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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总想杀了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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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仙苑其灵
  文案:
  萧百合被人从二十七楼推下去,一睁眼就穿越了,成为了南风国第一美人,本来想着好好过日子的她,却接二连三遇见了怪事。
  梦里有个男人让她找他。
  路过的小镇被一夜屠杀。
  连她养的芦笋也开口说了话。
  而那个一直对她微笑的俊美男人,竟是当初推她坠亡的凶手!
  那男人笑若春风,柔情似水的对她道:不要回去,让我护你一生可好?
  汪冉攸心道:我信你个鬼……
  最后,真香。
  ?
  阅读提示:
  。结局HE
  。架空文,【有私设】,谢绝考据,谢绝考据!!
  。不坑,不坑,放心跳!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汪冉攸,白玥,白琅 ┃ 配角:一众心怀鬼胎的妖魔 ┃ 其它:相爱相杀,超自然生物
  ==================
第1章 
  风京城郊的山头,有一座墓园,据说这是一块儿风水宝地,即便死前承受了多大的病痛与苦难,能下葬于此处,皆可得到安宁。
  不过……这多半是心理安慰罢了,说好听点是长长久久的沉眠,说直白点便是死了,用不了多久便会尸身腐化,最终留下的不过堆森森白骨。
  所以说啊,老天还是公平的,甭管你出生多富贵,长的多绝美,人死了,便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了。
  李四抬袖抹了把额上的细雨,伴随哀哀丧乐与悲痛的哭喊声,他扬起手中的铁铲,细土洒在红木棺盖上。
  “入土归安!”
  一声高喊,丧乐更哀,哭声更悲。
  “冉攸啊!呜呜呜……”
  一身着素色的陈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撑簦笠的婢女用尽浑身力气拖着她,生怕她哪口气上不来晕过去了。
  汪老爷则红着眼眶,紧紧握着她的手,抖着双唇不忍去看那棺木。
  比起这对儿心碎的老人,身后那群平辈们则哭得敷衍了几分。
  长子低垂着眼看不清神色,身边妻子将脸埋在他肩头,似是在隐隐抽泣。两个姐妹也哭声不响,垂着头不断用绢帕做着拭泪的动作。
  下人们则是最卖力的,各个哭嚎地撕心裂肺,有几个声都哑了,还张着嘴一副哀痛的模样。
  “轰隆——”
  一声响雷炸裂天际,像是在所有人头上猛敲了一下。
  众人不由惊颤,纷纷抬眼看着这阴沉骇人的天空。
  风京的早春与别地儿不同,因地理位置的关系,雨都是极少落的,更别提方才那吓人的响雷。
  难道这名动风京的美人汪三小姐过世,连老天都为之动容了?
  李四顾不上多想,趁这会儿雨点小,他得加快动作,万一待会儿落了瓢泼,岂不是更加劳人。
  他低头又是一铲。
  诶!
  莫不是雨水落了眼,看花了?
  李四心头颤了一下,斜眼环顾四周,一切如常,似乎只他一人看到那红木盖跳动了一下。
  哪儿有那些邪乎事,李四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想他也是埋过上百人的,还会怕这个?
  紧了紧手中铁铲,他动作变得更加快了。
  “咚、咚、咚……”
  急促地一阵闷响从棺木盖下传出,还伴随着女人尖细惊恐的声音:“放我出去,这是哪儿啊!”
  “咣当!”
  铁铲砸在了红木盖上。
  “天爷啊!闹鬼了——”
  正在哭丧的众人,见这埋尸人没命一样的疯跑,顿时不安起来,奏乐与哭声也渐渐停下,胆子大的几个下人试探性地移步到坑边。
  “喂!外面有没有人啊?”
  棺材内外皆是一愣。
  棺外众人立即惨白了脸色,跑的跑,叫的叫,老两口呆在原地,满面的不可置信,长子汪冉禾最先反应过来,冲管家挥了挥手,几个心腹心里一横,咬着牙根便上前抬棺。
  没了外面的杂声,萧百合终于能确定,这细细柔柔的娇嫩声,的确出自她口。
  只是……她不是死了么?
  从二十七楼坠落,怎么想也得成一滩肉泥了吧,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黑漆漆的木箱中?
  带着满心满脑疑惑的萧百合,终于重见天日了。
  而那个名动南风的第一美人汪冉攸,复活了。
  一阵清风,乌云退散,细雨在不知不觉中早已不见,艳阳高高挂起,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马车中陈氏激动地揽住不久前刚刚及笄的汪冉攸,颤着唇呜咽着什么,萧百合表示,自己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也没空听。
  她在仔细地琢磨一件事,她究竟是穿越了,还是说一不小心落入地狱,正在经历什么传说中的试炼?
  脑袋越想越懵,也不知是怎么回到的汪府,又怎么被婢女扶到了房中的,直到屋内仅她一人时,萧百合这才长长出了口气,余光瞥见镜中的自己时,无神的双目瞬间明亮。
  她懂了,一切都懂了!
  什么穿越地狱通通不是,她萧百合,成仙了!
  萧百合激动地捧起铜镜,细细瞧着这张精致的不像话的绝美脸庞,抹了把辛酸泪。
  想她丑了整整二十七年,丑到用美颜相机也拯救不了那种,从未交过男友,闺蜜倒是有那么几个,但相亲时总带她一起。
  再看她如今,肌白胜雪吹弹可破,清澈的杏眼会说话似的,冲着镜子眨了几下,她都忍不住心醉,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那是丝毫也不过分啊!
  秋枝端着铜盆刚一进屋,便见那一路失魂的小姐,捧着镜子不住地痴笑,这放在以前,绝对是副极美的画面,怎么今日这般渗人。
  听到身后的响动,萧百合抬袖拭了拭面,将铜镜缓缓搁下,操着还不太习惯的娇声问道:“说吧小仙娥,我是什么仙?”
  正在低头摆帕子的秋枝顿时一愣,良久后挤出一个微笑:“小姐,郎中马上到,要不奴婢先扶您上榻?”
  小姐?郎中?
  那双好看的杏眼轻轻眨了眨,还未及多想,眼前倏地一黑,萧百合晕过去了。
  不过片刻,汪靖夫妇拉着郎中便赶了过来,望闻问切一番后,郎中捋着小胡子道:“无妨无妨,三小姐不过是饿晕了而已。”
  前些日子汪冉攸一直“躺”在祠堂,所以没有进食。
  汪老爷汪靖听了,赶紧催人备膳,陈氏则关切道:“这孩子自打……”
  出棺?复活?
  陈氏想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形容,干脆直接道:“这孩子一声不坑,叫也不应,像是丢了魂似的,呀,该不会真是……”
  陈氏没说下去,抬眼看着郎中,郎中不满地蹙起埋头,他为医者,自然不信怪力乱神,可今日之事确实奇怪。
  想这三小姐之前是噎食至死,那便只有这一种可能了,郎中沉凝片刻后,缓缓开口:“三小姐早前喉中异物堵塞,导致呼吸受阻如同断气,许是下棺时受了颠簸,将那喉中异物颠了出来,这下便恢复气息,人就醒了过来。”
  “原来如此,可……”
  陈氏还想说什么,汪靖拉着她袖子,使了个眼色,陈氏不再言语,二人恭敬地将郎中请了出去。
  阖上门后,屋内除他们二人,还剩下床上躺着假寐的萧百合。
  陈氏拉着汪靖惴惴不安道:“老爷,这孩子不对劲儿,真的不对劲儿!”
  汪靖替她抹点泪痕,叹声道:“不管怎么说,郎中诊脉都说无异,那冉攸便是真的活过来了,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乃当朝太师,那失了魂魄的事,夫人万不可再说了。”
  见陈氏点头,汪靖拉她来到榻边,一齐看向无半分死人状的汪冉攸,缓缓开口:“想必是今日受了惊吓,再加饿了这么些日子,所以精神恍惚,待她好生修养上一两月,定会恢复。”
  陈氏轻抽了两下,再次点头。
  待屋内彻底恢复安静后,榻上之人才敢抬起眼皮,眼前是粉嫩的床幔,头下是硬邦邦枕头,就是再蠢的,听了方才那一席话,也能清楚如今的状况了。
  她,萧百合,穿越了。
  穿成了当朝太师之女,汪冉攸。
  那名为秋枝的婢女将汪冉攸慢慢扶起,一勺一勺精心伺候她用粥,到底是饿了,看似普通的清粥,喝起来竟如珍馐美味。
  一股脑儿喝下五碗,汪冉攸这才满足地点了点头。
  等秋枝彻底忙完,汪冉攸将她招来床边,指了指小木杌,秋枝有些局促地坐下,看汪冉攸的神色已不像开始那般害怕,毕竟郎中那番说辞还是有理有据的。
  汪冉攸虚弱无力地靠在床头,眉目中满是忧愁,看着就叫人心生爱怜,她粉红的薄唇轻轻开启。
  “秋枝,”这声音真酥,酥到人骨子里了:“你是我贴身婢女,我便不瞒你了,我这遭受了大难,今日磕磕碰碰不少,头到现在都还晕沉,许多事一时间想不起来……”
  说着,汪冉攸杏眸含泪,秋枝赶紧道:“主子有什么想不起的,问奴婢便是,奴婢定会知无不言。”
  等的就是这句话,汪冉攸捏起那橙红色的绢帕,拭泪点头。
  只是这秋枝话少,她问才张口,不问便低头搓手,一言不语,紧张兮兮的模样,往深了汪冉攸也不敢问,怕露出端倪,耗到天色渐浓,只得无奈将秋枝挥退。
  汪冉攸原本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她一概不知,不过家中背景倒是问出了不少。
  这身子的原主年十五,汪府嫡女,自小娇生惯养,排行老三,长兄汪冉禾去年娶妻还无子。
  二姐姐汪冉棠与四妹妹汪冉茵都未出阁,一个长她一岁,一个小她一岁,皆是嫡出。
  父亲汪靖当朝太师,叔伯乃镇国大将军远在边漠。
  嫡母陈氏,娘家显赫……
  吃饱喝足的汪冉攸,困意再度袭来,眼皮不受控制般缓缓阖上。
  这一合眼,前世临死前的画面便顿时浮现在脑中。
  深夜的狂风带哨,二十七楼窗上的玻璃破碎不堪,只剩下一块儿在风中来回摇摆。
  窗台上萧百合不住颤抖,她怕自己翻身坠落,便死死抓着身子两侧的窗楞,不顾玻璃渣刺在掌中的疼痛,颤着声卑微出声,祈求着面前男子能有一丝仁慈:“求求你……”
  绝美的男子伸出满是黑血的手,压在她唇上,像是在忍受无尽地痛苦一般,良久后,沙哑着声艰难开口:“对不起,我来晚了,攸儿,答应我……”
  男子看了眼空中的圆月,唇角慢慢笑开,他将脖上的玉佩摘下,替萧百合戴在胸前。
  “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找到我……”
  他下定决心奋力一推,失去重心的萧百合,在惊恐的尖叫声中不断下沉。
  一直沉,一直沉……
  仿佛永远没有尽头,而那男子的声音,也在耳畔不断回响。
  “找到我,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找到我……”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求关注~】
  《五嫁逆臣》
  重生第五次,她的夫君终于造反成功!
  温姝婵重生了五次,每次的死亡都与同一个男人有关。
  第一世她那名震八方的大将军夫君,造反失败,她被株连而亡。
  第二世与第三世,她拼了命的逃婚,却都在逃婚的路上死于非命。
  第四世,她不仅乖乖嫁了,还在年少时就寻到了他,在她细心的诱导下,这个少年弃武从文,这下她总能笑着活下去了吧?
  然而,后来这个身为宰相的倔强男人,依旧不忘初心。
  他又双叒叕造反了,结果不言而喻。
  这一世,重生回婴儿的她下定决心,饱读诗书,苦练武艺,见那男人一次就打一次!
  让你不听话,让你想造反,给我老实待着!
  她要摧毁那个男人高傲的心,从根上改变他!
  后来……
  温姝婵:“夫君要不我帮你一起造反吧?”
  莫尘垚:“造反?夫人你疯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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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中旬开更!


第2章 
  无尽的坠落被惊声打破,秋枝从纹着金丝孔雀的屏风后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汪冉攸,帮她拭着冷汗。
  “小姐,又做噩梦了?”
  汪冉攸怔怔地点了点头。
  已经一整月了,哪次清晨她都是在尖叫中醒来的,若不是那画面太过真实,真实到她夜夜都像是在经历生死,她怕是已经要习惯了。
  见她逐渐醒神,秋枝小心开口:“若不然奴婢找那郎中开几副安神的药来?”
  汪冉攸长舒了口气,娇嫩的玉指在胸口上拍了两下,淡淡道:“无妨,扶我梳妆吧。”
  比起这梦魇,汪冉攸更怕那郎中,那郎中怕是和她有仇,开的药苦到肝胆,每次喝完她都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其实这一月来,抛开那骇人的梦魇,汪冉攸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除了陈氏时常跑来看她,那几个兄弟姐妹,也仅是见过三两面。
  如此甚好啊!
  最好谁也别来寻她,让她继续在这小院子里做个柔弱的娇花,自在惬意。
  可惜天不遂人愿。
  这才刚用过午膳,汪冉攸正捏着绢帕优雅地拭着唇角,便听一个稚嫩声音从屋外传来:“三小姐,二夫人身子越来越差了,奴婢求您去看看吧!”
  啧啧,这声音听着可怜极了。
  不过,汪府还有二夫人呢?
  汪冉攸一脸茫然地看向秋枝,秋枝没敢看她,略带着慌张道:“小、小姐,奴婢将她赶走吧?”
  赶走?这样不太好吧……
  虽对这夫人未曾耳闻,可直接拒绝怕是会伤了颜面,初来乍到嘛,不适合得罪人的。
  汪冉攸想了想,抬起玉手,淡道:“不用。”
  秋枝愣了一下,赶紧去扶。
  汪冉攸缓缓起身向外挪步,走起路来扬风摆柳,手中的牡丹团扇轻轻摇着。
  这一开门,无人?
  垂眼才看到跪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婢女,那眼睛哭得红肿,一见汪冉攸,那小脑袋冲着地板就是“咚咚”两下。
  汪冉攸最见不得孩子们受罪,她还是萧百合的时候,可是她们花花幼儿园最受欢迎的老师。
  孩子们嘛,没有什么美丑观念,谁对她们好,便喜欢谁,萧百合亲切又有耐心,那份工作她做的得心应手,一做就是六七年。
  看着眼前的小婢女,汪冉攸犯了职业病,连忙弯腰去扶。
  “小姐?”
  秋枝的声音让汪冉攸的手僵在了半空,她……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忙收回手向后退了两步。
  小婢女急了,膝行上前拉着她裙摆哭求个不停。
  秋枝见状“啧”了一声,打掉那小手,呵斥道:“不懂规矩,还不快回去!”
  小婢女抽泣了两声,垂着眸子,还是不愿走的样子。
  “诶呀。”对小朋友怎么能动手动脚?
  汪冉攸不满地斜了眼秋枝,上前温声道:“别哭了,起来引路吧。”
  静雨阁是个偏远的小院,院内冷清无声。
  一进来便有种寒意袭身,好在汪冉攸不打算多留,坐上关切两句便走。
  小婢女快步上前,将门推开,这屋里很是昏暗,还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
  汪冉攸最不喜这味道,赶忙抬袖遮住口鼻,眯眼瞧去,里侧的床旁立着个婢女,冲她屈腿行礼,床上挂着墨绿的床幔,看不清躺着的人。
  汪冉攸看着门槛有些犹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正想着要不要装个柔弱让秋枝把她再扶回去,床上便传来虚弱无力地声音:“冉攸,冉攸来看我了?”
  小奴婢闻声连忙跑了进去:“二夫人,是三小姐!”
  “啊!”床幔内的人喜得不敢置信,声音都不自觉扬了几分,她咬着牙强撑起身子,许是情绪太过激动,还未来及再开口,便是一阵猛烈急咳。
  听着就让人揪心不已。
  汪冉攸心跟着一紧,便不再犹豫,提步走了进去。
  来到床边,她正要伸手撩开床幔,便听里面传来仓皇失措的声音:“不要,我、我还未梳妆,莫吓坏你了……”
  汪冉攸轻叹一声,也不想勉强,便收回了手。
  轻咳了两声后,二夫人张氏带着歉意道:“莫要怪罪梨子,她年岁小不懂事,日后定不让她去花荣院了。”
  张氏口中的梨子,正是那哭求的小婢女,她抿着唇立在一旁,似乎又在偷偷掉泪。
  “无妨,”汪冉攸才不会斥责这小丫头,她冲里面那身影含笑道:“二夫人放心,我不会怪罪。”
  听到“二夫人”三字,张氏呆滞了一下,随后低低自语着:“对、对,应当叫我二夫人的,应当的……”
  汪冉攸越听越觉地古怪,仔细思量着张氏这几句话的含义。
  张氏稳了稳情绪,开始关切地询问汪冉攸身体的状况,她一直在静养,似乎对一月前发生的事不太清楚,得知汪冉攸差点入葬,她险些惊叫出声,不多会儿便泪流满面。
  再也顾不得其他,掀开帘子便去拉汪冉攸的手。
  没了帘子遮挡,汪冉攸终于看真切了这二夫人的面容。
  这是张面容憔悴的脸上,有着与她极为相似的五官。汪冉攸心头顿时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情绪,似乎渐渐想起了一些原主的记忆。
  眼前的女人是二夫人张氏,十年前得了重病瘫痪在床,年幼的汪冉攸便被过继到了主母陈氏的名下,也就是说,她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嫡出,而是庶女。
  想到庶女,汪冉攸胸口疼了一下,看来原主很在意这个庶出的身份,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对生母避而不见的原因。
  “冉攸啊,没事了便好……”
  张氏抬起手想去抚她的脸颊,却又怕她嫌弃自己,手停在在空中不住地颤抖。
  汪冉攸一向是个心软的,看到张氏如此,心里也不由一阵酸楚,她拉着张氏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低低唤了声:“娘亲。”
  话音一落,张氏瞬间泪如雨下:“冉攸啊,冉攸,我的孩子……”
  这一刻,汪冉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颤抖地哭出声来。
  她想妈妈了,想自己真正的母亲。
  那个二十七年未曾蒙面,在她出生当日难产而亡的母亲。
  从未感受过母爱的她,看着张氏满目地关切,瞬间泪如泉涌,张氏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二人抱哭了半晌,才渐渐稳住心神。
  小婢女小心翼翼凑到汪冉攸身后,低声道:“二夫人已经好几日未喝药了,小姐劝劝吧?”
  “娘亲?”汪冉攸不解地看向张氏。
  张氏本以为丈夫不疼,女儿不亲,与其这样苟且活着,不如一了百了,便不再喝药,可如今女儿态度大转,她哪里还舍得离世,不等汪冉攸劝说,便含笑道:“梨子,去温药。”
  汪冉攸握着张氏的手,逐渐笑开,想她一生都未尽过孝道,如今魂穿至此,就当是替汪冉攸与萧百合一道尽孝了。
  喂过药后,又与张氏一道用了午膳,张氏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汪冉攸这才回了花荣院。
  一个长长地哈欠后,她打算小憩一会儿。
  刚冲秋枝抬了抬手,便又来了一桩要紧的事,公主府派人传汪冉攸一聚。
  说到南风的公主,那是无人不知,当今圣上诞有十二子,这当中仅有一位公主,这才刚及笄便赐了公主府,可谓是整个皇室的掌上明珠。
  早在半月前,这白莹公主便派人来过一次,当时她借口身子不适,给推脱了。这次再传,她若是还推,便真是不识好歹了。
  公主府的人在院外候着,秋枝手脚麻利立即替她梳妆,瞥见汪冉攸蹙着眉头,她心知自家小姐又开始迷糊了,便不问自答起来。
  “公主殿下与小姐之前很是交好,时常会约见,想来也是念小姐得紧,这才匆匆来传。”
  听了这话,汪冉攸舒了口气,不是鸿门宴便好,她可经不起什么宫斗宅斗的戏码,简简单单渡过接下来这半生,最好再能将那梦魇消除,她便心满意足了。
  趁她看着镜子出神之际,秋枝已经收拾妥当,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小姐,可以动身了。”
  想到又要应付人,她叹了一声,起身时余光扫到长镜,整个面容都僵了。
  瞧这一身艳丽的玫红色拖地长裙,还有那头顶飞天髻的正中,挂着朵儿叫不上名的花型翡翠华胜,总之,那发饰很大,很艳,很夸张。
  说实话,论汪冉攸的姿色,那绝对是撑得住的,只是她一时半会儿有点不能适应,这似乎过于炫耀了。
  见她神色不对,秋枝一拍脑门儿,猛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去梨花木柜,很快便捧着一条银红色绣蝴绢帕,递给汪冉攸。
  汪冉攸:“……”
  “小姐?”秋枝试探性叫了一声。
  汪冉攸有些嫌弃地看着那条耀眼的银红:“你确定我现在能见人?”
  秋枝显然会错意了,满面歉意:“小姐见谅,奴婢忙中出错,忘了最重要的!”
  她拿起桌上一玉色高瓶,围着汪冉攸就是一圈扬洒,顿时四周弥漫出一股醉人的香气。
  “停!”
  汪冉攸实在受不了了,蹙着眉咳了两声。
  “汪小姐,可收拾好了?”
  屋外传来催促声,汪冉攸没了办法,抓起那绢帕在空中挥了几下,便提着裙子向外走去。
  这是汪冉攸穿越后第一次出府,听着街两旁的喧哗声,忍不住掀开车帘的一角向外瞧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把汪冉攸吓住了。
  这马车两边少说跟着五十多号人,皆是青年男女。
  女子们各个头顶大花步摇,长裙艳丽,手中的绢帕正是汪冉攸的那抹银红,只是做工及用料皆不如她。
  再说那些男子,歪瓜裂枣的,相貌堂堂的,皆有。
  他们小跑着追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马车,见汪冉攸探眼来看,顿时沸腾起来。
  “是汪三小姐!我就说是她的马车!”
  “快看!三小姐今日的步摇是海棠花的!”
  “啊,汪三小姐太美了,若是谁娶了她,定会终身无憾啊!”
  这当中还有个男子,令汪冉攸印象极为深刻,他边跑边哭:“老天都不舍三小姐离去,我就说三小姐是仙女转世吧,呜呜呜,您要照顾好自己啊……”
  汪冉攸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小心脏扑扑直跳,赶紧将帘子放下,看来她低估了南风国民风开化的程度了。
  这马车夫像是收了好处,明明不远的路,他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快至公主府的时候,两边追捧的人便逐渐散去。
  汪冉攸吁了口气,保持着优雅摇曳的姿态,踏进了公主府。
  婢女态度恭敬地将她引至一片幽香恬静的花园,远远看到石阶小路的尽头,立着一座四角方亭,隐约可见里面坐几个身影,汪冉攸怕失了礼数,赶紧垂下眸子,待来到亭口,屈了屈腿,娇柔开腔:“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一个鲜红的身影跳了下来,拉着她便道:“冉攸妹妹可算来了,我和七哥等了好半天呢!”
  七哥?
  啊,是当今七皇子!
  汪冉攸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鬼使神差地看了过去,这亭子正中的贵妃椅上,斜靠着一个绝色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白衣,似是觉得有些闷热,便刻意敞着领口,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撑着身子,感到一束诡异的目光,他半阖的双眼,微微睁开,懒懒地回看着汪冉攸。
  嘴角轻轻勾起。
  汪冉攸中邪般杵在原地。
  这人——
  不正是那个推她坠楼的男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汪冉攸:你、你、你干嘛推我下楼!!
  白玥:对不起老婆,我错了,可是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汪冉攸:闭嘴,谁是你老婆!还天天让我做噩梦!看到了没?我的黑眼圈!!!
  白玥:我看看,哇哦,我老婆真美……
  汪冉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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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冉攸?”
  白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汪冉攸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不该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七皇子。
  她慌忙垂下眼,压抑着那股不断翻涌的情绪。
  “七、七殿下吉祥。”
  汪冉攸这句问安的话,说的极为生硬,连白莹都不由蹙了眉头,更别说七皇子白玥了。
  他彻底坐起,望着屈腿行礼的汪冉攸,虚抬着手,言语温和:“亭外日头热,三小姐进亭入座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汪冉攸又是一颤,白莹实在忍不住,扶起她,拉着便向亭内走去。
  “可是身子还没有好利索,怎么脸色瞧着这般难看?”
  汪冉攸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点了头,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
  凉亭中搁着一张理石方桌,到底是南风最得盛宠的公主,这方桌上满是水果糕点。
  光那色泽鲜艳的荔枝,便摆了满满一盘,旁边还有葡萄樱桃,这些都是寻常百姓根本吃不到的,即便是在汪府,她也没吃全过。
  说不念那荔枝是假,只是眼下根本没了胃口,尤其是白玥就坐在她对面,拎着串葡萄,仰靠在贵妃椅上,丝毫看不出一丝情绪。
  见汪冉攸静静坐着,垂着头不言不语,白莹剥了个荔枝,将白嫩剔透的果肉递到她唇边。
  汪冉攸微微一愣,随后连忙摆手:“公主折煞了……”
  白莹没等她说完,便详装生气的嘟着嘴道:“快吃啊,怎么一场大病下来,和我生份了?”
  看来这汪冉攸和白莹公主还真是关系匪浅,她只好点头,将荔枝接过手来,放入了口中。
  “有趣。”
  那边白玥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笑了一声,将没吃完的那串葡萄丢回盘中,再次倒在榻上,假寐般合了眼。
  白莹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汪冉攸,将脸凑在她面前,正色道:“快看我,发现什么变化了?”
  汪冉攸抬起眼来,她恍然意识到,她从一开始,目光便时不时飘向七皇子白玥,而一直未曾看过这位公主。
  这下细细看来,公主的样貌确实不算美,顶多算是中等偏上,还不如她府中的四妹汪冉茵。
  不过,她有着一双与七皇子极为相似的眸子,只是不如七皇子那般带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干净的明亮。
  汪冉攸发觉,她还挺喜欢这双透亮的眸子。
  “嗯……”
  汪冉攸轻轻出声,眉头微微蹙起,白莹满是期待,又将脸往前凑了凑:“看出了么?”
  这是汪冉攸第一次见她,自然看不出与之前的区别。
  汪冉攸试探性道:“公主较之前更白了?”
  白莹刚刚上扬的嘴角,瞬间下落。
  汪冉攸连忙又道:“公主,眉眼似乎更加清透?”
  白莹深吸一口气,这下彻底失了耐性,没好气道:“这都看不出来,我瘦了,瘦了整整一圈!”
  “哦哦,”汪冉攸赶紧附和道:“是啊,我就觉得瘦了,正要说呢!”
  白莹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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