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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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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启听了,微一摇头,笑道:“这真是君子可欺之以方,恺阳兄,这件事你再仔细想想。”

“这是何意?”

“以兄之大才,一定想得出来,弟还有要紧的事,先告辞了。”

徐光启不肯明说,拱了拱手,先行离去。

他在屯田司做的风生水起,而且又十分年轻,前年取了家人来辽阳,又在辽阳成了亲,已经是扎下根来,官职也是保举的卫所经历七品杂职,不过徐光启很多时候都是穿着平民服饰,秀才的装饰都很少穿着了,甚至有时候穿着的是辽阳的军服,只是不加军衔勋略,显示与真正的军人不同的地方,身为屯田司的主管,他也是民兵组织的一员,穿着军服,倒也是说的过去。

今日徐光启穿着的是一件玉色夹棉长衫,下过雪的初冬天气,穿的利利落落的,人也显的年轻干练,说完了话,拔腿就走,根本不给孙承宗继续问下去的时间。

“这个家伙!”

孙承宗和徐光启搭过伙计,知道这徐老弟有江南人的脾气,聪明是聪明,总还多带着点小精明的气息在身上,说话也不肯直说,不过既然徐光启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在,这不碍事,自己多想一想总能想出来。

他的办事地方离这大堂附近不过一箭之地,是总兵大堂左侧的一处二十几间高大的厢房,说是厢房,和总兵大堂几乎要持平了,盖的十分有气派,内部的装饰也很好,用的器具,地上铺设的木板,都显的十分干净整洁,而且,十分大气,在孙承宗即将步入自己的公事房的一瞬那,他终于想明白了。

“这个徐子先,狡猾!”

徐光启确实狡猾,他的话里已经有强烈的提醒意味,但不肯明说,叫孙承宗自己想明白了,这样反而更容易想的通透,免得直接开口,孙承宗如果没有想的通透的话,直接拒绝了,反而就不好再劝了。

“来人。”

想明白徐光启的意思后,孙承宗也不会坚持己见。他有这么一条好处,自己的脸面固然重要,但公事更重要。

一个中军部的吏员闻声而至,躬身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将这手扎带到财务司的银库,拿给库大使看。”

“是,属下立刻去办。”

中军部的吏部都是精心挑出来的干练人才,拿了孙承宗匆忙写出来的手扎,牵了匹扣在堂外的杂马,翻身上马,打马而去,不一会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承宗这才松了口气,刚刚的这件事,自己确实是做得太君子了一些,不是徐光启提醒,险些把一件大好事给办砸了。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又坐在自己的桌前,看着眼前如山一般的公文文书,吁了口气,提起笔来,开始一宗一宗的批复起来。

……

……

中军部堂吏赶到的很及时。

银库眼看已经要打开,锦衣卫二百来人,摩拳擦掌,正等着一拥而入。

守库的辽阳兵看着十分精锐,这是正经的中军部直管的部队,专门负责银库安全,眼前的银库,都是盖的极高的全砖石的房子,每幢都有三四丈高,全部不开窗,一水到顶的青砖搭建,看起来就是十分的坚固厚实,非寻常建筑可比。

这地方,原本就是定辽左右卫的库房建筑群所在,中军部拆了原本的破败建筑,不过地方是留了下来,全部改成了辽阳镇的仓库区所在。

各种由将作司等各司交过来的要紧物资,比如粮食,棉花,布匹,药材,还有各种囤积的货物,光是人参,就装满了好几个库房。

皮货,更是有好几十个库房的储藏。

辽阳往南方和日本等国出货,不是一直不停的倾销,市场容纳是有一定的限度,一直不停的倾销只是一时的痛快,会容易把市场弄饱和,降低人的购买欲望,得不偿失。保持一定的货物缺口,同时给别的中小商人一条活路,不把别人挤的倾家荡产,严重损坏辽阳镇的形象……钱重要,形象也要,惟功布置任务的时候,下头财务司和工商司的人可是一片鬼哭狼嚎。

这种由辽阳建立中转仓库,根据市场适当调节出货率的做法,也就是被惟功给逼出来的。原理简单,可是在此之前,谁想过把等值黄金的人参象囤萝卜一样囤起来?除了辽阳镇,怕是全天下也没有人有这样的大手笔了吧?

这个时候,正好也是辽阳的屯货期,到年前有一次大规模的出货,再到春夏时又是屯货期,这是根据大市场的接纳程度来做的决定,在锦衣卫们的面前,打开的一道道库房门里头,全部是堆积的满满当当的货物,说是看银库,但一看到有好几千间大库房在眼前,马维和曹应魁怎么可能放弃不看?这边倒也配合,一道道门打开,呈现在锦衣卫们眼前的,就是如山一般的财富。

“我不是在做梦吧?”曹应魁情不自禁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头,确实很疼。但眼前这一库房的貂皮最少几万张,而且全部是上等货色,到了京师就是好几两一张皮子,这一库最少三五万张,光是这一库就有小十万两的银子了。

其它的库里,狐狸皮,鹿皮,各种皮子最少都是好几万张一库,不大值钱的杂皮,一库堆的满满当当的,最少十万张起。

眼前打开的几十个库房,全部是皮货库,随意算算,价值就是在二百万两以上。

“大内的皮货库也没有这么多。”

“这一次真是开眼了。”

“什么开眼?是发财了!”

锦衣卫们都是红了眼,他们平时最喜欢吹嘘的就是见识过大内的库藏的丰富,吹起来天花乱坠胡编乱造的情形多了去了,但饶是再丰富的想象力,也没有想象过眼前的情形。

这些高大的库房有好几千间,其中蕴藏着多少的财富?

皇宫的库藏固然丰富,可比起眼前的情形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若是能在这些库房里,好好捞上一笔……

每个锦衣卫的心思,在这一刻,全部都是活泛起来。

就在打开库房的时候,中军部的堂吏赶到,找到负责的库大使,将孙承宗的手扎递了上去。

“哦,请回复请大人,我这里一切照吩咐办就是。”

库大使收了手扎,写了一封回复,两边分别都要归档,手续上是不能有错疏之处的。

待那堂吏离开,库大使便是吩咐道:“来呀,把库房全关上,孙大人吩咐了,叫锦衣卫盘查之前,我们先清一下库,核对数字,免得出错。”

当着马维和曹应魁的面,这个库大使一声令下,藏着无数财富的库房门,又是一扇扇的关闭起来。

随着大门的撞击声,这些锦衣卫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第700章 祸害

“刚刚你看到没有?”回去的路上,马维对曹应魁道:“一库的白银,我已经看到了,全是五十两一锭的大官锭。”

“这该是户部官锭,藏着那么多,辽阳一年那么多的军饷,看来没动用过啊。”

“我已经扫听过了,辽阳自己也在铸银,他们的炉房铸的是十两一锭,说是用着方便。”

五十两一锭除了利于流通外,平时还真很少用的到,买房,一幢临街一进房也就四十两就典的下来,农村里带院子带门房东西厢正房的院子也就三四十两买的下来,都用不掉一锭官锭。

也就是最有钱的有钱人,十几进带花园的房子能卖个五六百到千把两银,这种大宗的交易,算是用的上这些大官锭了。

“他们用不上,我们能用啊。”曹应魁简直是痛心疾首。

“都要进去了,偏又出妖蛾子,不过,也能看得出来,他们是黔驴技穷,只能这么拖。”

“看他们能拖几天。”

“这一趟辽阳是来对了……过两天入了库,借口有违禁物品,出条子封库,然后还不是随我们搬取。”

想到这美妙情形,两个指挥都是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这几天闲着也是闲着,”曹应魁又道:“手里带着不少盐引和宝钞,拿出来用吧。”

“对,你不说我都快忘了。”马维惭愧道:“这心里还是搁不住事啊。”

“蚊子肉也是肉,最大头的给我们都督大人,我们也能吃上肉,下头这些人得喝汤不是?宝钞和盐引的好处,就给他们先分了吧。”

马维听着有些肉疼,但想想大宗收入在后头,带着的几万盐引和宝钞就不算什么了。当下也是大度一挥手,笑道:“由他们折腾去吧。”

曹应魁转回身,向着那些雀跃的锦衣卫们道:“听到没有?猴儿崽子们?”

“听到了,谢两位指挥!”

众人都是高兴之至,连田千户这样老成的,也是欢喜不胜。

这盐引和宝钞是锦衣卫和太监们每次出京都要带的,盐引这东西其实在大明中期之前是和茶引一样的硬通货,拿到手等同白银一样,自己就算不凭引取盐,也能把盐引转手倒卖。可惜历朝皇帝频繁拿盐引赏人,反正不是自己的产业,由着太监家奴们去糟蹋,大宗盐引说赏人就赏人,不仅是太监,勋贵,武官,反正皇帝高兴就拿盐引就赏,这么一来,盐引当然就越来越不值钱,渐渐等同废纸。

而且时间久了,盐商们也开始自觉抵制这些拿盐引的外行,没有内行人指点和帮助,外行凭着盐引连一斤盐也取不到,盐引正式和宝钞一样,被大明皇帝自己给玩废了。

“每十家抽一家,放下盐引和宝钞就走,限期给银,不给就拿人。”马维看向众人,阴森森道:“这些不要我教你们吧?”

“请大人放心!”众锦衣卫气势如虎的道:“绝不会给指挥大人丢脸!”

……

……

锦衣卫在辽阳不到三天时间就搞的鸡飞狗走。

孙承宗原本是要把他们困在库房里,由着这些家伙做梦发财,省得地方被扰乱了。被徐光启这么一提醒,才知道自己做的有些左了。

叫这些家伙到市面上搅和一下,只要不出人命,叫辽阳人知道锦衣卫是怎么回事,岂不是好?

而且,就算出几条人命,相比较辽阳和惟功的大业来说,又算得什么?

这一种阴谋算计,真不是孙承宗这样君子可欺之以方的性格脾气能想得出来的,不过既然有人提醒,孙承宗也不会客气就是了。

这些事情,中军部有正式的呈文,辽阳各司也有相关的人等,用不同的渠道,经由沈阳和开原官道,送出塞外,再经由沿途的驿传,一路送到惟功手中。

“咳……咳,孙大胡子也学坏了。”在一辆往南的大型马车上,惟功拿着辽阳送过来的报告,连续咳了不少声,脸上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惟功坐的车是拿四轮载客的大型客用马车改装的,装了一个小行军床还有一张桌子,桌子对面是一排椅子,可以任由惟功坐着见人,办事,或是躺下休息。

指挥这么一场大型的战役,惟功虽然没有捞着身临前敌的机会,但他的精气神还是损耗极多。很多人把惟功看成是神一样的人物,这些年来从不犯错,一步一步把一群叫花子小乞丐带到了如今的地位,把顺字行这么一个当时走了点后门才开起来的小商行一步一步带到大明第一,甚至已经天下独步的地步,把舍人营置换成了辽阳镇这样的庞然大物,可以说,在众人心里,哪怕是徐渭,袁黄这样的超级牛人,惟功都是天地灵秀集于一身的人物,论武无敌,论头脑也是无敌。

惟功却是有苦自己知,在几年前,他还能借着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从容不迫的指引大家前行,现在么,辽阳镇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四海商行又后来居上,论起实际的影响力和实力已经不在顺字行之下,特别是辽阳的海军建设已经费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已经可以造千吨以上吨位的当世巨舰,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惟功知道的东西只剩下一些大势还没有改变,其余的东西已经变的一塌糊涂……别的不敢说,原本的时空有辽阳镇这样的庞然大物吗?

历史已经有了重大的改变,惟功却是要带着大家继续前行,压力当然大,而且还是非常的巨大。

战役打到现在,除了左路军的撤退还要小心行事之外,别的地方已经开始第二阶段了,以扩大战果,巩固地盘,消灭小股残余敌人这样的做战目标为主,同时,威慑女真和沈阳等地的辽镇力量,这也是第二阶段的一部份,等右路的第三营回到沈阳中卫附近时,第八营开拔前往福余部故地,接替第三营防区,同时几个骑兵千总部陆续开拔往前方,接替那些已经很疲惫骠骑兵和猎骑兵们。

更多的民夫,工人,辅兵,民兵开始沿官道向前,最多的就是建筑司的工人,就在惟功晃晃悠悠的马车身后,几百个建筑司的人开始修筑这一段的驿传道路。

原本的羊肠小道,中间低洼,两边高起,杂草丛生,甚至有树木挡住道路,有一些地方,河流小溪横过,把道路淹没。

建筑司道路桥梁部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去除障碍,搭建桥梁,把辽阳储备好的物资源源不断的带进来,然后就是大股大股的修路人员,第一拨最少就三万人起,沿着百里官道展开,器械是现成的,各种都有,扩宽道路,挖平,垫土,沙石,最后夯实夯平。

再于道边挖排水沟,植树,每五里一墩,十里一台,三十里一堡,十五里一铺,三十里一驿这样一路修过来。

等几条并行交叉的官道全部修完,沿途的驿站和军堡成片出现,大明辽阳镇对福余部故地千里之境的掌控,就算是牢不可破了。

中路军也是开始这样的过程,只是还没有右路这么快,在惟功眼前,大股大股的工人已经开始劳作了。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劳累加上感冒使得惟功精力体能都下降的很厉害,要不然,他也不会坐上这辆中军部特别替他准备的马车了。

在他对面坐着宋尧愈和张用诚,这一老一小两个绝对是惟功的左膀右臂,就在这里,他们手翻笔写,不停地把中军部和参随室的命令发布下去,文书一出,就是成百上千人开始动作,整个辽阳,就是一个庞大的集团,不停的以惟功的意志在转动着。

听到惟功的话,两个心腹也是呵呵笑起来。

宋尧愈道:“叫辽阳商民见识一下也好。”

张用诚道:“辽阳在大人呵护之下已经茁壮成长,但亦要经历一些风雨才是。”

惟功轻轻点头,看向窗外。

初冬时节,偶降小雨,细雨在玻璃车窗外不停的洒向大地,把葱绿和枯黄夹杂的大地洗的一尘不染,连那些落叶满地,绿叶所剩无几的大树和小草,似乎也是在雨中重新勃发了生机。

但这只是一种错觉,这场雨不久后可能就会夹着雪花下来,将温度继续不停的拉低,再过一阵子,就会一场大雪接一场大雪,在小冰期时期,就是冬天雪落不停,而春夏时干旱无比,冬天的酷寒一再拉低,到崇祯末年抵达一个几百年内的高峰。

在那时,饥民满地,饿殍满地,眼前的这一块大地,比起关内亦不遑多让。

一队工人正在修筑一个大型屯堡,屯堡的外墙已经初见雏形,方广五六里路,居民过万人,一个屯堡四周可以种植十万亩左右的土地,这一块地方,可以修成几十个屯堡,将百万亩良田,纳入辽阳的屯田体系之中。

开原中路那边,也是一样,那里的土地在后世有两亿多亩,就算以现在的条件也能顺利开发过亿亩,最少需要数百万人口,才能利用松嫩平原的一半左右的黑土。

在路边,已经有人冒雨在建立移民沿途的补给点,有吃食,热水,休息恢复体能的地方,在终点,有农具,耕牛,足够的更多的吃食和定居点。

一切,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叫京城那边动作起来吧。”惟功有点懒懒地道:“这一盘棋我们已经下过中盘,现在可以到收官的时候了。”

第701章 福星

从边墙之外到边墙之内,再到辽南,大海,天津,接到惟功命令之后,一个送信的骑士冲风冒雨,抵达中左所时,一场预料之中的大雪从天际洒落下来,过了南关和金州之后,抵达旅顺口的港口时,天地之间已经是一片雪白。

送信的骑士是侍从司的一个副百总级的武官,年轻干练,整个人如岩石一般强悍,当然这也是辽阳军人普通的状态,并不足以称奇。

翻落马下,在港口递了公文证明,等候调拔船只的当口,这个骑士在港口信步走着。

这个港口已经正式启用八年多时间,从开始时的简陋到如今的庞大规模,一切都好象是一个迷梦。

这个骑士之所以对港口这么感兴趣,是因为他是中左所的世袭军户。

以前黄敬这个千户在时,他和家人在中左所的北城外住窝棚,春夏秋三季种地,挖野菜,尽可能屯粮,冬天时每天全家挤在火盆边上,就算生着火也冻的瑟瑟发抖,不得已推门出来时,放眼看去一片银白,那种肃杀是一种绝望,每个人都生着冻疮,每个人都冻饿交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那时候看着大海和雪景,只会叫人生起一种绝望之感,再也不会有别的情绪。

此时此刻,眼前却是一团火热,连旅顺那几百年不变的旧城都改了模样。

南城和北城边上的山上都建了军堡,放了大炮,城下是绵延不绝的船厂区和港口区,还有贸易区,生活区,军事区。

整个旅顺,从一个千户所变成了现在连外来者和本地居民已经有五六万人的规模,而且每天都在不停增加,几年过后,应该就有过十万人居民的规模了。

这是不折不扣的奇迹。

眼前的港口中,樯橹成片,到处都是大明福船的“八面帆”和泰西洋鬼子的三截式两截桅杆软帆船,粗略一眼扫了一下,港口的十几个泊口最少停靠着三百多艘大大小小的帆船,还有几十只小船正在如穿花蝴蝶一样在大船中间来回穿梭……送食物,运送人员,小量货物,淡水补给等等,大型的帆船停靠在岸边,大量的人员如蚂蚁般来来回回的搬运货物。

供给辽阳镇下和沈阳中卫在内的辽东地域近三百万人的货物,贸易给北直隶,山西,河南,山东等各处的南货,也是在中左所有部份中转,在这里转运一道手续,由顺字行再发送到天津。

登州港口也有不小的规模了,但和中左所这里还是没有办法比。

这个中左所的人在以前这种季节,最多看到一些不怕死也不怕冷的渔民继续出海,最多也就十几二十艘小船来往,也有一些天津和登州过来的商船,但又小又破,辽南这边的购买力很弱,不能和辽西辽中等地相比,所以货流限十分有限,怕是连现在的百分之一也没有。

一切都变换了模样,别的不说,就顺字行放在中左所这里的南货中心,高大的店堂令人觉得是最顶级的大衙门才有的模样,但走进去才知道,是一座占地极大的大型商行,任何一种南货,包括云贵的特产,在这里都能看的着,别的商家,也有在这里沾光的,也是一样建立了商行,结果慢慢就形成了一个大型的商业贸易中心,占地数百亩,房舍六七千间之多,几年时间,已经超过了湖广的沙市,成为整个大明最有名的商业集散中心。

沙市那可是几个省交界的地方,又临近长江有货运之便,几百年时间发展起来的商业中心,中左所这里也就是寥寥几年就有这般模样,哪怕这个骑士是中左所的土著,又是侍从司的人,见识不谓不广,但每次看到眼前的情形时,都有心驰神摇之感!

“好了,你可以领票上船了。”

港口的官员对急差信使向来不敢怠慢,这个侍从司的急使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刚刚叫了一碗糯米汤圆来吃,不曾吃得一口,这边的船票已经送来了。

“好,这便走。”

信使虽然饥肠辘辘,但丝毫没有耽搁下去的意思,伸手接了票,随即便往码头上走。他的马已经交给码头驿站,过了海,在那边凭自己的公文再领一匹便是。

朦胧细雨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寒意,到了海边踏上船身的时候,这股寒意就更是明显。

就在这样的天气里,仍然有不少船只往返,刚上船的信使看到有一艘大福船摇摇摆摆的驶了过来,吃水极深,而船舷两边,竟然全部是耸动的人头。

“这些都是河南过来的,信阳那边遭灾重,一声募屯民佃农,头半年包吃住,以后按月发银子,这些人立刻抛家别业全跑了来。”

“也是可怜人了,看他们的模样,都瘦的不成人形了。”

几个水手又象是和信使说话,也象是自己议论,在他们的议论声中,信使看到那艘大福船上确实都是一些面黄肌瘦的人群,有一个妇人,自己瘦的骷髅一样,怀里带吊着一个瘦皮猴子一样的小娃,大约是奶水不足,小娃拼命的哭着,四周的人全部一脸漠然,似乎对这样的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了。

“真可怜……这大约就是快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了?”

一个二十不到的青年后生,可能是刚上船,也在辽阳各地的学校里读过书,见到这样的情形,眼窝都有些发红。

“可怜?几年前我们辽东又比人家强什么。”

“谢天谢地最终还是谢我们兵主爷。”

“听说朝廷要派人来拿我们兵主爷?”

“谁敢来?辽阳十万大军吃素的?你们这些天人心惶惶的,老子就从来没有担忧过,兵主爷虽然仁德,可并不是岳飞那样的愚忠,皇帝不仁,就反他娘的。”

“说的对!”

“要是真逼反了咱兵主爷,这大明天下也该完。”

一群水手,可能经常跑到海外去,对大明的皇权尊重,也就只剩下一丁点的面子了。在海上,在大明疆域之外就是一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什么仁义道德,天地君师,说这些能叫海盗不来冲角抢掠杀人?能叫那些泰西人把爪哇国和马六甲吕宋都吐出来?那些千年古国,打唐宋时中国人就知道的国名,一个个消失的无影无踪,什么皇帝国王,煊赫王族,现在去哪儿了?常出海的人谁不知道,现在除了一个倭国,整个南洋已经都被泰西人给占了,那些金发碧眼的狗日的混帐东西,抢起土地和财富来都是一把子好手,辽阳这边如果不是这些年来一直在造船,大家都出海长了见识,谁能知道,现在的天下已经是这般模样?

那大明皇帝,英明也罢了,若真跑来动咱们辽阳人的兵主爷,那无非就是跟着兵主爷杀到北京去,这些闻惯腥咸海风,吃多了苦,也赚足了钱的辽阳水手,一个个气息彪悍,真的要造反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福星号。”

“我来看看……哟,真的是福星号。”

“这船厉害,若是能到这船上去,俺头一个就去。”

“看人家的前三角帆,吃风吃得多厉害,这船俺们就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追不上。”

信使身处的这船一般就是来往天津和中左所,也会跑中左所往登州这一条线,因为都是几天海程的近程往返,这船只是尽可能的造的大和稳固,在台风季节不出海,平时往来当后世轮渡一样好使,一次能载人大几百,还能再装运几百石的货物,这阵子从登州到天津都不停的有移民和采买的物资过来,这船每隔三天就往返一次,十分辛苦,也是很枯燥无聊。这几个水手,之前都跑过外洋,心都跑野了,看到一艘大吨位的纵帆快船时两眼中冒出的热切光芒,就如同小孩子见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要多激动便有多激动。

眼前的福星号确实是一艘好船。

去年刚刚下水,排水五百五十吨,装载火炮四十五门,水手和陆战队员三百多人,是一艘双层甲板纵帆船,船身流水线型设计的极好,帆一吃风,船身就是往前一纵一纵的,一点儿也不显的笨拙。

相同吨位的福船,在安全性和机动性上,都是远远落后了。

这船去年一下水就大出风头,几次打的荷兰人的双船编队的小型舰队落败而逃,还在南方与几股海盗交手,从中左所到登州,再从登州到澎湖,从澎湖到日本,日本再到吕宋,吕宋再到马六甲,一年多时间,整个南洋地界转了一圈,打了十几仗,辽阳这边的报纸上专门做了一个专题,用地图标示了福星号一年多的行动轨迹和战斗的次数,击沉七艘,俘虏五艘,俘虏和杀死的海盗过千人,这是了不起的成就。这个年代的海战虽然冲角登船肉搏已经少见了,一般都是纵队侧击开火,用火力覆盖敌方舰队的方法来战斗,前几年的英国对无敌舰队的海战就是已经与以往的海战模式完全不同,搭载了大量精锐步兵的无敌舰队根本不能用其所长,直接被打的惨败,但无论如何,海战炮击的精度不行,而多层甲板设计也不在乎吃上几颗炮弹,除非被炮弹击中弹药库,否则就被打的千疮百孔一样能脱离战场跑掉的例子也不是没有,福星号能取得这样的战绩,已经说明实力是超级强悍了。

第702章 笑谈

不仅是打仗,福星号的远洋贸易也做的牛气哄哄,一年多下来转口多次,本银十来万,一年后回来时正好翻了十倍,除了分给船长大副水手和随船陆战队员的部份,上交财政司还有过百万两,这事儿也被拿出来当了典型,由此一船,也能看出辽阳现在有多富裕了。

这样的传奇战船,当然是每个水手心里的圣殿,眼前这些福船上的水手们一脸的崇拜和憧憬,也就不足为奇了。

连那个侍从司的骑士信使也知道福星号,每艘战船下水之初,除了过千吨位的大型战舰直接命名,千吨以下的都只按数字排列,只有少数船只有资格重新再命名,眼前这艘急速向南方行驶的帆船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向哪儿?”

“不管向哪儿,先到澎湖补给食物的淡水是真的。”

“过了澎湖还能到倭国补给一次,再往吕宋和别的地方就没补给了。”

“远洋也是苦啊,吃的太差。”

“得了吧,我们沿途补给点多,吃的还成,还有罐头什么的,淡水也够,那些泰西过来的,听说打出发地到我们这得在海上走半年,补给也是时有时断,吃的东西都是臭的,也没蔬菜吃,出海一次往返一年,三艘船得沉一艘,一千个人里有三成死在水里,三成得病死或是被人宰了,只有三成能活着回去,比起这些家伙来,咱们真算好的了。”

“所以说这些家伙真是亡命啊,听说澎湖那边荷兰的泰西佬经常去,看样子这几年可能会打一仗。”

“打便打,这些泰西佬都是一个狗熊脾气,吃硬不吃软。你对他越客气,他越是蹬鼻子上脸的,你一硬,他反而软了,同你笑呵呵的,要打就狠狠打他们一顿,以后就好了。”

“要说泰西佬的女人长得是真好啊……又高,又白,头发还漂亮,眼也跟海水湖水似的,又他娘的热情似火……”

“就是身上毛忒多……”

“你们这些家伙上次去他娘的澳门找鬼婆子去了?为啥不带上我?入你们老子娘的,打架就叫老子,这等好事就不叫?”

“得得,还有机会……”

一群水手越说越下道,几个从辽阳海事学院毕业出来的小伙子脸涨的通红,不敢接这些老水手的话,一个个装作忙碌的样子,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信使看到这些淳朴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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