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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想和离的一天[穿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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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不是对身边的危险一无所知,而是明知结局,整日提心吊胆等着结局来临。
苏妙抚着自己的胸口,她需要压压惊。
赵谨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苏妙盘腿坐在床中央,一副老和尚打坐的姿态,更可怕的是,手还诡异地放在自己的胸上!
??!
伴随着嘎吱一声门响,冷风嗖嗖地灌了进来。苏妙抬头,看清门口的人,微微向后缩了缩。
赵谨面上看不出喜怒,一声不吭地上前,凑近床沿,并且还有更进一步的趋势。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啊!
烛光摇曳,越发衬得女子面容白皙。清润的杏眸羞中带怯,朱红的丰唇犹如鲜嫩的樱桃,娇媚动人。最可怕的是因为躲闪,女子乌黑的睫羽还轻轻地颤着,很是勾人。
苏妙瞪大眼睛,连连后退,直到缩到最里,退无可退,背部抵到墙上,触上一片冰凉。
男子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苏妙一脸惊慌……
“赵谨,你冷静——”
尾音戛然而止。
逼仄的气息顿消,男子抱起苏妙身侧的被子,冷声嘲讽,“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苏妙脸皮薄,尴尬得小脸一红,如同抹了艳色的胭脂。
真是无时不刻不在勾引他!
不欲多说,赵谨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步子却生生地顿在床边。
一双白皙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还不死心吗?赵谨怒极反笑,啪的一声打开了她的手。“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铆足了劲勾引我,我说不会碰你就绝不会碰你。”
苏妙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红红的小手,白皙的手背上一抹红痕极是醒目。
眼睛里瞬时就盈满了泪光,独自一人到了奇怪的世界,还担惊受怕。手上的疼痛莫名就将她的情绪推到了崩溃点。
赵谨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妙做戏,一言不发。
女子豆大的泪珠子一滴一滴地砸在床上。她也不想哭,但就是忍不住。
静谧的房中只剩女子闷闷的哭声。
半晌,眼泪渐停,女子抽抽搭搭地吸着气。
“素闻苏家大小姐嚣张跋扈,蛮横无比,不料为了勾引我,竟生生转了性子!先是要和离,又故作端庄,矫揉做作,你还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来吧!”
赵谨居高临下,满脸不屑。
苏妙刚哭完,这下简直要被气笑了。
她只是……
想商量一下和离的事而已!
……
第五章
翌日。
凉风阵阵,院中的海棠花在枝上颤颤巍巍,红色的花瓣翩飞,有的穿堂过户不见了踪影,有的点点零落成了泥。
苏妙不施粉黛,一身素衣,托着腮趴在桌子上,神情恹恹。良久,微微叹了一口气,怎么能男主一瞪,她就怂了呢?都已经把人拉住了,好歹也把和离的想法提一提哇,指不定天气好,他就答应了呢!
人生真的是好艰难!那么多狠人想害我!
苏妙直了直身子,给自己鼓劲,不管怎么样,和离是必须得和离的。
男主是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的……
至于那李暮烟,世子爷是你的,世子夫人的位子你来坐,荣华富贵你来享。只要态度好,定能一笑泯恩仇!从此相忘于江湖,你做你的世子夫人,我当我的苏家米虫!我不抢你的赵谨,你也不必烧死我!
皆大欢喜!
对,对!苏妙坐了起来,想想待在将军府的幸福美满的安乐生活,觉得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
“小姐,夫人来了!”流夏推开了门。
余氏?
苏妙立马起身,理了理衣裙,规规矩矩地等着余氏,手甚至还背在了身后,一副典型的小学生听训话的姿势。
流夏吓了一跳,张了张口,但见苏妙很快就改了姿势,换成将手叠在了小腹前,这才松了一口气。
余氏由身侧的刁嬷嬷搀着,笑盈盈地进了门。余氏年逾三十,育有一子一女,却保养得宜,并不显老态。反倒比花枝招展的柳姨娘还有显得年轻些。
待对上苏妙的脸时,盈满笑意的眸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
苏妙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所以。
“妙儿,进了赵府可有哪里不习惯?”余氏提了提裙摆,挨着苏妙坐下,端庄温婉,笑得热情。
苏妙缩着脖子,觉得后颈有些凉。
《白月光复仇记》虽然是一篇女主文,基本上都是女主笔墨。她也只花了一夜粗略地看完了,但是女主揭穿这面前之人的伪善面具的那一场情节,她却是记得很清楚。
因为作者特别偏爱余氏,埋了许多伏笔,由此,最后余氏罪行败露之时,简直大快人心。
当然那时候苏妙早早就没了。
如今,知晓了人心,再看这余氏,越发觉得这笑容像极了表面慈眉善目,实则心狠无比的狼外婆。
不过,狼外婆现在还在伪装阶段,需要爱惜自己的羽毛,维护自己的名声,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苏妙略微挺直了后背,在心里狠狠地嫌弃了自己一把。苏小妙,你现在怂什么?
于是也跟着笑了一下,乖巧娇憨道,“还好,没有哪里不习惯的!”
手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瞎扯谎,良心有点疼。
察觉到她的动作,余氏端起精致的碧玉杯盏,垂头喝了一口茶,挡住了自己眼里的阴郁,没想到这嚣张跋扈的苏妙如此没出息,为了一个男子,竟真的生生转了性子。
再抬头,却是笑得亲切,直直对上苏妙乌黑乌黑的两道眼圈,“妙儿,新婚夫妇难免蜜里调油,但你也劝着谨儿些,别折腾太狠了!瞧这眼睛,都熬成这般样子!”
??!
苏妙瞪圆了眼睛,连带着眼眶边上的黑眼圈也跟着圆润了。
这里的人说话都这么直白袒露的吗?而且不是你想得那样啊,我这是熬夜熬的。我怕你们害我,辗转反侧地想办法!而且你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还是不要满脑子黄色废料吧。
“不……不是……”
还没结巴完,余氏了然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母亲也是过来人,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不是想插手你们小夫妻的床帏乐事,只是你还年轻,为了避免将来身子亏损严重,还是得注意些!”
苏妙:……
她一个没谈恋爱没结婚的少女实在不想听这些!
所幸,余氏清了清嗓子,提起了正事。
“妙儿,说来你明日就要归宁了,我这里有份礼单,你看看可还需要添些什么。”
苏妙微微瞅了一眼,长长的一大串,她虽然看得懂写得什么,但她不懂这些礼节。只得轻轻敷衍道,“这些已经够多了!”
“既是如此,那我便按这个置办了。”余氏起身,“我要去谨儿那里一趟,你可否要去给你夫君送些点心?”
不……不!
苏妙头摇得像破浪鼓,她才不要去。
想想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伸出手刻意抚着自己的额头,装出一副不舒服的样子,看了余氏一眼。
这样你懂了吧!
余氏当然懂,目光沉沉地望了苏妙一眼,“妙儿,你快去补补觉吧!怕是折腾了一夜吧!真是可怜,我得去好好说说谨儿!”转身就出了门。
苏妙阻拦不及,深感绝望,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她都做了什么!
……
书房。
听清余氏的轻声斥责,赵谨也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剑眉微微锁起。
一是没想到余氏亲自过来竟是说这些事,二是没料到苏妙这么厚颜无耻地造谣。
折腾了她一夜?真是亏她说得出来!为了在府中挣脸面,连女子的矜持都不要了?
但他也并不想让余氏得知两人并未圆房一事,从而另添麻烦,便冷着声音道,“母亲,我自有分寸!”
余氏叹了一口气,“谨儿,你与李家姑娘情投意合,我与你父亲都知道!但圣上圣旨已下,你父亲也没办法。”
说着还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动之以情,“你别怪你父亲!”
赵谨伸手扶着余氏,声音低沉,“母亲,孩儿并未怪过父亲!”
“如此就好!幸好这苏家姑娘也不似出阁前蛮横任性,我如今见她性子也端庄温婉不少。你要好好待她!”
赵谨嗤之以鼻,端庄温婉?你是没见她跳水威胁我的时候的模样,还有故意勾引我的时候的模样。这些表面功夫不过是刚进府对你做的戏,你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面上却低声恭谨道,“孩儿知道了!”
“明日妙儿归宁,你记得早些去!”
……
作者有话要说: 不懂事的柿子:为了在府中挣脸面连女子的矜持都不要了?
懂事的柿子:要亲吗?
苏妹:不,我要矜持!
柿子:……!
第六章
第三天是归宁的日子。
苏妙垂着头坐在马车另一侧,背部紧紧贴着车壁。对面赵谨面无表情,双眼紧闭。
睡着的男子面目不复往日阴寒,苏妙心里又开始咕噜噜冒着泡,被冷飕飕的气压尽数压下的的小雀跃再次翻涌。能回苏府,能回去看看自己以后的窝,她当然高兴!
苏妙忍不住看了赵谨一眼,男子睡着之后白皙的面容少了些冷肃,多了温润。好看是真的好看,俊美是真的俊美,但到底还是被原女配毁了姻缘,前世还戴了绿帽帽,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睡着了都拧着眉,与心上人隔开的滋味不好受吧?……
想到这里,目光不由得就柔了下来,偷偷的打量也带了些怜悯!
别伤心了,等我与你和离了,你还是能娶你的白月光的!
不料,睡着的赵谨突然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眸子毫无波澜,正正对上苏妙收之不及的眼神,清澈的杏眸里满满当当的同情被抓了个正着!
男子嫌弃地别开眼,冷冷地侧过头,忍无可忍,“别用那种腻歪的眼神看着我!”
苏妙:……
你是男主,你会武功,你有剑,我不跟你计较!
“世子,前面就是聚福楼了!”
“嗯,停下吧!”赵谨沉吟片刻还是转身,像是大发善心般对苏妙交待了句,“我有公事,你自己回府吧!”
苏妙眼睛一亮,小鸡啄米般狂点头!
赵谨也没起身,只微微提气,下一秒,身影掠过,人已经不见了,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索。只留前面的帘子轻轻浮动,又垂了下来。
被古代的轻功惊呆了的苏妙,瞪圆了眼睛,忍不住立马掀开了帘子去看!
没看到传说中的飞在半空中,而是——
赫然对上刚落地的赵世子。
有些尴尬……
于是,在马车重新起步的车轱辘声中,赵谨只看见白净的手虚虚握着,像小猫的爪子一般,上下点动,对着他招了招……
像是告别,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招得好像还有些欢快!
苏妙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小腿。望了望空旷的大马车,没了压抑,瞬间惬意无比!
书中也是如此,好像也是原女配归宁那天,刚出府没多久,赵谨就下了马车,进了这京城最大的酒楼——聚福楼!
原女配当然不干,毕竟这可是下脸面的大事。她堂堂将军府千金,世子夫人,在归宁当日,怎么可以一个人孤孤零零地回府?!
顿时就冷了脸,拦着赵谨冷嘲热讽,话里话外,对赵家丝毫不客气。赵谨当然也不会忍,伸手掐住原女配的脖子,狠绝放话,决然下车。
作为一个穿书的先知,苏妙表示,赵谨确实是去办公事,但是事先知晓的白月光李暮烟,抓准时机赶了过来也是没法控制的是吧!
于是,原女配午后回府,就这么狗血地撞见了赵谨与李暮烟亲亲密密。
原女配心高气傲,人送称号女霸王,这等羞辱,哪里能忍?
当时就狠狠一巴掌甩到李暮烟的脸上,更是抽出了鞭子,扬言要打死这个狐媚子。
赵谨怒不可遏,出手夺了鞭子,将原女配冷冷甩在地上,扶着弱柳扶风的李暮烟出了门。
苏妙记得清楚,因为这是女主一夜黑化后,第一次来见赵谨。少了往日的善解人意,大方温婉,各种刻意哭诉,倾诉衷肠,更是掐好了时间让原女配撞上!
黑了的白莲花真是可怕!
苏妙伸直了腿,摸出怀里的蜜饯,取了一颗话梅放进嘴里,酸得她眯弯了眼睛!
不管不管,当然不要管。
相反,她巴不得男主尽快与她和离,各回各家,然后与女主甜甜蜜蜜。眼下顺序可能反了,可能是先要甜甜蜜蜜了,不管不管,只要能和离就行!
苏妙心里有了主意,一颗一颗话梅吃的很是舒爽。
“小姐,将军府到了!”
流夏的声音透过帘子进了马车内,苏妙刚直起身子,就有小厮恭敬地上前替她掀开帘子。
苏妙一探出脑袋,便见马车旁一个少年急切地望了过来。
少年约莫十四五岁,一身红色劲装,头发用黑色布带高高束起。整个装扮看上去,就像一个不好惹的人。
眼神更是充满桀骜,布满了不耐烦。
“阿姐,你如今怎么这么做作了?下个车还要流夏扶着?”苏淮高声道。声音疏朗,带了少年的清透,但语速有些快,就显得很是急躁。
尤其是在说完之后,还推开身侧的小厮,上前粗鲁地拽住了苏妙的胳膊!
苏妙避之不及,尚未反应过来。
苏淮瞥了车内一眼,却是炸了,狠狠踹了马车一脚,扬着声音道,“赵谨呢?一个破世子,敢让我阿姐一个人回府?”
苏妙顿了顿,盯着马车外壁上被苏淮踹出来的坑,半天没挪开眼。
这少年是苏淮,原女配苏妙的亲弟弟,同款嚣张足以证明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苏将军征战沙场的那些日子里,这姐弟二人仗着父亲威名,母亲宠爱,在家里上房揭瓦,戏弄下人。在学堂更是横行霸道,合伙将同窗的八皇子和丞相之子痛揍了一顿。后来年纪稍长了些,也没半分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姐姐招摇过市,一个不顺就抽鞭子,弟弟抓蛐逗鸟,谁惹了他就动手。一模一样的嚣张气焰,众人敢怒不敢言,谁让这是苏将军家里的两个霸王呢!
苏妙缩了缩胳膊,待想起书中关于这少年的剧情时,心上却莫名一软。
当时原女配被烧死在怀远候府柴房,苏淮得知消息,提了剑就去了赵家。
一路纵马飞驰,冲入赵谨书房,满脸怒意,无人敢拦。
苏淮欲杀李暮烟泄愤,却被赵谨死死握住了剑端。苏淮习武不认真,勉强算得上是个半吊子,哪里能打过赵谨,最后被掀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夕阳斜照,少年红着眼睛,嘴角挂着尚未干涸的血迹。孤寂地坐在柴房门口的地上,抱着一只装骨灰的瓦罐,哭得撕心裂肺。
苏妙这人一有情绪就容易上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少年头上的竖起的呆毛,“世子他有公事!”
啪叽一声脆响,苏妙的手被打了下来。
少年一脸不满,恶声恶气,“你别摸我头!”
直到被苏淮推着进了府,苏妙还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背,白嫩的小手上一抹红痕极是显眼,没记错的话,这只手是第二次被打了吧……
暗暗咬了牙,下次,再拽袖子,再摸头,我就剁手!
“爹,娘!阿姐回来了!”苏淮中气十足地高喊。
……
作者有话要说: 苏妹:再拽袖子,再摸头,我就剁手!
后来!
苏妹:手是不会剁的,这辈子都不会剁的!
第七章
苏妙跟着苏淮进门,双手攥了攥衣裙,第一次见原女配的家长,她有些小忐忑。
拘谨地迈过门槛,紧张连同手同脚也顾不上了。抬头,堂上端坐的一男一女就映入眼帘。
威远大将军苏策长得粗犷,浓黑的眉毛不受拘束地疯长。多年征战在外,面上也带了些西北的砂砾感。虽身着布衣,但板着脸一言不发,莫名就带了几分肃杀之气。
身侧的妇人沈婉却大相径庭,面容秀美温婉,如江南三月的烟雨,柔柔媚媚,温温软软。此刻正急切地探着身子,瞅着归宁回来的女儿。
苏妙哪能察觉不到苏策周边的危险气息,下意识地挪着步子,就往沈婉那边靠了靠,柔柔唤了一声“爹、娘!”语气娇软,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这过些日子就要回来,可不就得讨好嘛!
苏淮大喇喇地瘫在椅子上,看着沈婉一脸心疼地将苏妙搂进怀里,挑了挑眉。还是他阿姐机灵,知道爹正在气头上,立马装乖卖巧。
果不其然,苏妙按着沈婉的示意。端起桌上的一盏茶,乖顺地递向板着脸的苏将军。
苏策狐疑地接过茶,也没再端着脸,面色柔缓了几分,野蛮的眉头也平了平。心里暗道,莫不是出阁前的一顿训斥起了作用?想不到妙儿当时句句顶嘴,背地里却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女子举止规矩,衣着素净,妆容清淡,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反倒是那个瘫在椅子上的,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沈婉嗔怪地看了苏策一眼,暗暗埋怨,看你把孩子吓的!拉着苏妙在身侧坐下,“妙儿,母亲真是想你得紧!”
情深意切,惹人心疼,苏妙不免就想到了她家苏太太,感同身受的同时,顺带想起了正事。眼睛亮了亮,迅速沿着沈婉的话,“不如我回来住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闷响,杯盏被重重地放到桌上。
苏妙向旁边缩了缩,沈婉对苏策的怒意恍若未闻,笑着呵斥身边的女儿,“妙儿,不要说胡话。”
待看见苏妙一本正经的面色时,却是一滞,试探地问出了声,“可是赵谨对你不好?”
苏策忍无可忍,冷着声音道,“既然已经做了赵家的媳妇,就好好侍奉婆母,照顾夫君,收起你那蛮横的性子!”
苏妙立马规规矩矩地坐好,书中苏家大将军苏策,五年未归,回来就看见自家这两个没大没小的祸害招摇过市,当时就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忍不住用鞭子抽了纵马闹市的小孽障一顿。
苏将军治军以严谨闻名,他一回来,家里的两个霸王立马乖如鸡仔。
可惜的是,这都是表面上的。没过多久,苏妙就看上了怀远侯家的世子。
苏策得知赵家世子与那李家姑娘情投意合之时,更是急得睡不好觉。但苏妙主意已定,不听他的劝,寻死觅活非要嫁赵谨。他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平日再凶也是装出来的,骨子里哪能不疼。只得腆着老脸,仗着立下的赫赫军功,入宫求来了一纸赐婚。
“爹,你这话就不对了,赵谨那小子娶了我阿姐是他几辈子烧香得来的福气——”
苏淮的话音在苏策重重地一拍桌子时戛然而止,桌上的茶盏都跟着抖了一抖。
苏妙的心也跟着一跳。
苏策拧着眉,声如洪钟,“你阿姐嫁了人,尚且规矩了些。你看看你那副人见人厌狗见狗嫌的样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听听,人厌狗嫌?这是一个当爹的说的话吗?
苏淮撇了下嘴,前天他爹把他吊在大门口抽鞭子的教训历历在目,真是让他天齐小霸王颜面扫地!
好男儿能屈能伸!
苏淮立马精乖地收起翘着的二郎腿,原本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瞬间笔直。迅速学着苏妙规规矩矩地并上双腿,手还优雅交叠着搁在小腹处。
真是端庄规矩,优雅乖巧得——
如女子一般。
苏策见状浑身冒火,桌上的杯盖下一瞬已到了手上,嗖地一声直直地旋向那坐着的小孽障。
苏淮早有准备,这几日与他爹斗智斗勇反应也快了不少,飞速起身,拔腿就向门外跑去。
青玉杯盖落地,啪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散开来。
苏策气得不行,怒喊着兔崽子!沈婉连忙起身,抚着苏策的后背轻声劝慰,“他还小,别跟他动气!”
另一只手绕在背后,对着苏妙摆了摆,示意她赶紧出去,别给你爹添火。
苏妙麻溜儿地起身,顺着苏淮的足迹飞快躲开硝烟弥漫的大堂。
刚出门口,苏淮就咧着嘴跳了出来。
沈婉的丫鬟香玉也跟着小跑出来,恭敬道,“少爷,夫人让你和小姐去老夫人那里见礼!”
苏淮冷哼一声,“有什么好见的,她又不喜欢咱们院里的人!”
书中对苏府介绍粗略,只略微提了几人,苏妙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浅浅一笑,“还是去一趟吧!”
苏淮向着大堂望了望,一把拍上苏妙的肩膀,“阿姐,你干什么?爹又听不见咱们说话,你还装什么?”
肩上一阵麻与疼袭来,苏妙缩了缩肩膀,面色含了些委屈。
苏淮见她还是这副样子,顿了顿,对上苏妙清澈的眸子,试探道,“你是不是在赵家受欺负了,变成如今这副软绵绵的样子?”
受欺负?
苏妙捂着巨疼无比的良心摇了摇头。我没有受欺负!
苏淮急了,“你是不是被赵谨威胁了,不能向咱们提及你在赵家的悲惨日子?”小霸王此刻脑中满是她阿姐被人欺负,还被威胁守口如瓶小白花模样!
这哪能忍?!
苏妙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打断苏淮的揣测,“爹说了,既然嫁了人,就得收起往日的蛮横任性!”
苏淮惊恐无比,睁大了双眼,可是你当时反驳着说他思想迂腐哇!还说你苏妙这是不与世俗同流啊!
看着苏妙端庄无比的样子,苏淮心里一阵巨疼,这个软绵绵的姐姐好不想要怎么办?
他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偏过了头,“那我不去了,你自己去!”
苏妙好悲伤,她哪里知道这苏府的老夫人在哪。
苏淮瞧见苏妙失落的眼神,虽然有些接受无能,但还是后悔了。见苏妙拽了他的袖子,立刻改口,“算了,我还是陪你去一趟吧!”又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句,“免得娘又碎碎念!”
苏妙天生走路有些慢,但苏淮看见苏妙这小步小步挪的样子。还是侧过头不死心地问了句,“阿姐,赵谨真的没有威胁你吗?”
阳光斜照,少年侧着头,清润舒朗,微微皱着眉,面上满是关切。
苏妙想起书中这少年的下场,转过了话题,语重心长地说,“苏淮,你如今也不小了。爹爹年纪也大了,你得懂事一些,要好好读书,好好习武!撑起苏家!”
苏淮别过了头,不想再听,这语气分明与沈婉拉着他絮叨时一模一样!
他阿姐变乖巧了,变絮叨了。不仅如此,还妄图改变他!
这还是当初生拉硬拽非要带着他掏鸟窝的苏妙吗?!
……
第八章
两人循着西侧而去。
苏淮看着苏妙与之前判若两人的举止做派,重重叹了口气,真的是愁死了他的一颗少男心。
忧愁是会传染的,就像打喷嚏会传染一样。
苏妙想着苏淮刚刚那副不听不听,唐僧念经的模样,也跟着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倒霉孩子分明是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但这是以后的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妙觉得肩膀上的担子越发重了。所以她一个妙龄少女,为什么要背负这些……
书中,苏淮欲杀李暮烟未果,当然不会抱着原女配的骨灰就这么离开。临走之前,他在赵府的后院丢了一个火把,火苗子遇上桐油,瞬成燎原之势。待下人们将火扑灭之时,赵府已然烧塌了半边院子。
苏家死了女儿,本也悲惨,怀远侯并不想深究。不料有心之人打着替他喊冤的名义告到御前,义正言辞地将苏淮今时与往日的劣迹一一列举。
大臣们皆称此人胸怀天下,大义灭亲,实乃朝中楷模。
最后的结果便是圣旨一下,苏淮以下犯上,纵火伤人,无视规矩纲纪,被罚守皇陵三年,不得归京。
沈婉刚痛失女儿,如今儿子又被贬去守皇陵,接连打击,一夜生了老态。苏策更是对帝王寒了心,对天齐寒了心,自请辞官,携着夫人,不知所踪。
苏妙的二叔苏仁因此事连晋三级,占了苏家整个院子。
想到这里,苏妙暗戳戳地瞥了苏淮一眼,既然祸水皆出自原女配之死,小屁孩,如今我安然无恙,你也别瞎闹!
苏妙跟着苏淮踏进一个大院里,刚到外门,就听到里面隐隐有笑声传来。
先是一道清缓的女声,“听说苏妙今日是一个人回府呢?”
一道略微尖利的女声接着响起,“那苏妙嚣张跋扈,长得又丑。分明是上赶着嫁进了赵家,如今得了世子的嫌弃,这才会归宁之日一个人回府!真是活该!”
苏青雨说完就嘻嘻笑起来,仿佛说了一个天大的笑料!
堂上的人也跟着哄笑不停,苏妙素日自视过高,没少仗势欺人,他们敢怒不敢言。如今女霸王在赵家这般惨,怎么不好笑?
苏妙摸了摸自己脸,她长这么大只被夸过漂亮,从未被人说丑过。她踮了踮脚,探头想去看说她的女子。
尚未等她瞥到全脸。
哗地一声,一盏热茶斜斜地泼向笑得最开心的苏青雨。杯盏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后摔到地上。茶水沿着她的脖颈倾泻而下,白色的衣领上满是茶渍,晕染出黄色的印记,甚至还搭着几片茶叶,好不狼狈!
她糊着一嘴血,指着门口的罪魁祸首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淮顺手夺过旁边丫鬟手中的托盘,气焰嚣张,“说啊,你接着说啊!”
堂内鸦雀无声,只有女子捂着嘴痛苦的哀嚎声。
廖秋云反应过来,腾地站了起来,如同护崽的老母鸡将苏青雨拉到身侧,发出厉声尖叫,“苏淮,你干什么?”
苏妙目瞪口呆,看着苏淮手中的托盘,微微向旁边挪了几步,小霸王这么说出手就出手的吗?
手中的托盘晃晃悠悠,苏淮嘲讽一笑,对着满嘴血的苏青雨道,“你这个丑女人,瘦得跟个猴子精似的,也敢说我阿姐丑?”
一句不够,还补上一句,“像我阿姐这样天生丽质的,上了妆祸国殃民,不上妆倾国倾城。你这张脸,就算把脂粉全涂脸上,也是伤眼睛。还是实际一点吧!就不要拿府里的银子去糟蹋了!”
接着再来一句,“我要是长成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出门!”
心快要被扎穿了,苏青雨哪能受得了这般委屈,扭过头吐出一口血,隐约还有一颗牙齿,含糊不清地大哭。
老夫人连声喊着“孽障,孽障!”气得捶胸顿足。
廖秋云搂着苏青雨,见女儿被磕掉了一颗门牙,心都跟着揪着疼。也顾不得维持她那二房主母的端庄了,怒声大骂,“苏淮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嗬,让他滚出去?
苏淮大喇喇地坐在门口附近的太师椅上,扬了扬手中的托盘,“这院子可是我爹买下来的,我想呆哪儿就呆哪!”
廖秋云顿时失了言语,颤着手,哀婉地看向上首。
苏家整个院子确实是苏策买下来的。当年苏策仗着一身武艺,只身一人来京城闯荡。后来做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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