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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总想杀了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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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去解了个手,本来是让少爷在廊上稍等片刻,出来后没见到少爷,就四处寻找,待来到花荣院门口的时候,正巧就看到那两个婢女抬着少爷向外走,奴才心里一惊,便大喊了起来……”
  所以这随从根本没看到林通死时的场景,这点白琅之前就猜到了,只是他更好奇的是,谁叫他方才那样编谎的,如果没人指使,他一个小小的奴才,怎敢那样说。
  面对白琅的质问,随从原本惨白的脸色瞬如死灰,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敢开口,见白琅又要让人挖他的肉,他只好咬牙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道出,从汪冉棠与林唱合谋,一直到林唱买通他污蔑汪冉攸。
  他事无巨细,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不禁将目光落在了汪冉攸身上。
  那可是她的亲姐姐,谁也不敢想象,女人的妒忌之心,竟然可以到如此的地步,不顾亲情,不讲礼法。
  汪冉攸抿着唇,一副冷静的神色下,那双袖中紧握的双拳不住地颤抖着。
  白琅再叫人去惩那随从,那随从哭地声音都哑了,也没再否认之前的言语。
  众人这下便真的知道他所言非虚了。
  白琅胸口瞬间憋了股气,白莹之前说得没错,想来他还曾以为汪冉棠是个名门闺秀,端庄又得体,他还为自己认错人,而隐隐对她有些愧疚,不过如今,那份愧疚自是荡然无存了。
  按照律例,虽然林唱与汪冉棠策划了之前的事情,可她们的谋划与林通的死没有半分关系,所以大理寺也不能拿她们如何。
  人毕竟是死在花荣院的,还是与汪冉攸她们三个脱不了关系。
  随从被拖了下去,白琅又叫人将洛洛与冷月先后押了上来。
  二人的说词完全一致,都是说案发的时候,汪冉攸似乎被人下了药,被她们关在了屋中,一直没有出来过。
  白琅彻底松了口气,与大理寺卿对视了一眼后,便当场宣布了汪冉攸无罪释放。
  而洛洛与冷月的嫌疑却依旧未洗清。
  送汪冉攸回府的路上,她终于忍不住对白琅道:“也许她妒我至深,派人在暗地里杀死了林通,想致我于死地,殿下为何不将她们两个带到地牢里审问一番?”
  白琅叹了口气,一旦牵扯到朝中重臣,这事情便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林唱断然不会害自家独子,那么最大嫌疑便是汪冉棠,入狱是要有罪名的,一旦她们合谋害汪冉攸的事被公开,汪冉棠便会成为众矢之至。
  “因为她是嫡女,所以不用像我这般被审问?”
  汪冉攸没等他开口,就猜出了几分,林通死在汪家这个档口上,汪冉棠若是再出事,那么汪府满门的声誉,定会受损。
  那么她呢?她知道自己身份不如汪冉棠尊贵,可好歹也是汪家的女儿,是名义上的嫡女,难道她就可以入狱,她就理应背上污名?
  见白琅依旧不语,汪冉攸冷着声继续道:“若是今日那随从不是个胆小的,很可能我便会被杀杀人的罪名。”
  “不会,”白琅终于出声,他抬眼坚定地看着汪冉攸:“有我在,我定不会叫你出事。”
  于公来说,汪家子女不能背上罪名,于私来讲,这是他未来的妻子,他不能叫她出事。
  汪冉攸不由苦笑,即便她现在洗脱了嫌疑,可终究也是叫众人知晓她入过天牢的,她的名誉已经受损了。
  白琅瞧出了她的担忧,认真道:“待你日后做了我的正妻,便没人敢再说你一句。”
  汪冉攸彻底无语,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竟然还能想到男女之情上,她无奈叹了一声,拒绝的话她说得够多了,这会儿也没心思与他抬杠,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白琅从她神色中还是看出了她的不愿,不由蹙起了眉头。
  良久后,汪冉攸问道:“我的义妹和婢女,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她们定是冤枉的,洛洛那么小,不可能杀得了林通,而冷月那个时候在院外,回来的时人已经死了。”
  这些在放在审问的时候,她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白琅移开了目光,搓着拇指上的翠色扳指,许久之后,他低声道:“总得给林家一个交代。”
  汪冉攸立即白了脸色,她望着白琅,浑身都在颤抖,声音也因为颤抖而失去了语调:“你打算用她们当中的谁来……”
  没等她说完,白琅便直接道:“就算她们两个一起,林家也未必愿意,我还需从中多做协调。”
  “不,不可以,殿下一定要查出真相,即便是林家,也不希望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啊!”汪冉攸哭着恳求道。
  真相他定会去查,但也没那么容易查,现有的线索真的少得可怜,他原本只是想着安抚林家,却没想过汪冉攸会如此在意那两个人。
  “如果我能查出实情,你会不会喜欢我?”白琅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这话显得他有些趁人之危。
  然而覆水难收,他竟有些期待汪冉攸的回答。
  汪冉攸一时语顿,她在思索白琅此话之意,是真的询问,还是在暗示什么。
  她不想违心,可又怕拒绝后白琅便将气撒在那两人身上。


第39章 
  汪冉攸艰难开口:“我觉得八殿下是个正人君子; 是个让民女打心眼里佩服的人,我认为殿下……”
  “说下去。”白琅静静地看着她; 可她却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地浑身都不舒服; 她没再说话,只是木然地低头望着车内的木板。
  直到马车停在了汪府门前; 汪冉攸终于出声:“殿下若是能将她们两个平安送回汪府; 民女便应下。”
  说这话时,她声音平静; 面容平静,内心却如波涛一样翻涌。
  白琅沉了许久的脸上; 终于笑开; 他伸手去扶汪冉攸下马车; 汪冉攸却没接,而是自己拎着裙子跳了下来。
  汪冉攸回到汪府的第一件事,不是去与父母报平安; 而是直接冲进花荣院,从柜中取出早已落灰的鞭子; 她脚下生风,目光狠冽,见到她的下人都不敢上前劝阻; 要么立即躲开,要么赶紧去禀报汪靖。
  汪冉棠此时正在屋中的贵妃椅上闭眼歇神,脸上还贴着黄瓜片,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她惬意地哼起了小曲; 忽然就听“咣当”一脚踹门的声音,传了进来。
  身旁正在调香的婢女,低声啐了一句,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下人,赶紧绕过屏风去瞧。
  迟迟未见婢女回来的声音,汪冉棠缓缓睁开眼睛道:“怎么回事?”
  没有得到回应,而是看到屏风旁立着一个人影,待她看清来人是谁后,瞬间睁大眼,立马就爬了起来,身子不自觉开始发抖。
  面前之人此时的神情,她在几年前便见过一次,那时候汪冉攸就是这样持着鞭子,将一个想要轻薄于他的市井混混抽的皮开肉绽,据说连那命根子都抽断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汪冉棠压着内心的慌乱,颤抖出声,汪冉攸目光更冷,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汪冉棠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赶忙将抱枕挡在身前,用着快要哭出来的语调道:“你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姐姐,我是……”
  “啊——”
  在鞭子与肉体接触的那个瞬间,汪冉棠惨叫出声。
  随后连滚带爬的从贵妃椅上下来,脸上的黄瓜片也掉了一地。她想要起身逃跑,然而面前的人像一座冰山似的挡在她面前。
  “你、你放肆!我可是汪家的嫡女!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
  这一鞭子比之前那鞭还要狠辣,汪冉棠白嫩的肌肤已被抽出了一条血痕。
  从谩骂到求饶,不过就是又挨了两鞭,汪冉棠一生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呜呜呜,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啊……”
  “姐姐?”汪冉攸冷笑一声,手臂再次搞搞抬起。
  她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轰然爆发,她从未有过如此心神一致的感觉,这一刻,她不是萧百合,而是真正的汪冉攸。
  “住手!”
  汪靖终于赶来了,陈氏冲进来看到蜷缩在地上的爱女后,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你、你、你翻天了!”
  汪靖颤抖着指着汪冉攸就是一顿责骂。
  汪冉攸冷眼看着屋内三人,最后用鞭子指着汪冉棠道:“你是要我说,还是你自己说?”
  汪冉棠只是哭,一句话都不肯说。
  汪冉攸见状,扬着鞭子又要上前,汪靖高声怒斥,也丝毫不管用,他对门外嚷着,让人进来将她拖出去,可那些下人刚一进来,就被汪冉攸凶狠的眼神给吓得定在了原处。
  汪冉棠见拦不住汪冉攸,便真的怕了:“我说,我说,你别打我了,呜呜呜……”
  汪冉棠刻意说得有些含糊,可还是叫汪靖听明白了,他也不由对汪冉棠怪嗔道:“看你做的什么糊涂事!”
  汪冉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是林唱的主意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他就死了……”
  “老爷!”
  陈氏简直不敢置信,都这个节骨眼了,汪靖竟然还来指责她女儿。
  汪靖长叹了一声,对汪冉攸道:“就算是你姐姐有错在先,可你不是回来了么,怎么也不该对你姐姐动手!”
  且还不听他的话,在这一刻,汪靖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的同时,甚至有一点怕她。
  “你、你还拿着鞭子做什么?难道你想连你爹也打一顿?”
  冤有头债有主,汪冉攸自然不会对他动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将鞭子扔在一旁,冷静地走了出去。
  屋内顿时哭声又扬了起来,那一对儿母女恨不能让整个汪府都知道,汪冉攸做了什么可恶的事。
  汪靖还算是有理智的,他清楚汪家不能再有什么坏事传出去了,故而今日的事便只能捂住,但也不能就此免了汪冉攸的责罚,他想了许久,最终下了决定。
  汪冉攸被送去城郊的别院,禁足一年。
  汪冉攸临走那日,她推着张氏一道来到正堂与汪靖拜别,看到张氏,汪靖明显愣住:“你这是何意?”
  汪冉攸道:“母亲说要与我一道去,她一人在汪府,我也放心不下。”
  “你叫她什么?”陈氏板着脸道:“我才是你母亲!”
  汪冉攸不想再虚与委蛇,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前,行了一礼:“大夫人。”
  “你!”
  陈氏气得看向汪靖,想要个说法,而汪靖却垂下眼,摆了摆手:“走吧。”
  汪冉攸这次去别院,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叫遥桃的婢女,她之前在花荣院是二等婢女,人看着老实,话也很少,只是闷头做事,汪冉攸就看中了她这一点。还有一个是一直照顾张氏的媛子。
  安顿好后,汪冉攸在院中给小芦笋们找了块儿不错的土壤,并且再三叮嘱那两个婢女,这些芦笋她们一下都碰不得。
  不过几日,汪冉攸整个人瞧着瘦了一圈,一想到冷月和洛洛还在幽暗的地牢中,她怎么能吃得下去。
  如今,她就只盼着白玥早日从别宫归来,也只有他,才能救洛洛与冷月。
  这日,她去了南郊见泩心,回来的时候,明明才刚至戌时,天色就已经黑透,遥桃说,可能是快要下雨的原因。
  一进到院子,汪冉攸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整个院子透着股诡异的安静。
  遥桃拎着下午她们在集市上买的些吃食,向张氏房中走去,汪冉攸则来到芦笋精们跟前,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屋中传来一声尖叫。
  汪冉攸连忙提起裙子向里面跑去,芦笋精立即睁开眼,冲她喊道:“娘亲!”
  一个个也从土里蹦了出来。
  昏暗的屋中,遥桃与媛子晕倒在地上,而床榻上,张氏闭着眼,嘴唇青紫,一条巨大的黑蟒正紧紧缠着她。
  “娘!”
  汪冉攸惊叫了一声,张氏没有任何反应。
  黑蟒吐着信子,扭头看向汪冉攸,竟然开口说出话来:“许久未见,你可还记得我?”
  汪冉攸脑袋瞬间嗡了一下,这是那个之前蛊惑陈氏的黑蛇精!
  “放开我娘!你要我的血,我给你便是!”
  汪冉攸说着,从桌上摸起一把削苹果的刀来。
  黑蛇精幽幽地道:“不想你娘死的话,那还不快动手?”
  汪冉攸咬了咬牙,刚举起刀,瞬间想起一事来,她停了手中动作,看向黑蛇精道:“林通是你害死的?”
  黑蛇精顿了一下,随后大笑出声来:“你很聪明啊……”
  林通那样的纨绔子弟,整日在街上闲逛,黑蛇精想魅惑他不是难事儿。
  “我知道她们设计害你,可我怎么能叫你遇害呢?不如让那个蠢蛋自己用毒针扎死自己。”
  如此的话,洛洛定会被带走,而它也就有了接近汪冉攸的机会。
  “还不快动手!”
  黑蛇精没有耐心与她再继续说下去。
  这时身后的小家伙们忽然冒了出来:“娘亲不要啊!”
  汪冉攸没有看它们,她拿刀的手微微颤抖,划开手掌的一瞬间,她眉头紧皱,将手中的鲜血挤入了一旁的小碗中。
  周围顿时散发出一阵异香,芦笋精们都要忍不住了,黑蛇精更是双眼亮了起来,它松开张氏就要向这边冲来。
  就在这时,汪冉攸一转身将那碗灵血泼在了小家伙们身上。
  芦笋精们瞬间化成了人形,挡在了汪冉攸身前,她又拿刀子将手划的更深了一些,将个头最大的一一拉到跟前,将血给它猛灌了一些。
  黑蛇精受不住诱惑,开始与其他几个厮打起来。
  在灵血不断灌溉的作用下,芦笋精们越战越勇,又因为它们数量众多,黑蛇精明显支撑不住,最终破窗而出,几个芦笋精们顺势便醉了出去,以绝后患。
  汪冉攸失了不少血,觉得眼前更加昏暗,头也开始发晕,十五扶着她来到床榻,她伸手推了推张氏:“娘?”
  见张氏不动,一股恐惧莫名袭上全身,她赶紧将张氏抱在怀中,颤抖着去探她鼻息。
  “不,不会的。”
  她娘不会死的!
  汪冉攸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不知为何,就是不想此刻落下眼泪,似乎一落下泪,就证明她母亲真的离世了。
  她掰开张氏的双唇,将还在滴血的手掌送了过去,鲜血流入了张氏口中,可怀中之人依旧纹丝未动。
  “去、去将刀子拿过来。”
  汪冉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十五和十四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去拿,而是蹲在了汪冉攸腿边:“娘亲……”
  “去!去拿过来!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泩心说过,她的血可以救命,她娘之所以没有醒,一定是因为喝的还不够多!
  汪冉攸将张氏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刚一起身,头便一阵眩晕,整个身子向下砸去,还好十五接住了她。
  十五哭着对她道:“不管用的,外祖母已经过世了,再多都不管用了!”
  汪冉攸呆呆地看着十五,抬手将它面上的泪抹去。
  她低喃着缓缓起身:“是我害了娘,我害了自己的娘,又害了我们的娘……”
  当初萧百合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而现在她与汪冉攸的娘,又因为灵血而死……
  带着愧疚与悲痛,汪冉攸摇晃着身子向屋外走去,在她刚迈出屋子的一瞬间,天空轰然打了记响雷,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她来到院子中间,抬头看着黑不可测的天际,许久后,她合上了双眼,就这么站着,如同一句行尸一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
  十五和十四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陪着她一道被大雨冲刷。
  “娘亲……”
  十四忽然轻唤出声。
  汪冉攸疲惫地抬起眼皮,眼眶中不知是雨还是泪,让她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可就是如此模糊的状态,她依旧能够看到。
  看到院里进来了一个高长的身影,那身影与她一般浑身湿透,手中还拎着把长剑。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说完这句话后,白玥快步过去将汪冉攸拦在怀中,感受到他的温度与心跳。汪冉攸终于觉得,原来她还活着,活生生的在这个世界中,她有依靠,她不是独自一人。
  她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白玥紧紧抱着她道:“我不会再离开你,终生都不会。”
  这一刻,汪冉攸终于放下了所有防备与负担,痛哭出声。


第40章 
  白玥今日刚到风京; 还未回宫,便去了南郊的院子; 一见到泩心的面; 他便直接说汪冉攸出了事,白玥只是问了一个地址; 便提着剑就寻了过去。
  见到那种状态的汪冉攸时; 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猛撕了一下,他顾不得问; 只想将她拦在怀中,用尽全力去呵护她。
  这一夜很漫长; 白玥从十四十五的口中;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他失去母亲的痛楚,再多安慰的话都无用,他只能是一直陪着她。
  第二日追黑蛇精的那些芦笋精们也回来了; 各个疲惫至极,有几个还受了伤; 不过最终还是将那蛇精给杀了。
  张氏是中了蛇毒而亡,汪府那边得了消息,便派人来安顿下葬之事; 汪冉攸披麻戴孝的守在了祠堂。
  陈氏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要汪靖将汪冉攸的名字从她名下除去,也就等于要废了汪冉攸嫡女的身份。
  汪靖犹豫不决,汪冉攸却主动来寻他; 说的决绝:“父亲,嫡女的身份,女儿不要了。”
  汪靖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最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从今往后,我是汪府的庶女,你会介意么?”
  驶向城外别院的马车内,汪冉攸问白玥道。
  白玥笑着摇了摇头,替她将额前碎发别致耳后:“我从未在意过那些。”
  想到他离开后,汪冉攸受的那些痛苦,便不由心疼起面前之人,温热的掌心在她肩头轻轻地摩挲着。
  汪冉攸也摇了摇头,将头靠在他肩上:“答应我,将她们两个救出来。”
  白玥握住她冰冷的手,点头道:“相信我。”
  几日后,冷月认下了所有罪行,说林少爷几次背地里轻薄于她,她实在忍受不了,便将人杀害了,她懂得一些医理,所以用毒针刺入了林通脖颈后的死穴。
  洛洛被平安放出,冷月被下令处死。
  白玥将洛洛带到汪冉攸面前的时候,掏出了一封冷月交于她的信。
  “我有我的目的,但是对于你,我也算问心无愧,相识一场,相忘江湖……”
  汪冉攸看完信后,久久未能回神,冷月没有透露她到底是何身份,不过字里行间,她还是感受得到的,冷月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婢女。
  “她是大安的暗龙卫,极为擅长易容术,牢中死掉的那个,并不是她。”
  白玥之所以没有因为冷月是敌国探子的身份而将她抓获,反而还暗中帮她,便是因为看在了她曾多次帮汪冉攸的面上,不过若是将来,她再来南风,他定会公事公办。
  汪冉攸没说话,只是将信封合上,点了点头。
  夜里,她与洛洛一起躺在床上,她轻声道:“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洛洛有些惊讶,不知该不该回答。
  汪冉攸淡淡笑道:“你们都瞒着我,我又不是傻的,如何不知呢?”
  “姐姐……”
  洛洛正在想要如何宽慰她,汪冉攸却丝毫没有难过:“别怕,如今我已经不想回去了。”
  洛洛看她脸上的神色不像说假,也没有强忍的感觉,便舒了口气。
  洛洛歇了两日后,汪冉攸带着她去了南郊的院子。
  她们到的时候,白玥正和泩心说着什么,眉头紧皱。
  汪冉攸走过去道:“出了何事么?”
  白玥点了点头,之前汪冉攸身边的事太多,他便没与她说,其实他之所以走了这么久,就是因为在别宫没有寻到母妃的尸首。
  “墓棺是空的,我一连寻了几处都未寻到。”白玥眼中满是失落。
  泩心有一法子,可用兰妃生前常用的物件,来寻找她如今尸骨的方位。
  白玥拿出兰妃的一柄犀角梳,泩心与洛洛合力施法,辨出方向后,二人皆为一惊。
  兰妃的尸骨就在风京城郊外的一处山林中。
  兰妃怎么会葬在那里,白玥心里存疑,却还是架马前去。
  他孤身一人在山林里转了许久,夜色黑透,他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忽然听到密林中传来了一声:“玥儿。”
  白玥顿时惊住,这声音仿佛一下将他带回了儿时。
  他缓缓回头,看到林中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来到面前。
  “母妃?”
  白玥不可置信地唤出声来。
  眼前之人从相貌看,的确是兰妃无误,他怎么也不会记错母妃的样貌,可为何这么多年过去,母妃的样子一点都未变?
  “母妃,你没有死?”
  白玥翻身下马迎了过去。
  兰妃含笑着拉住儿子的手:“当年我重病在别宫,苦不堪言,郎中给了我一个偏方,我便活了下来。”
  血鬼转化常人的方法有两种,一个是直接吸食人类的鲜血,从而将人类转化,还有一种方法,便是让人类先喝下去血鬼的血,紧接着死去后,便也有一定几率被转化成血鬼。
  白玥听完这些,很是惊讶,之前柳镇的事便是血鬼所为,所以得知母妃已是血鬼,他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兰妃有些心痛道:“不要怕母妃,母妃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你。”
  白玥疑惑道:“为何这么多年,母妃不来寻儿臣?”
  兰妃无奈地垂下眼来:“我怕吓到你,且身为血鬼,我要靠吸食鲜血为生,那个时候,我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欲望,我也怕伤害到你,直到我看见你去别宫寻我,我这才跟着你一路来到了风京,原来这么多年,玥儿没将母妃忘记……”
  说着,兰妃幡然泪下。
  白玥也不由放下了防备,上前将她抱住。
  白玥将兰妃带回了南郊院子,泩心一见到她,便立即蹙起眉来。
  白玥赶忙上前解释道:“这是我母妃,无妨的。”
  安顿好兰妃后,泩心还是将白玥叫到了跟前:“人一旦成了血鬼,情绪便会很难控制,喜则更喜,怒则更怒,所有的欲望与情绪,都会被无限扩大,大多数都会与曾经的自己判若两人,你要做好防备才是,我不建议你将她留下……”
  甚至说除掉兰妃,不过这样的话泩心没有直说出口。
  白玥愣了片刻,淡笑道:“先生若是怕,我可以帮您另寻一处宅子。”
  见说不动白玥,泩心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该回去了,洛洛现如今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而你的事也不再需要我了。”
  白玥没做挽留,他知道泩心本就不会与他们长处。
  兰妃在南郊院子住下的事情,白玥没与汪冉攸说,说到底,他还是有些防备的,毕竟她是灵血,对任何异灵都是致命的诱惑。
  泩心走了,再加上白玥会时常去找她,汪冉攸便没再去过南郊的院子了。
  二月底的时候,南风帝身子越来越差,似乎也知道自己命将不久,便昭告天下,立白琅为太子,白玥为秦王,封地峒城。
  立储的当日,南风帝便给白琅赐了婚,是汪府的嫡女汪冉棠,随后白玥也求了道婚旨,是庶女汪冉攸。
  南风帝允了。
  汪冉攸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她刚沐浴完,遥桃正在帮她擦着头发,待头发差不多干了,洛洛也从泡好了,出来的时候,胸前的那块儿玉佩吸引了汪冉攸的注意。
  她招呼洛洛过来,待彻底看清玉佩时,汪冉攸明显愣住了,她将遥桃挥退,将玉佩握在手中,仔细看着道:“这玉佩,怎么之前未见你带过?”
  洛洛认真地道:“这是泩心先生之前给我的,他说这块儿玉吸收了万年的天地灵气,有朝一日或许我们能用上。”
  汪冉攸看着看着,忽然蹙起了眉头,她伸手遮住这玉佩的一半,恍然大悟。
  她还是萧百合的时候,从小带着的那块儿祖传玉佩,竟是洛洛脖子上的这块儿玉佩的一半。
  而她在穿越而来的那晚,已成血鬼的白玥,在推她坠楼前,便是给她脖子上带了这块儿玉佩的另一半!
  汪冉攸将此事讲了出来,洛洛抿着双唇没有出声,她坐在一旁,将玉佩紧握在手中,嘴里不知念了什么,忽然翻起了白眼。
  汪冉攸不敢打扰她,只是默默等着,她知道洛洛一定是在探究着何事。
  许久后,洛洛终于回神,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望着汪冉攸道:“姐姐,这玉佩有压制你灵血的能力,所以你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一直戴着它,便没有受到过任何异灵的伤害。”
  当她不慎将玉佩丢失,又摔伤流了血,那异灵便会闻着味道寻了过去,所以那日她回家,便会碰到血鬼。
  而白玥之所以寻了她千年,也是因为灵血被压制的原因。
  说着,洛洛将玉佩挂在了汪冉攸脖子上。
  汪冉攸没有拒绝,她知道带着这玉佩,他们日后都会安全不少,只是……
  “可殿下为何会成为血鬼?”
  她蹙眉更深,不紧为白玥担忧起来。
  洛洛也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了,我们一族没有先知的能力,我也是费了不少巫力,才能获得一些感知而已。”
  汪冉攸的担忧并不多余,今夜难眠的不光是她,还有南郊别院的兰妃。
  兰妃艰难地将面前那碗兔子血喝了下去,随后优雅地拿绢帕拭了拭唇角。
  这么些时间相处下来,白玥已是见怪不怪了,他还曾以为血鬼只能吸食人类的鲜血,却没想母妃只是饮些动物的血,这样瞧来,血鬼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怕了。
  白玥看着兰妃含笑道:“待下月儿臣完婚,便带着母妃一道去峒城,到时候儿臣会想办法给母妃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母妃便不用整日都避而不出了。”
  兰妃温婉地点了点头:“早年间我曾见过汪靖,是个极为正派的人,想来他的女儿便不会教的差,只是……”
  兰妃顿了顿,垂下眼摇头道:“罢了,我还是不要妄想了。”
  “怎么了母妃?”白玥见她神情失落,不由关切道。
  兰妃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但我终日在这儿憋得有些发闷,便忍不住想见见未来的儿媳妇……”
  见白玥低头不出声了,兰妃赶紧道:“无妨的,无妨的,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带来的那些话本极有意思……”
  “母妃,”白玥抬眼看向她,眼神与口吻都极为郑重:“你可否向儿臣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
  兰妃愣了愣,点头道:“这是自然,”随后她神色有些哀伤:“我以为,玥儿是知道我的……”
  是啊,印象中的母妃,是多么温婉与善良的女人,她这么些年来都不肯伤害人,只是吸食动物的鲜血,他不该怀疑母妃的。
  白玥不由自责起来,赶忙道:“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些年经历多了,便下意识问出了口。”
  兰妃抬手将白玥眉中的褶皱轻轻抚平,带着心疼的语气道:“母妃这么多年未能陪伴你,心里愧疚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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