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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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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的面色变得很苍白,心头像是被什么拧绞在一起,重重地痛起来。
她颤着嘴唇问道:“王爷怎么会知道的?”
她瞒了那么久,瞒得那么用力,就是不想让南宫凌知道这件事情,可是他还是知道了。
那是他的孩子,可是某程度上,他却是亲手杀了他的凶手之一,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接受?
而她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却不告诉他,还把他瞒得这样紧,他心里必然是怪她的吧?他是不是觉得她不信任他,所以才不肯与他一起承担这样的事情?
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这个男人这些日子来都没有理她,她以为他是在惩罚她,可是仔细想想,真的是这样吗?他难道不是在惩罚他自己?
井潇只提了这么一个词,阮烟罗立刻就把所有的事情想明白了,可见这件事情,阮烟罗真的是心里一直都有数的。
他不由有些怨阮烟罗,她和南宫凌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说呢?又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夫妻两个人一起去面对呢?如果当初阮烟罗把这件事情和王爷说了,王爷必然会和她一起处理的,她又何至于诈死离开,以至于后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闷声说道:“两军对阵的时候,许朗说的,而且王爷为了这件事情心性大受影响,连仗都没打好。”
那一仗的初衷是要全歼南楚的四十万大军,可是结果却给逃回去了二十大几万将近三十万,井潇跟了南宫凌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过南宫凌定下的目标没有实现的,这对别人来说是胜仗,对于南宫凌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败仗。
只为了这个,井潇也是有理由怨阮烟罗的。
可是阮烟罗却全没有听进去井潇的话,她脑中只是回响着几个字:“许朗说的,许朗说的……”
许嬷嬷是许朗的姑姑,可是许朗自幼就进了沙漠,和许嬷嬷并没有联系,所以这件事情许朗不应该知道的,他之所以会知道,恐怕都是因为卫流告诉他的。
所以这一切,在卫流离开榆林关的时候,就全都计划好了,用同一件事情,在榆林乱了阿凌的心神,在西凉乱了她的心神,然后两边的战场,都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心头一时间冰凉,卫流,卫流,她从来都知道卫流不是池中之物,从来都知道他该是那种算无遗策的人,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这种算计会落在她的身上,还落得这么彻底。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阮烟罗已经全不记得了,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想着南宫凌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的痛苦,想着卫流算计她时的淡漠与无情,想着那些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东西。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井潇早已经离开了,外面的天色也黑了下来。
兰星兰月把晚膳摆上来,阮烟罗转头往门外望去,虽然口中没有说,但兰月兰星都知道她在望什么。
她希望南宫凌能够来,陪她一起吃一顿晚饭。
可是如果南宫凌要来的话,早就该来了,他这么些天都是半夜才回来,今天又怎么会例外?
兰月轻叹了一声,柔声劝道:“王妃,你吃点东西吧。”
阮烟罗目光收回来,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是她却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们陪我一起吃。”
不等兰月兰星拒绝,阮烟罗便说道:“人多,吃起来香,我也能多吃一点。”
她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阮烟罗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她很清楚,现在正是孩子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尤为重要,就是她胃口再差,也一定要吃东西。
兰月兰星也不是第一次和她同桌吃东西了,听阮烟罗这么说,也就没有推辞,两个人在桌旁坐下,和阮烟罗一起吃起了晚饭。
☆、1284 我很想你
兰月兰星一边吃,一边不住地说着话,夸着厨师的手艺,可着劲地让阮烟罗多吃一些。
阮烟罗虽然也想,可是心里有事,无论如何也吃不多,不过吃了小半碗粥,又吃了些菜,就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兰月兰星有心要让阮烟罗再吃些,可是阮烟罗不过吃了两口,就捂着口要往外吐,吓得兰月兰星也不敢再劝,只好收了东西退下去。
吃过饭奉上消食茶,兰月兰星又陪着阮烟罗说了会儿话,但阮烟罗显然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无论她们说什么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有当她们停下来的时候才会对着她们笑笑,示意自己是有在听的。
兰月兰星看阮烟罗这个样子心里都是难受,可是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估摸着阮烟罗的饭食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不会积了食,就服侍阮烟罗在床上躺下去,退了出去。
半夜里,门轻轻一响,南宫凌带着一身夜色的凉气进来,照例借着黑暗去洗漱了,然后摸到床边。
方一在床上坐下,忽然一双手臂就从背后绕过来,紧紧地缠住了南宫凌的腰。
南宫凌身体微僵,却就那么坐住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阮烟罗紧了紧手臂,更紧地抱住南宫凌。
心里很疼,很酸,很涩,很委屈。
那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不能就这样过去,为什么不能像一阵风一阵雾一样,随着名叫时间和未来的阳光一照,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不留下一点痕迹,为什么就非要翻出来,让他们再次痛苦,再次难过。
南宫凌被阮烟罗勒的腰身都有些疼痛,他终于伸出手,放在阮烟罗的手上,却不是握住,而是要把她拉开。
阮烟罗不肯松开,只是死死地交握着自己的双手。
“我累了。”南宫凌的声音在暗夜中传来,微凉的,好听的,可是却离她那么远那么远。
阮烟罗咬了咬唇,南宫凌并没有敷衍他,就算他是真的不想和她说话,可是他声音里的疲惫是真的,这些日子,他每日里都在忙,他是真的累了。
手慢慢松开,阮烟罗往后退了一点,等着南宫凌回头,可是南宫凌没有,他只是背对着阮烟罗,躺了下去。
阮烟罗咬唇,也躺了下去,却从背后再次抱住了南宫凌。
南宫凌身体极轻极轻地动了一下,可终究还是只维持着原样,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阮烟罗把自己的脸贴在南宫凌的背上,这个男人看着瘦,其实骨肉匀称,一副肩背更是宽阔可靠,无论什么时候靠在上面,都会给她最可靠的感觉,好像只要有他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要紧。
这个形容也许有些老土,可是阮烟罗是真的这样觉得。
“阿凌……”阮烟罗轻轻地叫。
拜托,不管有多生气,多伤心,多气我,和我说说话,不要这样不理我。
“阿凌,我很想你……”南宫凌不说话,阮烟罗就自己说下去。
“我们分开两个多月了,我真的很想你。我……”
“明天是老五的三七。”南宫凌终于开口,却让阮烟罗满腹的话在瞬间被噎回去。
她咬着唇,明天,是南宫瑾的三七,在天曜,三七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只要有条件,都会好好纪念一下,更何况,南宫凌刚刚从西凉迎回了南宫瑾的尸骨,之前南宫瑾和哈雅在死地烈火涅槃,却并非是真正的葬礼,这一次三七,大概才能算得上是真正下葬吧。
想着南宫瑾的死,想着他为什么而死,阮烟罗像是被人按在冰窖里一样,她知道,这是南宫凌不愿意和她说话,所以才用这件事情来堵住她的话。
南宫凌没有因为南宫瑾的死而怪她,他是统帅,知道有许多时候,会有许多无奈,可是,他却会用这件事情,来作为堵住她的话的工具。
阮烟罗只觉得一团气噎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眼眶里酸涩的要命,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死死地忍住,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手慢慢地,慢慢地,从南宫凌的身上收回来,轻声说道:“你累了一天,先睡吧。”
南宫凌察觉到她从自己身上把手拿开,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也从他的生命里抽离了一样,他甚至有种冲动,立刻伸手过去把那只手拉住,再把身边的这个女人,用力地,拥进自己的怀中。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就这么侧躺在原来的位置,感觉着阮烟罗慢慢退回到她的那一边,然后转过身,与他背对着背,把身体微微蜷缩起来。
那条小鱼,哭了吧?
他忍不住想,她怀孕以后,情绪的波动很大,她本来是不爱哭的,可是现在一点点小事,都能让她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虽然她极力地保持着身体的平静,也努力地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是南宫凌知道,如果他把她翻过来,一定可以看到她的泪水流了一脸。
心头泛疼,想要抱着她安慰,可是又有更糟糕的情绪阻止着他,让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条小鱼,又如何去与她相处。
南宫凌的拳头不自觉地卧紧了,他紧紧抿着唇,躺在那里,却没有闭上眼睛,更没有真正睡去,而是全神贯注听着阮烟罗那边的动静。
这样一个宁静的夜色里,空气中涌动着的,却全部都是酸涩,全部都是苦到让人难以下咽的味道。
直到阮烟罗那边因为太过伤神疲累而睡着,彻底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动静了,南宫凌才慢慢闭上眼睛,让自己沉入睡眠。
不过睡了一小会儿,天色就已经泛白了。
南宫凌起床之后,看到阮烟罗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面朝着他,但却缩着手臂,好像想要抱他又不敢的样子,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睡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心头一阵怜惜涌上,却只是沉默着,自己起了床。
出门的时候,照例看到兰月兰星过来伺候阮烟罗,南宫凌想了一下说道:“再过半个时辰叫王妃起床。”
☆、1285 千年成玉
再过半个时辰起来,阮烟罗洗梳一下,正好能赶上南宫瑾三七的仪式。
方才南宫凌本来想要叫她起来,可是想到她昨天晚上那么晚才睡,所以忍了一下,还是让她多睡了半个时辰。
“王爷……”兰星看着他们这么别扭都快难受死了,王爷明明就是很关心王妃的,为什么却偏要这样?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可是兰月却拉了她一把,然后拽着她一起给南宫凌行礼,说道:“王爷放心,我们会叫王妃起来的。”
南宫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兰月兰星进去,看到阮烟罗已经从床上坐起身了。
“王妃……”兰月走过去轻声叫了一句阮烟罗,阮烟罗回过神,顺从地起床由她们收拾,今天是南宫瑾和哈雅三七的日子,她不能迟到。
等到梳洗完毕,阮烟罗忽然转过身,对兰月兰星说道:“我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兰星说道:“王妃有什么事情吩咐就好了,说什么帮忙。”
阮烟罗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几句话。
兰月兰星听了之后都露出有些担心的神色,问道:“王妃,这样行吗?”
“行不行,也要试试,难道真的让他一辈子不理我?”阮烟罗问道。
“可是……”兰月犹豫着:“王爷武功那么高……”
一间房子而已,真的困得住王爷吗?
“他不会在那里动手。”阮烟罗声音淡淡的,又恢复了往日那种从容宁定的感觉:“在那里动手,会惊了瑾王的灵,他不可能在那里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而想要从门口出去的话……”
阮烟罗停了停,说道:“除非,他舍得伤我。”
如果南宫凌真的舍得伤她的话,那他们之间恐怕就是真的走不下去了,所以阮烟罗赌,赌他不忍伤她,赌他还肯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
她的表情很淡,但越是淡的表情,越是说明了她对某件事情的坚定。
兰月兰星跟了阮烟罗这么长时间,对于阮烟罗都是很熟悉了,知道不可能违逆阮烟罗的意思,而且王爷和王妃确实也不能一直这样的别扭下去,因此都是点了点头,示意阮烟罗交给她们的事情,她们一定能办好。
阮烟罗听了她们的话,反而垂下眼睛,不再看任何地方。
这一道坎,对于他们来说,都太难越过去了,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和面对,可是阮烟罗知道,如果再不想个办法解决,那他们这一辈子,可能都要这样在这种冷淡与不知所措中蹉跎下去。
这种生活,不是阮烟罗要的,更不是她想给南宫凌的,所以,她一定要主动跨出这一步,一定要去解开这个结。
出了门,南宫瑾三七仪式的一切都已经准备齐备了,整个府中都挂满了白色的白绫,配着黑色的铜漆大柱,看上去显得那般沉肃。
南宫瑾和哈雅的骨灰早就混在一起,难辩彼此,就盛装在同一个盒子里,南宫凌亲自捧着。
仪式并不在府中举行,而在城外非常有名的一座寺庙,之前阮烟罗在西凉夜夜噩梦,察觉到灵魂问题的时候,曾叫人送信回天曜,让他们务必把慈云大师请过来,可是消息不过才送出去,就出现了九星连珠的事情,而阮烟罗也自己解决了灵魂的问题,根本没用得上慈云大师。
但消息还是送回去了,慈云大师也确实一路往西凉的方向赶,而赶到这里,就正好遇到这件事情。
有慈云大师主持南宫瑾和哈雅的法事,也足够配得上南宫瑾和哈雅的身份。
南宫凌并不打算把南宫瑾和哈雅葬在这里,他们是为了西凉而死的,当然是应该葬在西凉的土地上,他这一次做法事的目的,只是想要为南宫瑾和哈雅祈福。
阮烟罗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瑾雅,这是她的爹爹与娘亲的最后一程,她自然要去送一送。
这些日子瑾雅仍然和她在一处,虽然她为了与南宫凌之间的关系十分伤神,可是对瑾雅却没有分毫变化。
这个孩子,流着南宫瑾和哈雅的血,总有一天会是西凉的女王,她一定会好好地把她养大,直到她坐上王座的那一天,再亲自去告慰南宫瑾和哈雅,让他们看到,他们曾经拼死保护的那一片土地,一定会被他们的女儿治理的更好。
队伍一路往城郊的寺庙而去,佛家的法事肃穆而庄重,又有慈云大师主持,更添了几分仙家的气氛。
盛着南宫瑾和哈雅骨殖的盒子被放在正中的香案上,四周香火缭绕,阮烟罗看着那样的烟气,忍不住就有些恍神。
那些香烟不住地流动着,似乎幻化成南宫瑾和哈雅的面容,很奇怪的,最早的那些,南宫瑾带着杜惜文来阮府,要妻妾同入的样子,哈雅扬起鞭子,飞扬跋扈的样子,通通都变得面目模糊,剩下的,只有他们最后相处的那些时候上,哈雅笑的开朗明媚,南宫瑾面上平和温润,还有他们站在一起,抱着瑾雅的样子。
瑾,是美玉。
一块石头,要想变成玉,要先在山上经过千百年的风吹日晒,然后由山上滚落河中,再经过千百年的河水冲刷,最后,才会变成那种温润,柔和,却又自内而外透着莹亮光芒的山水玉。
经历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南宫瑾终于变成了一块绝世美玉,可是,却在最好的时候,一朝化无。
玉碎,人殒。
徒留遗憾。
法事要连着进行三天,这三天,所有人都驻扎在庙里,吃斋,念佛,参禅。
在天曜的习俗里,死后如果有人为他参禅,他所参悟的,都会化为福报应在那个人的下一世上,阮烟罗连着三天都和所有人一样,一面听慈云大师讲法,一面静心参禅,前世曾觉得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因着心中有了挂念,有子祈愿,而变的那样虔诚,那样充满意义。
三日的时间匆匆而过,结束了最后一天的法事,在庙宇中休息一夜,他们第二天就会离开这里。
☆、1286 庙中相谈
南楚的大军还在虎视眈眈,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三天的时间,可谓是南宫凌硬是挤出来的。
但无论因为这三天他要付出多少,在他看来,都没有完成这场法事重要。
这便是南宫凌重情的这一面,他好像只是平平常常地做了一件事情,却从来不说为了这件事情,他在后面付出了多少辛酸努力。
第三日的法事做完,按照规矩,南宫瑾和哈雅的骨殖还在要大雄宝殿中停留一夜,接受佛祖的庇佑,等到第二日上路的时候再一并带走。
等一切都收拾好,南宫凌亲自在香案上上了三柱香,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兰月急匆匆地跑过来,焦声说道:“王爷,不好了,王妃她肚子痛。”
南宫凌面色立刻一变,问道:“在哪儿?”
他甚至不问一句为什么会痛,什么原因,直接就问在哪儿。
兰月指了指大雄宝殿旁边的配殿,说道:“方才离开就肚子痛,我和兰星把王妃扶到那边休……”
话还没有说完,南宫凌已然不见了踪影,对于阮烟罗的关心可见一斑。
配殿中,南宫凌一把推门而入,看都没有看,就问道:“你怎么样?”
然而问出口,才发现偌大一个偏殿中,根本空无一人。
难道那条小鱼出了什么事?正在犹疑着,忽然间背后一响,门被人关上了。
南宫凌转过头,就看到阮烟罗正站在门前,双手背在背后压在门上,正静静地看着他。
南宫凌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问道:“你没事?”
阮烟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的身体没事,可是心却很有事,他们两个这个样子,难道不最大的事?
这样又摇头又点头,让南宫凌根本分不清她的真实意思,所以他的眉皱得更紧,沉着声音问道:“骗本王很有意思?”
阮烟罗的心抽了一下,她看得出来,南宫凌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不会连消失了许久的本王两个字都冒了出来。
人越是有事的时候,往往就会越小心,以前没有事情的时候,南宫凌出于惯性,时不时就会用用本王这两个字,有时候调笑起阮烟罗来,更是常用这丙个字,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意识到他和阮烟罗之间出了问题,所以南宫凌已经许久没有用过本王这两个字了,和阮烟罗说话都是用我。
可是现在,他却再次用了这两个字,而且语声很是凝重。
阮烟罗抿了抿唇,说道:“我不骗你,你还打算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南宫凌眼睛眯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不屑于去狡辩,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是在躲着阮烟罗,可是他暂时不想和她交流也是真的。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开这个结,他是杀了自己孩子的凶手之一,这让他怎么去接受?
即使是现在,他依然不想和阮烟罗去说什么,目光在四周转了一下,不由再次眯了眯眼睛。
阮烟罗不做事就罢了,一旦决定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
这里大雄宝殿的配殿,南宫瑾的骨灰就隔壁,他不可能在这里大打出手,这会惊了南宫瑾和哈雅的灵,如果要出去,就只能走门,可是阮烟罗就站在门前,摆明了不会让开,他要是要出去,除非对阮烟罗下手。
可是……
目光落在阮烟罗的肚子上,她现在怀着身孕,稍微重一点,都担心她会出了事,怎么可能对她下手?
一时间,南宫凌站了那里,凌王爷武功盖世,这天下间少有他去不得的地方,可是现在,却生生被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小女子逼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副场面,说出去,也足够许多人不肯相信了。
阮烟罗就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南宫凌。
这个男人,长的是真的很妖孽啊,哪怕一言不发,哪怕在生着气,哪怕眉头轻轻的锁起,可是看起来,还是一样的赏心悦目,让人挑不出半点不完美来。
阮烟罗轻轻眨了眨眼睛,说道:“阿凌,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吗?”
南宫凌抿着唇,没有说话,却看了阮烟罗一眼,他知道是哪三样东西害了他们的孩子,也知道他是其中的一员,可是却真的不知道当初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当初,我是故意吃下杜惜文送来的东西的。”阮烟罗轻轻说道,目光越过南宫凌看向他身后的佛像,我佛慈悲,救渡世上一切可救渡之人,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救渡一下他们的孩子呢?
“我之所以吃下杜惜文送来的东西,是因我吃不吃都是一样的,因为,那个孩子子已经死了。你记得我让你听孩子的心跳吗?在我吃下杜惜文带来的东西的时候,我已经整整九天没有听到孩子的心跳了。”
南宫凌的瞳孔一下子收缩起来,他已经从许朗那里听说了,三样东西凑在一起,可以让孩子变成死胎,还在这个世界的女子可能不会明白,总以为只要自己的肚子还是大的,孩子就会生出来,可是阮烟罗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那个世界有许多比他们这个世界先进法子,让她可以判断出孩子的安危,所以那个时候,阮烟罗已经可以很确切地判断出,孩子是不是还在。
“那些天的夜里,我每天晚上都拼命听,拼命听,想告诉我其实是我自己听错了,我们孩子的心跳还在,可是没有,我一次都没有听到。我们的孩子,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看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有了,这让我怎么能甘心。我要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杜惜文是我找上的第一个人,我那么做,是要坐实她的罪名,让她就算说破天也没有办法辩解,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没有想到你会看到那一幕……”
阮为烟罗的嗓音有些哽咽了,哑着声音说道:“阿凌,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伤心的。”
从头到尾,阮烟罗都不想让南宫凌伤心,她只想自己把那些人处理掉,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有刘静那样一个变数。
☆、1287 一无所觉
虽然南宫凌一直非常确信,阮烟罗不会是那种会对孩子下手的人,可是不可否认,那一幕是极有冲击力的,阮烟罗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吃下明知有毒的东西,然后孩子就那么从她的身体里流到,凌烟阁的地上,全都是血,几乎快要把整个凌烟阁都要淹没的血。
越是不想要伤害什么人,做出来的事情,却越是给了那个人最大的伤害。
阮烟罗看着南宫凌,眸子里都是悲伤。
过去的那段事情,是她和南宫凌心头不得言说的痛,这么久以来,他们两个人都避着那块地方,尽量不提起,可是这一次,他们却不得不把那道伤疤翻开,把里面那些闷着的,藏着的,不愿被人看到的一切,都翻在阳光底下。
南宫凌也在看着阮烟罗,他知道阮烟罗那么做一定会有原因,可是在听许朗说过那些话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孩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那我呢?”南宫凌问道。
阮烟罗睁大了眼睛,她不明白南宫凌在问什么。
“你要为孩子讨回公道,那么我呢?我也是杀害他的人其中之一。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阮烟语塞,只是望着南宫凌,她怎么会去找他?她怎么舍得找他?他是这个世上和她一样爱那个孩子的人,甚至有可能,比她还要爱。
他不过是被人算计了,她怎么可能会去找他?她连想着怎么样去保护他都来不及。
“我们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有的?”南宫凌再次开口问道,虽然声音仍是平静,可是眼角之处,分明可见红。
那是一种强忍着的心酸,南宫凌幼时外家就被盛安帝全数诛除,在这个世上,说他是孤家寡人也不为过,所以,他比平常人更需要一份血脉的连结,那个孩子,是他的第一个会有血脉亲缘关系的人,虽然南宫凌平时并不表现出来,可是阮烟罗知道,南宫凌的心底,一直有一道伤,可是现在,居然又让他知道,他也是凶手之一,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一时间心疼的要命,阮烟罗上前一步叫道:“阿凌……”
她想要抱抱他,抱着那个好像快要哭出来一样的男人,告诉他没关系,他还有她,还有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上天并没有薄待他们,他们很快就会有孩子出世了。
可是南宫凌却后退了一步,哑着嗓子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他要弄清楚,一定要弄清楚,他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有的。
阮烟罗定在原地,看了南宫凌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那个方法你已经知道了,太后从古医书里看来了那个方子,先是借莫存的事情激怒我,引起我的杀心,又煽动华妃用诅咒我爹爹和红叶姨的字条要贴在他们的灵车上,逼得我动了胎气,而梅纤纤就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地送上竹茹草。”
这是整个计划的第一环,阮烟罗算得上是很极冷静的人,太后说会交一个人给他们,她和南宫凌都以为那个人是莫存,结果却不是,她这样摆了阮烟罗一道,阮烟罗都强忍下来,没有让自己有太大的波动,所以太后才使了第二招,用她最在意的人来逼她,而这一招,也果然起作用了,阮烟罗真的动了胎气,为了安胎,也果然服用了竹茹草。
当时陆秀一仔细查验过那株竹茹草,反复确认了没有问题,他们都以为药没有问题就可以,他们终究是太天真了。
阮烟罗垂下眼睛,继续说道:“然后,太后借口先皇新丧,她不能去金阁寺为由,让你把慈云大师请到京里来,让你动了索要金珠紫檀的心。”
一听到金珠紫檀几个字,南宫凌的脸色就猛地僵硬起来,金珠紫檀是天下奇物,尤其对于增强体质稳胎固胎很有好处,所以他才不惜威胁了慈云大师也要把这东西拿到手,可是现在想来,这却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如果没有金珠紫檀,他们的那个孩子,根本不会出事。
“阿凌,你要庆幸你拿到了金珠紫檀。”阮烟罗轻声说道。
南宫凌猛地抬头,眸中的怒气毫不掩饰,阮烟罗轻声说道:“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我在西凉的事情吧?在西凉的时候,郡主的灵魂出现了,我差一点被赶走。”
南宫凌的气势陡升,虽然看阮烟罗和他说话的方式和做事的方式,他可以很确定现在在他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小鱼,可是听到阮烟罗的那番话,却还是忍不住起了戒备。
就算他生气,他伤心,可是那也是他的小鱼,他可以不理她,却绝不许任何人伤她一下。
他记得阮烟罗那个时候曾经让人带话给他,让他把慈云大师弄到西凉去,难道为的就是这件事情。
“我没事。”阮烟罗轻声安抚着他:“多亏了金珠紫檀,小侠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在我快要被郡主赶出去的时候戴在了我的手上,帮我稳住了灵魂,这才让我有机会继续留下来。”
南宫凌的气息缓缓放松,可是却还是无法释怀,眉头紧紧地皱着。
“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吗?如果一直纠结在这件事情上,我还要怎么讲下去?”阮烟罗轻声说道。
南宫凌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点,说道:“往下说!”
命令的口吻,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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