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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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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王实在摆不出好脸色。只看汪桥就能知道,他这府里的人就没几个有真本事的,做点事情,全靠乌央乌央的人往出磨。
  汪桥才来一年,手里的人也不是很多,可是去年一年,汪桥给王府赚的银钱却是别的大管事的几倍。
  其他人见福王面色不好,也都不敢吱声,只管应下差事。
  福王一番安排,把手下这些做事的人打发下去,议事厅里只剩下他、刘裕、史东和表弟姜书远几人。
  福王才对刘裕说道:“刘先生即刻派人,把京城里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归拢一下,能秘密送走的送走,送不走的就地处置了。千万不能让人掌握证据,找到咱们府里。”
  让福王一众人没想到的是,他们以为应对已经很及时,却是实实在在的晚了。
  王府的人派出去时,京城里和这件事相关人员的行迹已经落在京府衙门掌握之中。福王府派过去的人,只有一个杀手有机会下手,让一个知情人毙命,却是险些被京府衙门的捕快逮住。
  福王安排诸事之后三天的时间里,京府衙门缉捕一众案犯,连明昼夜审理了一遍,案件案卷也全部整理清楚,提交到阁部的书案上。
  当初,谋算这件事的福王,和打算将计就计的瑾融、江一凡,他们都认为这条轨道在运输的过程中发生故障,经过物资损毁、兵士伤亡打击,才能凑起一个大案子。
  而事实上,朝廷筹集一年的税收,除去必要用度,其余全部投在轨道运输上。可最后,却做成一个有着极大隐患,根本不当用的工程。
  无论怎么看,这个案子和这个混账工程,都是不能容忍、不可原谅的。
  起码皇帝是这么认为的。
  皇帝几乎是抖着手把这个案子的卷宗过了一遍。
  去年年底,专利权律法才稍稍有了些进展。皇帝满心期待,等着今年过年大假之后,大展拳脚、一鼓作气地推动下去。
  可正月还没过,竟然揭出这样一桩惊天大案。居然有人把整个大夏朝百姓一年的劳作辛苦,当作他们谋取钱财和争夺权利的角逐场地。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第八百五十二章 跪在这里的资格

  这次,皇帝不打算给任何人留脸面,直接把相关人等叫到勤政殿。下方,三个皇子、四个阁老,以及六部尚书,还有那倒霉的京兆府尹尤承惠,都齐齐跪在下面。
  皇帝阴沉着脸,扫视下方众人一圈,冷笑道:“朝廷以举国之力修建运输轨道,却出了这么大的疏漏。你们都是朝廷重臣,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还是最底下跑腿的小贼酒后泄露的言语,才能把此事泄露,避免了朝廷的更大损失。你等可对得起朝廷的俸禄,对得起百姓的供养?”
  下方一众人跪在地下,低着头,没一个敢吱声的。
  “禹王,”皇帝首先点到了瑾融,“朕把这个工程交付于你,你是怎么监管的?你府上不是有精通工事的人吗,他们都是干什么的?轨道工程发生此等事情,你竟然一点都不知晓,你的心思都用在了哪里?!”
  瑾融抬手,用袖子拭了拭额头,心中却腹诽不已。
  年前商议来年木质轨道工程时,他已经说过,广厦营造是新建营造行,没有承揽朝廷工程的力量,这个工程完全是强撑下来的。
  可父皇他老人家这时又重新责问一遍,这是让他把当时的话再重新说一遍?
  瑾融思量着,正要辩解一二,可皇帝没等他开口,忽然暴喝一声:“叶欣颜呢?!平日里一张利口夸夸其谈,结果却把工程做成这个样子!张存海,传话出去,让她进宫领罪。朕倒要看看,这次她还能说什么!”
  一旁的张存海被皇帝的暴喝吓了一跳,随即有些迷糊的愣了愣,让叶家女子这个时候进宫领罪?和这些大人们一起?
  他的眼睛飞快在皇帝和下面跪的朝臣面上溜了一圈。
  见堂下跪着的重臣们也是满脸的愕然和憋屈,却没一个出言阻拦的。当下不敢多言,连忙出去吩咐内侍,传叶家大小姐进宫领罪。
  韩延回、刘成之等人是发自内心的惊愕,完全被皇帝这一出搞懵了。
  虽然不敢抬头,却不停用眼角余光和两旁的人飞快交换眼神。这时,也不论对路不对路了,各自的眼神少有的统一了一次,全部都是惊诧愕然。
  尤承惠跪在末尾位置,内心满是哀叹。得亏那日江一凡去京府衙门通报此事时,他被那小子提了一句内子,之后就对江一凡和这个案子慎之又慎。
  那女子果然不同凡响,瞧瞧现在跪在勤政殿的人,他这个从三品的官员是排在最末尾的一个,这还是因为京府衙门直接掌管案件,他才有幸能跪在这里。
  可那叶欣颜……
  尤承惠微微抬起头,眼睛飞快往上溜了一下,内心满是纠结惆怅。
  陛下,您要不要这么抬举一个没文化没素养的女子啊?就算她有些许本事,可您刚才也说了,她是犯了错的,她她她……没资格和他们这些资深老头子归做一堆儿吧?
  跪在这里的人,个个心里都不是滋味,福王和太子更是惊怒之极。
  福王是惊怒于皇帝对叶欣颜的态度。这个工程是叶欣颜掌管的,如果皇帝对她有意偏袒,那么,他冒着风险的这番谋算,图的又是什么?
  而太子则愤怒于叶家女子和瑾融走的近,却能得到皇帝老子看重。
  这几年,皇帝对瑾融的态度明显不像以往,瑾融如今已经算是一个有势力的皇子。虽然及不上福王,可这个隐隐的威胁,怎么也不会让他舒服。
  原本此事福王和禹王都脱不了关系,唯独和他无关,他还想好好看个热闹的。可他的皇帝老爹如此抬举叶欣颜,这热闹还能看吗?
  “父皇,”太子没忍住,开口说道,“那叶欣颜不过是个女子,在这件事上,她也算是嫌犯之一,不好把她带到这里吧?”
  跪在太子身后的重臣深以为然,瞄着身前的太子几乎热泪盈眶,完全就是找到组织的感觉。深感太子虽然以前次次都不怎么着调,可今日这两句话说的……简直太对了啊。
  想他们这些人,个个寒窗苦读十余载,又在地方辗转,历经官场倾轧,最后才出人头地、混了个能够跪在这里的资格。
  可安国公府那个年轻妇人,江一凡的媳妇,她和他们跪在一起,让他们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七八个人屏气凝神的提着心,等着听皇帝会做怎样的回答。
  怎奈皇帝正在气头上,闻听太子所言,冷冷问道:“如此说来,朕若想知道轨道工程的细节,太子可以给朕解答?”语气中森冷的意味极其明显,还冷冷的扫视着其他人。
  “这个……”太子怒而语结,和他有关系吗?
  皇帝呵斥了太子,再把视线定在瑾融身上,怒道:“朕让你协理吏部,以作历练,可你每日里偷奸耍滑,避重就轻,完全不上心。把工程委派与你,以为你能用心些,可你就给朕做成了这个样子!可是这里面没有你的分成,所以你才如此不尽心吗?”
  “父皇……”瑾融抬头,很无辜的看一眼皇帝,募得对上皇帝的冷怒视线,又连忙低头。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哪儿和哪儿都能联系到一起吗?他父皇现在干脆就是不讲理了吧?这能扯上关系吗?
  好在皇帝没打算在他这里得到答案,之后又看向王贤和福王。
  “朝廷委派民间营造行做事,你们的职责就是做好监管,严格验收。轨道运输如此重要的工程,你们是怎么监管的?又是怎么验收的?”
  工部在这件事情上的责任和瑾融大不一样。这个工程的主管是工部,具体实施工程的是广厦营造,而瑾融只是皇帝一时意气硬行摊派,临时加的一个环节。
  瑾融可以用不擅长此道,且不是他分内之事进行推脱,可工部却推脱不得。
  王贤满脑门子都是汗,连连磕头道:“陛下责怪的是,工部在这件事上的责任不可推卸。微臣回去就派人再把这条轨道线路严格检查一遍。力图把疏漏之处全部找出。”
  说是这么说,可将近千里的工程,那些零件夹杂在正常工件中,哪里能找到?就算找到了,补救了,朝廷没有大的损失,禹王和叶欣颜所担负的罪责,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将近一年的筹谋,完全落空不说,还得防着京府衙门顺着线索,把案子查到他们头上。

  第八百五十三章 着实让他失望

  皇帝听了王贤的话,斥道::“你主持工部多年,难道竟然不知道,工程验收只是最后一道关口,监控施工过程才是最紧要的?”
  皇帝说着,把手上的一个卷宗扔到王贤面前,口气更加严厉:“轨道运输工程是朝廷的百年大计。朕一再的说,无论材料还是施工,一定要保证不出差错。工部选的材料的确上好,却是提供给盗贼的。
  你看看这份卷宗,京府衙门的审讯结果,那些不法之徒,连工部制作零件的批号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所以才能把替换勾当做的一丝不漏。朕不得不怀疑,工部官员参与了此次事件。王贤你掌管的工部,可真是出息。”
  王贤这次是真的胆寒了,甚至都不敢用眼角的余光去瞟福王,生怕皇帝看出什么。
  之前说的监管和验收没做好,都属于疏漏范围,结果无非就是罚俸或者降职。
  可是,如果查实损坏轨道工程是福王主导,由他协助,这种性质就不可原谅了。
  “陛下圣明,微臣着实不敢。”王贤收敛神色,忙着叫屈。
  皇帝扫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福王,福王也出息的很了,掌管工部多年,什么事都敢做了。
  他又转向尤承惠,用手指重重点着桌案上剩余的案卷,怒道:“京府衙门的断案水平越来越差,如此多的人证,这么多的痕迹,竟然查不到事情的主使和实据,只给朕奉上这许多零零总总的供词。你这是打算让朕替你问案,替你奔波抓捕嫌犯?”
  尤承惠跪伏在众位大佬身后,心里吐槽不已。他也想利落的把案子审理清楚,可案子牵扯到的人很不简单,他力不从心啊。
  这个案子查下去,势必会牵扯到了工部。工部却是福王掌管的,就算他掌管的是京府衙门,可他也不能指使衙役冲进工部拿人问案吧?
  而案件的另一方是叶欣颜,且不说叶欣颜出身安国公府,有叶堂那个老家伙护着。就从刚才皇帝差人传唤叶欣颜前来这件事上看,她就不是个能轻易撼动的主儿。
  他现在呈上卷宗涉及到的都是小喽啰,可以由着衙门随意传唤、羁押、审讯。想再进一步审理,所涉及到的人就不是京府衙门能够随意呼喝的了。
  没有皇上的准话,他这个京兆府尹不但难以继续查下去,而且,从这个案子的人犯的供词中,他隐隐感觉,这个案子继续往下查,只怕会牵出大事。
  审案之前,他得给自己寻个保障才行。他需要奉皇命查案,就算之后查出皇帝和朝臣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也能有个推脱。
  “陛下,以微臣所见,这个案子涉案很广,如今虽然缉拿了几个人犯,可中间有好几个关键人物依然逍遥法外,想要查清楚,只怕会耗费很多时日。而这个案子涉及到朝廷物资的运输,微臣延迟上报会造成朝廷物资和人员损失,所以才把卷宗送进阁部,让几位阁老针对这条轨道做出应对。府衙探案的官员和差役并没有搁置案件,还在探查中。”
  皇帝把视线转向太子,问道:“瑾坤,可曾安排这条轨道暂停运输物资?”太子作为储君,和四位阁老有同样的权力,尤承惠的案卷递到阁部,太子应该在第一时间知道了。
  太子一怔,这件事……原来和他有关系啊。
  太子的反应让皇帝的面色一黑,这个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没做安排。
  从刚才进来,皇帝就看见太子满脸的幸灾乐祸,心下已经大为不快。大夏朝是皇家的江山,他是大夏朝的太子,这个混账东西竟然不明白,他的这份幸灾乐祸对的是自家家业!
  韩延回见皇帝面色难看,忙奏道:“启禀陛下,户部已经安排快马通报轨道沿线,即刻停止使用江北浙南轨道线路。”
  户部尚书也忙着附和:“阁部接到案卷,通知户部的第一时间,臣等就安排快马通告轨道沿线各站。”
  皇帝面色稍缓,虽说轨道工程出了纰漏,可是从京府衙门到阁部、户部的应对都算及时。
  他的视线在三个儿子身上转了几圈,只是他的这几个儿子着实的让他失望。
  太子无德无能导致皇子之间争斗,这也算常事。可是用朝廷库银的损失和天下财物人力的消耗,做争斗的筹码,他们还有做天下之主的资格吗?
  轨道工程隐患发作是江一凡一手参与的,进度如何他很清楚。一听到皇帝传唤叶欣颜进宫,还言明是去领罪,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欣颜作为轨道的实际掌管着,对事情的进度也大体知道。
  这时,两人坐都在马车里,这么大的事情,江一凡当然要送自家媳妇进宫。
  叶欣颜不太踏实,她倒不是怕被皇帝责罚,而是对瑾融这些人的布局不甚放心。
  她低声问江一凡:“陛下应该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远凡你觉着,陛下会不会看穿了这个案子会引发的事情太大,从而把这个案子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最后不了了之?”
  江一凡笑道:“不会,陛下虽然对皇子多有容忍,可轨道工程牵扯甚大,陛下还想用这个青史留名。而经由府衙捉拿的嫌犯虽然不少,可整个案件缺了几个关键人物,案件根本不能连贯起来。皇帝在气头上,怕是想不了很多,只要今日决定京府衙门继续查案,案件之后的进程就在殿下控制之中了。”
  叶欣颜瞄了江一凡好几眼,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这些家伙们可真够阴险的,据汪桥传过来的消息,福王手里有很多不在朝廷账册上铁矿和铁材。如果这些东西也是江一凡说的进程的一个环节,福王这次只怕要彻底凉凉了。
  江一凡抬手,摸了摸叶欣颜的眉心,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要担心别的,你只管把广厦营造保下来就好。其他那些,是我们和殿下要做的。”
  马车在皇城的一个小门外停下,门里早有内侍等着,一见这位姑奶奶来了,不用使银子,不用通传,直接上来见礼,客气的把江一凡和玖玥几个侍女拦下,带着叶欣颜就往里走。
  江一凡见这位内侍虽然着急,可言语举止之间丝毫不见怠慢,也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给了叶欣颜一个放心的眼神,回到马车上,静等叶欣颜出来。

  第八百五十四章 差点儿说秃噜了

  一进勤政殿,叶欣颜就看见眼前跪着的一众撅着那啥的背影,还有高坐于上的皇帝。
  这次觐见皇帝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是在皇帝日常办公的地方,看起来随意一些。这次却是在正儿八经的皇宫大殿。
  叶欣颜眼睛迅捷在殿堂里溜了一圈,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殿堂,和明黄色、金紫色相互映衬之下的各种装饰摆设和帐幔,让她感到压力倍增。
  这大概就是在皇宫威势加持之下的皇帝威严吧。
  面前跪倒的众人虽然只能背影,看不出他们具体哪个是谁,可只看官服就知道,这些都是二品以上的大员。
  还有前面那个,铁定就是瑾融。这时也颇为狼狈的跪在前面,同样是撅着那啥的背影。哈哈哈,亏他往日端成那个拽样儿,原来也有这种时候。
  很好笑有没有?
  叶欣颜的眼眸压抑不住的闪了闪,再看引她进门的内侍并不提示,只能自己拿主意了。在这种地方,任谁的身份都不是她能比的,所以她很识相的选了最末尾的位置跪下,按照惯例磕头、三呼万岁。
  然后,她下意识的用眼角瞄一眼身边,立马就笑了。原来跪在她身边的是老相识,京兆府尹尤承惠。
  她叶欣颜是因为把朝廷的工程做的一塌糊涂,才被人家喊来领罪。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早一步就跪在这里,为的是那般?
  尤承惠一眼瞄见叶欣颜惊喜戏谑的模样,不禁气结。
  刚才他还担心,若是这个女子来了,同时跪于朝堂之上,会让他们这些为官多年的老家伙没脸。却没想到人家直接跪在他身侧了,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
  合着他这么多年的努力,还不如叶堂那老家伙骄纵出来的孙女有身份。
  皇帝早在叶欣颜进门时,就冷冷的盯着她了。
  他有意没吱声,就想看看这平日里嚣张不羁的女子,得知闯了大祸之后,会是怎样的惶恐。
  结果,惶恐他倒是没见到,却看到叶欣颜在寻常拜见君王的礼仪之后,偷瞄着尤承惠得意。还有她那看着一众大臣的幸灾乐祸的神色,为的是什么?
  皇帝再想到如鸡肋一样的轨道工程,不由恼火。这么大的祸事,叶家丫头居然还能露出这样没正行的笑意。
  她把他这个皇帝的威严放在哪里了?
  皇帝面上神色阴晴不定,张存海看的着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咳一声。
  皇帝紧拧着眉头,扫了张存海一样,才收敛心情。不怪他生气,他的轨道工程,那是青史留名的乾庆皇帝的巨大政绩。
  在百年大计、青史留名这件事情上,还有关于木制轨道的使用寿命,他专门问过将作大监程达晖。
  程达晖很肯定的告诉他,很多民间修建的古栈道,若是木材处理的好,可保证几百年不腐。相应的,木质轨道若是材料处理妥当,再经常维护,适时维修,做成百年基业,甚至几百年不倒,完全不成问题。
  还有就是,轨道运输在大夏朝的乾庆皇帝时代全面铺开,那就是给后世繁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功德可算千秋。
  皇帝忽然就怒上心头。这样名垂青史,让万世后辈敬仰的工程,第一次铺展,就让这混账丫头给毁了。
  枉她平日里侃侃而谈,仿若满身都是才能,没想到朝廷第一次委派她做事,就做成这个混账样子。
  最重要的,专利保护律法的推进才刚顺利了一些,结果倡导专利保护的叶欣颜就做砸了差事。若是这件事被那些顽固腐朽的老家伙们紧抓住不放,只怕推行专利保护的步骤又得减缓。
  皇帝再看最后面跪着的叶欣颜,怒喝道:“叶欣颜,你给朕跪到前面来!”实在不是他想对她另眼相看,而是跪在后面不方便问话。
  可是别的人不这么想,韩延回等老臣个个苦了脸不说,连张存海都深深怀疑,他刚才提示那一嗓子是否出声方式不对,整的皇帝有些糊涂了。
  尤承惠在后面却是乐了,陛下果真圣明。快走,快走,去前面跪着去,那样的话,丢脸的就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大家都丢人。
  现在在场的,哪个的官位不是比他高好几级的?叶欣颜往前面一跪,丢人的绝不是他。
  啊?叶欣颜有些疑惑,微微抬头,就见张存海很是纠结的示意她跪到前面。
  她连忙起身往前,一边瞄着张存海的纠结神色,一边用余光扫着跪倒一片的糟老头子和三个风华正茂的皇子,不由得心下大乐。
  还真别说,从她这个角度看这些人,真有些心情舒畅的感觉。只可惜安国公老头儿没来,若是让祖父他老人家看到这些平常只知道耍心眼的家伙,这么糗的跪伏于地,心情一定能持续好上几个月。
  叶欣颜压抑不住的欣喜让皇帝面色更黑。虽然心里依然气闷,可终究得给他儿子和老臣们留些面子。
  皇帝很不情愿的说道:“众位爱卿平身。”
  呼啦啦的一阵乱动,平日里老迈的朝廷重臣,腿脚比平日利落了好几倍,麻利无比站起身来。
  看那样子,好似生怕皇帝下一秒会改主意一样。
  好嘛,真是好险。若是让这个年轻女人跪在他们头前,若是不羞愤而死,只怕也会被他人嗤笑余生。
  额,叶欣颜却满头黑线。这皇帝老儿!要不要这么整人?这一下子,一个殿堂的人,或坐或站,都能欣赏她跪地拜服的样子了。
  我特么能不能撂挑子不干,把大老板炒了?
  尼玛!叶欣颜万分憋闷的顺着张存海指点的位置跪倒,闷闷道:“臣妇拜见陛下。”
  “叶欣颜,你可知道找你来干什么?”皇帝阴测测的问道。
  “臣妇不……嗯,回陛下,可是因为木质轨道?”叶欣颜及时把“不知道”咽了回去。
  皇帝怒而失笑:“原来你还知道啊?”这口气这么听都不怀好意。
  叶欣颜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止是她知道,经过这几天发酵,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好不好?
  当日江一凡主动找上京府衙门,那是很多人都看见的。别说如今尤承惠就在这里,就算不在,她也犯不着撒这个谎。
  被皇帝老儿气得够呛,差点儿说秃噜了。

  第八百五十五章 区区民间营造行

  看着跪伏于地、浑身上下却没半分害怕的叶欣颜,皇帝止不住的生气。
  想她一个小小妇人,给朝廷闯下这么大的娄子,站在皇宫里,站到他和朝廷重臣面前,居然没有一点儿罪妇的自觉,简直狂妄之极!
  瑾融看着叶欣颜,也只能表示深深的无语。依照江一凡的设计,她的确应该是个无辜的角色,可姑奶奶您要不要这么没事人一样啊?给陛下和我们这些皇子、大臣一点儿面子不行吗?
  唉,瑾融扫一眼分别位于他两侧的太子和福王,看着两人对叶欣颜的愤恨神情,心里止不住的替她捏一把汗。
  也是这丫头运气好,安国公战力无双,叶家又是铁杆的保皇势力。世代服务于皇权,不论谁上位,不论谁是家主,安国公只忠诚于皇位。
  若不是这样,叶子这货是不是早被人阴到不知哪里去了?
  皇帝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既然知道,那就说说吧。”
  叶欣颜做好了被皇帝斥责、问罪的准备,也准备了各种版本的辩解,没想到皇帝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让她说说。
  她能说什么?
  按照江一凡构建的这个案件中她的人设,她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按部就班用朝廷送来的物资和零部件,组装成一条轨道,一切正常才是。
  叶欣颜很困惑的抬头,傻乎乎的发出一个疑问词“啊?”你特么让本姑娘说说,本姑娘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您给提个醒?
  她这一抬头发声,皇帝原本恼怒的心情,忽然有了变化,感觉这个场景极为滑稽。
  一瞬间,皇帝甚至觉得,轨道工程的疏漏似乎也不是个很大的事情了。
  只是,这个念头一闪,皇帝心头就是一凛,立即就端正了态度。
  还好还好,差点被叶家丫头给带歪了。
  皇帝皱眉紧皱,面色冷峻,说道:“广厦营造承揽朝廷的轨道运输工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说说这件事吧。”
  叶新颜无可不可的“哦”了一声,既然要说说,那就说说呗。不过这个说说,只能按剧本的设定来说,至于皇上您对小妇人的说说是否满意,那就不是小妇人的事情了。
  “禀陛下,广厦营造用朝廷提供的材料,按照自己做事的规矩,一丝不苟的铺设轨道。日前,臣妇听夫君说,坊间有传言,说轨道的材料出了问题。”
  叶欣颜说话的间隙,再次抬头瞄一眼皇帝,才继续道:“臣妇以为,木质轨道工程的隐患,是盗匪过于猖獗,竟敢打朝廷工程的主意,而且他们还能把手伸向朝廷,在工部搞风搞雨。
  这实在不是我等民间营造行能够抗衡的势力。广厦营造是实实的受害者,京府衙门或者大理寺应该对此等恶徒严厉打击并追责。望陛下明鉴。”
  众人一听,全部面色古怪起来。
  福王和王贤更是差点从地上蹦起,这个无耻妇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照着她这么说,广厦营造把朝廷的工程做成这个样子,不但嘛事儿没有,还能得些赔偿不成!
  王贤虽然没跳起来,却也立即出言辩解:“陛下,微臣可以保证,从工部送出的材料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材料运送到轨道工地,都是经过广厦营造查验的。”
  “陛下,朝廷内部的事,臣妇不敢质疑,可广厦营造当真是被盗匪所害。”叶欣颜再次磕头。
  尼玛,人家回话只要原地躬身就行,她就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辩解。皇帝老儿简直不得的同情,亏她之前还对他心怀愧疚来着。
  韩延回眉心不住的跳,这么问话不叫个事儿吧。叶欣颜可不是小孩子,根本诈不出什么内情。
  皇帝这种问话方法,除了耽误时间,没任何作用。
  他说道:“陛下,以微臣所见,还是问问广厦营造是如何管理材料,如何把有问题的材料用于工程吧。”
  皇帝也察觉到,在叶欣颜进来之后,他责问的方式,有些过于轻率简单了。
  “尤承惠,你给她说说。”皇帝说道。
  尤承惠心里犯苦,中规中矩的说道:“据京府衙门查实,去年有不法之徒用劣质道钉、螺栓和铁卡子,更换了有工部编号的材料,用以牟利。据查,这些编号材料就是木质轨道工程所有。”
  皇帝紧盯着叶欣颜,责问:“修建轨道运输工程,朝廷动用一年全部的税收余额。把那些劣质材料用在轨道上,已经从根本上动摇了轨道线路的牢固性。也就是说,朝廷动用巨资兴建的轨道,已经报废。因广厦营造的疏漏,给朝廷造成了巨大损失,你可知罪?”
  叶欣颜暗自腹诽:早这么问不就好了嘛,大家也就不用藏着掖着的打马虎眼,早就能好好说话了。
  真是白白浪费这许多时间。
  她忙一头触地,连磕了几个头,虽然磕头没什么动静,但胜在说话的声音诚惶诚恐:“臣妇知罪,臣妇愿意接受朝廷律法的惩治。不过,臣妇恳请陛下,能否先让臣妇和广厦营造戴罪立功,对轨道质量做出补救。”
  刘成之在队列里冷哼,说道:“轨道工程已然完工,所有材料都已用去,岂是你说补救就能补救的?”
  皇帝的神色也是变换不定,他也希望这条轨道有补救之法。可是,在理智上,他更怀疑他听错了,或者是叶欣颜面对如此巨大的损失,惊吓过度,才导致她胡乱妄言。
  就像刘成之说的,所有材料都已经混杂用去。补救的话,岂不是要把整个轨道全部翻新一遍?这可不是区区一个民间营造行的财力能够承受的。
  为了心里的一线希望,和这个女子经常出人意料的手段,皇帝还是冷冷问道:“你可想好了,这是整个一条线路的轨道,你区区一个民间营造行,如何能担负的起这种补救?”
  叶欣颜听出皇帝话语里的希望,忙直起身,说道:“禀陛下,广厦营造所有施工都有详细记录,其中就有材料管理记录。既然京府衙门已经知晓那些材料的编号,臣妇就能根据营造行的施工记录,找到潜在事故路段。陛下,臣妇所说补救,是针对事故路段返工,并不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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