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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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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都气饱了。”沈妍坐起来,噘了噘嘴,出去跟外面的丫头交待了几句。

雪梨去打探消息,白芷和黄芪也各自行事,都还没回来,沈妍不知道那件事的进展情况。沐元澈已把催情香放到了魏姨娘的院子里,她就能行下一步计划了。

沈妍让黄精白术守在门口,她又亲自关好门窗,才坐下来跟沐元澈说话。沐元澈见她不高兴,也没劝她,只随口说了几句话,就令她笑逐颜开了。

因为沐元澈很慷慨地送了她一个发财的契机。

……

项大奶奶从外面匆匆进来,顾不上斯文礼节,一口气喝了几杯水,这才缓了一口气。下人传报项云珠来了,她让下人把项云珠领进卧房,母女坐到床上说话。

魏家今天有十几个人来项家送礼做客,发生了这种事,一个也没走,随时准备大闹一场。今晚是项家多数人的不眠之夜,尴尬紧张的情绪早已弥散开来。

捉奸在床之后,项二老爷就被魏家人打得满面流血,鼻青脸肿。项二太太一看到就昏死过去了,救醒之后,嚎哭了几嗓子,又昏了,直到现在也半死不活。

魏家人砸了晚风苑,把项老太爷也气昏了。项老太爷醒来之后,就下令把项二老爷拖到祠堂,跪祖宗思过,不允许他吃喝,跪死了就直接发丧。

项伯爷、项怀平、项怀安和项家两房几个庶子被魏家十几口人围攻,个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真心诚意跟魏家人商量解决事情的办法。

项二太太气急攻心,昏昏醒醒,魏娥儿吵闹不休,寻死觅活,项大太太一直在照顾这两块料。项大奶奶忙着抄检,府里又有事需要她处理,忙得脚跟都不沾地了。相比之下,汪仪凤有孕在身,就轻松多了,凡事都不需要她出面。

项大奶奶忙碌到这时候,早已身心疲惫,苦心设计,却没达到目的,又气又急。她正想理一理这件事的头绪,项云珠来了,正好可以帮她梳理思路。

“没在碧纱阁抄到那东西?怎么可能?那丫头信誓旦旦保证放好了。”项云珠满脸不可置信,又失望至极,她精心筹划许久的妙计,怎么能失败?

“沈丫头很狡猾,我估计她已发现了端倪,却不显山、不露水。”项大奶奶顿了顿,又说:“魏家揪着这件事不放,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没套住沈丫头,就赶紧想办法把事情了结。老太爷多么聪明的人,要是让他发现,可就麻烦了。”

“那、那怎么办?母亲,我……”项云珠很慌乱,这件事她是主谋,若是被项老太爷发现此事是她一手设计,恐怕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项大奶奶揽住项云珠,轻声安慰,“让我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邢妈妈悄悄进来,在项大奶奶耳边低语几句,项大奶奶顿时一扫满脸愁云。

“母亲,出什么事了?”

“有人在魏姨娘的院子里发现了催情香。”

“怎么会在魏姨娘的院子里?难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有人替罪就行,没人管她是不是冤枉。”项大奶奶握住项云珠的手,轻声说:“我的儿,沈丫头比你聪明,你一定要记住怎么杀人不用刀,让别人替你出手。今天的事魏姨娘就是主谋,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项大奶奶到魏姨娘的院子里搜检了,临出去之前,又仔细嘱咐了项云珠一番。

项云珠在房间里挪动脚步,时快时慢,灯光拉长了她细细的身影,映照她扭曲变形的咬牙切齿的脸,恐怖丑陋犹现,高雅恬淡不复存在。

她决不承认沈妍比她聪明,可她辛苦谋划,大费周章,最终也只是报复了项二太太和魏娥儿,还提心吊胆。可沈妍比她更恨项二太太和魏娥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假别人之手,报了仇、出了气,还顺道把魏姨娘也搭上了。

沈妍杀人不用自己的刀,而她只是沈妍借来的一把刀,用过就能弃如敝履。

……

清晨,集聚的云层遮住了朝阳,疾风一过,立有细雨纷飞而落。

沈妍一觉醒来,精神饱满,舒舒服服翻了身,抱枕斜卧。她舔了舔微微肿胀的嘴唇,眉头不由皱起,双脚重重在床上踢腾了几下,却无法释放心中的气恼。

昨晚,她柔嫩鲜红的唇瓣被人又吸又吮,直到现在还有些发麻发疼。她为自己当时没激烈反抗感觉到耻辱,可她真的力气有限,反抗也不过是蚂蚁撼树。

沐元澈帮了她的大忙,又给了她发财的机会,就理直气壮跟她索要谢礼。他不为金银所动,送他美女更避之不及,唯一所需之物就是她的两瓣红唇。

变态永远是变态,今生今世也正常不了。沈妍对着镜子把这句话重复了九十九遍,心情才慢慢恢复了,耻辱感也被埋到了心里的最深处。

洗漱梳妆完毕,她刚想去陪汪仪凤吃早饭,大厨房就派人把她和项云环姐妹的早饭送到了桃溪阁,说是汪仪凤吩咐的,今天不让她们去请安了。

她吃完饭,心里惦记着几件事,安静不下来,就想找项云环姐妹去说话。刚到门口,就见梅红匆匆跑来,说项怀安大发脾气,汪仪凤也气急攻心,可能动了胎气,让她赶紧去看看。沈妍赶紧去了汪仪凤的院子,项云环姐妹也跟着过去了。

偌大的外厅里坐满了人,魏家有十几个,项家除了项二老爷和项老太爷,连半死不活的项二太太都抬来了。他们都脸色阴沉,不时有摔杯砸盏的声音传出来。

魏姨娘跪在外厅中间,地上摆着一盒催情香,她身旁落满杯盏的碎渣。面对众人气愤、憎恨的目光,魏姨娘低垂着头,不喊冤、不辩解,连一句话都不说。

沈妍和项云环姐妹从另一道门绕到外厅后面的碧纱橱,对外厅景物隐约能看清楚。兰红扶着汪仪凤进到碧纱橱,沈妍见汪仪凤脸色不好,脸上渗上汗珠,肚子也不舒服,忙给她吃了几粒药丸,等她安静下来,几人才说话。

昨晚,项大奶奶接到暗报,说在魏姨娘的院子里发现催情香。她就带人连夜搜查,把魏姨娘和伺候她的丫头婆子全关进柴房,又严格盘查审问了那些下人。

没人能说清魏娥儿为什么会睡到项二老爷的通房丫头的房里,也没人知道那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催情香。只有人说魏姨娘怨恨项二太太要把魏娥儿许配给项云谦,怨恨魏娥儿自称县公夫人,丢项云谦的脸面,恨不得把她们都杀了。

丫头交待魏姨娘中午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又有守门婆子证明她朝项二太太的院子去了。魏姨娘有做案动机,又有催情香做物证,还有下人证明她在巧合的时间出去了一趟。其它细节由众人推断,这件事的真凶就非魏姨娘莫属了。

今天一大早,项大奶奶就带了人证、物证来见项怀安,又呈上几个下人的口供。项怀安一看,气得差点吐了血,连衙门都没去,就要亲自过问这件事。

魏家人听说陷害魏娥儿的主谋是魏姨娘,霎那间,便有十几个咆哮哥、咆哮姐横空出世,愤慨的回音在项家内宅回荡,吵得项家上下更加心烦意乱。项家人听说此事,也个个气愤不已,都要求公审魏姨娘,给两家一个交待。

魏姨娘不傻,她很清楚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她又有强烈的动机,设计嫁祸她的人根本不会给她辩冤的机会。她活了几十年,没少冤枉人,今日也尝到了被人冤枉的滋味,也充分体尝了有冤难申的无奈、痛苦和绝望。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没反攻的余地了,呼冤、辩解都是徒劳。她把罪顶下来,最重也就是一死,但她要让自己死得有价值。她要利用最后的机会,给项云谦争取一门风光的亲事,以后能对项云谦的仕途有帮助,她也就知足了。

项云谦进来,跪到魏姨娘身边,也默不作声,满脸恼恨愁闷。这些天,因为魏家这几块料,他没有片刻安宁,他只希望事情快点解决,否则他不被逼疯才怪。

“你这贱人,娥儿可是你的亲侄女,你怎能对她下毒手?你可真狠毒。”这个咆哮姐是魏姨娘的嫂子,魏娥儿的亲娘,魏家大奶奶。

魏家大爷拿起一只茶杯砸向魏姨娘,魏姨娘头上立刻有鲜血流出来,“你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这些年知道你为妾不容易,我们怎么照顾你的?”

项家人都不吭声,让魏家人拿魏姨娘出口气,消消火,一会儿事情也好解决。

魏家人本来就憋了一口恶气,听说主谋是魏姨娘,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她撕碎了。这件事闹开,魏家和项家再也做不成亲戚,对魏家可是莫大的损失。

魏姨娘比窦娥还冤,她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呼冤没半点用,只会让项家人和魏家人更恨她。她现在只能忍耐,忍到最后,再为自己争取条件。

项云谦听魏大爷怒骂魏姨娘,叹了口气,说:“舅舅,你口口声声说这些年照顾姨娘,姨娘少照顾你们了吗?项家没照顾你们吗?”

魏家这些年沾了项家多少光,项家人都不屑于评说了,更没人跟魏家人较证。

项大太太冷哼一声,“谦哥儿,你管魏大爷叫什么?叫舅舅?你可是有爵有职的人,这嫡庶尊卑要是忘了,人家不只蔑视你,还会笑我们项家没规矩。连州景家(项怀安原配发妻的娘家)有你舅舅,汪家有你舅舅,这你可不能忘。”

项云谦赶紧叩头,“谦儿知错了。”

项怀安咬牙冷哼,“知错不行,还要长记性,自己掌嘴一百。”

魏姨娘想求情阻拦,被项云谦以眼神制止,他长叹一声,就开始自抽耳光。

项二太太清醒了,喘了口气,呵问:“魏家为什么不是他舅舅?为什么?”

项家没人理采项二太太,魏家人更对她嗤之以鼻,现在,两家人关注的焦点都不在此。魏娥儿已**项二老爷,这件事怎么解决?这才是关键。

外厅里陷入沉默,只有魏姨娘的哽咽声和项云谦自抽耳光的声音清晰可闻。

沈妍借口扶汪仪凤出去透气,甩开项云环姐妹,从她被人陷害说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汪仪凤,并跟汪仪凤说明应对之策。汪仪凤寻思片刻,点了点头,叫过梅红和兰红吩咐几句,让两个丫头各自去准备。

汪仪凤回到外厅,看到项家人和魏家人吵闹激烈,就要大打出手了,忙趁乱把项怀安叫到一旁,夫妻二人低语几句,互相点了点头。

项怀安拿起一方砚台,当成惊堂木,重重敲响。众人听到响声,又看到项怀安威严冷漠的脸,顿时都安静下来,等待他来发话决议这件事。

“事到如今,吵什么都没用,还是说说这件事大家想怎么解决。”项怀安看向魏娥儿的父母,魏娥儿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一点不羞愧,反而理直气壮。让汪仪凤说中了,魏家就是想要好处,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可得,魏家不会在乎魏娥儿。

魏大奶奶冷哼一声,说:“我家娥儿才情样貌在京城数一数二,是要嫁到名门旺族做当家主母的,如今她被一个老王八蛋毁了,还怎么嫁人?想解决这件事也不难,就让我家娥儿嫁到你们项家为妻,要不这件事没完。”

“对,我们娥儿就是要嫁到项家做当家主母。”魏大爷赶紧附和。

魏家人听到魏娥儿的父母这么说,明知不可能,也要跟着凑热闹。反正事情闹开,项家不放血,这件事难以了结,到时候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事情出在二房,魏家又跟二房有亲,就在二房几个孙子中选人吧!”项大太太一句话,就把皮球轻飘飘踢向二房,划清了与大房的界限。

魏娥儿本就泼辣凶横,相貌顶多算清秀,如今又失了身,娘家也上不得高台面,还想做正室夫人,哪一个大家公子会娶这样的货色?不让人笑死才怪。

项家二房只有项怀安和一个庶出儿子,项怀安有一嫡一庶两个成年儿子,庶子只有一个成年嫡子。替祖父担过失,娶魏娥儿的人只能从这三个人中产生。

听说要从二房三个成年孙子中选人,项怀安那个庶出弟弟顿时变了脸,赶紧看向他的妻子。这些年,他们夫妇没少被项二太太欺压,耐于嫡庶有别,就要忍耐。若是再把他们嫡出儿子的主意,他们夫妇就是拼死也不会同意。

魏大奶奶腾得站起来,“就让我们娥儿嫁给诚哥儿,等诚哥儿袭了爵,也封我们娥儿一个诰命夫人,他祖父惹下了祸事,就让诚哥儿这个嫡子来担吧!”

汪仪凤狠啐了魏大奶奶一口,“不行,诚哥儿要考科举,要承袭爵位,怎么能让他娶一个连清白都没有的女子为妻?还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呸――你不是改嫁吗?你有清白吗?”魏大奶奶蹿起来要跟汪仪凤动手。

“伯爷是续弦,我是再嫁,天下人都知道,我和伯爷之间无隔阂,谁也无可厚非。可诚哥儿不一样,他是娶正室发妻,女子清白品性犹为重要。”汪仪凤停顿了片刻,又说:“魏家姑娘父母健在,却一直寄住在我们项家,你们魏家有什么居心?谁不明白?你们家姑娘还到处宣传自己是项家的主子,是县公夫人,这就是你们魏家的教养?你们要不就把这件事吵出去,看看是不是魏家更丢脸。”

项怀安冷哼一声,“我也不答应,你们休想打诚哥儿的主意。”

项二太太哆哆嗦嗦站起来,杀人般的目光看向魏姨娘,眼底流露出阴狠的得意,她冷笑几声,说:“让娥儿嫁给谦哥儿,这是先前我就订下的,不用改。”

魏姨娘不想让魏娥儿嫁给项云谦才使毒计,项二太太就要赌这口气,非把魏娥儿嫁给项云谦。此时,她跟魏姨娘不是亲姑侄,而是一对仇人了。

魏家人互看一眼,都不出声了,等于答应了项二太太的决定。别说魏娥儿失了身,就是清白完好,任魏娥儿的家世品性,也不可能嫁给嫡子。魏家人让魏娥儿嫁给项云诚,不过是想要更高的条件,为自己留出退路。

项云谦也不错,而且魏家和项二太太最初就打算把魏娥儿嫁给项云谦。魏姨娘弄出这件事,反而起到催化作用,直接把这门亲事摆到了桌面上。

汪仪凤看了项怀安一眼,叹了口气,说:“不行,也不能委屈了谦哥儿。”

“就把娥儿嫁给谦哥儿,谁敢说不行?谁说不行我就一头撞死。”项二太太捶着罗汉床,阴狠的目光扫过众人,事情闹到这一步,她就要坚持到底。

“老妖婆――”魏姨娘趁众人不注意,冲项二太太扑去,把项二太太连抓带掐,死死按在罗汉床上,“老妖婆,我跟你同归于尽,这都是你逼的。我的谦哥儿要娶名门闺秀,你们谁敢让他娶娥儿,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魏家人又惊又气,魏姨娘陷害魏娥儿已让他们愤恨不已,现在又来拆台,更让他们气恼到无以复加。他们乱哄哄吵闹,却无法压制魏姨娘不要命的愤怒。

项家长房看到这一幕,连项伯爷和项怀平都不说话,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更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他们都知道此时不能劝阻,否则狗皮膏药会贴到他们身上。

“来人,给我把她拉下去。”项怀安脸色铁青,指着魏姨娘怒呵。

清官难断家务事,别说是别人的家事,项怀安连自己家的事都断不清了。

魏姨娘抱了必死的心,一点都不害怕,她一手揪住项二太太的头发,一手掐住项二太太的脖子,身体压在项二太太身上,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几个粗壮的婆子进来,就要对魏姨娘动手,被汪仪凤呵止了。项云谦仍跪在外厅一角,慢腾腾打自己耳光,这边喊叫吵闹,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汪仪凤挤出几丝笑容,“魏姨娘,你先放手,谦哥儿的亲事好商量。”

“没的商量,他就要娶娥儿,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咳咳……”项二太太被魏姨娘制住,仍死鸭子嘴硬,喘气的功夫还要以死威胁项怀安等人。

这些年,项二太太为栽培魏姨娘,付出了不少心血,最后却得到了一盆狗血的回报。她不甘心、不服气,就是死也要拉魏姨娘垫底,还要埋汰了项云谦。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拉开,拖出去。”项怀安又一次下了令,再僵持下去,项二太太真有可能没命。他可不希望项二太太死,不是他和项二太太有母子感情,而是项二太太死了,他就要丁忧三年,这才是最麻烦的。

婆子们不知道该听汪仪凤的,还是听项怀安的,毕竟这是内宅事,她们不敢忽略汪仪凤的命令。看到汪仪凤冲她们点头,她们才拉开魏姨娘,把她往外拖。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看……”魏姨娘抱着桌子腿嚎叫。

项怀安扶汪仪凤坐下,冲婆子挥了挥手,“都下去。”

汪仪凤冲项怀安点了点头,给梅红使了眼色,又张罗着给项二太太叫大夫。

“不用叫大夫,我死不了。”项二太太历声怒呵,迸发出顽强的生命力,目光如尖刀般锋利,“今天就把谦哥儿和娥儿的事订下来,要不我就死给你们看。”

不管项云谦娶魏娥儿是不是合适,项二太太以命相搏,就是要赌这口气。魏姨娘竟敢施诡计,还敢跟她动手,她也下定决心,就是死也不会让魏姨娘好受。

汪仪凤叹了口气,说:“光咱家想娶娥儿不行,还要看魏家愿不愿意嫁。”

“怎么不愿意嫁?她连清白之身都没有了,还挑什么?”

魏大奶奶听项二太太这么说,顿时变了脸,想反驳,被魏大爷拦住了。汪仪凤话里的话,魏家人都想知道她这么说的因由,怕一招不慎就掉坑里。

“汪夫人,你有话就直说。”魏大爷满眼警惕,高声催促。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尽快解决问题,免得传出去让人笑话。”汪仪凤拿过一个锦盒,放到桌子上,又说:“这盒子里有五千两银票,是给谦哥儿娶亲的聘礼。魏家若是把娥儿嫁给谦哥儿,这本身是高嫁,必须准备五千两的财物做嫁妆。若她的嫁妆不够五千两,我们马上把她休离出门,这要立下文书。她进了项家的门,生是项家的人,死是项家的鬼,这规矩谁都懂。”

外厅里很安静,众人都专心听汪仪凤说话,猜测她字里行间的意思。

魏家人听说有五千两的聘礼,很高兴,说到让出五千两的嫁妆,就都沉下了脸。魏娥儿连清白之身都没的,嫁给项云谦确实是高嫁,若嫁妆不够就休离,还要立下文书。魏家想在聘礼上占便宜,从中做手脚,都找不到机会了。

而且在威逼的情况下让魏娥儿进了项家的门,若项云谦把她搓磨死,再娶填房,对项家影响并不大。可魏家就不一样了,一文银子没捞到,人也没了。

汪仪凤暗哼一声,从锦盒里拿出五千两银票,说:“若娥儿不嫁给谦儿,这五千两银子就是我们补偿给魏家的,以后两家还是好亲戚。”

魏娥儿的父母和魏家一干人听到汪仪凤的话,贪婪的目光不由自主就瞟向了银票。把魏娥儿嫁到项家,一文银子的便宜也占不到,还要搭上人。

凭魏娥儿的才智水平,想在项家当家主事照顾娘家,似乎不太可能。不让魏娥儿嫁到项家,有五千两银子可拿,魏娥儿人还在,可以再嫁,又有一笔收入。

只要魏家人还用脑袋思考,这笔帐很容易算清楚,得失如何,一目了然。

项二太太听到汪仪凤的话,怒喊:“不行,不行,让娥儿嫁给谦儿,你们……”

魏家人互看一眼,同时做出决定,把项二太太的话都当成放P了。他们都想答应,可又觉得拉不下脸面,都默默等待,想找个台阶下。

破财免灾,沈妍给汪仪凤出这个主意时,就已经摸透了魏家人的脾气,也知道能奏效。钱不是万能的,但用钱对付某些人时,那绝对是万万能。

“梅红,把银子拿给魏大爷。”

魏大爷看到梅红递过锦盒,正在犹豫,锦盒就被魏大奶奶拿到手里了。

“不行,你这个贱人,谁让你做主的。”项二太太咬牙切齿,扑向汪仪凤。

项怀安使了眼色,立刻有两个婆子上前,拉住项二太太,把她按在罗汉床上。

“听相士说娥儿是个有福的。”汪仪凤看了项大太太一眼,轻叹一声。

项大太太是聪明绝顶的人,走向魏大奶奶,也叹了口气,说:“娥儿已经失了清白身,出去也不好再嫁,不如就让她留到项家,先在二老爷房里伺候。”

“这……”魏家人都面露为难。

这个时空,姐妹共嫁一夫很常见,姑侄共嫁一夫,也有,但少之又少。祖孙二人共侍一夫,若魏娥儿真伺候了项二老爷,那绝对是开天劈地独一份。

汪仪凤又让梅红送来一千两银子,说是给魏娥儿妆扮的花用,魏大奶奶犹豫了一下,就接受了。接过这一千两银子,就等于接受了项大太太对魏娥儿的安排。

“你们……贱人……”项二太太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昏死过去。

------题外话------

哈哈……有热闹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病

沈妍在这个时空的第九个端午节就在项家二房鸡飞狗跳中渡过了。

项二老爷睡错人之后,被魏家的人痛打了一顿,又被项老太爷下令关进祠堂罚跪。听说魏娥儿给他做了妾,他觉得以后再也没脸见人,又气愤、又懊恼、又羞愧,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就昏倒在祠堂了。项老太爷让他跪死在祠堂,昏倒了,项老太爷也不放他出来,也没人给他请大夫医治。

项怀安怕项二老爷支持不住,驾鹤西去,就带二房上下跪到晚风苑门口,哀求项老太爷饶项二老爷一次。除了项二太太和魏娥儿,连大腹便便的汪仪凤,还有沈妍和白肉团子都去了。跪了整整一天,项老太爷才点了头,把项二老爷放出了祠堂。但项老太他责令项二老爷搬到外院去住,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项云谦跪求痛哭,为魏姨娘求情。项怀安念及情份,饶了魏姨娘的死罪,打了她三十大板,令她剪掉头发,把她关进了家庙。魏姨娘知道自己这辈子出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就哀求汪仪凤给项云谦订一门好亲事,看着他娶妻生子。

项大太太以项家当家主母的身份让魏娥儿留到项家给项二老爷做妾,她这么做是不想把事情传出去,影响项家的名声。事到如今,没有更好的选择,祖孙共侍一夫传出去不光彩,但总比毁了女孩的清白,再把女孩扫地出门好听些。

汪仪凤支持项大太太的决定,另外出了一千两妆扮银子,等于给魏娥儿过了明路。份例上比照良妾的标准,吃穿用度比她在项家做客还要好。

二人的所作所为气昏了项二太太,她醒过来,就卧病在床了。可她仍死性不改,点名让汪仪凤到她床前侍疾,结果把汪仪凤也累病了。二房的庶子媳妇和魏娥儿不分日夜伺候她,还天天被她打骂,两个人敢怒不敢言,都盼她快点死。

魏娥儿本是个凶横泼辣的脾气,可现在不一样了,做了妾,底气不足,哪敢忤逆主母?与姑祖母共侍一夫,情况和别人也不一样,她只能强忍。

没过几天,项家大宅内就私下流传出许多传言,先是从奴才中传,后来连主子们也开始说了。传言说一个相士给魏娥儿算过命,说她是有福之人,受苦受累最多一两年,很快就会苦心甘来。将来她还要封诰命夫人,福禄绵延,儿孙满堂。

项二太太听说这些话,就下令封锁谣言,责令她的心腹下人彻查,追到是谁造的谣,定严惩不怠。她认为是魏娥儿造了谣,想等她死了扶正呢,就把魏娥儿叫来狠骂了一顿,并罚魏娥儿顶着大太阳跪在青石阶上,不准吃喝。

魏娥儿正做着诰命夫人的美梦,传言说她很快就会苦尽甘来,她想忍耐。可又觉得这么忍下去太辛苦,将来做了诰命夫人,也低人一头。

所以,她跪了一会儿,就不跪了,还顶撞项二太太,打骂仆人。项二太太气急了,让下人打魏娥儿板子,魏娥儿不服,两人由对骂,直到最后大打出手。

不管是主子还是半个主子,她们打在一起,奴才们谁也不敢帮,只能劝。这就助长了魏娥儿的气势,越来越不把项二太太放在眼里,有时候还替项二太太当家主事。项二太太连装病都顾不上了,天天跟魏娥儿对峙,打骂成了家常便饭。

项二太太的全部精力都被魏娥儿牵制,两人成了黑眼钉,也顾不上难为汪仪凤了。汪仪凤就顺势接管了二房的家务,撤换了大部分人手,很快就把项二太太架空了。项二太太知道汪仪凤想代替她当家主事,可她分身乏术,气得嗷嗷直叫。

奴才们把二房的情况看到眼里,都知道再这样下去,项二太太能活几天都是未知数。除了和项二太太有利益牵扯、死忠的奴才,大多数人都投靠了汪仪凤。

汪仪凤现在以养胎为主,大事由长房把控,小事就交给沈妍和项云环姐妹处理。沈妍对处理琐事不感兴趣,这倒给了项云环姐妹一个锻炼的机会。

找了一个机会,沈妍帮汪仪凤把项二太太送给项怀安的两个通房丫头芍红和丹红发卖了。又以同样的手段警示了樱红和槿红,两人都害怕了,每天都小心翼翼伺候。自此,汪仪凤的院子里才安静下来,沈妍也总算能松了一口气。

五月十二是芒种节,正是萧水葳邀请沈妍等人到城外聚会的日子。

项云珠计划头一天出城,聚会后的第二天回来,可以玩三天。项家的长辈不放心,后来听说兴阳县主和元家其他几位小姐也去,正好有人做伴,才应允。又由项大奶奶亲自给她们调派可靠的仆从,安排车马行装,准备得很妥当。

萧水葳在请贴上写请洗妍和项家姑娘,没定人数,更没写清请项家哪位姑娘去。可项云珠最重嫡庶尊卑,庶出姑娘一个都不带,还是项云环说情,她才同意带上项云玫。她又拿出长姐的风范,教了项云玫很多规矩,这才放下心。

沈妍想比她们早两天出发,她有许多生意上的事务需要处理。济真堂已大肆宣传,每个月逢“九”名医金半两要到济真堂坐诊,她必须出面。城北的宅子快修缮好了,接下来还有好多事要做,如何着手也需要一个章程。

她找不到出门的充分理由,就写信向萧水葳求助。萧水葳办事效率极高,当天送来一份贴子,请沈妍提前几天出城,到聚会的山庄帮忙。沈妍跟汪仪凤等人说明情况,准备五月初九一大早出发,汪仪凤也提前为她做好了安排。

“姑娘,大小姐来了。”

沈妍正在列这两天的计划,听说项云珠来了,眉头紧紧皱起。其实,她还挺佩服项云珠的,暗中一次又一次陷害别人,表面还能与那人笑脸相对,在那人面前装成一朵纯洁的小白花,能做到这一点,必须有极强的心理素质。

至少沈妍做不到,她恨谁不至于把表情写在脸上,但她心里总会有强烈的排斥感觉,做不到坦然。看来做为一个活了两辈子的穿越女,整体素质还有待提高。

“珠姐姐,你来了?有事吗?”沈妍挤出一个笑脸,迎到院子里,不想让项云珠进屋,就把她引到院子一角的花亭里,让丫头奉茶。

“听说你明天一早就走,我来看看你是否收拾妥当,需不需要我帮忙。”项云珠笑容温和恬淡,表情热切优雅,眼底却不时有寒意闪过。

沈妍笑了笑,说:“有劳珠姐姐惦记,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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