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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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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坑一把小鬼子,也是无奈之举。

程德全预计今年的财政收入能有90万两,实在太少了些。

黑龙江近几年厘捐的主要项目是大烟土、斗秤捐、粮捐还有布匹线货,将骑兵撒出去,查禁在大烟等商品上的逃税漏税,还能多出一大笔银子来。

木税山货皮张税等以前黑龙江开征过这些税,但1901年停征了,是为了补助商人,眼下商业有繁荣的迹象,不收白不收。少收农税粮捐,适当征收商税才是王道。

能够大量吸引流民前来的话,田房契税等将来也能多出不少。

李安生觉得还是查禁偷税漏税比较靠谱,辅以剿匪与打击地方半割据的豪强,财政收入能立马上去一大节。

不管怎么说,修路要紧,同时将修路大军加以军事化训练,将来择优编练新军,其余的也能作为后备力量。

就等于一张白纸,可以尽情的挥洒,他恨不得将肚子里的货都掏出来,只是作为一名半吊子伪军事迷,即便有PLA教材,也不太适合这个时代,只能从各种思绪以及对于军事的认知上来抽取比较实际一些的东西,结合几部程德全为他找的步兵操典,当世的一些军事著作,边练边融合。

这阵子忙的跟狗似的,除了管理那几千修路大军,还要忙着给农业技术学校的学员们授课,还要忙着培育各种牲口的良种,培植优质牧草与饲料作物,除了吃肉,还得有畜力不是。

以前看小说,穿越过去的主角个个牛叉的要死,整天潇洒度日,金钱自己飞来,手下自动跑来,什么都是呼之即来,轻轻松松,不像自己,连个美女都没有,照道理穿越过去的主角不是很容易就**一大堆么。

杯具啊,难道他就是那个穿越中的战斗穿?只能跟老黄牛一般的每分每秒都要去战斗?

得到刘竣等人到了胭脂沟码头的消息,他忽然狂喜无比,总算多了些帮手,不用什么都要他来出头。

一路疾奔到胭脂沟,船队还没有卸完货,顾不及去欣赏那堆满了码头的货物与机器,连忙在人堆里找到刘竣与韦明同等人的身影。

哥们,你们总算回来了。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六十四章 墨尔根垦务

慈禧太后晚年起居于仪銮殿,仪銮两卷殿是正殿,之所以叫这名字,乃因殿顶建成两卷形式,两卷殿规模最大,共5间:正中一间作为召见大臣的地方,和它相邻的东次间便是慈禧的寝宫。5间共面阔六丈九尺,进深达六丈余,比保和殿的面积还大,极为宏敞庄严,由此可见,慈禧晚年心思仍然在意宏大格局。

高墙之内,亭台楼阁华丽考究,仪銮殿的内部装饰及各种家具陈设也是十分讲究,力求精美,富丽堂皇。

两卷殿东西两侧及前后东西配殿的后院、后罩楼的后院、东西扒山游廊后院,各建值房一座,共10座作为侍候慈禧太后及后妃的宫女、太监的住房,李莲英即住在两卷殿东侧的值房内。

每日都有需要慈禧过目的奏折,都会递到李莲英的值房,由李莲英亲自送到慈禧手上。

对于权力,慈禧是半分不肯松手的,而李莲英则是她一条伸的极长的手。

她的晚年,愈发的豪奢靡费,也越发的对民生朝政看的淡漠,只要权力在她手中。

她在意的,唯有两点,谁对她好,谁能让她舒心。

这两点是不一样的,对她好,是让她感觉不那么孤独,又不用恐惧那些惟命是从的奴才家臣们背后毒蛇般的心思,而让她舒心,则是要顺了她的意。

李莲英当然是此中翘楚,是慈禧的老来伴,这份恩宠可是独一份,两人甚至还时常拌拌嘴,最终和好如初,换作别人,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此时的李莲英神态安详的站在慈禧身旁,慈禧在看奏折的时候,没有人敢打扰,他也不例外。

而他也谨守本分,从来不多一句嘴,正是不干政,以及对慈禧心思的把握,才成就了慈禧对他的青睐,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对于维持王朝统治,慈禧还是在意的,她毕竟主宰这个帝国数十年,渴望能够青史留名,所以,李莲英也常常将关于立宪以及政治体制改革方面的折子放在最上头。

但今天最先的一本折子不一样,是关于民生的奏折。

前文说过,慈禧晚年渴望能够安详又幸福的度过,不太在意民生,希望凭借上层建筑的革新来使得下层情境得到改变,这样的想法的确没错,政治体制的革新,统治阶层的权力稳固,自然有办法自上而下。

这本折子是程德全与李安生联名所上,照道理李安生是没资格直达圣听的,但是程德全并不是鲁莽之人。

说起程德全,许多王公大臣都对他嗤之以鼻甚至攻讦有加,无他,不就是慈禧老佛爷青眼有加,只用了六年不到,就从一名官都不是的吏员到今天的黑龙江将军,封疆大吏。

这升官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相比之下,给李安生一个统带,也就算不上什么,更何况,留洋学军事回来的,起级就是一个管带,有些军事人才甚至一回国就授予重任,不是一个统带能比得,蓝天蔚、张绍增等一个个年轻俊彦都已经是协统或是标统。

对于李安生这个新近崭露头角的年轻人,李莲英并不陌生,短短的几月,已经看到许多奏折与他有关。

如今京中提起这家伙,多半是一句,哦,那个李二愣吗?或者是,就是那个揍了查那家二小子的愣头青?

而军机处的几位大佬说起这家伙,则多半是,那个胆大包天让老毛子吃哑巴亏得愣头青。

坦波夫卡俄匪之事,也只有小范围流传,外头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不是能够拿到台面上来宣扬的。

慈禧太后最恨的就是妄图从她手中夺走权力的人,另外便是洋人,让她忌惮的英国人德国人就算了,尤其是俄国老毛子,最令她厌恶。

程德全谈吐为慈禧赏识,又是个有勇有谋能克制沙俄的能臣,慈禧很是舒心,巴不得老毛子能在程德全手中多受些气,她也能多些欢颜,自然对程德全大力提拔,放心任用。

李安生与林虎对俄匪用兵,的确是鲁莽了些,也不守规矩,可人家这事办得漂亮,没有任何把柄,老毛子打落牙往肚里吞,只能装摸作样的来交涉施压,这故事,往常可是颠倒的。

查那图上窜下跳的不是时候,老毛子吃了这么大的亏正无处报复,这小子马猴一样的演杂技,帮着老毛子来闹事,实际上深深的为慈禧所厌恶,李安生将查那图暴打一顿,奏折雪片般的送上来请求惩治,慈禧只是淡淡一笑,轻飘飘的丢了句话:多大点事情,也值得奏折一封又一封的。

虽说当时李安生刚到手的金厂会办一职被免,不过是做做样子,李莲英很是清楚,这名字已经入了太后老佛爷的眼,早晚便会启用,而且还是重用。

程德全送狗头金上来也递了折子,并没有请官,而是举荐,正是摸透了慈禧的心思。

前头慈禧听程德全在专折上谈起李安生来历与为人,没多久便还了会办的官职,还加赏了塔河佐领,虽说是个品阶高些的武官,但往日鲜有汉人能有这职衔,除了程德全这样的例外。这其实便是在做铺垫,慈禧准备重用的铺垫。

程德全在奏折上笔墨并不多,李莲英耳熟能详,但不得不佩服,换了自己也会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颇有好感。

在美利坚学了军事,想要回国报效,因要报救命之恩,不顾自身的前途,肯在漠河那等苦寒偏远之地做事,只为偿还欠人的恩情。又务实勤奋,颇有实干之材,最难能可贵的是,从没有半句民主立宪之类的激进言谈,只顾埋首民生实务。

李莲英当时看到,便决定将狗头金献上时说上几句好话,又将奏折放在了最上头,果然,慈禧喜笑颜开,对李安生颇为赞许。

人老了就是如此,念旧,也喜爱重情义之人。

慈禧在政治上是一个权力欲望极强、心狠手辣的独裁者,但同时也是一个感情脆弱、害怕孤独的老女人。

对政敌毒辣,但对心头喜爱之人却恩宠有加,比如李莲英。几十年来,慈禧身边的奴婢换了一茬又一茬,善解人意的,除了安德海就只有李莲英了。

李莲英自己也颇为珍惜慈禧对他的这种老伙伴之情,每天三顿饭,早晚起居,他俩都互派太监或当面问候,许多时候超乎君臣应有的情分,外人看来是拿大,可李莲英自己清楚,慈禧正是看重他这份拿她当老伙伴的情义。

重情义的人才,又不激进,肯务实治政,还能让太后老佛爷舒心,李莲英想不到这样的人才会被埋没,连他都忍不住想说几句好话。

恩,那个不顾前程一心报救命之恩的李二愣啊。

这便是慈禧的评价,要是这李二愣能够继续给老毛子点苦头吃吃,前程定然是远大的,只怕是程德全第二也不定。

这回程德全送来的是几样山货补品,说是李安生培育的,另有个头巨大之玉米、土豆,其中有一尊如观音像一般的土豆,堪称奇物。

更难能可贵的是,漠河今年收成有些委实吓人,程德全自然是不敢虚报欺骗的,他资历浅薄,全靠太后老佛爷给他撑腰,断然不会如此。

程德全亲眼到漠河见识了粮食收获,亲身经历了计量亩产,大抵的数字还是可信的。

“想不到这李二愣居然还懂农事?程德全说他在美利坚兼修农事,曾言国不强则军事无用武之地,能养活这四万万人,便是强国的根基所在。这话说的好啊!哪年都有大小灾祸,粮食总是个大问题。地少人多啊,养不活这么多张嘴。关外倒是能有用武之地,就看李二愣能不能年年如此。”

慈禧有些语气低沉,她并不是关心地少人多与百姓饥寒,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同李安生的这句话,连肚子都填不饱,拿什么去强国?

这些年的棉麦之争就是可笑,明明许多地方饿死人,可还有大量的土地用来种棉,而且还是瞎种乱种,棉种劣质倒罢了,还种不好。

要是土地产出的粮食获利也能有棉花这般,那么也就没有棉麦之争。

李安生主持的屯垦要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成绩,那么答案是肯定的。

“这折子上所说屯垦之法,倒可一试。程德全只怕还是要权要便利,也罢,能给的便都给了他,也替漠河的丰收去宣扬宣扬,好让流民多往那边去。”

其实程德全这几年没少上折子,慈禧一一都答应了他,黑龙江统共就那么百多万人口,实在是太少了些,只能多迁就些,也只有程德全能要去30万两银子编练新军,其他人还真没这个本事。

关于编练新军,加快设行省地方改治,以及招垦通商等,都能加重程德全的权柄,对地方也有好处,慈禧也没什么不答应的。

说来说去,朝廷也拨不出太多的银子给黑龙江,黑龙江每年都是贫困户,需要朝廷拨银子补助,要是黑龙江地方能自己想办法开些财源,一应都是准。

慈禧心中也存着考较李安生的心思,要是真能用,再提拔不迟。

李安生倒是没想到,他这次获益匪浅,不仅得了慈禧的赏识,就连练兵处都对黑龙江新军编练给与了不少帮助,想必这是袁世凯在示好?可他这样的无名小卒有什么好拉拢的?

一时也管不了这么多,编练新军需要大量军官,为此他拜托了梅宝聪,在京津等地为他招揽些人才,虽说黑龙江地方偏远吸引不到太多的人才,但总是还有些希望的,后世就连云南那样的地方都有大量军事人才,还将云南陆军讲武堂办的有声有色,为何黑龙江就不成?

他甚至还试图拼命想回忆起几个后世认知的当代名将姓名,说不定还能拉拢几个。

程德全也在急着推动地方设治与新军编练的进程,希望赶紧能将黑龙江新军混成协这块牌子竖起来。

李安生并不在意自己现下是统带还是协统,也不想升官太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他显然并没有想到,已经有人替他安排好了升官的路子。

朝廷旨意下来,于明年在墨尔根改府治,准备设嫩江府,同时瑷珲也将设黑河府与瑷珲直隶厅。

这也是在暗示着李安生与林虎等人,想要这些位子,就得努力些。

李安生同时还得了个黑龙江肯务总局督办的职位,在墨尔根试行新农政,显然是要看他在农业上的成就。

也好,墨尔根就墨尔根吧。

这个黄金之路的终点,将不再是终点,而是他人生黄金之路的起点。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六十五章 高附加值农业

高金虎被任命为临江守备,程德全也与达桂通了气,等临江州升为府,便为他谋一个同知或是通判的位子,这几天却一直留在呼玛没有回去。

“虎子,我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咱不是块当官的料,替我将这官辞了罢。程大人与达桂将军的好意,我只能抱歉了。宋大人的奔走,我也感怀于心,下次请他喝酒赔罪。”

众兄弟都聚在了呼玛喝酒畅谈,高金虎却忽然冒出了这么一番话。

“也是,我也觉着还是过去兄弟们一起纵横来去来的舒服,大块吃肉大块喝酒,来去都是兄弟一块,二虎去了临江,我还怪想他的。”

王伏白大咧咧的说着,直性子的人就是这样,直接表达心中的想法。

高金虎有些感动,拍了拍王伏白的手,说道:“是啊,铁锤,还是跟兄弟们一起来得开心,我一个人孤鬼似的在临江,心里真不好受。”

林虎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就这点出息?”

“二虎,我知道你是不想担责任,可我问你,让百姓吃饱穿暖过好日子,是不是一个男子汉的责任?你何时才能清醒过来,负起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

这话说的极重,可以说毫不留情,知道的人都清楚林虎是在指高金虎对感情的逃避。

林虎发怒的时候,有些怕人,但都知道他只对性命相托的兄弟发怒。

“还有你,铁锤,你如今想着用王伏白这名姓,就要对得起你娘当初对你的期望。造福一方百姓,为人所称颂,即便不能扬名,也能无愧此生。眼下我们有了安生兄弟,已经看到了希望,还不好生打起精神,好好的干一场?”

林虎朝着王伏白一顿呵斥,看着他满脸憨笑却眼中尽是精明,又好气又好笑。

“看看胭脂沟的变化,呼玛各处的变化,难道这样的日子不过,还要去当马匪吗?二虎,你正经也是个六品武官,地方转民治,还能再上一层,主政一方。不说光宗耀祖,为了百姓着想也是应该。当初我们不要命的打老毛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盼着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再说了,如今我们不再是马匪胡子,而是朝廷的官,正正经经的出身,咱们都跟着安生兄弟好好整一番事业,功成名就了,别说衣锦还乡,说不定你那事还能成。”

高金虎心头巨震,知道林虎是在说什么,当初兄长死后,寡居的嫂子操持家中,让他生出了孺慕之情,却未曾想为流言所累,寡嫂家中听信了谣言,定要接她回去守寡,断不能因改嫁而辱没门风。

后来他才明白,自己不仅敬重品格高洁的嫂子,不忍心看她忍受礼教的迫害,也渐渐生出了不伦之恋,让他痛苦万分。

之后又是一连串的波折,既心疼嫂子在娘家所遭受的摧残,又为矛盾的心理所折磨,意志消沉之下辗转才来到林虎身边。

林虎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兄弟协力其利断金,到时候能为朝廷看重,也好有个更好的出身,说不定,寡嫂家中能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改变态度。

这让他有些松动,低着头沉默着,也不反驳。

李安生也趁热打铁,挤到高金虎身边挤眉弄眼,“二虎,时局多变幻,世事多艰,想要照顾身边人亲人不受磨难,便要手上先掌握一定的实力。我们不是约好,要是这大厦倾覆,我们便轰轰烈烈的干他一番事业?我们的实力壮大起来,才能荫护想要荫护之人。要是那人在京城,大不了打进京城便是。”

这话说的大逆不道,可他们兄弟几个却有了默契,最为反动的金翰圣也眯着眼说道:“就是,打进京城,到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怕一众跳梁小丑争相来献媚,什么礼教规矩,还不是拿来踏在脚下的?”

刚听李安生的话还气势凛冽,可一听金翰圣这两句,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高金虎满面通红,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原来金翰圣知道他的事是这么个故事,金翰圣因鬼计多端点子多著称,他私下里偷偷找这神棍问过计。

如此一来,众人都知道自己心思并没有放下,也就无法再掩饰了。

李安生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金才子的话是这个理,一切破规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渣,以无法为有法,一法破万法,等老子有了实力,老子就是法。”

金翰圣这家伙跟他们当了劫匪又共过患难,俨然也与众人融为一体。

而一旁始终带着友善微笑的云飞扬则乐呵呵的看着一干豪杰笑闹,感受着不一样的气氛,总有些感动在心头,却说不上是怎么回事。

他早就仰慕林虎等人的抗俄声名,一同来了漠河,才知道李安生与林虎他们今年做下的大事,无比振奋之下留了下来,前阵子在王伏白手把手的教导下,成为了对岸沙俄金厂以及额尔古纳河采金俄商的又一大噩梦。

即便李安生他们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但他本身就是豪侠性子,丝毫不以为意,要不是朝廷腐败如此,也没有国家民族如此多难,李安生与林虎他们的所作所为倒是能看到些希望,于是便留了下来。

李安生朝着云飞扬挤了挤眼睛,说道:“小云,我听说你这两天满山跑着追一头大林貂,怎么样,有进展没?实在逮不到就算,跟我回墨尔根吧,我在那边认识个鄂伦春大叔,打猎可厉害了。”

云飞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小家伙昼伏夜出的,个头也大,显见是有年岁的,狡猾的很,倒真是不好逮。”

王伏白讪笑着,拽着李安生说道:“小云可好玩了,让他在这里陪哥耍几天,我教他打枪呢。”

李安生故意摇头道:“我跟金才子到墨尔根去练兵,师傅最近忙着打探瑷珲俄人动静,我身边又没武功高强之人,万一给老毛子刺杀怎么办,不行,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还是让小云跟我走。”

王伏白顿时猴急的搔了搔头,手掌不住摩擦着,腆着脸笑道:“要不你在呼玛呆几天,等你师傅回来再回墨尔根?”

那热情的劲头,真是叫李安生无法消受,忍不住阵阵发毛,铜铃般的眼睛不住的做桃花状抛媚眼,受不了啊受不了。

原来王伏白一直打算给韦镜心置办皮货,等冬天来了就能不受罪,眼下这天就已经够冷的了。

这关外最好的皮货便是貂皮,而且还是个头大的林貂,也叫黑貂或紫貂,俗话说‘风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雨落皮毛毛不湿’,要是能给韦镜心做一袭貂皮大衣,做顶貂皮帽子再整双保暖的皮靴子,这天寒地冻的,女儿家也好少受些罪。

也难为王伏白一番心思,李安生也只是适度打趣,再捉弄他只怕是要恼羞成怒了。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咱们这粮食收成大家都看在眼里,要是流民招收不得力,这粮食便要‘谷贱伤农’。也不能都种粮食,除了甜菜、油菜籽等经济作物,还要鼓励农民们专门从事养殖业。比如养殖这紫貂、蓝狐与貉子,用作达官贵人豪绅之家的皮货,我们也可以顺势开皮革加工厂,甚至直接做皮衣皮袍子皮靴等。马上梅宝聪要带人来齐齐哈尔办皮货厂,兼做马鞍、皮带、皮靴等,也好跟他合伙。另外,养殖鹿、麝等动物用以取药材做高贵补品,哦,对了,还有水獭,不仅皮毛有用,獭肝、獭骨还能入药,这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光是运粮食出去,只能缓慢的积累资本,而养殖业不仅能出产皮毛与药材这些高档货物,还能用于加工获得更高的附加值。”

王伏白跟云飞扬都听得目瞪口呆,就连林虎也是愕然。

金翰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养鹿倒罢了,古已有之,只是这养貂靠谱吗?连貂、狐之类都能养?要这是真的,只怕又能发一笔大财。要真能养成,只怕钱还没赚到,祸事倒是一件接一件的来。你想想,近些年来物价飞涨,一张上好貂皮在京城能卖到百多两银子,普通些的卖上五六十两银子也是不成问题,您准备养多少?养上几万头就是数以百万计的银子,你这是在引火烧身啊。”

李安生细细一想,倒还真是这么回事,貂养殖在后世还是建国后开发北大荒那会才有的吧,的确太超前了些。

关键是这些高级皮毛太珍贵太稀罕,又是最难捕猎到的,价格才会那么的贵。

“养是肯定能养的,你看我在这上头说过大话没有?只是你所说的倒的确如此,我们发财发的太快也会惹人嫉妒,有些权贵我们可暂时惹不起。如此说来,将来只能秘密的往国外出售,卖给那些洋人。洋人比我们更加有钱,也更加豪奢,开拓外国市场倒是件好事。”

他自然不会因为惹祸上身而放弃养殖紫貂等高级皮毛动物,而是想好了更为妥当的办法。

“眼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六畜要养,能赚钱的动物我们都要养,不养可惜啊,看看满山遍野的青草、树叶、嫩芽、树皮、苔藓、蕈等天然饲料,另外我们发展农产品加工产业之后剩余的豆饼、面麸皮、高粱渣、玉米渣、豆类、豆皮和大麦渣、白薯秧、青草、花生秧,这些都能当做上佳的饲料。除了皮毛,六畜养殖好啊,能吃肉啊。”

这话倒能引起他们的共鸣,这个时代的百姓还真是苦,肚子都吃不饱,更别说吃肉喝奶,就想李安生说的,粮食丰收不算啥,百姓丰衣足食不算啥,要能吃的起肉,才是真正的富裕。

是的,李安生的目标是让百姓们富裕起来,这是多么伟大的理想。

是啊,只能是理想啊,要想实现这一步,可要有多么的艰难,连云飞扬都知道,家中有百亩良田的中户都做不到天天吃肉。

“除了养殖高附加值的动物,还要种植高附加值的作物,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人参、防风、甘草、黄芩、龙胆、柴胡等等,我准备在墨尔根办一个中草药种植基地,现在不种,到时濒临灭绝了,可后悔莫及,总得给后人留点什么。”

林虎他们是习惯了,云飞扬却是觉得长了见识,除了粮食加工,还养殖、中药,想来百姓们是再也不用顾虑‘谷贱伤农’的了,这样的百姓可真幸福啊。

他忽然觉得这趟北上是来对了,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六十六章 银行之妙用

东北有三宝,人参、鹿茸与乌拉草。

乌拉草的叶子细长柔软,坚韧不易折断,穷人们喜欢用皮革缝制、内絮捶软的乌拉草作防寒鞋,这种土皮靴能够保护他们的脚不受冻,实在能够称得上是一宝。

李安生脚上就是这种鞋子,天气开始变得寒冷,趁着大冬天来临前多想想办法,帮助持续不断的流民安置下来,筹集御寒之物成为了头等大事。

许多老人都清楚有多少闯关东的人是死在半路上,死在刚到目的地之后的初期,因为饥寒交迫。

要想人口呈爆炸式的增长,不仅要积极安顿好到此的流民,还要南下到各处关卡积极招揽流民,招揽过程中洒出去的就是粮食与御寒之物。

养殖那些高档皮毛动物固然要施行,但为穷人们设计价廉物美的御寒之物也是必要的。

李安生甚至连御寒的食物都在挖空心思,比如多吃蔬菜根茎,甚至还推广养殖家畜,不吃肉不长膘啊。

东北的狗都是宝贝,看家、捕猎等都是能手,也可以算是半个劳力,跟伙伴一样,不然狗肉倒是御寒的好东西。

至于羽绒服他是不敢想的,在能够透气的轻薄合成面料出现之前,这玩意绝对是高价货,大毛衣服里填的羽绒都只能是真正的好绒,不然重的厚的都穿不上,都是富人家的收藏品,没办法大规模推广。

那些边垦荒边修路的百姓见他一门心思的为他们准备过冬的被服,心下都感动的很,老百姓的心思就是如此的简单,谁对他们好,哪怕只是一点,他们都会记在心上。

李安生倒是没有想到他的无心之举赢得了民心,整日间忙的跟小蜜蜂似的,也习惯了,天生劳碌命啊。

初步安顿好了修路各项事务,便赶回了呼玛,除了协助料理呼玛建金厂之事,便是亲自给农业银行掌舵。

他自己也是半吊子,在仔细了“学习”了一番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农业银行与这个时代的银行颇有不同之处,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这银行眼下得了许多的便利,将来地位重大,他也不敢完全交给韦明同带来的人手中,而是执意自己亲历亲为,手把手的带春桃与丁小黑,还有几个他信得过的胭脂沟子弟。

朝廷不仅允许农业银行总揽黑龙江屯垦相关的一切往来,还允许黑龙江通用农业银行精心制作的银行券。

这银行券面值有一两、二两、五两、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一百五十两、三百两、五百两,制作精良,纸张是手工制作的,灵感来源于后世一些土法制的硬纸,票面上一律是人物像,正面是慈禧、光绪等人的画像,反面则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这些画像所用油彩乃是土法制的草木汁,而且制作起来不易,可以从质地、色彩与味道上来分开识别,使得伪造都伪造不来。

由于黑龙江钱钞流通不多,与屯垦相关的又大多是实物抵款,手工制作倒是没有滞碍,只是将来粮豆狂潮到来,商品流通大幅增加,这上头倒是要未雨绸缪。

既然发行银行券,他就打算当做真正的货币来使用,而不是南方大城市那些银行的权宜之计。

慈禧也特别优容,在黑龙江与吉林等地老毛子的卢布横行,尤其是哈尔滨,十之八九都是卢布,要是能有自己的纸钞能跟老毛子争一争,也没人来管这事。

虽说也有智商高见识远的能人看得到黑龙江农业银行背后的玄机,但黑龙江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蛮荒之地,再有玄机又能怎样。

黑龙江农业银行从诞生的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能够阻挡它迅速壮大的力量,顺利的开始了李安生的滚雪球计划。

只要粮食能丰收,流民继续涌进黑龙江开垦土地,农产品加工产业能够蓬勃发展,那么滚雪球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直到银行的实力能够壮大到支撑黑龙江修铁路、办大工厂,这才算真正有了自己的格局。

眼下却是有个不大不小的阻碍横亘在李安生的面前,瑷珲的局势仍然像温吞水一样,没有太大的进展。

俄军依然占着黑河与瑷珲几处土地不肯撤到对岸,又有俄民在原先瑷珲逃难民众的土地上耕作,不少俄人还占了当地民众的房子。

阿穆尔总督府多次发函过来,请求让庚子年时逃难的当地百姓回去耕种土地,这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么?

有俄军在,谁敢回去?

到现在仍有两万多难民没有回去,其中一万多堵塞在齐齐哈尔,程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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