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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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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碧瑶连忙点头应下,就要上前把包裹重新包好,却对上赵氏喷火的眼睛。
  赵氏狠狠的瞪了周碧瑶一眼,转而怒视叶欣颜,“齐叶,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我家儿媳,她还是新妇,岂能让你如此驱使?”
  叶欣颜先是不悦的对周碧瑶说道:“赶紧收起来。若是你婆母一个不留神,把这些东西损坏了,你就是加班加点也做不完。到那时,你婆家还得给我做高额赔偿。”
  赵氏本来真想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扫到地上,闻言就是一顿。高额这两个字,成功让她想起去年年底叶欣颜压榨他儿,赚取朝廷的三千两银子的事情。
  她不傻,离开齐家之后,她从汪桥往来的管事匠人的家眷处打听过。那些人都说,若是别家营造行接到那差事,只怕二百两银子也赚不到。
  神鬼怕恶人,种种事情说明,这叶家女子就是个恶妇!
  叶欣颜看着周碧瑶把包裹重新包起来,又转向赵氏:“之前我等不知道婚期会这么紧,所以才安排下这些事项,咱们是付碧瑶工钱的,实在说不上欺人,我们给她的工钱不菲、不次于汪桥呢。碧瑶,你记着不要藏私房钱,领了工钱一定要交给汪七婶。”
  周碧瑶上次答应叶欣颜答应的痛快,被赵氏狠狠的瞪了,这次瞄一眼赵氏,没敢答应。
  赵氏看着满屋子的人,却没个能指望上的,不由回头怒斥汪桥道:“枉你也是个男儿,就这么看着外人在咱们自己家横行?”
  面对赵氏的怒色,汪桥实在无法,转向叶欣颜,半是哀求的说道:“叶子,你看,这是我家,要不……”才说了个开头,就被叶欣颜打断。
  “汪桥!你要知道,我之前是看在碧瑶的面上才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要打错了算盘!”
  汪桥立时顿住。
  叶欣颜冷下脸,“你的确有几分本事,可若是没有章爷爷带你出来,只怕你如今依然在合州的小县城艰难谋生。知遇之恩是人这一辈子难得的大恩德,你就算再有本事,也得有人赏识、有人帮你才行。我爷爷赏识你、帮你了,可你是怎么回报他的?”
  汪桥满面愧色,虽然他是奉命给福王做事,可这只是顺势而为。当时若没有江一凡和禹王所托,他的确会在大伯父用人之际,扔下广厦营造离去。
  叶欣颜口气依然严厉:“这世上,不是只有父母,还有忠义道德。把你放在合州那个小县城,你做得了如今那些器具吗?有威信领那许多的匠人做事吗?这等本事你是跟谁学的?祖父把你由一个小工匠带成一个大管事,怎么也算得上半个师父,你却背离了他。
  如今,竟然还想说什么这是你家家事,你是否在背弃恩人之后,还想听你娘的话,违背皇宫传出的口信?你汪家可真是有大本事、不怕死呢。算了,你这等不忠不义、卑鄙无耻之人,我可以不和你一般见识,但周碧瑶的差事一定要做好。”
  叶欣颜的一番话,不但把汪桥说的羞惭,赵氏也是听得满面通红,却不知该怎么反驳。跟周碧瑶过来敬茶的钟嬷嬷和梁明家的却暗自痛快。
  尤其梁明家的,看到前不久还耀武扬威,似乎除了天王老子就属她最大的赵氏,如今却只能涨红了脸,半张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的衰样,她心里快慰不已。
  叶欣颜还没说完,她把视线转向赵氏,“这些话我之前不说,是因为你们没影响我的事情,懒得和你等计较。汪七婶,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如果碧瑶这几天不把活儿赶出来,亦或是回门之后不肯及时上工,我就去找皇上问问。我营造行安排的好好的差事,却被他指派钦天监择什么好日子,硬生生耽误了一个月的活儿,他得给我补回来。”
  补回来?怎么补?赵氏瞪大眼睛,她再次想起那三千两银子,难到叶欣颜还敢向皇帝伸手要银子不成?

  第八百四十八章 哪有这么失礼的人

  叶欣颜看着赵氏,她今天来,就是给周碧瑶撑腰的,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完。
  “周碧瑶是汪家的儿媳,有孝道约束她。我却没有任何约束,周碧瑶在汪家有一分不痛快,我替她讨回十分。汪七婶您自己也说了,咱们两家如今可没什么情分可言,汪桥更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有了周碧瑶的面子,我还真没什么可顾忌的。”
  说完这些,叶欣颜连面子情都不带维护一下的,转身带着她那几个丫鬟婆子,推门扬长而去。出门之后,甚至连门都没带上,从敞开的门口望过去,院子里赫然立着几个护卫,个个高大威猛。
  冬日的冷气一下子从大开的房门灌进屋里,让屋里的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一个哆嗦过后,赵氏立即回过神来,惊怒之下,完全忘了刚才看到院子里那些护卫时的心惊。手掌一挥,打在汪桥脸上,“你这个窝囊废!”
  汪桥被打得一怔,随即跪倒在地:“娘您别生气。”
  赵氏还在惊怒之中,指着汪乔怒斥道:“枉你还是个男儿,我辛苦把你养大有什么用?居然让个外人闯到咱们家里,被人任意羞辱。”
  周碧瑶看到赵氏的巴掌落在汪桥脸上时,眉尖不住的跳动,脸上怒色隐现。随即低下头,跪在汪桥身边。
  汪桥依然低着头,说道:“之前齐叶能和咱们和颜悦色,那是有大伯父的面子,还有我和她一起做事的情分。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女子,别说咱们家,就是福王贵为皇子她都不惧。当日她在京府衙门和福王殿下打输了官司,就能跪在午门外,向皇上讨公道。”
  汪桥从小乖顺,赵氏还真没对他动过手,怒极之下才掌掴了他。这时回过味儿来,不由得心下痛楚,可她一向刚硬,无论如何说不出认错的话。
  痛惜之下,赵氏跌坐在椅子上,却还是强辩道:“可她终究没把官司打下来。”
  汪桥语气平平:“那不是齐叶打不下官司,而是她不要补偿,她要的是朝廷修改律法。因这件事,皇帝斥责了福王,可齐叶却毫发无损。外面的事情娘不知道,有一次齐叶去将军府赴宴,因为和宴会的几个女子争执,一怒之下,带着家里护卫把持将军府,让朝堂一众朝臣尽失颜面。
  事后,她虽然被罚了些银钱,却得了一道圣旨。娘,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您若是一定要出这口气,儿子也能做,但咱们一家要有必死的决心,冒着满门抄斩的危险。儿子听娘的话,您说怎样儿子就怎样。”
  赵氏听了这些话,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把持将军府府?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将军府,一定是将军的府上,武将也能让她一个女子把持?
  “你你你,你不要胡说,将军家里能让她一个女子把持?”
  汪桥干巴巴的答道:“刚才,咱们院子里也是站着护卫的。齐叶在将军府就是带了两个厉害的护卫,石将军又得给安国公面子,总不能在自己家里杀的血流成河吧?”
  汪桥说的事,知道的人很多,至少周秉义家里就知道,梁明家的也听过一两句。这时再听汪桥说出来,不由的撇嘴,人家叶大小姐在将军府都能嚣张,想怎样就怎样,你一个平民百姓家算什么?
  还真认不清自己,敢对着叶家女子叫嚣,这等人……怎么活下来的?
  “血,血流成河?”赵氏面如死灰,自顾自的喃喃着。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叶欣颜不就是清河村那个大咧咧,在工房进进出出的和离妇人吗,她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威势?竟会如此彪悍。
  赵氏看着放在桌上的那个包裹,心中满是郁气。她这儿媳娶来干什么?营造行的活都追到家里了,又有宫里太监说的那番话,别说侍奉婆母,儿媳就是几天不露面,她都没资格表示不满,她的命是真的苦啊。
  叶欣颜得意洋洋的出了汪家,上了自家的马车。
  玖钰不住嘴的说着:“大奶奶大奶奶,你真是太厉害了,那赵氏是多难缠的人啊,根本就是滚刀肉一块。可大奶奶您只这一趟,就把她收拾了。”
  玖钰因为年纪小,过去不怎么跟叶欣颜出来办事。
  这次,叶欣颜为了进出汪家时能够多些威风,就把她的几个丫鬟都带上了。
  这不,玖钰一上车,等不得马车启动,就眼里冒着星星,不住的赞叹。
  宋平家的瞪了女儿一眼,这丫头,无论怎样管教也改不了她这性子。过去看着还好,自从跟了大小姐,就成了这个样子,跳脱的厉害。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玖钰说的对,赵氏在清河村时,就固执不听人言,只要是她认准了的事,任谁说话她都不肯听。
  这下好了,被大小姐彻底压制了。据她看赵氏那状况,只怕被气的不轻,甚至还会闹几天病。
  可即使赵氏气成那样,有大小姐的话撂在那里,想来她也没那个胆子翻出什么花样来。
  本来也是,大小姐是什么人?那么多大官和将领,遇在大小姐跟前,也没谁占到过便宜。赵氏一个平民妇人,往日大小姐真的是懒得理会她,才让她越来越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马车走出汪家所在巷子不远,对面江一凡带着他的小厮迎了过来。
  “阿颜。”
  叶欣颜正在马车里得意,听得外面江一凡的声音,连忙掀起车窗帘子。
  一见江一凡,她就笑起来:“你这才好好当差几天,就又半道跑出来了。”
  江一凡也是一笑,示意马车停下,他也从马背上下来。
  宋平家的识相,连忙带着几个丫鬟下车。
  看来,大爷这是要和大奶奶同乘一辆马车回去。怪不得她们一早出门时,崔成硬安排了两辆马车,原来就是预备着这等情形。
  马车重新启动,叶欣颜挨在江一凡身边,笑问道:“怎么,你又和上官告假了?”
  江一凡笑道:“我成亲这几日,同僚们都高兴的紧。我再去衙门里当差,他们倒是缩手缩脚的不好行事,我告假他们都高兴着呢。”
  他这媳妇儿,昨日才在周府给周碧瑶送嫁,今日天还没亮就张罗着起身,嚷嚷着要去汪家瞧周碧瑶敬茶去。
  他当时听着就觉的好笑,哪有这么失礼的人,捡这个时候去人家家里。
  可是,任谁也拦不住兴致勃勃的阿颜不是?主要是,他也不忍心让阿颜扫兴就是了。

  第八百四十九章 这位姑奶奶

  江一凡笑问道:“事情办的怎样?可压下了汪家伯母?我过来看看,想着若是你拿不下来,我也好帮衬一下。”
  “怎么会?”叶欣颜下巴微扬,神情极是得意,“你看我,你看看我的表情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江一凡很认真的端详叶欣颜片刻,点头道:“嗯,看样子办的不错,阿颜这表情就像你自己常说的那样,很嘚瑟,结果也一定很嘚瑟。”
  “怎么说话呢?有这么说自己媳妇儿的吗?赶快改口!”叶欣颜怒嗔,锤了江一凡一拳。
  “是是是,是为夫失言了。那阿颜你去汪家,可帮到了周二小姐?”
  叶欣颜立即又得意起来,“你家娘子的战力你还不知道吗?向来都是所向披靡的。可惜了,远凡你没看到我有多厉害,好威风啊……哎,总之一句话,那赵氏以后只能好好过她自个儿的小日子,不要再想这个那个的了。”
  “是嘛?”江一凡偏头,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家媳妇儿。相对于赵氏受到怎样的打击,他更愿意看到叶欣颜这幅得意的小模样。这种样子别人可看不到,他过去也不曾见过,稀罕的紧呢。
  可叶欣颜也就得意了一下,嘚瑟之后就有些泄气,很是惆怅的说道:“早知道赵氏这么容易搞定,我那天在畅园就不对皇上提指婚这事了,浪费这么大一个好处,做了这等简单事情,想想就觉得肝儿疼。”
  江一凡听着失笑,手指在她脸上抚了一下:“行了,你知足吧。那赵氏难缠的很,若没有钦天监择取的婚期,没有皇宫内侍特意去汪家传话,你以为她会惧你?到时候,她豁出命来和你闹,难道你还真能要了她的命不成?”
  “那……倒也是,这赵氏果真可恶的很,把别人的善良宽厚当做软弱可欺。唉……”
  叶欣颜很有自知之明,江一凡这话一说,她立即记起自己是谁。
  她依然是封建社会里的一个小妇人,无论哪次争斗占上风,都需要借力,光凭她自己,那是半点胜算都没有的。
  “对的对的,咱们阿颜最是善良宽厚。”江一凡笑揽着叶欣颜,说道,“可你这情绪大起大落的也太厉害了些,刚才得意成那个样子,马上要上天了一样,现在又一下子失落成这样。不管怎么说,阿颜总能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这不就成了?这世上啊,再没有比我家阿颜更厉害的人了。”
  “嗯嗯嗯,那是当然。”心花怒放的有木有?
  高兴之余,叶欣颜转而问道:“所以皇帝还是蛮好的,你那事到底做的怎样了?咱们实在不好意思把他气到。”关键是这么好的一杆大旗,说什么也要保住,千万不能让他倒了。
  “为夫一定努力,”江一凡笑着补充道,“怎么也不能让咱们阿颜的名誉受损。”
  叶欣颜笑眯了眼,果然时也命也,她运气着实不错。
  江一凡日常表现的很散漫,无论去衙门当值,还是平日里闲逛,看起来都是无所事事的样子。
  可若是正经和他相处就能知道,他日常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有时叶欣颜应邀和他一起外出吃饭或者闲逛,这家伙的目的性也很强,看似指派几个小厮这样那样的伺候,其实都是吩咐的很重要的事。
  在家的很多时候,江一凡也经常在他单独的书房里做事,叶欣颜去过两次,发现她在场很妨碍江一凡,也就不再经常过去。
  一些不太紧要的事,江一凡会拿到他们自己的房间里,一边享受叶欣颜伺候茶水点心,一边看信件文书,有些东西看过之后就会销毁。
  幸亏江一凡时时都表现的轻松闲适,否则,跟着这家伙过日子,叶欣颜很有些饰演谍战片的感觉。
  没过多长时间,就是过年大假了。
  江辰和秦氏计划,在这里陪江一凡小两口过个大年,出了正月,他们就返回祖籍。云中州家里还有事情,江一源也要筹备亲事,实在不能在京城耽搁太久。
  所以这个大年一家五口只管过自家的日子,除了叶欣颜回娘家,其余时候,都是江一凡两口子陪江辰夫妇和江一源,或者去寺庙进香,逛逛庙会,或者在家里闲话。
  期间也参加了安国公府和忠勇侯府的两次宴会,再去齐家拜望齐友年老爷子,秦氏就开始着手准备返回云中州的行程。
  云中州距离京城虽然不像豫远郡那么远,可是坐马车行走,也得十天左右的行程。江家族里人口众多,夫妇两个这一趟京城之行,怎么也得给族中各家带些土仪礼品。
  叶欣颜作为新妇,虽然是复合媳妇,但公婆来往一趟,她又家资颇丰,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吝惜。
  初八之后,京城店铺陆续开业,她和秦氏婆媳两个开始乐此不疲的逛街、疯狂购物,准备返家物品。
  正月十五的三天花灯闹过之后,京府衙门还没松口气。衙门也刚开衙,府尹尤承惠的师爷就听一个衙役悄咪咪的报上来:城西有传言,叶家大小姐,现在江大奶奶去年承揽的木质轨道工程有大故障。
  王师爷一听这话,不用有苦主诉状,他就满脑门子的官司。
  那位叶大小姐有多难缠,他是亲身体会过的。
  虽然那场官司叶大小姐没打赢,可那位大小姐站在衙门大堂上气势飙然,即使最后听了京府衙门的判决,依然气势不减,昂然而去。
  紧接着就把事情闹到朝堂上,最后竟然牵扯到律法上,竟是要因此添一部针对匠人和手工业的律法。
  还有人有本事把事情闹得再大点儿吗?细数历代的皇子公主,也没哪个能闹出这等动静来。
  如今,这位姑奶奶又牵扯进木质轨道工程的重大隐患中。
  木质轨道费用虽然比不得第一条铁轨,可耗费也是巨大。这个工程,可以说是这位叶大小姐一手经办的,前期工程虽然在广厦营造的齐老头手中做了一段日子,可后来大部分工程直至结尾,都是在叶欣颜手里经办,直至完结的。
  衙役说的事情,那可是有鼻子有眼。照着那个时间段,有故障的路段就是叶欣颜掌事的时候做下的。
  天气依然寒冷,可王师爷却是满脑门子的汗。

  第八百五十章 不过是坊间传言

  京府衙门可不是只管接诉状断案的地方,掌管的杂事多了去了,京城的动向就是其中之一。
  这若是满京城都传开,去年的木质轨道工程有大瑕疵,而京府衙门却充耳不闻,或者毫不知情,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若是再有别的什么官员把事情捅上去,府尹尤大人绝对有失察之责。
  这事情王师爷可做不了主,他抹了把汗,急急地往衙门后堂而去。
  尤承惠一听王师爷的奏报,脑袋即刻大了好几圈,比王师爷更觉烦躁。
  他前两天眼皮子就直跳,他一直以为是太过忧心上元节灯会的安全保障。
  他这里倾尽心力,才把自己这份职责做好,安安稳稳把灯会应付过去,却没想到眼皮跳的根由在这里。
  那条木质轨道已经用了两个多月,快速便捷,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故障。
  京府衙门若是贸然拿坊市之间的传闻较真,别说让人笑话,就是那位叶大小姐,也就是江大奶奶,那位奶娘听说有人往她头上泼脏水,只怕也不肯善罢甘休吧?
  可若是轨道工程真有问题呢?揭开此事,找叶欣颜的麻烦,那也是要冒风险的吧?
  暗地里找安国公商量一下?……似乎不行,尤承惠至今记得,上次他把叶欣颜的诉状抄了一份偷偷塞进安国公府。
  可安国公那个老家伙连屁都没放一个,压根儿置之不理。谁知这次找上去,他又会是个什么态度。
  尤承惠看向王师爷,“咱们的捕快衙役不是在坊间都有线人吗?先不要漏了痕迹,查探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王师爷答应一声,提议道:“要不,属下去给江大人透个信,问问他的意思?”
  尤承惠皱了皱眉,按理说,同朝为官,江一凡夫妇和别的七八品的小官不一样,的确应该给他提一声。
  这不是给江一凡面子,而是通过他,给叶欣颜提个醒,谁让那女子不好惹呢。可问题是……
  尤承惠迟疑着,江一凡当初做给事中的时候,就循规蹈距,不肯有丝毫行差踏错,行事老辣。这次回到京城,被安排在铁板一块的户部,明明在户部混了两年,竟是风评极好。
  把这件事告诉江一凡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由京府衙门出面的话,就不太妥当了。
  王师爷见尤承惠不开口,说道:“要不然,咱们不出面,让线人通过别的渠道给江一凡透个信儿,暗地里观察他的动向,咱们再决定要不要管这件事。”
  尤承惠点头,“只能这样了,王先生去安排吧,也加派人手查探传言是哪里来的,最好能找到传言的源头,若是能知道工程隐患到底在何处那就更好了。”
  因为这件事真假难辨,尤承惠存了个心,没把这件事拿到府衙明面上。若这只是个谣言就好了,那女子,能不沾最好。
  京府衙门刚把事情安排下去,第二天将要下衙,江一凡亲自找上门来。他没避开人,大明大亮从京府衙门正门递了帖子求见。
  “尤大人,昨日晚间下官和两个同僚在酒肆饮酒,听得有人议论木制轨道,说轨道工程似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今日一大早,下官就让府里管家去城北着实打听了一番……”
  江一凡把话题停住,看向尤承惠。
  这时,尤承惠、王师爷和江一凡已经坐在后堂。
  尤承惠同样没招呼衙门里其他人,书吏给江一凡上茶之后,就被尤承惠遣退下去。
  这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
  尤承惠见江一凡话停住,作诧异状,问道:“江大人,工程上的事务不是应该去找工部吗?不知江大人来京府衙门所为何事?”
  江一凡笑了笑,说道:“工部是掌管工事的,若是轨道工程有问题,需要修补、补救,下官自然会寻工部找出路。可如今,据下官打听到的,这应该是个偷盗朝廷物资的重罪,理应交到大人这里才对。”
  尤承惠面带不虞,和王师爷对视一眼。
  王师爷对江一凡拱手,说道:“江大人,工程的施工地不在京城范围,就是有窃案,也不归京府衙门。”
  江一凡摇头,道:“据传言,那偷盗朝廷物资、进行私下买卖的人,却是在京城做的交易。那人似乎也正在京城落脚,所以事情才能传开。”
  尤承惠皱眉,江一凡神色莫名,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下官一个朋友行伍,昨日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是在瑶仙楼听说的。”
  瑶仙楼啊……这么说,有可能是青楼传出的消息?尤承惠把看向江一凡的视线收回来,默默地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
  王师爷干咳一声,问江一凡道:“容属下问一声,江大人的家眷主持这件事,不知江大奶奶对她主持的工程心里有几分把握?又是做的什么打算?”
  江一凡拱手道:“内子的意思,为了保险,还是彻查此事为好。若是需要,广厦营造可以自行递上一个诉状做自首,捉拿偷盗工程物资之人。”
  尤承惠原本还不动声色的听着,听江一凡又说递诉状,立即拧起眉头。
  上次你那老婆就递了个诉状,结果本来不大的一个案子,因着递诉状的方式不妥,招来多少探寻的视线?
  好吧,那不算是个小案子。
  可当时的情形,完全可以派个管事过来,衙门把双方招到后堂,简单一审就能有结果,哪至于闹道那样沸沸扬扬的程度。
  如今,叶欣颜那刁蛮妇人又提出递诉状?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一凡见这位府尹大人面色不佳,忙躬了躬身,说道:“尤大人,轨道是朝廷的重要物资运输线路,实在容不得有丝毫差池。下官恳请大人把此事当做重案调查,若确有此事,应即刻停止使用这条轨道线路,以免朝廷财物损失,也免得护送官兵伤损。”
  尤承惠的视线在江一凡身上转了好几转,对江一凡这种态度很是不解,心里隐隐觉得不妥。
  他索性也不藏着掖着,问道:“这些不过是坊市之间的传言,江大人夫妇却如此郑重对待,江大人可是心中有了什么猜测?”

  第八百五十一章 简直丧心病狂!

  江一凡闻言起身,冲着尤承惠和王师爷拱手,说道:“不瞒大人和先生,内子和齐家老爷子承揽轨道工程时,广厦营造刚刚开张,还不成气候,手里根本没有自己的班底。当时所招工匠,九成九都是不知底细之人,虽然施工期间也曾严加管束,可若是有心人暗地里行事,还能相互掩护,光凭内子几人却是防不胜防。”
  虽然尤承惠内心有些猜测,可也没想到江一凡会这么干脆利落把事情说出来。
  “这么说,轨道工程很有可能有问题了?”尤承惠问话有了些严厉。
  江一凡也不含糊,见尤承惠神色不对,忙起身拱手,对着尤承惠就是深深一揖。
  “虽则下官和内子希望此事子虚乌有最好,却实在不敢保证工程中没人动手脚。若是工程确有重大隐患,及早揭开处理为好,不但朝廷损失小一些,内子和广厦营造罪责也有所减轻。下官这里先替内子谢过大人。”
  奶奶的!好好的提什么内子?
  听到江一凡最后这句话,读书人出身的尤承惠也忍不住想爆粗口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老婆承揽的朝廷工程眼看就坏菜了,你还好意思把她抬出来吓唬人!
  问题是,他还真有点怵那个女子。那女子刁钻的很,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劣势中翻转,倒把别人反转进去吃挂落。
  尤承惠很是悻悻然的说道:“本官职责所在,江大人客气了。”想来这次和他关系不大,他这是依律法办案,虽然是被迫的。
  …………
  尤承惠不知道的是,木制轨道工程有疏漏的消息似乎已经传得很广,若不及时处理,甚至会对他这个府尹造成威胁。
  而事实上,这个消息的传播虽然分散在很多不同的地方,可传播的界限却分明,实则范围很小。
  直到京府衙门已经把这个案子正式立案,做成卷宗,并循着线索,几乎搜寻到所有涉事人员时,福王一系才得到消息。
  当消息报到王府外院的议事厅,一向沉稳有礼的福王当下就把桌子掀了,“这些混蛋!不是已经把有关的人都疏散出去了,怎么还是会露了事情?”
  幕僚刘裕和主簿史东也是面色不好,这件事原本的计划是在物资运输过程中,造成惨重损失,然后才开始发作。
  那个时候,不但事故的原因不容易查找,而且他们做的手脚也应该在那混乱中隐去。另一方面,只有事情足够严重,才能让禹王名誉尽失,并给禹王的财力集团造成严重损失。
  可如今,那条轨道还好端端的在那里,隐含的事故隐患却已经被揭开。
  这件事一旦查实,那就是有人陷害广厦营造或者瑾融。就算最后没有实据能追到福王府,可谁能拦得住众人有想法?
  福王的一个谋臣见气氛紧张,出言道:“殿下息怒,不管怎么说,终究是广厦营造建造的工程出了问题,即使有再多理由,也是严重疏漏。若想继续使用,就得把轨道全部检查,甚至拆除重建。就算没有物资和兵士损失,光是拆下轨道再重建,也算是场大祸事。”
  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场间气氛有了些缓和。史东几人简单把案几扶起来,地上杂物随意往边上归拢一下,提着小心,请福王坐下。
  史东见福王的怒气掩了一些,开口说道:“是啊殿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把涉及这件事的人重新确认一遍,能隐藏的继续隐藏,藏不住的就得想办法送走了。”史东说的含糊,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藏不住的人,只怕是不能留了。
  福王阴沉着脸,把房间里、包括刘裕和史东内的七八个人打量一遍,吩咐道:“各自去安排吧,从现在开始,所有违规事项全部停下。所有朝廷在册的工事和工匠空额全部补齐。”
  王府负责外事的大管事迟疑一下,问道:“殿下,若是把人全部抽回去,咱们自己的生意可怎么办?”
  福王寒着脸斥道:“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了自己的生意!收敛人手,那些生意和作坊能做多少做多少,实在撑不起来的,再招些工匠和工人,暂时支应着,等事情消停下来再说。”
  福王实在摆不出好脸色。只看汪桥就能知道,他这府里的人就没几个有真本事的,做点事情,全靠乌央乌央的人往出磨。
  汪桥才来一年,手里的人也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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