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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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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路,也就是惟功所在这一路,指挥是陶安然,处事缜密,很有大将之风。

总部跟着右路行动,军情参谋各司也在右路,不过三路之间联络信道畅通,塘马奔驰不停,特别是每数十里设立一个军鸽站,可以飞跃崇山峻岭,使通信更加快捷。

不过惟功不打算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的指挥,左中两路的指挥官都有足够的经验,身边也配备了大量的参谋人员,军情畅通,敌情没有战争迷雾,一切都几乎就是摆在明面上的,这种仗太好打了,如果自己还事事干涉,又怎么能锻炼出好的将领出来呢?

不过后来中路的表现还是出乎惟功的预料之外,这且是后话了。

总指挥的名义其实在大明正规的官场序列里叫“提督”,也就是战场经略,只是这个头衔一般只授给文职官员,某巡抚或某个总督,授给提督军务衔,然后总领战场上的所有兵马。大明的武职官太容易到顶,一个总兵就是武职的最高荣誉,九边重镇的总兵还算是位高权重,普通军镇的总兵有时候就只领自己的一营,两三千人加几百家丁就是全部力量,平时还好,战场上可能调动几万乃至十几万的大军,总兵可能有好几位甚至更多,没有一个提督兵马总镇全部,战场上可能会陷入各自行事的泥沼之中,由文官出任战略层面的最高指挥,胜了就是运筹之功,是头功,败了就是武夫们不肯效力,没有贯彻文官的命令,总之风险是武将的,收益却是文官拿了大头。

惟功这里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事实上辽阳还有分守道,海盖四州有兵备道,这些道员都是高等文官,只对巡抚负责,这样的战事认真来说是要巡抚来总其责,某道负责一路大军的指挥,某个文官负责粮道等整个后勤,在惟功这里,一切旧有体系都不复存在了。

第648章 青年

“告诉陶总指挥,我已经和总部前进了。”

“是!”

塘马又行了一个漂亮的军礼,接着把马一带,消失在山道的尾端。

惟功和所有人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一起出发。

身为最高指挥,他的丈六红旗显的最为耀眼,当红旗出现在山道叉路的高处时,距离很近的地方,军人和夫子们都是一起高声欢呼起来。

这样的呼声,在山坳里形成了一阵阵的回声,引起了大规模的震荡。

在橙红色和玫瑰色交替的朝霞之中,一轮红日开始在山峦一侧露出了半个弧形边儿,号角声声,传递着一道道信息,红旗招展,与声音相应和,所有人都知道,新的一天开始,真正的进军,也要开始了。

在行军途中,惟功不停地与陶希忠和周晋材等人商议军情,同时宋尧愈和一些知兵的参随们也相与随军,这些人与参谋部的人一起商议军情,做出决断,一道道命令出来,由军令司写成正式的军令,然后张用诚亲自用中军部印,或是交给陶安然用右路指挥印,不停的颁发下去。

右路是由第三营和第八、九三个步兵营和侍从室,还有一个独立的炮兵千总部,另外一个重骑兵千总部,两个龙骑兵,一个骠骑兵和一个猎骑兵千总部组成,另外还有一个辎重工兵千总部,战兵和炮兵辎重兵人数三万一千人,加上三万五千人的民夫沿途展开,整个大军如果铺排开来,将会形成一条汹涌向前的洪流。

每个营和各千总兵之间都有一定的行军序列,真正的战斗行军绝不会是大家排成纵队在路上走,各营之间要有一定的间隔,每司,每局之间也一样,每个序列中间会有给塘马活动的空间和距离,同时也要考虑到道路情形,预留给辎重部队经过通行的时间,工兵们是活动在最前头的一群,有一些山道隘口太狭窄了,工兵们早在十天前就开始作业,拓宽道口,铺平道路,有一些小的河流用桥梁,过宽的河流就用浮桥,总之往福余部地方的道路,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拓展着。

猎骑兵和骠骑兵们则早就在前方了,他们的行军速度极快,不停的打击着零散的北虏甲骑,驱赶牧人,遇到跑不掉的倒霉鬼就抓起来,审问清楚后,有一些屡次入侵的老油条就开刀斩了,首级送回来预备一起用来向朝廷请功,普通的牧民就捉回来,盐厂和铁厂还有矿山都南非要苦力人手,根据他们的“罪行”判个三五年不等的苦役,服完了苦役之后再说。

估计等三五年后,他们原本的部落地方早就被拿下来,这些牧民要么转职成农民,要么做工,想继续放牧和打草谷,估计这一辈子是没有这个命了。

从开原边墙出去,不论是西路往图们江还是右路的往福余部,中北部的往黄龙府,其实在后世都是吉林省和黑龙江省的地盘,只有海西极北和野人女真的地盘在后世是茂密的森林,也就是大小兴安岭,所谓的林中百姓,几十年后的建奴捉了不少,不过明军肯定还是要依金元之时的州县形成补给站,慢慢建立统治,捉林中射猎的鞑子和河边江边的鱼皮鞑子这种事,还得慢慢来。

大多数地方,也就是后来的松嫩平原,是东北三大平原之一,肥沃之极的黑土地被用来游牧,射猎,打鱼,最多用来做最原始的农耕,这实在是太浪费了。

和蓟州大同等边镇不同,那里出了边墙就是草原,辽东这里,只是要费心经营,论起地方富裕丰饶,远在内地之上。

到近傍晚的时候,大军已经出了开原城外的山脉,接近一天时间走了四十来里地,这个速度对于明军一天十里到二十里的行军速度已经是十分高速,对辽阳镇来说,这个行军速度主要是因为地形困难,并且工兵要在前方做不少工作,哨骑和骑兵队伍在前方展开,屏卫后方,同时开始做进一步的打算。真正的行军速度,骑兵一天最少六十里,步兵也可以达到五十里以上。这个速度是长期的野外行军拉练考验过的,每次长途拉练最少三百里起,每个营和千总部都经历过,在体能和战术警备上都没有任何问题。

而惟功和陶安然仍然继续前行,在他们之前,还有工兵和骑兵,还有相当多的警备部队,所以指挥所前移并没有任何问题。

陶安然的总指挥部在惟功等人前方四五里的地方,沿途是好几个步兵营的步兵预设营地,先头部队已经赶到了,旗帜密集,在风中招展,简陋的道路上插满了标识牌,替所有行军的营伍指明着方向,隔几个路口,还会再加一个木牌,上头是简单的地形图。

以辽阳士兵的水准,看的懂路牌和地图是最起码的,就算是那些协助军队的民夫,其中也多半在军堡中经历了初等水准的教育,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庆云堡在开原城西四十里,堡驿完备,但驻守兵马很少,我们打算在那里派一个司和相应火器,进堡驻守,同时在堡东每隔十里开始修筑军屯屯堡,预计在年前完工,并且开始迁移堡民进入,明春就能种地。庆云站原本是辽代的祺州,金代的庆云县,元的庆云驿,本朝则为庆云站。自宣德之后,庆云站废弃,原有的少量汉民是依站而居,后来也散乱了,大人,这里就是庆云站了。”

所谓的庆云站就是一个方圆好几里的土围子,依稀可见当年是修筑了方圆五里左右的城墙,在辽、金盛时,辽河流域到黄龙府都算是他们的内镇,人烟稠密,人口众多,虽不及汉地繁华,但也算是有所发展,到了元代,东北诸王战乱和元末的征战,导致这些地方都衰败了下来,到后来大明弃辽东边墙外的土地,废除奴儿干都司之后,这里更是荒芜不堪,成为几个女真部落和蒙古人互相接触贸易的地方。

在惟功眼前,土围之中有几十间还算完好的房舍,大约是二百多年前修筑的驿站了,在明朝国势很强的时候,这些驿站都有三十名驿夫和五十匹驿马,负担着整个奴儿干都司到辽东都司,大宁都司的驿道,无数传骑塘马在这里经过,也有不少汉民沿着驿站开始在这些地方定居下来,可现在已经完全见不到当年的踪影,只剩下几十间倾颓的瓦房,似乎还在见证着历史的兴衰。

“今晚就在这里宿营了。”惟功看看天色,太阳还很炽热的感觉,沿途过来,一个牧民也没见着,在这样紧要的地方,也就看到了一堆马粪蛋子和马蹄踩踏的痕迹,从开原西路过边墙,八十里地的地方,除非是边军精骑出击突袭,平时已经很少有汉人能够站在这里了。

说来也是好笑,有林立的军堡和几个险要关隘,比如镇南镇北青阳新安诸关,在边墙和这些关口的地方还有四五条辽河及松花江的支流,山多水多,关隘险要,还有大大小小的峰火台火路墩和军堡台站,然后就是开原卫和铁岭卫,这么强悍的力量只是用来龟缩守备,而且最悲剧的就是还没有守住……

真正越过关隘,深入敌人腹地之后,发觉也不过如此。

没有想象中青面獠牙的敌人张牙舞爪的扑过来,相反,敌人还下意识的逃了开去。

就算那些离得很近的女真部落,比如很强的可以出兵数千人的叶赫部,还有哈达部,乌拉部,这些部落已经陆陆续续的派了人过来示好。

完颜部没有人来,不过可以谅解。

另一个时空的后金大汗,大清太祖,这个时候正在率着部民和完颜部开战,同为建州部的部落,完颜部还是正经的金代残余的女真部族,努尔哈赤杀起这些同族来可是毫无手软的感觉,完颜部人数不多,地盘不小,杀掉完颜部的壮丁,吞并土地和妇孺,建州部的实力无疑又会跃上一个台阶。

吞并完颜部和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城寨之后,努尔哈赤终于够资格与其余的女真大部落掰一下手腕了。

只是此时的他实力还很孱弱,原本历史上他此时已经吃下了栋鄂部,何和礼成为优秀的统帅和内政官,额亦都被赐给巴图鲁勇号,在科尔沁部落与叶赫哈达各部联军三万来打建州时,额亦都率百骑催锋折锐,所向披靡。

这个时空么,栋鄂部还保持着相当的自主和独立,王兀堂还没有死,何和礼和额亦都也不在他麾下,相反,此时这两位正在庆云站附近督促侍从室的人寻找合适的宿营地,他们要替惟功寻一个合适的地方,既通风舒服,又安全易于护卫。

罗二虎已经可能放下去当一个副营官,他在惟功身边已经够久,资历完全够了,新的护卫司会调一个文职幕僚参随来主管,两个女真人忠心经受过考验,资历也够了,负责直接统驭护卫倒也是足够了。

第649章 人力

“庆云站这里还是要建一个堡城,与庆云堡互为犄角之势。”

“两堡之间有五六十里,还有两条河流,恐怕在中间地方还要修一个大型军堡。”

“这里与开原城西之间也要增修一个,与边墙相隔在三十里左右为宜。”

“地址参谋司早就选好了,三十里一个军堡,十里一个屯堡。驿站和急递,正好依军堡和屯堡而居,这样大军到哪里,军旗一立,土地就归我辽阳所有了。”

“开原和铁岭再到沈阳,抚顺关,这几个地方,一定要牢牢掌握啊。”

“这是政治层面的事,由我们兵主爷来考虑,我们只管做参谋工作就是。”

一群年轻的参谋看着庆云站残留的城池,不停地议论着。

他们都穿着作训服,不同的就是胸前多出两个兜口来,参谋人员要带的零碎太多了,兜也设计的多两个,还大的多,他们的胸前牛皮带上都插着单筒望远镜,这也是参谋司人员的标配,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牛皮或猪皮制的皮包,里头装的东西就更多了。

对关外的测绘,环境观察,基站选定等工作,都是这些参谋司人员,利用身上的装备和特科的保护,慢慢的一点一点做出来的。

他们多是从武学院毕业的,年纪都在二十来岁,英气勃勃,虽然辽镇军官团普遍年轻,但到万历十一年时还是有不少年近三十或过了三十,比如郭守约就已经快四十了,相对于别的军镇,辽阳年轻的不成话,但未来辽阳的希望,还是在这些二十出头的参谋人员和年轻的军官身上,甚至,是还在武学院里学习着的学员们的身上。

“这些家伙……”

陶希忠大为摇头,他也三十二了,万历三年他跟着惟功习武,当时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十几年的功夫过来,他从一个乞儿到小伙计,再到舍人营的幼官,再到正经的武将,再到参谋司的司长,一路过来,虽未栉风淋雨,也是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精力和心血。

现在陶希忠已经有三子一女,眉宇间极尽成熟,在摇头的同时,看向那些小伙子的眼神,却是毫无责备之意。

周晋材身边也站着不少年纪在二十左右的青年,也是武学院毕业出来,和参谋司不同的就是他们的军姿特别漂亮好看,人也显得更加的精神,一举手一投足,就感觉有一股劲力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甚至是要有爆发出来的感觉。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军中的搏击高手,而且也不光是格斗这一块,从军容军姿到仪表,都是无可挑剔,只是这些家伙看着参谋司的人时,眼神中倒不全然是友善。

“这帮家伙,就知道纸上谈兵。”

“哼,动动嘴唇对他们来说就是打仗了。”

“兵危战凶,他们懂个屁。”

“嗯,没有咱们练的兵出来,他们也就是赵括罢了。”

一群训练司的人也是窃窃私语,好在他们知道底线,当着这些上官的面,没有把声音放大。

若是在平常时,这一类的争吵肯定会导致互相狂损,甚至飙脏话,不过没有到私下约斗的层面。

现在私斗已经被严格禁止,非训练和执行军法时,军官也不能随意殴打士兵。

这一类的规定如果在十年前,恐怕连最高层的军官也不会赞同,但现在上上下下执行的还算到位,主要就是宣传理念已经跟上来了。

凡我镇中袍泽,均为兄弟,战场之上,信任如手足。

不论是步兵长矛阵还是火枪方阵,或是鸳鸯阵分遣队和火枪分遣队,又或是重骑兵,突击时,惟一可信任的就是自己身边左右前后的伙伴。

训练时,要敢于将自己的侧翼交给伙伴们来保护。

战场上,更要如此。

这样一来,整个军镇只要穿了这一身军服,平时可以有小矛盾,但绝不能影响军中团结的大局,军官训练士兵,也是为了其做战技能和技巧,而不是虐待和宣泄自己的怒气。

军法司的镇抚军官,时刻都盯着,还有督查局的人也不会善茬,何必给自己找不能快?

真有什么看不顺眼的,训练场上解决去罢。

这也使训练司的人很明显成为镇中脾气最差的一群,对参谋司的人,训练司的人是怎么看也不顺眼……两司之间的矛盾只能用军法司来调和了,就是说两边在爆发边缘的时候,看到军法司军官过来时,很容易就可以把矛盾转移到军法司身上,无论如何,连军情司都会有人喜欢,但想叫人喜欢军法司的人,实在还是太难了些。

“惟一顾虑的,还是人力。”

宋尧愈也罕见的穿着一身蓝靛布的箭袍,头上是一顶范阳笠,身上还佩了一柄外表十分朴实的长剑,这剑是好钢口,正经的将作司兵仗局的出品,对外售价得十几两银子一把,每年最少出口上万柄,南洋诸国,倭国,大明南方,市场很大,对外销售的数量节节攀高,当然也不仅限于宝剑,上好腰刀,铠甲,有的是。只是外对售出的,都是额外在刀鞘剑鞘上加饰物,比如宝石,金银护腕等等,铠甲也是,打造的十分精致华美,这么一来,价值增加,价格自然而然的也是上去了。

“老夫子怕人力不足?”

“嗯,正有此虑。”

宋尧愈屈指道:“辽南和辽中的土地已经大致用上了,除了少量田主和生员还有民户在种自己的地之外,大半的军户和民户已经在咱们的屯堡之中了,闲散的人口,公安司统计过,还不到十万人,这边再大兴军屯,恐怕就算沈阳中卫和铁岭卫,开原卫有不少无地的,也很难说人力充裕啊。”

当时辽东都司具体的田亩数字是两千多万近三千万亩,这是万历初年全国重新清丈土地时丈量过的,数字相当准确,在当时的张居正手下,想糊弄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人口数字还是当年的老数,现在还真摸不大清楚。

好在辽阳公安司这几年也不是吃白饭的,最少在辽阳控制之下,人口数是早就摸清了。

全部人口是一百九十三万人,包括辽阳和辽南四卫和宽甸六堡在内,全部人口就是这么多。

定辽六卫和辽南四卫一共就是十个卫,国初时就是连家丁不到十万人,二百年发展了近十倍,可也不算少了。

这数字还包括相当的民户和绅晋,生员在内,壮丁数是一百零五万人,就是按惟功的标准,十六到五十五岁年纪的男丁。

另外还有三十万左右的妇人,也在屯堡中做零碎活计和杂活,盐场和铁厂中,包括将作司和工商司下的坊织局,也有不少妇人在做活。

一百五十万人,种植的土地是五百七十万亩,已经超过辽南和辽中土地的总和,有相当的田亩,是在这两年中陆续开荒烧出来的。

预计再过三年,田亩数字会超过六百万,在当时的水利和技术条件下,大约是饱和了。

除去自己消耗,每年入库的粮食有三百万石,这主要还是军镇军队消耗多,养的大型肉食动物多,消耗大,如果按明军其余各镇和九边的平均生活水平,这个数字最少还得增加一倍以上。

人力和地力的运用差不多要饱和了,但还远远不够惟功所需,在他的预计中粮食最少每年节余千万石以上,除了自用能大量出售,另外大型肉食动物不仅能满足自需,还能大量出口,每年也要在百万头以上,年收鱼千万斤,只有自己麾下达到这样的力量之后,才能走得更远,掌控更强的力量。

棉花种植面积在得到松嫩平原之后会再上几个台阶,现在种植面种才几十万亩,已经极尽辽阳附近的地力,如果得到松嫩平原,种植面积到达满足一年纺织百万匹布以上,这才是惟功所需要的数字。

现在已经出现了水力梭机和纺机,这东西原理十分简单,和赵士桢及将作司的高级工匠一说,几个月时间就出现原型机,然后寻找水流合适的地方进行水力测试,再安装,水力梭机和织机工厂就出现了。

现在的惟一问题就是缺乏足够的棉花,尽管出产的棉布已经完全能满足自用,并且开始小额出口。

人力和土地,已经使辽阳发展到一个瓶颈了,这也是这次出兵的重要原因。

人心思战,不仅是要军功,也是要发展。

吞下沈阳,乃至奴儿干都司故地,使辽阳发展更上好几个台阶,这才是人心渴求之事。

惟功不可能染指辽西,只要这个朝廷还在正常运转,他就不打算这么做。

军屯和各司,在辽阳甚至沈阳可行,如果推广到辽西,把山海关和宁远,乃至广宁直接归属于自己的统治之下,那就是和朝廷宣战了。

不得全辽之力,不入沈阳,不得全国之力,则不入辽西。

这是惟功的宗旨,从整个辽阳的发展来看,还是十分正确的。

现在看来,获得土地不是难事,难的就是足够的汉民了。

“老夫子,你也糊涂了。”惟功微笑道:“只要有足够好的地,还怕寻不到人来种?这几年,灾害频繁,水涝旱灾轮着来,连咱皇上那种一两银子掰开用的性子都捐了五千两,还诏告天下,你想,流离失所的灾民,还少么?”

第650章 猎骑

“大人你竟是有这样的打算……也难怪。”

宋尧愈目光灼灼,感觉自己还是思维太局限了,也太拘泥于既往的经验。

现在辽阳船队大船就过百艘,运力充足,几轮下来十几二十万人就过海到辽南了,道路畅通,马车众多,以辽阳的动员统筹能力,将几十万乃至上百万人运过来,又有何难?

大规模移民,怕的就是运力不足,安顿乏力,缺乏种子,房屋,农具,只要有这些,以国人的吃苦耐劳,还怕种不出粮食来?

况且是以屯堡形式,拿工钱做事,更为安心,这几年,沿海地方,年年都有不少人自己偷偷坐船跑过来,已经有好几万人,如果大规模的到受灾地方招人,恐怕来者更众,现在虽然没到崇祯年间那种到处是火药桶的情形,但也好不到哪去了。

“这是妙招。”宋尧愈伸出五指,在自己的胡须间揸了一把,笑眯眯的总结。

“行了老夫子,莫再夸我,不早了,宜早安歇。”惟功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思维方式只要开放和发散,这一些事只是小事情,不足挂齿,不值一提。

黄昏时分,前锋传来消息,他们在不到十里的地方安营,另外撒出警备部队,也就是少量哨骑,在四周巡逻查看,以防敌人夜袭。

在庆云站这边,则是修筑了象样的防御工事,人手足,专业工兵也多,他们知道怎么挖陷马坑,怎么放拒木,怎么放鹿角,怎么立箭楼,在重要地方,人们拉起铁丝网,除了铁尖难以逾越之外,铁网上放上铃铛,动静稍大,就会一起响动,瞬间发觉敌情。

铁丝网可以用一种专业的拉丝机器,不停的拉出来,以前是纯粹的人力,现在则是畜力和水力和风力一起运用,铁丝的产量也节节攀升,这一次野外行军,所有营伍的重要核心区域,都会有这种带尖刺的铁网。

夜色降临,绵延数十里的营地先后散发出种种饭菜的香气,离开补给点越远,炊事车上的香气就越发迷人,人的体能消耗越多,对饭菜的渴求也就越发增长。

其余的明军可没有这种福气,享用到辽阳这样荤素搭配,主食随意的饭食。他们的饭是用干蒸法晾出来的野菜和杂粮混合的饭团,这种饭团还是仅供长时间断炊时紧急补给才用,更多的时候他们会饿上一两顿,当天宿营没有饭吃,第二天吃了早饭开拔就意味着继续饿上一天,所以拔营就意味着挨饿,士气低落,一天走十里二十里,也就可以理解了。

惟功用完自己的晚饭后,开始骑马巡营。

庆云站这里人并不多,只有他自己的总部和相随的护卫部队,辎重部队及工兵部队,还有几个骑兵千总部,白天他们在前方警戒,黄昏前后,返回在庆云站这个预先设立的营地驻营。

天已经黑了,营中不避灯火,惟功过来时,可以看到不少将士在洗涮战马,有一些才卸下马身上的马鞍和笼头,铜活在灯火下熠熠生辉,也照出不少年轻的脸庞,更显的精气神十足。

在他们身边,是十支一放的骑枪,这种骑枪是万历十五年定型,包括步枪在内,十五年制式最为成功,枪身内的簧片打磨标准,零配件减到最少,构成也十分稳定,击发成功率在九成五以上,因为火药质量很好,开通了对日本贸易航线之后,很容易得到优质硫磺,当时大明的军镇,也有不少从日本购买硫磺的,这原本就是正常的贸易,只是辽镇的硫磺购买的特别多而已。

骑枪靠在一起,还有一些轻便的去掉了长袖的铁甲也被放置在一起,看得出来,甲胄经常擦洗上油,十分干净,保养状态良好。

头盔放在铠甲一边,这些铁盔都是可以放下面具,遮挡住大半张脸,对付射术精良的游牧民族的骑射手,怎么样的防护也不为过。

这些骑兵,很明显是一支精良的猎骑兵队伍,他们可能在前方来回奔驰了一天,但傍晚时分,哪怕食品就放在身侧,还是先将自己的装备分门别类的放好,随时可以取用,然后又洗涮照顾战马,喂苜蓿和豆料干草,每匹战马都需要这样的精心照料,否则的话几天功夫就会因为来回的奔驰而掉膘,如果长时间掉膘又补不回来的话,就会生病,直到死亡。

不管是蒙古人还是女真人,照料战马是比自己更重要的事,这已经融入他们的生存信条之中,优良的战马远比普通的族人重要,这是他们能在恶劣环境生存下来后得到的真知灼见,现在辽东的汉民终于也有了一点真正的精锐骑兵的模样出来了。

猎骑兵营地建立在一个缓坡上,开原卫不论是西路中路北路,其实都近长白山脉,属于山地和丘陵地形混杂的地区,要从北陆路一直往福余和科尔沁部落等北虏的地盘方向去,那里才属于后世的大平原地带,地方广袤,土地肥沃。在这里,需要一直向前,直到金代的肇州一带,也就是后世吉林省的肇东,然后才慢慢到达平原地区。

因为地势高低起伏不定,就算是猎骑兵也没有办法扎营在平地上,高坡上的警戒卫兵远远就看到惟功一行过来,开始发出信号,等惟功过来时,营门处已经有几个军官模样的站着等候,看到惟功过来,马靴一碰,砰砰声中,这些军官都腰板挺直,敬了一个漂亮的军礼。

惟功先还了一礼,然后笑笑摆手:“大伙儿继续动作,不要管我。”

“是,大人。”

大家知道惟功不尚虚文,况且刚刚返回不久,也确实有不少事情要忙。军令官和军需官,训导官,参谋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司,至于部队的直接部队长,刚刚就没有过来。

惟功看看没有离开的军官,从眼前猎骑兵的规模来看,这是一个司把总,而且从胸前的铭牌和肩膀上的熊罴图案来看,都是一个武品武官。

军官不必以补服来区别,战场上穿着一身官袍也太滑稽,惟功也不愿纯粹的采用西式军衔制度,毕竟不太接地气。

将图案放在肩膀,再以金银铜区别部队长和辅官,胸前的铭牌上有更详细的信息,这已经足够了。

“麻登云……”惟功看一眼铭牌,笑道:“我记得你是京营的吧,旗手卫下?”

“是,大人!”

麻登云没想到惟功居然记得自己,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脸上的几粒麻子,似乎也在放光。

这一晃眼已经是万历十七年夏末,张猪儿已经当了第八营的营官,还是这一次右路的副总指挥,郭宇也是独立千总部的千总了,自己还只是一个司把总,虽然麻登云承认自己能力比这两个好兄弟差得多,但心里始终还是有往上爬的欲望……现在他只能拿自己的薪俸,每年也有两千银子可拿,但相比副营官以上一年大几千两的收入,实在感觉还是太低了。

而且军中现在还有风声,大人要开拓海外,有更多的财富在海外等着,到时候每个高级军官一年的收入可能是数万两乃至更多,等年老回家的时候,可能已经是家资数十万或百万的巨富了。

麻登云觉得自己真有这个机会的话,就一定得抓住,一想到自己拥有数十万身家,在京城东城靠近十王府的地方花十万八万买一个巨宅居住,钟鸣鼎食,天街就在眼前,公侯世家,不过如此吧?

他倒是没想过到安富坊或小时雍坊去住……没敢。

“今天怎么样,”惟功看看麻登云,“似乎没有什么交战的模样出来。”

“是,大人。”麻登云精神抖擞的道:“只见过两小股牧人,还有一些东虏鞑子,一问是哈达部的,我们就挥手叫他们离开。”

“是在林子里摘松子的么?”

“是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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