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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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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限制他发挥的,还是手工农业,无法给予大规模种植有力的支撑。

应该尽快的让农民有余粮,逐渐的富起来,然后通过集体组织的模式,开始机械化农业的小规模尝试。

正想着味精的事,金翰圣从外头进来,说是齐齐哈尔那边有信过来,朝廷通过了程德全的保奏,任命林虎为漠河总卡官,王伏白为漠河守备,而李安生则因为功劳给恢复了金厂会办的官职。

程德全也有信给李安生,意思是没有为他安排地方职务,狗头金已经送了上去,只等慈禧亲自给他升官。

这倒并不让让他多么激动,真正让他高兴的,还是刘竣与韦明同上个月就准备了妥当,已从天津坐船北上,估摸着下个月就能通过鞑靼海峡进入阿穆尔河,直趋漠河。

等他们回来,也差不多是玉米跟大豆等作物的收获季节。

等忙过农事,就要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了。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六十一章 农业规划

这是补昨天的一章,晚上还有两章。

程德全派人送了一批辗转求得得钢锯等伐木工具过来,倒是解了李安生的燃眉之急。

粗粮细粮都有了储备的漠河开始大规模的招揽流民,李安生打算部分安顿垦荒,而部分则开始伐木开道,正式的拉开重修墨尔根驿道的序幕。

随着诸多流民的到来,人手也足够,对各种家具农具以及房屋的需求,使得木材一下子很受欢迎。

黑龙江农业银行也开始发行修路债券,许多矿丁刚好手头有宽裕,便认购了一些,带动了无数债券顺利的被认购,刘竣也拉拢到了投资方,为了让路尽快开修,不等刘竣他们过来,就先为这些股东们垫了股本,反正抢了俄匪发了几笔大财小财,而且刚好能够借着伐木的机会,将道路先清理一点是一点。

李安生关于修路的设想很全面,也很切实际,最主要的就是省钱,加上黑龙江地方决意在呼玛等地开办金厂,更加使得路修成后,有望在三四年内就收回投资。

一切都按照原先预计的轨道进行着,虽然出了不少的岔子,但总算大家齐心协力,也没耽搁什么。

李安生空下来便开始研究这味精的制法,宜早不宜迟,到得过个一两年,被小鬼子发现了,到时候注册了专利,哭都哭不出来。

其实这味精我国早就已经出现了,明朝的时候,海边的百姓就将海肠子用慢火焙干,磨成面,就是土味精,海带与海藻都被沿海居民误打误撞的弄出过类似味精的东西,这是一种叫做谷氨酸钠的晶体。

他并不打算学日本人从鱼类、豆类、海藻中提取谷氨酸钠,因为他穿越时身上所带的包里,就有本书上头记录着后世吴蕴初制作味精的过程,研制出来只是时间问题,可最关键的就是,中国这个时候还没有能力制造盐酸(这真是个令人哭笑不得的杯具),而大规模工业制造味精最大的坎就在这里。

在小麦麸皮(面筋)中,谷氨酸钠的含量高的惊人,接近四成,当然也或者是面粉,李安生打算直接就通过小麦来得到原料,用一定比例的盐酸(后世历史是34%的盐酸)加压水解面筋,得到一种黑色的水解物,经过活性炭脱色,真空浓缩,就得到白色结晶的谷氨酸。再把谷氨酸同氢氧化钠反应,加以浓缩、烘干,就得到了谷氨酸钠。

从这里看,水解法当然没多大难度,难的就是在盐酸上要受制于人。

烧碱倒是有自古就有土法,国内兵工厂都能制烧碱,不像纯碱全靠外国进口,制碱技术被外国资本家严密封锁。

也幸好不是纯碱,不然的话,李安生立马就放弃,这不是坑爹么,是不是要在味精之前先来个侯氏制碱法还有合成氨之类,太夸张了。

但是制取盐酸的话,仍然绕不开制碱工业,盐酸在这个时代只不过是制碱工业发展的副产品而已。

虽说盐酸已经出现了数百年,但是还没有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专门方法,仍然从属于氯碱工业,而氯碱工业此时非常的原始,真正开始发展还要感谢第第一次世界大战。

这让李安生很是头痛,想到制碱工业,玻璃、化学工业、洗涤、炼钢也同样需要纯碱,而正是因为纯碱的这种功能,才使得西方世界封锁纯碱技术。

中国白白有青海湖等天然碱资源,而且还是那么的庞大,却受制于制碱法,实在是天大的悲哀。

李安生问过刘竣,才知道此时英法德美等国发起组织索尔维公会,制碱法设计图纸只向会员国公开,对外绝对保守秘密。凡有改良或新发现,会员国之间彼此通气,并相约不申请专利,以防泄露。除了技术之外,营业也有限制,他们采取分区售货的办法,例如中国市场由英国卜内门公司独占。由于如此严密的组织方式,凡是不得索尔维公会特许权者,根本无从问津氨碱法生产详情。

中国的钢铁产业极大的在高价的酸碱等化学品以及其他原材料上吃了亏,而日本则凭借英日同盟获得了钢铁行业的发展。

盐酸只能依赖向英国进口,这也意味着,大规模生产味精需要大量的盐酸,加上需要耐酸而必须投资的耐酸陶器工厂,利润并不会丰厚到哪里去,只能一开始就打高价牌。

狗日的卜内门,狗日的英国人。

想到味精产生的利润,要有一部分流入英国佬或是其他外国佬的手中,李安生就感觉到一阵的丧气。

总算还好,高价的是纯碱,盐酸要好些,由于这个时代的中国对盐酸需求不是那么旺盛,盐酸的价格还是能接受的。

任重而道远啊,想到后世许多YY书里面主角虎躯一震,无数人才来投,无数不要钱免费的酸碱、硝酸之类滚滚而来,钢铁厂兵工厂随便开开一家又一家,钢产量那个几十万成百万一吨的逐年递增,那不是笑死人吗?

连个氯碱工业都没有,硝石基本依赖进口(这个时代硝酸工业制造还只是个尝试,1908年德国才开始有年产千吨的硝酸工厂),橡胶啥的都被垄断,想要强国简直就是笑话。

连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味精这个敛财利器都要迫不得已的分利给卜内门,更别提其他。

所以说,整个国家的富强与工业的进步,是建立在工业基础上的,没有工业基础,就是个木桶效应。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真发明味精制造工艺再说,到时可以储备一批盐酸,兴办耐酸陶器厂,哪怕自己不用,耐酸陶器在国际市场还是需求不错的,实在不行,就找别的路子,后世真正的味精工业实际上是在生物技术发展之后开始的。

虽说微生物发酵制造味精可以说超前了几十年,但是却并没有太多的门槛,只是因为生物技术没有被发现认知而已,其实中国人是发酵法的老祖宗,只是生物科学落后,并没有人知道这是微生物起的作用。

李安生村上就有酱油作坊,知道大概的土酱油制作工艺,酱油生产以大豆为主要原料,其他有麦麸、小麦、玉米等,将上述原料经粉碎制成固体培养基,在好氧条件下,利用产生蛋白酶的霉菌,如黑曲霉进行发酵。微生物在生长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蛋白酶,将培养基中的蛋白质水解成小分子的肽和氨基酸,然后淋洗、调制成酱油产品。

酿酒也是微生物发酵的一种范畴,酱油更加简单些,说不得可以从这上头找到味精微生物发酵法的大门。

各种萃取、蒸馏、浓缩等工艺上的难点都可以从土法上找到解决办法,而培育发酵法制造味精上头最重要的短杆菌,胖叮当是一把好手,说不定还真是个好主意。

这么一想,李安生倒是舒畅了许多,酱油工厂也可办得,反正大豆、小麦与麸皮这些原料是不愁的,另外筹备味精发酵法生产的话,淀粉工厂都可以办起来,玉米、小麦、马铃薯、甘薯等都可制淀粉,淀粉不仅用途广泛,还能用来制造粉丝,李安生从小就喜欢吃甘薯粉丝。

加上大豆三品加工业,甜菜种植普遍之后的制糖业,一个初步的农产品加工工业就有了雏形。

眼下只能小打小闹,毕竟漠河与东边的塔河、呼玛等地新开垦农田五万余亩,丰收了也没多大的量,除了满足近三万多人的口粮,还要用来接纳流民,剩余的只能满足小规模加工生产。

接下来接纳的流民要往呼玛等地安排,呼玛相比漠河来说,更加适宜耕种,李安生的打算是明年在呼玛开垦30万亩耕地,考虑到北边春旱、霜冻与冬寒等天气,以及人口稀少的缘故,在人力极限之内开垦土地是明智之举。

粮食,大量的粮食才是王道,只有多余的粮食能够向南流动,甚至入关出售,才能整体改善黑龙江的经济状况,并且多吸引流民前来。

去年黑龙江全省的收入可怜的80多万两银子,坑爹啊,李安生常常不敢相信,怪不得黑龙江地方将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了金厂上头。

程德全等许多官员都是尽数捐出俸禄,只靠朝廷拨给的养廉银过活,也是无奈之举。

这80多万两银子基本都是农业税与过往商税,为了吸引流民加速黑龙江开发,其他苛捐杂税摊派一律全无,这么多银子已经很不容易。

程德全果断的决定办金厂,修墨尔根古驿道,正是出于增加收入的考虑,穷疯了。

可想而知,未来的几年里,从漠河到瑷珲沿岸的土地,将是黑龙江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地,重修墨尔根古驿道之后,商业也将因这条道路而繁荣起来。

加重商税是必然的趋势,墨尔根古驿道设卡收费也是必然的,李安生从一开始就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人多的地方,才能大规模的开垦土地,掌握了人口,就有土地,就有资本。

而吸引人口,唯有粮食。

继小麦丰收之后,玉米、水稻、大豆等粮食也相继开始了收获。

整个漠河到呼玛都是一片欢天喜地的情景,见识了小麦的辉煌成就,眼前的硕果累累也就不那么令人吃惊了。

李安生与林虎等人走在平坦的屯垦农地里,眼前尽是欢声笑语与喜极而泣。

许多农民久久的跪在了田地里,心怀虔诚,或是面朝家乡,或是面朝能让他们活下来的庄稼,泪水,立刻从浑浊的眼睛里滚下来,流淌在黑土地上,闭上眼,像是与失去的亲人倾诉一般,我们还活着,我们能活下去。

他们面黄肌瘦,在老家饱受天灾人祸,饱尝过饥寒交迫,经历过生离死别,死亡曾经离他们很遥远,可是,他们还是克服了千辛万险,来到了这片土地。

他们与这片土地有缘。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六十二章 又升官了

“正如安生兄弟所言,漠河白夜之后的绮丽天象,叫做极光。极,乃世界之极,盖因身处极北之故,方能得见如此天象。白夜漫长,无聊时便等待天空有无极光,倏忽之间就能在苍穹上见它现身,与天边的云霞辉映成趣,历数时辰而不散。如彩带,又如团团火焰,或如五彩斑斓之山河画卷,色彩纷纭,竟能多般变幻。我最爱的是那银白色极光,如星辉之淡芒,清雅动人。比彩绸般于天空炫艳之极光更能养目……”

韦镜心读着手中的书信,反复的想象着那极光的动人之处,除了感慨自然天象之雄奇伟大与美轮美奂,也为王伏白的心思而感动。

这封信六月便寄到了天津,信中描述了漠河极光的美景,大概意思,立即起程的话还赶得上看到极光。这家伙人虽莽,心思却不莽。

想到王伏白那满是诚挚的大眼睛,那憨厚的笑容背后些许狡黠,粗粗大大的汉子,居然能懂吕纪的书画,有时也有谈吐颇令人惊讶(当然是相对于那粗放的外表),还有那让人忍俊不禁的附庸风雅的名字——王伏白。

呵呵,王铁锤,王伏白,韦镜心的眼中满是笑意。

杯具的王铁锤,哦,不,王伏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给人误会了一回,这名字其实还真是他的本名。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韦镜心即便有些畏惧漠河的苦寒,仍然鼓起勇气跟着兄长前来漠河。

刘竣与韦明同在船头喝茶聊天,这次他们的队伍可说是庞大,黑龙江农业银行开办的一个好处便是,他们筹集的资金全部都花光了,而股本则由胭脂沟给他们垫上,如此一来便不用从漠河千里迢迢的运银子过来,打一个时间差。

两条小炮艇,都是二手的,一条排水量120吨,一条150吨,上头的小炮却是新的,这就是搞腐败的好处,另外还有三条大货轮,排水量从350吨到600吨之间不定,也是旧的,加起来总共花了13万两银子。还在上海求新船厂定了两艘排水量550吨的货轮,8万3千两银子一条,还有7条拖船,打了个优惠,总计18万多两银子。

光是买船,就花去了30多万两银子,但将来黑龙江想要发展,河运是离不开的,更何况松花江河运获利丰厚,断不能只为老毛子给垄断。

船上装满了李安生给出的采购单子上列出的货物,中成药厂、山货野菜加工厂、酒厂所需的各式机器设备,还有两组柴油发电机,金厂设备,以及各式农具,以及农用机械,当然这些机械很原始,只能说是半机械,但总比没有好,慢慢尝试改进,积累技术也好。

李安生也写信给刘竣,让他托关系,让驻美的官员到加利福尼亚霍尔特拖拉机制造公司看看霍尔特研制的汽油内燃机为动力的履带式拖拉机,争取买上几台。

李安生也在呼伦修葺码头,兴建仓库,并且结合呼伦河的险峻构建防御体系,又大肆购买这次丰收成果加以囤积,银子也是哗哗的出去。

但有一项好处便是,黑龙江农业银行的成立,极大的缓解了花银子如流水的状况。

银行办事处开到了齐齐哈尔与同江,两地也开始复制李安生的农业规划,只要能够顺利的推广到黑龙江全省,那么将来只要将银行与新军掌握在手中,任凭朝廷怎样,一个黑龙江军阀是跑不掉的。

只是李安生意不在此,他的机会,在于粮豆狂潮,说不得,他也要推动一下。

重修墨尔根古驿道如火如荼,农忙过后,人手便集中到了修路上头,反正粮食够吃,劳动力就能富裕出来。

程德全也开始了旧军的裁汰,部分屯垦,部分则送到李安生手中,让这些人帮着修路,同时进行军事化管理,将两营新军的架子先铺开来。

漠河眼下有两所学校,一所是农科学校,一所是陆军讲武堂,军事学校现在不办,明年徐世昌也会在东三省督办,倒不如提前将学堂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程德全也是考虑到了这点,除了在齐齐哈尔设立陆军小学堂,将黑龙江陆军讲武堂办到了墨尔根,将狗头金送到京城的同时也保奏李安生出任总办。

这些都要走正规路子,不然的话,银子都得自己掏,程德全跟李安生都有默契,谁也不来当这冤大头。

高金虎与陈中亮顺利的在临江州(后世同江)落脚,并且招募流民在后世的同江到绥滨等地垦荒,得到了知州吴士澄的支持,有了程德全与宋小濂等人的活动,高金虎被任命为富锦巡司,虽说上头有富克锦协领与三姓副都统,但事实上掌控了后世的富锦与绥滨等地。

后世同江、绥滨与富锦三地加起来的耕地超过千万亩,足以养活百万人口,其中光是富锦便有600多万亩良田,后世有北国粮仓的美称。如果这里能被开发出来,临江州升府是必定的,绥滨与富锦设州也不定。

经过改装,从坦波夫卡缴获的俄匪船只基本上看不出过去的影子,只等着刘竣等人的到来,便一同进漠河。

这些货船编入黑龙江航运公司,而炮艇则编入漠河守备,成为黑龙江上与老毛子争利的存在。

刘竣与韦明同经过同江河口的时候,高金虎与陈中亮早已整装待发在等候,刘竣不禁感慨万分,这同江河口位置极为重要,连英国人都眼巴巴的来设立海关贸易所,李安生的眼光极为正确。

连通漠河、瑷珲与同江,从黑龙江进入松花江,又能通过阿穆尔河入海,加上乌苏里江,实为一条整体的运输脉络。

墨尔根古驿道、瑷珲到齐齐哈尔与海伦等地的官道,加上松花江河运,都连接着东清铁路,一个大的运输框架就在这里,整个黑龙江都能被覆盖。

若是真的能够修通瑷珲或者漠河到关内的铁路,那么黑龙江就能跨出一大步,不用受制于老毛子,至少也能少受些老毛子的盘剥。

“二虎兄弟,别来无恙啊。”

刘竣立在船头,朝着高金虎与陈中亮笑了笑。

在京中他也得到了李安生与林虎等人奇袭坦波夫卡的消息,颇为振奋,自己在京城奔走,他们也没落后,不说缴获了大量的财货,还沉重的打击了河上俄匪,花了这么多银子买的船,也就都成了下金蛋的好玩意。

程德全上奏由齐齐哈尔将军衙门出面在漠河东边的呼玛等地兴办金厂,刘竣知道这是李安生的主意,这让袁世凯也颇为赞赏,黑龙江地方的横插一脚,使得袁世凯因为胭脂沟金厂与京城权贵的对立也得到了缓和。

刘竣也得到了袁世凯的明确意思,明年便调他回京,或是去奉天,都有好的安排。

这让他感到万分欣慰,当时冒险要了来胭脂沟的差事终于有了回报。

但更多的,是对李安生与林虎等人的感激,刘家也在黑龙江有了一方基业,不管是修路公司还是银行,或是航运公司,都入了股份,李安生与林虎等人能够往上爬升,对他也有好处。

故而,他对着高金虎与陈中亮也是无比的亲切,两边会合,坐了同一条船,高谈阔论把酒言欢,径自往漠河而去。

只是他并不清楚,程德全日前送到京城的狗头金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慈禧很是欢喜,立即下旨同意了程德全开金厂的折子,还拨了30万两银子,用于开金厂并重修墨尔根驿道。

如果胭脂沟送上这块狗头金,慈禧固然喜欢,但考虑到引起权贵们的嫉妒,对袁世凯的攻讦,反而并不完美。

袁世凯倒是能看出蛛丝马迹,能猜到背后有李安生或者其他人的推动,不仅不以为忤,反而对始作俑者颇为激赏。

他眼下要的不是政治地位的上升,反而是在眼前这样的状况下尽可能的得到好处,比如金钱上的以及手下势力的稳固等等,一块狗头金对他并没有什么意义。

这也使得他开始关注起漠河的动作,想要看看这边还能不能做出些什么让他刮目相看的事来,说不定能拉拢到麾下。

李安生被免去会办一职,他并没有过问,毕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眼下他倒是重视起来,想着如果真是这个年轻人在背后主导的这一切,倒是要想法弥补。

慈禧之前因李安生剿灭河匪的功劳,让袁世凯恢复他金厂会办一职,并加塔河佐领以示恩宠,盼着黑龙江又能多一位抗俄骁将。

这次程德全送了狗头金来,又说了李安生许多好话,袁世凯当然不会吝啬锦上添花。

慈禧大喜之下,不仅通过了程德全关于设立黑龙江陆军讲武堂的折子,任命李安生为总办,还超擢为黑龙江制军统带,墨尔根驻防协领,护路兼整顿旧军。

袁世凯倒是从中看出不少明堂,这几年沙俄不仅在黑龙江的瑷珲等地不肯撤军,还持续向地方渗透,慈禧一直想要调武卫军协防黑龙江(后世于1907年调一标人马进至呼兰与绥化等地,没有敢过度刺激沙俄),但整编黑龙江旧军,提高战斗力,同样可为。

等墨尔根古驿道修通,可想而知,沙俄想要不从这条道走是不可能的,过往俄商必定会贡献大量的商税,可老毛子不会这么好说话,墨尔根这地方当然会恢复当年军事重镇的职能,在这里驻防一标经过整编的军队,也能震慑沙俄,同时对瑷珲的俄军形成压力。

可想而知慈禧对这个黑龙江制军统带的看重,要加墨尔根驻防协领这个荣誉大过于实权的四品武职,另外,黑龙江陆军讲武堂总办的位子,也意味着慈禧一定程度上支持黑龙江走兴办新军的路。

只是凭借黑龙江每年那80多万两银子的财税,想要办新军难上加难。

练兵处这些年实权一直掌握在他袁世凯手中,黑龙江兴办新军只能远远的排在后头,但黑龙江地方如今露出了自办新军的意思,慈禧也保守支持,他袁世凯再不会做人,也太没眼色了。

李安生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因为老毛子的缘故捞了个统带,而且新军练兵处也会在陆军讲武堂与黑龙江新军的装备后勤问题上给些便利,这倒是意外之喜。

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袁世凯这样的枭雄人物岂是好打交道的主?

在黑龙江陆军讲武堂安插些人手,并拉拢李安生这个很有可能是将来黑龙江新军领袖的人物,就足够将黑龙江新军拉拢过来。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袁世凯觉得李安生要是个聪明人,就会在他与程德全之间做出选择,要是李安生不聪明,那么也不值得他拉拢,黑龙江新军在经济上需要他后勤上需要他,最为重要的是,黑龙江不是自办新军吗?混成协?到时给你一个正式的番号,不再是黑龙江新军混成协,而是新军第XX镇,嘿嘿,看谁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姜还是老的辣啊,李安生自然还想不到这出,道路还很长,那些老甲鱼老鸟们不是好斗的。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六十三章 胜利会师

刘竣的船队经过瑷珲的时候特意停靠了一会,以此来向对岸宣布,中国将加大在黑龙江上的军事力量。

黑龙江江防水营船只老旧不堪,程德全将能用的都交到漠河守备,其余的尽皆淘汰。

程德全与吉林将军达桂联名上奏:今河上俄匪略逊,正可着两省之水师营尽数择良汰弱,完成整改。他日河上商旅往来兴盛,正可护卫河上安全。又从黑龙江到松花江,河运几近全为俄人掌握,如今河上来去轮船两百余艘,尽皆为俄商船。当重建水师营,仿漠河守备,于临江河口设守备,连通漠河,早日将河运与道路之枢纽瑷珲之功用体现…

也的确,东北运输命脉松花江河运居然被老毛子所垄断,实在是奇耻大辱。

奏章上除了临江守备,还建议朝廷在临江设修船厂与码头,鼓励民间资本筹办松花江航运公司。

有了漠河守备的前例,临江守备倒是不成问题,只是漠河守备的兵船水师可以用金厂获利来抵,临江并无产出,只能靠朝廷拨款。

朝廷也不宽裕,又拨给黑龙江整编军队不少银子,恐怕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程德全另外也给慈禧上了折子,谈及如今河运为俄人掌握的弊病,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事,奏请允许民间资本所开办航运公司所运送货物收取过往商税酌情减免,许两省于江口开商埠,而收税不经海关,税金自用。

这是李安生出的狠毒主意,英国佬屁颠屁颠跑到临江来设海关贸易所,门都没有,将来黑龙江的粮食外运,以及几大商埠的粮食市场,都是资本原始积累,少来给我添堵,这些税也好获利也好都要往自己袋子里藏。

达桂得了程德全这个人情,便想着给他个面子,举荐高金虎出任临江守备,再者,高金虎乃是林虎麾下一员虎将,用来抗俄,非常恰当。

关于李安生的任命已经由齐齐哈尔转到了塔河,眼下李安生就带着大部队在这里修路。

李安生自然是满心欢喜,后世的东北王张作霖此时也不过是个统带呢,只是人家现在已经由去年的三营人马变为五营人马,又有富余的奉天省财政作为支撑,还远远不能相比。

朝廷只是拨了30万两银子的整军费用到齐齐哈尔,作为程德全接下来整编旧军所用,有多少能拨到李安生头上,还是个问题。

事实上,程德全也是一头雾水。

练兵处正式认可了黑龙江新军混成协的筹办工作,也拨了若干的人力与物资,帮助黑龙江尽快开始新军的编练。

这是意外之喜,可是,朝廷并没有指定李安生统带几营人马,让程德全自己决定,这也是一定程度上在表示,地方上能自己先编几营的新军就编几营。

至于新军都由李安生来编练,还是齐齐哈尔也自己编练几营,这些都是地方做主,练兵处只负责指导与协助,这样一来,就使得程德全与李安生之间的关系不好处理。

新军都让李安生来编练吧,又怕到时齐齐哈尔掌握不了兵权,齐齐哈尔将新军编练大部掌握在手上,又容易得罪李安生。

程德全倒是聪明,将大部分的旧军都调到墨尔根去修路,留了几营兵马由玉蜂儿展玉伯等人好生操练,一分为二。

漠河的农业奇迹传到了齐齐哈尔之后,许多的旧军官兵都愿意转入地方屯垦,程德全立即按照李安生的建议裁汰了六千余人,由黑龙江农业银行以粮食、农具、种子等实物形式给予贷款,帮助安顿这些旧官兵,如此一大难关就此度过。

之前清点下来,黑龙江旧军一万一千余人,裁汰清肃之后,还剩下五千人不到,正好与沙俄一直在强烈抗议并交涉的15营兵马数目相差不大。

但程德全仔细权衡过后,并不打算保留15营兵马,而是继续精简。

这事他去信跟李安生商量过,一标骑兵暂时先编12营,每营250人,统带为玉蜂儿展玉伯。

同时练三营步兵,一营在呼玛护矿,暂时由开办金厂的费用中拨出,另一营则依靠呼兰、绥远、海伦三城的农商等赋税养活,还有一营则要靠墨尔根驿道来养活。

也就是说,眼下李安生要编练三营兵马,其中一营还要他来负责想办法筹集资金。

工程营与炮营等程德全指望练兵处,指望袁世凯,上头能大发慈悲最好,实在不行就拖着。

李安生建议炮营尽可能选用过山炮(也就是早期迫击炮),价格便宜又适应黑龙江的地形与交通情况,如此一来需要的资金也少,所需操作人员也要比山炮少。

军械购买上,齐齐哈尔方面也几次找日本商行谈价格,其实这是做给老毛子看的,老毛子反响越大,程德全便越是“犹豫”些,让日本商行生怕这边怕了沙俄施压而改用沙俄的武器。

沙俄武器商眼下正在齐齐哈尔跟鬼子抢订单,老毛子的心思果然被李安生猜到,只有让黑龙江新军的武器装备都依赖于他们,他们才不怕新军对他们产生多大的威胁,而新军用日本的武器弹药则不同,新军不受他们控制,成为一大隐患。

程德全也不去管两方扯皮,只是一味的敷衍,等小鬼子主动将价格降低,小鬼子仗着这两年中国的武器进口大部分都通过他们,气焰很是嚣张,黑的要死,而且还不地道。

李安生的意思还是买老毛子的水连珠与水连珠的骑兵用马枪——哥萨克步枪,这种枪可靠些,比日本枪有不少的优势,整体比较实用。

而且虽说老毛子能用枪支部件、弹药来要挟这边,但并不意味着就找不到办法,更何况如此还能够缓和与老毛子的关系,小鬼子只不过是用来压价的工具而已。

伤脑筋啊,没有银子,什么都要银子,为了办新军,什么办法都想了出来。

眼下坑一把小鬼子,也是无奈之举。

程德全预计今年的财政收入能有90万两,实在太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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