金小楼,拿起勺子吹了吹热气,一勺一勺的往金小楼口中喂去。
    金小楼知道,在这种地方,冰糖比白银还奢侈,这只怕是黄桂枝用家底换来的。
    整个家里,只有桂枝,还保持着一份善良。
    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回报的。
    金小楼捏紧了拳头,她的脸颊微微肿了起来,可以想象柳氏用了多大的力气。不过金小楼心里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这一巴掌她会很快向柳氏讨回来!
    她不再是曾经那个逆来顺受,不敢言语的金小楼了。
    金小楼喝完了糖水,握住了黄桂枝的手:“谢谢你,大嫂。”
    黄桂枝冲金小楼一笑,嗓音柔柔软软:“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说着,转身将碗一放,从身后的被褥中间抱出来一个棉布包裹着的小婴孩来。
    这还是金小楼自生产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
    金小楼手有些颤抖的接过婴孩,虽然是最粗糙的棉布,棉布上甚至还打着补丁,但黄桂枝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皂角的清香。
    金小楼抱着孩子,只觉得这种感觉很神奇,这孩子按理说不是她的,她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更没经历过十月怀胎,可手一触碰到那小小的婴孩,看着怀里的孩子像一团糯米圆子一般,白白嫩嫩的,咿咿呀呀间,一双又明又亮的眸子黑峻峻的望着金小楼。
    金小楼的心一下就化开了。
    就像是白白的雪放在了手心上,温开成了最纯净的水。
    金小楼只一瞬就打定好了主意,一定要将这个孩子好好养大,也算是替死去的金小楼尽一份心意。
    “小楼好福气,是个男孩呢。”桂枝掖了掖孩子的被脚,“可想好了叫什么名字?”
    金小楼眸光一闪:“就叫金鳞儿吧。”
    “鳞儿?”黄桂枝有些不解。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我的孩儿,我一定要让他与凡人不同!”金小楼说这话时目光坚定,周身散发着一股子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
    黄桂枝读过些书,却从未听说过这句话,乍听之下,只觉得不同凡响,心里暗暗觉得小楼似乎与以往不同了。
    两人正说话间,金鳞儿小嘴一憋,呜咽一声,扯开了喉咙哭了起来。
    “许是饿了!”黄桂枝看向金小楼,“自打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奶。”
    吃奶……金小楼有点头疼……
    半遮半掩,面红耳赤的撩开了衣服,可金鳞儿吃了半天,一点奶也没有吸出来。
    也是,这金小楼怀孕时也是常常吃不上饭的,哪里有营养长奶水出来。
    可孩子不吃也不是个办法呀,正发愁,院子里柳氏不高兴了,阴阳怪气道:“真当自己是官少爷了?扯着嗓门这是哭给你那见不着面的爹听呢?”
    金小楼还未说话,门吱呀一声打开,金大成从外边走了进来。
    金小楼的衣襟还敞开着,这人径直走进来,竟也毫不避讳,目光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往自己的胸前扫来……
    

第五章 喂舅舅们吃馊猪食

  金小楼心里头一阵恶心,谢过了桂枝,抱起鳞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内。
    怀里的孩子一个劲的哭个不停,还好猪圈离得远,在院子的另一头,金家的人也听不见,等到半夜,家家灭了灯烛,月光朦胧下,只剩金小楼抱着一个哭得恹恹的孩子。
    孩子是哭累了,哭不动了,可他的肚子始终是饿着的。
    金小楼怕饿坏了鳞儿,只是这茅草屋内翻来找去也找不出一点吃食。
    没有办法,金小楼一狠心,重重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鲜血递进鳞儿的嘴里。
    抽噎着的孩子一碰到手指,小嘴一含,就酣畅的吮吸起来。
    都说十指连心,金小楼此刻算是领会到了,那钻心的痛几乎忍无可忍,可看着孩子一点点慢慢安详起来的面容,心里头又暖烘烘的,再痛都值得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沉沉睡了过去。
    今夜,也是他们两个,初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夜晚。
    ……
    第二天金小楼是被周氏给喊起来的。
    “懒骨头,生了孩子就当太太了?鸡圈扫了吗?猪食做了吗?你舅舅们可都等着吃早饭呢?这都什么时辰了,耽搁了去地里,小心你的皮子!”
    金小楼揉了揉眼,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古代又没有钟,金小楼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不过看模样应该不到五点。
    她刚一动,怀里的孩子又跟着醒了,嘴一张,金小楼本以为又要哭起来,哪知这孩子竟格外的懂事,张了张小嘴,咕噜两声,只是一个劲的睁大着眼睛望着金小楼。
    金小楼亲了亲鳞儿的额头,鳞儿咯叽一下,竟笑了起来。
    刚刚出生的孩子,竟然会笑,金小楼自己也惊到了,看来她这个儿子果然不是凡人。
    用棉布做了个布背篼,金小楼把鳞儿背在背上,拿了扫帚去扫鸡圈。
    路过周氏时,她一脸诚恳的向周氏道:“大舅母放心,我这就去扫鸡圈,扫完鸡圈就去做猪食给舅舅们饭吃!”
    周氏点点头,看着金小楼又回到从前唯命是从的模样,心里舒畅,可又觉着这话听着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天刚蒙蒙亮,柴房里已冒出袅袅炊烟。
    金家的男人围坐在院子里,见金小楼端着热气腾腾的饭盆往这边走来。
    往日里早饭一般便是一盆干饭,外加两碟小菜。近来饥荒连连,粮食稀少,金家一家只有早上可以吃上一顿干饭,而那两碟小菜,无外乎便是豆角丝瓜之类自家种出来的。
    而今日,待金小楼将饭盆端上桌,金顺掀开的刹那,金老太太吴氏勃然大怒。
    那一盆子糟穰穰的糠咽菜竟是馊水煮的糠壳和猪草。
    “这是什么东西,也敢往桌面上端?”吴氏还未说话,周氏杏眼一瞪,率先开了口。
    “这是猪食呀。”金小楼伸手抹了抹额上的汗,看着周氏,“大舅母,不是你让我煮了猪食来给舅舅们吃的吗?”
    金小楼向来老实愚钝,此刻又说得一脸无辜,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她是在说谎。便连周氏一口气噎在胸口,也只是气金小楼蠢笨如猪。
    只是不待周氏辩解,吴氏已重重将碗撂下:“她蠢你也跟着犯傻吗?周庆霞,这个家你就是这样当的?家里的男人连顿像样的早饭都吃不上,还怎么干活。”
    话说着将饭盆的盖子一盖,横了一眼气得面红耳赤的周氏:“今日这饭也不必吃了,往后一个月就由你来做早饭,要知道我们金家可不养闲人,任谁都一样,你也好好学学规矩!”
    这一晌话说得周氏颜面全无,她都是有了媳妇的人了,如今却在媳妇面前,被自己婆婆驳了面子,心里头窝起八丈的火。
    可毕竟那是一家之主,再有火也不能冲老太太发,只能狠狠的盯着金小楼。
    金小楼仍旧一副装傻充楞的模样,还大喇喇的冲周氏一笑,随即开口道:“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大舅母怎么会令我煮了猪食来给舅舅们吃,舅舅们又不是猪。”
    说到此处金小楼笑得更欢了,就连黄桂枝也不禁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刚一笑出来,周氏的眸光就如一把刀子深深的剜在了黄桂枝身上,吓得她连忙敛住了笑意,垂下了头。
    桂枝只是一派天真单纯的觉得小楼的话好笑,可到了周氏眼里,成了与小楼一伙对她的嘲笑。
    这个结周氏自然是记下了。
    吴氏正准备起身,哪知金小楼紧接着又道:“我煮完了猪食,又另做了早饭,想着舅舅们若是不吃猪食,也不至于饿着了肚子,毕竟田间劳作这么辛苦,日头又这么毒,舅舅们若是饿坏了身体,那小楼可真是万死不足抵了……”
    一席话,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又变,特别是周氏望着金小楼,目光里头全是不敢相信。
    金小楼转身回柴房,又端了一盆饭出来,这一次人还未走近,众人皆闻到一股香气扑鼻。
    

第六章 金家姐妹间的情谊

  揭开盖子,竟是豆角和土豆做的闷饭。
    金小楼先将豆角干煸,又把土豆炒得焦脆,撒了盐闷在白米饭下边,大火滚滚的舔着锅底,腾腾的热气将豆角和土豆的香味全都润进了米粒之中,起锅后再撒上一把葱花,竟是金家从未吃过的美味。
    金小楼是个农学博士不错,也是做菜的一把好手,做实验的时候成日里和农作物为伍,自然学会了怎样将它们做得更加好吃。
    这饭一端上来,吴氏的脸色便缓和多了,就连平日里最挑剔的柳氏,也吃了两大碗。
    没人能想到,金小楼这个做什么什么都不成,不中用的东西,有一天竟然也能用如此寻常的食材,做出这样一顿美味来。
    只是柳氏吃归吃,心里头却也犯了嘀咕,她柳叶的细眉一挑,就知道这金小楼一定有鬼。
    “嗯,味道是真不错。”金寿抬起眼来看了看金小楼,一边吃着豆角,一边赞到,“大嫂,明日你也做一样的饭,这样玉燕还能多吃点,你看她怀着我儿子这两个月,人都瘦了一大圈,真叫人心疼。”
    周氏气结,可刚惹得婆婆不高兴,此刻为了在吴氏面前表现好一点,只得点点头一口应了下来。
    吴氏见柳玉燕吃得高兴,心情更好了,破天荒的冲金小楼招了招手:“小楼,你也吃一点吧。”
    在金小楼的记忆里,这是自打她出生以来,第一次能和金家的人一并吃饭,往常都是要等大家吃完后,剩下来多的饭菜,才有她一口吃食。
    而今她十八岁了,却瘦小得如同十二三岁的孩子,便知道这么多年来,她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饿过来的。
    “饭本就不多,小楼那份就给舅舅们吃吧,小楼不饿。”金小楼嫣然一笑,乖乖巧巧的回话,“时辰不早了,小楼先去扯猪草。”
    说完看着眼巴巴候着,等长辈们吃完才刚端上饭,正要吃的金小桃和金小凤:“走吧,二姐、三姐。”
    金小桃眼一垂,又瞬间扬起,细声细气的附和:“好,小楼,我们一道儿去。”
    说着放下碗,冲吴氏道:“祖母,我的这份便给三伯母吃吧,她怀着小弟弟,可不能饿着了。”
    吴氏听到金小桃这话刚满意的点头,便听金小凤气愤的嚷了起来:“我饭都还没吃完呢,要去你自己去,我可得填饱了肚子……”
    吴氏的眉头立马便拧了起来,柳玉燕见状一把夺过了女儿的碗:“吃什么吃,学学人家小楼,比你还小呢,可比你懂事多了。”
    金小凤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娘!你究竟……”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柳玉燕抬手在胳膊上重重的拧了一下:“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金小凤立时便淌下了眼泪,红着眼眶,委屈巴巴的背上了背篓。
    金家的女儿以后都是要泼出去的水,老太太从来不在乎她们的感受,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金小凤一路上都捂着手臂,柳玉燕那一下是下了重手的,胳膊上青了好大一块儿。
    金小桃一壁走着。一壁皱起了脸,神情惊讶:“三妹,手臂可都肿起来了,一定可疼了吧?我知道山林里有一种草药,治淤肿很有效,擦在手臂上又清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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