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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之魂牵梦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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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走出咸安宫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紫禁城最后一道光芒也逝去了,从此摆在我面前的将是永远的黑暗。”
符媛双目含泪,哀声道:“皇上,你放了我吧,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我们这样彼此折磨对方,没有一个人会幸福的!”
胤禛轻轻摸着符媛的脸颊,温柔而又坚定地说:“不,朕盼了这么多年,才能和你在一起,即使你现在不曾对朕动心,但是朕可以等,总有一天你会接受的!”
“皇上,您这又是何苦?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呆在宫里会把我活活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为什么不保留一些美好的回忆呢?我不想最后与您相看生厌,彼此怨恨!”
“放你去找老九?不,朕这辈子总要成全了自己!”
九月,符媛正于中庭修剪着开得正盛的新菊,抬眼见明玉一脸忧愁地走进来,欲言欲止的样子,不由得轻轻一笑,“怎么了?”
“奴婢听说廉亲王被皇上责骂,现在正跪在太庙前呢!”
符媛手一抖,一朵菊花咔嚓一下就被剪了下来,稳稳心神,问道:“什么名目?”
“皇上嫌新制的更衣帐房油气薰蒸,污了先帝牌位。”
将剪刀交到明玉手上,符媛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姑娘?”
太庙外,一个阴影挡住了顶头的烈日,视线里忽然闪现一袭红裙,胤禩没有抬眼,挺直跪着,淡淡说道:“你来了?”
“嗯”
“回去吧,不值得!”
符媛耸了耸肩,“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说罢,挨着胤禩跪了下来。
“再说难得有机会咱们能好好说会话,你说我能放过吗?”
胤禩温和一笑,“你一点都没变!”
“看看,你那口气像个小老头似的!”
“福圆,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你,我们都老了!”
符媛摆摆手,莞尔一笑,“你没听说过男人四十一枝花吗?”
“那女人呢?”
“豆腐渣啊!”
胤禩楞了楞,随即哈哈一笑,但觉心情舒爽,精神振奋。
戟门外,李德全小心翼翼看了胤禛一眼,见他眸中充血,冷冷注视着跪在殿前有说有笑的二人,咬牙拂袖而去。
一钩新月天如水。
符媛环顾了四下,见左右无人,便坐到地上,放松双腿,伸手揉搓着膝盖,低叹一声,“这样跪下去,腿非废了不可!”
胤禩淡淡一笑,仍旧笔挺挺地跪着,符媛见他仍是一副闲适的轻松模样,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用锦帕包着的东西,打开凑到胤禩鼻前,“看,芙蓉酥!我特意带来的,要打持久战可要补充好体力啊!”
说完也不管他,拿起一块便放进自己嘴里,边吃边说:“各位先帝先后们,请恕晚辈失礼了,晚辈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好好孝敬你们不是,你们要是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着晚辈忍饥挨饿,对吧?”
胤禩轻笑一声,“巧立名目!”,捏起一块芙蓉酥送到口中。
“说起来,那年先帝赐婚时,好像也是这样的晚上,咱们三个也是这么跪着,只可惜胤禟不在这!”,符媛惋惜地摇摇头。
“身不在,心却在!”
符媛含笑点头同意,望着胤禩,忽然低声,幽幽说道:“我听十四说,你这十年挨得很是辛苦!”
夜风中,胤禩的温润的声音徐徐传来,像是讲着一个于己无关的故事,“五十四年,皇阿玛说我自幼心高阴险,行止卑污,与我断绝父子之情,五十五年,我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了,皇阿玛还命人将我从畅春园移回家中,若不是九弟,此刻我早就不在了,虎毒尚不食子,皇阿玛对他的八儿子太狠心了!”
“淡泊之士必为浓艳者所疑,检饰之人,必为放肆者所忌!胤禩,都过去了,如今咱们两个都还好端端地有吃有说,都算难得了!”
呵呵一笑,胤禩道:“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福圆,你说这样的日子,咱们还要过几年呢?”
符媛一愣,眼神一暗,攒紧了手中的芙蓉酥,垂眸轻语:“不知道,也许有一天皇上大发慈心,放了咱们,在那之前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是吗?但愿如此!”
乾清宫,灯火通明。
胤禛拍的一声合上奏折,端起案旁茶碗,抿了一口,便摔到地上,斥道:“凉了!”
噤若寒蝉的宫女连忙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参茶,李德全低眉顺眼,“皇上息怒!”
殿外,一个小太监冲李德全招招手,李德全出去后,不一会便又回到殿里。
“怎么了?”
“太庙有人回报,小福姑娘晕倒了!”
胤禛刷的站起身来,吼道:“快叫太医!”,大步跑出乾清宫。
李德全抿了抿嘴,快步跟上。
胤禛跑到太庙时便见胤禩抱着符媛,语气悲切,声音嘶哑,“福圆,福圆,你醒醒啊!”
一把推开他,将福圆揽入自己怀中,摇摇她:“福圆,福圆!”,没有反应,急忙问道:“她怎么了?”
“臣弟也不知,可能是饿晕了!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抱起符媛,胤禛大步向乾清宫走去,忽然脚步一顿,回头道:“廉亲王也回府吧!”
胤禩跪下来,恭敬嗑了个头,“是!”,抬头见胤禛怀中垂下的一只手冲自己偷偷比了个V,于是嘴角轻勾,笑若春风。
第六十七章
十月,因胤誐逗留张家口,被革去王爵,调回京师,永远拘禁。胤誐奉了旨退出乾清宫时,身后有人唤道:“十阿哥!”
停住脚步,胤誐皱眉道:“你是?”
“奴婢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太后娘娘差奴婢来问十阿哥,可有什么心愿未了的?”
“爷没什么心愿,太后有心了!”
符媛上前一步,正色道:“十阿哥此去后,置身事外,要多多珍重!”
“爷乐得逍遥,雍正每天好吃好喝供着爷,爷有什么不满足的!”
微微一笑,符媛点头赞道:“这才是十爷!”
胤誐哈哈一笑,掉头走了几步,忽然回身道:“咸福宫有一株银杏,是我额娘当年栽的,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去帮忙看顾一下?”
“放心!”
“生平那晓经和忏,吃饭穿衣是所长,我想就做了西天活佛,也没有什麼好处。嗄!俺不免离了这可厌山门,往山下闲走一囘,有何不可?呀!……”,胤誐口中哼着,撩了撩朝服,大步走了出去。
望着胤誐的背影转过乾清门,消失不见,一人站到符媛身边,淡淡说道:“这么多兄弟里面,十哥才是最通透的!”
“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去讨烟簑雨笠卷单行?敢辞却芒鞋破钵随缘化?”符媛启齿,接着胤誐的曲子唱了下去,慢慢回身,踽踽独行,遁入深宫。
雍正元年的除夕夜,符媛被德妃给叫了去,随众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后,晚间服侍德妃就寝后,正欲离开。
“福圆”,德妃双眼直愣愣望着床帐,吐出来一句。
符媛脱口而出:“嗯?”
“又没叫你,你应什么?哀家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若她还在,说不定老四和老十四不会斗得这么狠!”
“盖因天命,非人力可为,奴婢想福圆格格再生恐怕也爱莫能助,娘娘还需放宽心,看开些!”
德妃低叹一声,“你下去吧,哀家要安睡了!”
“是!”
上元夜,符媛提着那盏蛇灯,一人爬到角楼,俯望半座京城。
流光溢彩,昌盛繁华。
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自己与胤禟携手同行,言笑晏晏,而此刻独留自己一人。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头顶忽然炸开大朵大朵的烟花,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花雨之中,符媛远望西宁方向,泪眼朦胧中绽开一个笑容。
生命可不就如这烟花一样,时而璀璨,时而荒凉……
雍正二年三月,德妃一病不起,太医院的汤药源源不断地送到永和宫,如此调理了两个月,依然不见好转,到五月中旬时,反而更见严重。
这日符媛端着汤药正要端给德妃,听到室内传来的声音,在寝殿外生生停住了脚步。
“老四,你让老十四回宫来,好不好?”德妃声音微弱,语音中带了丝疲惫。
胤禛淡淡道:“皇额娘,十四弟如今为先帝守灵,依祖制是不能离开的!”
德妃嘴角牵动,“你是皇上,还不是一道圣旨的事!”
“朕不能有违祖制,皇额娘身为太后,六宫表率更应以身作则!”
德妃忽然咳出声来,提高声音,嘶哑着喝道:“我不过是在临死前看一眼自己的儿子,皇上难道连我这点小小请求也办不到吗?”
“朕不是您的儿子吗?”
“他是你的亲弟弟,为什么你不肯放过他?若他有个什么好歹,我死都不会瞑目!”
胤禛冷哼一声,“他何时想过朕是他的亲哥哥?成日里跟着老八,老九他们厮混在一起。”
德妃一阵猛咳,良久才道:“禛儿,这些年你可曾有一刻快乐过?如今你登上帝位,九五之尊,可曾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胤禛一言不发。
“你一直在怨恨额娘偏心,可是你自己呢?你可曾真正将我看做额娘?在你心目中,恐怕佟佳贵妃才是你的额娘吧!就连隆科多,你也是一口一个舅舅,你将嫡亲的舅舅至于何地?母子失和,兄弟生隙,你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
“皇额娘好好休息吧!”,屋内响起脚步声。
又听德妃幽幽一叹,“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彻,都使人怕。这般人在世上,定做得事业来,却也会元气大伤……”
脚步声顿了顿,接着又渐渐响起,门外,胤禛看见端着汤药的符媛楞了楞,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径直走了出去。
符媛端着药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忽然听到德妃淡淡说道:“还杵在门外作甚,进来吧!”
“娘娘,该喝药了”
德妃微微抬了下手,“放那吧,我有话与你说!”
符媛半蹲在床榻,柔声道:“奴婢在!”
“哀家快不行了,其实我并不怕死,我只是心疼老十四,他太可怜了,先帝去世时他不在,如今轮到哀家了,他也不在,他该有多痛!”
符媛一阵心酸,握住德妃苍老的手,“娘娘,你会好起来的!”
“哀家自个的身子自个儿明白,哀家这一辈子,什么都有了,只是不放心老十四,倘若有一日,你见到老十四,告诉他,他永远都是哀家的好儿子,我一直都以他为荣!”
符媛眼睛渐渐湿润,却见德妃颤抖着向枕头底下摸去,抽出来一个明黄色的卷轴,交到符媛手上,“收好,等哀家死后,你再打开!”
说完,德妃松了一大口气,身体渐渐放松,挥挥手道:“下去吧!”
符媛将卷轴收到袖中,躬身退了出去。
三日后,孝恭仁皇后乌雅氏崩于永和宫,终年六十四岁。胤禛将其梓宫移到宁寿宫,停了三日才放置寿皇殿。
这夜,符媛一身素色绸裙缓步走上寿皇殿的宫阶,提起裙角跨入大殿,环顾四下,有头有脸的皇室宗亲几乎都分跪于左右,胤禛苍白着脸矗立在殿内,见符媛入内,微微有些怔忪。
符媛跪于灵前,俯身嗑了三个头,从袖子里掏出德妃生前留给她的卷轴,双手呈到胤禛面前,清声道:“太后懿旨,特令奴婢转呈皇上!”
胤禛眉头一跳,僵着身体接过懿旨,徐徐展开,脸色顿时大变,猛地收起懿旨,颤抖着手指着符媛,咬牙道:“你……”
第六十八章
“太后慈谕,永和宫女官小福于哀家重病期伺汤奉药,辛苦操持,恤其多年劳苦,今特放其出宫,钦此!”,符媛一字一句,缓缓吐出。
胤禛指着符媛,完全说不出话来。
十三骤然起身,奔到胤禛身边,接过懿旨仔细看了遍,与符媛所说分毫未差,当即脸色一白,回头去看符媛,却见她眼神清亮,嘴唇微微上扬,带着自信而又张扬的笑意,自己很久都没见过了。
文)十三还在恍惚中时,胤禩出来朝着太后的灵前深深拜下,朗声道:“太后仁慈,国之所幸!”
人)胤裪死死盯着符媛的背影看了一瞬,也跪倒胤禩身旁,道:“太后慈恩深重!”
书)剩下的几位皇亲不明真相,见廉亲王与履郡王如此动作,也都纷纷依附叫好,大赞太后仁慈。
屋)胤禛脸色越发难看,咬牙逼出几个好字,拂袖而去。
十三见殿内闹哄哄地忒不像话,也就招呼众人散了,只胤禩与胤裪没有离去。
夜凉如水,一室清辉。
胤裪缓缓走到符媛身边,见她站起身来,冲自己眨了眨眼睛,又向胤禩做了个鬼脸,心中一喜,却又不敢置信,迟疑地问道:“福圆?”
符媛把手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我如今改名叫小福了!”
“你……你没死?”,胤裪向前走了一步。
符媛摇摇头,“死了又活了!”
胤裪眼中大亮,情不自禁想要去握符媛,却听见十三咳嗽了一声,淡淡说道:“老十二,这可是在大行皇后的灵前!”
胤裪脸色一暗,手臂颓然放下,符媛却不以为意地笑道:“没关系,咱们这么久没见了,一时忘情,人之常理!”
“什么时候走?”胤禩走上前问道。
“我想明日就走!”
十三失口:“明日?”
符媛嘻嘻一笑,“舍不得啊?那就常来信吧!”
“你要去找九哥?”,十三见符媛并不作答,只是微微一笑,当即便沉下脸来,“你今日将了四哥一军,他必定不会轻易放了你的!”
“十三,我一直认为你是最知我懂我的,自我进宫至今,你可曾见我有过些许快活?我若再不走,只能活活被这牢笼困死逼死,你还想我再死一次吗?”
十三怔怔后退几步,心中大恸,再也说不出话来,半响才长叹一声,“明明知道你是拿这话来激我,我却不能不信,不得不信!”
符媛一时心伤,忽然有人拍拍自己的肩膀,胤禩柔柔一笑,“福圆,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胤裪与十三俱是一楞,心里晦涩难当,却也同声说道:“八哥说的对!”
符媛揉揉眼睛,挤出笑容,“世事难料,说不定两年后咱们又要见面了!”
众人缄默无语,大殿里一时寂寂。
第二日,十三在神武门外接了符媛,见她带着明玉,只挎了一个小包,微微蹙眉,招了招手,从车后转出一人,却是其格其,十三沉声道:“其格其护送你们二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十三爷!”,明玉恭谨一福。
“皇上驾到!”
薄雾中,一个明黄色身影缓缓走出,冷眼扫了下跪着的人,径直走到符媛面前,半响才道:“老九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了!”
“皇上可曾听过,在正确的时间,遇见正确的人,是一种幸福;在正确的时间,遇见错误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误的时间,遇见正确的人,是一种无奈;而在错误的时间,遇见错误的人,则是一种折磨!胤禟,就是我在正确的时间,遇见的正确的人,世上比他好的男子也许还有很多很多,但在我心中却只有一个他,谁都及不上!”
胤禛大怒,从齿缝里挤出话来,“你不过仗着朕喜欢你!”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胤禛,你放手吧!”,符媛俯身磕下头去。
胤禛惨然一笑,伸手将符媛扶起,定定看着她,良久背过身去,“你走吧!”
“福圆谢过皇上!”,拉了明玉,二人上车,符媛对十三点了点头,最后绽开一个笑容,其格其吆喝一声,马车徐徐开动。
马车的影子再也看不见,十三走到胤禛身边,“四哥,她走了……”
胤禛转过身来,闭了闭眼睛,轻声说道,又像是自言自语,“朕不会放手的!”
两个月后,马车抵达西宁地界。
城门下,胤禟眼神清亮如同少年,依旧是一身玄色长袍,含笑看着掀帘而出的符媛,后者站在马车上径直跳入胤禟的怀抱,被他稳稳接住。
往来的商客纷纷侧目,女人们则含羞低下头,二人旁若无人,紧紧拥抱着。
“傻丫头!”
“我这个傻丫头来找你这个坏小子,你欢不欢喜?”
胤禟喉咙一梗,微湿了双眼,重重点头,“我很欢喜!”
九贝子府邸,符媛进了府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胤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搂紧符媛,“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养外室!”
胤禟哈哈大笑,末了,在她耳畔低语,“我可一直在为你守身如玉啊!”
符媛脸上一红,由他牵着入了内厅。
胤禟拉着符媛细细问了前因后果,轻轻一叹,“想不到最后是德妃娘娘放的你!”
“恩,只可惜最后她都没有见到十四!”
胤禟见符媛情绪有些低落,连忙笑道:“不说别人了,咱们说点高兴的!”
“说什么?”
“嫁给我!”
符媛一愣,胤禟起身走到符媛坐的圈椅前,蹲下身来温柔地拉着她的手,“我等这天已经等了三十年了,福圆,我早已把你当做我唯一的妻子,可是却一直没有办过一个正式的婚礼,虽然你我二人都不计较别人的眼光,但是我总觉得欠你良多,只有八抬大轿将你迎进门,拜了天地,喝过合卺酒,咱们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夫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刚刚还在怦怦直跳的心,忽然就平静下来了,符媛嫣然一笑,与他十指交缠,“那……你还在等什么呢?”
胤禟笑意渐重,“总要准备准备,我不想委屈了你!你啊,就乖乖等着做新娘子吧!”
“是,相公……”
第六十九章
龙凤花轿,十里红妆,重重叠叠。
符媛凤冠霞帔,缨络垂旒,下着百花裥裙,大红绣鞋。
鞭炮声声中,自己被人扶下花轿,红红的盖头挡住了视线,符媛什么也看不见,在明玉的牵引下徐徐而行,跳过火盆、马鞍,终于有人牵住了自己的手。
胤禟的手指间微凉,但掌心火热,指腹有些薄茧,也不知是常年执笔留下的,还是经常熬夜算账导致的,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耳旁听他低声道:“福圆,是你吗?”
符媛哑然失笑,用手轻轻掐了他一下,要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切,像是做梦似的!”
红红的盖头下,符媛嘴角上翘,第一次见拜堂的时候,新郎话这么多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胤禟牵着符媛,二人走至门外,向着京城方向遥遥一拜。
“夫妻对拜!”
模模糊糊感觉胤禟在自己对面,符媛心中无比安定,经过漫长的等待与寻觅,我们终于找了彼此,缓缓拜倒,礼成!
新房,大红的蜡烛烨烨燃烧着,符媛坐于鸳鸯锦衾铺就的婚床上,听见咯吱一声的开门声,复又关上,将所有喧闹声锁在外面。
眼前忽然一亮,对上胤禟的一双凤眼,涌动着深深的恋慕,符媛嫣然一笑,“胤禟!”
胤禟呆呆望着烛光下的符媛,他一直都知道她很美,那一种灵动清艳的美,而今天却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摄人灵魂!
从八仙桌上端来两杯酒,胤禟递与符媛一杯,二人轻轻抿了一口,又交换剩下半杯酒,一杯酒下肚,二人均已心襟荡漾,脸带红晕。
符媛稍微有些紧张,想起头上还戴着沉重的彩冠,揉了揉脖子,正欲去摘,早有一只手过来取下珠冠,松了发髻,一头青丝便柔柔地披了下来。
“累不累?”,胤禟握着符媛的手,柔声问道。
“还好……”,一个好字还未说完,符媛的嘴就给堵住了。
胤禟轻轻吻着符媛的红唇,符媛睁大眼睛望着这个自己爱惨了的男人,忽然感觉有刹那的不真实,张嘴轻轻咬了他一口,感觉到他微微顿了顿,然后铺天盖地的火热,慢慢闭上眼睛,甘心在他的柔情中慢慢沉沦。
衣裳一件件褪去,二人倒在红色的大床上。
胤禟的喘息声渐重,拉开符媛的里衣,露出大片大片的雪肌,喉咙一动,正欲俯身亲下,身子一滞,又将里衣掩好,抵着符媛的额头,平复了气息,眼睛一闭,哑声道:“睡吧!”
这是什么状况,你把我撩拨了,你却叫着睡觉,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符媛推了推胤禟,见他没反应,又双手双脚缠了上去。
胤禟被她没有章法的触碰拢捻地越发躁动,深吸一口气,压住符媛不安分的手脚,“乖,好好睡觉!”
符媛委屈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猛然间想到一件事,期期艾艾地问道:“胤……胤禟,你是不是不行了?”
胤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不是!”
“那你干嘛一副柳下惠的样子?”
胤禟定定看着符媛,皱眉道:“我怕你怀孕!你为了生绿衣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符媛一愣,眼里浮起笑意,趴在他胸膛上问道:“那你打算一辈子不碰我?”
“不是,我明日让秦道然去配些药。”
符媛泄了气,支起身子,无奈道:“洞房花烛夜,咱们就这样过?”
胤禟默了默,眼睛一亮,“此地往西有一处胜景,名唤龙池夜月,我带你去看看!”
符媛从床上一蹦而起,“好!”
二人换了身常服,牵了两匹马,踏月向西奔去。
诗人张思宪曾赋诗盛赞过“龙池夜月”的盛景:“龙池环注五龙宫,一水清澄月正中。底事夜深风静候,恍如龙戏玉珠同。”
月色清寒,水色融融,浸月如珠。
泉水潺潺,恍如龙戏,涌如喷珠。
胤禟拉着符媛望着水中二人倒影,风一吹,影子便碎了,闪烁着艳涟的银辉,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药香,符媛凑近泉水一闻,却是从这水里散发出的。
“此泉又名药水泉,据说能治百病,附近很多乡民都常来此饮水。”
符媛掬了把泉水,捧到胤禟眼前,眉眼盈盈,“古人为君持酒劝斜阳,今日福圆为夫捧泉共此生!”
胤禟微微一笑,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又一把搂过符媛,渡了一口至她口中。
眼波流转间,情意俨然。
符媛靠在胤禟怀里,二人俱没有做声,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远方天空微醺,附近农舍隐约传来鸡鸣之声,新的一天已然到来。
半年后,符媛端着碗新制的奶茶,过来找小白鼠。
上次自己没把茶水烧滚就给他喝了,害得某人半夜起来跑了无数趟茅厕,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点小愧疚。
书房里空无一人,也不知道人跑哪去了,符媛将碗放到书案上,看见一个折子敞着,便扫了一眼,瞥见“外饰淳良,内藏奸狡”、“纵滋骚扰民间”、“约束之”等朱砂小字,面色微凝,沉静如水。
胤禟蹙着眉进了书房,却见符媛幽幽坐在椅子上,双眼也不知看向何处,胤禟清咳一声,笑道:“我正要去寻你!”
符媛回过神来,讪讪一笑,“我也有事找你!”
“那你先说!”
符媛端着那碗奶茶放到他跟前,“花了好大气力弄出来的,加了很多料,你试试!”
胤禟苦着脸,探头问道:“你先尝过没?”
摇摇头,“专门做给你喝的!”
胤禟深吸一口气,一口灌倒喉咙里,接着砸吧一下嘴,“好喝!”
符媛撇撇嘴,至于吗?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喝完了奶茶,符媛接过空碗,淡淡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胤禟迟疑了一下,接口道:“我想吃你那日做的西红柿蛋汤,酸酸甜甜的!”
符媛盯着他,笑眯眯地应了声好。
晚上,符媛吹熄了烛火,才走到床前,就被胤禟的长臂给捞进了被窝。
……
“喂!”,符媛眼带迷离,紧紧攀住胤禟后背,感觉他动作不像平日那般温柔,略微有些粗鲁,心里知他为何如此,浑身像是烧过了一把火,阵阵颤栗。
修长的手指拂过符媛的绯唇,胤禟眸光暗沉,深深一挺,低声道:“叫我的名字!”
符媛面带潮红,眼中水雾弥漫,有些招架不住,战栗着呻吟,“胤……胤禟!”
……
激情过后,符媛静静缩在胤禟怀里,枕着他的手臂,轻声说道:“那份折子我看见了!”
感觉到靠着的胸腔一动,符媛连忙掩住了他的嘴,“你别说,听我说!”
“皇上不放心你,派了人过来,先头十四被拘,十阿哥又给禁了,下一个就是你了,对不对?”
符媛顿了顿,轻轻一笑,“夫妻本是一体,这些事你原不该瞒我!举案齐眉是夫妻,同甘共苦亦是夫妻!咱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此生我亦别无所求,不管发生什么,我总会陪着你!”
“你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符媛直视胤禟,柔柔问道。
胤禟神情凝重,担忧地看着符媛,半响才道:“京里有人传话,二哥上个月殁了!”
符媛的眼泪刷的一声就落了下来,胤禟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心疼地搂紧符媛。
长夜漫漫终将过去,可是黎明什么时候才能来?
第七十章
雍正三年,三月。
都统楚宗奉胤禛之命抵达西宁,读了圣旨后,捧过一只檀木雕花盒子放到案几上,眼中带着无法形容的讥诮,道:“九贝子,这是皇上命下臣送来的,以贺贝子爷新婚大喜!”
胤禟淡淡瞥了一眼,端着茶碗,冷声道:“皇上如此挂念臣弟,当真是不胜惶恐!”
待楚宗走后,符媛从偏房掀帘而出,径直打开木盒,一对金杯赫然映入眼帘。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符媛掩住嘴,直愣愣地看着刺眼的杯子,不妨手上一暖,胤禟掩上盒子,微笑道:“不管他,咱们过咱们的!”
符媛拥住胤禟,偏头笑道:“老爷说得是!”
西宁族群复杂,满蒙藏汉各色人等往来不一,外藩贸易多集于此,蜂集蚁屯,商贾云集。大多贩卖的是关外之物,如蒙古的马、驼、羊、乳酒,回疆各部的乾瓜、葡萄,西藏的哈达、铜佛、藏香、氆氇之类。
胤禟居于此地,骨子里透着商人的天性,自然不肯放过这赚钱的大好机会,时常运些丝绸、茶叶等关外奇缺之物高价卖与外商。
这日用完晚膳,胤禟拍拍屁股又跑去了书房算账,还未出门口,就听见耳旁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一个去字吊在半空,端得余音袅袅。
堪堪迈出的步子马上收回,胤禟奔到符媛身旁,涎着脸笑道:“夫人,有什么为夫可以效劳的?”
明玉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符媛忍住笑意,故做正色道:“赚钱有意思吗?”
胤禟瞅了瞅自家老婆颜色,还算平静,遂点点头。
“那是赚钱重要还是陪我重要?”
毫不犹豫,“自然是陪你重要!”
符媛挥挥手,“行了,你去吧!”
胤禟反倒一愣,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低头吻了吻符媛的额角,出了房。
明玉略带讶然问道:“九爷?”
“浮生长恨欢娱少,只要他开心,做什么我都不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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