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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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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事情在往着他们希望的目标在前行着,没有什么改变会发生了。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夫人好歹有一点当日结发情,叹一口气,喃喃自语一声,才转身掉头而去。

“这妇人,真歹毒。”

张元德知道这一次的一揽子计划是自己家老大做出来的,不过赵夫人却是鼎力赞同,所要求的就是张元功死后留下大房的私房钱和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双方合作十分愉快,不过此时他看到赵夫人时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待赵夫人走后,张元德才又瞄了张元功几眼,最终放下心来,才带着儿子们转身离开。

“我那嫂子那边,日常用度开销的帐目,得空拿来给我看看。”

“是,二老爷放心,明早就送过去。”

“还有将她身边的执事给我叫来,我有话吩咐。”

“是,明早一并带过来。”

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张元德感觉十分舒爽,就象夏天喝了一杯冰水,全身毛孔都是舒服万分,当下点了点头,咳嗽一声,突然才想起来问道:“老大怎么不见人影?”

“他,一天到晚哪里还当这里是家,早起不见人,晚上也不见人,晨昏定省的功夫可是真的省了……”

张惟德原本对惟功是嫉妒万分,十分仇视,现在惟功远在辽阳,在他这种世袭国公府的纨绔公子看来,等于是被发配了一样。倒是张惟贤,金台轮值,又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面子里子全有,在京城和北直隶四处搜刮,锦衣卫实力飞速壮大,各人又都是捞的盆满钵满,张元德满指望自己大哥能帮扶一下自己,谁知道张惟贤根本不搭理他,想到锦衣卫去,不成,想分润点好处,不成。也就是平时他出去玩乐时,人听说他是张惟贤的弟弟,那种客气尊重和害怕惶恐,能叫张惟德享受一点儿好处,除此之外,就是一点光沾不到了。

现在他已经将嫉恨的靶子对准了自己亲大哥,一提起来,就是拼命诋毁。

“你哥哥要操心多少大事,现在这府里这样的情形,没有你大哥的努力能成?”

张元德其实对大儿子的漫不经心和散漫也是不怎么满意,在他看来,再忙也得到自己跟前请安问好,汇报一下外头的情形,这样才象是个父子的模样。现在倒是好了,张惟贤天天不见人影,没有紧急大事,父子俩平时连面也见不着,实在不成体统。

不过自己再不满,也不能不挺老大,这老二天天放炮,他也着实烦了。

看到父亲不搭理自己,张元德嘀咕几声,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这阵子是关键时刻,张惟贤要稳着各家勋贵,在宫里提防着对头生事,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这几天是要稳着皇帝,不使皇上变心,万一急召惟功回京袭爵,那可是什么都完了。

“今天府外情形如何?”

“早起又有两具尸体,已经着人拖走,送到化人场去了。”

“嘿,这些混帐,还真是悍不畏死!”

“锦衣卫已经前后死了好几十,大少爷也头疼,咱府外的防御只能先放松一步了。”

“好,我知道了,叫值夜的人加一倍人手,我上房外多派护卫守值,就这样吧。”

张元功暴病,明面上没有丝毫破绽,但惟功的全面报复已经展开。

这阵子,张元德父子几乎不敢出门,张惟贤每次出入,最少要带上百护卫,抚宁侯朱岗亦是吓得不敢出门半步,英国公府,抚宁侯府等相关的大府之外,开始时每日最少都有十余具尸体,几天下来,表面上尸体数字减少了,但激烈程度却有所增加,跟随张惟贤最紧的一个千户和两个百户的全家被杀,尸伏满屋,十余个校尉,或是上吊,或是投河,要么醉酒冻死在路上的残雪之中,每日当街上看到穿着锦衣卫校尉飞鱼服的尸体在路上时,京师之中已经有不少人明白过来,锦衣卫是遇着了厉害的对头了!

第600章 夜话

起更前后,天空又落下小雪来。

临近年节时,京师几乎是隔几日就下一场雪,或大或小而已。

这会子落雪,说明来年干旱已经不可避免,说来也怪了,自打万历年以后,天越来越冷,冬季雪越来越多,而春夏之时,则天越来越干旱,沿着九边长城一线南北数百里,甘肃卫,陕西,固原,延绥,再到山西镇,大同,宣府,蓟镇,西边已经连续好几年干旱,辽镇也开始有旱情出现,河南和北直隶也是如此,整个北方都是差不多的感觉,大家嘴里不说,对当今天子的圣德,似乎是有了那么一丁点的瑕疵。

这也是中国集权君权的弊端一面,好处全给皇帝拿走了,这天人感应,天崩地裂飞沙走石,包括地震干旱水灾,全可以归结到天子圣德不修。

英国公府之中,除了原本的护卫之外,又格外调了一百多锦衣卫的好手过来,高高的院墙上时不时的有人提着灯笼在巡看着什么,几个制高点,夜里也是有人值哨,就算如此,每日仍然是有激烈的搏杀发生,每日都有人死于非命。

一小队巡哨人员从西角门走了出来,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在小雪之中,算是举步维艰。

如果不是张惟贤的高压,恐怕他们没有一个愿意走出来的。

这几天,时不时的有伏击发生,现在他们每个人都穿着锁甲,手中拿着大盾,就算这样,仍然是极度的危险。

“咔哒……”

一声脆响突然响起,声音并不大,但所有的锦衣卫听到之后,立刻便是往地上一伏。

地上有冰,有积雪,有浅浅的一层冰水,当然还有泥土,所有人扑在上头,立刻是溅起大片的水花泥污,但没有人迟疑,几天的争斗使这些锦衣卫已经明白了,稍微的迟疑带来的可能是失掉自己的性命的严重结果。

几支箭矢从这些人头顶掠过,有一支短箭射中了一个锦衣卫的肩膀,深插入肉,这个校尉疼痛的在地上打滚,啊啊惨叫着。

还有人的乌纱帽被射飞了,发髻混乱,人在原地茫然趴着,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有几个蒙面黑衣的夜行人从巷口处冲过来,手中横刀闪烁寒光,校尉们赶紧起身迎敌,但对方的刀锐利非常,身手又十分敏捷,刚刚一个照面,已经有好几人中了刀。

有个校尉腰间被砍中了,露出巨大的创口,几乎可以放进一只胳膊,肉绽开着,鲜血沽沽流淌着,露出雪白的肋骨出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少校尉吓昏了头,这一队巡兵有十几人,对方才五六个人,但锦衣卫开始转身逃走。

同时英国公府内开始响起脚步声,但没有敲响锣鼓,英国公府的仆人下意识的想击锣,却是被锦衣卫们给阻止了。

不少锦衣卫从梦中醒来,开始闷声往遇袭的地方飞奔而来,墙头巡逻的人和高处的哨位也是往警讯传来的地方赶过来。

小雪的雪花不停在半空中飘落下来,灯光渐渐明亮,雪花在人的视线中肆意飞舞着,而小巷之中,人的鲜血也在不停地飞舞着,很快,便是有好几个锦衣卫校尉伏尸于地。

对双方来说,这样的暗斗就是这样残酷而凶险,锦衣卫四处遇袭,一到白天校尉们也疯狂报复,与顺字行有关的一切产业都受到严厉的盘查,除了没有公然封店外,对顺字行的各种产业和相关人员进行围追堵截,或是拿人,或是抄家,锦衣卫的北镇抚司里头,一天到晚不知道关进去多少,而辽阳这边也不废话,锦衣卫落单的不知道被弄死了多少,家人与相关的产业,也是被暗中破坏捣乱,两边的战事,已经有愈演愈烈之势了。

这样的事,反而是没有上报。

如果锦衣卫愿意,菜场每天的菜价都是正常上报给皇帝知道,如果锦衣卫不愿意,东厂又不出来捣鬼的话,哪怕京城一天死一百个校尉,只要事不闹大,有所遮掩,那么就是无人得知,好象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象眼前的双方格斗一样,刀刀见肉,鲜血狂飙,却都是闷声不响,透着一股阴狠之至的感觉!

没有人注意到,东角门偷偷打开一侧,一个高大身影穿着仆役的青衣,从缝隙里头,一闪而入。

打开门的,便是刚刚对张元德毕恭毕敬的老管事。

“福叔,多谢你了。”

“五少爷说的什么话?”老管事脸上的皱纹越发深了,这样的冬夜,他这样的老人家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享福才是,可现在不得不冒着雪花出现在这里,不过老人家甘之如饴的样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疲惫,看着惟功,老管事苦笑着道:“这府里要是叫二老爷一家弄下去,迟早这二百年的基业也保不住。老头子一家自太宗年间从祥符到京师,已经传下七八代人,一直在这府里,不能眼睁睁看着二老爷瞎搞……五少爷,要我说,赶紧回来吧,皇上开过金口下过旨意叫你传袭国公之位,好好活动一下,给皇上陪个不是,进些银子到大内,好歹先把国公袭下来再说……”

老人家年纪大了,絮絮叨叨的,只顾不停地说,不提防有几个锦衣卫路过,往这边扫了一眼。

“是,明儿一早就带人扫,您老放心,断不会有什么残雪留下来滑着人。”

“哦……好好,你知道就好。”

几句对答,象是冒雪出来看积雪情形,锦衣卫们也识得这府里的大管家,也不在意,折身走了。

和王府一样,公府里其实也有职事官,只是那朝廷派的根本不管事,大小事情都是府里家生子世代服侍下来的管家执事们来照应,有这老管家带着,惟功一路畅行无阻,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大本堂外。

天太冷,雪又飘着,张元德虽说叫人照应,可上房这里已经是上下离心,惟功推门进去时,一个小丫头子十四五岁的样子,歪在椅子上困的不行,已经睡沉了过去,炭火盆子半燃着,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热力,张元功歪在床头,惟功悄悄进去时,居然发觉自己父亲双目炯炯,正看向自己。

惟功吃了一惊,猛一激灵,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父亲大人。”

此时此刻,惟功没有什么可迟疑的,上前两步,再跪下,膝行两步,最终跪在张元功的床头下面。

“好孩子,起来说话。”

惟功依言起身,坐在床边,张元功颤颤巍巍伸出手来,拿住惟功的手。

论心境,惟功心中太复杂了。

眼前这位,几乎与他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因为他的没担当,惟功这一世的生母早早殒命丧身,惟功心中,几乎对张元功有不少的愤恨。

虽然时间久了,怨恨渐渐淡下去,到底父子俩的感情也淡漠了。

但此时被张元功执住了手,惟功心中竟也有一种安宁亲近的感觉,父子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是由得张元功将惟功的手紧紧握住,相对无言。

“我一直在等你,”半晌过后,张元功方笑着对惟功道:“你七叔这几日夜夜守值,我说他太累了,叫他回去歇着,其实我是不愿老七在这儿……毕竟我看你对他更为亲近,我这当爹的,心里委屈啊。”

“父亲……”

“罢了,不必解释。”张元功轻轻拍着惟功的手,微笑道:“为父确实有叫你怨恨的地方,今晚你来了,我们父子之间就不必再多说什么,来,我来和你说说和你娘当年的事……”

这种话题,原本是父子两人之间的忌讳,不过在今天晚上,当然什么也不必避忌,在张元功的回忆之中,原本惟功娘亲就是一个最值得他珍视的好女子,种种回忆之中,充满着愉快和甜蜜,也使惟功对父母两人之间的过往,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你娘临去之前,一定十分怨恨我……”天快亮了,张元功精力耗尽,渐渐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他原本就是强提精神说话,至此,已经快无能为力。躺在床上,他的脸色更是腊黄的可怕,看着惟功,他喃喃道:“我就要下去寻你的母亲,有什么不是,都是我的错,我要向她陪罪,我要和她在一起……”

“母亲临去时,并无一语怨恨父亲……”

惟功终于流下泪来,这些年来,自母亲去后,除了那次祭祀养父和母亲的坟墓时大哭一场外,就是今夜之情形,能叫他流下泪来。

“吾儿莫哭,有子如此,吾心中之欣慰难以言表,世上一切,没有什么可放不下的,人之一生,真正放不下的就是情感,今晚一见,我心中十分喜乐,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你那个二叔,猪狗一般的人,你那长兄,也是一个枭镜,将来若能除之,不必因为我的缘故加以留手,赵氏夫人,也不必忌讳什么,该怎样就怎样。我听人说,这几日府外每日拼斗,死伤不少,暂且收手吧。你若能一下子铲除他们,就继续做下去,若不能,这几日也给他们教训和警惕,可以收手了。”

这一刻,张元功虽然肉体衰颓,精神却是无比集中,两眼之中,精光灿然,显示出难得的政治家般的睿智神采。

惟功也不觉心折。

怪不得张元功看起来是庸人一个,在朝中势力却渐渐在定国公府等大府之上,隐隐还盖过了成国公府,对远在辽阳的惟功支持的力度也是很大。

以前,惟功只以为是父亲仰赖英国公府的势力,现在看来,张元功并不是他表现的那么简单!

第601章 雪中

“吾儿的事业,已经到了一个转折期。别人说你拒绝皇上太蠢,放弃包销军粮必然会很难维持顺字行的一大摊子,其实吾儿怕是已经找到了更好的法子。外有鲁莽灭裂之举,再有退缩自保之势,加上许国等人相帮,数年之后,恐怕辽阳一带,尽为吾儿掌握,而手中实力,更上层楼。今上,刻忌寡恩,这几年最要紧的事就是清算张江陵,江陵一生为国,纵然有小过不掩其功,朝堂必定十分混乱,天灾频乃,天子与大臣昏聩糊涂,大臣只是奉迎希恩,天子只是享乐挥霍,吾恐怕大明将再复嘉靖年间外患内忧不止的局面,那时候吾儿的机会便到了,在此之前,凡事能忍则忍,以积蓄力量为主,是不是?”

惟功初听心惊,再听几乎要跳起来。

终不能小视古人矣!

自己经营的一切,外人恐怕还看不出来什么,张元功总掌英国公府全局,因为惟功需要他的支持,所以他对辽阳的发展也是十分清楚,不声不响之间,居然对惟功所图事大的内情了解到这种地步了。

事已至此,惟功当然对他无所隐瞒,点头道:“十年之内,当是经营和渗透为主,按我们的算法,十年之后,大明会由小规模的兵变和民乱,变成大规模的叛乱和边患,到时候,就是武人用武之时到了。辽阳镇和英国公府,将来会趁时而起,谋取比现在更大的局面和权力。”

“吾儿志在那一张椅子吗?”

“是,也不是。”

“怎么说?”

“若是皇上做的好,则儿子肯定只愿为忠臣良将。若是皇上做得不好,儿子希望皇帝也不能毫无办法约束他。总得有人有力量,大到可以约束帝王。”

张元功悚然一惊,说道:“这样的想法和做法,怕是比谋反还难吧。”

“儿子也不一定要这样做,趁时而起,顺时而行,如果权力大到可以取而代之,儿子可以设计一套约束自己的法子,倒不一定要屈意顺从他人。”

“吾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张元功终于颓然倒在床上,眼中再无一丝神采,而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欣慰。

他最后又拍了拍惟功的手,轻声道:“你去吧,多少大事等着你,能这么冒险回来一次,已经足够。”

“是,父亲。”

因为万历的严旨,惟功不得擅离职守,所以他这一次根本不能如上次那样,潜行回京,再暴露行藏。

这一次,如果他暴露出来,万历一定会顺势解除他的所有职务,叫他在家待罪。不仅是总兵,国公亦暂时捞不着。

若是将来恭顺听话,不停的讨好,没准十年八年后能袭爵,可这样,惟功就废了。

余今之计,只能偷偷潜入,再尽快离开,所以张元功身前,他是不能留下来等对方离开之后,再替父发丧,只能在此时就道别。

惟功没有再做小儿女之态,只是趴在地上,向父亲重重叩了三个头,然后转身离开。

在走到门前时,他没有回头,只是沉声道:“父亲大人,谋害母亲的那个陶副将,我知道你也在设法,数日之后,我会亲手取下他的人头,告祭母亲。”

张元功没有出声,而眼角之处,却是有两行明显的泪水流下。

……

……

惟功潜行出府,连七叔七婶也没有去看。

天气阴冷潮湿,天气雨雪不断,他的心中却是如同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一般。

他折向刚刚激斗发生的地方。

“大人,你……”

六个蒙面人宰了三个锦衣卫,重伤五人,对方已经有大队赶来,蒙面人开始撤离,领头的人劈面看到惟功,顿时呆了。

“将面罩给我,你们走。”

“是……”

众人没有敢违拗惟功的面令,有一人脱下面罩,交给惟功。

另有一人将自己手中的长刀递了过去,这是一柄戚刀,厚背,刃长,刀身上直下弯,锋锐异常。

惟功接刀,看也不看,便是大步向前。

几十个锦衣卫已经赶了过来,绣春刀,却不是着飞鱼服,而是穿的铁鳞甲或是锁甲,头戴凤翅盔,每人都是持盾带刀,其中还有不少拿着长兵器的,长矛,长戟,纹眉长刀,宣花大斧。

出警图中的锦衣卫,大约就是如此模样。

“头儿,要不要回去?”

几个军情司行动组的人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他们当然全都认得自己的总兵官,也是无比敬爱自己的总兵官,此时叫他们立刻离开是最安全的,但所有人都自发停了下来。

“不,叫大人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想战,便战,想走,世间无人留得住他。”

“啊,我想留下来看看。”

“废话,想死不是你这么想法的,把你的武艺练出大人一半的水准再想着留下的事吧。”

带队的队长粗暴的打断了部下们的幻想,其实最想留下来的肯定是他自己,可惜军令如山,他只能选择退走。

在离开的时候,所有人情不自禁的一回头,这一幕将永远留在他们的记忆之中。

大雪如银,数十盏灯笼将长街照的雪亮,一个高大而厚实的背影手提长刀,缓步向前。

一股惊天杀气,猛然迸射向天!

“张惟贤,出来受死!”

凌烈的寒风刮在惟功的脸上,全身也是冰冷,雪花飘舞着,四周锦衣卫慢慢围过来,如同一只只移动着的鬼影,惟功却只觉全身都在燃烧,此时此刻,他只想堂堂正正杀入英国府中,将张惟贤父子的人头,一一斩下!

“张惟贤,出来!”

几个锦衣卫迎了过来,惟功将刀一荡,喝道:“不相干的,让开,否则,这就是下场。”

刀光闪过,几乎是人看不清楚的动作,也是人看不清楚的速度,刀速奇快,角度奇绝,在对面的人似乎就看到惟功起了个刀式,接着便是看到一个穿锁甲的锦衣卫直接被腰斩,大块大块的内脏自腰间飞了出来,鲜血狂涌,在地上溅出老大的一摊。

“闪开!”

再劈,又是一颗头颅高高飞起!

“啪!”

一刀劈下,连人头亦是劈开,从中间裂成两半,劈开脖子,直到胸前为止。

看到这样的场面,几个锦衣卫连手中的兵器也丢掉了,有一个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不停的啊啊大叫着。

在英国公府高处和墙上巡逻的人也是吓呆了,他们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杀神,这是一个杀神。”

有人惊恐,转身逃走,而此时更多的锦衣卫赶了过来。

有五人穿着铁甲,手中有长戟,铁枪,还有腰刀,盾牌,加上厚实的甲胄,在巷子中排成一排,五人都是精心挑出来的彪形大汉,杀气腾腾,迎了过来。

“滚!”

惟功又是一刀,闪亮的刀身已经被鲜血包裹上了惊人的艳红色,刀锋掠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叫人牙酸的声响,响声之中,五人先后被斩,三人被斩首,首级高高飞起,两人被腰斩,上半截身掉在地上,人还兀自在不停地叫喊着。

继续向前,继续挥刀,所有的锦衣卫都为之丧胆,所有人都明白过来,眼前这个高大的蒙面人不是人力所能敌,根本就是一个魔神。

几乎就是一刻不到的功夫,血染长街,超过二十人的穿铁甲的锦衣卫被杀,这些都是精心挑出来的护卫好手,到了此时,里头的人终于忍耐不住,有人拼命击鼓有人敲响了铜锣,整个英国公府,陷入一种绝望的恐慌之中!

人影绰绰,几乎整个英国公府都被惊动了,而惟功不为所动,继续向前,挥刀,向前,再挥刀,再向前。

人不停地被杀,最终所有的锦衣卫退向府中,将大门关闭,轰然一声之后,再将门杠放下,所有人才有功夫喘了口气!

近百人出来,被杀二十余人,几乎所有人都没有还手之力,惟功的刀,大力,狂暴,霸气十足,任何角度,任何力道,几乎超过人的想象之外,而更叫人绝望的就是无比的快捷,几乎是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刀身已经临头,然后就是一刀毙命!

“上墙,用弩,用弓,还有从工部令来的鸟铳,不能放他进府,不然的话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领头的是一个锦衣卫千户,世袭世家子出身,是英国公府外围之一,所以张惟贤将他收在身边为护卫头领,十分信任,此时这个千户知道事情到了最紧急的关头,若是叫这杀神冲了进来,怕是英国公府里别想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开始有人攀上院墙,张弓搭箭,向着惟功射过来。

箭矢开始多起来,惟功不停的手刀将箭矢拍飞……这些箭又软又慢,哪里会被他看在眼里?

他只是在犹豫,是不是要继续杀进去。

开始时的激愤随着杀戮已经退去,满地的伏尸已经极好的消磨了他的怒火,此时箭如雨落,再想杀进去也难,惟功随手拆挡着箭雨,最终决意离开。

看到他转身离去,墙头高处,竟是齐齐传来一阵阵长叹声。

不少人在这雨雪天气里竟是身上激出汗来,生死交关之际,果真是有异乎寻常的反应。

而过百带甲之人被一人逼在院中,看到对方离去,竟是齐齐长声叹息,惟功这一次长街夜战,数十年后,仍然是为人所传颂的传奇。

锣鼓声中,也是有不少人赶来相助,看到伏尸遍地的情形,还有谁敢上来,只看到一个高大身影,在雪中落寞离去。

第602章 惊惧

惟功决意连夜离城,在黑暗中借着雪景反光急脚攒行,半个多时辰后,便已经赶到东直门下。

京师城墙绵延悠长,京营军纪荡然,除了军备城门和箭楼翁城要害地方之外,大段的地方都是无人值守,只要有适当工具,翻城而出是很容易的事。

军情司在某处城墙有翻越点,惟功赶到时,屋中一灯如豆,门前站着一人,却是朱尚骏掌着灯在等待。

“你在京师的差事还没完?”

看到他,惟功微微一笑。

对这个身上有贵族子弟和商人气息的部下,惟功其实十分满意。人才只要物尽其用,总会发挥作用,这一次朱尚骏上折子之后,一直在京师帮着顺字行稳定局面,顺字行在锦衣卫的高压之下还没有跨下来,主要原因就是此人在这里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这事叫周晋材和佟士禄郭宇李达这样的军汉来做,就绝没有这样的效果。

“明早应该有结果,属下就可以离京了。”

“嗯,多多辛苦吧。”

“属下辛苦没有什么。”朱尚骏道:“只怕以后整个北方,顺字行的局面会很困难。”

“不会。”惟功一边换衣服,一边笑道:“军粮这一块利润虽不小,但没有这一块,我们也就损失几个物流钱,九边地方州府百姓,仰赖我们的物流已经是离不开了,不管是朝廷官府还是晋商,要掐断这个线,就得准备应付此起彼伏的民变,晋商自己的生意也会受影响,物流是整个商品流通最重要的一环,我们的物流水准已经影响整个北方物价,这么多年下来,想把我们清出去,他们就要面临大崩盘的结局,晋商中的头面人物没这么蠢……等他们发觉给张四维父子施压多年,结果他们反而离不开我们时,我倒想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想必是十分丰富精采。”

朱尚骏十分聪明,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惟功的话对他是一点就透,这一阵子,他其实也是以这种思维方式在做努力,只是没有想的这么通透。

却听惟功又道:“况且现在商船已经成为规模,大量南货北上,想摆脱我们的门店,就算我们物流这一块全交出去,靠南北货交流也能站住脚,最终物流还得还给我们,除了我们,他们谁也玩不转。”

朱尚骏佩服的五体投地,笑道:“大人真是神了,这些事,恐怕做了一辈子的生意的老手,也想不明白。”

“没有什么,兵法和商道其实共通,凡事多想几步便是。”惟功呵呵一笑,更厉害的东西他还没有说出来,等祭出最后绝招时,恐怕就是晋商集团衰败的开始。

现在的物流和粮食业的渗透,还有南货生意,这些只是给晋商放放血,不算什么,真正的大招一出,对方才挺不住。

他换好衣服,城外有集结点,罗二虎等近卫在外等候,然后连夜骑马到天津,再连夜出海,估计两天之后就到中左所,一路走到城墙脚下,惟功回首,看看雪夜中的京师。

一幢幢的房舍和街道连成一片,黑漆漆的,如同一只只怪兽,趴伏在地上。

无数生民,在这里繁衍生息。

“大人……”

朱尚骏也是京城土著,正经的京卫子弟,他知道此时惟功在想什么。

“没什么。”惟功呵呵一声,笑道:“我们迟早会回来。”

“等大人再临京城,恐怕将会是天下人望。”

朱尚骏不是在奉迎,而是说出了辽阳镇上下普遍的心声,在他的话语声中,惟功借着索具轻快的向上,只用了一小会功夫,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夜空之中。

……

……

“一定是张惟功干的。”

张元德临睡前召了两个通房大丫鬟来,都是最近他花六百两一个托人在扬州买来的,十四五岁年纪,稚气犹存而风韵已开,两个丫头在床上把他榨的干干净净,等到锣鼓声响起来的时候,张元德全身都颤抖,差点爬不起来。

等到了府门前,父子几人没敢出去,爬到高墙上望下一看,顿时惊的差点栽倒下来。

张惟贤掌的住一些,他起更后才回府,睡着不久就发生此事,不象别的睡意朦胧的模样,看看长街中的惨况,他倒是赞同父亲的判断,点头道:“身形高大,一人斩我锦衣卫甲士近三十人,除了小五没有别人有这个本事。”

“你还不赶紧派人抓他去?”

张惟德大叫道:“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他要是躲起来,我们还出门不出,十几二十人根本护不住我们,出门遇着他就是死路一条,你惹的祸事,你得赶紧把这事给了了!”

对付张元功这是大家的共同意见,张惟德当然也是同意的,大房的财富才是他们觊觎和支持的理由,不过此时却是全推在张惟贤身上了。

张惟贤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了自己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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