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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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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将士却是丝毫不理,仍然肃立如山。

王政和尴尬之极,他的伴当长随也是怒形于色,可对面的辽阳镇将士仍然不为所动。

“那边是谁?”在这寂静如死的当口,一个骑马的长相如黑铁塔般的青年军官怒驰而至,手中马鞭一指,怒道:“这里抓细作,你们出来做什么?”

“你这黑厮寻死么?”一个长随上前怒道:“这是我们老爷,分守道王大人!”

“哦?”那个青年军官怔了一下,接着扬脸道:“王大人我知道,若是平时也罢了,此时抓细作,一会小心打响火铳,子弹飞来飞去的,王大人官再大,也不能防着子弹吧?”

这么一说,众人心里当真十分忌惮,要是所说是真,一会真的打响了,刀枪无眼,伤着了被打死了,那才真是自己找来的冤枉。

只是这黑大个说话十分讨厌,毫无恭谨之意,简直是指着王政和的鼻子在教训。

王政和当分守道多年,此前做过一任知府,两任知县,一路上来,何尝见过这样跋扈的军官。漫说这样一个普通的武官,便是总兵副将一级的,看到他这个正经二甲进士底子的文官,哪一个不是卑躬屈膝的请安问好?不说远的,就曹簠在的时候,同样是钦差驻守辽阳总兵,曹总兵对自己那个恭谨的劲头,张惟功能比吗?

两个总兵,无非一个就是右都督兼辽阳总兵,一个却是全部勋阶衔都齐了,还有一个少国公的勋位在那里。张惟功在仪制上堂而皇之的凌驾于诸多文官之上,也就是倚仗于此。

现在好了,将骄骄一窝,眼前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位份的武官,居然也是有隐隐和自己分庭抗礼的感觉了。

王政和没有发火,在他看来也是不值当的事情,只是盯着那个青年武官,冷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哦,末将是辽阳镇标下千总指挥佥事郭宇,见过王大人。”

郭宇在马上行了个军礼,连马也没有下。

王政和气的脸都白了,终忍不住道:“谁教你的这怪里怪气的礼节,请安打千不会?”

“回王大人,我们总镇大人说过,打千屈膝,还有个军人样子没有,象个男子汉不象?标下当时就在队伍之中,寻思这哈腰下跪,一手按地,确实是个奴婢样,咱当兵吃粮,保家卫国,是堂堂男儿汉,不能用这等礼节,我们大人还说,用这样礼节拜哪个大人,屈了自己,也屈了人家,两榜进士出身的大人们,不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郭宇看起来是个黑大个儿,说起话来却是诙谐有趣得紧,但王政和听在耳中,却每一句都是顶撞和恶毒的嘲讽,他几乎要背过气去,怒吼道:“国朝体制,品阶相差二品者,位高者立,位卑者拜!”

“对啊,我和大人没差两品以上啊。”郭宇颇为疑惑地道:“下官是指挥佥事,从四品,大人是分守道,正四品,我们之间,不差品,只差一阶而已。”

“混帐……”王政和指着郭宇道:“本官是文官四品,你是武官!”

“回大人话,朝廷的典章制度,也是本镇扫盲学习的课程之一。下官当时背过,太祖皇帝定制时只提过品阶,连伯爵和驸马怎么避让都规定好了,可没提文武分开来算啊。”

“武职官品级不如文官,这是祖制。”

“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太祖高皇帝的话不算祖制?”

“你……”

王政和脸已经成了猪肝色,对面执行军务的士兵们虽然不敢擅动,脸上都带了笑容。

武人在大明社会地位之低下,除了少数混到高层的将领外,普通的中下层武官和士兵在文官眼里就是猪狗不如的地位,加上边军中不少发配的刑徒犯人,这形象就更加别提了。

可现在辽阳镇的形象和地位,在惟功费尽心力的拉拔之下,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军户那里自然不必提,民户们对镇兵的印象也是极佳,郭宇怎么可能在王政和这里伏低做小,将自己视为奴仆一般的去叩拜对方?

哪怕对方真的是绯袍大官,以前自己敬畏有加的大人物,也是一千一万个不成!

“好,本官迟早有一天与你们总镇大人分说此事。”

王政和醒悟过来,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奈何不得人家,再吵下去,脸都要丢尽,当下愤愤一指,转头就进了衙门,他的长随伴当们当然也是赶紧跟了进去。

这些人,有门政上的,有伺候上房的,也有跟班,递茶递毛巾把的小兔子,大人物身边,少不得这些人。他们跟在王政和身边,也是头一回见到老爷被一个小武官顶的这般不客气,却又一点儿办法没有。

真老虎顿时就成了纸老虎,所有的长随仆役都在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最后关闭衙门大门的时候,都是变的轻手轻脚,仿佛外头的士兵,随时都会打过来一样!

第537章 加饷

看着郭宇和王政和拌嘴,居然大占上风,迟子凌向一边的王国峰笑道:“果然是少国公带出来好兵……这黑炭头我听着口音,是我们京师出来的吧?”

当时的北京话和清季到现代的口音颇有不同,不过也是有了明显的京腔,郭宇是正经的京卫子弟,不象王国峰等人,多半是京师附近流落进去的,口音上明显不同。

“对,”王国峰笑道:“那是大人督查室的人,今次来就是负责这样的事情……”

大队的士兵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据说潜伏在眼前这宅院里的是锦衣卫的一个副百户,也是世家出身,是个潜伏躲藏的老手,不过已经调集大批人手将方圆数里都围住了,倒不担心人跑了,所以各人才都是这么淡定从容。

“大人连京卫子弟都能调教好,真是天人也。”

两人正在寒暄,负责带队搜查的军情司官员却是垂头丧气的跑了出来。

“大人,没有找到。”

“院子和屋子里头全是空的,没有人。”

“我们查看了被褥和锅灶,没有动用过的迹象。看来这里不是真正的藏身点。”

王国峰面沉如水,今日大张旗鼓,捕人不少,不过真正的情报特务人员人数有限,整个对辽阳的情报网其实是靠这些头目来维持,一网拉上来全是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鱼没打着,这个脸可就是丢大发了。

“你们是不是每日跟着,一直看到有人进出这里,要抓的人留在屋中没出来?”

“是的。”迟子凌问话,这个军情司的人看看王国峰,见王国峰点了点头,他才朗声答道:“我们每日盯着,都有不同的人来找住这院里的人,每晚都有灯火,起更前后吹灯睡觉。天明就起,所以我们认定了就住在这里,四周布了暗哨盯着。今日不曾见他走掉,却不知怎的没找着人。”

“不妨事。”迟子凌笑道:“这是小花招……每日他确实在屋中,点着灯火,真正睡觉肯定是在后头或两边的房子里,那里做出是空屋的假象,这样抄不着人,很容易放过别的地方,抄捡不会太细……你们仔细查查周边的房舍,屋檐上也不要放过,一定能找着人。”

“迟子凌你个狗日的,欺师灭祖!”

迟子凌话音一落,果然是从另外一个宅院的屋檐上立起一个人影,全身黑漆漆的,似乎是穿了什么夜行衣的模样,指着迟子凌,便是破口大骂。

“打他下来。”王国峰冷然令道:“不必考虑活口。”

砰砰几声枪响,那厮却是在厢房上躲来躲去,子弹嗖嗖飞过,却并不曾伤着他。此人应该是练过武,身形极为利落,在房檐上奔跑如飞,眼看着跃过几幢房子,就要跳远。

“砰!”

王国峰等人身边不远,有人打响了手中的火铳。枪声砰然一声后震,火光自枪口处冒出,三钱重的子弹飞掠而过,众人拿眼一看,却见屋顶上人影晃了一晃,扑通一声,便是自房上栽倒了下来。

这一摔当然不轻,有人跑过去一看,远远叫道:“人已经死透了,打中心口,头也摔折了。”

“哈哈,众人打的准头都怎么练的,关键时刻还得看咱的。”

原本众人想来夸这开枪的,听他这么一说,人人腻味,顿时都不过来了。

杜义也被紧急征召了,这会子斜着嘴,抵抵一脸得意的李达,轻声道:“你他娘的悠着点,这么多大人在这里。”

“那咋了,咱打的好还不兴吹两句?”

李达就是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估计这一辈子也是改不好了,杜义撇了撇嘴,也不理他了。

倒是郭宇眼前一亮,策马赶了过来,这一次却是跳下马来说笑,用马鞭抵着李达胸口,笑道:“打的不坏,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千总部的?”

“标下是中左所千总部火器分遣队队官李达。”

“哦……李达……我好象听说过,对了,这一次火器训练改大纲,听说就是你出了不少力。军训局那边,我有几个熟人这几天老提你。”

“嘿嘿,咱是出了一点力。”

李达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龇牙咧嘴的笑起来。

郭宇呵呵一笑,笑道:“你们上官是我好兄弟,我得和他说道说道,本事这么大的不能再当小小的队官了,最少得是旗队长。”

他随口一句,接着便是向王国峰道:“王大人,这里事毕,我回去向大人禀报了。”

今晚之事,最重要的就是这里,此地事完,基本上就能收工了。

已经折腾了半夜,也是该收队了。

“收队。”

王国峰对今晚的结果十分满意,也对迟子凌十分满意,更对紧急动员的参战士兵的表现十分满意。他拍拍迟子凌的肩膀,笑道:“你老哥有什么具体任用,就得看大人的意思了,不过……”王国峰笑笑,接着道:“辽阳镇欢迎你!”

……

……

转瞬之间,辽阳镇就接连发生两件大事,叫人有目不暇给之感。

镇军大整肃,抓了好些个违法乱纪的军官,连堂堂三品武官佟士禄都被打了军官,责罚不可谓不重。

从镇总部到各司,各营,各千总部,全部都是开始轰轰烈烈的整顿工作。

倒也真抓到一些小团伙,最叫上下恼怒的是一个定辽中卫出身的军户团体,经过严格训练后全部成为合格的骑兵,而每月二两四的饷银和福利已经满足不了这些家伙,居然有五六人臭味相投,受不得严格的军训和不满饷银微薄,居然动了到广宁投效辽镇的打算,在这些家伙看来,辽阳和辽镇既然有严重的冲突,他们本身又是技艺出众,到了辽镇,肯定会获重用……李成梁家丁的丰裕生活,早就使得他们不安于位,蠢蠢欲动了。

出现这样的事,看似突然,其实也是必然,辽阳镇有一大群恩义早结的军官团体,有集体归属感和荣誉感,但不能笼罩到每个人的头上。

银子,有人用来安顿家小,有人喜欢狂嫖滥赌,虽然辽阳镇挑选镇兵人选的时候已经尽可能的挑品行过关的,仍然不可避免的泥沙俱下,有一些黑眼珠只认得白银子的人混入其中。

“此事现在不暴发,将来也会出来。犯事人员,一律判斩便是。”

西花厅中,惟功神色倒不怎么严峻……在座的人神情倒是十分惶恐,特别是那些一线的军头们,他们也预料不到,一向自豪的军人荣誉和忠诚度上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很多军头都有这样的认识:不认跟随大人的人有多少,这个团体是壮大到何等的地步,始终还是军队最忠于大人,也是大人手中最为可靠的力量。

现在这最可靠的力量却是出了最大的纰漏,众人心里自然十分不安。

“相关的人员,各级武官,记过的记过,罚俸的罚俸,关禁闭的关禁闭,按军法来做,大家都安心。”

“是,大人。”

所有军官都站了起来,惟功如此大度,平淡,也是叫他们心中的羞愧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至于军人的待遇问题……”惟功沉吟着道:“也是到了改变的时候了。”

“大人,”王辅国站起来,一脸沉痛的道:“我们管束不力,哪里还敢提什么待遇。”

“是啊。”郭守约也道:“对咱们不加责罚就算了,还要提升奖励,末将愧不敢当。”

“各人的帐,各人清楚。”惟功笑道:“罚是罚,该有的也是得有,赏罚要分明。”

他目视张用诚,笑道:“用诚,你来吧。”

这样的场所,张用诚向来是可以代替惟功发言,他站起身来,微笑着道:“大人的意思,整个薪饷的改法,分为高级军官和中下级军官,还有士官,普通士兵这四块。”

“先说普通士兵,入营参加新军训练,完成技战术训练和初等军中文化课程之后,每月薪饷步兵二两四,骑兵三两,炮兵四两,工程兵和辎重兵等同步兵。军中雇佣长夫力役充为辅助的另说。”

众军官都面露喜色,步兵提到二两四,涨了六钱银子,一年多了七两多,加上军队的福利很好,抚恤和战伤补贴都是地方上没法比的,光是伙食这一块,无论如何比民间强得多,加上收入增加,略有浮动的军心,能够迅速平服下去了。

也有人在惦记军官改革这一块,心中仍然在期待着。不论如何,他们高级武官中也有不少和佟士禄差不多想法的……商人大赚特赚,辽阳镇又不讲世袭土地,连原本的卫所武官的土地都被或软或硬的弄了回来,指望大人给大家每人弄几千亩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知道在这方面绝无可能,现在也惟有期待薪饷上的改革了。

也是惟功的威望实在太高,也佟士禄这种傻大胆敢说几句怪话,也并不敢把矛头对着惟功。其实任何一个团体,在大明这个特定的时代,想叫军官竭诚效力到死,土地始终是绕不过去的一个重要的坎。

分了地,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了寄托,子孙后代,也交代的过去。不分地,虽然薪饷很高,但买地购屋还是差点意思,李成梁捞到的大量的钱财,多半还是给部下分了土地,他的麾下将领,阡陌连边,广宁到沈阳各地,都被瓜分一空。

辽镇的几个大将门世家,特别是祖家,土地估计过万亩之多,大量的军户替祖家这样的大世家白种着地,这才是大明军人理想中的最顶级的归宿了。

惟功不愿意,也绝不可能向部下许诺未来是这个样子!

第538章 四海

惟功到辽东来,是要打倒将门集团,将这些趴在大明躯体上吸血的丑类给剪除,而不是要自己在亲手嫡造一个将门集团。

分地,对将领和士兵都是莫大的诱惑,但他绝不会这么做。

“军士,就是伍长到旗队长之间的老兵,不仅要通过种种训练,而且成绩要在前列,并且入伍时间在两年以上之后,并且承诺二十年内不退伍,可以拿到军士津贴。步兵,每个军士可以拿到月饷十二两,骑兵二十四两,炮兵四十两,工程辎重军士与步兵同。”

在场的所有人,发出一阵由衷的惊叹声。

以前一个司把总,月饷不过十来两银子,加上发的米和布匹等物,也就二三百两一年。佟士禄这样的千总副营官级别的武官,一年还不到一千,现在一个炮兵士官,不连福利一年就有近五百两银子了,这个变化,可以称得上是飞跃了。

一念及此,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团火热。

既然连士官都涨到这样的地步,底下的军官涨幅,自然更加优厚。

“中高层军官,是以局百总到千总武官之间,步兵军官每月六十两,骑兵每个月一百二十两,炮兵二百四十两,工程辎重兵同步兵。”

在场军官,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当时白银虽然涌入,却还没有多到通货膨胀的地步,一头牛在帐面上还能记成一两几钱,这个价格看似荒唐,其实是和大明中期的银价差不多。

现在虽然牛价大涨,一头壮牛也就五六两银子,和一匹杂马的价格差不多。一亩地,不是江南那种上好的水田,京畿附近几府,也就五六两银子一亩,辽东这里的旱田,三两是均价。

一个月的饷俸够买十亩地,这个收入,已经足以叫任何人满足。

“高等武官,当然就是千总以上到营官,同时也是中军部下各司的主管副主管,各部门主事以上的官吏的待遇,自然也是要大有增加。”

张用诚的话到这里故意停了停,他露出难得的一点幽默之色,看了看众人,哪怕是向来板着脸的钱文海也是忍不住将眼光看向张用诚。

佟士禄这一次也来参加会议了,他的背伤还没有好,燥眉搭眼的坐在角落里。身为一个副营官,朝廷加衔到都指挥级别了,虽说是被惟功亲自下手加以责罚,到底还是闹了一个没脸,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往人前凑了。

只是这一下停顿他终是忍不住,当下怪叫道:“用诚哥,这个时候你停下来可是太不象话了,这要是洞房好晚也这样停,那可叫咱嫂子着急了。”

“噗……”

惟功先忍不住笑出来,底下先还板着的人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用诚只是想卖个关子,谁料叫佟士禄这般嚷叫出来,他自然闹了一个大红脸,赶紧接着道:“大人的意思,高等军官的饷俸是和中等一样,不过,大人会从顺字行拨出一定的股份,和盐池铁矿,加上海船舰队,组一个四海商行,这个商行,算是官股官营,其收入的相当部份,有一部份回馈辽阳镇和各级的官吏,工人,而也有相当的部份,当成分红股分给营官和副营官,司管副司管级别的高等官员。另外,刚刚所提的所有饷俸开支,也会从这一部份出。大人用顺字行贴补军队,迟早会有人说怪话,既然加了海港商船,盐池铁矿,这一部份是官营,拿出来贴补给辽阳镇和相关人等,就没有人再够资格说什么了!”

这是一颗重磅炸弹,将在场的人,一下子炸的毛发倒竖。

顺字行已经是一块金字招牌,光是一个物流和军粮包运,在京师附近到蓟镇一年就有过百万的收入,在辽东虽然受阻于李家和祖家,但辽阳为核,又展开了南北货物流的新业务,这又是黄金水道的开通,一年最少还有好几百万的出息可得。

但顺字行是顺字行,可以名正言顺的分红给商行的大掌柜和伙计们,拿出银子给辽阳镇及军官发饷,到底是名不正而言不顺的事情。

现在还能说是百废俱兴,惟功为了自己功业的发展,不得不贴补下头一二。

时间久了,自然会有人说话。

虽然这个新成立的四海商行,仍然会有相当的顺字行的股份在里头运行,毕竟挂一个官办的牌子,将盐池铁矿等官营业务加入其中,这真是神来之笔了。

这个办法,张用诚等人和孙承宗,袁黄,宋尧愈俱都参加会议,参随室和中军部定了基调,加入财务司和顺字行的人一起会议,定下细则。

就算没有佟士禄闹事,估计也能很快进行了。

“那能有多少?”佟士禄小腿肚子都在转筋,他感觉自己太幸运了,这一次被抓了个典型,只是被削了兵权,好歹还算保持了待遇不变,要是把他降了级,那可是亏大了。

“铁矿和盐池现在还在建设阶段,只有投入没收入,其余的产业也多半如此。只有大人的顺字行股本你们能分到钱,不过这也不少了,佟士禄你是副司官级,一年能分三四千两吧。”

“哈哈哈,这就不少了……连不连军饷在内?”

“不连。”张用诚含笑而答,显然他的心情也是大好。

张用诚这样的中军部主管级别,比各司和各营官还高半级,一年最少六千两以上,将来盐池铁矿收入大增之后,他一年预计能分好几万两银子。

北京的一个伯爵,拥有几十万亩庄田,巧取豪夺,一年也就五六万两到十万两之间的收入,而据惟功所说,将来商行的船队前往日本,吕宋,满刺加等地,回报是以十倍,百倍剧增。

一年数十万,亦不是梦想。

皇帝内库收入,一年也就是这个数了。江南等地最大的豪商,一年也就这个数了。

有这样的前景,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而大家被绑在这个四海商行上头,公私兼顾,不论是顺字行的产业出息,还是辽东商船和盐铁之利,都是这些营将的切身之利。

沉一艘船,可能他们少分两千银子,盐铁被查禁,可能他们少分一半收入。

到时候,谁不是嗷嗷叫着去砍那些为难四海商行的各种势力?

这其实也是惟功在诸多权衡之后,最终决断的最佳选择。

四海商行,其实就是辽阳镇的东印度公司。

在这个时代,似乎就是在万历十年前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投资黄金加入股份,成立了英属东印度公司,未来几十年内,英属东印度公司和荷属东印度公司在亚洲展开了龙争虎斗,配合英荷两国在欧洲的厮杀,最终英国击败荷兰,成为最新的海上霸主,并且将霸权一直维持到第一次世界大战。

惟功深知海权的重要,东印度公司既然有用而有效,他当然要有样学样,现在中国的航海业和战舰已经落后西方,但相距并不远,在几十年后,郑家的舰队凭着纵火船还能击败荷兰战舰,现在迎头赶上,为时未晚。

当然,这些深层次的东西,张用诚和孙承宗在内的诸多当世英豪都不可能知道,也不会理解,惟功只有自己决断,并且摸索前行了。

“大人,你就是俺的再生爹娘。”

佟士禄知道这么详细的计划不可能是临时决断的,一定是早就有预案,不是自己闹腾能闹出来的。

他心里又愧又悔,感觉一股酸热之气涌了上来,怎地也禁不住,眼眶里头,全是满满当当的泪水,扑腾一声跪下,整个人膝前向前,抱住惟功的腿,嚎啕大哭道:“只是俺不成话,实在不是个人,俺年纪比你大,却实在是你养大的,大人,俺太不成器,你再打俺二十,不,再打四十……”

“我呸!”

惟功笑着踢翻这厮,笑骂道:“你这厮好生可恶,鼻涕眼泪蹭了我一腿都是,好恶心样。什么你是我养大的,我有你这么个包赌恶嫖的儿,早就一刀翻砍了帐算了。”

众人都是哄笑,辽阳镇这个团体算是年轻的,而且受过斯巴达式的艰苦训练,所以在赌和嫖这两件事上,很多军官可能管不住自己的激素,难免湿鞋,不过又嫖又赌的倒是少有,佟士禄其实就是嫖瘾大些,赌是偶然为之,如果真的是烂赌鬼,在这个团体里会被排挤和最终淘汰掉的。

一个人能稍微的自制力也欠奉,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好了。”惟功起身,在座所有人都站起来,牛皮军靴碰在一起的声响碰碰直响。

“军队饷俸改革计划,暂且就是这样。满意不满意的,将来再说罢。现在的第一件大事,你们说是哪一件?”

“用诚哥的婚事!”

“当然是给用诚哥闹洞房。”

“三天无大小,用诚哥对不起了啊。”

众人都轰笑起来,张用诚的婚事算是辽阳镇顺字行出身的第一件大喜事,而且张用诚的资格摆在这里,惟功以下的第一人,所以大家格外出心卖力,也是格外的高兴。

第539章 婚事

张用诚的婚事,定在七月初一。

当然是农历,这个天气,暑气不减,但毕竟早晚要凉快的多,特别是辽东地界,早晚已经大有秋意,有见识的人家,早就开始大量囤积木材,为过冬做准备了。

辽东的冬天是说来就来,可能八月份江南还闷热难当的时候,辽东的第一场雪就能忽如其来的降临。

雪一来,冬天就宣布到来了,层林尽染,满山红叶的秋景,在辽东也是转瞬即逝的。

六月底的时候,能来的宾客大致都到齐了,军中能来的给了假也是全部到齐,然后就是商界中人,唐志大等辽商当然全到,连分巡和分守道衙门也有中下层的官吏前来递名刺致意……张用诚是惟功的头马,惟功是少国公,在众人眼里迟早要回京的,数年之后,可能是张用诚接任总兵,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这一次的婚事,虽然不是惟功成亲,竟也是轰轰烈烈,闹的十分热闹。

到成亲的头一天,正好宋钱度和李文昭等南商乘坐新至的商船到中左所,又从中左所坐车赶到了辽阳。

两个商人获得惟功的接见自不必提,张用诚这样准新郎倌也是参与会见。

在江南和淮扬,顺字行的店面开展的十分成功,在那里,同样也是分为南北货行,但没有蜜饯干果房等南货特产,而是将北货分门别类售卖。

“人参是卖的最好的。”宋钱度气度越发的沉稳了,坐在惟功对面,仍然气度从容,只是两眼之中,仍然有一丝掩藏极好的激动之色,他缓缓道:“几乎已经出脱一空。那边说,有一百万斤也是好卖的很。不仅是江南,还有闽浙,两湖,谁不要买?咱们这里一斤参是九两收来,在闽浙两广,一株好参上百两也不易得,比黄金还贵的多。还有鹿茸等物,两广哪来这东西?也是卖的极贵,有多少能销多少。”

李文昭笑道:“要紧的就是北方有而南方没有,或是南方有而北方没有,商船往返,赚的就是这个钱。”

“文昭这话说的近于大道了。”惟功手中一柄洒金折扇,摇的虎虎生风,模样也是不怎么潇洒,只是他向来这样,反而叫下头的人容易放松,自然也没有人笑他没有王孙公子的特有气派,他一边摇扇,一边笑道:“互通有无,方便民生,我等还能获利。这可比那起子放高利贷弄钱庄的高明多了!”

“嗯,大人说的是。”李文昭被夸了一句,心中十分高兴,笑道:“不过还是要赶紧收参,这才是‘有’,否则,咱们也成了‘无’。”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惟功笑毕,向张用诚点点头,张用诚会意,着人抬了一个布袋进来。

“什么金贵东西,用布来装?”

“看来是百年山参,此物到江南,一株可值千金。”

这两个青年南商算是卖人参卖上瘾了,确实,他们在此之前没做过这般好做的生意,挑三拣四,拼命压价,才是买卖常态,但人参貂皮等物,在江南却是哄抢,有不少中产之家都巴望着能买株参防身救命,没买到的,当然引为十分遗憾之事。可想而知,下拨人参到江南一带,仍然会引发抢购风潮。

这东西,在辽东其实和松子是一个感觉,茂密的密林之中到处都是,人口少而林子大,几乎就是采之不竭用之不尽,一年多的不敢说,十万斤成熟人参肯定没有问题。

不过为了限制女真人的财政收入,同时也不使人参在南方卖的过贱,一年七八万斤也就差不多了。

以南方中国过亿人口,几百万户中产以上的富裕家庭的购买力,一年这点人参过去,仍然是严重的供不应求。

如果打通往倭国,吕宋的航线,再卖个几万斤,一年获得几百万是很轻松的事情。

再加上松子干果等大量贩卖,皮货,名贵药材,一年千万以上是唾手可得。

眼前这布袋中,两个青年南商总以为是这些北方特产,所以倒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袋子很沉重,一打开来,两人就惊呆了。

李文昭上前,伸手一摸,再一闻,笑道:“这是上等的青海井盐啊大人,我们除了北货,再弄些井盐来卖?这倒也是个生财的门道。今年年头淮扬一带诸府大灾,确实是好生发。”

他的话不怎么认真,要填充淮盐留下来的空白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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