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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穿成本宫的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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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再转过来,勾了他的脖颈,呢喃道:“殿下,舍不得我的人是你啊。要是没了你,我还能多睡会养颜觉,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她轻推了他一把,再轻叹一声:“天天和你偷情,搞得我跟做贼一样,睡都睡不安稳了”
尉迟璟不让她推,贴着她的耳,说道:“你已经让人和你七哥说了,你被西楚女帝留在皇宫。你现在回去,岂不是承认跟他说谎?”
容茶不吃他这套,很是无所谓。
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处画着圈圈,眼波无比清澈,“跟七哥说实话,也好过被你抹黑。大不了,我就说,我年少无知,一时不慎,被你骗了过来。只要我乖乖认错,发誓以后再也不见你就好了。”
尉迟璟微微敛目,陷入了她那极具诱惑力的眼波中,无法自拔。
他不能真让她那么做了。
尉迟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自觉改口:“我错了,宝贝茶茶。下回,见了你七哥,我必是会改口说,对你念念不忘的人是我,是我高攀了你。”
几日的甜头让他感觉到,适当地认栽是很有效的。
果然,容茶犹豫了。
尉迟璟的凤眸里勾了笑,濯濯水光,惊心动魄。
他趁机夺过她手里的衣裙,给丢到地上,再将她抱起来,压入被褥中。
两人的距离遽然被拉近,近到让她无法挣扎,神魂俱散。
容茶的面颊顿起红晕。
她妙目圆瞪,甚是恼怒,清凌凌的水波晃动着,“你……你怎么又不经过我同意就……”
“你不是很喜欢吗?”尉迟璟直截了当地封了她的唇。
情到浓时,他抚过她的脸蛋,在她耳畔低语:“方才,我并没有对你七哥胡说。因为,提亲一事将会是真的。”
容茶双目迷离,晕晕乎乎的,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尉迟璟采取行动和言语上的双重诱惑,想迫使容茶松口。
“茶茶,你会答应我的,是吗?”
男人的声音低醇,在帐内,徐徐地响荡,如最清冽的佳酿,令人回味无穷。
而他的行动却是,如同暴风骤雨。
尽管容茶一直死咬着唇,但她终是受不住。
须臾,粉唇已是翕动。
只是……
又一阵不合时宜的叩门声响起。
乘风焦虑地门口喊道:“太子殿下,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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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女帝
当尉迟璟兴致高昂时,乘风站在门外,拔高了音调,说道:“太子殿下,使团里的几位大人要见你,为的是茶楼里听到那些事。”
“几位大人说,那茶楼的说书先生虽不是皇室中人,但他毕竟是西楚人。想必,他说的那些事,必定是经过西楚皇室的授意。西楚国着实是欺人太甚,太子殿下需要早做决断,采取措施,以免我们到时不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尉迟璟额头的水珠,滴滴答答地掉,很想直接喊了一声“滚”。
这乘风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遇到一点小事,总是直接跟他喊“大事不妙”,也不懂得分场合。
容茶亦是如同在滚烫的雨水中浸泡过,面上透出绯色。
待回过神来,她心觉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忙是使劲地推他。
“天都要塌下来了,你还不快去!”
以往,尉迟璟也不是没有夜半遇到急事的时候。但先前,他都会二话不说地去见人。
但现在……
尉迟璟不曾停歇,眸中烈火未消,灼灼地盯着她的眼,显然是不愿在这种时候就走了。
容茶顾不得抹脸上的水珠儿。
她小声嘀咕:“我还不想做让人痛骂的红颜祸水。”
见尉迟璟依旧不为所动,她又道:“你看,你还没将所有的危险都处理好,该如何让我和我的父兄同意你的提亲?”
尉迟璟紧掐着人,眉梢轻动,眼尾里溢出妖治的光。
既然她没有明白地拒绝,想来,她也是在考虑。
他心里暗喜,自然狠了些。
“小骗子,原来你刚都听到了,是故意不理我的?”
容茶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尉迟璟却掰过她的脸颊,就想让她认真地看着两人……
他哑声轻笑,再转眸,对着门口的乘风应了声:“你让他们且等些时间,孤会尽快过去。”
话落,他非但没离开,反而愈发凶猛。
容茶的杏眸里,再次沁出一汪清泪。
她震惊地看着他,指甲陷入软枕中。
唇被咬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红艳艳的,在夜色里,尤为灼目。
尉迟璟低笑:“茶茶,你总要让我有始有终。不然,以后怕是要被你嫌弃。”
容茶雪白的臂弯,却是迅疾地探到他的脑袋后。
她眼波眄转,做了调整。
她天生软,素来适合他。
一番天旋地转后,容茶稍垂眼帘,即是对上他掩入阴影内的眉眼。
他眉心的朱砂殷红,充满了莫名的诱惑,若彼岸的曼珠沙华。
容茶轻吻过那颗朱砂痣,樱唇含笑:“还是由我来吧。”
要是听他的,等天亮都不一定能出去。
尉迟璟惊讶地看着她。
那双凤眸内的水光明明灭灭,时暗时燃,将两个人共同燃烧。
饶是如此,在剧烈的摇晃后,风雨才停止。
尉迟璟终于走了。
容茶被热浪烫到,缓了一阵,才费劲地爬起来。
她收拾好以后,即是离开。
想起昨夜在茶楼里听到的那些话,她的眉目沉了沉,心想,尉迟琏这是打铁主意,要坑狗太子吧。
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此事。
容茶摸了回去,偷偷喝完一碗避子汤后,累得沾枕就睡。
等天亮的时候,她走出房门,恰是在廊上遇到范溪。
范溪的面色沉重,打量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容茶低下头,将准备好的说辞讲了一遍,“昨晚,我去帮西楚女帝照料花草,待得晚了些,她就将我留宿在皇宫里。等今日天亮了,她再让人送我回来。”
范溪是个大男人,心粗了些,没仔细留意她面上不自然的红晕。
他昨晚去尉迟璟房里,没抓到她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最多就是心有疑惑。
但现在,不是谈论这种事的时候。
“你过来,我有要事同你说。”范溪端正了容色,带容茶到楼下的桌边坐下后,令人奉上早膳,悄声道:“你昨夜既是去了茶楼,想来,茶楼说书先生讲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容茶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入唇中,点点头。
范溪又道:“在今早,城中流传着一件事,那位说书先生昨夜投井自尽了。”
容茶哑然失色,“谁杀的?”
范溪道:“谁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早,城内流传着一种说法,说那位先生是受人唆使,凭空捏造的谣言。等事迹败露后,他被那幕后之人解决了。”
容茶一听,撂下汤勺,眼神也跟着凝重起来。
范溪或许以为尉迟璟一直卧病在榻,深居简出,但她很清楚,尉迟璟私底下,应该是动了些手脚。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当时暗自潜入西楚皇宫。
如此一来,那位说书先生的死,也同尉迟璟有关?
真想不到,狗太子虽是身中剧毒,但他不仅在某些方面表示强劲,跟尉迟琏也能硬杠。
在容茶沉默时,范溪郑重跟她分析:“李沂定是同尉迟琏透露了尉迟璟的行踪。尉迟琏不会放过这次绝佳的机会。”
“这两天,你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就算出了门,也要避免同尉迟璟相见。到了这种时候,我们应该选择隔岸观火。西晋皇族的内务,我们其实不便插手。”
容茶蛾眉紧蹙,却是想到另一个问题。
“可是,七哥,我们前来西楚的时候,曾帮尉迟璟讨过解药。若是尉迟琏知道此事,心里会不会对东晋有想法?而且,你之前曾同他结盟,到了后面,你不再帮他的事,他可能都会记在心里。”
范溪深思了会,让她不必忧心,“尉迟琏此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若是能避免,他会尽量避免战患。若是将来,执掌西晋大权的人,当真是尉迟琏,我会同解释清楚。出于两国的往来,尉迟应该也会不计前嫌。”
“未必如此。”容茶想到自己上回见到尉迟琏时,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眸色微凝。
尉迟琏对她的心思,她心里能猜到一二。
“还有我。”容茶转过眼,对范溪道:“就如今的状况而言,东晋尚不能与西晋抗衡。倘若来日,尉迟琏真能主宰西晋,同东晋要人,东晋能不给吗?”
对于得不到的,男人总会放在心上。待它日,要是真到了那么一步,东晋貌似也没有退路。
可范溪是站在东晋的角度来谈此事,她不好拉东晋下水,去同尉迟琏抗衡。
这种问题,还是她自己去解决为好。
“七哥,我出门一趟。”容茶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范溪顿恼,拍桌道:“你要去哪里?给我坐下。”
容茶笑道:“去皇宫见女帝。她的生辰宴在即,西楚的子民被无故而亡,这对于她来说,算是,身为前来祝贺她生辰的使者,我应当代表东晋使团前去安慰她。七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要是没有慕容央的许可,尉迟琏想来也没有办法在西楚国都任性妄为。
她若是能说服慕容央,尉迟璟那边可能会好办许多。
“公主,我和你一同前去。”清离走了出来,表示要跟她一起前去。
范溪看容茶不是去找尉迟璟,也松了口,只派了些人,跟随着她。
*
马上就是自己的生辰宴了,慕容央今日正兴高采烈地在寝宫内试新衣。
容茶和清离一过来,即是向她行礼,“女帝陛下千秋万代!”
慕容央露出友好的笑容,双手攥了裙摆,转了个圈,询问容茶:“你来的刚好,你看看朕的这身凤袍怎么样?朕打算到了生辰宴那日,就穿这身。”
若不是身上的华贵点缀,此时的她,的确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
容茶放眼望去,便见那绯红色的凤袍,如火般热烈。凤袍上面的花纹别致精美,似乎在燃烧的火焰里盛开。
她柔柔地笑:“女帝是天生的美人,又是风华绝代,当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慕容央听罢,笑容却是逐渐淡去,转而,看着落地的铜镜,发了会呆。
容茶不解地问:“女帝陛下可有心事。还是说,这身凤袍不合你的心意?”
慕容央摇头,轻轻地叹息:“没有。只不过,所有人都夸朕穿这身凤袍好看,朕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身凤袍不适合女帝陛下。”慕容央刚叹完,清离冷不丁地掀眸,说道:“在下认为,女帝陛下的性子并不张扬,并不适合红色。纯净的白,更能衬托出陛下独一无二的美。”
听他这么说,容茶恍然大悟。
难怪她感觉今日的慕容央,和上回所见相比,缺了点什么。
原因就出在凤袍的颜色上。
慕容央的气质虽然高贵,但性子偏于沉静,容貌也不是艳丽款,而是更偏向于清冷的冰山美人。红色反而会掩盖了她外貌的长处,让她看起来有些违和。
女帝的专属银色发冠上,有数只孔雀展翅,华丽奢靡。若是换一身白色的凤袍,慕容央整个人看起来,就会如昆仑山巅纯净高贵的莲,可望而不可即。
果然,还是男人的眼光更真实。
容茶暗暗地给清离竖了个大拇指。
慕容央愣了愣,多看了几眼清离。
自打她试穿凤袍开始,没有人敢说不好看。
就连尉迟琏,给她的答复都很敷衍,还不如一个陌生的男人……
思及此,慕容央的眼眸上蒙了层氤氲的雾气。
慕容央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怯弱的一面,遂侧了眼,清了嗓子,问道:“你们今日前来寻朕,是有要事吗?”
容茶郑重地颔首。
“我其实是想问陛下,陛下是否收留了西晋原来的大皇子尉迟琏?”
“没错。”慕容央的眸色幽幽,飘向窗外,落在院中纷纷扬扬的栀子花上。
“实不相瞒,尉迟琏来到西楚以后,帮了朕很多忙。父皇母后曾在西楚境内推行新政,废除奴隶制,提倡百姓从商,诸多举措早已引起西楚贵族的不满。父皇母后在世时,倒没出过什么乱子。但他们一离世,所有的重担都落到我身上。”
“众多贵族和朝臣欺我一个年轻姑娘刚执掌西楚朝政,根基不稳,便日日上奏,想逼我推翻我父皇母后的政策,重施旧政。各地的暴动亦是此起彼伏。我父皇母后留下的理想,我确实是不堪重负,无以为继。尉迟琏帮我平息诸多事端,为此,我是要感激他。”
“而且,我父母希望哪一天,世间能够‘止戈休战,人人平等’。这个理想,也只有他能帮我实现。”
容茶听着,默默地垂下眼帘。
这几年来,狗太子四处征战,搞得诸国对其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将其杀之而后快。
与其相比,尉迟琏好像的确是更讨喜。
只不过,慕容央父母的思想太过超前。
在她穿越前所处的那个时代,都尚未实现慕容央说的理想,更不消说,现在这个时代了。
“女帝陛下,虽说事在人为,但有些事,并不是寻常人能达成的,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明白的。”慕容央转而笑道:“我父母就是如此。慧极必伤,他们就是想做的事太多,以至于年纪不大,就撒手人寰。所以,朕并不想像他们一样,朕还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想着,慕容央的眼波微晃,在阳光下浮现出碎金,颊上晕染了年轻女子特有的娇羞。
容茶觑了眼,心道,这女帝该不会是压抑久了,将感情想得太美好,然后将一颗心都放到那尉迟琏身上了吧?
她对上慕容央的眼,提醒一句:“求而不得是很痛苦的事,还请陛下莫要陷得深了。”
慕容央却是反问道:“你很喜欢尉迟璟吗?”
容茶诧异地抬眸。
慕容央又道:“实际上,你父皇没病,你是为了他,才向朕讨解药吧?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又为什么,在今日来见朕?”
容茶刚想说话,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已是先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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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囚禁
容茶眼睁睁地看着尉迟琏进来,将她所有的话都给打断。
尉迟琏面色温润,着一身青色衣袍,如从南边的斜风细雨中走来。
而他的眸里,似乎多了更多的冰棱。
“见过女帝陛下。”进来后,他先是朝慕容央行了个揖礼。
慕容央绽出笑靥,双唇一张一翕,犹豫了半天。似是不知说什么话合适,她终究没有开口。
尉迟琏却没她的儿女情长。
他转而将目光转移到容茶身上,深沉些许。
须臾,他的唇轻动,“女帝陛下,既然东晋公主来了皇宫,我们不如多留她两日为好。”
容茶的面上添了恼意。
她当然听得出尉迟琏话里的意思。
不就是想囚禁她么?
她想上前一步,却见清离抬手,挡在了她身前,示意她不要说话。
“为何要留她?”慕容央蹙眉问。
尉迟琏垂目道:“我是觉得,东晋公主太过天真单纯,会妨碍到我们的大计。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请她先多留两日,与女帝陛下作伴为好。”
慕容央的神色凝重,犹豫了。
尉迟琏继续诱导:“女帝陛下不是说过,在重要的事上,会听我的吗?在重要节骨眼上,能少一事就尽量少一事。”
话落,也不待慕容央应答,尉迟琏招了侍卫进来,直接将容茶和清离包围。
容茶看着众多侍卫,眉心一跳。
她看得出来,在西楚皇宫里,他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可以不经过女帝同意,就调动皇宫的守卫。
想来,尉迟琏来到西楚国之后,已经逐渐培养他在西楚朝中的势力,帮慕容央处理西楚朝政了。
难怪他可以在西楚境内,任意妄为。
殊不知,慕容央此举,已经是引狼入室了。
清离的脸上却是含了笑。
他用劝慰的语气,对容茶道:“公主,既然人家是主,我们是客,就要多听东道主的意思。他既然动用了如此大的阵仗,邀请我们留下。我们岂有拒绝的道理?倒不如,我们安心在西楚皇宫住两日,想必,西晋的大皇子定是会善待我们,好吃好喝得招待着。”
尉迟琏多看了眼清离。
在见到清离的一瞬间,他的眉心微拢。
总觉得这位戴银色面具的男子有些熟悉,但他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尉迟琏一边疑惑着,一边对容茶轻笑:“还请东晋公主见谅。我可以同你保证,你留在西楚皇宫的这些时日,定是会毫发无损。”
容茶杏眸溢出讥诮的笑,“会不会善待我们还说不好。谁知道,西晋大皇子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们多留两日倒是没什么,就怕这一留,再也出不去了。”
闻言,尉迟琏覆了霜雪的眸里掠过些微恼色,清润如玉的外表下,竟也因她起了些波涛。
他轻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吗?”
容茶见他被自己激怒,暗觑了眼慕容央,又不屑道:“不然呢?你同我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善待我?你难不成是想说,我在你心里地位不同?”
尉迟琏的眸底,暗芒汹涌,险些就应了她的话。
容茶却冷笑道:“你不必这么告诉我。因为你和东宫之前那位章昭训的关系,我一清二楚。”
尉迟琏的眸色阴沉得可怕。
她以为,在猎场时,他和章昭训从木屋里出来后,不知道她就在附近吗?只不过,他不想平白给她招致祸端,才没有揭穿她。
尉迟琏的剑眉拧成一团,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想通她说清楚。
转念一想,他见慕容央在此地,料想到容茶的意图,遂将备好的话都咽回去。
“就算是为了将来。我并不想与东晋交恶,当然不会为难你们。”尉迟琏侧过眼,平心静气地说罢,不再同容茶等人多言。
清离则是心平气和地继续劝容茶:“公主,既然西晋大皇子都许下承诺了,我们就放宽心,自己走吧,不然,他强行让人请我们,就不好看了。”
容茶寻思片刻,不发一言地随侍卫们离开,前往临时扣押他们的宫室。
而女子的心思颇为敏感,慕容央还是捕捉到了尉迟琏面上的细微变化。
慕容央微是失神,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面色逐渐发白。
待宫里的侍卫将容茶和清离带走以后,她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宫人将她先前要换的凤袍送过来,她才觉察到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女帝陛下,奴婢按你的吩咐,将你想要的白色凤袍送来了。”
“给朕放下吧。”慕容央兴致恹恹,淡淡落声。
宫人看着忧心,认为心病还须心药医,遂退出去,改请尉迟琏过来。
到了这种时候,慕容央不再在意生辰宴那日的着装。
她愣怔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菱花镜里那张姣好的面容,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从小到大,她父母灌输给她的思想都是,她对西楚子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他们从没有为她个人着想过。
她父母去世后,她顺理成章地登上帝位。但因父母的珠玉在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显得不够出色。但她也兢兢业业地尽着自己的职责,没有生出其它欲念。
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于是,为了西楚皇族的血脉传承,她曾试图物色过各类男子。然,大部分男人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对她阿谀奉承,爱做表面功夫。她见识过以后,心生厌恶,遂将婚事搁置到一侧。
只有尉迟琏待她不一样。
这个男人,初来西楚后,就对她没有隐瞒。他明明白白地告知自己的想法,并帮她摆平困难,帮她分担挤压于她肩头的责任,太像是上天派来救她的人。
她的世界里,仿佛照入了光彩。
甚至,她的心里有了更多的奢求。
虽然尉迟琏对她向来冷淡,但她以为,他素来是那般冷情的性子,不会对任何女人上心,只需要权势即可。
她认为自己算是成熟明事理,不似他的皇子妃贺兰心那般只懂得无理取闹。与其他女人相比,她又有足够的权势,能助他实现他的抱负。他总有一天,会意识到谁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直到那天,她去他的寝宫内寻他,却意外地在他寝宫内见到几幅画像。画像上所绘的是年轻女子。只不过,他并没有将女子的五官添上,只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到那时,她意识到,他其实是有心。
他的心,却是并没有放到她的身上。
而到了今天,她也终于意识到,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谁……
思及此,慕容央的眸色茫然,神情僵硬,仿佛成了个没有知觉的木娃娃。
那若冷玉相击般的声音,悠悠地响荡在她耳侧——
“女帝陛下可有心事吗?”
僵成木娃娃的面容上似是绽开裂隙,慕容央微转眼眸,徐徐地转过脸来。
她的面色苍白,唇角扯出生硬的笑容。
她道:“尉迟琏,你喜欢我好不好?”
此时,那双素来温和的眼里,含了希冀,遽然凝了执着的念想。
尉迟琏显然是愣了会。
在他面前,慕容央从不会有这般的失态。
迟疑一番,尉迟琏侧过眼眸,悉心提醒:“我来西楚的时候,就同陛下说清楚了,女帝陛下应当明白。”
慕容央唇边的笑容倏然冷凝。
她的眸色恸然,纤纤素手搁放到梳妆台上。
袖角不小心拂过一个胭脂盒。胭脂盒被打落到火红的凤袍上,继而,瓷质的小盒与地砖相触,发出“叮”的声响。
这声清响让慕容央拉回理智。
“朕同你开玩笑的。”慕容央敛了眸色,盯着镜中的容貌,对旁侧的男人说道:“其实,朕觉得,范容茶他们身为贵客。你用强硬的手段将他们留在皇宫里,不大合适。若是范溪来同朕说理,朕也没法和他解释。”
尉迟琏郑重地提醒:“女帝陛下,我留下他们,不是想为难他们,而是不想让他们来添乱。范溪是明白人,不会胡来。”
慕容央清冽的眼眸扫向他,缓缓道:“那我如果说,我也想阻止你呢?”
尉迟琏顿觉可笑,摇头轻叹:“女帝陛下,若是尉迟璟执掌西晋朝政。其余的诸国岂能避过西晋的铁骑?普天之下,杀戮与征战怕是不可能会停止。你莫非是忘了西楚先帝和先皇后的遗愿?”
“朕没有忘记。”慕容央的目光落向地上的胭脂盒,幽幽道。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尉迟璟就让人送来和谈书,与她声明,将来对待西楚的态度。尉迟璟的态度很明显,无论将来如何,只要他尚在人世,西晋的军队都不会侵犯西楚的国土,西楚永远都会是当世的桃源。
她也知道,自己父母的想法并不现实。能保西楚一国平安,就已实属不易。兼济诸国的想法,着实太过理想化。
只是,她沉溺在对尉迟琏的想象之中,一直都在犹豫。
但如今,她见到尉迟琏的决心,心里有了主意。
“朕认为,你的抱负与尉迟璟执掌西晋不冲突,并不一定需要通过残害同胞才能达成。事实上,你还是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不是因为,你与我父母的想法不谋而合。”
尉迟琏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央,唇边溢出轻嘲,“女帝陛下,我把我的想法同你坦诚,我以为你该理解我的。可我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你却不信我?”
他口中的将来,和慕容央想要的将来,却不是一回事。
慕容央凝望着他,若雪莲般皎洁出尘的容色里,添了几分违和的癫狂。
“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
若是尉迟琏处于权力顶端,他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正眼看她。可若是他失了势,能陪在他身侧的,只有她一人。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她觉得这回,她都不能放纵尉迟琏。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先委屈女帝陛下在寝宫里多待上些时日。”尉迟琏冷了容色,当即令侯在寝殿外的守卫进来。
“你敢软禁我?”慕容央的眸子里翻涌出泪花,她的手指着尉迟琏,股股发颤,“你别忘了,你的权力是我给你的。”
“女帝陛下同东晋公主一样,需要冷静一些时日。”尉迟琏客套且不失疏离地说道。
来西楚国以后,他心知慕容央虽然支持他,但来日当是如何,并说不好。
国君的心善变,尤其这个国君还是位年轻女子。他早已将慕容央寝殿四周,都换成自己的人,为的就是防止现在这种情况出现。
“等我处理好与西晋太子的纠纷,我会亲来同女帝陛下赔罪。”尉迟琏言罢,即是毫不迟疑地步出寝殿。
走之前,他不忘吩咐:“照顾好陛下。”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拥簇着慕容央,恭敬道:“女帝陛下若是实在心急,可以先歇息会。”
“滚,你们都给朕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慕容央恼恨地将所有宫人轰出去。
她耐不住内里的心火,将梳妆台和桌案上的物事全都拂落在地,不慎打翻了几盏灯烛。
慕容央神伤了好一段时间。
等觉察到周边温度攀升时,她才惊觉,火苗已攀上寝殿中的帘幔,窜得老高,正向她张牙舞爪。
*
晚间,扣押容茶等人的宫室门被悄然打开。
一名内侍潜入宫室内,对容茶垂目道:“女帝陛下让奴才前来,护送两位出宫。”
“外面看守的人呢?”容茶一开始不敢相信内侍所说的话,等到内侍亮出西楚女帝的腰牌,她才信。
内侍道:“已经被奴才调开了。”
两人被扣押以后,慕容央想了很久,终于给了令牌,吩咐他来带人。
他费了番功夫,才将外头看守的人都调走,并提前为两人开了道。
“两位这就随奴才离开吧。”内侍没太多时间同容茶解释。
他将令牌搁放到容茶手上,催促道:“现在天黑了,尉迟琏现在应该已经率人包围了西晋使团所在的驿馆。这是女帝陛下给你们的令牌。两位若是有需要,可以拿着陛下的令牌,调动陛下的亲卫军。”
尉迟琏的行动确实够快。
容茶和清离听罢,自是没有拖延时间。
想起今日之事,容茶觉得清离的反应似乎太过镇静了。
跟在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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