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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丫的,叫你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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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晴拿捏着分寸,默默勾唇一笑,便过去落了座。
季泽赶紧掀开面前的绢布,竟是一副棋盘。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见她面皮绷着,低头一笑,十分大度地说:“朕让爱妃十步,如何?”
打败吉娃娃的藏獒再次没节操了,陶晴深吸一口气:“臣妾棋艺粗鄙,皇上还是另寻敌手罢。”
他皱眉地抬起头,面相庄重,“爱妃才不是棋艺粗鄙,爱妃是根本没有棋艺可言……”他嘴角虽没动,可鼻子尖上冒出来的笑意却压都压不住,就好比真顶着个猪鼻子般扎眼。
见她脸色有些隐隐发黑,季泽当机立断:“爱妃执白子,白子落两次,黑子落一次!”
士可杀不可辱!臭棋篓子也是有自尊的!陶晴盯着她,斩钉截铁道:“君无戏言!”
半个时辰后,看着季泽郑重的脸色,陶晴终于体会到农奴翻身的扬眉吐气了,于是这种不公平竞技便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午饭后形势才逆转,季泽眉眼带笑地主动拣了三次棋子。
陶晴颓然地看着他,道:“臣妾昨夜没有睡好,如今精神不济,想回车上小寐片刻……”
季泽将棋推到旁边,一副“你当我是外人”的失落,“爱妃又见外,睡在这里便是。此次随行人员较少,可三百人还是有的……不过朕倒是很高兴,虽不能烽火戏诸侯,但可多为爱妃劳师动众几次也是好的……”
陶晴忙打住他的话,客气了几句,就坐到一边,以手撑额酝酿睡意去了。迷迷糊糊间,她觉得好像被人抱起来了,努力抬了抬眼皮,看到那张轮廓模糊的脸,知道是季泽,便又睡过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身下被褥柔软,整个人好像陷进铺着棉花的摇篮里,教人不愿醒来。隐约间,陶晴觉得车子安稳不动了,便睁开眼,不想外面已经霞光满天了,车里却不见有人。
她掀开身上的薄被,理了理头发服饰,便挑开车帘,要下车,却有只手伸到了跟前。干净白皙的手指镀着桔红的霞光,好似有暖意在上面缓缓浮动,让人生出握上去的冲动。
可是待抬眼看到车辕前站的人,陶晴觉得隐藏从小上房揭瓦的汉子属性,端出林妹妹的娇娇弱弱,着实有些难为情……关键是龙爪高贵,还是不要随便握得好。
想到这里,她便伸手扶了车门框,想跳下去,却见季泽并没有收了抬着的手,只是侧首挑眉,面无表情地将她望着。
陶晴抽抽嘴角,败下阵来,遂把已缩进右边袖子里的手伸出来,递过去。
落了地,陶晴才仔细端详周围环境,此处是个十分大气宽敞的院子,想来应该是处行宫。
季泽并没放开她的手,反而继续牵着,往前走,“从后院出去,有番景致,别有意趣,朕携爱妃去看看……”
陶晴却站着没动,等他回头看自己,才一字一顿道:“可臣妾此时……想出恭……”
他脸上怔了怔,随即努力勉强出了一个深思熟虑后的笑容,“朕在此处等你。”
陶晴本以为季泽所说的别有意趣是曲水奇石,却不想竟是一大片开阔的平地,遍植木槿,花开正艳。
太阳刚沉下半个身子,火烧云正热闹地烈着,木槿花借着桔红的霞光,单薄的鲜艳便多了华丽的色调,单株的木槿就已经很漂亮了,如今连绵成片,仿佛是它们绚烂了那半边天。
陶晴定定地站在石台上,踮踮脚尖,想看到这片美景的尽头,却发现尽头便是从西天上流泻下来的彩云。
季泽在旁边跟着沉默,许久,才问:“可听过一句诗?”
这话跟“可见过一只蟑螂”有什么区别?成千上万里,谁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个啊?陶晴忍着性子摇摇头。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他看着前方道,“‘舜华’便是这木槿。”
“好句。”陶晴发自内心地赞叹古人的审美。
季泽扭过头来,看着她,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陶晴终于回过味来,人家这是在赞美江漫晨的容貌呢!跟自己实在没什么关系,便装聋作哑地没回话,却从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将脸转过去,看着天边道:“朕却以为,颜如舜华不及有女同车……”
她脑筋绕了两绕,也没弄清楚这皇上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大约是“同行的人才重要,容颜倒是其次”,可他明明刚刚称赞了江漫晨的容貌,如今又冒出这样的结论来,只能说……帝王果然最擅翻手云覆手雨,她这样的普通人还是不要太当真的好。
晚风徐拂,花香便跟着荡漾过来,教人十分惬意,此时天色将暮未暮,西边的霞光也渐渐稀薄下去,浅浅的半弯月悬在东天上。季泽见她出神,便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曾有多少女子,于有幸和皇上一起目睹这接天美景后,对皇上情根深种痴心不悔……”
季泽面上立马挂满惆怅, “朕倒是希望如此,奈何……” 顿了顿,又道:“恐怕这世上的女子,多不喜木槿罢,爱妃呢?可还中意?”
眼见他一副“是花种不对,与我无关”的坦然,又听他这样问,陶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好在温良躬身过来,请他们去用膳。
一天奔波下来,陶晴确实饿了,于是十分低调地埋头“细嚼慢咽”,可总觉得不太对味,抬头却发现其余的嫔妃虽然掩饰得极好,那婉转悱恻的小眼神却不时往季泽身上砸。
陶晴在心里长叹一声,收回目光,却一个不小心瞟到对面的人,明锦正端着一碗汤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的表情惬意又享受,甚至在抬眼看见江漫晨时,还露了个愉悦的笑出来,意味深远地让人觉得杀机四伏。
是了,此次只是小规模的狩猎,围场所需虽是礼部安排,可驻守的人大约是兵部尚书的手下了,那是明锦老子明时的地盘!
晚饭后回房,春雀伺候主子梳洗,期间叹了三次气,最后终于没忍住,从眼角瞟着陶晴,问:“娘娘可知此次狩猎,等在围场陪同的武将是哪位?”见她不答,脸上颇戚然,又叹了口气,才幽幽地道,“是闻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回头看了看,森森觉得对不起大家!
因为故事背景交代的太多了,导致情节发展比较慢,这确实是我的过错~!
某冈经过几日噬心刻骨的反思后,决定洗心革面,下一个故事一定会快速展开~!
另:为了表现某冈知错的诚意,晚些时候还会有一更,如果家里的网络没有问题,应该是23:30~!
看在某冈如此知错就改的勇气上,各位喜欢的看官就收一个呗~~~~!
正文 第27章 表吃我!(二更)
晚饭后回房,春雀伺候主子梳洗,期间叹了三次气,最后终于没忍住,从眼角瞟着陶晴,问:“娘娘可知此次狩猎,等在围场陪同的武将是哪位?”见她不答,脸上颇戚然,又叹了口气,才幽幽地道,“是闻将军……”
闻将军?难道是闻逸?陶天倒是跟她讲过这件事,说是有个文武双全的将军,对江漫晨一见倾心,为博美人一顾,甘愿追随江祝昌出生入死,可谓是典型的一见自误终生。陶天当时只将此事当作故事背景交代了两句,更多的时候他在感叹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不然定会成为教男人眼红女人红眼的美满眷侣了,最后还叹了两声可惜……
瞅了瞅春雀脸上那张扬的哀伤,看来这闻逸用情还不是一般的深啊,可他若是江祝昌身边的人,如今又怎会留在京师?要知道,江漫晨被礼聘入宫后刚满一月,江祝昌就自动请缨去边疆巡视去了啊……
第二日,陶晴照例被季泽宣去侍奉,照例执白子跟他对弈,照例白子落两次,黑子落一次,只是今日战果却十分教人汗颜。季泽心情大好,午膳过后才道:“爱妃心思玲珑,可惜放在经纬上的精神却不够,左右不过那几个套路,一旦看清了,破局自然易如反掌。”
陶晴本来就是棋品超烂的人,眼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烦躁,便借着瞌睡的名义要告退,回自己的车里去休息。
季泽也没有下令强留,只是眉眼带笑,难得亲切地柔声劝道:“一个多时辰后便到了,爱妃何苦要折腾下人,在这里歇了就是。”见她脸色不愉,又笑了,“你我夫妻,左右不是输给了外人,何必如此计较?若实在不甘……”
陶晴挑眉将脸别开,又用眼角的余光瞅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他自是看穿了她这点小九九,问:“爱妃想如何?”
陶晴辛苦一场,终于等到重点了,立马破怒为笑,道:“皇上狩猎时,臣妾想随侍左右。”
季泽抬眼看着她,两目漆黑又明亮,凑过来,做出一副风流的形容,“爱妃可是因看过昨日的木槿花,而对朕情根深种了?”
陶晴心里说了句“孔雀开屏”,面上却挤出一个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笑,到旁边休息去了。
虽说闻逸会在,可到底人单力薄,谁知道明锦会在围场上放什么阴招啊,挖个陷阱给她跳也是极有可能的,如此,跟在皇上身边反倒安全些,至少这三百多个人里,会真心保她平安的除了春雀,就是季泽了……
等听到外面的动静时,陶晴才睁开眼,果然又毫无例外地睡在了榻上,身上盖着昨日盖过的薄被,季泽此时却还在车里,并且就在榻旁对着她笑,“爱妃的睡相十分耐看……”
陶晴坐起来,拿袖子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顺便抬手摸了摸嘴角,发现没有流口水,才开口,只说:“皇上此言教臣妾不安得紧。”
她理好头发、衣服,又喝了两杯温茶,才听到外面整齐地喊:“恭迎圣驾——”
季泽起身拂了拂袖子,才朝车门走去,陶晴自是跟在后面,好在春雀已经在车外候着了,见她出来,忙上前扶着。
地上跪着的人一溜戎装,最前面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想来便是锦妃的靠山老子明时了,这老头扎眼是因为他跪在前面,占尽地利。可他身后的那位却只凭着自身气度便十分的鹤入鸡群了,陶晴直觉地认为这位便是传说中的闻逸。
因圣旨在先,此次大家并没有入住山下行宫,而是在围场外安营扎寨,露宿。作为圣眷正浓,身份尊显的宠妃,江漫晨的帐篷自然紧靠龙帐。
此时已经日影西斜,季泽选了几个臣子,过问围猎的事情。陶晴在春雀的伺候下又梳洗了一番,却有小太监进来,说是闻将军在外求见。
如此明目张胆地觐见,定是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如此,倒不如在外面大大方方地见面,也免得叫明锦给寻了把柄去,想到这里,陶晴又让春雀去取了件中规中矩的罩衫披在外面,才带着几个丫鬟走出去。
闻逸抬头见她出来,忙低头行了礼,从怀里取了封信道:“末将奉将军之命,将家书交予娘娘,将军身体安好,请娘娘不必挂怀。”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此是娘娘在府里时的坐骑青遥,少将军说既是来围场狩猎,那必然是相熟的马要得力些。”
是了,别的马怕是靠不住的,若被人动过手脚就更糟了,看来这江漫晨在家里颇得宠,不但得老爹宠爱,还教兄长如此惦记。陶晴心下有些感叹,忙让春雀将家书接了。
闻逸抬眼从她面上扫过,又将视线转往别处,道:“少将军道,围场内飞禽走兽杂多,父兄于外,请娘娘自己多加小心。”
这闻逸不仅是个传话的,如此看来多半是江家父子安排来保护江漫晨的。只是一次寻常的狩猎罢了,也要费尽心思做到滴水不漏,果然江、明两家已貌合神离至此了么?陶晴看了一眼闻逸,端出皇妃的架子,微微笑道:“那此行,便有劳闻将军了。”
话音刚落,季泽正从旁边的帐篷里出来,笑道:“朕先前听闻,江卿视独女为掌上明珠,极尽宠爱,今天倒真是见识了,这马确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怕是将朕的赤迅都给比下去了。”
陶晴对着他曲了曲膝,才上前摸着马脖子,道:“皇上如此说,可是折煞它了,青遥不过是驽钝些,只认我这一个主人罢了……”
“爱妃说什么便是什么。”季泽解开天子的架势,站在她身侧微微笑着,一副甘愿为了谁颠倒是非肝脑涂地的样子。
整个气氛因着一句话,顿时微妙起来。
闻逸低头行礼,告退下去了。
明锦刚从帐子里出来,将眼前的情形瞧了个一清二楚。
陶晴不喜欢这样公然地拉仇恨值,便将皇上迎进自己的帐中,然后当着他的面,从春雀手里接过先前的家书,打开,遒劲有力的笔迹铺陈了半页纸,无非是些叮嘱江漫晨好生侍奉皇上之类,最有价值的怕是最后那句“万事小心,而后心安”了。
若真是一般叮咛,那此番千里传书岂不是吃饱撑的,看来这话里怕是有些玄机,但从字面的意思来看,应是:你自己先小心点,要真出了什么事,也不用太过担心?
陶晴看到这话,忽然就开怀了,果然还是娘家人靠得住啊!
第二日用过早饭后,季泽果然信守承诺,宣江漫晨随驾狩猎,理由很简单:晨妃出身将军府,骑射了得。这骑嘛,陶晴确实还说得过去,毕竟专门学过,再加上青遥颇有灵性,所以表现确实可圈可点;只是这射,她却只能摆摆架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幸好有圣驾在,其他人着实没有显身手的机会!
皇家围场就是不一样,飞禽走兽确实杂多,正午回营时,收获颇丰,季泽下令,凡是没有受伤的猎物,便都放回山里,于是又赢得“啪啦啪啦”一片拍马屁的声音。
陶晴经过一个上午实打实的奔波,已经十分疲惫,用过午膳便回自己帐中休息去了,直到太阳落山时才醒了,觉得缓回些力气,不想季泽正在帐里等着她,说是要带她出去吹吹山风。
早有侍卫牵了马伺候在外,季泽上马对着身后的的人低声吩咐:“只需远远跟着。”
那人低头回了声“是”,竟真的等他们走了百步远,才带人跟上。
陶晴本以为要奔走一段路,至少也要到山顶吧,季泽却在半山腰就停下了,说是山顶风烈,此处最好。
陶晴只好跟着下了马,回身就能看到山脚下一团一团的小帐篷,侍卫也远远地站着,一动不动,好似扎在那里的稻草人。
季泽站在一棵粗壮的榆树下,衣袍灌了晚风,一扇一扇地鼓动着,颇有些一览众山小的霸气,可如此霸气外露的时刻,这货却忘不了老本行,笑得柔情百结:“自幼在宫里长大,出来吹风的机会便极少,后来去了封地,却又没了闲情,最近这两年倒出长出来逛逛,山水看多了,也不过尔尔……可如今有爱妃陪伴在侧,竟忽觉若能长此一生,便再无他求了……”
酸!真酸!!陶晴拿舌头扶了扶被酸倒的牙齿,回头打量身后的大榆树,不看还不打紧,一看顿时吓掉了半条命!
隔着半人高的野草,黑黄相间的毛纹定在两丈远的地方,真真是虎头虎脑啊!那货背着山石,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那是个死角,下面的侍卫往上只能看到他们的主子,上面的侍卫往下瞧又只能瞧见榆树下面的两人两马。
陶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野生的老虎对视着,完全忘记自己是灵穿这件事,只觉自己的心都僵在胸腔里,人也整个地怔在那里,头脑里的意识好似一下子就被拍散了,半天才聚拢回来,不敢大声呼救,生怕惊了对方,只伸手拉了拉旁边人的袖子,颤抖着嗓子吐出两个字:“季泽……”
一边的季泽早就察觉有异,听她这么一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下也是稍稍一惊,因手上没有武器,也不好做出太大的动静,遮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打了个响指,极轻的一声脆响瞬间消散在呼呼而过的山风里。
在一旁的赤迅却听到了,轻轻地蹭了过来,季泽朝它伸出手去……
那老虎好像也明白了他的意图,嗖地一声,从地上跃起,直直地朝他们扑来!
陶晴只看到它伸展开来的两只前腿在自己视线里越来越大……
接着好像有什么从眼前一闪而过,“噗”的一声……
然后眼前就是季泽放大的脸,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给狠狠地砸倒了……
“无碍了。”季泽看进她失焦的眼睛,安慰道,撑着胳膊从她身上起来,一个踉跄跌坐在草地上,回头扫了一眼,“还好射中了……”
陶晴这才往脚下看去,老虎的脖子上并排插着两根箭羽,血流如注,染红了地上的一大片青草,连自己的裙摆也被迸溅出的血珠给湿润了。她赶紧撑了身子坐起来,抓着季泽的肩膀问:“伤得重不重?重不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两更,就到这里了哦~
请大家拍手跟我一起来:有只老虎,有只老虎,真奇怪……
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啊,请点上面的“收藏此文章”……
好吧,各位无视空虚的某冈吧……
正文 第28章 死不了
陶晴这才往脚下看去,老虎的脖子上并排插着两根箭羽,血流如注,染红了地上的一大片青草,连自己的裙摆也被迸溅出的血珠给湿润了。她赶紧撑了身子坐起来,抓着季泽的肩膀问:“伤得重不重?重不重?!”
他却没有回答,带着鼻尖的细汗,十分欣慰地问:“可是心疼了?”
陶晴也不理他,继续扶着他的肩膀,却从坐改为跪,倾着身子,往他背后看去,脑子“轰”的一声便空了!
季泽背上的衣服早就被划开了,只能看到血淋淋的三道长口子,颜色比周围的那一大片红色更刺眼……
站在远处的侍卫早发现了异常,奈何事情就发生在眨眼间,待他们冲上来的时候,皇上妃子已经浴血了,一干人个个胆战心惊,内里虽十分忧虑自己的脑袋会看不到晚上的月亮,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赶紧拉过备用的马车,将人抬了上去,急急往山下赶。
因为伤在背上,季泽只能忍痛坐着,陶晴在一边扶着,眼见他脸色愈发不好,汗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滴,她心里也跟着焦急,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来回却只有一句:“马上就到营地了,马上就到……”
季泽将她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抓住,握了握,只道:“莫慌……无碍……”
先行的侍卫已经传了消息回去,随行的御医早就侯在帐外了。
陶晴眼看着季泽被抬进帐篷里,不顾春雀的劝阻,带着一身血染的衣衫,便跟了进去,跟进去后又不敢直视那血淋淋的伤口,只好在屏风外面干站着,眼见宫人将一盆盆清水端进去,端出来时却是红色的,红得叫人揪心。
御医在里面低声商议着什么,陶晴也没有留意,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见季泽的声音,莫不是伤得太重,昏死过去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御医才从里面出来,见她一身是血地站在那里,一脸惊诧,若是这宠妃受伤了,却无人救治,皇上知道后定要责怪的,于是疾走两步凑过来,躬身道:“娘娘受伤了?”
陶晴想想,身上好像没有哪里痛,“本宫无事,皇上他……”
那打头的御医顿时松了一口气,回道:“皇上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陶晴喃喃道,看了春雀一样,那丫头忙过来扶着自家主子,却见她竟不是要进去看皇上,而是转身往外走。
陶晴回了自己的帐篷,才觉得身上又有了平常的感觉。春雀让宫人抬了水进来,伺候着陶晴泡下去。
在上升的雾气里,刚刚发生的一切从隐约中清晰起来,此时的陶晴心智已定,细想之下却打了个激灵,天子狩猎,必然要事先清场,即便是有猛兽,也该在特定的区域才是,怎么会有虎,还在营寨附近出没?
出了这样大的事,一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是免不了,若季泽醒后坚持彻查的话,怕是要人人自危,甚至于狗咬狗都说不定,关键是闻逸,不晓得陪猎之人会不会牵涉其中……
掌灯时分,春雀才帮陶晴把头发理好,却见有丫鬟进来,说是温总管带了御医来给晨妃娘娘请脉。春雀又扶了扶主子头上的紫玉簪,见她点头,才让丫鬟将人请了进来。
那温良进来行过礼后,道:“皇上说刚刚事出突然,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娘娘,特宣御医再给娘娘号个脉,若无事,才觉心安。”
不得不说,这话传得真好,十分负责任,即使不是一字不落的原话,至少也将季泽的意思准确地带到了。陶晴道了声“有劳”,又回忆起下午季泽扑过来时的那张脸,他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江漫晨罢了,与自己确无多大的关系,想到这里,心中便立刻泰然了。
她本就没有受伤,太医自然号不出什么来,只说受了惊吓,服碗安神汤即可。陶晴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也没说什么,等人出去了,吩咐了句“不必准备晚膳”,便起身去了榻上躺下。可辗转了半天,她只觉精神更好了,又想起某人还伤着,终究还是起身披了外衫,往外走,打算去隔壁看看因伤在床的人,顺便探探他的意思,到底要不要彻查此事。
她一心琢磨着等下该如何开口,才自然些,也没留意前面,不想与前来送药的丫鬟撞了个正着,春雀惊呼了一声“娘娘”,便赶紧抖了帕子过来帮忙擦拭,好在夜晚天凉,衣服又多穿了一件,药也只是温热,没有烫伤人。
倒是那丫鬟见被自己泼了一身汤药的正是得宠的晨妃,便知闯下了大祸,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无望地重复着一句话:“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刚刚确实是自己埋头走得太快了,可江漫晨却不是个会自省的人,陶晴冷着脸对地上的人道:“罚俸三月。”便转身回去了,今日诸事不顺,心绪不宁,不去见季泽也好,免得教他看出了破绽。
又换了身衣服,陶晴颇有些无奈,要知道这是今日的第四套衣服了,虽说她小时候十分向往这样的生活,可这代价也着实太惊心动魄了些……
正想着,却有丫鬟迈着碎步进来了,压着嗓子道:“启禀娘娘,闻将军求见。”形容十分之见不得人,不过天色已晚,一个将军求见妃子,确有些不妥了。
陶晴本想挥手不见,可下午出了那样的意外,怕这姓闻的有什么与之相关的要紧事,遂起身走出帐外。
其实现在的时辰尚早,大约也就是平日里晚膳刚过,却已有近乎饱满的月亮嵌于中天。闻逸便立在了其下的一片清辉里,借着灯笼,可以辨得清他的容貌,十分儒雅,却识不出他的神情。
他见江漫晨出来,恭敬地行过礼,道:“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夜色已浓,实在不宜入帐说话,陶晴见前面正好有一片开阔地,不易隐藏身形,便走了过去。
闻逸在她身后三步远的距离跟着,见她停下,才垂首道:“没能保护好娘娘,末将有负将军、少将军所托。”
大半夜请我出来就为了这个?陶晴嘴角抖了抖,懒得绕弯子,直奔主题:“将军可还有其他话说?”
“围场的栅栏有一段损毁,至于虎是不是从那里进来的,尚未确定。”闻逸说完便顿住了,月光下的一副剪影似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挣扎,许久,才说:“波谲云诡,当独处,以自保为上。”
这个……您不说,我也知道啊!只是难得他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不合宜的字,可见心里确是用情深的,埋得也深,面上如此客气梳理,怕是别有幽愁暗恨在心头吧,想到这里,陶晴忍不住想多句嘴,于是抬头对着月明星稀感叹:“月亏月盈星移,可谓时移世易,恰如往日死,今日生……”
闻逸没回答,但陶晴知他听懂了,又怕说多了被看出是个冒牌货,便打算回去了,转身时随口问了句:“今日傍晚的事,不会牵连将军吧?”
她转身抬头,却愣住了,只见本该因伤卧床的人此刻正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沐着清辉,定定地看着这边
他不是受了重伤么,陶晴心里急,忙上前两步,问:“皇上怎么起来了?”
后面那半句“身上的伤不要紧么”就生生卡在了嗓子里,因为她看到季泽一动不动地站着,周身寒凉,那架势……分明是一个帝王在得知国土城池被人所占后的凛然一怒。
他生气了!
陶晴这才注意到,他帐篷外影影绰绰都是跪着的人,打头的的身影和明时老儿十分相近,可怜他身居高位,女儿又在后宫为妃,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是要落得如此下场……
可见,君上确实心情不好。既然人家正在气头上呢,那自然要将礼数补到,陶晴屈膝垂首道:“臣妾见过皇上。”
季泽好似在看着她,又好似没有,漫不经心地陈述:“刚刚听外面惊呼,以为有什么事情,这才急忙穿衣起身,不想竟耽误了许久的功夫,更不想爱妃雅兴甚浓,月下相诉……”
这话里的酸味就过了,可穿衣服竟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身上的伤应该是很重的,陶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径自起了身,道:“臣妾本想着去侍奉圣驾,可念着皇上有伤在身,又不敢扰了龙体安养……闻将军因感念家父赏识,对我兄妹二人多番看顾,听闻下午的事情,便过来看看罢了……”
季泽看着她二人,不发一言,却回头对温良道:“念晨妃因受惊过度,即刻先遣回宫,于黎沉殿静养,无喻不得出殿。”
“臣妾谢皇上体恤!”陶晴垂首将每个字都念得非常清晰,语调平淡,无起无伏,及至季泽转身离去也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只从被月亮投下的影子,可见他转身极为缓慢,想来是牵连到后背的伤口了……
远处的春雀倒是将事情瞧了个清楚,轻步走过来道:“皇上在这里站了好些时候,奴婢不敢出声提醒……”
“不怪你。”陶晴淡然道。
“可娘娘刚刚应解释清楚啊,依着皇上对您的宠爱……”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最后就变成了一片嗡嗡声。
“他既已不信,我多说也无益。” 陶晴说这话时,正好经过那顶最大的帐篷。
温良早让人备好了马车,随从侍卫已经准备好了,陶晴在春雀的搀扶正要上车,却见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移动到了跟前,那人应该是念着此刻老子的情形,故脸上笑得十分压抑,抑扬顿挫地道:“晨妃一路好走——”说罢便转身朝季泽的帐篷而去。
陶晴稍稍怔了怔,便上车去了,明锦到底是摆了她一道,先前那碗泼出来的汤药怕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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