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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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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头。

四周骑兵们以小队围成一圈吃饭,战场纪律没有平时在军营里严格,大家说笑的声响不免有些大,看到李达过来,就赶紧又小声下去。

“你们只管说笑,”李达见状一挥手道:“打了一天仗,也打了一天的胜仗,你们当然有这个资格。”

说笑声又大起来,一个胆大的调皮军官向李达道:“千总官,这一次打了这么大胜仗,你老怕是要扶正了。”

“是啊,我们要喝酒。”

“还要喝花酒才是。”

众人有人带头,都是哄笑起来。

李达呵呵一笑,背着手道:“老子刚刚算了算,我们破第一阵和卷了北虏中阵,破阵头功不在重甲骑兵营之下,就算按以前的规矩算斩首,我们龙骑兵最少得弄四五千级斩首,也是一场泼天大功了。扶正么,老子说了不算,总兵官大人自有考量,他就是叫老子当个马夫,老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佟士禄要官要钱的事引发了一场风波,此后辽阳镇在军法执行上向来十分严格,心怀怨望倒不一定有事,但肯定会被打入另册,口出怨言就是实打实的触犯军法了,而且李达确实身受重恩,恩情和法度这两点拿捏好了,底下自然效命,就是李达自己,身边得力的军官多少都受过他的恩惠,这一层倒是为上位者都应该有的觉悟和手腕。

辽阳现在计功已经不算斩首了,而是更复杂的迭进累加的体系,先锋,破阵,登城,包括后勤无碍,军情准确等等,要是光从斩首计功,难道参谋人员和后勤人员也去斩首?没有斩首就得干一辈子低层?所以计功早就有所变化,由中军部的军令司统一计算,时间久了,各营将领大约也明白是怎么计算的,李达自己一算,也知道升迁就在眼前了。

至于首级计功,实在是大明没有能力在战场和平时做精细化的管理,哪怕是军队也不成,对辽阳来说,倒是毫无问题。

“这一次斩首真多啊,估计得有过万。”

“不止呢,光是我们就有几千收获,还有第四营,中阵第一营第二营打的也不差,粘住了敌人,最后甲骑一突和我们一包,过万肯定是不止的。”

“我朝对北虏历次大战,肯定是我们斩首为最了。”

“我看当年中山王和太宗皇帝也不如我们了。”

“这等武勋,李成梁算什么?”

“辽镇,哼,也就只能捣巢,趁敌空虚,要么就是跟在人家尾巴后头打虾兵蟹将的主意,哪像我们,以少击多,在北虏的地盘上有这么多斩获。”

“太宗皇帝一次领几十万兵,北虏早就跑了,是以斩首不及我们,永乐年间,我大明倒还算是强啊。”

“强什么,奴儿干都司就是在永乐年间丢的,也就保留各部的贡道,就这也经常彼此争杀,甚至杀我大明边军官员,我等身后的大宁都司故地,亦是在太宗皇帝手里丢的,失大宁都司故地各卫各所,我蓟镇辽镇边墙之外再无屏障,朵颜三卫亦是在太宗皇帝手中叛的,此后边患,多缘自于此……这是本朝历史课上说的十分明白的事情。”

众人谈起历史掌故来均是头头是道,甚至不算辽阳等地的秀才生员的话,内地的那些所谓的饱学之士在国史上头,真的未必比这些辽阳镇的将士们强了。

完成初级课程是每个士兵和低级军官军士们的义务,要学习的不止是汉字,还有历史和兵学,简单的算术和几何,还有战场包扎紧急救护等课程,可以说,从综合学识来说,辽阳镇一个完成初等学历的士兵,应该强过一个饱读诗书的秀才,毕竟秀才只专精于本朝划定范围的八股经书范围之内,他们可以把朱子集注倒背如流,但未必知道本朝历史掌故,至于生物数学地理等常识来说,秀才们更要瞠乎其后了。

李达四处巡视,到处都是这种欢快的议论声,罐头的种类也很多,红烧猪肉,狗肉,驴肉,鱼干等等,只是今日是吃不到蔬菜了,这会子还是秋季,辽阳产出的蔬菜种类很多,每日都由辎重车送到前方来,源源不断,是以在前方只要炊车所及之处,菜也能吃得,配上现蒸的馒头,偶尔吃一次大米饭,都是战场上难得的享受,听着议论,看着将士们吃的香甜,李达心中自也是满意。

士气可用,他一边点头,一边这般默默想着。

“千总,这一次恐怕你的世职也要加了。”看到李达回来,一个军令司的吏员向他微笑着说道。

回到他的宿营之处,亲兵们散开警备,一个辅兵帮李达脱靴子,烧开水泡脚,身为副营官可以由一个生活辅兵来帮着做这些杂务,这也是司把总以上军官才有的特权,司把总以下就得自己动手,护兵们是上头派来协助营军令官传达军令,充当塘马和护卫李达的安全,至于生活琐事,要么护兵自愿,要么就是只能辅兵来做,护兵们也是战兵,用惟功的一贯理念就是要保有他们战士的尊严。

至于军令司和军需司也会有文职吏员随军,毕竟不是所有的军人都适合做这些琐碎芜杂的事情,只是这些家伙毕竟是文职出身,和纯粹的武人气味就有些不对了。

各司的中高层倒全部是军职,这一点叫各营的主官们心情放松很多。

眼前这个吏员倒不是完全的谄媚小人,只是顺口的话,李达却听的十分不顺耳。

他冷冷道:“俺出力打北虏是两条,一则是北虏该死,欠俺们汉人的血债打从宋朝到故元再到如今,几百年来了他们抢了俺们多少东西,祸害了多少女人,杀了多少男人,这些王八蛋死再多俺也不心疼。二来就是俺巴结的是咱们的兵主爷总兵官,希图的是辽阳镇的军职,朝廷的世职爵位什么的,倒还真的没有放在俺心里。”

“是,是!”那个吏员知道犯了忌讳,大声道:“俺也是和千总你一样,也希图的是在咱辽阳镇的升迁。”

“嗯,这样想最好不过。”李达粗重的叹口气,不再说下去了。

这一次出兵,他们这些中高层的军官有不少消息渠道来源,朝廷为着辽镇兵败之事迁怒到辽阳头上,明明李宁打的败仗与辽阳不相关,朝廷却趁机把惟功的职爵又贬了一通。

这么多年过来了,惟功镇辽已经八年多,当年不到弱冠的总兵官和平虏将军左都督,太子太保,光环耀眼之至,还是未来的英国公,到地方来,就算总督巡抚亦无可奈何,足见皇帝倚重之深。

这么多年过去,辽阳好歹也上交过过千首级,小仗打了好几十场,换了别的军镇,总兵官肯定加官进爵,并且隔数年一朝,到中枢见见大佬,平台召对,皇帝嘉许,结果惟功到好,身上的光环一层层被剥离了去,只剩下将军印和总兵官在身上了。

第676章 福地

现在借着辽镇兵败,索性将耽搁了多年的公爵世职也给了死对头张惟贤父子,辽阳上下知道消息的,哪一个不是切齿痛恨?

不论如何,在大明亲郡王只封宗室,勋贵最重的就是公爵,侯伯可以参与国事,商讨大政,管带京营,比如有一些外藩首领来到京师,皇帝着礼部赐宴,派定某个侯爵或伯爵陪同,这就算侯伯的最要紧差事了。

公爵则大为不同,在国政的影响力上比侯伯大的多,也更加的尊贵,其实比封藩在地方上的亲王与皇室的关系更加的密切,也是皇室信之不疑的最终力量。

崇祯在李自成已经过居庸关的最终反应,就是派保国公率兵出征,这已经是他的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失掉一个公爵,这个打击在辽阳镇将士们看来实在太过沉重,也是总兵大人带领大家前进所付出的惨痛代价。

就这一点来说,李达在内的众多将士称兵造反杀到京师的心思都有了,辽阳一直也是有意消除朝廷在军镇的影响力,辽阳的种种计功授勋和升迁体系也几乎和朝廷脱离了,这个当口,李达又怎么可能在意这一战后朝廷的封赏?

与他相同心思的不仅是中高层军官,而是普通的士兵都差不多了。

从刚刚将士们的议论中就能听得出来,对皇室,哪怕包括向来被称颂为英明神武的永乐太宗皇帝,将士们的尊重也实在是有限得很了,更不必提当今万历皇帝了。

军中向来也是八卦流传盛行的地方,也是在惟功的刻意纵容下,万历无形中被抹黑了很多,雒于仁的酒色财气疏其实不少是猜测之词,但现在也是在辽阳广为流传了。其实此时的万历虽然怠政了,但还没有到后来六部为之一空的地步,虽然贪财,也还没有大肆派出矿监和税监,但在有意的宣传下,皇帝的形象可是真的不好,肥胖,不良于行,贪财好色,任性使气,这已经在辽阳是既定的印象了,在这样的风潮下,将士们对朝廷的官爵体系就更加的不感兴趣了。

而且朝廷的名爵最要紧的是能转化为利益,就象李家和祖家那样,世代为将,兼并土地,奴役军户,但这一套在辽阳是行不通的,既然如此,又有何用呢?

惟功的屯堡和商行入股的办法,算是将朝廷根基给掘了。

此时暮色深深掩上来,把四周都掩盖住了。

四周青山掩映,满目苍翠,亦有几分苍黄,那是秋初草叶开始枯黄的迹象。

夕阳成为一个硕大的火球,已经有半截落入在地平线下。

吃饱了的马匹安静的站着不动,马儿没有累到坐和躺下,说明今日的马力还算保持的不错。将士们都烫了脚,不论如何困难,收拢一些枯枝和杂草,寻找勉强够用的水源来烫脚,这是辽阳镇在每年固定都会有好几次的野外大拉练时得到的经验。

不论是步兵还是骑兵,做这样的事总不会吃亏的,烫了脚之后,士兵们钻入搭好的牛皮帐篷,哨骑和经验深入敌境的特科人员都是有单人帐篷或是双人帐篷,小而实用,龙骑兵们用的都是大型帐篷,搭起来要几人协力,不过可以睡整整一个队的人员。

用枯草放在帐篷里头铺在身底,把行军毯子盖在身上,就是一个温暖舒服的睡觉的地方了。草原上入夜后风也很大,睡在这样的帐篷里头,自是一夜无梦的好睡。

李达烫了脚后还不得歇息,得巡营,几个副千总和司把总也分别在巡营,哨骑放的远远的,营地的防御仍然做的一丝不苟,这才是辽阳镇的强军风范。

远方传来轻微的马蹄声响,可能是哨骑在前方哨探过后前来禀报消息,对李达这样的指挥官来说,虽然不必如普通将士那样做很多杂务,但他的职责也意味着要牺牲很多东西,李达刚刚躺下不久,马蹄声却是越来越近,等听到一声勒马的声响后,李达叹了口气,在自己的军帐中站起身来。

“副营官。”来的不是哨骑,而是一个从总部赶过来的塘马,龙骑兵与总部相隔二十里地左右,事前已经派塘马禀报过,不过没有想到,总部的塘马才刚刚赶来。

“什么事,请说吧。”

双方互相敬和回了个军礼,塘马这才道:“左路总指挥郭将军令,龙骑兵就地驻扎。”

“就这?”

“是,就这。”

“娘的……”李达顿时恼了,对几个闻讯赶来的助手和参谋们道:“上头叫第一营和第二营出击,叫我们就地驻扎,这算什么。”

“千总你别炸毛。”营参谋对李达的风格早熟悉不过,当下展开地图,看了一会儿皱眉道:“我们现在的位置离插汉五部的牧场太近,这一次大战泰宁部大出血,插汉本部和附属各部可未必,郭指挥应该是怕我们过于深入,弄的插汉部主力赶过来,那可不好办。”

李达闻言也看地图,果然在地图是一个个圆形和椭圆的标识,包括托鲁科尔沁,嫩江科尔沁,还有达干尔人的地图,额里特克人,巴林等插汉附属五部,翁牛特部,再往东南是朵颜和土默特各部。

在李达所处的地方,其实就是几十年后现在图门汗重孙林丹汗所建的瓦察尔图察汗城所在的地方,这个汗城又被称为“白城”,在林丹汗极盛时,察哈尔部号称控弦四十万,在赤峰地方建立的这个汉城是内外喀尔喀和土默特,兀良哈三卫和插汉五部等诸多蒙古朝觐大汗商量蒙古各族事务的地方,在这里,林丹汗勉强又恢复了他祖父图门汗在世时的地位,使他的祖父布延汗失去的权力又巩固了一些,但林丹汗志大才疏,欺凌小部落,搞的上下离心,加上后金兴起,插汉与麾下小部落与后金的战事是每战必败,后来插汉只能让出包括现有地区的所有牧场,前往东方抢占土默特诸部的地盘,这就是著名的插汉回迁的大事,引发一系列的动荡,最终使明朝蓟镇以外再无屏障,这与插汉部的西迁有莫大关系。

现在龙骑兵正在后世的“白城”附近,与插汉部的牧场几乎重叠,距离现在的汗城板升地也并不算远,郭守约的顾虑,自有他的道理。

“派人打听一下第一营第二营在哪儿。”李达主意来的很快,立刻便道:“俺不能不听军令,不过俺记得还有一条,出现突发意外情况与上级军令互相抵触时,前方千总以上指挥官可以应以突发军情为主要判断理由,两个步兵营突的太远,万一北虏来包,我们得随时相机行事来应变。”

营参谋官张大了嘴,没想到向来是一个粗人形象的李达居然有这样的急智,虽然事后免不了要被军法司问询,不过只要有相当靠谱的解释,军法司也不可能过份为难一个刚打了大胜仗的前方军事主官……钱文海是方正,执法也十分严格,但并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行事手法。

“还不快去安排?”

看到参谋官愣住了神,李达将眼一瞪,立时又要发火。

“是,我这就去办。”

给李达当参谋官其实就是大管家,琐碎事情李达都推给几个助手军官了,自己这个主官就负责军事,别的一概不管,时间久了大家也适应下来,好在军功是实打实的,跟着李达能立军功,还有什么可说的?

“哼,狗日的插汉算个鸟,敢来打老子主意,老子非叫他崩了牙。”

撵走参谋官,李达重新睡回到自己的褥子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没过多久,便是响起雷鸣般的鼾声。

……

……

明军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候,蒙古一方,却是愁云惨雾了。

白日一战其实是一直持续到半夜,龙骑兵追击到傍晚就停止了,两个骠骑兵千总部和一个猎骑兵千总部却是追亡逐北,哪怕夜色降临也是打着火把借着星光追逐,沿着战场渐渐出现几条小河,这些都是塔尔河的支流,骠骑兵们已经追击到翁牛特部的腹地了。

到翌日中午,追击才停止,沿途每隔一段路都能看到死人或死马,马匹可能是被射死,更大的可能是被累死的,再疼惜马匹的人在昨夜也会拼命夹动马腹,一直到马匹无法承受,跑到虚脱累死为止。

一队骠骑兵经过,马蹄得得,他们放慢了马速,叫自己的战马歇息。

队官模样的军官眺望着四周的地形,到处都是松叶林和山地,苍莽成片,地上则是绿草和灌木丛,进入塔尔河流域之后,其实就是进入松嫩平原,再入嫩江科尔沁地,再往右下行,便是后世哈尔滨,长春,吉林等城市所在的松花江下游地,这些地方,土地加起来超过亿亩,粮食产出极高,草场极多,森林覆盖率极高,宜耕作,宜放牧,宜渔猎,特别是松花江下游的黑土地区域,论土地肥沃是全辽东第一,当然也是全中国的第一,只要运用得法,不论种什么,日照充足,水力资源充足,地力肥沃之至,想不高产出难。

“这是一块福地啊。”在部下们跳下来,将几个倒毙的北虏首级割下来的时候,骠骑兵队长由衷的感慨着。

第677章 十万

确实是一块福地。

郭守约也是有相同的感慨。他们也并不知道,几百年后这里成为一座发达的城市,在此时,从大宁卫故地到赤峰,再往塔尔河,这一路过去,除了少量的牧民之外,几乎就是空荡荡的。林地是空的,河边没有人在渔猎,肥沃的土地上长满了野草,如同一条漫无边际的绿色毯子,空有强劲的地力,却只是生出了半人高的野草和数不清的灌木群。

不少人手中捏着地上的泥土,用力一捏,感觉柔软,用鼻子闻一闻,感觉是泥土充满劲力的特有味道。

“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的好地,给东虏占着都比北虏强。”佟士禄在昨日激战中表现也很不错,最少比王乐亭强得多,现在他把自己的部队交给王乐亭带,用来提防左翼不远处的插汉各部,如果真的有不开眼的过来找麻烦,王乐亭肯定会把自己的一腔闷气全部撒出去的。

“你这话大人可不会爱听,”郭守约看一眼佟士禄,正色道:“这样的好地,当然得给我华夏子民来耕作。”

“就算是放牧俺们也不比北虏差。”

“听说他们种地就是撒种前后用马群来回跑,这帮蠢货。”

“东虏好歹知道捕鱼,种地也学的七七八八了,北虏真是太差劲了。”

明季万历年间,蒙古人确实在各方面都落后了,连女真人除了少数在大小兴安岭林地里生活的野人女真部落外,海西四部和建州各部都已经半渔猎半耕作,往大明朝贡时最喜欢的回贡就是耕牛,拿人参和貂皮东珠来换的最多的,也就是大明的耕牛和铁器。

吉林乌拉就是女真人的捕鱼地,还有一些地名都与捕鱼有关,当时的女真城寨最多的已经有几千户一起居住,按职业划分地段而居,论组织能力和生产力来说,女真人其实在蒙古人之上了。

众人随口议论着,完全是征服者的心态在观察着这一片土地。

郭守约和大家讨论了一气,并没有多说,他心里明白,这一片土地虽好,暂且还不属于辽阳镇,这一次出征的目标是打击住在嫩江和福余河之间的福余部,顺道修理一下势力渐渐庞大起来的嫩江科尔沁诸部,中路和左路目标都有限,真正扩地的目标还是针对福余部为主的右路。

吃下福余部的地盘,辽阳镇也就等于扩地千里,足够安插几十万上百万的新移民,建立几百个屯堡。

至于泰宁部这边,还是再等等吧。

“往上报战报吧。”

郭守约长出口气,神态是轻松中带着自豪。仗是昨天打完了,骠骑兵们还在追击,前锋已经追出三百多里地去,有塘马回报过来,沿途追斩甚多,送回来的首级有三千多近四千级,可想而知成果有多大。

当前的蒙古各部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和信心,到处逃亡奔散,估计传统的汗帐所在地都不敢回去,只能选择携带牧民和牛羊群远逃,如果郭守约手头轻骑兵数量足够的话,战果应该会更加辉煌的多。

“可惜了。”正如刚刚佟士禄可惜眼前的肥沃土地一样,郭守约也轻声吐出“可惜了”这三个字,不过含义就是大不相同了。

“初步计算,斩首在两万七千左右。”

一个数字,惊的在场的人都住了嘴,虽然全部是辽阳镇的中高级军官,而且对斩首数字有心理准备,但这个数字还是把在场的人都差点惊了个跟头。

“算上骠骑兵们的收获没有?”

“还没有,还有一些零散的首级没有列入,估计全加起来是三万一到三万三之间。”

“好,这差不离,先照两万七上报吧。”郭守约笑道:“我们辽阳的规矩就是宁愿先少说,不能先吹牛皮,万一数字不够,王辅国和陶安然那几位跟前,我不好交代,得被他们笑死。”

辽阳的风气确实如此,吹牛可以,不过脸皮要够厚,不然小心被嘲讽的死去活来。

佟士禄搓了搓手,笑道:“首级之外,尚有俘虏吧?”

“俘虏差不多是七万人,全部是健壮的甲骑和牧人。”营军令官笑道:“已经叫军需后勤上头安排把俘虏慢慢往后方押解了,估计过境辽镇的时候,会引起骚动。”

马光远道:“首级他们好歹这二三十年也斩了两万差不离,不过这俘虏么,向来只有鞑子来打我们的草谷,抢我们的人,我们俘虏他们七万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正是此理!”

郭守约笑的欢然,其余的将领们,无不是脸上露出欢欣之至的笑容出来。

确实,斩首的数字已经足够惊人,而俘虏数字,就更加露脸了。

这一次所获大胜,确实是明初之后没有的奇迹了。

能与之相比的就是徐达,傅友德,冯胜,蓝玉,这几个国初大将,还有大明成祖皇帝在为燕王时也打出一些漂亮的战事来。

最著名的是捕鱼儿海一役,蓝玉当时还是侯爵,率兵先至大宁,也就是当前辽阳军已经收复了的地界,再往辽庆州,听闻元帝御营在捕鱼儿海,于是率兵挺进,自出边墙,深入数千里之远,接近敌营时穴地而食,不引烟火,最终在风沙之中迫近元帝御营,斩元太尉,元帝与太子仓皇逃走,后死于途中,次子并公主宗亲数百人,官员数千人,御营将士牧民七万余人,牧群十五万头,印玺图章战车兵器无数。

明军的损失是微不足道,史书里甚至没有记录。

这一次,辽阳军的损失按明初的标准当然也是微不足道,死亡不到千人,按明初的标准来说,当然也是几可忽略不计,而俘虏也有七万余人,加上斩首数字,已经超过了明初打的最漂亮的捕鱼儿海一役了。

当然,那一役是粉碎了残元势力,自此蒙古草原的黄金家族帝系和统治中断,草原恢复诸部相攻的局面之中,朱元璋把蓝玉比为李靖,并不为过。

“甲仗物资如何?”

郭守约自忖这一战后,自己在史书留名将成必然了,问起甲仗物资收获的时候,倒是显的云淡风轻,并不怎么激动。

自国初之后,连太宗皇帝也没有这样漂亮的斩获,辽阳能有这样大的战果,主要就是成功的以步兵粘住了敌人中阵,龙骑兵和重甲骑兵两翼齐飞,兜住了一半以上的敌骑,使向来来去如风,有利则战,不利便逃的北虏才会吃这么大的亏。

以少击多,又打的坚决,调度的十分灵活果断,战场上的各个营和千总部的指挥们也是打得十分果决,才会出现这样十分惊人的战果。

“甲都是布棉甲为主,内衬到外甲四层,以布棉衬里,外镶铁甲叶,这甲并不算好,我们得了要么发卖外镇变钱,要么只给屯堡的长枪手穿用,好在数字挺多,约有三四万领尚且完好或是稍作修补就能和的。”

“也不少了。”尽管心里告诫自己要镇静,郭守约还是忍不住咧嘴微笑。他在京营时,铁鳞甲和锁甲都是军官穿的,士兵也很少能穿布棉甲,京营兵穿戴的也就是普通的鸳鸯战袄和手持生锈铁枪的,大有人在。

几万领棉甲,一甲最少值十几二十两,收获不算小了。

军令官又道:“马匹有两万多匹战马,杂马四万多匹,牛三万头,羊没怎么算清,七八万头总有的,还有几万石粮食和豆料,毡包几万顶,兵器几万柄,头盔一两万顶,还有一些火器,俱不经用,连屯堡都不会用,我叫人汇在一起,预备拿回去要么发卖,要么融铁用了。”

“上报吧。”郭守约道:“枪支怎么处理,由上头决定,我们只管先保管好,把数目报上去就是。”

“是,这就上报。”

在场所有人都微笑起来。

……

……

惟功所在的右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福余部的哨骑在被猎骑兵一通狂扫之后,相隔不到两天,一场大规模的骑战展开。右路军说是有第三和八、九三个步兵营,两个龙骑兵千总部,一个重甲骑兵和猎骑兵千总部,还有特科总队的两个骑兵中队跟随,另外还有侍从室的一个司的骑兵护卫,兵马是三万一千人,但总体来说是分两次动员,前方已经到韩州时,还有大量的部队未及开原,甚至有不少部队会在前方打完之后回调时才离开开原等地。

原因当然也是很简单,开原和沈阳中卫铁岭卫等地错综复杂,辽阳的势力很强,但辽镇还保有相当的影响,另外本地还有士绅和鞑官势力,女真势力等等,所以在大军出边墙的情况下,后路要有相当的实力也是势所难免之事了。

有近一半战兵没上来,前锋兵力并不强的情况下,与福余部一万多骑兵,五六万牧人的合战打开了。

与左路重骑兵与龙骑兵两翼齐飞的情形不同,陶安然打的要坚苦的多。

骑兵数量不多,辽阳军只能采取骑阵与步阵混合,迭次而进的打法。整个战场,正面拉的极宽,几乎没有两翼。

蒙古人则倚仗骑兵之利和人数众多,上来就是摆出两翼包夹,中间满月的欺人阵形来。

但打出来的结果,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第678章 土地

这一仗惟功没有做丝毫的干涉。

陶安然是他任命的前敌指挥,辽阳军向来军法森严,同时也强调第一线指挥员的权威和应变之权。

就算他是辽阳的创立者和拥有者,惟功也不会随意侵夺一个一线指挥员的指挥权。

况且,从战术角度来说,陶安然的指挥令人感觉赏心悦目,看过去简直就是一件身心愉快的事情。

在高高的望车上,惟功先是静静的用望境镜看,后来,干脆叫人送上去一些花生鸭蛋一类的佐酒物,另外叫人上了一坛子上等好酒,边饮边吃,居然把战场当成了一个大大的舞台。

陶安然,就是如一个合格的导演,把所有人都调度起来了。

或者说,北虏就象是牵线木偶,被陶安然的动作调来调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明军的阵列,步骑相杂,游兵众多,鸳鸯战兵和火枪分遣队配合,远远将拉瓦射击的蒙古游兵打的不能近前。

偶然重骑出击,把试图上来冲阵的北虏杀的魂飞魄散,根本不是对手。

龙骑兵偶然在军阵之前与猎骑兵配合,一通猛击,如狂风吹落枯叶,不知道打落多少骄狂的北虏。

对面的人数明明占优,几乎要把明军包围,但从早晨打到中午时,北虏就忍不住开始四散奔逃。

此时明军的骑兵开始大肆出击,步兵也在后猛追,早晨到中午的阵战就是磨盘,把十万北虏磨的血肉模糊,血都快流的干干净净,到他们溃逃的时候,陶安然下令的追击又是十分果决坚定,一冲之下,北虏残余的一点组织性荡然无存。

这一战是在熊山站北西北三十里处打响,接下来就是扫荡残余,追歼逃亡的北虏,福余部主力被打残,原本这个部落就很衰落了,在历史上是被后金和其余的蒙古部落吞并,就象是泰宁部被喀尔喀某个部落蚕食吞并一样,在辽阳军的重击之下,福余部一战之后丧胆,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象样的战事了,多半是千人和几百人规模的骑兵追击战,那些散乱的牧民造成的麻烦都远比福余部的正式骑兵来的更大一些。

这并不奇怪,努尔哈赤在兼并海西四部的过程之中受到科尔沁等蒙古诸落的干扰,插汉曾经下令科尔沁等部出兵一万去攻打女真,结果那些小台吉去五个被俘了四个,一万多各部骑兵被建州女真打的落花流水,表现连明军都不如。

福余部此时已经走上末路,能调集大军和右路的辽阳主力打上这么一场还算是余勇可嘉,应该是这些年各部对辽镇的战事颇为顺利,使得各部颇有几分虚火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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